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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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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前方是已经架好的天台。萧天轩此刻正站在天台上。他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着大圭。在他旁边的,是大宇的文武百官。分列在天台四面的,是送经的和尚和念法的道士。
  还未待我平静下来,耳边竟鼓乐齐响。只见,萧天轩手持镇圭,祭天。待萧天轩走到台中央的大鼎前,点燃积柴后,鼓乐顿停。
  我身边的白须巫师,抖抖长袖。我回神,该我上场了。
  随着白须巫师,沿着脚下早已铺好的红稠地毯,我昂首挺胸,端着微微颤抖的肩膀,使劲踢开大裘袍子。努力走得八面威武。
  白须巫师陡然停下,吓得我硬是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幸好,礼服太大,外人看不见。低头,闯入眼帘的,便是那或黄或青的蝗虫。
  我已立在稻田之中。
  白须巫师双手向天,嘴里振振有辞,神情诡异夸张,半天,看向我。
  两个黑衣武士走到我身边。
  目光在三人眼前三人之间流转了一遍,最后得到白须巫师的肯定——恩,我该抓虫了!
  抬手,将长袖微微拉上,露出汗湿的双手。在断碎的禾叶上一捂,遂抓住了一只。
  蝗虫在我手中挣扎,掌心有些痒,如此触觉,让我浑身僵硬。
  正不知下步如何动作时,旁边的一个武士将一只竹篓伸到我面前,移开篓盖。
  对住篓口,放开,让蝗虫飞进篓中。
  如此反复,一会儿,我竟没有别的感受了。一只,两只,三只……竟想到昨夜在床上数羊的事情。
  不知抓了多少只,待到旁边白须巫师走上来,我才恍然,啊,众目睽睽,我竟然抓虫抓上隐了……
  躲在大裘里,吐了吐舌头。跟着白须巫师,来到天台上。
  走到早已沸腾的大鼎前,得到萧天轩肯定的目光。待到又一阵鼓息,我净手,从武士手中接过盛满了已经处理过蝗虫的碟子——蝗虫的头和翅膀已经去掉,只剩下长长胖胖的身子。
  将蝗虫倒入铁瓢,放入油花滚滚的鼎中,顿时滋滋响声入耳,还有一股急急的油烟,让我突然觉得:厨师是天底下最残忍的职业。
  捞起,倒入画了八卦的白瓷碟子中,捧向萧天轩。
  没有看萧天轩是怎么处理这些蝗虫的。只等到一阵鼓乐和着和尚道士的祝唱,下面百姓的欢呼,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听着这些宏大的声响,我退到天台后面,等着萧天轩向百官赐胙。昨天那个老者说过,到这里,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百官吃过蝗虫,下面的十多架鼎都被烧上,许多百姓欢呼着,走到田间抓虫。
  看着下面喧闹的人,又看了看眉目舒展的萧天轩,啊,真的没有我事情了。
  浑浑愕愕,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坐上马车,回了县衙,看到一脸期盼的月离,我也彻底虚脱了。
  睁开眼睛时,身边没有人。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衣服也换了,脸也洗了。突然肚子饿了,下床找吃的。
  房内桌上有一盘点心。就着凉茶,吃起来。待吃完,便有了精神。
  月离还没有回来,外面也静悄悄一片。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灭蝗议事肯定结束。现在想来,真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伟大。
  福儿,长生,你很伟大!
  想到这里,心里乐起来。这会月离不在,何不出去看看——百姓眼中的庆泽公主,到底是怎样的风采?
  嘿嘿,穿上外衣,胡乱绑了头发,随手将桌上的点心装了几块在口袋里,屁颠颠一溜烟从后门跑了出去。
  走出县衙不远,就来到黄花县市集。一个小县城,虽然不大,此刻却因为八方来客而显得热闹非凡。上至华衣贵士,下到布衣贫民,大家都是面含喜色,护道天恩。
  还有许多琳琅小吃,我细细一看,竟然都是蝗虫做的:蝗虫面饼,炸蝗虫,炒蝗虫,烤蝗虫……啊啊,商机无极限,生趣昂然。
  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呢,想当初在来黄花县的路上,我就跟萧天轩研究了许多蝗虫的吃法,也是想着灭蝗之后,让百姓更好更快的利用害虫的价值。
  都是我创意!
  正洋洋得意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从我右手边穿过,一缕长发扫过我的眼睛,撞得我险些摔倒,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脚。
  转头想抓住这个无理的家伙,却只看到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高大背影。
  忒是无理!
  “诶,诶!”我追上前去,欲找他理论。
  不料人家人高马大,三两步竟将我甩了,进了路边的一个茅草屋子。
  正要追进去,却抬头看见有人走出来,惊恐的看着我,脑筋一转,吓,是茅房!
  没得办法,只得站在茅房外面等着!哼,岂有此理!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身躯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看我,又大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想上前,却又止了步,因为,这个高大身躯,穿的却不是月白长衫,而是一身黑色劲装。可是,那一缕垂在额边的长发,还有那高大的身躯,我十分千分万分确定,就是刚才那人!
  不容多想,我三步并成两步跟了上去。
  一路紧跑,才没让他甩掉。看他那一路快走,还用手捂了胸口,似乎也不是躲我。
  奇怪。
  一直追到郊外的山脚下,那人才慢下脚步,我也慢下脚步来。看到他转到一个小山坳后面,我探上去,却发现那人已经躺在一个小山洞口,胸前已是湿透,殷红的血从护着胸口的指缝中流出。
  好半天,看得他还是一动不动,我才颤颤巍巍走上前去,左手用力按着狂跳的心口,右手伸出去探他的鼻息。
  不会是我撞的吧?
  “我身上有药。”微弱的声音,在我还未碰到他时开口。
  又吓我一跳!

  十三.救人

  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我才扎扎实实坐在了小山洞内。
  顺着洞外幽幽的光线,我细细打量这个男人。是的,这个我一个人拉进山洞,放在石头上的男人。费了我许多的心血啊。
  他胸口的血已经止住,用的是他身上的药。很大一个裂口,洒了满满一瓶,才慢慢止住血。
  这个人,怎么说,呃,很高,很大,很重。因我是推拉扯拽才将他弄进来,此刻他身上已是沾满了灰土。
  头发也脏了,乱了,散落在脸旁,显得十分柔顺黑亮。
  他的样子,呃,不知道如何形容。他静静的闭着眼,昏迷。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眼缝很长,鼻子也很挺。应该是很好看的。
  应该是很好看的,我猜测。
  不时探探他的鼻息。他稳稳的闭着眼,先前的呼吸很轻很轻,这会,胸口也慢慢的有了起伏。
  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我的手也一上一下,心才落了下来。
  我一遍一遍想着,江湖游侠?江洋大盗?落难公子?
  拉起他的手,很好奇。手指倒是十分修长,指关节有些发黑。掌心有厚厚的茧,肯定不是落难公子。
  绢帛黑衣,领口和袖口的暗纹大气细致,手法考究,不是一般的江羊大盗或者江湖游侠能穿得了的。
  身上没有任何饰物佩件,也分辨不出具体的出身和背景。
  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管什么人,能这样相识,还被我救了一命,也算有缘。一想到这,心里一阵兴奋,不禁捏着他的手稍稍用了力。
  有缘哦!
  “乌苏……”突然的一个声音,吓得我扔下他的手,急忙咬住自己的手指,远离了他。
  我盯着他,是他在说话呢!
  乌苏?什么意思?是人还是物啊?
  他还是闭着眼,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嗓子眼处,喉结一动一动。
  咕咚!我也咽了咽口水。
  “乌苏……”还是喉结一动一动。
  突然觉得很口渴。
  咦,脑子灵光一闪,他是不是要喝水呀?
  想到这里,我就站起身来,迈开步出去找水。
  山脚边好象有溪水,可是,突然想到没有器皿盛水,呃,这要怎么办呀?我看了看四周,没有,甩了甩手,不行,吸了吸嘴角,难道要这样?
  又回头看了看,笔直的身躯,越看越好看的五官,脸微微有些红。
  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这样吧。
  一拍脑袋,我屁颠颠地跑出去,到了溪水边,捧了两捧水,含在嘴里,鼓着腮邦,又一屁颠屁颠跑进山洞。
  到了他身边,跪在地上,低了头,将他脑袋抱起来,将水一点一点渡进他的口中。不想,他竟咕咚咕咚全吞了下去完了,还意尤未尽的添了添嘴唇。
  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我又无奈的跑了出去。
  如此反复,我跑了五趟,气喘吁吁地实在跑不动了,才罢休。
  喘了口气,一看外面,尽然是夕阳斜照,呀,我得回去了,哥哥肯定在找我。可是我走了,他要怎么办呢?
  看着呼吸均匀的他,感觉应该不碍了,睡一觉应该就会醒来。这里离城中不远,应该没有野兽。
  我想了想,将出门时带出来的点心掏出,放在他的袖内。一想,又将头发上的玉钗取下,放进他怀中。他醒来必定要自己去买药的,身上又没有钱。
  好象差不多了。
  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山洞,脑袋里盘算着还有什么没有想到。哎呀!
  明日我再出来找他。要是他早醒了自己走了,那该怎么办呀?
  我,难得的际遇,我还用口渡了水给他,这,第一次亲密接触,知道一下他的姓名,总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我又抬脚跑进山洞,吐着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的鞋子脱下,拎着,放到洞外的小树下,折了枝叶盖住。
  嘿嘿,这下,他就算想走,也必定知道有人要留他了。
  拍拍手,万无一失。我一路蹦蹦达达,跑回了衙门。
  回了衙门,他们都已经炸开了锅。看到萧天轩,我陪了罪,撒了娇,耍了赖,只说自己是出去玩了。幸好萧天轩今日高兴,也没有过多计较,这才有惊无险。
  晚上陪着萧天轩参加了庆功宴,回来洗漱好,又听了月离一阵唠叨,才没心没肺的睡下。
  躺下后,脑袋里全是那张越想越好看的模糊的脸。
  一夜无话,美梦沉沉。
  早晨,第一声鸟叫,就让我辞了周公。
  因了昨天的失踪,今日月离将我看得挺劳,寸步不离。
  这可急死我了。还不能表现出来。
  萧天轩还须逗留两日,所以,我也必须等他。随着月离折腾,我只能暗自找机会。
  也不知道那人可醒了,晚上可不要有什么闪失呀。
  一直到午膳过后,我才逮着机会小憩。可是月离还在外面守着。
  一咬牙,我翻了窗户。
  出来时,倒也不忘揣了午膳时留下的糕点。又多在脑袋上插了几个首饰。
  一路躲多几个守卫,猫着步,费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才逃出衙门。
  出了门,我也不走大路,捡了人少的边角,直直朝那城边的小山洞跑去。
  一进山洞,我愣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剩下一颗心扑通扑通在嗓门和肚子之间蹦达。
  人没了!
  人没了。
  好半天,我想不起我要做什么,我该做什么了。
  “我在等你。”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敢回头,但还是止了呼吸,慢慢转身,看定。
  是他。
  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衫,脚上也是新的靴子。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
  就是他。昨夜我好几次想梦见他的模样,可是却不清晰,此刻,他就这样站立在我面前,原来,人与人不需要记起,也可以认得。
  那满天的阳光洒下,透过飘的云斜的枝,落在他的肩头,衬着他的脸庞,温润如玉。还有那飘动的蓝衫,也似染了晕目的金边,由浅及浓,如诗如画,云吞雾绕。
  原来,他这般好看,比梦里要好看千百倍。
  “我,我带了些点心来。”结巴着,我急忙从腰间将装着点心的荷包取下。
  双手递到他的面前,扯开嘴角看他。
  似乎没有想到我的举动,他微微一愣,旋即也笑了笑,接过荷包,走进洞内。
  “你不问我为何受伤?”他不看我,眼睛一扫,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悠悠坐下,直直看定我。
  “呃,”被他看得不自在,我拽了一边衣角,揉捏起来,“我,我可以问么?”
  他看了我一眼,遂呵呵笑起来,边笑边取出点心,“但问无妨。”
  他笑得极为好看,还吃了点心。这让我心里一阵放松,全没了刚才的紧张。
  “我要问的很多咧,我要慢慢问。”我挨着他坐下,双手托腮,看着他吃点心。
  “问吧。”他看着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我真名。
  “没有名字。”
  “怎么会?那你长这般大,别人都是如何称呼你的?”我有些气闷,要搪塞我也不能这样明显吧。
  “确实无名。”他看着我,眼底全是真诚。
  真的假的?我探究的看着他,二十多岁的样子,举止高雅,怎么会没有名字!哼,骗人还作如此模样,看样子不是善类,原先的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称号到是有一个。”半天,似是感觉到我的敌意,他又开口道,“只是不便在外说起。”
  不想说,呃,是不是太出名了?
  不过,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强求。早说实话好了,也免了这么多口舌。
  “你为何受伤?”接了刚才那个问题,我就问得十分随便了。反正你想说就说,不愿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有人陷害。”
  “什么人呀?”
  “亲生父亲。”
  “啊?他为何要害你?他不知道你是他儿子吗?你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答案让我吃了一惊,问题向连珠炮一般炸开。
  “他不知,对我亦无仇恨。”他还是那般笑着,全然不觉他的话有多震撼。
  “那他为何要害你呀?纵然路人,也不能无故陷害呀!”
  “他家业很大,还有一个儿子。他儿子会继承他的家产。”
  “我不懂,这跟他害你有关系吗?”我继续揉捏着衣服,实在想不通。他父亲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怎么会对另一个继承人产生威胁?即使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虎毒不食子,难道他父亲为了一个儿子而陷害另一个儿子?
  “如今我也有基业,虽不能与之抗衡,却也距之不远。”
  “啊,”我一拍脑袋,“他只知你是他对手,不知你是他儿子,所以要陷害你,为他那个儿子铲除敌人,对不对?”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原来,他是个商人,所谓商场如战场,父子亦是仇人,大抵如此了。
  “他若识我身份,也会如此。”他不笑了,认真的说。
  “怎么会!”一听他这样说,我就有些肝火上来,这个娃娃,看上去二十多岁,估计是没爹的日子让他有心理偏见,这才如此思维。
  “你不能如此揣测。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为了商业利益,你父亲害了你,但你若说清楚你的身份,他肯定不会害你了 ,毕竟,虎毒不食子。”我看着他,努力将话说得中肯。
  他看着我,微促着眉,不说话。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对我的话产生任何的怀疑。
  “呵呵,”片刻,他嘴角微勾,站了起来,“我的靴子,可是你剥了去?”
  “啊,”似被他的笑容蛊惑,我忘记了刚才心中所想,呐呐道,“是,是我藏了起来。”
  “如今可能还我?”看到我的反应,他似乎更高兴了。
  “能,能。”我愣愣看着他。
  半天,才被他的笑声惊醒,脸刹那间烧了起来。“我马上取给你。”甩下一句话,我就跑了出去。
  真是丢人啊丢人!
  从树底下扒出靴子,起身,看到他也跟在身边。
  还没来得及递过去,就被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接过。
  拆开靴筒边沿的密线,他将靴子面布扯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兽皮小册子来。
  原来是藏了宝贝!
  拉开册子,他匆匆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将册子放进胸口,环顾了四周,然后看着我。
  “我,该如何谢你?”他高大的身躯挺了挺,此刻正迎着阳光,竟有些金光闪闪。
  有些模糊,我微闭上双眼,心中琢磨着,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怎么全无方才的温和?
  一声鸟叫,惊得夏蝉也闭了嘴巴,空气似也凝结了一般,干闷。
  “不若,你我再进洞里,好好商量。”似乎敛了刚才奇怪的气息,他又温和的说。
  “商量什么?”我不太懂。
  “商量我要如何谢你。”不顾我的疑惑,他说完就转了身朝洞口走去。
  如何谢我?
  我一怔,不竟想起哪里听来一句话:生命何等珍贵,你要如何谢我?
  “长生。”心头巍巍一颤,我开口喊来。
  “什么?”他回身,问道。
  “我以前的名字,如今已是不用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皱了眉头,似是不解,看着我。
  “你可以用我的名字。”我笑了笑。是呀,你不能告诉我的名字,那就让我帮你取个名字好了。
  他屏了呼吸,对着我,张了张嘴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信我的话?”半天,他张口,语气极轻极轻,像清晨的雾气,含着迟疑。
  “为何不信?”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认真回答。
  “我是骗你的。”不理我的反问,他看着我,一字一顿。
  “哪句?”心内一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所有。”
  “为什么?”我大叫,原来是生气了!
  “我想喝蜜糖水,你去城内买些来。”不看我,不答话。
  天啊,还有这样的人!我望向微微侧身的他,竟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为什么?”哼,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我比刚才叫得更大声。
  “你买来我再告诉你。”语气是不容反驳。
  上前一步,提气,可是看到他那不容置否的表情,要张嘴大叫,却不知道说什么。
  真是倒霉,怎么碰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我一跺脚,叫道,“那你等着!待我买来东西,你必须老实答我的话!”
  他不说话。
  哼!待买来了,你若不回我,便不给你喝。

  十四.兄长

  “月离,宇南之行,可有什不妥?”
  内屋中,云嬷嬷低声询问月离。
  “嬷嬷何来此问?”月离声音中难掩奇怪。
  “公主自从宇南回来,便有些变了。”嬷嬷说道。
  “嬷嬷,”月离轻笑,“公主已满十二,不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囡囡。”
  坐在树荫下,听着屋内月离与嬷嬷的私语,心里不禁泛起一层涟漪。
  从黄花县回来已足两月。我还是忘不掉那场相遇。那日,我急匆匆气呼呼跑到城中,用一支簪花换了一罐蜜糖水,抱在怀中,又快走回了那小山洞。
  待我回去时,已是人去洞空。只有洞外的小树旁,还摆着两只靴子,一只已经拆开。
  我以为,他等我是为了感谢我,虽然这我并非想要。但,凡是人都知道滴水之恩当已涌泉报。至少他得说声谢谢。可是,后来他说要谢我,还要进洞好好商量,却又让我去买蜜糖水,后来又不告而别。全没有报恩的表现。
  可见,他留下等我,绝非是要谢我,而是,想要回那靴子里的兽皮册子。曾无数次猜想,是不是,他拿回了册子,又怕我泄露什么,想要灭口?
  不会的。我其实什么都不知晓。对那个小册子也没有任何心思。他应该能够知道。何况,我还救了他。
  再说,他若狠心要害我,如何又让我去买东西,支开我后自己走掉。来个不告而别。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或者,后来的时候仇人又找到了他,他不愿连累我,迫不得已走掉?
  真相不得而知。所以那天我等了许久许久,从午后到日昳,三个时辰,才失魂落魄的回去。在街上,被出来寻我的禁卫找到,然后昏迷。
  后来就被萧天轩急急的带回,治病,养病,然后一直到现在。
  这期间,我很少去想那个另人头疼的问题。奈何我如何琢磨,竟都是不能完满。罢了,只当我救了个落难的人,不做他想。
  这样安慰自己,倒也气顺了许多。
  闲暇时,我又请教了金梅望,“乌苏”是什么意思。金梅望告诉我,“乌苏”是蒙古语,意为水。倒是让我当时误打误撞,猜对了。
  又想到我用口渡水给他……
  如此这般,我突然对蒙古语产生了兴趣,央了金梅望教我。后来听说当下胡人很多,所以连胡语一并学了。好在胡语和蒙古语是一个语系,有许多相近相通之处,学起来也不甚费力。
  如今已近十月,不似前些时候那般酷热,午间睡不着,我就搬了椅子,独自在院内看书。我读书的时候,月离与嬷嬷是不靠近我的,嬷嬷说,自古书卷皆表圣人,不可惊扰。月离也说,喜欢远远的看着我默默读书的样子,春雨润物一般。嘿嘿,爱我的人,总是如此可爱。
  “福儿!”
  正沉思间,竟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抬头,朝外院张望。
  “清屹王请止步,待奴才通传一声。”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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