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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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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宫里的事有多少可以真正瞒住。”石曼卿出言道,“你说过,两个人应该坦白。这件事,你又何必瞒我。”

 “曼卿,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

 “那为什么还从宫里放走他。你该知道,他的身份一旦败露,是多么的麻烦。”

 “我知道的。”

 “但你还是放他走了。”石曼卿叹了口气,“玄宗是你的劫呀,你放他离开,他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你在宫里苦心经营,生个病都这么小心翼翼,他都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是宫里的人,将来,我也不能让他挨着这些事情一点儿边。他没有知道的必要。”

 “但是他去了汝南。你知道的,汝南王要打着恢复王室光辉的旗号将他推出来。你该怎么办?他又怎么办?太子还小,而你……,他,年纪相当,人才不差。到时候,世家们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父皇不会认他的。没有皇室的认可,他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玄宗的一个小弟子而已。”

 “这样的事情最怕是混淆视听。”

 “你说的是。”

 “他从下山那一刻,就不能再回到平凡的清修生活当中。我原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你让冉华来宣旨留下他。我便去查了查。我亦不能料到他是这样的身份。”

 “呵……我生于皇室,长于宫廷,习惯了。他呢,只是一个道士。他不能做好一个君王。当年,母亲带走他,是希望他能过平凡的日子。”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石曼卿一双清秀的眉目中隐隐有一丝期盼。

 “没有。吾生于皇室,长于宫廷。高高在上,才是我。这么多年,我不擅长操琴绣花,不擅长煮茶烹饪。我这双手,常年捧的是折子。我这双眼,看的是人心。你说,我怎么能活在民间。”

 “是的。我忘了。”石曼卿颓然笑道,“你是西宫呀。”

 “静观其变吧。如果到时候,汝南王以他做要挟,我也只有亲手了断这桩事情。”

石曼卿看着对面的人儿,面如白玉,眉若远山,双眸中透着朦胧的光,叫人看也看不分明。






第15章 十五 葬心
喝完白粥,萧分宜才觉得僵硬的身子柔软了许多。

冉华手中拿了包东西,匆匆走进房间,面色难看,眉间一股沉郁之气。

“公主。”冉华开口唤道。

萧分宜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面色无虞,应了她一声。

“梁成怕是不行了。”冉华向前走了一步,身子一软,膝盖磕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萧分宜目光幽暗,拿折子的手抖了一下。

“梁成恐怕不行了。这是,他叫奴婢拿过来的。”冉华双手将那包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矮几上。

“不行了?”萧分宜愣住,她心中叫嚣着,终于要死了,终于要死了。

“嗯。皇上和太子都在那儿。御医们也在那儿。”冉华隐隐带了些哭腔。

“有派人去给玄宗送信吗?”萧分宜麻木的问道。

“皇上已经派人去了。”冉华哭着说道。

“好。”萧分宜狠狠道,“让张不放过来。”

“公主。”冉华惊叫道,“他快死了。”

“本宫知道。”萧分宜冷艳一笑,眸子冷极了,“他死了,也不寂寞。我把整个玄宗送去给他陪葬。”

“公主。梁成好歹救你一命,也救了太子。”冉华傻乎乎的喊叫。

“你莫要犯糊涂,马上把张不放叫来。”萧分宜冷冷说道,继而又开始批折子,并不理会低声哭泣的冉华。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冉华撑起身子,三魂去了七魄般朝外走去。

“本宫累了。把这些折子都收起来。”萧分宜突然抬头淡淡说道。

侍从们立刻将她榻上的矮几给抬走。

“多点些炭盆,这鬼天气,冷的厉害。”

众人默不作声的照做后,纷纷退到殿外站着。

萧分宜恹恹的,靠在垫子上,将那包东西慢慢打开。冰冷的指尖可以触及到那布包上的温暖,仿佛在哪冰冻的心上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让暖风驻进心里。

布包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漂亮的檀木盒子。

红色的绸布衬着一支白玉簪子,纹理颇为散乱,拿在手上,都能感觉到硌手。这手从不事劳作,已经养的太娇贵了。这簪子不是上品,好似还未有成型,只有一朵雕刻了一半的梅花。

她能想到,他一身青衣坐在梅树下,仍是漫天雪花和着梅花落在身上,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拿着刻刀小心翼翼的一刀一刀的琢在上面。要雕出他心里想要的那朵梅花。风雨再大,也要这朵花陪着你。

这块玉,是两人一起在九涧深渊底下发现的。她跟他说好了,只要出去了,就在一起。

在一起呵。对于两个有情有义的人来说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她知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要走的路,就像是悬崖底下的风光,无处不景色,无处不危机。

他是光华万丈的人,站在她的身边,他会变得丑陋,她不会爱一个丑陋的人。她只希望他过的快活,就如初时见面的那片桃林,桃花开的红彤彤,他如一缕春风,吹进自己的心。

侍从们已经搁好了屏风,冉华面色平静的把张不放领进了屋里。

“臣参见西宫。”张不放单膝跪下,声音洪亮。

“起来吧。”萧分宜的声音冷冷清清。“冉华把事情都跟你交待了吗?”

“是,秉笔尚仪都已跟臣交待的清楚。”张不放低头道,“臣明白该怎么做。”

“不要在宫外动手。等人进宫之后,待命吧。”萧分宜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冉华。

“臣会等秉笔尚仪的令牌再行事。”张不放说道。

“曹彪手中应该有一份玄宗的地图。”萧分宜快速写了一封敕令,仍是递给冉华。

冉华转手交到张不放手中。

“你告诉他,只要他交出地图。本宫就让他继续在吉州打土匪。”

“臣明白了。”张不放领命而去。

冉华似乎有些急躁,突然跪在地上,开口求道,“公主,你去看他一眼。别在这时候要他的命
呀。要是玄宗的人死在宫里,他怕是也活不成了。”

“他本来就要死了。多几个同门陪葬,亦算我与他的缘分。”

“玄宗的人可以救他。公主,你知道的,上次刺杀,他也没有死。就是玄宗的人救的。”冉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猛然睁大眼睛,不敢再说一句话。

“玄宗救了他。怎么救的?”萧分宜凉凉的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听来的。”

“冉华,你到底怎么了?”萧分宜看着跪在地上的冉华,冷然的说道。

“我只是,奴婢只是。”冉华缓缓低下头,她能说什么,公主都下了令。

“父皇安排了谁在宫外接应玄宗的人?”

“奴婢不知。”

萧分宜怒极反笑,攥紧了手,“你不知道。”

“我竟不知道,你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再问你一次,父皇派了谁去接应。”

“是太傅大人。”冉华终于哭出声叫道,“公主,为什么?你是真要逼死他吗?这不是真的。”

“太傅?”萧分宜眯起了眼,“将杜兰叫过来。”

“公主,您三思呀。”冉华说道,“您这一步跨出去了,就再没得回头了。”

“本宫做的事,从来不回头。叫杜兰过来。”

冉华掩面出去,侍从们都噤若寒蝉,头埋的低低的,大气亦不敢出。

萧分宜只觉得房内闷的慌,起身开了窗子,外面白雪纷飞。从后窗借着那一个一个排排挂的宫灯,园子里的湖水已经结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这雪已经下了三天,竟未停过。

杜兰是禁军副统领,暗中却领了暗卫长一职。

“苏幼平受伤沉重一事,是臣失职。”

“为何没有及时回报?”

“臣也是半刻前才得了消息。”

萧分宜讶异,石曼卿竟然能早半天知道。

“这消息传递的法子,恐怕有些不妥当。得想个新法子,不然错失了消息,误事。”

“是,臣明白。”

“你且带着人马,今晚到明日早朝这段时间内,密切注意京城的动向,特别是世家们在京城中的分号。还有那些放在各府的人,也要打起精神来。”

“是,臣这就去办。”

天色越来越暗,雪花像被扯破的棉絮般,片刻不停的撒下大地。更漏声一声长过一声。

冉华脸色木然,一只脚来回的蹭这地面,腰上的流苏也随着摇摆起来。

“你在那边守着吧。”萧分宜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说道。

“奴婢不敢。”冉华小声说道。

“矫情。”萧分宜冷哼一声。

房门却在此时被砰的一声踹开,太子宪一身玄色的三爪龙袍,红色的脸蛋上还有汗迹,像一阵风似的冲的进来,直直把冉华推倒在一边。

“分宜,你……你快去……看,看梁成。”太子宪喘的厉害,话也说不完整。

“太子,您先喝口水。”冉华皱眉从地上站起来,太子手劲不小,一个不妨,就被放倒了。

“滚,滚开。分宜,你快走。”太子宪不由分说,上前就去拽萧分宜的胳膊。

“明宪。”萧分宜冷声怒斥道,“你成什么样子?”

太子宪瞪了瞪眼睛,开口道,“梁成快死了。你听到了没有?他想瞧你一眼,我来喊你过去。”

“你这样跑的满身是汗,容易伤风。”萧分宜收起怒容,身子仍是不动。

“我,我没事。”太子宪嘴巴一翘。

“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先喝口茶,让冉华给你把汗擦干净。”

“来不及了。”太子宪焦急的吼道。

“你不是再同我怄气么,怎么跑到停云宫来了?”

“我,一时脾气。分宜,你莫要同我计较。梁成可不好了,脸白的跟张纸一样。御医都没有办法,干站着。父皇发了火,要让御医们陪葬。我瞧他一直不肯闭眼休息,只瞅着门外。我想,他是想看看你。”

萧分宜垂下眼皮,两排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你一个小孩儿,说话没了分寸吧。”

“分宜。连我这小孩儿都看的明白,你装什么糊涂。”太子宪恼怒的吼道。

那声音震的冉华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太子,再看看萧分宜。

“我可跟你说,太子的印鉴被我偷出来了。你若是不去……”太子宪得意的说道,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瞪着分宜。

“印鉴不是儿戏,哪里拿的放到哪里去。”萧分宜冷漠的开口说道。

“你……”太子宪被气倒,倒吸了一口气道,“你可别后悔。”

“今天,你是第三个说这话的人了。”

“你……你果真是冷心冷肺。”太子宪面容扭在一块,目光森冷。

“来人,把太子带回东宫,不许太子踏出一步。”

“你敢。我是太子,是储君。”

萧分宜转身瞧着漂亮的宫灯,就是不看太子一眼,任由侍从将太子扯出房间。

太子宪一路高声叫骂,最后竟然哭了起来,声音嘹亮,响彻寰宇。一路上,惊起冬眠的鸟儿扑棱棱的直飞。

萧分宜不悦的皱了皱眉,脸上罩了一层寒霜。

“冉华,你去让人把太子他们拦下,送到梁成哪儿去吧。”

“公主。”冉华惊喜的叫道,但又似乎为难的看了看萧分宜。

“到底是心软了。去吧。”萧分宜叹了一口气。

“是,奴婢这就去。”冉华兴匆匆的小跑出去。

蜡烛烧的兴头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整个房间静谧如常。这烛声听的清明。萧分宜抬头望了望宫灯,从袖子里掏出那支未成形的簪子,对着灯光仔细的看起来。透明的光泽映在脸上,像情人的手一样抚在脸上,痒痒的。心里却是麻酥酥的,好似偷吃了蜜一样的,兴奋的舌头发麻。

簪子里是絮状的水纹,一波连着一波,像层层叠叠铺散不开的云一样,直教人溺在其中。
萧分宜转着身子,对着那一圈高高的宫灯细细的看着玉簪。她扬起头,双手高高举起玉簪,袖子滑到肘处,露出一段瓷白如玉的小臂,骨肉均匀,无半点瑕疵。一圈一圈的踱着步子,脚步放的极缓,步履稳稳的,每走一步腰身一动。不知不觉间,脚碰到火盆,吭的一声,将她惊醒。

无力的垂下双手,痴迷的眼光仿佛一瞬间清醒,又恢复了那阵幽暗。

“公主,御医来了。”冉华站在门外,目光有些呆滞,刚才的情形,她看的清楚。
萧分宜身子一僵,没有转身。

“启禀西宫,臣等用了千年人参,给梁大人吊着一口气呐。”御医说完后,默然退出了房间。
萧分宜着才转过身子,眸中无光,是真的要分别了吗?

临风阁内,燃了火盆,热的人发闷。寝殿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隐约还有血的腥味。

天青色的纱幔一层一层,隔开了床榻与外间。梁成口中的参片散发出一股清甜的味道,他口中早已不觉苦了。

纱幔柔和的晃动起来,仿佛水面的波纹,层层漾开。他艰难的扭过头,扯动了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喉头的腥甜已经顺着嘴巴流了出来,滴在他的胸前,被上,连床单上亦沾染了一些。

他那样俯在床上,头低着,墨黑的发失去了光泽,随意的垂落。但仍看见了一双浅蓝色的鞋子站在床边。

她坐在床边,掏出帕子,上面还有自己残留的药汁。她细心的扶着他,擦掉他脸上的血迹。

梁成乌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似有千言无语,也化为无声的对视。

突然,他颤抖着手,朝枕头的深处摸去,终于摸到了那圆溜溜的东西。

“是什么?”萧分宜问道。

梁成并不说话,只摊开掌心,是一枚玉戒。

“给我戴上吧。”萧分宜静静的说着,看着他的脸,嘴角漾起一个笑。

梁成终于握住她的手,心里一阵欢愉,脸上亦有了潮红。

“你病了?”梁成握紧她的手,喘息的说着。

“我没事。喝了药。”萧分宜笑着,伸出一只手,理了理他散乱的发丝。

牙白色的睡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如鲜艳的梅花,触目惊心。

梁成捉住她为自己理发的手,眼角弯弯的,挤出一丝笑来,仿佛用掉了半生的力气,斜靠在她身上。

“你且等会,玄宗的人快来了。”萧分宜仰起头,泪还是流了出来。

“我知道。”梁成闭上眼,微微笑道。

“我让冉华拿了令牌。又派了杜兰去接应。他们不会有事。”

“我知道。”梁成仍是笑着,嘴角又渗出血丝。

“嗯。我陪你一起等。”

“分宜。”梁成睁开眼,晶亮的眸子像夜空里的明月般温暖。

“怎么了?”

“若是我死了,你别让他们下来陪我,行吗?”

“好。”萧分宜眼睛有点潮。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梁成亦是哭了,他低低的说道,“分宜,我真担心等不到你。”

“现在我不是在这儿吗?”萧分宜忽然发狠的紧紧搂住他,任由泪水滑落。

“嗯。我累了。想睡会儿,让我靠靠你。”梁成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放开,就这样靠在她身上,沉沉入睡。

半刻后,宫门大开。

“公主,公主。宗主来了。”冉华奔跑着叫道,她满怀喜悦,她以为能救他了。






第16章 十六 爱网恢恢
叶无双默然站在玄宗宗主悦风身旁,青色的纱幔沉沉的坠在地上,纹丝不动。

“公主。”冉华急切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陷入无边静默之中,如磐石投入深潭,激荡不出一丝水纹。

“分宜。”太子宪忙扯掉了青幔,哗啦啦的一声,刺耳。

“梁成。”太子宪瞪大了双眼,冲到床上,将他从萧分宜的头上推开。

他面上还有笑,灰白的面色还有一丝温热,还没有凉透。身子直直的歪倒在床上,牙白色的睡衣上是一层一层的褶皱。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穿成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丝不动。

太子宪愕然,惊恐的看向萧分宜。她的手攥的紧,目光幽深,仿佛不见底的寒潭。

“明宪。让悦风来看看他。”萧分宜开了口,声音透着冬夜的寒冷。

“西宫。”悦风拱了拱手,朝床边走过来。

萧分宜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肩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蓝色的衫子,猩红的血,告示着一切。
叶无双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萧分宜慢慢的站起身,仿佛天地都在旋转一般,整个人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气。

“分宜,你怎么了?”叶无双搂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叫道。

“叶无双,你守在临风阁吧。”萧分宜勉力站定了身子,“我只是太累了。”

“我送你。”叶无双关切的说道。

萧分宜拨开他的手,只是扭头看着床上的人,她忍不住就要哭出声了,可是她不能再这里流泪。

“太子还在这儿,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萧分宜疲累的说着。

“可我不放心你。”叶无双叹道,“你心里不好受,要不要喝酒?”

“不用。”

“难受的紧,就不要勉强自己。”叶无双声音沉闷,“有时候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反而在梦里可以见到想见的一切。”

“我知道。”萧分宜眼眸通红,泪光闪动。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离开临风阁。

叶无双随在她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步履怆然。

“你那么爱他,又如何?还不是把他的命送在了这儿。他今天死了,你应该高兴,这不是你期盼已久的事吗?”叶无双忽然冷声说着,她原是真的只爱这一人啊。她眼里的泪光,骗不了自己。

叶无双走近她,低声道,“你不了解你的父亲,也不了解梁成。你一次又一次的要置他于死地,不过是想让你父皇放他走。然而,你知道,他为什么从不离开这儿。”

“你高估了你父皇,他和你一样自私到极端。看中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放他好好的。”叶无双说着,心中却是苦涩疼痛。

冷冷的述说逼的她无所遁形。他不傻,不是她随意糊弄的小玩意。他任她驱使,但不代表双眼被蒙了起来。

“你猜,石曼卿会不会像我一样早就知道了。”叶无双调笑着,“分宜,你真的很聪明。只是你总是在最后心软。现在,他死了。你也没必要心软了。”

“叶无双,天快要变了。你走吧。”萧分宜忽然嘴角扯出一道笑,淡淡说着。

“是呀。我知道天要变了。”叶无双怒道,“你这样的性格,最后又有谁会留在你身边呢。”

“我只是好奇。我就是要看看,最后,谁会留在你身边。”叶无双清冷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站在廊檐下的侍从们,不言不语,如木偶般。

天色微微泛青。

远处的皇觉寺,晨钟声声入心。大臣们觉得今日的早朝气氛诡异莫测,纷纷小心应对。

萧分宜面色如常,倒是不见了冉华。一旁伺候的侍从们心有余悸,小心谨慎,缩着脖子,身子躬的越发低了。

“启禀西宫,保定府的流民已经安置妥当。云州上了表,说是要捐五千石稻米和小麦。”

“嗯。”萧分宜脸上平静无波。

“京城的三千流民,已经有两拨人闹事,都被压了下去。处死了几个带头闹事的。”

“吃饱了饭,还要闹事?”萧分宜想了会说。“查到些什么?”

“据调查,是因为伙头营分发粮食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忘了给那一队的人送过去。”

“伙头营忘了送饭?”萧分宜冷然一瞥,“那为什么要处死闹事的流民?按道理,应该处死伙头营的人才是。”

“是,是。伙头营的人已经按军法处置了。但流民气焰嚣张,仍是不依不饶。一时与护军们发生了冲突。所以才……”

“这本是小事。如果再有此类事情,也不必你们自己军法处置了。还是依着国法,上报处理吧。”

“是,臣领旨。”

早朝正进行到一半。竟听的侍从慌慌张张的回报,御史台的谏议大夫们齐整整的跪在宫门外,高声呼喊,要求国法处置玄宗宗主悦风等人。

萧分宜喝了一口热茶,抽出拢在手套里的手,随意翻开了谏议大夫们呈上来的奏折。满目刀光剑影,似有所指,矛头对准的可是皇室。

大殿里的大臣们都精明的很,全都默不作声,看着外面的书呆子们闹。

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傻子,准保被当成沙包扔出去给那些书呆子骂,且骂的是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都要被翻出来骂。

丧礼在临风阁那里正办着呢。景帝心神憔悴,生着病。仍是不肯休息,痴情的很。守着那棺柩,一直不吃不喝。这样子,那有一代帝王的风范。

御医们着急呀,刚死了个人,这会别把皇帝给折腾进去了。这么痴情,生在皇家真是造孽了。可不是苦了他们这帮服侍的人吗。

悦风带了几个弟子正清理着梁成的一些旧物,人已死,物也不必留。通通烧掉送到那边去用吧。

太子小脸红通通的皱在一起,叶无双一身儒服站在他身旁。宽大的袖子正替太子擦着眼泪。

“叶讲官,轻点。脸疼呢。”太子宪不悦的说道。

“知道疼,还哭个啥。”叶无双好笑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布,擦的怪疼的。没有帕子吗?”

“给你擦,你还嫌弃。”

“哼哼哼……”太子有气无力的哼道。

“饿不饿,你早上都没有用膳就跑过来了。”

“有点儿饿。”太子瘪着嘴说道,“今儿,看在梁成去世的份上,作业就不交了吧。”

叶无双瞪了一眼,“不成。”

太子宪也没有争辩,默然不语。呆呆的看着梁成的棺木,吸了吸鼻子,摸到脖子上的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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