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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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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双辔马车在秋老虎的陪侍下驶进帝都城。
在春江飞鸿的亲自出迎下,马车主人步入了王府宅院。等到这位神秘的访客离开王府,一项针对帝都三堂的阴谋正式展开了……
对于即将来临的危机,无痕月没有丝毫预感,此时此刻,他正在侯老板的拍卖行里,作着发财的美梦呢。
「岳老板,金老板,不好意思,请您二位过来一下。」放下手中的木锤子,身材干瘦的侯老板谄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不屑的瞥了一眼身旁那貌不惊人的矮胖中年人,无痕月昂然走进后厅。
「竞拍的价码儿已经超出了时价十倍,虽说可以继续竞拍……可是呢,两位爷儿毕竟是本行的老主顾,小人说什么也不能赚您二位的昧心钱不是?」瞅瞅无痕月,又看看那中年胖子,侯老板一脸诚恳的说道:「小人的意思是价码不能再升了,至于北门口那块地皮究竟归谁,您二位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无痕月用烟嘴指着胸口,傲然笑道:「姓岳的志在必得。」他早就相中那块地皮了,设立分店的一切工作都准备妥当,就等今天拿地契。
「这个嘛……」中年胖子略一犹豫,随即答道:「我也不想放弃。」
「老兄贵姓?做的是哪路生意?」无痕月走到他面前,不动声色的问道。
怯懦的回望了他一眼,中年人答道:「免贵姓金。小本生意,捣鼓银钞也有几年了……」
「银钞?哦──那就是开钱庄的喽!」无痕月咬着烟嘴儿,傲然问道:「听说过扶危济困堂没有?咱们是同行呢。」
「嘿嘿……不敢当,咱家小本生意,唉,不敢当。」
「得了,金老板,今儿个这买卖,您说怎么办吧。您外地人,小弟该礼让三分。」
「那个……就这么空手回去,店也开不成,可就……」
「我也一样啊,老兄!少废话了,你就快说怎么办吧。小弟还赶时间呢。」
「我可是带着钱来的哟!」
「呵呵!你这话真有意思,想比现银?行啊!拍卖行里也是有这么个规矩。」
「有呀!」侯老板在一边儿帮腔,「客人争执不下,以身上带钱多的为赢家。」
「嗯──嗯──行了行了,我知道。」无痕月吐了个烟圈,不耐烦的推开侯老板。「红线儿,把箱子拿来。」跟在他身后的红线姑娘立刻走上前来,把一个皮箱子摆在桌上。
「一个小箱子……就是十足的金币,也装不了多少嘛。」金老板在一边嘟囔道。
狠狠瞪了他一眼,无痕月冷笑道:「亏你还是开钱庄的!没见过银钞?」说着猛地掀开箱盖。「瞧瞧……本堂……哎?」无痕月一楞,银钞倒是不假,但却不是扶危济困堂所发行,全是帝国通用的宝丰行银钞。「别说小弟用本行银钞欺负你,宝丰行帝都分号!看到没,帝国通用!」说起来,宝丰行的银钞信誉比自己的更好。
好奇的瞅了几眼,金老板微微一笑,抬头说了四个字:「一文不值。」
「你……」
无痕月刚一瞪眼,他又说话了:「我现在宣布,宝丰行帝都分号今日倒闭!全部银钞一律作废,顾客存款,按三倍赔偿!」说这话时,金胖子仿佛脱胎换骨,刹那间由侏儒变成了巨人,所有的怯懦全部化作让人不敢正视的霸气。
「金胖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大话?凭什么你说作废就作废?」
金老板闻言哈哈大笑,随手抓起一迭钱钞,一把撕个粉碎!「客倌,宝丰行的银钞值不值钱,我金百万还做不了主吗?」
嘴角一阵抽搐,无痕月脸色死灰,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百万!」红线儿惊叫道:「你就是宝丰行的金百万金老板?」
金百万也不答话,傲然一笑,转身要走──
「嘿嘿,金爷儿,您也别太难为姓岳的。」侯老板追上去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一边说,还不怀好意的瞥了无痕月几眼。
金百万听了,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那就可怜可怜他吧。」说罢转身离去。
侯老板毕恭毕敬的送他出门,接着又飞快的写了一份地契递给无痕月。「岳老板,难为您光顾本行,不好意思让您空手回去。这二尺天台,就留给你方便吧!」说着狂笑起来。
「你他妈的敢耍我!」无痕月愤恨的眼神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炎,喷射在侯老板脸上。
「是呀!谁让你有眼不识泰山呢!怎么着?生气了?哈哈──你想动粗?全城做生意的兄弟可都看着呢!」侯老板推开门,拍卖场上的巨商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来呀!姓岳的,你来咬我呀!看看你能不能咬着你家侯爷的鸟儿──哈哈哈哈……」
「姓侯的……咱们走着瞧!」无痕月强自忍下怒气,闷不作声的接过地契,转身想走。
就在这当口,一只癞皮狗自天台上突然冒出头来,撇开一条腿,竟然就地方便起来。
「去!不识抬举的东西,」侯老板装腔作势的撵狗,「那地方可是我们岳老板专用的,你个贱狗也敢越俎代庖?」
一语未了,满座宾客哄堂大笑。无痕月唾面自干,跟着讪笑了几声,灰溜溜的逃走了。
假如说「扶危济困堂」是钱庄这行当里的一匹黑马,「宝丰行」就是当之无愧的泰斗。
全朱雀的银钞至少有六成盖了「金」字大印,在一般人的眼中,银钞就等于宝丰行。
在金百万眼中,无痕月无论资历还是手腕儿,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字辈。同样是富甲天下,无痕月只能算守财奴,倾城也难免小家子气,只有他金百万金大老板,才是货真价实的财大气粗!
盘下侯老板的店面只是小意思,金百万的攻势才刚刚开始呢。
金百万踏入帝都城不到三天,倾城和无痕月就惊讶的发现,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金老板三天花了金币三千万,几乎收购了整整三条最繁华的商业街──城东仰光街、中心广场、锦绣门──的全部店铺,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倾城的「三堂」。
三天之后,「金记典当行」、「金记宝丰行」、「金记米行」同时开张,锣鼓爆竹震翻了天。只要看看「金记三行」的布局,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就是冲着三堂来的。
「金记典当行」位于城东仰光街──准确的说,应该是「仰光街」完全变成了「金记典当行」的内部走廊。
金老板开的不只是一家店,而是一街店!
整条街把倾城的店团团包围,放下气势不说,即便有人想去「急功好义堂」,也先得走出一道九宫八卦的迷魂阵!其他两街也是一样的格局。自打「金记三行」开张,帝都三堂的生意一落千丈。
至于最先竞拍得到的那栋楼,则成了「金记」总部,金钱旗傲然矗立于楼顶,睥睨着「岳大老板撒尿处」,让每个帝都人都牢牢记住这个笑料。而身负奇耻大辱的无痕月,也没脸公开露面了,甚至连三堂的生意都全部交给红线儿打理,天天抱着烟枪闷在家里发呆。
当倾城来探望他时,无痕月已经憔悴的没人样儿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脸色灰白,满眼血红,一身刺鼻的烟臭气。听了倾城的劝慰,无痕月唉声叹气不住地摇头,「唉……别说了,我无痕月在帝都是混不下去了!没脸见人哪……」短短两句话,被咳嗽打断了七八次。
眉头微蹙,倾城不动声色地说:「小月,旁的事先放下,你就不能戒了那玩意儿吗?」说着夺下了烟枪。
「咳、咳……哪有那么容易呀。」无痕月可怜巴巴地望着烟枪,有气无力地说:「没了这宝贝,我现在还活得下去吗?」
苦笑着摇摇头,倾城招呼小迦送上随身带来的包裹,打开,如数家珍地说道:「冰糖枇杷霜、紫梗甘草、蜜酿槟榔片儿,小月,这可都是医宫精挑细选的珍品,犯瘾时就尝尝,不比烟强?」他满怀希望地望着无痕月,对方却苦着脸儿摇摇头。
「叶子老大,你没这个瘾,根本就一点都不明白。要是那么容易戒,我还能离不开它?」
「算了!我看你呀,迟早得死在这鬼东西上!」知道劝也没用,倾城叹了口气,只得把烟枪丢还给他。忙不迭的接着,无痕月迫不及待的吸了两大口,精神显得振奋多了。
怪有趣儿的瞧着他那美滋滋的神气,倾城就是不明白,那又苦又辣的烟叶子,到底有什么好哇?想来想去想不通,倾城只好放弃,揪住无痕月说开了正事。
「小月,侯老板给你的那两尺地契,你还留着吧……」
「啧!老大,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无痕月恼羞成怒,「姓侯的畜生…我操!哎?别生气呀,得了得了,我不说脏话还不成?」
「别废话了,说正经的。」倾城没好气儿的答道。
吐了口烟,无痕月突兀的扭过脖子来,愤愤的说:「哼!当然留着。老子还想搬到那狗撒尿的地头上住……」突然想到,如此以来,「无痕月撒尿处」不就名副其实了?于是讪讪的闭上嘴巴。
「呵呵──地皮是要的,不过只有两尺,你想住也住不下呀……倒不如……我们想点法子,更有效的利用它。」
「更有效?」无痕月糊涂了,「老大,那鸟地方连狗窝都放不下哟!还能有啥用?」
神秘的一笑,倾城淡然道:「地方虽小,三堂的招牌总还挂得下……」
「什么嘛!我们的招牌,怎会放到……他们……楼……上……哇啊──我明白了!」
无痕月一蹦三尺高,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对拳头。
第二天一大早,传说中已经剖腹自尽的岳大老板重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衣着光鲜,神采奕奕,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重出江湖的岳老板没去巡视三堂,一出门就直奔「金记帝都总部」而去。于是业界立刻传出了「岳老板单刀赴会,金家楼决一死战」的消息,引来成群结队的闲人聚集在金家楼前看热闹。
然而事实却与传言大相径庭,岳老板固然没带刀,身后也还跟着个小厮,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单刀赴会」。看他俩那笑容可掬的表情,也实在不怎么像是去拚命。至于小厮手中抱着的长牌子,虽然蒙着块红布看不清究竟,可要说是刀,也未免太夸张了点儿。
于是乎,又一个无责任报导诞生了──「岳老板更旗易帜,帝都三堂改姓金」!甚至连金百万本人也相信了这个谣传,满脸堆笑的迎出门来,尖嘴猴腮的侯老板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哎哟,汝何人也?」无痕月左顾右盼,忽而又作恍然大悟状,「呜呀呀!果真是金大老板!金兄,多日不见十分想念,小弟这厢有礼了──」胡言乱语举止夸张,像煞了作秀的戏子。
金老板也不是吃沙子长大的,当然晓得他故意找茬,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的说:「岳老弟,你今天登门造访,就是想演出猴戏给兄弟看?是不是三堂的日子不好过,连你老弟也下海做了小相公?哈哈哈哈──如此说来,兄弟也得捧捧场子喽?小侯呀,你不是最喜欢这个调调吗?今后逛相公堂子划玻璃,可别忘了咱们岳小弟……」
「当然!当然!还用您老吩咐?小弟知道!」侯老板装出一脸的淫笑,凑到无痕月跟前,色迷迷的问:「小岳呀,你就先报个艺名吧,免得咱爷们儿捧错了人,是『月季花儿』,还是『小月牙儿』呀……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无痕月也附和着大笑起来,「操你妈──是岳大爷!」笑容猛的一敛,二尺长的烟枪闪电般抽在侯老板脖子上,一锅火烫的烟叶子全扣进衣襟,痛得那厮杀猪似的惨叫。
「大胆!」金老板一顿拐杖,声色俱厉的喝斥道:「姓岳的,你敢当众打人?眼中还有王法吗?!哟呵,想玩命?姓金的家大业大,跟我玩命,你小子还不够资格!」
「好呀,姓金的!」无痕月怒极反笑,「嘿嘿!咱们走着瞧──瞧瞧到底谁玩儿谁!」一脚踢开张牙舞爪冲上来拚命的侯老板,无痕月扭头对那小厮说:「楞着干啥?还不快把牌子挂上。」
喏喏的应着,小厮抱着那长牌子爬上金家门楼,稳稳当当的挂在当中,恰好位于侯老板送给无痕月的那块「撒尿地皮」上。
只见那小厮扯下红布,八个金灿灿的大字立刻映入眼帘──「帝都三堂,天下无双」!
金老板勃然色变,刚想发作,却见无痕月笑嘻嘻的走过来,手中把玩着一张纸条──正是侯老板签下的地契。脸色骤然变得死灰,金百万一口闷气上不来,险些晕了过去。
「啊哟──金爷,您这是……」侯老板顾不得自己的烫伤,忙谄媚的跑过来扶住他。
「滚开!」迎接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猴崽子!我呸!」一口浓痰吐在侯老板脸上,金百万拂袖而去。
一手捂着红肿的腮帮子,侯老板哭丧着了脸,心里还在纳闷,「我这是……到底得罪谁了我?」
帝都三堂的广告牌挂上了金记总部门楼,这光景,委实让人啼笑皆非。不管怎样,无痕月有地契在手,三堂的牌子算是在金家扎根落户了。
对于顾客而言,看到这一幕又该作何感想呢?具体的心理分析且不去管,结果却是一目了然──从这一天起,三堂的生意又恢复了往日的火爆。
倾城策画的宣传攻势还没有结束,第二天一早,三堂复兴的前奏曲,迎来了新一轮的高潮。
当天的稷下《新闻》头版头条详细披露了昨天金家楼前发生的一切,萧红泪派出一千学子,人手一千份《新闻》,就在帝都大街小巷蹲点,免费赠送给过往行人。
短短半天,「金记」阴沟翻船的故事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成为帝都城里风靡一时的话题。此时此刻,哪还有人记得「岳老板撒尿处」?
正如《新闻》所下的按语:「哭失策,金百万马失前蹄」;「出奇谋,岳老板反守为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招牌风波」为开端,帝都三堂扬眉吐气的日子终于到了。
无痕月缩在家里闭门思过那段时间,倾城也没闲着。一方面思索着振兴三堂之道,同时派出秘蝶组收集关于金百万的一切资料。通过燕三娘子的情报网,也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倾城派人调查了金老板的家底儿。这位三十年来稳居四神商界第一宝座的大老板,至少有上亿金币的身价,拿出三千万金币来排挤三堂,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金老板与三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生意上也没有太大冲突,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到帝都拆三堂的台。
倾城一早就怀疑背后有人使坏,秘蝶得到的情报证实了他的猜测──金老板是春江飞鸿请来专门对付帝都三堂的枪手,针对的当然就是他这个幕后大老板。
无痕月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倾城不相信纯属偶然。
在这场预先设计好了的阴谋中,侯老板固然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更关键的环节却是那一箱子银钞。
身为扶危济困堂的对外代理人,无痕月怎会用别家的银钞?虽说宝丰行银钞全国通用,三堂偶尔也的确会用宝丰钞交易,可偏偏赶在这当口出现在无痕月的箱子里──数目巨大,而且全是宝丰行帝都分号发行──这也未免太巧了吧?如果在这出戏里加上个内奸的角色,一切疑问就豁然而解了。
尽管没有确切的证据,倾城却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系统里出了内鬼。到底是谁?他也猜到了三分。派出去调查的秘蝶,也搜集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使他对自己的猜测又增加了三分信心。
时机成熟之前,倾城决定把它藏在心里。再狡猾的狐狸,也终究会露出尾巴。在揭穿内奸身分之前,不妨将计就计,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导演了「招牌风波」之后,反击「金记」的战略,也在倾城脑中成熟起来。打蛇打七寸,他决定先从金百万的本行宝丰行钱庄下手。
孔雀历一二一年十月十五日,帝国在饥荒中迎来了国庆日,一二一年前的今天,统一朱雀大陆的春江王定都鹰扬河畔,建国之日,八只孔雀降临王城,大放八宝华光,呈现五色瑞兆。
春江王上感天意,就以「孔雀」为帝国命名,直到现在,中心广场仍保留着八只孔雀铜像,据说就是当年下凡的孔雀仙子们幻化而成。
今天一大早,中心广场前就挤满了男男女女,倒不是为了瞻仰孔雀仙子,全是奔着急危济困堂来的。
从打一周前开始,倾城就在稷下《新闻》中放出风声,说──为了庆祝帝国一二一年国庆大典,为答谢新旧顾客厚爱,急危济困堂届时将推出一种全新的、惊世骇俗的、百分之两百让利的新经营方式。
看了他的宣传后,帝都市民固然满心期待,以金百万为首的同行们也都成了丈二和尚,暗自纳闷:「钱庄生意几百年都是这么做的,你这小子还能玩出个什么新花样?」虽说不太在乎,可毕竟他背后大老板天香君以诡计多端闻名,不由让他们不担心,一传十,十传百,等到国庆这天,也都赶着来瞧热闹。等到扶危济困堂开门营业,偌大的广场里早已人山人海。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无痕月爬到准备好的方桌上,那可真是登高望远,顾盼自雄,等他过足了瘾,才高声宣布。
「从今往后,凡是在扶危济困堂寄存的现银,一概免收保管费!」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痕月话一出口,台下的观众立刻鼓噪起来,个个面面相觑,人人眼中都挂着两枚硕大无比的惊叹号──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不收保管费的钱庄那还叫钱庄吗?该是「赔钱庄」才对!市民们用掌声和起哄报答了无痕月近乎疯狂的慷慨,同行的老板们则大多瞠目结舌,怀疑无痕月是否吃错了药。只有微服旁观的金百万明了其中玄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你个姓岳的,胆大包天啊!这不明摆着对我宝丰行宣战吗?」转念又一想,金百万嘴角渗出冷笑,心道:「你有多大的身家,敢跟我金某人竞争?好呀,咱们走着瞧,看看谁先撑不住!」
一顿拐杖,金百万风风火火赶到宝丰行帝都分号,叫来所有的帐房、掌柜,当众下令:「从今往后,咱们宝丰行帝都分号也不收一文保管费,直到扶危济困堂倒闭为止!」
这话一传出去,无疑给本就沸沸扬扬的帝都钱庄业又添了一把火,绝大多数中、小钱庄干脆卷铺盖走路,照他们的说法:「帝都城是金家和叶家的战场,不想被流矢射杀就赶紧趁早逃命。」
「哦?宝丰行也不收保管费?」当无痕月汇报了这个消息后,倾城并没表现出应有的惊讶。
「很好。」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胸有成竹。
「让他跟咱们耗着吧。」无痕月冷笑道:「不收保管费,扶危济困堂还有放贷的收入,倒是他宝丰行坐吃山空,想也撑不了多久……」
「既然如此,咱们就再加把力气,让他尽快垮台。」
「再加把力气?」无痕月没听懂他话中涵义,迷惑的问:「连保管费都不收了,我们还能怎样?」
「光不收保管费还远远不够,我们还要……」倾城放下茶杯,望着无痕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倒、贴、钱!」
「凡在本堂存钱者,从即日起,可依照存期长短获取利息……」爆炸性新闻宣布了「天上掉馅饼」的可能性,扶危济困堂成为人们眼中的聚宝盆。「钱生钱」不再是高利贷商(孔雀帝国放贷商人必须申请许可证,而且要上缴一笔数额惊人的营业税)的特权,只要走进扶危济困堂,人人手中都将有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还有比这更容易赚的钱吗?
谁又能逃脱这致命的诱惑?
数以万计的顾客涌进宝丰行疯狂提款,接着就转存到扶危济困堂。长长的人龙环绕了中心广场整整八圈,夜以继日的重复着提款、存款这一单调的乐章,狂热的氛围弥漫了帝都古城。
甚至连朝廷命官也不能免俗,见面第一句话就是「X仁兄,你存了多少?」至于倾城本人,也不得不享受众星拱月的殊荣,时时处处都有一大班元老、公卿跟在他身后或开帐户,或问利息升降。
唯一受到打击的当然是金百万金大老板。开始还以为扶危济困堂是垂死挣扎,等到晓得人家兼做放贷,才叫苦连天,暗骂自己失策。羊毛出在羊身上,扶危济困堂提供给客户的利息,远不及把那收集来的资金放贷出去所得的利息为多,两下里正负一抵消,还是赚钱!
金百万也想学扶危济困堂做放贷生意,可事情并不是说知道了就能做得到的,宝丰行毕竟是近百年的老字号,从他爷爷那辈子就定下的规矩,怎好随便改动?这就是「盛名所累」:越是名气大、资格老的商家,往往就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巧反而闹得弄巧成拙,非但新生意做不成,连老顾客也对自家失去信任,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呢。即便他有革新的勇气,一时半日也不可能奏效。宝丰行现在是每况愈下,很可能撑不到革新收效,就先关门大吉了。
金百万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宝丰行只好坐以待毙。好歹又熬了两个星期,金百万终于死了心,宣布宝丰行帝都分号停止营业,即日撤出京城。
扶危济困堂击败了宝丰行,金百万的脸面算是丢尽了。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商贾,并没因此消沉,恰恰相反,倾城的高妙手腕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决心背水一战,立誓与帝都三堂斗个至死方休!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宝丰行帝都分号的倒闭,让金老板看清了败给倾城的症结所在。那就是,敌手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他却对帝都三堂一无所知。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吃了大亏的金百万从唯我独尊的美梦中惊醒,放下四神首富的架子,真正把三堂当成势均力敌的对手看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金记」改变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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