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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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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我娘。”宝儿继续仇视地瞪着念离,念离心里好生奇怪,都嫁进来几个月了,怎么宝儿突然间盯上她了?
  难不成是昨天壁风教唆了什么?
  “宝儿,你娘已经去了很多年了,现在她就是你的娘——”安以墨着实要失去耐心了,心里一直嘀咕,我靠,她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你爹,我们恩爱,关你屁事。
  忍住一肚子恼火,看了看面前这孩子,安以墨说服自己要做个慈眉善目的好爹,再次怀柔道:“如果她做的有什么不好,你告诉爹,爹帮着她一起改。”
  “她做的什么都好。”宝儿瞥了一眼念离,“所以爹你就忘了娘。”
  “我没忘了你娘。”
  “可是你本来不跟别的女人睡觉的,现在你和她睡了。”
  念离更羞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孩子的话实在直白,让安以墨哭笑不得。
  “爹是个正常男人,这事你大了就懂了——”
  “什么事?”
  “呃——”安以墨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念离脸红得发烧,宝儿还是用那双大眼睛四处在扫射,顿时让安以墨和念离都觉得自己是一对奸夫□。
  “我要去告诉阿奶。”宝儿的这么一句结案陈词,让安以墨顾不得大清早光腚着跌下床来,双手按住了乖儿子的肩膀。
  宝儿目光下移,扫了安以墨两眼,十分淡定地说:“爹,你翘了。”
  安以墨悲愤异常。
  孩子,要不是我答应过你娘要善待你,我早就把你投井了去了!
  念离咬着被子面冲墙烧得火辣辣的,桂嬷嬷,你当初教给我如何对付男人,对付女人,对付上面,对付下面,却忘记教给我,如何对付孩子——
  此刻,安以墨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说:
  “这样,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告诉阿奶,我就不在这园子睡了,好不?”
  “那这女人呢?我不想她睡我娘睡过的床——”宝儿继续示威,“和男人——”
  安以墨都快头上长犄角了,手微微在颤抖,念离小小的声音传出来,“那我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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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最后流传在安园内外的版本就是,在目睹了爹和后娘在台上亲密地唱戏后,小少爷宝儿终于爆发了。
  在一个春光般明媚的秋日之晨,宝儿冲入牡丹园,捍卫其生母的领土,将念离连人带物,附带着婷婷,一起给撵了出去。
  念离离开牡丹园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要搬到哪里去是一个问题。
  作为大夫人,她不能随便搬入客房或别院去,就算她肯搬进去,安以墨也是绝对不肯的。
  大少爷下了话,实在不行,就直接搬来落雨轩好了,喝茶,聊天,洗澡,都方便了。
  虽然床榻窄了些,只够一个人睡,可是他不介意和她挤挤,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的睡姿,那床板的宽度就足够了——
  念离听着这些不着调的话儿,心里一阵甜一阵羞,只是不能当真的。
  “你去和老太太住么?还是跟姨娘住?那你不是天天都要陪她们去应酬那些有的没的生意事?这可倒是方便了那小子见你!”
  念离第一个提议被驳回。
  “什么,你去和柳若素住?那听风阁不是你的逐风阁,你若是不想睡梦中被箜篌弦勒死,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念离的第二个提议被驳回。
  “裘诗痕,这小妮子嘴刁,心却不刁,坏人的方式很直接,我怕她直接把一碗热汤面泼你脸上——”
  念离的第三个提议被驳回。
  “安以笙?安以笙!安以笙……念离,我看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念离还没来记得被驳回,先被压倒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在自己园子里待得好端端的安以柔在秋意明媚的下午,一拉开大门,看见大哥牵着大嫂的手站在门口,外带三口箱子和一个婷婷,集体投奔来了。
  “柔柔,大恩大德,哥哥今生必报。”
  柔柔头一晕。
  那天她上山受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动弹,连壁风的家宴都没有参加,这会儿腿还软着,却是凭空一道惊雷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宝儿。”念离只需要说这二字,安以柔就轻哼了一声,了然于心,“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就撵得你一个大活人到处跑,真丢脸。”
  “不知道柔柔能不能给我这个脸。”念离和煦地微笑着,安以柔最受不得这女人的假温柔,一身鸡皮疙瘩排着队往下掉,一阵哆嗦。
  念离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先前糖水鸡蛋的那件事儿,就她一个肯出来为自己说句话,足见安以柔是个可以拉拢的人。
  而又并非只是拉拢那样简单。
  也许可以成为知心的朋友,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一些技巧,一份真心。
  “宝儿是安家长孙,我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女子——”
  念离一清二楚地知道安以柔的软肋,果真,她话一出口,安以柔顿时举起手,“唉,别说了,进来!”
  最恨男人的特权,最恨什么世俗礼约。
  这就是安以柔的不同之处。
  “进来可以,你住偏屋,自己管自己的,就当我们院子中有那么一道墙,老死不相往来——”安以柔冷冷抛下一句话,继续头晕目眩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个柔柔啊,嘴巴就是硬。”安以墨摇了摇头,念离却笑了,“被宝儿这么一闹,说不定也是个好契机,让我可以真正的走进安园,否则我就一直只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绿豆糕娘子了,不是么?”
  安以墨低头看看念离的表情,突然揽住她的腰。
  “这样的悬崖,你也情愿跳下来?”
  “如果那下面站的是你。”
  “行了行了,我耳朵不聋,本来就想吐,别给我舔酸!”屋子里面悠悠地飘出来一声——
  安以墨和念离捂住了嘴,相视一笑,安以柔撇着嘴背着窗子,突然心里就软了那么一下子,记忆的闸门轰然冲毁,闭上眼,那个死男人的一颦一笑,依旧明晰。
  “倘若前面是悬崖,如和你一起,我也愿意跳。”
  没良心的东西,都是假的,假的。
  谁怜残花败柳,不过逢场作戏。
  *********************************************
  “不知京城李大人到此,莫某有失远迎。”
  李德忠看着推门而入的紫杉男子高高瘦瘦的,一看就是那种自我标榜为正人君子的情深不寿的好男人。
  可是这份好,还有待考察。
  “哪里哪里,我不过只是顺道拜访,听说莫公子有很多从西域来的奇珍异宝,我只想跳上一两样,把玩把玩。”
  “和京城相比,我们简直是井底之蛙了。”莫言秋嘴上这么说着,脸色的表情却豪不谄媚,端正地坐在李德忠对面,一挥手,跟班的进来。
  “去挑几件给李大人拿过来过目。”
  “慢,李某惭愧,虽然是京城人士,却常年走南闯北的,沙子见了不少,宝贝见的倒不多,实在不知哪样好——李某听说,莫公子有一红颜知己,乃是魏皇后身边的行走宫人,那一定是品位非凡的了,可否代为挑选?”
  莫言秋眉毛一挑。
  “代为挑选当然可以——只是,她并非莫某红颜知己,不过是泛泛之交。莫某,已有妻室——”
  “哦?那倒是不简单,莫夫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才将那高高在上的宫人比了下去——”
  “人心各异,别有所爱。”莫言秋说的倒是极为认真的。
  “恕李某人多嘴问一句,夫人何在?怎么一进城只听说莫公子身边这位宫人,却无人提及莫夫人?”
  “惭愧。惭愧。不劳李大人费心。”莫言秋不再多言,“还是请葬月姑娘来鉴宝吧。”
  葬月。
  李德忠心里一悬,果真是魏皇后身边的那位葬月么?
  她是魏皇后一开始进宫时就陪在她身边的人,月娘,如果不是后来有了逐风大人,她才是四大宫人之首。
  离开宫闱,竟然来到这偏远的西北了么?而且跟着一个,连红粉知己这样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的男人?
  天下女人,说精也精,说傻也傻。
  李德忠摇了摇头。
  “不瞒莫公子,我之所以这样问,只是因为受人之托,而我所来的地方,公子应该熟悉。”
  “难道李大人不是从京城来的?”
  “不,我从溯源而来。”
  溯源二字一出,莫言秋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那努力克制的情绪,还是忍不住有丝丝点点的流露。
  “溯源……我千想万想,左寻右寻,却想不到,她宁愿回去,也不愿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德忠听了一惊。
  “莫公子,别管我多事,只是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与莫夫人的事,也许该由你亲自去解决——”
  “言秋不会去找那个残花败柳!”
  一声犀利穿堂而过,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凤眼柳眉刀子脸的女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把揪住了李德忠的衣口。
  “李德忠,哼,丧家之犬,得势猖狂,让我猜猜,你的那位熟人,也怕是我的熟人吧——”
  李德忠一惊,葬月一笑。
  “我与惜花,尚有书信往来,谈些姐妹间的近况,甚是欢畅!”
  莫言秋看的糊涂,却是坐的沉稳。
  “怎么,你们认识?”
  “不算熟,他不过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养的一只丧家狗。”
  李德忠当下就想抽她两巴掌,她已经不是魏皇后身边那个作威作福的月娘了,已经不是连壁风殿下都敢欺负的凶悍女人了,她如今,不过是一朝蒙皇恩出宫来的寻常女子罢了!
  “莫公子,这位和你非亲非故的,为何闯入我的酒宴?”
  “这不就是你要见的那位——”
  “非也,我要见的是你的红粉知己,既然你心里只有你的娘子,那我要找的人,也就不存在了。”李德忠挑衅一般瞪着葬月,葬月气的脸直歪歪。
  “莫公子,宝我不需要了,话我却带到了,其中利弊,请你权衡。”李德忠扬眉吐气地骄傲地离开了屋子,葬月心都在抽抽。
  如今世道,人心不古啊!这是他妈的怎样的一出戏,为何唱到最后,笑的成了哭的,哭的倒成了笑的?
  成王败寇,天理循环,恨只恨她命长,活了一世,又来一世,走了一遭荣华,又来一番屈辱。
  就算是出宫了,那些个姐妹,还是和她的命运纠缠不清。
  “若你要去找那个女人,我也要跟着。”葬月最后恨恨吐了这么一句。
  溯源,安园,安以柔的园子里,四下寂静。
  她无聊地翻着书,却读不下一页,身后门轻轻推开,她想都不想就说:“我不想见到你。”
  “柔柔怎知道是我?”
  “我的下人都知道我的规矩,我不叫,不许打扰我。”
  “难道我是你的下人?哪里有下人有我这般手艺?”
  安以柔一侧目,念离居然端着一盘点心,还是宫廷点心。
  “你故意恶心我是么?”
  “凡事为何总要往坏处想?”念离笑着说,“不如想成,这宫廷点心就是那个宫人,被你嚼碎咬烂,吞下肚子,岂不快哉?”
  安以柔一个没忍住笑了,笑过之后却仍旧带刺儿地问:
  “你这唱的哪一出戏?”
  “不过是知道你这几天病了,没有胃口,吃的太少,走路腿都发软。”
  安以柔一耸肩。“有话直说,没事退散。”
  “确实有话,柔柔昨天不在,我和你哥哥唱了出好戏,却是一时忘形,过了火候,惹祸上身,叫人拿宝儿当匕首捅了一刀,可我没打算就这样退场了——”
  “叫我做人肉盾牌?”安以柔一斜眼,念离将点心凑上来,“这不是来贿赂你了么?”
  安以柔掐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抿了一下。
  “没有香味,味道也不浓,这就是宫人的味道?这可是和那个嚣张的女人大相径庭——”
  “戏有百种,人有千番,就算是宫中行走,风花雪月,各有不同,柔柔实在该给我一个机会——”
  你该给我一个机会的,娘子。
  莫言秋,可恶,为何今日,我总是想起你来。
  安以柔一低头。
  “如此有趣的混战,我怎能缺席,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各自不眠之夜

  壁风挑灯批阅着奏折,魏思量敲门三声,照例是无尽的沉默后,推门而入,不声不响地将那叠好不容易被壁风“吃掉”的奏折又一个一个一个地累积上去——
  壁风特别想砍掉魏思量那只爪子。
  “主子,这是今天最后一批了。”魏思量慢条斯理地说,壁风只能望灯兴叹,批不完的奏折,捉不到的女人。这一晃都二十多天了,只听说念离搬出了园子,就没什么动静了,看来还要继续煽风点火——
  只是这个时候,不知念离在做什么呢——
  念离在滚床单,和溯源城无人不知的“无能人士”。
  此无能人士先是因为老婆搬家要安顿忍了十天,又因为夫人葵水来了身子不便又忍了段日子,满打满算憋了大半个月,已经内伤,终于趁着全家老小睡得稀里哗啦的深夜,潜入侧院,行苟且之事。
  俩人滚得山崩地裂,生生把安以柔滚了起来,女鬼一般幽怨地站在她们窗子前,长发过腰,无精打采,目光涣散。
  敲窗三声,早已经历过人事的安以柔十分不以为然地说:“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子里面一瞬间静了下来,安以墨和念离这才终于从无法抑制的激荡中回过神来——
  一时间忘记身在安以柔的大宅子里,还以为是牡丹园呢!
  于是大半夜的,就出现这么一幕十足诡异的场景。
  在念离这个小偏院收拾得还算干净的屋子里面,安氏兄妹一个人裹着一棉被坐着。
  “咳咳。”安以墨一顿咳嗽,最后还是念离开了口,“我们已经成婚了,柔柔。”
  “我又不是宝儿。”安以柔一句话就打断了她,“我说宝儿怎么闹起来了,原来是你们——”安以柔吸了一下鼻子,伤寒还没好得彻底。
  “柔柔,你睡得好轻。”念离有些羞赧,“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谁会像你那个死猪丫头似的一睡不醒?”安以柔依旧是一张破嘴。
  念离推了安以墨一把,安以墨还故意佯装不知,死活不肯动,也不肯开口,誓死捍卫作为大哥的尊严。
  “说吧,哥,你这玩什么呢?”安以柔不吃这一套,直截了当地问。
  “我累了。”
  安以墨突然之间就正经起来。
  “我厌倦了这些了,女人,仕途,家族,名誉——如果我就是一个颠三倒四的败家子,一个不能人事的落魄儿,那么谁都不会再对我有什么期待——我也不会辜负任何人,不会连累任何人——”
  “于是你就装太监是吧。”安以柔冷冷地笑了一声,“可是还是在大嫂身上破戒了——”
  “柔柔,这件事可大可小——”
  “大哥,你紧张了。”安以柔轻而易举地打断了他,眼却在念离身上溜达着,“你认真了,为了这个女人?这么说,那天所谓的打老婆——”
  安以柔一眯眼睛,念离脸上五彩斑斓的。
  “哼,倒是连我都骗了。”安以柔一撇嘴,“怪不得要吃糖水鸡蛋,真是体贴。”
  这话说得安以墨的脸也五颜六色的。
  “柔柔,这件事可大可小——”
  “哥,你可没跟柳若素、裘诗痕圆房呢吧——你该不会才刚刚告别童子鸡时代吧——”
  “……”
  “柔柔,这件事可大可小——”
  “我以我血溅轩辕,大嫂,你可真是英勇了——”
  “……”
  “柔柔,这件事可大可小——”
  安以柔最后终于抬起了头,敛住了唇边的笑意,嘴却分明是上扬的,云淡风轻地说:
  “我十三岁就破身了,我当然知道。”
  ……
  安以墨心里一凉,念离心里一沉,屋子里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度,安以柔终于得逞一般,绽放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这件事可大可小,做大我不会,做小我很擅长。”安以柔的话像是走在刀刃边上,“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了。”
  那无孔不入的流言沉淀到最后变成眼角的一颗痣,那惊天大的丑闻洗涤到最后变成心头的一粒沙——
  安以柔笑了,安以墨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好男人莫言秋,一份远离安园的平淡,原以为能抚平她的伤口,殊不知,逃避的最后,只能让流血的伤疤结痂,那记忆的脓水,永远胀痛着,再也不去。
  ******************************************
  莫言秋挑灯看着账簿,油灯在头顶摇摆,忽而暗影,忽而光亮,看的他眼睛直酸。
  后面的马车里面,葬月睡的正香,莫言秋始终是摆脱不掉这个女人了——
  寻妻路上,这样的追随着实有些尴尬。
  以柔,这个夜里,你是否又失眠了?
  你在我怀里多少次惊醒,那挥之不去的噩梦,也变成了我的梦魇。
  随便什么轻微的声音,下人在窃窃私语也好,走动的脚步声也好,都会让你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坐起来——
  有时候你那样惊恐地捂着脸说,他们来了。
  有时候你又那样决绝地说,她们在谈论我呢。
  你总说你是个骗子,其实你只是个傻瓜。
  如若我不知你的底细就娶你过门,我莫言秋岂不真成了你眼中那贪图名利富贵的小人?
  你明知我不是小人的,以柔,可你为何不肯承认我是个君子?不肯接受我从心底里接受你的事实呢?
  莫言秋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匆匆赶路向溯源,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在入冬时,见到三个月不曾见到的爱妻。
  她是否依旧会那样决绝地说:你爱我,除非江南飘雪——
  莫言秋撩开车帘,车夫一扭头,是一个一嘴白牙的健壮男人。
  “大志,你还记得路?”
  “当然记得,做梦都记得,主子这次回溯源带上大志,大志心里感激。”
  “别这样说,当初,是我生生分离你和——”
  “不,主子救过大志的命,安少爷说,主子你在西北没有根基,不少贼盯着,有大志这样有点拳脚功夫的陪在身边,他才放心把六小姐交给主子——”
  “这次回去,宝儿也长大了吧,再问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西北。”
  大志一笑,依旧一口大白牙,摸了摸头,“我是个粗人,她——我配不上。”
  “说不定她还在等你呢。”莫言秋派了派他的肩膀,“男女之间的缘分,说不清楚。”
  “主子,你又玄乎了。”
  “大志,你说,江南会下雪么?”
  “主子,我看你不仅玄乎了,你是不是还发烧了?热不?”
  莫言秋笑了,深秋冷夜,一笑已经有了霜气。
  “还有半个月脚程就到了吧,”莫言秋放下帘子,开始自言自语,“不知安园,又要被闹得怎样一番天地了——而她,现在又缩在榻上,想着什么呢?”
  安以柔缩在榻子上,月亮那么大,秋夜那么冷,身边没有男人的温存,淡薄得连瑟瑟都不必。
  方才撞破大哥大嫂恩爱,真不能怪她,自从幼年那件事,她就再没能睡过一夜安稳的觉,睡梦中出现的不是那些没有面孔的男人,就是那些混淆了面孔的嘴脸,一帮人侵占了她的身,另一帮人吞噬了她的心——
  偏生,那恩爱的场景又跳跃在眼前,那触手可及的温柔,却是别人的被窝。
  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注定是要不得吧。
  安以柔啃住被子,眼泪不争气就流淌下来。安以墨立在门口,想要敲门,终是在听到那忍不住的呜咽后,负手离去。
  ***********************************************
  安以笙挑灯看着佛经,他是睡了,睡不着,滚了一圈,又起身,终于开始自我麻醉了。
  看着看着视线就飘忽到佛经之外了,眼前又冒出那个模糊的轮廓,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没下雨的小巷子里面,和他擦肩而过,低声一句:
  借过。
  为了这么一句而开始花痴,这是不是太饥渴了?
  当和尚终究是当的太久了么?
  还是最近被大哥大嫂的恩爱给刺激的?
  安以笙放下佛经,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木鱼,最后累的一身汗,坐在塌下,哭不是哭,笑不是笑。
  安以墨被妹妹撞破好事,又未能想出合适的话来安慰,郁闷着去书房,大半夜路过看着二弟屋子,看还亮着灯,推门进来,看到这幅光景,着实吓了一跳。
  “二弟,怎么了?”
  “哥,我想我爱上了一个人。”
  安以墨噗嗤就乐了,这半个月光顾着偷偷和老婆幽会了,倒是没注意二弟的心事,安以墨一撩袍子顺势坐在他身边,一拦他的肩膀。
  “跟哥说说。”
  “施主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呦,酒肉和尚什么时候学会扭捏了?”
  安以笙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现已经是个板寸了。
  “我其实对她并不了解,她就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们甚至话也没多说,总之,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哦。”
  “自打她出现了,我才知道我还俗是为了什么。”
  “哦。”
  “可是我本能的觉着她是个不好对付的,自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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