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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商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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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安承少说不是这样,她就相信。

她起身,放下了账本,心里一下轻松了些,再往安承少府上去。

她绝对也没有想到,看到的尽是安承少半搀半抱着秦烟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这辆车,她躲在茶棚后,秦烟看着朝着城门的方向去。

秦烟说,我们要回关外了。

许绣忆的脚像是灌铅了一样的重,站在那里一步都无法动弹,眼泪从眼泪滑落,咸涩的落入唇瓣,她却浑然不知,直到茶棚的老板过来喊了她一句,她才猛然惊醒。

安承少,真的走了,招呼也没打一个,字也没留一个。

许绣忆想到秦烟早上飞扬的脸上,她原本以为是一个狗血的戏码,用来制造她和安承少的误会,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何秦烟可以演到那样无懈可击。

这个狗血的戏码,从一开始便是真的。

木木然看着安府那条巷子,她只觉得讽刺和痛楚。

曾以为的天长地久,曾以为的沧海桑田,如今也不过是过眼烟云,露水姻缘罢了。

想到和安承少的种种,如今却只叫她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只晓得回去的时候,金玉银玉又开始找她了。

她抬眼看着月色,才知道竟然午夜了。

好在金玉银玉依旧没有惊动大家。

她收拾了心情,叫金玉给自己弄些水来洗漱,这一夜,她想把关于安承少的种种,如同尘土一样洗净。

若是可以,她只但愿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个人,一个叫做安承少的人。

*

马车疾驰,飞奔了两天两夜,秦烟以前也和安承少出去到处转悠过,却从未见过安承少如此的归心似箭,一路几乎没有停留一下,生生的泡死了三匹马。

而她,也给颠簸的上吐下泻,腰肢瘫软,便是如此,安承少也只是给她置办了一些褥子垫的厚厚的坐着,没叫马车放缓速度。

到关外顶多还有半日的功夫,吃了两日干粮,颠簸了两日的秦烟终于受不了了。

“承少,歇歇吧,我好疼。”

安承少见她脸色不好,终于让吕青放慢了速度。

“就快到了。”

“你也说就快到了,也不急了,我这颠的就要散架了,承少,我想吃热腾腾的大米饭。”

她语气几分撒娇。

安承少略一沉默,终于还是答应,吩咐了吕青见着吃饭的地方,就把马车停下来。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路过了一个小镇,吕青把马车停在一家小馆子,安承少搀扶了秦烟下来,秦烟腿一软,整个人就倒在了安承少怀中。

安承少只能半抱住他,进了小馆子,吩咐小二把马车牵了去喂马,又点了几个菜,几个人坐着等上菜。

秦烟的手,好了一些,伤口已经结痂,她原本割的也不深,只是等安承少等了许久,流了太多血。

吕青吕红是不做同一桌的,在边上桌子坐着不知道说什么。

安承少眉头拢着,心事重重。

秦烟伸手揉他皱着的眉头:“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就这么想回家啊?早就叫你回来了,你偏不肯,如今倒是一刻都不舍得耽误了。”

安承少避开她的手,道:“我送你回家,就回京城,我有些事必须做。”

“不许。”

秦烟气鼓鼓站起来,引了小馆子客人纷纷朝这里看,秦烟面色一红,坐下嘟囔了一句:“叫吕青去做就行,我看你在京城除了和五王爷厮混,也没什么做的事情。”

“你回家后,不要再任性。”

安承少对秦烟,如今已经有些生了讨厌,其实从秦烟割腕那刻起,他就想离的秦烟远远的,他最是厌恶这样的女子,要死要活,若不是因为她是秦烟,是他恩公的女儿,又是因为他自杀的,他便是眼睁睁看着她死,也不会救。

他原本就是个冷情的人,秦烟面前尚且温和,如今这份温和,却也都断送在了秦烟冲动鲁莽无知的举动里。

秦烟恨恨的看着他,眼眶红了一片:“你若是赶走,我就继续任性给你看。”

这无疑是越发惹了安承少厌恶。

“你别胡闹了。”

安承少冷吼一句,秦烟委屈憋着嘴,眼泪掉了下来,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来抱安承少的手臂,委委屈屈道:“你不要凶我,我难受。”

“秦烟,不要叫我讨厌你。”

秦烟猛然一顿,随后眼泪落的更急,饭馆里的人纷纷向这边侧目,安承少只觉得懊恼至极,一把拍了银子在桌子上,对掌柜道:“不用上了,不吃了。”

然后,抓起秦烟的胳膊,往外走。

他是真叫秦烟惹恼了。

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可秦烟此次,却死缠着他,让他连和许绣忆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他归心似箭,却不是因为回关外的家的,而是为了早日回到许绣忆身边。

那日他爽约,后来一直被秦烟日夜缠着不得抽身,和许绣忆的事情又不能叫吕青吕红知道,他真正是烦恼的要死,这几天窝着一腔的火,偏生秦烟火上浇油,他终于发了出来。

拖着秦烟上了车,他不愿意管她死活,回去丢给恩公,恩公素来明白秦烟的心思,但是更明白他的心思,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强求他。

把秦烟丢回去,他要赶紧回京。

他只怕失踪太久,许绣忆要担心。

马车又开始在路上飞奔,这次是安承少亲自驾车,驾的比吕青还要凶,他脸色,一片乌压压的黑,眼底死一般冷酷。

秦烟在车里,呜呜的哭着,哭的好不凄凉,他却充耳不闻。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关外,就奔着秦府去。

安承少让吕红把秦烟带进去,回头吩咐了吕青把府上的汗血宝马牵出来,自己进了秦府,秦烟父亲的书房。

秦学艺对于突然出现的安承少甚为吃惊,转而大喜,上来拍安承少肩膀:“小子,怎么回来了,大仇报了,这么快,想不到闻名天下的苏家,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哈哈哈哈哈!”

秦学艺笑了半晌,才发现安承少的脸上,可没有报仇了的喜悦和轻松。

听了笑声,他蹙了眉,小心试探问道:“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安承少没说话,只是忽然抱拳,对秦学艺道:“恩公,请看好秦烟,我先走了。”

说完,大步而去,离秦学艺在那摸不着头脑。

除了秦府,吕青也已经从家里牵了汗血宝马出来,安承少一个翻身上马,对吕青吩咐:“和吕红缓缓歇两天,再上京来。”

说完,不等吕青答,双腿夹紧马肚子,一鞭子抽下去,那马儿如同脱了弦的弓箭一样,飞着的奔了出去,只是转眼的瞬间,留给吕青的就只有那飞扬的黄土了。

“这是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吕青摸摸鼻子,不明所以。

第六十八章 不如不见(小虐怡情)

只一日的光景,差点跑死了那汗血宝马,安承少终于近了进程,他已是一日一宿没有闭过眼睛,极是疲倦,眼底布满血丝,但眼见着京城还有不到五十多里地,他的嘴角噙了笑。

他是多想此刻就飞到许绣忆身边,为了爽约是事情同她道歉,然后把她紧紧实实的纳入怀中,亲吻个遍。

他大约绝对想不到,此时的许绣忆,却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苏家佛堂,许绣忆不信佛,但是却不否认这是个让人静心的地方,她一早上就来了,吃了三顿斋饭,到了天色擦黑的金玉来请示什么时候回去歇息,她才恍然察觉天色已黑。

她起了身,面色淡薄:“回吧。”

金玉颇有几分担忧:“奶奶这几日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

许绣忆摇摇头:“没有。”

她兴致不高,金玉也不好多说什么,打了灯笼跟在她后面,直觉许绣忆有心事。

回了屋,金玉点了一盏茶给许绣忆,又问许绣忆要不要吃糕点,是从五福斋买回来的,今年夏天的新花样,冰皮糖糕,说是放了薄荷,吃到嘴里凉飕飕的很舒服。

许绣忆没这胃口,兴致索然的摇摇头。

金玉见她委实不愿意说话的院子,也便不打扰她,只顾着在一边绣花。

绣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荷包,荷包绣工十分精致,开口处别出心裁的缝了一圈祥云纹,荷包上头是一朵富贵牡丹,金玉把荷包送到许绣忆面前,道:“奶奶不是说让晴姑娘给你绣一个荷包,你要送人,早上晴姑娘就过来过,知道你再佛堂,让我交给奶奶你。”

是,她原本是要送人,送给安承少,不过如今大约也用不上了。

难为晴姑娘细心,荷包两面绣了不同图案,是双面绣,一面是富贵牡丹雍容华贵,翻开里头那一面,绣的是清雅墨竹。

大约晴姑娘不知道她是要送男送女,又不好来问她,就绣了个两面绣。

看着那绣花的功夫,真正是一绝,便是金玉的两面绣,也绣不到如此地步,这晴姑娘的女红针黹,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许绣忆看着荷包,心里有些感伤,可脑子里却忽然也起了一个心思,看向金玉:“京城最好的绣庄,是锦娘绣庄吗?”

许绣忆这几日对任何事情都是兴趣萧索的样子,难得主动来和金玉说句话,金玉忙道:“恩,说是锦娘绣庄出的东西,宫里头的娘娘都争着抢着要呢。”

“改日去看看。”

金玉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只以为她是不是想买些绣品,于是道:“奶奶想要什么,只管教晴姑娘帮你绣,晴姑娘的手艺,可不比那锦娘绣庄的差。”

“我知道。”

许绣忆揉着那个荷包,这门功夫着实了得,她近日与其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怀难受,倒不如想写法子对付苏锦艺。

她虽闭关佛堂,可是每次送来的账本以及阿福的汇报她都有听,那苏锦艺,终于还是动手了的。

苏锦艺仗着楼勇等合伙人的财力,先开始和保宁堂打价格战。

许绣忆早料到苏锦艺不可能那样安分,阿福说,苏锦艺把所有的药价都降了一成,现在正直春夏交替,伤风热感病症许多,如今这些客流,几乎都进了苏锦艺的保安堂,保宁堂里生意萧索的很,只大奶奶看不下去雇了几个人当托儿,保宁堂才勉强看上去还有点生意。

托儿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许绣忆这几日佛堂静修,只想把心从安承少身上都收回来,如今看到的晴姑娘的荷包,她心头生了一计,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果然就不再更耿耿于怀安承少的事情。

这一夜,许绣忆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她想她和安承少那茬儿,在这里该过去了,用了五天的功夫,她也消沉的够久了。

*

早上起来,许绣忆就和金玉去了锦娘绣庄。

锦娘绣庄的老板是个女的,如今四十来岁,一生未嫁,因为爱好针黹女红,经营了一个小作坊,后来手艺超群,很多皇宫贵胄家的女眷都慕名而来,原先的小作坊,就发展成了如今的大绣庄。

锦娘这个人,在京城算是个传奇人物,鲜少有人见过她本人,绣庄上下,都是她娘家兄嫂在打点,许绣忆此次前往,自然接待她的,也是锦娘的兄嫂。

五十出头一些的一个女子,身体微微发福,起色很好,和许绣忆坐在内堂,说话客客气气。

“苏三奶奶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论年岁,她都称得上许绣忆的母亲了,许绣忆对她自然也是尊敬。

“尉太太,我今日来,是有桩买卖想同你们绣庄做。”

“哦?”尉淑芬吃惊了一声,道,“三奶奶难道是要做绸缎生意了?”

和她们打交道做生意的,只有一行,那就是绸缎店和成衣铺。

绸缎店供货,成衣铺取货,她能想到的,是许绣忆要入这个行。

却听许绣忆道:“隔行如隔山,我哪里做得了绸缎生意,我此番算是慕名而来,也是有求而来。”

“苏三奶奶倒是说说是什么事?”

尉淑芬对许绣忆的事情略有耳闻,没见面之前就好奇是怎么个泼辣能干的角色,居然能把苏家二爷给气到分家。

见了面之后颇为出乎她的意料,这是个生相十分纤柔的女子,不过言谈举止间,却透着一股不俗和不凡。

她倒是很愿意听一下许绣忆是要求什么,若是帮得上,也愿意帮衬一把。

只听许绣忆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初是有些吃惊,不过很快点了点头,道:“这不难办,赚钱的生意,怎能说是三奶奶有求于我呢,我们这是互利共赢。”

许绣忆觉得这尉淑芬当真爽快,心里头满意的很,起身拿了昨儿夜里晴姑娘的双面荷包送到尉淑芬手里:“这荷包是我家的大房的姑娘绣的,知道我要过来,巴巴的求我把这带过来,想叫锦娘姑姑给看看,尉太太,就劳烦您转交一下了。”

尉淑芬接了荷包,自己先看了两眼,眼睛都亮了,啧啧称赞:“好手艺,好手艺。”

“尉太太,如此我们的事情就先那样说定了,我侄女好针黹,对你们崇拜的很,改日我带她来见见世面,我今日就先走了。”

尉淑芬送她到门口,许绣忆上了马车,车子往保宁堂去。

车上,金玉好奇问她:“奶奶没买东西?”

“没啊。”

“那奶奶到底是来做什么?”

“做品牌。”

她说品牌,可是金玉也听不懂。

“什么东西?”

“过上几日你就知道了,到柜面上去走一圈,我倒是想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苏锦艺那副嘴脸,能得意到什么地步去。”

说到苏锦艺,金玉义愤填膺起来:“委实可恶,居然把药价下调,奶奶,不然我们也下调,如何也要打压打压他,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怕他。”

价格战?

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许绣忆清楚,价格战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而苏锦艺是和人合伙,这伤也能三人一起承担,她不一样,她不能拿保宁堂耍脾气开玩笑。

“到店里再说。”

店里,包括苏锦业,阿福,陈三在内的所有人,对于此事的意见,基本和金玉一样,也是说不然也压低价钱,压低两成,势必要比保安堂低。

“再这样下去,店里的生意都要给抢光了的,上几个月进了那么多的药材,若是卖不出去都要屯着发霉了。”

说这话的是陈三,他到现在还是觉得许绣忆有些急功近利,为了解约采购成本,一次进那么多的药材,这些药材如今囤积在库里,按着这个速度,加上苏锦艺从中使绊,怕是到明年也卖不光,只能等着发霉扔掉。

许绣忆听出来他话里头抱怨,也不生气,只是起身看着大家。

“压价,是不明智的,那苏锦艺正是要在价钱上击垮我们,我们压价下两成,他就会下三成,我们再下四成,他如果下五成,那我们还下不下?”

屋内鸦雀无声,账房先开的口。

声音满是担忧:“如果下了无成,我们就要折本了。”

许绣忆点点头:“折本了,那倒不如关门大吉,何苦劳心费力还不赚钱,关键是要呕死这口气,大家听着,我自有法子对付那苏锦艺,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别慌,别气,一切都有我呢。”

她这句话极是有力量又叫人的佩服。

阿福先站了出来:“我们相信三奶奶。”

然后是苏锦业,声音不及阿福响亮,但也却很笃定:“三弟妹,我相信你。”

之后众人纷纷站出来,喊着口号:“我们相信三奶奶。”

这股激情和信任,对许绣忆来说非常的受用,她对大家点头示意:“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去做事吧,若是没客人,那就各自带带小徒弟。”

“是,奶奶。”

一众都散去,许绣忆一番话,算是鼓舞了人心,便是她真的拿不出什么对策来,只要她说她有办法,大家也都信任她。

鼓舞一番士气,许绣忆对金玉道:“回去了。”

金玉出去叫备马车,她收拾了几本账本,带着出门,却见阿福面色红扑扑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还有事?”

阿福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如蚊讷:“三奶奶,你喜欢喜欢吃甜的?”

许绣忆娇笑一声,这阿福毛头青年,显然是爱慕她,不过他也只是没找到真正喜欢的姑娘而已,等到了懂得情爱的年纪,就知道暗恋和爱恋,是全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对于感情,许绣忆懂的也太少。

她点点头:“还好,太甜的就不喜欢。”

“那这个给三奶奶。”

阿福拿了一个纸包给许绣忆,飞快说了一句:“我去忙了。”

转身便进了后堂。

许绣忆愣的看着手里的纸包,轻笑了一声。

出了门, 马车还没从后院赶出来,她拿着纸包朝着对面保安堂看了一眼,正巧苏蒋氏带着苏丽英从保安堂出来。

两厢对视,那苏蒋氏显示一愣,许绣忆以为苏蒋氏少不得要对她门口罗雀的保宁堂讽刺几句,却见苏蒋氏拉了苏丽英,也没上来,转身走了。

苏蒋氏,真是难得的发了慈悲心,没有当街给许绣忆难堪,这可一点都不是她苏蒋氏的脾气。

看着苏蒋氏的背影,她总觉得有股莫名的萧索。

“绣忆。”

她看的慌神,隐约听有人喊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左边巷子里探出半张脸孔,是苏锦源。

许绣忆眉头一紧,苏锦源小声喊她:“过来一下。”

许绣忆挪了脚步,朝着巷子去。

这条巷子,曾是她和安承少第一次亲吻的巷子,如今同一个隐蔽的屋檐,眼前的男人却不再是以前那个。

他也有深情的眸子,他也有温柔的声音,他也有俊朗的容颜。

他喊她:“绣忆,你这几日可好?”

“恩。”

许绣忆的态度十分冷淡。

苏锦源几分受伤:“你当真这样恨我,便是笑也不愿意对我笑一句,还是,你其实巴不得我真的死了才好?”

“没有!”按着以往那个许绣忆的脾气,她这样的冷淡和疏离确实有些叫人觉得奇怪,她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只想赶紧走,便是没有安承少,那个人也不能是苏锦源。

“绣忆,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我以后会百倍的补偿你,我在逃亡的那段时间里,天天想着你对我的好,想着我以前的混账事,想着我怎会那么混蛋不好好珍惜你,我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苏锦源说的倒是大实话,其实以前的许绣忆的,对他是好到了卑微的程度,因为新婚夜惹了苏锦源不痛快,所以之后的日日夜夜里,许绣忆在安承少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处处讨好,整一个将自己当作了丫鬟使。

偏是苏锦源被季红迷了心窍,娇滴滴的美娘子他完全放不进眼睛里,每日醒来睡着脑子里都是季红妖娆的笑容,还有那销魂的功夫。

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想到若是以前自己好好做人,好好为夫,那现在保不齐也是家庭幸福美满,不用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

看到许绣忆,这样后悔的心思就更浓。

可许绣忆,却不需要他的后悔,见他要说起以前要忏悔要懊恼要请求原谅的样子,她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凶手差到了没?”

苏锦源摇摇头,不过却几分欣喜的看着许绣忆:“我捏了个假身份,扮作外省来的商人,每日乔装着出去打探我那事的蛛丝马迹,凶手是没找见,不过倒是叫我无意间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方才大约也瞧见二嫂从保安堂出来,你难道就没瞧见她红着眼眶。”

许绣忆还真没注意到,大约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苏蒋氏会不会冲上来对她一堆嘲讽上,所以没看出苏蒋氏在哭。

她稍提起了些兴趣:“你发现了什么?”

“我无意间发现,我二哥外头养了个女人,孩子都有了,是个儿子,四岁光景的样子,生的和我二哥是个活脱脱的像。我看二嫂大约也是知道这件事了。”

许绣忆闻言,吃惊不小,不过很快就觉着也没什么稀奇,苏锦艺连窝边草都吃,在府外头天高皇帝远的,他养个外室也是有可能的。

“你二哥还真是个风流种子。”

她语气里略有些嘲讽,苏蒋氏虽说人厉害了些,嘴巴不饶人,可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女儿被丈夫情人给杀了,如今这事情过去还不过一个多月,又出了这等事,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的。

苏锦源听许绣忆这样说,面色上有些尴尬,她只怕许绣忆这话里,也有说他的意思,所以身手,轻轻将许绣忆纳入了怀中:“绣忆,我以后,只会对你一人痴心。”

许绣忆不防,就被他抱了满怀,等到要挣脱的时候,眼睛却瞥见了巷子头上,安承少冷酷没有表情的脸,她心下一酸,去很快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任由苏锦源抱着她,一动不动。

再抬眼看巷子口,早已经不见了安承少的身影,倒是金玉急匆匆的在找她,她一把推开了苏锦源。

“赶紧走吧。”

语气冷然,她看着安承少:“金玉找我了。”

方才她的不反抗,苏锦源已经当作了她是要原谅他了,心里正甜蜜着,她突然又这个样子了,他不免几分丧气。

不过也看到了金玉在巷子口上急着张望的身影,忙往屋檐下躲了躲:“那你回去吧,我改日再来找你,绣忆,我爱你。”

爱,听着怎的这样恶心。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转眼的功夫却招呼也不打就消失在了她生命里。

他又回来了是吗?

他看到了是吗?

那也好,至少这样,她也能掰回一成,不做那个单方面被背叛和抛弃了的傻瓜,虽然他是脚踏两只船,而她只是假戏假做而已。

她想,他何苦用那样冷酷的眼神看她,难道他以为她不过是他三妻四妾中的一个,从里到外都要忠诚于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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