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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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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的策划,外人不便多说什么,只不过——”君行健古怪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以为,重玥才是明日大唐皇帝的最佳人选。水姑娘为一己之私,置万民福祗于不顾,非仁者所为!”

看天际,云聚云散均无常,我坦然一笑,“自私也罢,不仁也罢,我心意已决。”我不奢求与重玥天长地久,但有生之年,我会不顾一切攫取我要的东西。

“解药,根除我上次下的毒,你好自为之。”君行健取出颗粉绿药丸给我,轻描淡写的说着,“我会帮你打听解除情蛊的法子。”

我一怔。回想与他相识以来种种,倒是他为难我的时候少,帮我的时候多。腕上,他的手冰冰凉,为何我却清楚感到那脉脉温情?

“我该走了,”第一次,我这样和声细语的对着君行健说话。他的手,渐渐松开。

微一颔首,我急急离去。风乍起,花摇影舞,情思悠悠觅归处。

不过戌时三刻,我已赶到密宅。固然是情不自禁,另一方面,我要确认重玥没有异动,才能放心明天的行动。

静寂无声,负责看守的人恭敬开门,一切看似正常。进去时,重玥正和一个下人在下围棋。看到我,那下人即刻告退。

“溶儿,”惊喜,恼怒,还有什么,桃花眼中瞬息百变。

过去牵了他手,我柔声道,“你别生气,好不好?”以他的性格,要他困在斗室中十天,明知我要谋反,却无法改变,一定是烦恼郁闷之极吧。

重玥目不转睛的审视我,不发一言。

“玥,难道你不喜欢和我一起?”

华丽的男中音,喟然长叹,“自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认定的事绝不更改……”温热的手轻抚我的脸,“我也一样……你我是何等相似……”

修长手臂,倏地搂紧我,重玥在耳畔低语,“溶儿,你爱不爱我?”

我认真的点点头,双手环抱了他的腰,只想被他的温度和柔情重重包围着,不再理会其他事。

良久。水眸,烟波潋滟,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引诱着我。热吻,甜蜜温馨得让人心醉神迷。

“我们……做那天没做完的事……”他的嗓音略略沙哑,性感迷人。他的气息,若有若无,自指尖唇边流泻而出。清雅的,温暖的,悄然侵袭着我的身心。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轻轻撩拨心底最深处的丝弦。那无以抵抗的熏染,中人欲醉。

36、初夜

是否深爱一个人,这人一颦一笑,一转眸一抬手,不论怎样都会让我怦然心动?

情不自禁,婆娑那温润如玉的脸庞,指端暖意盎然。眼前的人儿,是我心心念念要共度此生的,他也如我一般呢。

“溶儿傻笑起来好可爱,”重玥溺爱的点了点我的小鼻头。

“我哪有傻笑,”我不服气的反驳着。一瞥眼,却见铜镜内,自己眼底眉梢漾的尽是痴意,一副情思昏昏的神态,果真有些傻气;更糟糕的是,小嘴微张,色嫣如醉,倒似邀他再次品尝的模样。

羞涩难当,我埋头到重玥胸前,只想做他怀中慵懒娇气的小猫。

霍地,被轻巧抱起。恍惚间,锦帐边垂下的鹅黄流苏,软软荡过我的眉际,我慢慢陷入绵暖被衾中。视野及处,重玥魅笑盈盈,映衬了锦帐上娇艳盛放的浮绣牡丹,美得令人窒息。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亦不过如此吧。

心狂跳。体内,顿时燃烧起来,一种渴望迅速萌动、壮大着。

“溶儿脸红红的,真想咬一口……”重玥调笑着,纤长手指,灵活除去我身上层层束缚。他那样的温柔仔细,仿佛我是精致的水晶娃娃,惟恐用力太大,把我碰坏了。

低首间,仅存的月白亵衣,薄薄包裹着最后的神秘,我下意识双手护了胸。

“乖……”重玥拿开我的手,轻笑出声,忽而俯身,炽热的舌尖隔了丝衣,或轻或重的舔弄了我的丰盈。清亮底色,渐渐润湿一片,隐隐透出的,是娇俏凸现的樱红两点,妖艳诱人之极。

“嘤——”我从未如此敏感,欢愉着,双手,与重玥十指紧扣。

抬眼,对上桃花眸中满满的柔情蜜意,再看他不容置疑的亲密举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居然轻咬了亵衣上的蝴蝶结,逐个扯开,以致整个月白全然滑落。清润的男子气息,洋溢在我颈项边、腰际和腋下,我浑身的血液如同溪流般湍急。

“该溶儿帮我宽衣了。”重玥戏谑的拖了我的手,放到衣襟边。一眼发现他身体的变化,我羞得忙不迭的缩手。

重玥大笑起来,漫不经心的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衫,“我喜欢看溶儿害羞的样子。”

优雅,淡定,从容,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美得惊心动魄。很快,他颀长的身体,袒露无遗,仿佛洒满了春日晨曦,毫不失却弹性和力量。我看着,居然忘了羞意。

“好吗?”他殷切的望了我。

“——好——”我傻傻回应。

这个字,使他彻底疯狂了。他猛地压到我身上,濡湿的唇,霸道的舔咬吮吸着。魔力的手,一定是因练剑长着几个薄茧,粗粝的摩过我赤裸的肌肤,逡巡迂回,我不由自主随之颤栗,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变得异常柔软,如流动水银,任由他塑造。

毫无保留的肌肤相亲。我知道,彼此的每条曲线都在愉悦的起伏着,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热切渴望着融合。

他坚实的胸紧抵着我的柔软,修长的大腿分开我的腿。他的腿根处,青春的脉搏在跳动着,深深埋入我的脆弱。

轻微的疼,我咬了咬下唇,蹙了眉。

“痛?”如有心灵感应般,重玥止了挺进,怜爱的托起我的脸。

我抱紧重玥,点点头,又摇摇头。记忆中,涵卿,似曾问过同样的话,可我的心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就算有情蛊,我与涵卿也注定仅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溶儿,你是我的!”重玥狠狠拥紧我,清澈如水的双眸中,全是洞察一切的了然。

“玥……”我柔声呢喃着,指尖在他坚韧的胸上,调皮的画了个圈。轻抚那完美流畅的线条,饱吸阳光的皮肤,我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

“呃——”重玥急遽的喘气,汗珠,无声从额上滑落,健康而性感,“溶儿还痛吗?”他狂乱的吻着我,我放纵自己迎合他,不断沉沦。

锦帐上的牡丹似迎风微颤,鹅黄流苏袅袅娜娜的舞蹈,可融化一切的热情在四周蔓延翻腾。他在我身体里,那么美好而雄壮。我吟哦着,抱着他,浑然忘我。

仿佛躺在温暖的波涛上,我随着潮水的起落,缓缓起伏。浪头不住涌来,身体也一荡一荡,融化般越飘越远。偶然有几朵浪花溅起,打湿了自己肌肤,惬意无比。灵魂深处,随着他强有力的冲击,依恋的情愫无可遏制的蓬勃成长。

“我爱你……”在他释放的刹那,我如坠绚烂梦境,只抓紧了他的背,干燥的喉舌里,不可自持的逸出这三个字。

迷离月光下,重玥眼中,似有漫天焰火肆意飞舞,一片璀璨绚烂。瞳仁深处,是小小的我,爱他到极点永不会放手的我。

凝望,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温柔的印上我的唇,浅浅的,却比适才的狂野更加温馨缠绵。热情,不曾冷却。即便他这样安静的轻吻,也充满着征服者的张力,倒似另一种奇异的诱惑。

“满意吗?”他低语,热气直钻入我耳孔。

脸烫得厉害,我的视线却移不开半分。刚刚到达快乐顶峰的他,依然神采非凡。匀称有力的胸膛上,覆了细密的汗珠,散发着柔亮润泽的光芒,眉梢卓然飞扬邪魅的笑意,眼中偏偏溢满轻怜蜜爱,直叫人看得目眩神移。

“溶儿好美,”他的手掌,恣肆的到处兴风作浪。翻过我的身体,他顺着我背部的凹线,一路亲吻吮吸着。

我们太年轻,所以,无法克制。这一次,我听凭肉体彻底的沦陷,再一次,跟着他在情欲的汪洋中舒畅游弋,浮浮沉沉。某一个顶点,我前所未有的满足温暖,如风雨夜归舟,寻寻觅觅,索索求求,终停泊到自己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每一个手指,每一个关节才恢复知觉。一丝不挂的我,软绵绵偎在他怀里。

“我累了,好困。你不睡吗?”我是说实话,可这话带着撒娇的意味,暧昧之极。

重玥吻上我的额,浅浅笑了,“我喜欢看着你睡。”

靠在他胸前,我安心睡去。朦胧中,依稀觉得他一下下轻拍着我的背,仿佛在摇篮时代,母亲也曾如此哄我入睡呢。

当拂晓的第一道亮色刺破长空,我睁眼醒来。九月初十,已是卯时,我该赶往长安威烈军驻地,与秘密进京的各地威烈战士会面了。

身畔,重玥恬然酣睡,手臂尚环着我的腰。我小心把它挪开,穿衣起身。

似乎昨夜的激情,还在体内奔驰流转。镜中人,晕生双颊,目荡春色,颈项上吻痕宛然,是大大的不妥。整好衣冠,我紧抿了唇,肃容警告镜中人——十万威烈战士需要的,是那个明眸亮若星辰、意气风发的水少将军,不是一个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水溶。

临出门,看重玥一翻身,大半个身子裸露在被外,我匆忙返身帮他盖好。

爱情,也许就像没有解药的至毒,深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融入骨血生命中,喜怒哀乐、痴贪嗔思都因了他而浮沉波动,完全彻底的不可救治无药可医。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心甘情愿饮下这至毒。37、辜负

辰时,在长安威烈军驻地,我会见了潜入京师的十万战士。鼓舞士气后,我当即命士兵们回营休息,养精蓄锐;随后与秦郭程尉四大将军的子侄和副将亲信,订下今夜的详细计划。

晚饭后,已是酉时一刻。依计划,准备出发围袭皇城大内。太极宫群的北门玄武门,地势较高,俯视宫城,如在掌握,也是中央禁军的屯防重地,我自带两万五千人前去。

太极宫西方的掖庭宫,主要是宫女居住,也用来收容犯罪官僚的子女,在宫中进行劳动和学习技艺,防备最为薄弱。秦仲宝和程怀金将率两万人从掖庭宫西门攻入,再分别到达太极宫西面的嘉猷门、通明门。

其余,三位副将各率一万人马,前去太极宫南面的承天门、永安门、长乐门。为防东宫有人再做筹谋,尉迟政和一位副将会率两万人直奔太极宫与东宫相连的通训门,务必控制东宫。

父亲、奶奶和四大将军,身陷大理寺狱,这几日,不救他们,是免打草惊蛇。但此时,我已无须顾忌。郭仪将率三千精锐之士及一万后备,前往救人,成事后发信号告诉我,再到玄武门会合。

等到戌时三刻,预计所有人到达指定位置,我会发信号命所有人一起攻入大内。三万禁军,没了禁军统领长孙鸿,若陡然听闻东西南北各门均有强兵来袭,一定会大乱阵脚,自然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击溃。只要皇宫,落入我掌握中,到时就算兵部尚书王佐发现异常,急调京师邻县府兵过来,也根本来不及。何况,兵部,有战君战叔叔坐镇,王佐应该做不了太多事。

时至戌时一刻,我已策马于玄武门外。

身后一众盔甲鲜明,严阵以待,均是肃容屏气。我想他们都明白,“清君侧”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口号,说是请皇上明辨忠奸,可皇上若不听从,我们就要连君王一起清除。无论如何,今夜之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整个水家乃至所有战士都是谋反大罪。

一瞥眼,遥遥看到城楼上一个人的背影匆匆走过,那种款款儒雅的步态,倒似宋书清的样子。心一凝,此时,宋书清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反常。重玥不在,他怎敢擅自上玄武门的城楼?难道——重玥已逃离秘宅?

眼皮狂跳。或许,我唯一的对手,只有重玥,因为他太了解我!

交待下面小心待命,我悄然纵马离开。即将起事,主帅突然离开,乃是不智之举。但此刻,我必须要确认父亲他们的安全。

一路疾奔,就听到大理寺狱那边打杀声一片。仔细看去,居然是三方面的人在混战。除了威烈军战士、大理寺狱守卫狱卒、还有一帮身手利落、招式严谨的持棍和尚,显然是武林中人。

月光清冽,一抹亮丽明黄,安静站在大理寺高高的屋顶上,俯瞰众人。翩然出尘的姿态,君临天下的风度,只有我深爱的那个人。

“溶儿来得好快。”重玥深深的望过来。握紧银月,我慢慢近前,一种古怪的情愫在胸臆间汹涌翻腾,哽在喉咙处让我说不出半个字。

“溶儿果然机警。一定是宋书清在玄武门不够谨慎,被溶儿发现了对吗?”重玥似真心赞许,又似有所感慨。

纵身到他面前,我努力保持平静,“你是今晨离开的?”重玥默然不语。

耳畔,依稀回响着他清越的语声“自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认定的事绝不更改……我也一样……你我是何等相似……”。昨夜他叹息过的,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自始至终都想阻止我,他不会让重瑁做皇帝。就算怎样倾心爱恋,就算要与我兵戈相对,他也不会为我放弃皇位!

“是我低估了殿下。”扫视下面,我忽而笑出声来,“代天巡狩两年,殿下笼络了多少人,我居然不清楚。东宫一切正常,毫无动静,殿下却能起用少林武僧,以一敌十,对抗威烈战士丝毫不落下风。水溶佩服之至。”

“溶儿,我知你固执己见,可我还是想说一次,你收手吧。”桃花眸里流转的,是柔情万种,是不忍相逼?我不想知道。

我冷冷回看,“我不收手又如何?殿下来这里,不就是打算拿父亲和奶奶的性命来威胁我吗?”

“威烈军的行动,我没有禀告父皇。只要你肯罢手,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玥轻轻拉过我的手,如昨夜一般温柔。

我不觉心中一软。是了,他若禀告了皇上,就根本不必大费周章,让少林武僧来抢人。他虽不想我得逞,可也不想我获罪。

“我保证,私通突厥案,你父亲一定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就算死不了,可还是落个幽禁终身的下场吧。

“我们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还你父亲清白。”

我郑重答道,“太迟了。案发之初,皇上定然愿意相信父亲是清白的。可如今,已过了一个月,皇上的猜疑忌讳只会越来越重。就算否定了所有人证物证,皇上也未必相信,更不会放过水家。而且……你该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

“溶儿,你会是我的太子妃,我们是一家人。”重玥猛的将我带入怀中,软语道,“乖,不要再固执,我知道你可以制止这场兵变。”

他清澈如水的双眸中,涌动着无边无际的融融爱意,几乎要将我淹没、溺毙。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重玥在用美男计?

幽幽一叹,我终忍不住开口,“登上帝位,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天上,深蓝如墨的一钩清月,低得像是触手可得。我顺着重玥的目光遥望,长安城灯火点点,与满天繁星相映成辉,异常美丽。

“从六岁开始,我就知道,大唐的未来是我的责任。父皇的期望,太傅的教导,所有的心血和努力,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成为他日大唐优秀的帝王。”

“万千子民,他们殷殷期盼的是一个太平治世。可如今,北方有强悍的突厥汗国虎视眈眈;朝廷中,诸大臣营私结党,争权夺利,大唐想长治久安,还有许多事要做。而这一切,若父皇做不到,就必须由我来完成。”

初秋夜晚,悠扬的男中音在习习微风里飘荡,悦耳之极。在公在私,为他自己还是为天下苍生,他都要这个皇帝位,是吗?

重玥亲昵揽了我的肩头,低笑道,“溶儿小时候,应该也有宏图大志吧。”

忆及少时往事,我不禁莞尔,“我曾向父亲夸口,说长大后定然要率军夷平突厥,我要大唐雄霸天下,四方臣服。”

桃花眸盈满喜悦,重玥纵声大笑,“说的好。古有秦始皇统一六国,汉武帝大破匈奴,如今,溶儿与我携手并肩,也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唐盛世!”

凝眸看过来,他笑吟吟的轻吻我的脸颊,“好在溶儿是女孩子,可以做我的皇后。否则,我真不知怎么办好。”我一怔,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他不再疑心我想做皇帝,是吗?

“溶儿,收手吧,对所有人都好。”他温言说着。我茫然。

重玥,也许你真的可以让大唐走向万世辉煌。可我知道,东宫一直在追查宫女采莲的下落。一旦找到她,皇后中毒的真相将会一清二楚,水家势必在劫难逃。自小,我便答应过父亲,会竭精殚智保护水家。所以,无论谁做皇帝都好,只有你,绝对不能掌握至高皇权。

所以,重玥,原谅我的自私,我无法帮你实现理想。我要的是远离权势争斗、是纵情山水的无拘无束,你若不肯放弃,就由我来帮你决定吧。

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我淡淡一笑,“殿下心怀天下,志向高远,水溶受教了。水溶必定让重瑁为大唐万世基业和百姓福祗,尽心竭力。”

“为什么?”重玥沉声道,优雅的眉目却漾了丝丝受伤的痛意,“溶儿真的认为,重瑁比我更适合做皇帝?”我无言以对,转身就走。

手臂,陡然被他抓紧,耳际是重玥长叹,“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溶儿如此固执?为何宁可帮表哥,也不肯帮心爱的人?莫非——是另有隐情?”

我心一惊,仓惶回望,他不会猜到什么吧。

重玥一瞬不瞬的注视了我,郑重言道,“溶儿不想我做皇帝,是讨厌三宫六院?你放心,我的身旁,只会有你一个人的位置。至于政事,你想不想参与,我都不会勉强你。你若喜欢游山玩水,我自然会陪你去。”

凝望那诚挚的水眸,我胸口一窒。他,处处为我设想,对我一再迁就,可我却要摧毁他的理想?就算我勉强他放弃帝位,让他陪我四处游玩,他也不会由衷快乐的吧。

恍惚间,十万威烈军战士斗志昂扬的身影,自眼前掠过。我定了定心神,拿开他的手,“玥,对不起。”是我策划的兵变,我必须为所有人的前途负责。

“明知自己是错的,为什么还不醒悟?还要坚持?”

重玥的连声质问,惹得一阵烦躁猛袭至心头,我脱口而出,“因为李建成根本不应该做皇帝!”此言一出,我自己也被惊吓着了,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而下。

为何我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重玥曾认为我是李世民的转世,此刻,他会因了这话,误会我兵变的真实目的,是自己篡位!

重玥脸色未变,目光深邃,轻描淡写的接口,“那谁应该做皇帝?李世民?还是转世后的李世民?”

我莫名有些害怕,情不自禁过去握紧他的手,喃喃道,“玥,我一时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桃花眸深不见底,重玥笑得灿烂无比,“昔日秦王东征西伐,战功赫赫,号称战必胜、攻必克,谋略出众,当世无双。溶儿若假以时日,必定也能象他一样叱咤风云吧。”

“你无需诸多猜忌,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皇位绝无企图!”他的手,依然温热如昨,可我却感不到一丝暖意。放开他,我认真答。

重玥悄然敛了笑意,缓缓抽出佩剑,“水溶,其实我不想和你动手。”

雪刃,如狂风暴雨,扑面而来。

怔怔看他,胸口仿佛有大锤重重击下,一瞬间毫无知觉,那痛感却又慢慢复苏、加剧,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昨夜,这个男人,还曾与我那般温存缱绻,可此刻竟要白刃相向?是否,爱情在权势野心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更没有存在的价值?!
38、变故

银月,森冷如万里飞霜,与纵横剑气势均力敌。

迅疾攻守间,重玥似有所保留,剑锋每每刺近又偏转开。可一旦我试图撤身离去,那剑招又连绵不绝,纠缠过来。

心念电转,他出剑的目的不是制服我,而是拖住我?

眼角余光四下察看,果然见郭仪搀了奶奶,战士们层层护着一动不动的父亲和四大将军,正从大理寺狱里一路厮杀出来。不远处,一个玄衣僧人拳风虎虎,碰者立倒,势如破竹般逼近他们,显然是重玥的人。

“我父亲他们怎么了?”惊骇难当,我好怕父亲已遭遇不测。

“没什么,暂时被迷药弄昏而已。”重玥平淡的语声让我略略安心。

该死!威烈军战士虽素来英勇矫健,但面对真正的武术高手,仍是节节败退,我确实低估了重玥的实力。

“让开!”连续变换几种身法,从屋顶转到地面,我一步步靠近奶奶他们,却依然走不出重玥滴水不漏的剑气圈子。

重玥不语,桃花眸中跳跃着志在必得的火焰,似乎在说“溶儿,不管怎样,我都会阻止你。我知道,你此刻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父亲和奶奶的性命安危。”

瞥见玄衣僧人所向披靡,顷刻间,离奶奶只有三尺距离,我心急如焚。

如果奶奶他们被重玥控制,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我将不得不放弃今夜的计划!我若不放弃,就会立刻失去至亲至爱的家人。可我若放弃,父亲通敌叛国的罪名又岂会那么容易洗脱?今夜之事,重玥真能一手遮天,让李建成毫无所知?还有,此时追随水家兵变的十万将士,重玥日后必定会设法一一剪除治罪,岂不都是我的罪过?

怎么选,都是我输!

银月嗡嗡作响,辗转回旋处杀气暴涨。一咬牙,我完全无视重玥强劲的剑气,转身扑向玄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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