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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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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刀中,青出于蓝,自成一家。
紧跟着快刀进来的,是个面貌阴沉的白衣书生,手指修长苍白,眼神阴湿粘稠,仿佛滑溜溜的爬行动物,被他看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白衣人绰号「亮剑」,来头比「快刀」更大,乃是昆仑「御剑飞天宗」传人,擅使七尺软剑,据说飞剑可以在十里之外取人首级。别看他年轻,论起辈分,跟大瘟皇是师兄弟。
快刀、亮剑,再加上另外两个叫魔掌、毒手的绝顶高手,并称为当世「四大凶徒」,因为一直担任春江水月的私人侍卫,所以没有机会抛头露面,近些年来不为世人所知,其实本领不在武思勉之下。
这一会武思勉也是有意巴结,才带他们来分一杯羹。
「大人真爽快!看来一百万金币对你不过是九牛一毛啊。」打量着满屋子的钱箱,武思勉满意的笑了。
春江鹰扬「哼」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钱凑齐了,武大人请自便。」
武思勉笑道:「抓钦犯才是正经,大人快带路吧。」
春江鹰扬脸一红,哀求道:「武大人,钦犯就在后院地窖,可否别让老夫丢这个人?」
「你现在知道丢人了?当初写信出卖亲侄子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武思勉冷酷的嘲讽道,「好个有贼心没贼胆、敢作不敢当的左使大人!」
春江鹰扬羞窘得无地自容,只得敷衍的讪笑了几声。
这时快刀、亮剑已经从后院回来了,一个阴沉着脸,另一位「嘿嘿」冷笑,不怀好意的瞄着他。
快刀在武思勉耳畔低语了几句,武思勉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春江鹰扬心知不妙,忽见女儿跑来,兴冲冲的对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爹爹,我们家里没有钦犯嘛。」
春江鹰扬脸色立时成了白纸,直楞楞的望着女儿天真的笑脸,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没想到小姑娘会跑去通知春江冷呢?现在钦犯跑了,他悔过书也写了,钱也花了,白白落了个两面不是人!
春江鹰扬可怜巴巴的望着武思勉。事到如今,他还指望武思勉这头冷血禽兽手下留情,岂不是太可笑了?
恶狠狠的抹了下鼻子,武思勉凶狠的吐出两个字,「抄家!」
春江鹰扬一家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跪下求饶,快刀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回头吹了声口哨。
一群巡捕破门而入,上前把春江鹰扬一家人捆了起来。
春江鹰扬夫妇心如死灰,已经断了生念,只有小姐春江无忧仍在据理力争,含泪嚷道:「我们家没有钦犯,你们都没证据,凭什么抓人?」她还不知道父亲写了自寻死路的悔过书呢。
亮剑一直色迷迷的盯着她,这时凑在武思勉耳畔淫笑道:「老大,那娘们不错。」
武思勉「哼」了一声,仰起下巴,冲春江鹰扬道:「你闺女?」
春江鹰扬只好叫无忧过来见他。
武思勉阴森森的扫了她几眼,春江无忧噤若寒蝉,只觉得他的眼神仿佛两条毒蛇一般,在身上爬来爬去。
武思勉突然挤出一丝笑容,阴阴地道:「大小姐,春江冷是你表哥对吧?依照帝国律法,跑了表哥,你这当表妹的可要顶罪啊。」
春江无忧天真的问:「你是说只要我代替冷哥哥认罪,就不再抓我爹娘了?」
春江鹰扬哪还听不出他动得是什么心思,身子一阵哆嗦,厉声吼道:「无忧!别信他──」
一语未了,亮剑上前一脚,踢得他口喷鲜血,说不出话来。
夫人惊呼一声,昏死过去。
春江无忧泪流满面,悲切的嚷道:「不准打我爹!我愿意定罪!快放了我爹娘吧。」
武思勉义正词严的说:「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没有你爹亲口许诺,我敢乱来吗?」
春江无忧便去求父亲,「爹啊,你就答应他吧,求求您了,就答应他吧。」
春江鹰扬明知道武思勉扯谎,心口痛得厉害,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爹答应了!你看,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左使大人啊,兄弟收了你的钱,难道还真会下毒手不成?」武思勉蹲在春江鹰扬身旁语重心长的说,「要怪只能怪令嫒太迷人,嘿嘿,男人嘛,就是受不了这个。
「只要你答应令嫒陪陪兄弟,这件事就算过去了,钱我也不要了,往后你就是我岳丈,我就是你女婿,陛下那里也全都交给我应付,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春江鹰扬听了,恍若久旱逢甘霖,禁不住心动了。虽说女儿还不到嫁人的时候,武思勉也不是他理想的女婿,可现在哪还顾得了?活命要紧啊。
再者说,还有那失而复返的百万金币──那可是他半辈子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全部家当啊!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武思勉恶狠狠的说:「你可别不知道好歹!就算你不答应,老子要上你闺女你拦得住吗?」说罢转身要走。
「且慢!」春江鹰扬抱住武思勉的脚,缓缓昂起了因极度羞辱而变的通红、骯脏的面孔,呻吟道,「小女……就……全托付给武大人了……」还没说完,他就掩面痛哭起来。
妻子的哭嚎、武思勉的狂笑声,与女儿徒劳的挣扎声,回荡在耳畔,仿佛千万枚钢针刺穿了鼓膜、刺穿了脑袋。
半个时辰后,武思勉心满意足地从房里走出来,冲目光呆滞的春江鹰扬不怀好意的笑道:「你闺女不错啊。」
「武大人……」春江鹰扬还冀望他遵守诺言,哪知武思勉理也不理,冲快刀、亮剑一挥手,「你们不是喜欢一起上吗?都进去吧。」
春江鹰扬顿时傻了,仿佛心头被戳了一刀。他破口大骂,「武思勉你这个狗操的王八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武思勉「嘿嘿」一笑,「兄弟玩你闺女就是给足你面子了!我是不是狗操的不要紧,你闺女反正是叫老子操过啦!」回头对快刀、亮剑道:「我给那小娘们喂了药,她现在骚得紧,你们进去快活吧。」
「武思勉!我跟你拼了!」春江鹰扬吐血悲鸣,挣扎着扑向武思勉。
「咔嚓!」
银光乍现,春江鹰扬的头颅飞出门外,无头尸体紧贴着武思勉的腿,软软的滑倒了。
快刀面无表情,仿佛从未出刀。
当晚,武思勉一行离开时,春江冷没有抓到,春江鹰扬一家人却全变成了尸体,仅仅当了七天枢密使的春江鹰扬没有来得及展示政绩,后人无从知晓他被杀之谜,只好以「最短命的枢密使」的条目记录在辞书上。
事后抄家所得财物,武思勉交公了三成,自己留下七成。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第二天无瑕派人上门来讨,硬是又分去了四成多,最后落在他手中的不到三成。
没过两天,春江鹰扬家的宅子就被重新拾掇干净,成了无瑕的别墅。
武思勉知道后恨得咬牙切齿,暗忖:有朝一日,定要把这毒妇除掉!我若不杀她,她必先害我!

第六章 梳妆

凤凰元年十月九日,铅色的天幕上,有一行黑色的斑点朝着南方徐徐飞翔。街头没有一丝风,安静得像坟墓,皇帝的马车沿着与大雁相反的轨迹平稳驶来,像是飘在河面上。
春江水月掀开天鹅绒窗帘向外望去,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满载布匹的货车、堆满奇异水果的小摊、各式各样的店铺、大大小小的牲口……百无聊赖的待在自己应在的地方,只是缺了人。
缺少了人的朱雀大街就像解下面板的钟表,露出了复杂、机械的内部构造,熟悉的一面被剥落,沉默的大街陌生而恐怖,皇帝不喜欢这种气氛,在这种气氛里,她会忍不住怀疑每个人都在背地里搞阴谋诡计,于是她不高兴了。
嘴角微微上翘,这是皇帝发怒之前的习惯动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欢呼声恰到好处的响起,黑鸦鸦的脑袋在车舷上下浮动,皇帝释然的笑了。原来街上并非没有人,只是他们都跪在地上不出声,难怪她看不到。
皇帝打了个手势,熟悉她心意的内大臣忙把车窗打开,这样街上的人就可以看到皇帝满意的微笑了。
美丽端庄的皇帝傲慢的冲她的子民挥挥手,人们立刻停止了欢呼,静静等待马车通过,这才卖布的卖布,赶车的赶车,回到自己的角色里去了。
只有皇帝仍然陶醉在方才的乐趣里,微笑着对内大臣说:「朕决定了。」
「陛下不去处决阴阳明镜了?」
「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处决太没意思了,朕有个更好的主意。」
「陛下的主意定是精采得很,婢子准是猜不到的,不过,若是不杀阴阳明镜,君上他还会主动来见陛下吗?」
皇帝没有回答,她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来。
倾城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纤弱的大男孩儿,她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假如今天还不能使他屈服,她就只好杀了他。
「我下得了手吗?」皇帝问自己。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内大臣春江无瑕在等候她的答案,那张聪明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子罕见的傻气。
魔皇春江水月厌恶的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是皇帝,所以她高兴了就跟她说话,不高兴就当她不存在。可惜她不能这样对待倾城,全天下只有他不肯听她的话,可她偏偏只在乎他,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想发疯。
连续七天来水月一直在发疯,她理直气壮的杀掉了很多根本没得罪她的人,有人说她残暴、说她滥杀无辜,水月却觉得自己杀人的理由很充分:倾城惹她生气了,她不能杀倾城,只有杀别人。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三天前她下令火烧学宫,现在她亲临火场遗迹,很高兴的发现在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里,真理塔完好无损的挺立着。
「埋掉它!」
这是皇帝的旨意。
侍卫们呆呆望着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埋掉真理塔?
塔怎么埋?
他们不敢提出这样的疑问,也不敢怀疑耳朵,与耳朵相比,脑袋可重要多了。
一万名劳工很快便被征调到真理塔前,依照皇帝的心意,开始了活埋真理塔的作业。
内大臣在开工之前问是否可以把塔推倒?这样一来劳工们就省事多了。
皇帝认为自己不需要让劳工省事,或者不如这样说,假如不能让劳工们多费些力气,她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她明确的告诉内大臣,「竖着埋!」
应该承认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智慧是无穷的,尽管皇帝提了一个荒唐的要求,劳工们还是完美的把它实现了。
蚯蚓爬上了窗台,真理塔一寸寸消失在黄土里,成了人造山丘的芯。快完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野草迎着雨,萧萧秋雨里打伞的少年走近了。
雨不紧不慢的下着,倾城面无表情的望着被埋葬的真理塔。
原本宽敞的校园如今已经被黄土填平,堆成了一座硕大的圆锥形人造山。
位于山峰正中的真理塔被深深埋进土里,十层石塔只余不到一米的塔尖露在土表,有如风中残烛,那个他曾经多次进出的天窗半掩在黄土中,黑洞洞的,像是无力呻吟的喉咙。
原本该是穹顶的地方,一人负手卓立,身穿龙袍,银发披肩,姿容若仙。
春江水月故意对他视而不见,可当他把雨伞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心跳却不争气的加快了。
她冷漠的接过伞,没有看他一眼,他并没有期待她会给自己好脸色,径自开口说:「我们该谈谈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那老巫婆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
「的确很重要。」
水月冷笑不语,凤目杀气毕现。她的目光和神情非常古怪,甚至可以说是黯然神伤。
水月小心地、迟疑地、轻蔑地盯着倾城,那眼光不仅使他感到陌生,而且似乎含着敌意的警惕。那是一种女人的眼神。
「在我心里,过去也罢,现在也罢,将来也罢,最重要的人始终是你。」
水月的心一下子缩紧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但是最重要并不等于唯一重要,这一点,希望你能够谅解。」
水月霍然转过头来,怒斥道:「你以为朕当真不能杀你?」
「如能换取陛下回心转意广布仁政,在下愿以死相酬。」
水月定定看着他,忽然冷笑道:「广布仁政?这是你的真心话抑或借口?朕废两院、撤两宫,你不来;朕杀叛臣、诛伪君,你也不来;直到朕要杀阴阳明镜了,你才肯走出来求情,你说,在你眼里,仁政重要,还是阴阳明镜重要!你说,你可愿意替她而死!」
倾城平静的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愿意。」
水月楞住了,他的从容镇定让她无所适从,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无聊的事,先前观赏真理塔被一点点埋入土中时的快乐,不翼而飞,变成了无可救药的自我厌弃。
她知道自己已经把倾城逼上了绝境,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她忽然仰天长笑,表情却说不出的悲怆,「你想死,朕便从了你的心愿!来人哪──」
一干侍卫忙丢下铁铲跑上前来,战战兢兢的仰视着狂怒的皇帝,脸上露出了受虐待的小动物般可怜巴巴的表情。
水月紧咬牙关,凶狠的目光威逼着倾城,哪怕他是一座山,也要在这目光下崩溃了。
倾城觉得自己没必要像只斗鸡似的跟她较劲儿,于是就走开了。
他居然敢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快气哭了。
水月带着哭腔吼道:「朕要最好的刽子手!快去找来!」
侍卫长尘·小小上前奏道:「启禀陛下,天香君乃皇族贵胄,按律不可见血。」
虽然知道这是在委劝自己收回成命,水月却已经骑虎难下,强忍着满腹心酸,故作镇定的说:「不见血光,便换绞刑!」绞刑二字出口,眼泪险些落下来。
被处死的是倾城,可她却觉得自己正在受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她一千次一万次在心里乞求倾城,「你为什么就不能屈服一次?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出口。
秋风卷来了黄叶,片片飘零,彻骨的寒意侵袭了水月的心,仿佛置身于绝岭雪峰,纵使放声哭喊,那哭喊也会和着泪水结成寂寞的冰。
绞刑架很快就竖起来了。人们停止了工作,丢下镐头、铁锹,叉着手围在绞架前,像是围观奇珍异兽似的,时而看看倾城,时而看看水月,暗地里打赌皇帝会否当真杀死她的未婚夫。
就要被送上绞架的倾城,这会儿在想什么呢?水月忍不住猜想。
他仰望真理塔的表情是如此悲伤,难道他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阴阳明镜?水月禁不住羡慕起被活埋在塔中的明镜了。
「宁可把她换作我……」她伤透心了。
「住手──」
萧红泪飞马赶到了。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水月却平静下来。
她的两个女宠臣仿佛水与火,春江无瑕是凡事都要火上浇,萧红泪则坚定不移的扮演着消防队员,每每在关键时刻跑来救火。
这一回来救火的不只是萧红泪,艾尔·波科拉、雷因、贝隆、明典……帝国朝廷的官员全都跪在绞刑架前替倾城求情了,当事人本身却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毫不相干。
水月被激怒了,柳眉一扬,不耐烦的说:「谁敢絮聒就杀掉!」艾尔等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落在了萧红泪脸上。
萧红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启禀陛下,不知谁人放出谣言,说是陛下要杀天香君。帝都百姓听了谣传,竟群起哗变,似有暴动之虞。」
水月神情古怪的看着她,问道:「你想怎样?」
萧红泪道:「此事其实再简单不过,只要陛下肯与君上携手出游,百姓见君上健在,谣言不攻自破。」
听了她的话,水月脸上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萧红泪,你很好,你是大大的忠臣,朕不会亏待你。」
萧红泪低眉顺眼退到一旁,淡淡的说:「臣一向忠心,替陛下分忧解难是臣的本分,不敢别有所求。」
水月心照不宣的笑道:「分忧解难,说得好。下去吧。下面跪着的也都起来吧。」
萧红泪冲倾城使了个眼色,垂首退下。
水月负手遥望斜阳,似是若有所思,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倾城走到她身旁,主动拉住她的手。
水月故意不理他,但也不挣扎,雪颊飞红,楚楚动人。
倾城用力握了一下那小小的手掌,她才转过身来恨恨的瞪着他,嗔道:「不装死啦?你这家伙,真比死牛皮还硬!」说着,竟禁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主动挽住倾城的手臂,水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稷下废墟。
弃车步行,顷刻间来到帝都街头。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各行其是,哪里有什么暴动?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携手爬上城头,看着脚下的城市,水月感慨的说:「你看这帝都城,难道不是安居乐业万户升平,至多只需十年,我们就可以让全天下都变成太平世界。」
倾城忍不住追问道:「十年之后呢?」
水月微微一笑,倨傲的说:「一朝掌握天下,何必身后千秋!」
「掌握天下又能如何?」
水月笑道:「随心所欲,岂不快哉?」
「就是为了个『快哉』?你就为了区区『快哉』大动干戈?」
水月仿佛很天真的反问:「快乐不好吗?难道我要弄得自己不快活才好?」
倾城呆呆出神,忽然握紧了水月的小手。
「任性的傻姑娘啊……」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无限的怜爱。
水月怦然心动,停下脚步,低声斥责道:「不准小看人!朕的心情,岂是你这傻子能够明白的!」
倾城苦笑不语,心里想道:「你毕生所追求的不过就是『随心所欲』四个字,我很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水月爱面子,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意,改口说:「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水月「噗哧」一笑,俏皮的问:「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你又不肯嫁给我,我们没关系!对了、对了,你还是朕的徒弟呢。可是你又不听话……我现在不要你了,把你逐出门墙可好?」
「婚典那天,陛下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才好,别被我比下去。」
水月怔怔的看着他,眼中闪着梦幻的光彩,良久才道:「好呀……那,你今晚就帮我梳妆打扮可好?我要是跟你一样漂亮就好了。其实,我跟你说,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
水月蝴蝶穿花般飞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眼神像小孩子那样坦诚,「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都怪老天瞎了眼,假如造物主把我做得比你更美……一切误会都不会发生,我们甚至会比现在更幸福。」
倾城点点头,指着脚下的朱雀大街说:「从这里看下去,每个人都像蚂蚁那么小,若是一个巨人站在这里,恐怕想不通这些小蚂蚁成天到晚忙忙碌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水月凝眸良久,忽然抓紧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很害怕。」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揽到怀中,这一刻他忽然希望自己更加强壮,希望自己的胸膛能多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水月靠在他胸口,闭着眼睛,仿佛不再是叱咤风云的皇帝,而是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雏鸟。
她小声细气告诉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木偶,全堆在寝宫里──都是我亲手雕刻的哦。
「完成了,可却不知道该许个什么样的愿望才好。」她把双手伸进夕阳里,痴痴的望着被染红的手掌说,「我用自己的双手,什么都可以得到,哪里还用得着许愿啊……」
倾城没说话,只是抓住了那双小小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他害怕它们变成蝴蝶飞走。
他们就这样默默依偎了很久,倾城说:「我们回去吧。」
走下城楼的时候,水月问倾城:「你还记得上次在企鹅城,我带你爬上高山看月亮?我总是喜欢把自己丢弃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一不小心,就忘记回来了。所以有你陪伴着,我就什么都不用记挂,快活得忘乎所以。」
倾城笑道:「你要是不想走,我们再待一会儿也没关系。」
水月摇头叹道:「当然没关系。这是我的国家,我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可是,最终还是要离开,不是吗?
「就算我能在这里盖一座城堡,住下来,夕阳也不能只为我的欣赏而永远挂在天尽头,你想,我们活在世上,想随心所欲该有多难?
「我刚才还觉得好开心,可现在一想到要离开,就难过得不得了,原来世上还是有我双手掌握不了的东西啊……我觉得,自己像个在沙滩堆砌王国的小孩子,当我宣布占领一个沙堡的时候,海浪打过来,一切都没了……」
「别怕,亲爱的,至少还有我。」残阳的余晖里,他在她唇上留下了深情的吻。
水月不知道,倾城这句话,就意味着诀别在即了。
倾城答应水月,今夜留在皇宫。
晚饭后,倾城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写给温妮莎和青雀。
倾城在信中说,帝国发生了一些变故,情况非常糟糕,一场波及全四神的战争即将爆发,特别叮嘱她们母女明哲保身,万万不可离开黑森林,假如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去玄武找楠·帝释天求助,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一定有求必应。
因为一些无法说明的状况,他暂时不能够去见她们,请母女俩不必挂念,很快就会重逢。
第二封写给楠·帝释天和李璧华。
叮嘱她们密切注意新帝国形势,假如春江水月他日北伐玄武,凤凰帝国正值全盛时期,绝非苍天所能匹敌,万万不可与之硬拼,不妨假意归顺,尽量保存实力,以图将来。
写完了信,倾城却又发起愁来:如今到哪里找可靠的信使呢?
正冥思苦想,忽然听见窗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分明是软底快靴的声音。
宫里女子都穿木屐,怎会有这种声音?水月绝不会在窗外鬼鬼祟祟的走动。
「萧姐姐?」倾城试探的问。
那人没吭声,转身便走。
倾城忙又喊道:「纳兰?」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站定,缓缓转过身来。果然是纳兰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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