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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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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朝轰动,大小官员纷纷到宰相府道喜。
两国联姻,太后准奏,封皇甫卿为清阳郡主,其父皇甫熊衍为昌平侯。
放下墨啸风的怒气不表。
单说这一日,阳光明媚、春风拂面,柳叶翠绿了枝条,春桃半展着花苞。章子钰功德圆满,启程回国。作为陪同大臣,云莫白前往送行。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对彼此的才华都十分仰慕,如今作别还真有些不舍。云莫白一直将章子钰送至城外五里,看着章子钰上马离去才往回走。向城内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章子钰一行已渐远。
越往城门走,越觉得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到了城门口,正遇到了同样办完事回城的华风。华风见到她,立刻勒马止步,“云兄,你也出城办事了?”
云莫白笑答:“刚送走了离国使臣。”
华风转头对手下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散散步。”说着翻身下马。
这一瞬间,云莫白突然想到了何处不对。方才回头的时候,看到章子钰的马落后了他那随从半个身子!她连忙夺过华风手中的缰绳,说道:“华兄,小弟有急事,借马一用!”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上了马。也顾不上解释,丢下满脸惊讶的华风,绝尘而去。
一路奔回府邸,先是叫了柳儿,吩咐几句。然后找来弑月,急道:“能否让我现在见到公主?”
弑月知道云莫白向来小心,没有急事从不主动要求见公主,而且还是在大白天。她料想事态严重,也不多问,拉起云莫白出了房门。云莫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人已在半空,一个跳跃便到了齐园。接着两人通过密道来到云轩阁。
见到墨子岚,云莫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臣几乎误了大事,请公主责罚。”
墨子岚不知所为,说道:“你先起来,且说说,究竟是何事?”
云莫白起身,说道:“章子钰出使期间始终有一随从不离左右,那人与臣和皇甫小姐曾有一面之缘,当时臣也没太留意。今日送行之后,臣曾回身观看,见他的马匹竟领先了章子钰半个身子。才恍(书)然(网),料想那人便是新任离王!而指定臣陪同章子钰,以及提亲皇甫小姐其实都是事先便已经决定好的。章子钰一行刚刚出城,公主现在下令追赶,必能擒离王于玄境之内!请公主定夺。”
听她说完,墨子岚沉默了片刻。“除了坐骑领先之外还有何可以证明那随从便是离王?”
云莫白答道:“去年臣遇到他的时候正是离国战乱,传言太子大败于其叔父,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当时太子很可能是想寻求他的姑母,也就是太后的帮助。不过太后显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于是他才会投河……”
“你说他投河?”
“不错,当时他投河,是皇甫小姐救了他。之后离国便开始传出太子再度征集人马讨伐叛乱的消息,时间完全吻合。离国新王年二十有六,这随从看上去也是这般年纪。而且酒席间那随从曾向章子钰要求与臣对饮。当时他自称为‘炫’,而离国新王名讳中正有个炫字。当时臣以为只是同音……如今想来,他没有称臣、也没有称我,乃是因为君王不便。而且宴会上那人与臣多有争论,其学识绝不是一个普通随从可以达到的。”
墨子岚仔细回想,似乎宴会上确实看到那随从与云莫白饮酒、对话。那人便是离王?他又为何要冒险来玄国呢?
“请公主早做定夺!”此事不能拖延。
墨子岚沉思半晌,才开口:“擒获离王之后,你打算如何?”
“迎回京城,奉为上宾。与其定下条约,令离国每年纳贡黄金千两、良驹千匹,方使其归。”
墨子岚点点头,“若吾为王,定当如此。”
此话一出,云莫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墨子岚不着急,他现在急了也没用。如今朝廷上不是他说了算,忙活半天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万一有什么差错,不但要担责任,还有可能暴露自己,将之前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见她默然不语,墨子岚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说道:“你与那离王究竟如何相识,我倒很是好奇。”
如今云莫白也不着急了,心中多少有些颓然,但也只能如此。于是就着墨子岚的话头,开始回忆一年前的往事。“当时正是科考之前,臣每日在客栈读书、备考,累了就到四下逛逛,与人闲聊一些京城趣事。那一日听说皇甫宰相的千金上香,心血来潮,跑到桥边去看热闹。还真看到了皇甫小姐的轿子从桥上经过。轿子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忽然有人高喊:‘有人投河了!’”说道这里,她不觉一乐,“臣当时还以为是被围观的人群挤下去的。”
听她这么说,墨子岚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莫白又继续说道:“臣回身去看,水面上全无人影,那人既然不做挣扎,显然是投河自尽。臣向来无法理解自残之举,于是也不打算施救。倒是轿中的皇甫小姐发了话,让她的随从下河救人。不多时,那人便被救起。臣观那人二十五六的模样,眉似飞云,眼若鹰鹫,直鼻薄唇,一身狂傲之气,不像是一般人物。皇甫小姐前去询问:‘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好端端的为何要自尽?’那人却全无感激之情,只冷言道:‘你一个女人,怎能体会我的苦处?’”
墨子岚听到这里,心想:此人这么说话,怕是云莫白忍不得。
果然,云莫白继续说道:“臣见那皇甫小姐尴尬之极,却无人替她说话。只觉这世道太过欺人,被救的骂自己的恩人,竟然无人指责。于是便站出来,对那人说:‘兄台说话好没道理。你说这位小姐不能体会你的苦处,在下倒想知道,你能有什么苦处?’。那人傲的很,冷哼一声,全然不理臣言。于是臣又问他:‘阁下可有功名?’,那人答曰:‘没有’;臣又问:‘可有妻儿?’,答曰:‘没有’;臣再问:‘可有父母亲朋?’。那人似乎是被问急了,提高了声调,说道:‘这个自然有!’
于是臣道:‘未能功成名就便自行了断,无用于国家,是为不忠;未有妻儿延续香火,先父母而死,是为不孝;万物皆有生的权利,杀生是为不仁;人活一世必有交情,弃友而去是为不义。敢问兄台,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有何苦处可言?’”
墨子岚拍手,“说得好!”
“那人被臣说得面色发青,一双鹰眼泛着凶光,却无话反驳,只气得浑身发抖。臣见他已知自己行亏,又继续激他:‘再看这位小姐,为父母祈求平安以全孝道,救下毫不相识的阁下以示仁义,岂不比你强得多?你若现在死去,便是一生连女人都不如。’那人先是极怒,但很快便有所了悟。向皇甫小姐道谢之后,又问了我二人姓名才离去。”
说道这里,云莫白忽然愣了一下。一拍脑门,叫道:“我这个笨蛋!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墨子岚奇怪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云莫白摇头苦笑,“臣的记性太差了。那日他离开之时分明说过‘在下岐炫’,臣当时以为是姓齐名轩,再见的时候也没想起来。原来他早就报了家门,分明就是现任离王朱岐炫。” 说完又继续沉浸于回忆之中,“臣记得他当时还说‘今日阁下金口玉言,他日吾必当回报’。可这次见面,臣怎么觉得他不但没有报答的意思,还十分厌恶臣呢?”
墨子岚轻声闷笑,“如今他要娶皇甫卿,你这个皇甫卿的‘恩人’,他如何能够喜欢?”
云莫白一下子想起宴会上皇甫卿的目光,才恍(书)然(网)了悟,原来朱岐炫在是嫉妒自己啊!自己居然被男人当成了情敌……
第十八章 启程远嫁
离国使臣虽然回国,但联姻之事才刚刚开始。宰相府上下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大红的绸子、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字,随处可见。
有人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便是出嫁的时刻。而一国天子更不知是多少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夫婿。皇甫卿现在不但是待嫁之女,而且马上便要贵为皇后,更加在自己父亲势力受挫的时候为家族做出了莫大贡献,无论与公与私她都该高兴。可在她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喜悦之情。
她不知道为何离王选中了自己。宴会上她确实得到了使臣的赞扬,但还有欧阳雪啊,为什么是她?而她也没有认出使臣的随从是谁,更不会记得那人的名字是岐炫。倒不是她早已忘了一年前的事情,恰恰相反,她这一年来几乎日日都在回想那天的情形。只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为自己仗义执言的少年书生,俊秀文雅的面庞,当仁不让的气度。正因为她将云莫白记得太深,所以那日周围的其他景、物、人,都早已模糊不清。
此时,她对着铜镜。面前摆着唇脂、胭脂、石黛、花釉,她却没有拿起任何一样,只是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影像发呆。柳絮穿过窗棂飘落在她眼前,她不禁想起,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那一天,她认识了云莫白,而今天,她却要嫁与他人。
本来,当她听说云莫白榜上有名的时候万分欣喜。她知道云莫白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官爵显耀,到时她便可以暗示父亲。云莫白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但偏偏选择了投奔她父亲的死敌墨啸风……于是她只能在不经意中打听关于云莫白的一切,却始终无法相见,直到那一次宴会。
她很想问云莫白是不是还记得自己,但若那样必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可能会影响云莫白的仕途,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她的琴是为了云莫白而奏,可云莫白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直到章子钰向她敬酒,云莫白才将目光移向了她。她知道那是因为她被离国使臣关注的原因,那一刻,莫名的心痛。
当得知自己被选为离国皇后的时候,她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下来。她知道,从此,自己与那人再无瓜葛;从此,自己与那人天各一方。
如今,她坐在梳妆台前,却无意梳妆。镜中的那个女人仿佛远处的一抹青烟,几不存在的感觉。
这时,她的母亲走了进来。“卿儿,听说你今日还未用膳,哪里不舒服么?”
突然的声响惊动了皇甫卿,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这里。看到母亲,皇甫卿强作笑脸,“娘,孩儿没事,只是不想吃东西罢了。”
宰相夫人面露担忧之色,“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女儿晚上会用膳的。”
“这样最好。若是还吃不下,你便要依着娘的意思让大夫来问诊。”
“孩儿知道了。”
宰相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打小别人就说你温婉贤惠,知书达理。只有娘知道,你是个死心眼,倔起来跟你爹一样。”说完,顿了顿,又道:“婚期已经定了,下月三十。再过几日你便要启程往离国去了。”说到这里,老夫人想起女儿马上便要远嫁他乡,心中悲起,眼泪流了下来。
皇甫卿一听这消息,心中大悲,竟然这么③üww。сōm快!再看母亲流泪,自己更是难以抑制的悲痛,哭了起来。
母女俩抱头痛哭,又彼此安慰了一阵才渐渐收拾眼泪。皇甫卿问道:“何人送行?”
老夫人答道:“工部尚书云莫白、上将军华风。这两人都是近日朝中红人,朝廷也是给足了我们皇甫家面子。只是想到儿要远嫁,为娘总是舍不得。”
皇甫卿却没听到后面两句,她的心思只停留在了工部尚书云莫白几个字上。她出嫁,她为她送行,该悲还是该喜……既然出嫁之事已定,能够再见一面总是好的吧?如今,她只能这么想了。窗外的柳絮纷乱,绕着对面屋檐下的大红灯笼。
所谓送亲,是说两国和亲之时女方国家要派队将女方送至边疆。相应的,男方国家会有队伍在边疆接应,称为迎亲。
云莫白与华风负责此次送亲,两人一文一武也是按照惯例。华风主要负责保卫清阳郡主,即皇甫卿的安全;云莫白则负责外交礼仪方面的工作。选了个良辰吉日,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西门出城,往玄离边境而去。
自华风正式辅佐公主以来,这两位好友各自忙碌,许久未曾深谈。此次送亲倒是给了两人交流的机会。白日里,两人策马并肩,闲谈说笑。到了晚上则互相交换情报,了解彼此的工作进展。
这一日来到徐稷地界。官道左右山林环绕、山花烂漫,偶尔有野兔和松鼠跑过,一片宁静祥和。可走在前面的华风却忽地勒住了马,抬手示意众人提高警惕。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摆出阵型,将轿子围在当中。
林间传出一声鸣哨,接着杀声四起、雀鸟纷飞,一支响马分左右两路冲出山林,将送亲队伍围在当中。为首一人,扫蹙眉、铜铃眼,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横刀一力,冲着华风喊道:“你是他们的头儿吗?”声音洪亮,如响锣一般。
华风看了看云莫白,示意她莫管。云莫白自然知道,她这个文臣不能在士兵面前抢武将的风头。
就见华风策马向前一步,面色一沉、双眼一睁,声自有力、不怒而威:“大胆!哪个贼子与本将军说话?”
那贼首一愣,这跟以前的官兵怎么好像不太一样啊?看看人群中间的轿子和几车箱子,高声喊道:“那轿里的狗官听着!把你贪污的金银财宝留下,老子放你一条生路!”…公…子…肉…整…理…
旁边一个贼伙插话:“头儿,咱没放过狗官生路啊。”
那贼首拍拍脑袋,“对了,狗官放了还得贪污,不能放。”于是又喊:“狗官!听见没有,留下财宝也不能放你性命!”
云莫白强忍着笑,对华风低语:“华兄,这群贼人似乎把你当成贪官的走狗了。”
华风双眉一竖,他长得像走狗吗?!义贼又如何,藐视他就得付出代价!于是长枪一抖,喝道:“贼子妄言!竟将本将与贪官相提并论,速速退下,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那些山贼却不信,纷纷叫嚷:“不是贪官,哪里这么多箱金银?”车辙的印子分明显示了车上物品的重量,若说是书肯定没人信啊。
华风枪尖往下一压,“国之大事,岂是尔等可知?”联姻涉及两国邦交,为防万一,送亲路线是不对外公开的。他们出发的同时还有两只人马伪装成送亲队伍,从其他途径向边境走。所以轿中是郡主、车上是嫁妆,这种事情断不能说。
那山贼也不退缩,一扬手中大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一声招呼,上百山贼一拥而上。
华风所带士兵虽不足百人,却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山贼哪里是对手?
华风高喊一声:“只伤不杀!”策马冲向那贼首,提枪便刺。
那贼首竟也有些本事,侧身躲过。手中大刀一挥,竟是不砍人砍马。
华风心疼逐月,哪里忍它受伤,连忙一勒缰绳,闪开。怒道:“贼子阴招,想伤我坐骑!”
那贼首双眼一瞪,“他娘的!老子单人,你多骑匹马,还说我阴!”
华风一怔,战场上人马一体,哪里还当两个算?但他怎能落给山贼口实,当即下马,长枪换做长剑。“我便与你马下对战!”
两人再度交战,华风发现这贼首刀法凌厉有序,颇有些本事。但山野莽夫又怎敌得过一个每日进行专业训练的人?几个回合之后,华风卖一个破绽,诱敌深入。待那贼首出刀,他一改剑势,直击敌人手腕。那贼首痛呼一声,大刀脱手。华风上前一步,剑锋横在那人颈项,高叫:“还不住手!”
一群山贼见首领被擒,全都停下了攻击。
华风对那贼首喝道:“让他们放下兵刃!”
那贼首冷哼一声,“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此时,云莫白策马上前,微笑道:“这位义士莫气,你眼前之人乃是本国上将军,你败与他并不丢人。”
那人一听华风竟是上将军,不觉诧异,面色却已好了许多。
云莫白又道:“我们绝非护送官员财务,实是有公务在身不便相告。可否请义士让众兄弟让出一条路来?”
那贼首也不是无知,自然清楚,没道理让上将军做官员的护卫。看看自己的手下,最多就是伤了胳膊、大腿,不能再打,却没一个被杀,可见对方手下留情。最终点了点头。
云莫白又问他们为何要当山贼。询问后才知,这些山贼原本都是徐稷的居民,当地官员贪污腐化,民不聊生,迫于无奈才做了山贼。眼下他们是送亲使臣,不便管地方之事,于是云莫白只询问了情况,记了下来。华风又叫人拿了伤药赠与那些义贼。
那贼首见对方不但不杀他们,还给他们伤药,十分感激,说道:“将军与公子的大恩,方征铭记在心!”也不多说,带着一群兄弟走了。
这场意外耽搁了不少时间,华风重整队伍,准备再次启程。
云莫白则走到轿前,对里面的皇甫卿说道:“郡主,我们要在日落前赶到徐稷官驿,接下来的路可能要走得急一下,若有颠簸还请郡主担待。”
而此时的皇甫卿,却是越靠近边境便越不想走的心态。她撩开窗帘,看看日已西斜。说道:“我看也赶不到官驿了,就在这里歇息吧。”
云莫白有些为难,“若耽搁了时日,臣怕离国那边会发难。”
皇甫卿面色一暗。想起这几日云莫白与华风形影不离,始终没有她插话的机会,如今还催促她远嫁,委屈顿起,眼中泪珠打转。“难道我想再多看故乡一日,都不行么?”
见她落泪,云莫白也不禁同情起来。皇甫卿只有十八岁,便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远嫁异国他乡。作为女人,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任人宰割。如今她只想多停留一日,自己又怎能忍心拒绝?当下言道:“臣让华将军责令将士安营扎寨。”
皇甫卿这才破涕为笑。
第十九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将士们开始忙着安营扎寨,华风全权指挥。云莫白请皇甫卿先行下轿休息,一直闷在轿子里可是十分难受的。
夕阳西下,温暖的余晖洒在山顶,晚霞映红了天际。皇甫卿走到云莫白身边,轻轻开口:“云尚书。”
云莫白刚叮嘱了炊事,见郡主叫她,连忙行礼,道:“郡主有何吩咐?”
皇甫卿苦笑,“云尚书不记得我了。”
云莫白恭敬答道:“郡主说笑了。郡主乃宰相之女、太后亲封清阳郡主、未来的离国皇后,全天下都记得郡主。”
“我是说,去年河边的皇甫卿。”
云莫白此时已知皇甫卿对自己心存爱慕,又无法将自己是女人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尽量避免误会。“臣记得。”
“那为何还这般生分?”
“时过境迁,臣已非当日那个待考的举子,皇甫小姐也已经是清阳郡主,臣不能乱了礼数。”
皇甫卿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为我仗义执言、文雅而洒脱的云莫白。”
云莫白垂首而立,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想伤害皇甫卿,却更不希望她因误会而更加深陷。正要狠下心来说话,就听身后有人唤她。
“云兄,马上开饭了。”原来是华风,他跑到近前,才看见皇甫卿,连忙施礼,“臣不知郡主也在。晚餐已经做好,还请郡主用餐。”
皇甫卿看看他,向营地走去。
身后,华风低声问:“郡主跟你说什么呢?”
云莫白苦笑,“我欠你一个人情。”
华风挠头,他不过是叫云莫白吃饭,怎么好像做了什么大善事似的?
皇甫卿与华风、云莫白围坐在篝火旁。野外伙食无法跟官驿相比,粗陋的很。华风拿出酒来倒上一碗递给皇甫卿,“郡主,喝点儿酒吧。”
云莫白横他一眼,找酒友都找到郡主头上了?
华风被她一瞪,心一虚,手就往后撤。
皇甫卿却已将碗接到手中,看着酒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喃喃道:“这玄国的酒怕也不能多喝了。”说完一仰脖,竟然干了。
云莫白连忙撕下一块兔肉递过去,“郡主吃点儿东西吧。”
华风却大乐,叫好道:“郡主果然豪迈!到了离国也定然不失我玄国风范,华风陪一碗!”于是自斟一碗,饮尽。然后又为皇甫卿斟满,说道:“既然将来喝不到了,今日便多喝些。万一离国的酒不好,给我带个信,我华风立刻送酒过去!”
纵使皇甫卿,也被他逗乐。说道:“华将军这话,皇甫卿可是记下了。”她马上便要离开故里,此刻,任何一个同胞在她眼中都如同亲人一般,更何况华风这般直率坦然。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郡主叫我华风便可。”说完又给云莫白斟满酒,“云兄,我们一起!”
三只碗撞倒一起,酒花飞溅。
饮下一碗酒,云莫白的胸怀也随着气氛的转变开阔起来。抬眼西望,夕阳只剩余晖,暮色渐起,山野苍茫。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玄国自然没有阳关,但意境却是相同。
她从华风手中拿过酒坛,为皇甫卿斟满,又将自己的酒也斟满。端起碗,说道:“过了徐稷,再有半日路程便是玄离交界。莫白知郡主并非贪图名利之人,故而不庆郡主为后,只以此酒,代玄国百姓谢郡主大义。”说完一饮而尽。
皇甫卿心中感慨,云莫白还是懂她的。只是,这大义她却不是心甘情愿地承担。苦笑道:“卿有愧,并非云尚书所说那般深明大义。”
云莫白明白,换成她,她也会不满。凭什么就得为了国家利益、家族利益牺牲她?天下那么多人,凭什么就她倒霉?“郡主已是大义,换做莫白,恐怕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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