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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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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了血,绢帕自是不能再用了。她将帕子揉作一团压进手心,侧头对御医道:“再来瞧瞧罢,务必要治好太祖妃……否则,这太医院也大可不必开着了。”
    “是,微臣遵命。”御医顶着一头冷汗起身。
    尉迟采让开些位子,不言不语地看着御医给太祖妃诊治。视线落在太祖妃的面庞上,她忽然蹙了眉头,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真年轻。初次见到太祖妃的时候,便这么想过。她羽睫轻扇,暗忖:那时还以为太祖妃会是个满头银发一脸皱褶的老太婆,没想到竟是个年轻的美人。
    她起身走到方才那引她前来的宫人面前,压低嗓音:“是谁叫的御医来?”
    “回昭仪,是在娘娘跟前伺候的画眉姑姑。”宫人垂首。
    “画眉何在?”尉迟采转身,视线扫过殿内诸人。
    一名红衣女侍排众而出,在尉迟采跟前盈盈跪拜:“婢子在此。”
    眉目清隽,嘴唇柔和,鼻梁微微有些塌,右侧脸颊上有一粒细小的黑痣,红衣衬着她过分白皙的肤色,显出几分妖异的意味。
    尉迟采将她打量一番,道:“你就是画眉?是你去唤来御医的?”
    “回昭仪,正是婢子。”画眉颔首。
    “太祖妃晕厥前,你也一直跟在她身边么?”
    画眉扬眸:“娘娘吩咐婢子去御膳房取汤,待婢子回到琅玉轩后,娘娘就已不省人事了。”
    “这么说,在你离开琅玉轩后,太祖妃身边就没人守着了?”
    画眉又是点头:“是。”
    尉迟采凝视着她,画眉不声不响地跪在昭仪跟前,垂眸待令。
    半晌,昭仪的美眸中现出众人从未见过的冷色:
    “给本宫查,太祖妃今儿个都吃了些什么。”
第二十四章 听说霜州有坏人(1)
    子夜,重华宫膳房一片人仰马翻。WwW、
    “昭仪有令,将今日太祖妃娘娘所用膳食一一报上名来!”
    膳房的庖长领着差人跪了一地,两名红衣宫人分别把守门前,重华宫侍从在回廊一侧列开,长枪枪头映着明红的灯火,光晕凛冽。
    暮舟和烟渚得了命令,从馥宫赶来重华宫听从昭仪差遣。两人跟在尉迟采身后,快步往膳房而来。夜深露重凉风侵体,暮舟带来貂裘替昭仪披上。
    尉迟采随手拢了裘袍,转入膳房正堂。见地上跪着一众当值的应膳差人,十余人莫不是浑身颤抖,冷汗涔涔。
    “谁来告诉本宫,今儿个太祖妃都吃了些什么,由谁负责做的?”她在门前站定,眼眸轻扬,下颔微抬,一袭皇室贵胄的清傲之气彰显无疑。
    庖长伏地拜礼:“回昭仪,娘娘每日所食膳品,皆出自小人之手。”
    暮舟凑过来同尉迟采低语:“昭仪,这人乃是重华宫膳房的庖长。”
    尉迟采点了点头:“你说吧,今日太祖妃都吃了些什么?”
    “回昭仪,自昨儿个起,娘娘就说咽喉不舒坦,也没什么胃口,令膳房做些清淡的粥点小菜。小人便命人备火,替娘娘熬煮雪梨百合粥润肺,肉菜只备了红焖仔鸡和清蒸鲥鱼,点心是枣泥糕饼,除此之外便无他物了。”
    “真的只是这样么?”尉迟采眼眸半眯。
    方才画眉说了什么,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汤呢?太祖妃喝了什么汤?”
    庖长浑身一僵,磕头答道:“回昭仪,是红枣枸杞汤。”
    尉迟采暗舒了口气,“多叫几个人来,仔细检查膳房内所用的锅碗瓢盆和餐具,一处也不能漏过。”
    “是!”一名红衣宫人得令离去。
    “今日轮值之人是谁?”昭仪又问。
    “回昭仪,是副庖长孙启。”
    庖长话音刚落,近旁一名蓝衣男子向昭仪叩首:“小人正是孙启。”
    尉迟采看了他片刻,“来人,把他带去重华宫,本宫要问话。”
    “是!”门外两名侍从应声而入,架起孙启就走。
    暮舟与烟渚看在眼里,心中皆是暗自惊异。
    昭仪入宫这么些日子,两人从未见她有这般利落地处事手腕。往常温婉的世家千金,如今俨然后宫之主,气势天成,无人敢驳。
    ……独当一面的长千金,本该如此才是。
    尉迟采的眸光掠过在场众人,红唇轻启:“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违者重处。”
    “是!”
    ***
    “……又呕血了?很严重罢?”
    榻上那人掩在金红的烟罗垂帘之后,轻声问道。
    月色隐去浓云之后,只余小片银白清光在云絮间躲闪出没。黑寂的天幕不着点星,雨丝共风声一并飘拂流转,没有关窗,墙角宫灯的微光散落地面,是一片湿漉漉的亮。
    黑衣宫人垂首:“是的,尉迟家的昭仪已经去看了。”
    “哦,又是那个丫头啊……”那人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多管闲事。”
    “太上皇,是画眉去叫来的御医。”黑衣宫人道。
    “画眉到底太嫩,没什么耐性……罢了,反正那个丫头也出来挑了大梁,有什么麻烦赖去尉迟家就好。凭画眉那张嘴,这点责任还是甩得掉的。”
    “是。”宫人应了一声,“那么,您要不要……”
    “退下吧,现下还不是时候。”
    宫人瞥一眼那个笼在金红之中的男人,深深一揖,敛裾退下了。
    景帝垂眸,伸手抹开身下女子散落胸前的长发,露出大片洁白柔美的春光来。
    女子浑身泛起娇俏的粉色,因着景帝停留的视线而轻轻颤抖。
    “你也流血了。”景帝忽然开口道。
    女子瑟缩得更厉害,赤红的面庞有如火烧,她嘤咛一声,抬腿缠上景帝的窄腰。
    “可惜,她比你美太多。”景帝摇摇头,同时,双手抚上女子的颈项,慢慢收紧。
    ***
    子时过了,太祖妃仍未醒来。
    尉迟采坐在琅玉轩外间,手中的茶已凉透。暮舟低下头在她耳边提醒:“昭仪,要不要换一盏茶水?”
    “不必了。”她将杯盏搁在旁侧,起身。“我去看看太祖妃如何了。”
    暮舟跟着她迈入内殿。血腥味已淡去许多,那名先前替太祖妃诊治的御医正坐在榻边试脉,见尉迟采进来,忙不迭起身拜礼。
    尉迟采止住他:“怎样?还是不知病因么?”
    御医拭汗,面上颇有难色:“这个……昭仪,容微臣问一句,娘娘早些年是否曾大量服用过什么毒物?”
    早些年?毒物?
    尉迟采心下突地一跳,面上并无变化,只淡淡道:“怎么,有何问题?”
    御医再拜:“依微臣看来,娘娘呕血的病状,不像是得了什么重症,倒像是……中毒。”
    若太祖妃真是中毒,只怕这宫中无法安宁了。
    “你能确定是中毒么?”
    御医皱着老脸,摇摇头:“太祖妃的心肺本就孱弱,微臣只是觉着如此大量的呕血十分蹊跷,尚且不敢定论是否中毒。”
    尉迟采思忖一阵,幽幽叹了口气:“一定要确定,否则太祖妃性命堪虞。”
    “是,微臣尽力而为。”
    她转向身边的暮舟:“那个孙启呢?”
    “在偏殿。”暮舟低声答道,“昭仪要去看看么?他应该已经写好了。”
    尉迟采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她瞥见雕花榻头摆放着的一叠奏折。茶色绫面封皮,她在天骄那里见过不少。
    “你让一让。”她示意御医让开,探身抬袖,小心取过最上头的一册。
    落款上写的是今日,那便是今天的奏折……看来太祖妃一时半会也批复不了。
    她对暮舟使个眼色:“把那几本都拿上。”
    偏殿里,孙启在数名侍从的“看护”下乖乖坐着。
    暮舟先推门进来:“昭仪到了,孙启,要你写的东西可写完了?”
    尉迟采敛裾迈入屋内,杏眸微光直直向孙启探来。
    孙启点头如捣蒜:“写完了写完了,就等昭仪来看呢。”说着把桌上的一页纸捧来尉迟采跟前,“您要小人写每道菜的原料,小人所用的就是这些了,请昭仪过目。”
    尉迟采抬手接过,细细看过一遍,问:“近些日子里,太祖妃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么?”
    孙启摇头:“娘娘近来食欲不振,每餐都吃得清淡,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尉迟采秀眉紧蹙。
    “啊对了,昭仪。”孙启忽然道:“近些日子里,娘娘倒是经常让画眉姑姑来取红枣枸杞汤。”
    “哦?”尉迟采扬眸,“那个红枣枸杞汤?每天都来取么?”
    孙启想了一阵:“也不是每天吧,不过这段时间里,画眉姑姑来得挺勤的……啊,还有呢,上次画眉姑姑还拿了阿胶来。”
    ……红枣枸杞以及阿胶,都是补血用的。
    “昭仪,您看咱是不是……”孙启笑得十二分狗腿。
    尉迟采摆摆手:“把他送回膳房——严加看守。”
    孙启带着一脸给鸡蛋噎着的表情离开偏殿。
    宫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暮舟默不作声地侍立在侧,而尉迟采则是垂眸思索着什么。
    半晌,“那些折子呢?”尉迟采问。
    “回昭仪,在琅玉轩里。”
    “替我拿过来。”顿了顿,又道:“对了,另外还得派人去永熙宫一趟。”
    暮舟停下步子看她,等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又过了小半会,尉迟采摇摇头:“……不,算了,暂时别去。”
    “是。”见她似乎并无其他要求了,暮舟这才退出偏殿。
    告诉天骄是迟早的事,可不必急于现在就去。她心中暗忖道,太祖妃呕血之事要暗查才行,重华宫必须封锁起来,不可走漏一丝风声……
    虽说她很乐意让天骄自个儿批复奏折,行使他作为一国之君的权力,可是他毕竟太过依赖太祖妃。若是让那些个图谋不轨的人得知太祖妃重病,只会平添祸端。
    “来人。”她轻轻蹙了眉。
    门外的侍从应声而入:“昭仪有何吩咐?”
    “传本宫口令——封锁重华宫!从现在开始,未经本宫许可,任何人不得出入!”
    侍从一愣:“封锁?可是昭仪……”
    “太祖妃恐怕是染了传染之症,且病因不明,病势凶猛。若不封闭重华宫,有什么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她的眸光淡淡地落在侍从面上,后者没来由地一惊,立刻敛下双眼,只觉昭仪那双杏眸既冷且威,让人不敢与之对触。
    “陛下那边我自有交代。”她摆摆手,“你去吧。”
    “是!”侍从回令,转身跑出殿门:“昭仪有令!封锁重华宫——”
    丑时初刻,重华宫东、南、北门全数封闭,一百二十名禁军密不透风地把守在宫墙四面,杜绝一切与外界可能的接触。
    待太祖妃身染重症的消息传到天骄耳中时,已是翌日辰时。
    尉迟尚漳手眼通天,禁军调动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目。在他将太祖妃患病之事当着一众朝臣的面上报天骄时,还顺道卖了尉迟采:
    “昭仪瞒报太祖妃病情,还私自调动禁军,封锁重华宫,实属僭越之举。”
第二十五章 听说霜州有坏人(2)
    听得这话,坐在金殿上的天骄端起了十二分纳闷:她不是你尉迟尚漳的侄女么,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拆她的台啊?
    “陛下,臣以为昭仪此举并未僭越。wwW、”开口的是寿王。他微勾唇角,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现出清朗笑意。“昭仪业已把话说得明了,既是传染之症,就算当做瘟疫也不为过。昭仪意在以防万一,虽说调动禁军之举是大胆了些,可封锁重华宫却是十分必要的。在臣看来,昭仪这一系列的举动并非僭越,而是真正担心宫中诸位的安危。”
    楚逢君立在尉迟尚漳的左侧,挂着看好戏的表情三缄其口。
    “王爷,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尉迟尚漳仍是不急不缓,漫道:“就算昭仪有诸般调动禁军封锁宫殿的理由,也躲不开违制的事实。”
    这话可叫众人摸不着头脑了——尉迟尚漳这是在干嘛?大义灭亲?
    “尉迟大人,晚辈斗胆请教一句。”寿王再道。
    “王爷言重了,请问便是。”
    寿王点了点头:“请问尉迟大人,在宫中设立禁军,究竟所为何用?”
    “王爷,这不是文字游戏。”尉迟尚漳一眼便看破了寿王此问用意何在,“调动禁军须得持有兵符,若无兵符在手,则有大逆之嫌。”
    原来是为了给尉迟家开脱啊……众人悻悻地拭汗:不愧是尉迟家的老狐狸,绝不给对手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是自家侄女犯了小错也立刻叩头称罪,传出宫去,还能获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果真是官油子一条……
    寿王笑了笑,退回本位上:“既然尉迟大人是这么想的,那本王也无话可说。”他转向天骄,“只是恳请陛下,念在昭仪是初犯的面上网开一面。”
    天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没回过神来呢,鬼晓得要如何处置尉迟采?
    “陛下?”寿王挑眉。
    “……啊,朕明白了。”他撇了撇嘴,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该怎样搪塞过去,索性换了个话题:“这事就不必再提了,且说说霜州是怎么搞的。”
    寿王见目的已达到,便恭敬地一揖,敛下眼眸不再多言。
    楚逢君看在眼里,唇角扬起半泓舒缓的弧度,转头出列:“陛下,臣斗胆提议,霜州之事,不若交给昭仪来打理。”
    此话甫出,全场登时一片哗然。殿外在列的冯子秋又一次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不可!万万不可!昭仪乃是后宫妃嫔,岂可染指朝事!”
    未等楚逢君回话,便听得有人在下头窃窃私语:
    “上次昱州水患一直难以善了,若不是昭仪的妙计,只怕现在还一团糟呢。”
    “就是啊,总不能一竿子把人打死了吧?”
    “冯老这迂腐的脑子也该抖落抖落了,老是这么下去,可就要生蛛网子了呀……”
    秦鉴听得汗颜不已:那丫头何时生出这么多拥护者来了?
    “喏,大家的意见,您可听清了吧,冯老?”楚逢君笑眯眯地回道,“说到这个,本阁忽然记不起来,上次是谁对昭仪‘以工代赈’一计大加赞赏了呢……”
    座上的天骄终于寻回些为帝的自觉:“吵什么?朕是让你们想法子,不是吵架。”
    “臣以为,不可让昭仪插手霜州。”尉迟尚漳又来挡驾。
    “昭仪诡计多端,让她去教训那些个乱臣贼子,有何不可?”楚逢君笑得分外愉悦。
    “楚大人,你这是故意为难昭仪么?”尉迟尚漳眉心一紧。
    “尉迟大人别那么激动嘛……”楚相凤眸微眯,“您还不知道么?自从昭仪昨儿个得到霜州的消息后,从白天到晚上都待在天枢阁查察霜州图志,可见其志不小啊……”
    尉迟尚漳没有接话,而是定定地看着楚逢君。
    你小子……
    “冯子秋。”天骄忽然点了殿中老头子的名,“你可有何计策?”
    老头子昂起脑袋:“微臣认为,当派出得力之臣亲往霜州,对此事详加勘察。”
    天骄往龙椅上一靠,指着老头子说:“那好,就你去吧。”
    “……陛下,这……”老头子面有菜色,只差高呼陛下开恩了。
    楚逢君抿唇笑了:“现下霜州已入冬,让冯老前去的确有些不合适,不如……就让臣代劳吧?”
    “你?”首先瞪眼的是秦鉴:“楚相去霜州,会不会大材小用了啊?”
    哼,本将军岂容得你去霜州胡作非为?
    “将军此言差矣,”楚逢君一副“我就知道你会使脸色”的表情,微笑道:“虽说目前只是丢了几匹火云骊,占了一个小小的骆城,然而这群乱民接着会如何发展,将军可有仔细考虑过?”
    秦鉴冷哼一声:“本将军带兵多年,难道还不知那群刁民打什么如意算盘么?笑话!”
    “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相信将军也知道火云骊是做什么用的罢?”
    “楚逢君,你这是向本将军挑衅吗!”秦鉴鹰眸一凛,“霜州向朝廷上贡火云骊多年,本将军岂会不知火云骊!”
    楚逢君连连点头:“将军真是博闻强识,在下佩服。只是据霜州方面的可靠消息称,那群乱民就用了十数匹火云骊,便夺下了骆城的帅旗呢,不知将军可曾听闻此事?”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众臣纷纷低声议论起火云骊的好处来。
    秦鉴的脸色很不好看。
    “嗯……将军可还知道,骆城是以何物出名的么?”楚逢君的笑意更深一分。
    眼看秦鉴的额际有青筋暗跳,尉迟尚漳撇了撇嘴,觉得再调戏下去并无益处,便开口替秦鉴解围:“楚相不必卖关子了,骆城就是出火云骊的地方。”
    ***
    尉迟采从几案上醒来,只觉半个身子酸麻难当。她动了动手臂让它恢复知觉,手背上也给衣裳压出一道道嫣红的印痕来。刚抬头,就见暮舟捧了脸盆进屋。
    “委屈昭仪了。”她歉声道,“偏殿里到底不是个好宿处,不如今儿个您还是回馥宫住?芙姬小姐也还待在那儿等您呢……”
    一面说着,一面拧了手巾,递给尉迟采。
    热腾腾的水汽扑上面颊,一夜的疲惫登时去了不少。尉迟采伸了个懒腰甩甩脖子,扶着圈椅的把手站起身来。
    “太祖妃醒了么?”她问。
    暮舟轻轻摇头:“没呢,不过御医说,气色已经好了些,想来并无大碍,今儿个应该就能醒来。”
    “好得很,若是醒不过来我再唯他是问。”尉迟采托了托脑后略显松散的发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昭仪,已是巳时二刻了。”
    十点?!尉迟采吓了一跳——原本在那个世界时,因为每天6点半起床练早功,几乎没赖过床,而到了赤国,也由着天骄一大清早就把自己折腾醒。想不到今天竟然……
    “完了,天骄一定已经知道这事了!”她抚额长叹一声。
    “回昭仪,陛下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来过了……”暮舟悄声说道。
    尉迟采郁闷不已:“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陛下说没必要,他只是过来看看……”暮舟从袖笼中摸出一封信函,“陛下还命婢子将这个交给昭仪,说是等着昭仪回话。”
    尉迟采抬袖接过,将信封翻过来。
    还好,封口完好无损,应该未被开启过。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暮舟的脸,重新转回信上。
    小心挑开,取出里头的信笺来,展开。
    ——女人,喜欢马不?
    “……这啥玩意?”她止不住嘴角一抖。
    “回昭仪,‘据说’是陛下亲笔所写的密信……”
    “……毋庸置疑,这当然是他写的。”只有他本尊才问得出如此神奇的问题来。
    暮舟颇有些悻悻然地垂下脑袋:昭仪一脸扭曲的表情,可见信上所述内容,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丹篁殿内,尉迟采顶着分外和蔼的笑容告诉天骄:除了种马,其他马匹都还不讨厌。
    可叹天骄童鞋显然不明白她口中的“种马”是指的什么马,甚至还相当愉快地点头保证:安心,那里的种马不多的。
    “那里是哪里?”尉迟采逮着重点开涮。
    天骄嘴上一顿,而后摆出满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眯着眸子开始迂回战术:“你先告诉朕,皇祖母身体如何了?”
    喜不喜欢马还和太祖妃有关系?
    她腹诽两句,答道:“尚在昏迷中,御医说并无大碍,今日就能醒来。”
    “如此甚好。”天骄又是一笑,小嘴儿弯成一轮新月:“既然重华宫也封了,你就放心地把皇祖母交给御医,回馥宫待命吧。”
    待命?“陛下,您究竟想说什么?”尉迟采眉心蹙起:小鬼居然也敢同我兜圈子?
    “那个……上次昱州水患的善后诸事,你做得很好。”天骄支支吾吾左看右看,“所以嘛……”
    尉迟采心中似是有些明白过来了:“您是想让我去霜州?”
    “唔,朕可没这么说哦!”他慌忙摆手,脸上却写着“我就是这个意思”。
    站在一边的尉迟骁黑着脸咳嗽一声。
    天骄终于投降:“好啦,就是那样嘛。你说对啦,朕就是打算让你去霜州。”
    “为何是我?”尉迟采指着自己,她不记得自己和霜州有啥关系啊。
    “姐姐,今天楚相在朝会上说,您一直在研读《霜州图志》……”尉迟骁开口了。
    晕啊,不过才看了半天而已,那就算研读了?她连一半都还没看完呢。
    “……那个啥,陛下。”她凑近些来,“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个人去啊?臣妾我虽说不讨厌马,可也并不意味着喜欢啊。”
    “可朝中并无他人愿意前往……”话在嘴边拐了个弯,藏起来“除了楚相”四个字。
    “唔,可妾身毕竟只是一介女流,治国不是你们男人的事么?”
    天骄扁了小嘴,扯住尉迟采的袖摆左右晃荡:“呐,阿采啊,朕都不嫌你是女人了,你就依了朕吧……”粉嫩的脸蛋蹭上她的衣襟,像只猫儿似的腻在她襟前。
    嗷嗷——
    这撒娇缠人的损招,他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尉迟采欲哭无泪。
第二十六章 听说霜州有坏人(3)
    “陛下,您为何不告诉姐姐,那自告奋勇之人正是楚相?”尉迟骁看着昭仪离去的金红身影,轻轻蹙起眉峰来。wWw;
    天骄叹了口气:“朕当然想告诉她啦。没有她在,馥宫那个小丫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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