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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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
　　　　高中毕业来到这座城市，小偷拿走了她身上不多的钱和身份证件，迷茫的坐在火车站的石凳上，看来往行人行色匆匆，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当时的她仰望天桥，有走上去自我了结的冲动，却没有走上去的力气——三天三夜的火车，为了节约，她只是喝水，而天桥的高度看起来是那么的远。
　　　　在她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黑哥走过来用带着疤痕的面孔扯了一个吓人的笑容，问她要不要活下去。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有饭吃，她可以抛弃尊严。
　　　　萧潇以为自己会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可惜的是，她失败了，她用刀子刺进了那个把手伸到她胸口的男人的大腿。
　　　　她以为自己会坐牢，黑哥却给了她一笔钱要她离开金碧辉煌，后来，她才知道，钱是金碧辉煌那个一直对她冷言冷语的红牌琴姐给的。
第四章　辞职风波（上）
　　　　七点准时惊醒，萧潇从床上跳下来，昨天晚上又在那个群里和人瞎扯，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收拾了下，猛然想起自己不必那么早去公司了，自嘲的笑了笑，还是提着皮包出了门。
　　　　七点五十到公司大楼下点了一堆早点，慢条斯理的吃到八点二十钟才晃进公司，打卡的时候身后那位一向‘准时’的同事幽怨的眼神差点没把她的背脊给瞪穿。
　　　　八点三十，刚刚好！萧潇满意的对自己笑了笑。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电脑，建文档，陈秘书花枝摇曳的走过来，厚厚的一打文件被放到萧潇的桌上，略带抱怨的道，“萧潇，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十点给我。”
　　　　萧潇抬起头，笑的很甜，“对不起，我没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流利的打出几行字。
　　　　陈秘书的脸刷的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萧潇，没想明白这个傻乎乎的助理竟然拒绝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扭着屁股愤愤离开。陈秘书身后的林小姐显然要机灵的多，“萧潇，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生病了？”
　　　　萧潇按下回车键，打印机开始工作，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病，心情也很好，麻烦你让让，我要拿东西。”轻轻推开发呆中的林小姐，萧潇取下打印机上的辞职信。
　　　　紧跟在林小姐身后的两位女士抱着文件毅然转身。
　　　　萧潇吃错药了！这个消息迅速在办公室内传播开来。
　　　　王处长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半天了，这两天萧潇不在，办公室的效率严重下降，堆积了一堆的资料需要处理，各个部门怨声载道，声称秘书处要是不能及时完成他们的工作将要到总经理那里投诉，他的头很疼。
　　　　秘书处助理的任务不重，可萧潇这丫头还是每天都要加班，他提议要辞退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事部否决了。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对人事部和秘书处的人有什么影响力。
　　　　今天萧潇恢复上班，王处长特地把办公室的门留了一条缝，看见萧潇来了，抱起桌上的资料走了出来。
　　　　“萧潇！你迟到了！”王处长的声音很有威严，办公室内的人看似忙碌，眼光都忍不住向这边瞟。
　　　　萧潇刚好取下打印机上的纸，愣了愣，“刚好八点三十。”
　　　　办公室内一阵咳嗽声，王处长只觉得胸口憋了口气，闷的慌，把资料分成两堆放到萧潇的桌上，“把这些东西处理好，这一叠中午之前交给我，这一叠下班之前交给我。”
　　　　萧潇看了看那堆明显没有两天时间处理不完的资料，笑，“对不起，我没空！”
　　　　众人抽气，萧潇真疯了？！只有舒畅站在旁边偷偷的笑。
　　　　“你！！！……”王处长只觉得一阵头晕，“你不想干了？”
　　　　萧潇正要点头说是，“萧潇的确没空！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了！”办公室门口站着的是人事部经理的秘书李秘书，向萧潇笑了笑，“萧潇，恭喜你！”
　　　　“啊？！”
　　　　“不是吧？？？”
　　　　“萧潇？”
　　　　“怎么可能？”
　　　　……
　　　　“谢谢！不过不用了。”萧潇笑着向李秘书点点头，说出的下一句话在以后的几十年内成为业界秘书和助理跳槽时最好的理由，“三天前，我就已经决定辞职了！”
　　　　众人：……
　　　　拿出辞职信递给还处在震惊状态下的王处长，王处长下意识的接过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苦笑，“你现在是总经理室的人，不归我管了。”
　　　　萧潇尴尬的看着李秘书，李秘书皱眉，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遇到过，有谁会在升职命令刚下来的时候辞职啊，如果是她，早就笑傻了。清了清嗓子，“我想，你还是先去总经理室报道吧！”说罢头疼的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看了看手上的调职信，“舒畅，郑天河，调职命令里面也有你们的名字，现在就去报道吧，总经理在等你们。”把调职信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搞定，闪人，再呆下去她恐怕会杀人。
　　　　舒畅和郑天河刻意放慢自己收拾东西的速度，萧潇独自踏上了电梯。
　　　　再次踏上二十四楼，萧潇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向往了三年的地方。木质的地板光洁鉴人，走廊上的盆栽开的正艳，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着阵阵幽香弥漫了宽敞的走廊，走廊尽头总经理室的门口是秘书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右边的会议室此刻把百叶窗拉出些许的缝隙，室外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满室的暖意。左边临街，从这里俯视下去可以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像蚂蚁一样慢慢的挪动。
　　　　会议室之后就是特助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在最里面，挂着金底黑字的牌子，庄重而肃穆。
　　　　答、答、答……皮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萧潇喜欢这个声音，可以通过走路的声音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和心情。
　　　　站在总经理室前，深吸了口气，要面对这个老人，萧潇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自己虽然有几分能力，前几天却没有在倪百年面前表现出来，那么倪百年是以何种心态来调她上来的？
　　　　倪百年做事从来不凭个人好恶，他是商场上最冷静的商人，商人逐利，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做，从萧潇的角度来看，倪百年能够放她两天的有薪假也算的上是不错的补偿了，月底不意外的话会有不少奖金，再次想到上次看见的那个资产损益表，萧潇发现，倪百年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多想无益，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等到门内传来的请进的声音，萧潇推门而入。
　　　　倪百年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在看文件，金丝边的眼镜映衬着灰白的头发，气度雍容而大方，一个正面光辉的商人形象，似乎那晚透露出丝丝阴暗的气息的那个人是另外一个和他面貌相似的人而已。
　　　　听见萧潇进来，倪百年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萧潇，被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盯着，萧潇觉得一阵不自在，倪百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萧潇，仿佛在研究一件很有趣的物品。
　　　　萧潇扯了扯嘴角，在一个长居高位的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紧张无疑是一件很蠢的事，手心微微浸出汗，深吸了口气，“倪总！我……”
第五章　辞职风波（下）
　　　　倪百年笑了，很慈祥的笑容，像一个慈祥的长者看见自己疼爱的晚辈，“别紧张，萧潇，你看，我不是吃人的老虎，坐下说话吧。”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随意的坐下。
　　　　倪百年选的位置看似随意却很巧妙，萧潇却发现无论她选择哪里，都无法避免与他正面面对的情况，叹息，走了过去，在倪百年正对的那个位置落座。
　　　　倪百年笑道，“你想喝什么？我泡咖啡和泡茶的技术都不错。”
　　　　萧潇垂下眼睑，“不用了，倪总，我是来辞职的。”
　　　　“呵呵！”倪百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你等等。”
　　　　门关上，萧潇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极怪异的神情，打量起办公室来。
　　　　上次虽然来过了，却没有机会把这里看清楚，总经理办公室很宽敞，大大的黑色办公桌在落地窗的前面，上面堆积了许多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也许是最近都没有秘书，桌面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办公桌后面有一张非常舒适的皮椅，旁边也就是萧潇坐的地方，放着一套三间式的沙发，一个小茶几，小茶几上也有些灰尘，萧潇皱皱眉，这位总经理大人显然不喜欢底层的清洁工接近他的办公室，王秘书三天没来，这里就染尘了。大办公桌的右边，是一组檀香木书柜，上面摆放了一些金融类的书籍，还有一些档案夹。整个办公室都很简洁，色调偏冷，即使在暖意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也透露着一股凉凉的味道，仿佛在向人展示这里主人柔和表情下冷静或许冷酷的性格。
　　　　萧潇收回视线，埋下头的同时门被推开了，倪百年手上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听见声音，萧潇抬起头看见倪百年手上的咖啡，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倪总，你这是……，唉，谢谢倪总！”
　　　　倪百年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这些事我也会做，而且做的不比别人差，只是平日里没有时间而已。”
　　　　不太明白倪百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萧潇只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放下咖啡杯，倪百年淡淡的笑着，“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调你上来吗？”
　　　　萧潇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我只是一个小助理而已，除了打字快了点，似乎没有什么长处。”
　　　　“人事部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倪百年舒适的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缓缓的道，“说是有人竟然在接到升职的通知以后还坚持辞职，他的秘书很幽怨。我也挺幽怨的，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呵呵……”
　　　　萧潇尴尬的抬起头看了倪百年一眼，脸迅速的涨红，“倪总，我，你……”
　　　　“你的茶泡的不错，”倪百年打断萧潇的话，“也能吃苦，”倪百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萧潇一眼，萧潇的心跳漏掉一拍。
　　　　刻意加大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很聪明！”倪百年挥挥手，阻止了萧潇的反驳，“不是你认为的那种聪明，我的意思是，你很懂得怎么样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别否认，你在秘书处当了三年助理，难道是想在那里养老？”倪百年顿了顿，看了看几乎把头埋到地上的萧潇，扯了扯嘴角，“从进倪氏到现在，没有现在年轻人眼高手低的浮躁之气。我想，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欣赏你，所以给你这次机会。”
　　　　萧潇暗暗的松了口气，她不以为自己能让倪百年费尽心机的留她下来，这么一番话，也许是对她不识趣的一种反驳，也许是她上次和舒畅所做的那个案子，所看见的东西对于倪百年来说真的有着很大的价值？倪百年需要人才，但萧潇不以为自己现在的表现称的上人才。
　　　　“倪总，这份调职信让我受宠若惊，”萧潇抬起头，“我想你也该听听我辞职的理由。”
　　　　倪百年还是笑的很温和，萧潇继续道，“辞掉助理的原因是我在秘书处已经学不到东西了，辞掉总经理室秘书的原因是，我的表现离一个好秘书还差距很大，而总经理室不需要四个秘书，我不想在王秘书回来以后被调往他处。”顿了顿，“这样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倪百年点点头，他调萧潇上来的原因很简单，王秘书现在在医院，最少要修养一个月，而秘书处只提供了两个名额，今年公司秘书处培养出来的人才不多，两个人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年尾的事务比上半年多上许多，倪百年显然不想再有秘书病倒的事故发生，不期然，他想起了这个小助理，挺有意思的一个小女孩，秘书不行，助理总可以了吧？就算萧潇没有什么能力，打打字，泡泡茶，跑跑腿的工作还是可以做的。
　　　　再后来被拒绝，先是无所谓，仔细回味以后倒是觉得这个小女孩越发的有趣了，调了资料来看，又从王秘书那里了解到的一些东西，他决定挽留一下萧潇。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么？”
　　　　看着面前笑得牲畜无害的倪百年，萧潇拿起咖啡勺轻轻搅拌着咖啡，看里面的白色泡沫随着旋转而聚拢到一起，端起来，喝了一口，没有掩饰眼中的光芒，“那也要倪总给我平等的机会才行。”
　　　　倪百年对她有一种轻视，那是男性特别是成功男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那份合约的资料，萧潇所做的不过是一个打字员而已，即使倪百年知道了她是金融系出生也没有改变他的看法，萧潇不认为倪百年是分工合作，认为她打字比较快所以一直让她打，要知道再快的打字员打久了以后，速度都会慢慢慢下来的。
　　　　萧潇很怀疑，自己就算上来了能够让自己发挥的空间有多少。如果是这样，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现在离开，还能给倪百年留一个好印象，只要她能够达到自己所要求的境界，再入倪氏就是另一番景象。
　　　　“呵呵……”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总经理办公室，倪百年笑的很开心，“萧潇啊，有意见可以直接向我提嘛，拐弯抹角的可不是好习惯。”
　　　　萧潇羞涩的笑了笑，“我还是决定辞职。”倪百年扬眉，“哦？”萧潇接着道，“我要辞掉秘书处助理的职务，倪总应该给我一份三个月试用期的合同。”
　　　　倪百年笑了起来，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女孩，“萧秘书，恭喜你，你成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第六章　侄子的教育问题（上）
　　　　夜色降至的时候，萧潇回到家，今天是第一天到总经理室报道，事情不多，她也得以在九点之前离开公司。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键盘噼噼啪啪作响，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电脑前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道，“小姨回来啦，饭还给你热着，自己去厨房拿。”
　　　　萧潇哦了一声，把皮包扔到沙发上，到厨房洗手端饭，打开电视找了个新闻，这才吃了起来。
　　　　小男孩忙完了自己的事，把键盘一推，走到厨房倒了杯牛奶，坐到萧潇身边，颇有兴趣的问道，“不是说辞职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咽下口中的食物，萧潇道，“我辞职了，然后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这么快？哪家公司？”
　　　　“还好，从十八楼到二十四楼而已。”
　　　　小男孩有些不满的嘀咕，“你总是有理由留在倪氏，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你的，天天加班，连个休息日都没有。”
　　　　“萧禹，倪氏薪水多，你阿姨我要养你，要不你自己存上大学的钱去？”萧潇白了萧禹一眼，继续吃饭。
　　　　萧禹挠挠头，“你以前不也是半工半读的么，怎么说我也是男生，没道理你行我不行吧。”
　　　　萧潇用筷子在萧禹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个问题两人已经讨论过数次，萧潇自己知道半工半读的辛苦，一心二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至少萧潇当年的成绩就不是很好。萧禹无辜的摸着头，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小姨，“敲傻了以后看谁养你，每天就这么把有限的青春浪费在无限的工作上，我是为你好诶，趁着还年轻赶快找份轻松的工作，这样就有很多时间去勾引一个比较有钱的男人，以后我们一起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萧潇低头吃饭，不理会自己的侄子发疯，电视的声音和萧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虽然有点吵，还是让萧潇的心很满足，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自从五年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侄子，把萧禹接到身边，萧潇的生命才变的丰富起来，虽然很累，每当听见屋子里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都能让她回忆起童年时候父母在看电视，她和姐姐在客厅里面追逐打闹的情形。
　　　　“……倪氏四公子和花洁瑜小姐将于下个月十号举行婚礼，虽然时间很紧，不过相信依照倪氏的实力，其婚礼的规模还是让人期待，……”电视新闻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娱乐资讯，萧潇抬起头，略带深思的看着电视，下个月十号，是最近最大那笔单子到期的日子，那没两天了啊。
　　　　萧禹看见萧潇失神，跳到萧潇面前挡住电视，一张小脸伸到萧潇面前，萧潇一手伸过去，一把拧住他的鼻子，萧禹哀嚎，“别拧，小姨，疼疼……”一边说一边退到沙发上，做不支状倒下，萧潇见他让开，这才松开手，回头却发现已经开始播报下一条咨询。
　　　　“难道以前你说的都是借口？其实你是对倪家四少有兴趣？不过现在人家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你留在倪氏也没用啊。”萧禹躺在沙发上仰视天花板，嘴里还是喋喋不休。
　　　　萧潇略带笑意的转过头，看着异想天开的侄子，“其实我对老四没兴趣，还是我现在的上司比较帅，聪明，稳重，有钱，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上司是谁？”
　　　　“倪百年！”
　　　　萧禹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故作老气的挥挥手，“你就瞒着我吧，老爹是谁不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告诉我，整天死气沉沉的像个老太婆，还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村姑似的，你真的只有二十五岁吗？”
　　　　萧潇打断他，“我本来就是村姑，你老妈也是村姑。还有，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像个啰嗦的小老头。”
　　　　萧禹有气无力的道，“吃人嘴短，我闭嘴！”
　　　　萧潇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去，写作业看书看电视洗澡睡觉，只要别占着电脑就行。”说罢转身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洗碗，平日萧禹听见这话就知道今天的交流时间结束，今天却一反常态的跟着萧潇钻进了厨房。
　　　　“还有什么事吗？”
　　　　萧禹嘿嘿笑了两声，“明天有空吗？”
　　　　“怎么了？”
　　　　萧禹挠挠头，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还是扯了一抹笑容，“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老师邀请你去和他进行一场私下对话。”
　　　　萧潇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萧禹，“什么叫私下对话？原因？经过？”
　　　　萧禹又是嘿嘿两声干笑，“我的拳头和班上某位同学的鼻子做了一次亲密接触，然后，老师觉得应该和你谈谈。”
　　　　“那你的拳头为什么会和班上那位同学做亲密接触呢？”萧潇转过身子继续洗碗，小时候打架的事她也干的不少，老爹没揍过她，同理，她也没必要揍自己的侄子来报复。
　　　　萧禹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因为一个小的数学题，我们争论的时候不小心上升到了人生攻击的程度。”
　　　　萧潇洗碗的手停了下来，“他骂你妈了？”
　　　　“嗯！”
　　　　“下次揍狠点！”
　　　　“哦！”
　　　　听见萧禹离开厨房，萧潇的肩膀跨了下来，教育一个孩子不容易，还好萧禹一向懂事，也没多少让人操心的地方，萧潇接他过来的时候萧禹已经七岁了，在别人家里虽然不至于受到歧视或是什么，总是会有些不一样的眼光，小孩子比大人想象的还要敏感的多。这几年，萧潇一直在培养他积极乐观的性情，也有些成效，只是这孩子还是很孤独，她毕竟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他，甚至，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萧禹却要给自己做饭，自己收拾房间。不过，萧潇觉得无妨，她不是大城市出生的孩子，父母早逝造成了她更加独立，这是好事，要展翅的雄鹰不能老是窝在别人的保护之下，既然她这个阿姨都能吃下这些苦，那么，姐姐的孩子也一样可以的，她给他提供一个能够生存下来的环境，而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事实证明，这孩子做的很好。
　　　　想到明天要去学校和他的老师交流，萧潇突然想起，这些年萧禹从来没有说过要去哪个同学家玩，也没有带过同学回来，他到底有没有朋友？
　　　　一切还是等明天去了学校再说吧，萧潇擦干碗筷，放进碗柜里时，这么想。
第七章　侄子的教育问题（中）
　　　　总经理室前段时间堆积下来的文件成山，王秘书一大早特地赶来公司把这些东西做了个交接，萧潇的一整个上午就消耗在了这堆文件当中。今天倪百年要谈判的业务是由郑天河负责的，九点半一过，倪百年就带着郑天河出门了，紧接着钟特助又拖着舒畅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谈判，整个二十四楼就剩下萧潇一个人。
　　　　在文件上把需要注意的地方标注出来方便倪百年分析，偶尔接几个电话，记录在本子上等倪百年回来以后处理。
　　　　眼看着接近中午，正在摆弄从舒畅那里借来的摄像机，从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潇抬起头，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副墨镜，萧潇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随手把摄像机放在办公桌上，找了份文件盖住，摄像机的绿灯在文件下方闪烁着，微笑着站起来问道，“小姐，请问你是？”
　　　　那女人把眼镜摘下来不可思议的低呼，“萧潇，你怎么在这里？”
　　　　“花小姐？”萧潇愣了愣，随即笑道，“恭喜你了，听说你要结婚了。”
　　　　花洁瑜咯咯笑了两声，“谢谢，刚才到秘书处去发请帖，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被那个王八蛋给炒了呢。以前你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我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啊！”说着从手袋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