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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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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窗外而来的光线,耀得桌案上灰尘纤毫毕现。我清了清嗓子,仿若随意般问道:“少卿,自打飞升至九重天,锦绣日日思念你,但天上人间相隔太远。那些无聊日子其实我也研习了些道家典籍呢。”

“是么。”陆少卿绷紧的背就放松。

“是呢!就像《南华真经》,锦绣便粗粗瞧过。只可惜锦绣才疏学浅,光是那内篇的逍遥游,便琢磨不透呢。”

陆少卿豁然转身,面色活泛起来。他朗声道:“逍遥,也为消、摇。是消解、消融的内涵。比如篇中点出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便是消解形躯与世俗的羁锁,达到超越的逍遥境界……”

我听得头晕,本就对这些大道理无比讨厌,可如今怎样也得硬撑着。而仔细瞧他,却见他说起《南华真经》来头头是道,却又不像假的。难不成我太过紧张,竟看谁都似假货?

“罢了罢了,我这榆木脑袋恐怕今生都参不透内里的大学问。还是《黄庭经》简单易懂些。就比如书中所言:上要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我就懂了。”

陆少卿来了兴致,脱口道:“这‘上要三品,神与气精’,乃是元神、元气、元精,元神君思虑神,元气母呼吸气,元精长交感精……”

我心便猛地下沉。

我明明顺口将《心印妙经》的头一句安在《黄庭经》上,这明显纰漏,常年修习仙道的陆少卿怎会不知?

我闭紧了口,皱眉头细细凝视他。

他并未发现我表情有异,只是口若悬河地讲着,令我心一直下沉下沉。

“够了!你不是陆少卿!”

我猛地厉声喝问他,与此同时急退几步,离这赝品远远的。正讲得吐沫横飞的‘陆少卿’身子便一僵,旋即就大笑。

本以为即便被戳穿他也会狡辩呢!谁知他这一笑,倒令我拿捏不准。

而这家伙笑罢了,手便在脸面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

却是个少年郎了。

这少年有一双狭长凤眼,唇如点朱,面如冠玉,一笑露出一口贝齿,倒生得媚态十足。他着一身浓紫袍子,也不系腰带,只是令袍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半隐半现一截雪白/胸/脯。

少年眯起一双凤眼上下打量我,被这赤/裸裸目光盯着,我只觉未着片缕一般。

他红唇微启,目光故意在我脸面上流连,并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摸唇角。令我不得不忆起方才这两片唇,曾在我唇上辗转。

便觉得火气腾起。花锦绣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好小子,你占了便宜不说,还一副得便宜卖乖架势,看姑奶奶今儿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令你知晓有些人的便宜占不得!有些人你冒充不得!

边撸胳膊挽袖子边四处寻趁手的物件,我只想将他那双眼戳瞎。这少年似乎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笑得越发夸张,一双眼更是放肆。

“我不算挑剔,但还是想奉劝你一句。到了你这种年纪的女人,必须注意保养。你双唇干裂,应该是常年不护理的缘故。最要命的是还有点口气。别以为古籍所言吐气如兰是好事,那是因为你有胃火。做那极乐事时,是会败兴的!”

我差点没一口气噎死!骂一句:“你这小兔崽子,今儿个婆婆就开了你的皮,令你知晓满口喷粪的后果。”也顾不得再寻武/器了,我直接便要上手去抓去打。

那小子身子似乎并没动,只是杵原地干等着,可我明明拳头就要打上他身,却突地发现人不见了。

那拳头就落空!我空有一腔火气偏无数泻火,真真要被活活气死了!

“别动气,女人生气的时候最难看。”那小子左闪右躲,嘴上偏不闲着。

我见来硬的不成,便换一副谄媚笑脸,哄他道:“算了算了,我也打累了!咱们便算不打不相识吧!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告诉我,咱们的事便一笔勾销。”

果然那小子上当,朝我笑眯眯道:“这样才算识相。我最喜欢调/教女人,当然偶尔也会充当个倾听者。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故意动了动嘴唇,实则那话音压在喉咙口。而那小子便眯起一双狭长凤目,狐疑道:“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到。”

“这么大声儿你居然听不到!我说的是——”后话我又只做口型,而那口型做得夸张,便令那小子彻底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算了算了,我也不说了!你走吧!”我朝他摆手,做一副疲累架势。但那小子被我勾起好奇心,哪肯就这般走?!

于是便靠近我,他显然极好奇我到底说了何,偏要做一副不在乎嘴脸:“真无聊!本来还以为会很有意思呢。你和她可不一样,她居然能锲而不舍的追踪我几年。”

说着说着可就离我十分近了!我目测一下距离,朝他狗腿地笑着,身子猛地前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压在身下,我张口便咬。

“哎呦,够泼辣。我就喜欢这泼辣劲。再使点力气。”

他说着便毛手毛脚来环我腰/肢,那双手在我背脊上游走,竟是个十分有经验的情场高手。

我警觉,忙用力挣脱。可他一个用力翻身,生生将我压在身下。

“放手!”

这般若我还傻兮兮不懂他不怀好意,倒白白修了回女身。

但他身子紧紧贴合着我,更是用一只手将我双手制住,并高举过头。力气大得竟令我无法脱身。

我紧张起来,身子乱动想要挣脱。正撕扯间,却听淡淡一道音突自门外传入。

“放手。”

仅仅两个字,我却敢万分肯定,是千真万确的陆少卿来了!

豁然回首,果然见陆少卿正立在我身后。他显然也瞧见了我,那一瞬间表情复杂。而那小子便悻悻的自我身上爬起,搓手道:“开个玩笑。”

听那话头,竟是与陆少卿十分熟稔了。

陆少卿目光迅速在我脸上扫过,便朝那小子不冷不热道:“左使大人好大的兴致,竟费尽心思先调走少卿,又戏耍起少卿的内人!”

他此言说得淡然,偏内里隐含着一股子气势。那小子便有些尴尬,故作随意地拍打掉身上尘土,道:“无趣。一点小玩笑也开不起!既然你不欢迎我,我还留在这儿干嘛?这就拜别了。”

言罢竟也不等陆少卿说话,他便一阵风般自开着的窗溜走。我瞧着那小子背影,急问道:“小裴呢?是不是被你捉走的?!”

便有道音远远传来:“想知道他的下落?七日后来找我吧!过时不候哦!”

我好半响方反应过来:“陆少卿,你们合伙整我呢?!”

“锦绣。”

陆少卿只是深情唤一声。我本积攒了一肚子气,偏在这一声唤中没了脾气。暗骂自己没骨气,我已委屈地扑进他怀:“陆少卿,你明知我痴傻,何苦再戏耍我!”

“锦绣,你我重逢,难道只有你才珍惜这难得时光?我怎会令他来胡闹!”陆少卿道。

我瞧着他也红了眼眶,就想起方才他的确是被个响动调走。怪只怪我竟分不出真假。于是所有责怪便都如烟般消散。而心内千句万句话要说,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少卿方再度开口,却是问我:“锦绣此次下界,可是要引领七星归位?”

我自然点头,而他就正色道:“不知锦绣可愿与魔星同行?”

“嗯?!”我不懂他是何用意,而他就道:“少卿愿祝锦绣一臂之力,引领七星归位!”

☆、日更君赐我力量

卧龙峰。

从前我总觉灵山才是这三界六道最美的地儿;谁知却是大错特错了!灵山四季长春,那是因山尖尖上有个陆少卿。若无;任由它百花争艳;也不过残春一季了。只可惜如此浅显道理;我竟直到今日方懂。

心之安处方是家。

如今陆少卿在卧龙峰,我的家便在卧龙峰。都说四海飘零如浮萍,我却不以为然。若两情相悦,即便日日风餐露宿;夜夜天当被地做枕;对我而言,也是大欢喜了。

而纠缠了我十数日的重咳也已被陆少卿痊愈。

自打那日陆少卿说出要助我一臂之力的话后;我与他确确深谈了一回。有些事莫要等到成了心结方想着要解开,陆少卿深谙此中道理,也不等我问,就已俯身弯腰,自床底拖出个大木箱来。我瞧着那木箱有了无数猜测,即便已想到其中必然与我有天大的关系,但陆少卿打开木箱那一瞬,仍令我热泪盈眶。

却见那木箱中满满登登的,放满了一轴轴画。

每一幅画都用个红缎带系住,铺陈了一大木箱。我本以为自己够执着,却不想竟还有比我更痴的人。

任由泪水汹涌,我痴痴望向那眉眼温柔的人。他朝我勾嘴角,笑意谦谦:“锦绣,少卿生怕错过什么,所以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皆记载下来。”

我这才知晓,原来这些卷轴却不是画,而是手札了!

颤抖着手随意抽出一卷,解开红缎带,将这普通画卷大小的纸张展开。入目是一行小篆,记载年月,我透过眼前朦胧粗粗瞧,竟是那日他逃离后的记载。

不忍深究那些字句里包含多少痛苦之意。我甚至不敢想,这魔星身份对与陆少卿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我确确感同身受了!

“锦绣,当日少卿控制不住魔性,对锦绣拳脚相加,少卿至今仍无比后悔。锦绣,你可怪少卿?!”

陆少卿垂首,低声问我。

我忙不迭摇头,带着哭腔回他:“怎会怎会!我也曾魔性发作过,知晓那是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日是我没用,竟不能留住你!”

两把身子骨便紧拥在一处。陆少卿轻抚我背脊,幽幽道:“锦绣,你可能体会,一个自小便被视为救世之人的男子,满怀抱负想要拯救苍生,却被人告知,其实他就是那个会害了苍生的大魔头……”

“我知晓我知晓,那是种被人自云端扯下来的心境了!”

“长久以来,他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但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没有那正道身份,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甚至无法在这世间生存下去的笨蛋!他甚至对这世间的残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眼前便闪现那一年交子夜我瞧见的小小妖尸。这世间最美好的是人,可有时最残酷的,也是人!

却不知陆少卿一个人独自在人界苟且偷生的时候,都经历过何?!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痛了!

我不忍问!更不忍提。只是强压着泪水。既然逝去的时光无法重来,便自这一刻起,彼此珍惜吧!

我只愿能将自己一腔柔情皆给了他!尽我所能的,令他知晓这世间最真的情。

抬眼瞧他,却见他目光正痴痴地眺望着远方。我将要说话,他却又道:“一切都在颠覆,曾经以为最慈祥的师父,却是最狠心的利用者。曾经以为这世间万物有情,突然发现,那些情谊,竟比什么都脆弱。”

他语气好淡然!但轻抚我背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所言的一切我都明白,陆少卿与我不同,我生来便以为自己是只妖精,即便后来空空老头告诉我是魔星,只要不与陆少卿为敌,我也不在乎。

但陆少卿,这个堂堂灵山大弟子,却突然成了人人唾弃的魔星。这种身份转换,任由谁都难以承受。

也算他心里强大了!竟真的控制住魔性并接受了这身份。若换个人,恐怕早已破罐子破摔呢!

思及此便反手紧搂住他腰/肢。我闭上眼,将声音放轻柔:“少卿,自此以后有花锦绣一日,便不会令你觉得这世间情只是泡影!”

主动的踮起脚尖去吻那两片唇,那些熟悉的温度令我瞬间迷失。似踏入一片永远也不愿走到尽头的林,我只愿时光可停留。属于我们的日子,足够长。

好一番缠绵。

山中无岁月。

日日厮守的时光总是短暂。我忧心小裴的下落,所以即便那般依恋着山中岁月,仍不得不在七日后,与陆少卿简单收拾行装启程。

至于去处,却无个明确目的地。陆少卿只言那臭小子名曰秦落,乃是魔界左使。此人玩心甚重,行踪又飘忽,唯一的优点便是从不食言了。

我本要说既然是魔界的,便与陆少卿是一家子。而且他似乎和陆少卿很熟稔,不如我们从他身份下手。可话到了嘴边,我终究未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魔’字,想必是陆少卿一生的痛了!

于是我便抓狂。陆少卿给出的信息实在太简单,仅凭这点信息,难不成我们要四处乱逛,抓住个个人逼问谁知晓魔界左使在何处落脚?!

而我的心更是乱成一团。此次下界我实在耽搁太久。可小裴如今生死未卜,我只好将引领七星归位的事往后放一放。待到我们救出小裴,再挨个找到灵山六子,带他们去九重天。

而提起救人,便不得不先恨一声秦落,想必魔界与道宗相安无事太久,所以这位左使才会如此吃多了撑的。

我自然不会提被人家占了便宜的事,但这口气又实在憋得慌。便暗暗发誓待到有一日他落入我手,必然是要缝上那小子的口,令其知晓花锦绣的厉害。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陆少卿已用占星盘占卜起秦落的方位。却不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竟令他真真占卜出秦落身在西方。

于是便一路西行。

因我被禁锢了飞行术数,所以一路只能仰仗陆少卿御剑。可惜我风寒初愈,体力又实在差,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

而一路往西行,天气越来越热。陆少卿的处处体贴,更是令我心中比那大太阳还热。

白日里烈日灼人,他便为我撑伞;夜里露重,他便为我披衣;累了,他生怕地上凉,次次是要铺一方厚帕子;渴了,他任由我歇着,独自去寻水,寻回了却看住我不可痛饮,生怕内热外凉,激出病来……

点点滴滴入心。

我便彻底明白为何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人人只说神仙好,偏那九重天上的,一个个挣命往下奔,并口口声声说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不觉的,我与陆少卿已行了十几日。

这一日,我与他飞至一城门外,远远望去,只见此城名曰:凤城。我二人便对视一眼,知晓这是出了中原,到了异域。

城门外好喧闹。

鸟瞰下去,我便见出入城门的皆是男子。这些男子明明个个年纪轻轻,偏一副无精打采架势。即便身着鲜亮衣衫,仍令人觉得似要行将就木一般。

瞧一眼陆少卿,我便压低音道:“这里好奇怪呢!”

陆少卿眉头紧蹙,就问:“锦绣可是看出了什么?”

我嘶了声,再瞧那进出城门的人,心里便有了谱。

“我知晓为何此城名曰凤城了!”

“锦绣想到什么,尽可大胆的说出来。”

“你瞧,咱们已来了大半个时辰,只看到男子出入,却无半个女子。若我未猜错,此城独阳无阴,是座男城。凤凰又与鸳鸯一般,皆是个统称。雄为凤雌为凰,既然此城只有凤,便唤作凤城了。”

陆少卿颔首。

“难道魔界那位左使大人有特殊嗜好,不喜女子却喜男子?而这座凤城是他的老巢,他网罗天下间美男,皆关在此?”

我摩挲起下巴来。迎上陆少卿目光,这才想起此动作是裴少玉那厮最喜做的,于是便忙忙放下手,继续混扯:“小裴毕竟是裴少玉元魄一角,虽然裴少玉那厮也不算多俊的主儿,但好歹能入眼,兴许这位左使大人就好这口呢!”

暗自唾弃自己,这儿又不是菜市场,小裴更不是吃食,怎就涉及到口味不口味!恐怕又是我想歪了。但话出口又无法收回,于是我便觉得格外尴尬,而脸上也臊臊的烫得要命,就连那笑意都僵起来。

陆少卿似乎并未留意到我的表情,他只是认真瞧每个出入城门之人,缓缓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锦绣你看,凤城上空瘴气翻滚,恐有妖魔鬼怪作祟。”

“秦落是魔界的么!自然走哪哪便有瘴气了。”话出口我立马后悔,果然言多必失,必然又触到陆少卿痛处了。

正要解释,陆少卿突地示意我噤声,一双眼警惕地盯住正往城内进的一名男子。

此男子也着一件鲜亮袍子,杏黄色。我细瞧,竟不是别个,而是自九重天分别后便渺无音讯的,地府第九殿阎罗王陆云锦。

他来凤城做什么?

☆、日更君赐我力量

此处可是千里之外的外邦;我怎的也想不通为何这位闲着没事的阎罗爷会在此出现。难不成地府最近人员短缺,所以需要他老人家亲自来勾几个魂回去?

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想;云少海自五百年前混天轮事件后便失踪?

我就忆起陆少卿的手札来。那一幅幅卷轴内可是记满了重大/事件以及灵山六子的下落呢;只可惜当时我只顾你侬我侬;却没心思细瞧。

而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陆少卿就摇头,否定了我的混猜:“云少海虽然没回地府,但地府还不至于只有一个阴阳使。”

倒也是;若地府只有一个阴阳使;而这位大人又突然闹情绪不回去,那么五百年间谁来人界勾魂?

我便暗笑自己头脑简单。而再抬眼瞧;哪里还有陆云锦的人影儿?想必是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便溜进城了。

“不如我们也进城吧。”我道。

“锦绣,此时天光尚明,我们还是稍等片刻,待到日落时分降下飞剑吧。”陆少卿就道。

他所言极是,若我们这样明晃晃落下,必然会吓到凤城百姓了。

我点头答应,陆少卿就唤来一朵祥云,带着我立在云头,而飞剑自行化作寻常大小,回了系在他背脊的剑鞘里。

“锦绣奔波了一日也累了,不如小憩片刻,待日落后少卿再唤醒你。”陆少卿生怕我长久立在云头会累,竟又拿出怀中那块特制厚帕子,为我垫在云上,柔声道。

连日来他对我的体贴入微早已令我无比感动,此时更觉心头暖意腾腾。也不推脱,我便坐上那厚帕子,并仰头招呼陆少卿:“少卿,你日日驾驭飞剑,比我更累呢!不如你也坐下来歇会儿?”

陆少卿脸面上便泛起笑意来,他紧挨着我坐下。想是的确累了,我将头靠上他肩,本只想阖眼休息会,待上下眼皮一搭,竟忽悠一下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四野寂寂,而夜幕正浓,苍穹上群星已起。

侧目瞧,就见陆少卿也在阖眼小憩,我不出声,只是细细瞧着他温柔眉眼,突然就觉幸福来得太快太虚幻,莫不是上苍被我诚意感动,便赐予我这样一场黄粱梦?

在九重天时,我曾无数次想过再回人界时,与陆少卿重逢情景。每每都觉必然会费一番口舌,并经历几次努力,方可与他情愿重续。我甚至还想到也许陆少卿自此便与我两不相干,却原来竟如此简单,便重在一处。

“锦绣,你醒了?”

正出神,便听得他温柔唤。我这才回魂,就发现不知何时他已醒了。

“嗯,天色不早了。”我道。

当先立起身来,我活动下早已僵掉的四肢,陆少卿也立起身来,轻揉肩头。

“是我压得狠了。你怎的也不动?”

“少卿生怕会惊醒锦绣。”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怎能不感动?!

将厚帕子收起后,他便施法令祥云悠悠降下,而我与他步下云层,就齐齐望向那城门。

却见凤城城门已关闭,守城的兵士也已不见。但这两扇门还难不倒我们。陆少卿轻松带着我跃过城墙,悄无声息的进入凤城。

街上空荡荡,唯有一片寂寂。

惨白月光洒在紧闭楼阁、高大树木间,投下一重重黑影来,为凤城平添一丝诡异气氛。

我立在长街一端,只觉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缓缓腾起,似乎有何危险,正悄悄降临。

离陆少卿近一些,我压低音问他:“凤城好古怪呢。”

“白日里少卿见凤城上空瘴气翻滚,恐怕城内有妖孽横行。如今正是深夜,不如你我先寻家客栈住下,少卿安顿锦绣后,方能安心出来捉妖。”陆少卿音调也压得低低的,仿佛音高了,便会惊走那妖物似的。

“你还在捉妖?”

他的话大出我意料,本以为离别时陆少卿魔性大发,即便他如今能控制自如,顶多也就是不伤人而已,却不想他仍在默默履行仙道职责。

陆少卿就垂首,竟有些不好意思:“少卿是不是很可笑?自己都是魔道中人,却仍以为还是那位灵山陆道长!”

“怎会?你在我心中,无论何时都是当年那温润道长。”他的样儿令我心疼,我忙不迭安慰他,只希望他可早日释怀这身份。

陆少卿就展颜,抬眼瞧着我脸面,一本正经道:“虽然师父为了一己之私,但他毕竟教会少卿很多做人道理。而这世间不止黑白正邪,少卿相信没有哪个人可以坦然说一句‘我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之事。’。”

“我知晓我知晓,即便空空老头多不好,但凡事一码归一码,他对你的坏咱要记得,对你的好咱也别忘。”我笨嘴起来,就叹气道:“总之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只是佩服你居然可以如此好的控制住魔性。”

我也魔性大发过,虽那时是被空空老头错当成魔星,给我服食了可以引发魔性的丹丸,但我深知魔性发作时多么难以控制。

陆少卿垂眼,盯住自己脚尖,就幽幽道:“少卿只是在魔性发作时恰好遇到位神人,他帮少卿压制魔性,并教少卿一套口诀,少卿隐居在卧龙峰,日日背诵诀法,方用了五百年将魔性压制。”

他不抬眼,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声调也变得飘渺:“幸而少卿在最难熬的时候遇到这位神人,否则定要误入邪途。”

他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我深知那段岁月必然成为他今生难以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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