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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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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参拜的就是端坐在正中央的两个人,唐太宗和淑妃娘娘,也就是泽宣的公婆。
“起来吧!”
没等李世民开口,淑妃倒是先把我拉了起来。她还是那么美,肤若凝脂,眼似水杏,金泥簇蝶裙端庄而不奢靡,鸾凤髻单调的簪着一支四蝶金步摇。
淑妃一看就是平易近人的,引我坐在珠帘内,耐心寻问家里人好不好,习不习惯王府的生活。
“还好!”
我回答了两个字,便不敢说话,低头侧目,熟悉的梅花边白绸巾眺入眼帘,它被静静放在鹿纹银盘上,洁白的巾面多了些点点腥红,十分刺目,这不是昨晚的……谁在替我打掩护呀!
“恪儿对你好吗?”淑妃握着我的手摩挲。
谁?
我一愣,马上又翻过了点儿!她说的是吴王李恪,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不好,“还……行……!”这谎话说的,我都觉得脸上发烧。
“那就好!”淑妃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浅笑道:“母妃不会看错人!舅舅家的女儿,那个不是水灵清秀!聪明剔透!”
一名内侍挽着拂尘在帘外回禀,“娘娘,都准备妥当了!请王妃洗手做更羹汤吧!”
“去吧!”淑妃浅浅一笑,百花都会羞涩。
做羹汤,要做什么汤呀?萧夫人也没交待一声儿,你女儿会做汤,不代表我会呀!我随着内侍出侧门来到殿后的膳食坊,人员、食材、火灶、碗碟一应俱全,正等着我大显身手呢!
两侧宫女帮我把衣袖挽起来,伺候着洗了手,来到食案前,肉、菜、酱、盐一样不少。
我指了指那块新鲜的牛肉,让她们剁碎,香菇没找到,看到一块块如茵类的菜蔬,“这是什么?”
“回王妃,是九英菘!”膳食坊的宫女回答。
差不多吧!又让人把九英菘切碎,用了蛋清抓起牛肉沫,命她们起旺火,在双环银耳锅内放上高汤,用葱沫代替香菜,总算弄好一道西湖牛肉羹,味道还不错!在快餐店打工时,频频见大师傅做这道菜。
收拾妥当,我亲自捧着黄釉绿褐彩鸟纹碗再次进入淑景殿,请两位高堂品尝。
淑妃优雅的拿起银制勺子尝了一小口,满意的点头微笑,“手艺不错!宣儿真真是慧质兰心!母妃没看错人!”随后又向帘外回眸,“陛下过来尝尝!”
他们父子仍在殿外说话,就是气氛越来越不对,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像是在争论什么。
“早走早好!”
吴王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把贞观天子,他的父亲给晾在那里。李世民还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呵呵进入珠帘,坐在淑妃旁边,我复又跪下。
“怎么了?”淑妃相问。
“也没什么!闹了点儿小脾气!”李世民也尝了羹汤,点头微笑:“这汤叫什么名字?朕怎么没有见过?”
“西湖牛肉羹!”
我屏声息气的回答,第一次正面看到李世民,完全不是步辇图》里的模样,他身材高大,身穿柘黄色天子常服,头戴折上巾,眉宇之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挺亲善、和蔼的一个人。
“陛下,宣儿羹汤做的好!我们是不是也要赏她!见面礼呀!” 淑妃浅浅一笑,放下长柄银勺子,用胳膊肘撞了撞李世民。
“你做主吧!”李世民总是心不在焉,就因为刚刚和吴王吵了架?
“来!”淑妃叫过身边的内侍。
内侍将手上端的银盘放在我面前,一对碧色的如意,一对玛瑙雕刻的小鸟,一定价值不菲吧!这大唐总算没白来一趟,这几件东西要是带回去,我还打什么工呀!直接进入有钱人一族。
第六章 紫珠偶遇
那天,吴王一个人走了,把我丢在了淑景殿里,是淑妃娘娘派人护送我回王府。
一切都清楚了!他根本不喜欢泽宣,所以撇下了洞房花烛。这就是政治婚姻的后果,一个爱的是房家小子,一个不知道想的是谁?
婚后是无聊的日子,我也算结了婚吗?
好在王府够大,任我肆意游玩,穿池堆山,蜿蜒画廊,树花置石,花团锦簇,竹木丛萃,楼馆台榭……反正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家!好陌生的名字,脑海里全是儿时被继母欺负的画面,十八岁离开了家,生活全靠自己努力嫌取,我不求他们,除了今年上大学的学费,爸爸突然良心发现,塞给我五千元钱……。
仰望画廊外的一方青天,拎起半只螭龙玉晃在眼前,如何才能找到失落的世界?我是不是真想返回那个世界?
“王妃,您怎么把它给拿出来了!快收起来!”落雁像做贼一样,夺过半块螭龙塞进我的衣袖。
“我为什么不能拿出来?”落雁今天像中了邪一样,神神道道。
“您忘记了吗?这可是房家大公子给您的……您这个时候还敢到处招摇……!”落雁压低声音。
房家大公子!泽宣的情人!没胆子逃婚的那个,害得泽宣下落不明!害得我沦落到这里!
穿过迷雾,来到了这里!说不定可以在杏林中找回我失落的世界,可那片杏林在长安的什么地方?看来也只有房家大公子能帮这个忙了。
“你能找到他对吗?”我拉住落雁的胳膊。
“小姐,你疯了!”落雁惊恐无比。
“你才疯了!我要找个人都不行?”突然想起了我的身份是萧泽宣而不是萧可,萧泽宣是不能见房家公子的,看来也只能等待别的时机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又像孤魂野鬼一样在王府里晃荡,往来穿梭的侍从奴仆频频向我行礼,总算混了个身份高贵!
这是什么地方?粉蓝、粉紫色的牡丹开满庭院,朱门绮阁,珠帘掩映,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清香,镂空雕花的香炉散着袅袅青烟,浅青色的纱幕静静垂落,几案上摆着两大盘叫不出名儿的酥、糕和鲜红的樱桃,玉壶内有温温的清茶。
我抓起一块酥在嘴里,掀起纱幕一瞧,是一排排,一柜柜的书籍,汗牛充栋也不过如此!娇贵的幽兰在窗台上伸展着长长的花枝,洁白芬芳无比,我当时就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
“谁让你来这里的?”
听到声音,我立刻回头,吴王就立在香炉前面,他已经换掉了亲迎时的庄重衮冕服,穿一件浅紫色的袴褶袍子,在我认识的男生中,还没有人把紫色穿得这么好看。
“我……!”四目相对时,我急忙低下头,世上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修短合度,魅于语言。
“出去!”他冷冷说了两个字,不屑再看我一眼。
皇子说话就这么拽吗?自尊心倍受打击,“亏你还是皇子,连最基本的文明用语都不懂吗?”
他转身走了,摔得珠帘飞散一片,他对泽宣不是不喜欢,而是厌恶,是因为房家公子这件事吧!
我还立在那里不动,手指微微有些发麻,张祥又领着众多侍女进来,搬着茵毯、案几、兰花,端着果品、茶水、点心。
“王妃!”张祥笑眯眯俯身下去,“您到外面转转去!殿下吩咐我们把这里的东西全换了!免得碍着您!”
“是把我动过的东西都换了吧!”我知道他的用意,这里是他的地方,我动了他的东西,他赚我肮脏。
“王妃……!”张祥尴尬的立着。
我几乎是冲出了书房,回头一望,墨色匾额嵌鎏金大字‘紫珠’,字体飘逸潇洒,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出来,幸好我不是泽宣!我这样安慰自己!
园里的花开得正艳,百花齐放,映衬着朱门绣户,自有一种别样的雍容华贵,踏着青石路两侧的兰草、青芜,绿荫浓浓,亭台楼阁时隐时现。
池塘之水盈盈碧色,柳丝如烟堆砌,蜻蜓点水落涟漪,水风漠漠鸟雀飞。立于水边,低头而望,水中映出的女子纤秀俏丽,青裙荡漾、画帛飘飘,秀发如云,与我大相径庭。
“王妃!”
白衫红裙的女子从柳荫中钻出,对我盈盈一笑,柳腰纤细,笑靥似花。
“你是……!”我没见过她。
“妾身韦琳琅!是王府的孺人,本要去拜见王妃的,又怕……!”她抿嘴一笑,不再说下去。
孺人是什么?头一次听说,吴王的小老婆?
她的眼光又瞥向对岸,绿柳下,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被吴王搂在怀里,女孩儿喃喃叫着父王,原来他也会笑,在他女儿面前。
多温馨的一家人!
“娘,快过来!我们要走了!”
对岸的小女孩儿在叫娘,在招手让她过去,吴王更视我如不存在一般,一直朝他怀中的女儿微笑。
“王妃,我先过去了!”
我看到韦琳琅脸上的幸福神采,似是在向我示威、炫耀,略略带了几分嚣张。只是你示威对错了人,我不是萧泽宣!
只有如萱阁属于我,为新婚修建的居室,萱花开得正艳,摇动的紫色花瓣如同翩翩起舞的紫蝴蝶,小池内浮着几朵半开放的白莲。
谁在哭?
廊下,泽宣的师母在训斥一名小侍女,手中握着荆条在抽打她,挨打的人不敢反抗,只有哭泣的份儿。
“住手!?”
所受的怨气在这里一股脑发泄出来,我横眉怒目盯着泽宣的师母。
“这贱婢胆子也太大了!在收拾妆台时,居然打坏了王妃的胭脂!” 泽宣的师母架子好大,见了我也是大大咧咧。
“为了一盒胭脂,你就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你就没有女儿吗?如果你的女儿被打成这样,你会不会心疼!”
痛快淋漓的喊完这些话,气息终于顺畅,在紫珠阁里受的气大为缓和。泽宣的师母依旧立着不动,一付不服气的样子。噢!她是泽宣的师母,不服也是必然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把眼光转向受伤的侍女,成心要师母折面子。
“奴婢叫小雀……!”小丫头抽泣道。
“这是什么名字呀!”我细细打量着这个小丫头,倒也不讨厌,又看了看落雁,“她叫落雁,你以后就叫闭月,留在我身边吧!”
“王妃!”泽宣的师母果然受不了。
小雀一付难以置信的模样,愣了半天,才频频叩头而谢,“王妃大恩大德,奴婢终生不忘,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小雀刚刚感谢完,乳母又压低声音向我回禀。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安州,他去安州做什么?”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婚后半月有余,我们形同陌路,如今,他要离开长安了吗?
“殿下封安州大都督,藩国就在安州!”
“你的意思是说,他要去安州,带着所有人,就是不带我!”
我明白了,这么大的动静,没人来说一声,就算吴王要去藩国,势必不会邀我同往。
乳母没吱声,就是默认,不带就不带,我又不稀罕去,只是……瞥着窗外一方青天,那就是说,从今往后,这么大的王府,只剩下我……他连装装样子都不肯了!厌恶泽宣到如此地步!
走就走吧!
闭上眼睛,全是他行走在太极宫时的面画,步步生风,衣袂飘扬……是我又多想了!我不属于他,他不属于我!
萧夫人进府了!
就在遐想间,泽宣的母亲走进我的寝室,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萧云儿,萧家的远亲,从小没了爹娘,寄养于萧府,每次见了我,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多说一句话,从前的泽宣一定是很严厉的人。
“娘!”我站起来,很不自然的叫了一声。
“云儿出去!”萧夫人板着脸坐在我的对面,通身穿了泥金色裙裳,一派庄重,只是眉画的太浓,虽说涂了脂粉,可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宣儿,吴王已经出了长安城!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口气是在怪我!
“他没说带我去!”
“为什么?”萧夫人侧目。
“我说不上来!”要不是你女儿跟房家公子有一腿,他会如此厌恶我吗?
萧夫人移座于我身旁,抓住我的双臂和她正面相对,从头到脚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他没来过你的房间对吗?”
“你听谁乱说的?”
我矢口否认,不想多生事端,又把眼光瞥向立在一旁的落雁等人,除了师母与傅母,没人再会多嘴。也只有她们两人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你们出去吧!”萧夫人撵走了碍事的人,伸臂把我揽在怀里,似是要哭,声音哽咽,“女儿,他到底对你怎么样?娘担心呀!”
“还行!”我靠在她的肩上说谎话。
“为什么不让你同去安州?”
“他要我留在长安照顾淑妃娘娘!”我这理由够充分吗?
“原来是这样啊!”萧夫人语气马上就变了,也不再抱着我,“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昨儿在大兴善寺遇到蜀王妃,她也是这么说!今年也不跟蜀王出藩!”
噢!我这谎话居然说到了点子上。
“女儿,娘娘喜欢你做的羹汤,在她面前不仅要敬孝,还要懂得拿捏分寸!”
“女儿,佛诞节跟娘去进香!”
这萧夫人到底烦不烦?我还有自己的事儿没想清楚,哪儿有功夫理她!
第七章 酒肆斗诗
佛诞节我是等不到了,千载难逢来一次大唐,长安城要好好逛逛,记录片中的长安城如史诗般一样雄浑壮丽,怎么能错过?如今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府里我最大,张祥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我走出王府大门,连个屁也不敢放!
这不文明的话是跟蜀王学成了!
带着落雁,光明正大的走在长安街头,朱雀大道尽收眼底。东西两市,酒肆林立,百业兴旺,百货齐全,高鼻深目的胡人商客,波斯客商,随处可见。
盛世华章。
走进成衣行,弄了一件男子衣衫,溜进幞头行,多了一顶软脚幞头帽,置了靴子,摇了扇子,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吧!
这样的奇遇记,当然要讲给我的好友听,如果能回到失落的世界!
“小姐……公子,我们去哪儿?几时回府?” 落雁穿着刚买来的仆人装,倒也格外可爱,腰间挂着钱袋,是我用一只手镯当来的钱,她好像走不动了。
“哪有趣儿我们就去哪儿!你说长安城哪里最有趣儿?”除了记录片里的映像,我对长安城的确不熟,所有课程里,最头疼的就是历史、地理,后来直接选了理科。
落雁想了想,眼里散发着十分向往的神情,轻轻说了四个了:胡姬酒楼!
一听名字就是好地方,我们打听了人,朝曲江池方向而去,无心欣赏曲江边的杨柳轻烟,景色怡人,直径迈入一座二层木楼。
果然是生意很好,没到中午,酒楼内高朋满座,那些穿梭于楼上楼下,送菜送酒的酒家女,也无一例外都是身着胡服,深目高鼻的胡姬,怪不得生意这么好!我已经闻到高昌葡萄酒的香味。
“公子楼上请!”依门卖酒的胡姬用着极别扭的语调请我们上楼。
我和落雁踏着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更是热闹,到处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他们一边吃酒,一边吟诗,好像在比赛。
我们挑了靠窗边的坐位,点了酒菜,边吃边看热闹,好酒好菜的滋味顷刻被喧腾的叫好声压了下去。
两名胡姬展开一卷素白绫布,蓝袍男子三杯酒下肚,疾笔如飞,墨迹凌空乱舞,一篇狂草不知所云,还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伟伦,认输了吧!一千两贯哟!” 蓝袍公子拍了一下白衣少年的肩膀。
“我认输!”苦苦思索的白衣少年扔下了笔。
一千贯,赌注好大!一千两白银呀!
原本以为白衣少年要付钱,却没想到那帮公子哥儿居然把满满的十大碗葡萄酒放在他的面前。
“老规矩,一滴也不许剩!”那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同时起哄。
白衣少年似在为难,十碗酒啊!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喝下去吗?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眼见他被逼着喝第二碗再也喝不下去时,脑袋一发热就跳了出来。
“不就是比作诗嘛!我替他,要是羸了,你们也要喝酒、罚钱!”
不就是做几首诗,谁不会?‘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诵’,学过那么多诗,还比不过这帮古人。
“这位公子,多谢了!敬玄兄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子!还是……!”
伟伦居然不领我的情,还是怕我羸不了?
“输了不用你出钱!”书生就是书生,到关键的时候总是没用,我指着敬玄,“我们来比,输了我付你一千贯!”
好歹我现在也是王妃,落雁那里有我的首饰,就算输了当了,怎么也能凑个一千贯吧!
“好!看来今天我非要发财不可了!”敬玄拎着酒壶灌了一口,思索片刻,吟诵道:
重义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
片心惆怅清平世,酒市无人问布衣。
好!
他的那群狐朋狗党当然叫好!什么诗呀?听都没听说过,还在我面前显摆!
“诗中要有酒字!”
轮到我上场,伟伦总算提醒了一句。
诗中有酒字,这也太简单了,我打开折扇,摇了几下,对他们说:“我是不用想的!不用七步成诗!听好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刚念完第一句,他们就哄堂大笑,敬玄更是笑弯了腰,指着我说:“这诗好像不是你的,是曹孟德的吧!”
伟伦也是诧异的看着我,连连唉声叹气的摇头。
糟糕,怎么把三国的诗念出来了!三国应该在唐朝前面吧!还是念个后面的,朝代表怎么背来着!管他呢!我急忙红着脸朝大家解释:“刚才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这次可听好了!”
端起酒桌上的葡萄酒,张口就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
他们开始对‘我作的诗’叫好,就连楼下的人也跑了上来,我自然是洋洋得意。
敬玄顿时如临大敌,又思索了一阵,吟道:
珠帘高卷莫轻遮,往往相逢隔岁华。
春气昨宵飘律管,东风今日放梅花。
素姿好把芳姿掩,落热还同舞势斜。
坐有宾朋尊有酒,可怜清味属侬家。
他的原创怎能比的过我的信口拈来,上下隔了一千年,随便念一首就比他多了去,“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
又是一声叫好,自然是冲着我。
敬玄更加着急,这次沉思了很长的时间,才默默念诵道:
辉辉赫赫浮玉云,宣华池上月华新。
月华如水浸宫殿,有酒不醉真痴人。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有酒字即可,我连鉴湖女侠的诗也背了出来。
敬玄更加着急,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花了很长时间,交出一篇长诗:
少年飞翠盖,上路勒金镳。
始酌文君酒,新吹弄玉箫。
少年不欢乐,何以尽芳朝。
千金笑里面,一搦掌中腰。
挂缨岂惮宿,落珥不胜娇。
寄语少年子,无辞归路遥。
他高傲的看着我,似在挑衅,似在炫耀。
长诗,李白的将进酒》是干什么用的?你能比得过我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送上,众人再也没了声音,就连敬玄也听得目瞪口呆,诗仙的诗果然响当当。
“在下甘拜下风!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心高气傲的敬玄居然会向我认输。
“我姓萧!” 我自认胜之不武,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敬玄可都是原创。
“多谢萧公子相助!”伟伦向我道谢,“敢问公子可是兰陵萧氏一族?”
“我……我……!”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萧公子,一千贯在下随后奉上!”敬玄突然对我尊敬起来。
“不用了!就当我帮他了!两下抵消!”我指了指伟伦。
“多谢!”伟伦倒也不推却。
就在我们相互客套时,楼上来了一位锦袍少年,指着敬玄等人说:“你们居然都散了,也不等本王!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哪位混世魔王驾到!吴王的亲弟弟蜀王李愔,不被他认出来才怪,赶紧拽着落雁,从另一边的楼梯逃了下去。
跑到曲江边,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要是被李愔认出来,他那个大嘴巴,明天一定上长安城头条。
“小姐,你刚才好厉害,把奴婢都看傻了!长安风流才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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