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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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凯凡和水静长久以来的爱情，早已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升华为一种名叫相濡以沫的亲情，彼此都是彼此身体的一部分，伤到了任何一个，另一个都是钻心的疼……却少了最初相恋时的那份激情……
蓝雯贝和水静之间十多年的友情，让她们彼此之间的默契达到了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表情，甚至是一个笑容的方式，都可以让对方了解现在彼此的心情，同时也自动回避了一切敏感的话题，彼此惺惺相惜着……
钟修岩与叶芳琼虽说是水静最挂心、最心疼的父母，却也是此刻水静最想避开的两个人，水静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水静油尽灯枯的时候，这两个老人会是怎样神情……
只有在乐林面前，水静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切想做的，说一切想说的……
网络让他们的距离缩短了千里，却也让水静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因为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这是一个和距离最近，却也是受伤最轻的一个人……
“你说过，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的！”水静满怀期盼的说着。
“恩！我说过，走，做最后一次亲密度任务，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是啊，这是水静和乐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来的最大心愿，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水静看着小小的电脑屏幕上那个属于自己的人物变成身穿大红喜袍的新娘的时候，湿润的眼眸模糊了……
她终于结婚了，变成已婚的小妇人了……撇开现实和虚拟的界限，她终于结婚了，就算让水静在这一刻长久的闭上眼睛，她也满足了……
看着漫天飞舞的彩光，和网络朋友送来的祝福鞭炮，水静笑得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幸福。
为了拥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水静和乐林花费了所有的虚拟积蓄，买了一个他们自己的房子，这就是她们的家，水静每天都会在这个家里和乐林告别……
“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谁都不能加上一个更字……”
那天水静和乐林在为了彼此级别高低的事情上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在他们的家里，吵了近5个小时。
而吵架最后的结局却是这句“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谁都不能加上一个更字……”
反反复复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这十九个字，水静惊觉到自己内心的防线已经消失殆尽，全部的爱已经在不经意间倾泻了出来……
茫然的水静不知道，是该就此消失，还是该像飞蛾扑火般的抓住这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奇迹……
“帅哥，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家里，暂时都不会回上海和伦敦了，所以……”正常的晚饭后，水静说出了长久以来自己最大的遗憾……
“所以，我想找一所大学，去读书。”
钟修岩乍听之下愣住了……
“读书？”女儿曾经为了一个到现在也不肯说明白的理由，放弃了从小到大的梦想，放弃了学业，当时，盛怒之下的钟修岩曾警告过女儿，以后想读书，就是在做梦的时候。
而这么多年来，水静一直也都没有再提出过想要读书的事情，这一次……
钟修岩仔细的打量着四年多未曾好好看过的女儿。
恍惚间，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多好多，眉宇间的稚气早已经没有一丝的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成熟与睿智的凌厉目光，和那冷然的面具，四年前的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我想读书。”无法把心中的理由说得清楚，说得明白，怕给这两个生她、育她、养她、教她的最亲的人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给我一个理由吧！”钟修岩知道女儿的脾气，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是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就代表着她在承认当年的错。
对于心高气傲的水静来说，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小命……
望着满头白发的钟修岩，水静心里不停的在挣扎着，是该老老实实的说出所有病情，带给父母致命的一击，还是再次说谎隐瞒些什么……
看着父亲渴望的目光，水静知道年老的父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他们会承受不住的，抖着双唇，拼命隐藏着心中那份压得她已经喘不过气的那个秘密……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留在家里，没怎么回去过，公司一切都还蛮正常的，只是这一次，东方的老婆搞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事件，为了报答东方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把我这几年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保住了公司，也算是保住了东方的一条命。”
钟家二老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惊天大消息，女儿这几年的全部积蓄？可不是几千几万哪么简单，他们一直都不清楚，女儿这几年到底赚了多少资产，单从每年分红水静转到钟修岩账户上来看，就有几千万之多……
可是水静还是自顾自的说着，仿佛开了头，就停不下来般的说着……
“就在我看见东方站在大厦边缘想要跳楼的时候，我才看到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一点点地风吹雨打，去年帅哥住院，我也才恍惚的感觉到，你们都老了，是需要我在你们身边陪伴着你们，照顾你们。”
水静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没有说谎，只是早在她自己检查出胃癌的那一霎那，她就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而这次东方硕要跳楼的事件，让她更加确信了一点，人，不一定是在年老的时候会消逝在这个世界……
“所以，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们，用我所有的心力去照顾你们，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我也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学历，是我一直以来，心里最大的伤口，虽然这几年里，我所做到的让你们不在感觉自己的女儿，比大学生差在哪，甚至比他们更加的让你们感到自豪，可是在我心里，我永远都忘不了，当年，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你们和所有人的那种眼神……”
钟修岩一直都不知道，女儿的心里这么多年来，积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自卑……
“那种鄙视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我离开了家，当初抱着就算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吃剩饭，睡公园，也绝不会回来再让你们因为我，感到一丝一毫的丢人，很幸运，我成功了，成功的让那些曾经给了我，无数鄙视目光的人，有了惭愧的表情，可我就是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
“所以，请让我完成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遗憾，爸！妈！求你们了！”
钟修岩和叶芳琼都是第一次聆听女儿的心声，第一次感受到女儿在风光的外表下，压抑了这么多的死结，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竟然是女儿心里的死结。
这就是他们一直标榜着，做最合格父母的结果吗？
一向坚强的钟修岩眼中闪烁着一种陌生的光芒，他在自责、他在动容，为自己曾对女儿的态度，女儿一向都有自己的主张。而他却一直用常人的标准去要求女儿，别人的女儿要如何，自己的女儿就要如何，别人的孩子怎样，自己的孩子，就算不比别人强，也要和别人差不多。
这……是错的吗？
钟修岩茫然地看着女儿，感受到了女儿满心的渴望，这是自女儿独自一人离家之后唯一一次的期望……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用心得好好学，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
“嗯！”水静当然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对她来说，也许根本就不能把全部的课程念完。因为，她只剩下了两年的时间……
第15章　第十五章世界上最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得到了钟修岩的首肯之后，水静忙碌的在各大高校之间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学校，她不想离家太远，那样就不能每天回家陪着帅哥和美女。
也要找一个在东北来说是顶级的高校，这里不是首都北京、也不是省城沈阳，顶级的学府并不多。
在初夏炙热的阳光下，水静有时和表姐，有时和母亲跑遍了大连市内的所有高校。
这段时间，水静每天忙碌之中，都会想起乐林。
水静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感情，面对这份发自内心却又不敢碰触的感情。
自己曾说过，网络与现实她分的很清，也对乐林说过彼此都不要影响到彼此的现实生活。
水静的感情，挣扎在理智的边缘，脑海中一直都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这只是一份虚拟的网络爱情，你要看清楚，你们之间的距离……”名叫理智的天使说……
“虚拟的网络爱情，也是人在操控，是人就会有真情，这么久你们，都付出了真感情，不要骗自己，他是不是真心地在对你，你会感觉出来的。”名叫冲动的小恶魔说……
“就算有真情在，你又了解他多少？你了解得只是他表现在你面前的一面。你知道他在电脑背后的一切吗？”理智……
“不去切身的感受，只是在原地想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冲动……
“不要忘记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在，你曾被女人伤过了多少次，你现在也要把这份上还加注到别的女人身上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理智……
“在面对你的真感情的时候，就不要管那么多，你在为别人考虑的时候，别人考虑过你的感受没有？曾经和欧凯凡在一起过的女人，考虑过这句话没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能别人为难你，你却不能为难别人？自私一点吧！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那份幸福吧！”冲动……
“你自己的道德观门槛有多高，你自己最清楚，你会愿意为了一段随时都可能结束的网恋，放弃你长久以来的原则，放弃你的道德观吗？我不相信你愿意这样做……”理智……
“道德观？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有几个有真正的道德啊？你一个人守着你的道德，有什么用？随波逐流的放纵自己的情感吧！不要在畏首畏尾的，不敢碰触了……”冲动……
“你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了，就算你们彼此真心相爱，你也去找他了，就算你们彼此都是真心相对，就算你们两个都抛弃一切的在一起了，你又忍心到时候抛下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孤独吗？你忍心吗？”理智……
“就是因为你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你才要抓住这人生最后的奇迹，去好好的爱一场……”冲动……
“你要去找他，就是飞蛾扑火，明知会被火烧死，还要去送死……”理智……
“香烟明知道会被火烫伤，却还是要凑到打火机上面，被火燎上，为什么？为的就是在死前，感受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冲动……
“你最喜欢的泰戈尔的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你自己想想……距离产生美，当你们靠近的时候，这份美丽的幻想，还有吗？”理智……
“有的时候往往都是距离拉开了，美没了，你和欧凯凡不就是这样吗？长时间的见不到面，被第三者趁虚而入……”冲动……
“你要做你最深恶痛绝的第三者吗？”理智……
“你只是遵从你的心去爱你想爱的人，这有什么错……”冲动……
“伤害到别人就是你的错……”理智……
“压抑自己的感情，任由别人和自己来伤害自己，这才是大错特错……”冲动……
“……”理智……
“……”冲动……
“够了！”被理智和冲动来来回回争论不休的大脑，终于在崩溃的边缘喊停……
“就站在原地的静静的等待结局的到来吧！”
水静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冲动，没有飞蛾扑火得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结局。
也许是对，也许是错，既然已经选择了，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无能再去争取些什么，毕竟，他们的距离，不是地域上的距离，也不是时间上的距离，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水静轻轻的闭上眼眸，任由双颊流淌着那两行透明的液体，默默地念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是啊！林，我和你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许是永远都无法缩短的距离，你有你的生活，而我，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消逝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会变成一颗流星，划过大气层，远远的望你一眼，也或许，会变成夜空中的一颗星星，在每天晚上的八点以后，在你我最寂寞的时候，深深的凝望着你……”
初夏的午后，慵懒的阳光炙热且令人沉闷。
水静和母亲叶芳琼，终于决定了水静读书的学校，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这所师范学院。
通过了面试，水静拿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手在颤……
等待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完成最后的心愿了……
生命中最后的一点遗憾，终于可以在这张通知书生效的那天，划下句点了。除了不能伴在父母身边，让这份天伦之情得到永恒，水静了无遗憾了……
回程的路上，水静和母亲，翻越着校园里那长长的大通道，叶芳琼看着女儿刚上了几簦楼梯就喘得比自己还厉害，第一次感到，女儿的身体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好了……
“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喘不上气，可能是老毛病要犯了吧！”
是啊，女儿的身体，这几年来越来越差了，从每次回家都会瘦上一大圈，就应该能看得出来，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
“老毛病？什么毛病？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我没说过吗？严重贫血、低血压啊！没说过吗？”
“没有！以前你的身体多好啊。还记得，那年你们学校开运动会，我和你爸偷偷去看你比赛，刚跑完一万五越野，连喘都不喘，还马上去打散打比赛……”
“美女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你还提？和当年比起来，我可都老了呢。”
“老什么老啊？我还没说老呢。你就先说你老了。”
“哼！你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洗澡的时候，人家小姐竟然说咱们两个是姐妹俩。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呢！”
“还生气呐！人家那不是逗我开心吗？”
“是啊！是啊！逗你高兴，拿我开心！”
“你这丫头！你爸老了，那天你说完之后啊！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我说，不知道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都是怎么过的，虽然去上海和英国看过你，但是你总是忙到半夜才回来，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吧！”叶芳琼无意间提起那天的事情，让水静不禁一愣。
“美女啊！怎么这么说呢？只要是能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再辛苦，我都不在乎啊！”水静的泪水就在眼窝中打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父母关心自己在外面的生活，而不是用她和别人来比较，水静的心好暖……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和你爸有你的时候，都已经是人到中年，对于我这个高龄产妇来说，生你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在和你爸结婚之前，结过一次婚，离婚的理由，就是他们家说我不能生育……”
“美女，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些老黄历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你爸上次住院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家里有谁要永远地离开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爸！可是，从你爸出院到现在，快一年了，身体越来越好，可刚刚看到你才走了几步路就喘成这样，我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美女啊！别乱想了好不好？我才二十多岁耶！不会那么英年早逝的好不好？”水静的心腾的一下，停跳了一拍。
人家都说母女连心，女人的第六感特准，不会这么准吧！
“说的也是！这次你决定留下来，你爸可高兴了呢，别说你想念大学四年，你爸说阿，就算你想念到研究生、博士、博士后，你爸都支持你，最主要的是，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虽说我和你爸辛苦了一辈子，可是却没有你这几年来忙得厉害，那几次去看你的时候，最常看到的就是几片饼干，一杯咖啡，就是你的一顿饭，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会更严重的……”
更严重？现在不是已经最严重了吗？老妈！对不起！
“以前，总以为子女有自己的事业，就是对我们作父母的报答，可是这几年，你一直在外面忙我们想要的，你爸和我在家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少了一个人，家好像就不像家了。如果这次，你真的能留在家里，不再走了，那该多好啊！”
“美女，我不都说了吗？我会常留在你们身边的啊！”
“可是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走不是吗？”
“那不是还会回来吗？”
“我和你爸想让你留在大连，赚得少点无所谓，最主要的就是能天天地看到你。”
“哎呀！这些等我念完书以后再说吧！”
看着老妈步履蹒跚的背影，水静在心里，默默地喊着：
“我也想永远地留在你们的身边，不再离开，可是，这已经不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妈，你要答应我，在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为我多活出一份快乐来……”
拭干眼角的泪水，水静追到母亲的身边，牵起叶芳琼的手，一路走了上去……
不知道还能这样牵着母亲的手走多久，但是每一步都是走进水静的心里……　
第16章　第十六章黑色七月
　　　　　　　黑色七月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哦！”回到家之后，水静的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打着。
她是那么急切地让乐林分享她的快乐，分享她的喜悦……
“这么快？”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嘿嘿，恭喜你了，这下子你就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吗？”
“嘿嘿，不告诉你！”
是啊！不能告诉你，不然有遗憾的人又会多一个了！
“学什么？”
“法律！”
“啊？”
“啊什么啊？”
“你能学得懂吗？”
“怎么学不懂啊！以前我就是学法律的啊！不过就是再从头学一遍就说了嘛！~”
“你是文科的脑子，我不行，看到那些条条款款的东西，就头昏。”
“嘿嘿，一样啊！我看到数字就想睡觉。数字一多，我的脑袋就自动打结，彼此彼此啦！”
“呵呵……”
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水静就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每天蹦蹦跳跳的像是一个只有5。6岁的孩子一般。
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个星期……
又是七月，黑色的七月，去年的七月，宣告了水静的生命只剩下了三年。
今年的七月，会是怎样的一个七月呢？
刚入七月，水静的电脑系统就崩溃了……只得叫来水静的表哥叶承齐来修理。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个黑色的七月，就开始在叶承齐进门的那一霎那……
“小静，听说你要回学校念书了？”
“是啊！”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水静，根本就不知道黑色的七月来临的噩耗……
傻傻的把那张视如珍宝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表哥看。
“这样的学校，这样的学历，你要它有什么用？听说你把这几年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去，你还要念这样的学校。你是要让小姑和小姑父养你啊？”
水静愣了，怎么自己在家里，只对父母说的话，表哥竟然会知道。而且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说你啊，现在就去年一个短程的学习班，然后马上出来赚钱才是真的，现在哪有人还像你那么傻，把那么多钱都拿出来帮别人，平常让你帮一下自己人，你死活就是不肯，却那么慷慨的那出去帮别人！”
那是因为自己人不值得帮啊！怎么不想想这点。
水静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反应，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水静早就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了，只是不想用在家人身上，毕竟，身体上还有一部分的血液是相同的……
“我说啊！你的沟通能力强，就去学个导游吧！学习时间短，赚得虽然比不上以前，但也不少，总好过你这样让小姑和小姑父养着好！”
水静依然是无动于衷的看着手中的通知书，仿佛表哥所说的一切都是和别人在说。和她没关系。
“就算你不愿意听我的，但是你也要想想你爸你妈啊，岁数都不小了，就算他们不介意养你这段时间，那你呢？拿到文凭之后还要离开？你不管你是回到以前的公司，还是从新出发，已经见过外面的天空的你，会留在这里陪在你父母身边吗？还是要走吧！他们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承受几次的分别，你自己想想。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不要太自私了。”
离开？就算拿不到文凭，两年以后，我也会永远离开的啊！我又能说些什么啊？哥啊，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看过你妹妹是不是啊！
水静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这些话，永远都不能让这个家里的人知道，就算到了那一天，她也要含笑的离开，这样才是缩短伤痛最好的办法。
可是，看着一旁不住点头的叶芳琼，水静恍惚了，妈妈她……同意表哥说的？
一句“不能只考虑你自己，不要太自私了。”深深的刺痛了水静的心，如果我只考虑了自己，我还会在最后的这两年里，回来大连吗？如果我太自私，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让你们陪着我一起度过这剩下两年的地狱般折磨得时间。我太自私吗？
“妈，你怎么说？”这个时候的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