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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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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夜哭笑不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憨厚的和尚,会化装术,会医术,会铁头功,怪不得能够成为胜堂副堂主,本事果然不小。
此时无心多做纠缠,薛破夜直接问道:“我问你,你说萧小姐患了血病,而且只有一年的活头,这是真是假?”
在萧素贞的房里诊病时,分明见到明虚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已经看出病因,可是出来却说萧素贞已经患上了血病,这前后颇有些怪异,薛破夜一直担忧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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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好一个明虚和尚】
明虚左右看了看,还没离开城区,忙道:“属下是这样想的,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舵主和我离开这里,回头属下会详细禀报。”
薛破夜也知道这个地方并不安全,若是被柳拓的人找到,颇有些麻烦,点头道:“好,咱们先走。”
明虚又道:“还要劳烦舵主再背一会儿箱子,这是为大局着想。”
薛破夜对这个和尚气的咬牙切齿,但知道他的话并没有错,若是被柳拓的人看见明虚背着箱子,而自己空手,那自然会起疑心。
当下薛破夜背着木箱,跟在明虚身后,净走偏僻之处,小心戒备,慢慢离开了城区。
走在回店的路上,四下无人,明虚才接过木箱背了起来,抱歉道:“委屈舵主了,属下有罪。”
薛破夜只是冷笑,这和尚虽然本事不小,但是对新人舵主吆五喝六,虽然是事急从权,但是薛破夜还是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谁是老大,不过这些事情回头再做,目下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萧素贞的病情,问道:“萧小姐到底所患何症,你快些说来。”
明虚沉默片刻,才慢腾腾地道:“舵主,依属下的诊断,萧施主无病无疾。”
薛破夜又惊又喜,抓住明虚的手臂道:“你……你是说素贞没事?”
明虚见舵主那副冷脸忽然激动起来,微笑道:“舵主别急,听属下细细禀报。”
薛破夜听说萧素贞并无患病,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对明虚这句话十分相信,猛地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明虚的医术有了信任感。
“舵主,属下给萧施主把脉之时,虽然发现她的脉相混乱,但是却十分肯定,那些脉相并非疾病之症,只是腑脏内的五根被扰,机理不常,才会出现这样的脉相。”明虚很自信地道:“若是普通的大夫,只怕一搭脉就会吓退。”
“为何?”薛破夜凝视着明虚问道。
明虚缓缓道:“若是数病交杂,行将枯木之时,脉相也会有紊乱之时,普通人便以为只要脉相乱便是油尽灯枯之时,离死亡也就不远,这却是极大的误会,因为若是人体五根之气被制,也会出现脉相混乱之像,但五根之气被制却只是让身体显出怪状,气虚力竭,而且时常出虚汗,面色无血,却不会危及性命。”
听说不会危及生命,薛破夜最后一丝担忧也云消雾散,发自真心地笑道:“哈哈,看来和尚还是有些本事的,你家舵主这些窝囊苦没白吃。对了,素贞为何五根之气被?你所说的五根之气又是什么?”
明虚指了路边的石台道:“舵主辛苦,先坐下休息,属下慢慢说来。”
薛破夜摸着鼻子笑道:“看来你这和尚还是懂的上下有序。”在石台坐下,道:“你也坐吧。”
这里已是僻静之处,行人极为稀少,半日也见不到一个踪迹,在这里说话倒是极为安全,明虚在旁坐下后,才道:“所谓五根,便是人之五行内脏。是为木肝,金肺,土脾,火心,水肾,是为人之根本,调气养身,皆出五行之脏。《天禄医引》有记:五根若天,动亦万性。若是五脏无恙,那身子也就精神饱满,气血通顺,行动矫健而无碍。但是五根若是有伤,伤一动五,全身也就疲软下来,长此以往,除了行动不便,人体憔悴,只怕有性命之虞也是大有可能。”
明虚侃侃而言,薛破夜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对他的医术已经是钦佩的很,直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吃惊道:“那素贞的五根有伤,岂不是有性命之虞?”本来放下的心又起了一丝担忧。
明虚摇头道:“舵主误会了,萧施主五根不是伤,是制,换句话说,她的五根之气是被人为所阻,若是一直不解,却也有性命之虞,但是属下却判断出来,萧施主五根之气被阻,她自己也是知道的,过不了多久只怕就会化解过去。”
薛破夜皱眉道:“人为所阻?是谁?”
明虚摇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属下看了萧施主过口清水,清澈无尘,想来也就是这几日才被人刚刚所制,虽然症状已显,气虚力竭,脉相混乱,但是身子却无亏,舵主放心就是。”
薛破夜这才明白明虚让萧素贞喝水过口,原来是为了查看五根之气被制的时日和影响。
抬头望着天,皱眉自语道:“会是谁呢?”明虚见舵主在思考问题,不敢打扰。
半晌,薛破夜才问道:“你即知病症,可有法子化解?”
明虚忙道:“要施展制气之术,不但要极精人之五脏,医术精湛,而且还要内功深厚,入药之后,以内功催体,方能制气。萧施主的五根之气制的极好,不但显出病态,而且对身子的伤害降到了最低,有这种本事的人,属下以为天下间不会超过十个人。”
薛破夜摆手道:“我是问你会不会化解,到时素贞若是五根之气一直没有顺通,你有没有法子能够破除制约?”
明虚沉默半晌,才点头道:“若给属下两个月时间,属下自信还是能够破除的。”
薛破夜这才露出微笑,拍了拍明虚的肩膀,以示鼓励,明虚顿时受宠若惊,满是感激。
薛破夜唯一沉思,又问道:“你既然知道素贞的病症,为何对柳拓说谎?明虚啊,你可又妄语了。”
明虚平静地道:“属下说过,属下妄语是为了行善,佛祖不会怪罪的。”
“你骗柳拓,是为了行善?”
“是!”明虚镇定地道:“舵主,以你的聪明智慧,当然也看出了当时的情势。”
薛破夜嘿嘿笑道:“你他妈别给我下套,快说说究竟什么原因。”当时萧莫庭神色有异,薛破夜也是一直疑惑。
明虚声音轻柔,缓缓道:“舵主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本来属下是要实话实说,但是属下忽然发现,也许辰隐先生并不想我说出实情,甚至于辰隐先生已经知道萧施主并非有病在身,所以属下只能成人之美,帮助辰隐先生隐瞒下来。属下是这样想的,辰隐先生既然有心隐瞒,甚至用上了五根之气被制的手段,那么总归是不想有任何大夫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既然如此,属下也就不便揭开。”顿了顿,看这薛破夜道:“好在此行咱们的任务并不是揭破萧施主的病情,只是让舵主了解其中的缘由,想来并没有违背舵主的意思,不知舵主所见如何?”
薛破夜皱起眉头,似乎在自语:“看来辰隐先生是想隐瞒柳拓。只是为何要让素贞假装患病来隐瞒柳拓呢?其中有何缘由?”看见明虚恭敬地站在一边,薛破夜微微点头道:“你做的不错,既然辰隐先生不想公开,那么咱们自然是要帮助他隐瞒下来。”拍了拍明虚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本事,连五根之气被制这种症状也能看出来,不错不错。有空本舵主在好好赏你。”
明虚此时对薛破夜是谦恭无比,忙道:“能为舵主效劳,属下倍感荣幸,不敢要赏赐。”
薛破夜嘿嘿笑道:“明虚啊,你妄语倒也罢了,怎么学起俗人拍起马屁来。”
“舵主误会了。”明虚一本正经地道:“属下是真心话,不拍马屁,阿弥陀佛!”
薛破夜微微一笑,想了想,有些担忧地道:“辰隐先生既然有心隐瞒,那么是料定这五根之气被制之法普通大夫看不出来,但是却被你看了出来,你只是隐瞒不说,让辰隐先生过了一关,我现在倒是担心,若柳拓真的找到一位医术高超的名医看出了门道,那名医又将情况对柳拓一说,辰隐先生岂不暴露了,恐怕对素贞也会不利。”
明虚摇头道:“舵主所言虽有道理,但是属下却以为想找到一个窥透门道的名医极难。这五根被制的症状,若想看出来,一则需要精通医术,二则需要练过内功,方能明白其间的道理。这天下即习内功却又精通医术的并不多,而且即使真有这样的神医出现,若是没有亲眼见过五根之气被制时的症状,那也是难下判断。所以舵主不必太过担心。”
薛破夜稍微松了些心,哈哈笑道:“明虚啊,你这是拐着弯子夸自己啊,嘿嘿,你这和尚倒也不谦虚。”
明虚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
薛破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即知萧素贞并无大碍,心情也好了不少,随口问道:“照你话的意思,曾经也见过五根之气被制的患者?”
明虚不敢隐瞒,道:“属下几年前随方丈去过总舵,却也见过军师出手施展过这种手法。当时一名弟兄犯了过错,军师经过刑堂同意,对他施展了五根之气被制之法,症状和萧施主的一模一样。”他口中的方丈自然是指已经坐化的达缘。
忽然蹦出来个军师,薛破夜有些疑惑:“是咱们青莲照的军师?”
明虚点头道:“是咱们的军师,舵主不知道吗?”
薛破夜摇头道:“我对总舵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问道:“军师是何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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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寒刃与铁头功】
明虚想了想,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其实属下也不十分清楚,只是见了两面,看他使过这种手法而已。军师事务繁忙,咱们都不会轻易打扰的。”
薛破夜“哦”了一声,不过心知自己当上了这个舵主,迟早能见到神奇的军师,也不再问,摸着鼻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明虚啊,今天你干的不错,舵主我很欣慰啊。”
明虚这才合十道:“只要舵主满意,属下愿意效劳。”
薛破夜嘿嘿笑道:“你本事这样大,我怎能不满意呢。”伸手摘下了明虚的帽子,再次露出光秃秃的脑袋来,啧啧称赞道:“真是好脑袋,铁头功,不错不错。”
明虚有些尴尬,见到薛破夜怪异的笑容,心中有些发虚,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连声道:“不……不敢……舵主…。。。!”
薛破夜和颜悦色地道:“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阴笑道:“我只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而已。”
明虚警觉地道:“舵……舵主想讲什么故事?”
薛破夜悠然道:“这故事只怕你也听过,是说曾经有一个商人,他先是卖自己的长矛,号称是天下最利的兵器,能刺穿任何东西,又卖一块盾牌,声言坚固无比,任何东西都刺不穿,后来便有人提议让他的长矛去刺他的盾牌,看看结果如何。”嘿嘿笑着,看着明虚道:“明虚啊,你聪明得很,不如猜猜有什么后果?”
这故事明虚自然听过,不知道舵主为什么忽然说起这样的故事,忐忑不安地道:“属下……属下不知道。”
“哦”薛破夜似乎有些遗憾,道:“我看你聪明得很,以为你能知道,实在有些遗憾。其实我也不知道后果究竟如何,一直想探起奥秘,今天真是上天助我,终于有机会得出个结果了。”
明虚看着薛破夜不怀好意的笑脸,那股不安之心更盛,但依旧恭敬道:“那可恭喜舵主了,不知……不知舵主是怎样知道结果的。”
薛破夜上前一步,看着那光秃秃的脑袋,嘿嘿笑道:“你既然练过铁头功,舵主我对你的本事深信不疑,这铁头功只怕连那最坚固的盾牌也比不了。”
明虚似乎预感到什么,忙道:“舵……舵主,属下学艺不精,差……差得很……舵主我……!”
薛破夜已经打断道:“别啰啰嗦嗦的,我说你的脑袋比盾牌硬就比盾牌硬。”
看见舵主似乎又要发怒,明虚只得硬着脖子到:“舵主说……说的是。”
薛破夜嘿嘿一笑,猛地掏出寒刃,拔出了刀刃,吹着刀锋道:“这是从扶桑过来的村正小刀,用寒冰所制,锋利无比,和那最锋利的长矛可有一比。”
明虚立刻明白了意思,声音发虚:“舵主……舵主是想……想用小刀刺……刺我的头?”
薛破夜哈哈大笑道:“我说你聪明,果然不错,一点就通,不愧是我青莲照的栋梁之才。”猛地一沉脸,淡淡地道:“既然知道,还不将你的脑袋伸过来。”
明虚今天虽然是出于需要,让薛破夜窝囊了一天,薛破夜早就决定,总要找回一点场子的。
明虚沉默了片刻,仅仅片刻,上前一步,伸出脖子,将光秃秃的脑袋放在了薛破夜面前,双手合十,平静地道:“舵主,属下的脑袋必定是抵不过这寒冰利刃的,只望属下下手痛快些,属下今日让舵主受了委屈,该当有此惩罚,望舵主与萧施主一生平安,阿弥陀佛,即生亦死,死亦再生,轮回道场……。”开始念经,提前为自己超度。
薛破夜哭笑不得,这明虚面相虽憨厚,可是主意却多,这话听起来似乎是甘心领罪,但其中意思明显是说薛破夜心胸狭窄,为了小小的委屈而要诛杀部下,其中甚至提醒,我明虚是为了萧素贞才委屈你,是为了完成舵主你交待的任务才会如此,你要杀我,就是是非不分,恩将仇报。
薛破夜极其肯定,明虚虽然表现的慷慨受死,但是心里只怕将自己已经骂了个体无完肤。
伸出寒刃,刀面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抹了抹,薛破夜自语道:“这一刀子下去,是脑袋扎出个大孔,还是坚如硬石呢?这是个问题。”忍住笑道:“明虚啊,你准备好没有。”
明虚慢慢道:“属下是这样想的,舵主既然要惩罚属下,那么属下准没准备好已经不重要,舵主尽管动手就是。”话声中隐隐透着一丝悲愤。
薛破夜刀面轻轻敲着明虚的脑袋,悠然道:“你小子似乎有些不服气啊,你家舵主是个仁慈的人,你要是害怕倒也可以说出来,我会好好考虑的。”
话声刚落,明虚立刻道:“舵主,我害怕!”
薛破夜一愣,实在想不到明虚答应的这么痛快。本以为明虚还挺着脖子说:“舵主,来吧,属下不怕。”谁知道他却毫不犹豫地声言害怕,这倒大出薛破夜的意料。
这真是一个滑头的和尚。
薛破夜叹了口气,这和尚花花肠子多,不输于自己,只怕自己这样的恐吓早就被他看穿,收起寒刃,阴着脸道:“肚子饿了,回家。”
明虚抬起头,想不到舵主这样轻松就放过了自己,急忙背着木箱跟在了后面。
两人又饶了几个弯子,确定无人注意,这才回到了揽月轩旁边的树林中,明虚当即便给薛破夜卸妆,还其本来面目。
这卸妆比化妆还要耗费时间,等到清理完毕,早已过了饭口,薛破夜换上了衣裳,又恢复了洒脱倜傥的模样。
明虚的装束以被外人看过,自然也要换装,他在箱子里三摸两摸,竟然也取出一套衣裳,换上之后,又将一定新的布帽戴在了头上,乍一看去,宽袍青衫,虽然面上有些呆痴的样子,却也颇有英气,那顶夫子帽一戴上,整个人却像一个中年才子,成熟而优雅。
薛破夜摇头道:“你就不该当和尚,当个夫子刚刚好。”
明虚也不辩解,嘿嘿一笑,他将木箱子收好,道:“舵主,属下是这么想的,我们这箱子已经被很多人看见,再拿出去被人看见便不好了。属下准备晚上再背回去,不知舵主所见如何?”
薛破夜点头道:“有道理。”
当下将木箱子留在树林里,薛破夜带着明虚回了酒楼,来到三楼,薛破夜皱眉道:“你既然是出家人,荤菜是不能吃的,我让他们给你做几道素菜。”
明虚合十悠然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
薛破夜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属下的意思是,属下其实可以吃荤菜的,特别喜欢吃鸡肉,虽然酒肉穿肠,但属下的心里却一直有佛。”
薛破夜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我日,这……这还是和尚吗?
等到月竹送上菜肴,在雅间的桌上七八个碗碟,里面盛了鱼肉蔬菜,明虚立刻动手,毫不犹豫地挑拣鱼肉大快朵颐,此时此地,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佛家弟子。
薛破夜忍不住道:“你很久没吃肉了?”
明虚往嘴中塞了一块红烧肉,含糊不清地道:“呃……很久……味道好啊……。”
薛破夜叹了口气,佛门不幸啊。
等到明虚酒足饭饱时,一抬头,只见薛破夜只是提着一双款子,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脸上钟乳露出一丝幸福之色,压低声音道:“真是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好的菜肴了。”似乎意犹未尽,看着几碟只剩下骨头油水的残菜,沉浸其间。
薛破夜脸上露出怜惜之色,放下筷子,叹道:“可怜的孩子,要不再来一点。”
明虚眼睛一亮,但是立刻摇头道:“不了,佛祖有言,戒暴食,唔……下次吧。”
薛破夜冷笑道:“你这时候倒想起戒律了,真是难得。”当下以剩下的蔬菜就饭,吃了两碗,放下碗筷道:“既然你知道如何破解五根之气被制之法,那你从明日,不,从今天开始就准备研究吧,万一无人顺通素贞的五根之气,那你就要上了。”
明虚忙道:“属下遵命。”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感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看着明虚嘴角还散发着油亮的光泽,哭笑不得,这样一个和尚却是胜堂的副堂主,实在教人不敢相信,不过相对于灵隐寺僧侣的身份,青莲照部众更贴合他。
薛破夜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道:“别说我不照顾你,我给你想了一个法子,不单随时能够听候我的差遣,还能够为会里的财政添砖加瓦,你愿不愿意做。”
明虚立刻道:“只要能为会里做事,属下但凭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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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摩云寨】
虽然面前这位舵主偶尔露出温和的笑容,人畜无害,但是明虚对这个舵主还是颇为敬畏的,能放下身架,为了一个萧小姐甘愿化装成小丑,而且不计身份背着大木箱,明虚觉得新任舵主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这样的人,始终是能成大事的。
薛破夜开门见山地道:“好,你也看到了,我这酒楼每日人来人往,客源不断,是个人流不错的地方。从明日起,你就在酒楼旁边摆个摊位吧。”
明虚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薛破夜,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是我的部下,桌椅我就提供给你,就连广告牌我也可以提供,上面写着济世救人,你每天早上开始上摊,替人查病,价格到时我会写在广告牌上,所有收入晚上下摊后交给我来保管,我会上缴给分舵。”薛破夜拿着牙签剔牙道:“你既然医术高超,总要为百姓造福,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疑难杂症迎刃而解,也可以为会里财政增收,一举两得。而且这样离得近,我若有事可以随时召唤你,你便可以为我尽忠了,明虚啊,你是怎么想的啊?”又低声加了一句:“这是我作为舵主身份给我的部下下的命令。”
明虚立刻知道,这是报复啊,赤果果的报复,想不到舵主大人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报复,而且是以上司的身份下达的命令,明虚本来还微微带笑的脸上已经苦涩无比,半日才道:“全凭舵主吩咐。”本来刚才还吃着鱼肉,全身上下正舒坦着,但是舵主这个命令一下来,明虚觉得就算有龙肝凤脑也是吃不下去了。
像个走街郎中一样,摆着个摊子,放着几贴狗屁膏药,明虚感觉自己的人生很悲哀,这是对待一个医术高超人才的待遇吗?
见到薛破夜起身,明虚急忙道:“舵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薛破夜重新坐下,懒洋洋地道:“若是对我的安排有异议,我劝你还是不要说出来,我会很生气的哦。”
明虚有些痴呆的脸庞苦苦一笑,道:“不是不是,舵主,您吩咐下来,柴房的那小子饿上几天,由你亲自去处理,这已经饿了几天,水米未进,再不……再不处理,只怕会活生生地饿死,这佛祖有好生之德,舵主你看……!”
薛破夜一拍脑袋,“哎呀”叫了一生,忽然想起叶天翔如今还被关在灵隐寺的柴房里,幸亏明虚提醒,否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这些人倒也实诚,说饿他几天还真痛痛快快地米水不供,此时的叶天翔只怕已经是一滩软泥了。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这叶天翔看起来是个累赘,但却是一个极好的棋子。
自打那日听说叶天翔就是灵隐寺那小子,薛破夜知道,若是一刀劈了他,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若是想个法子利用,倒是一个极好的蛋糕,虽然如今并没有想到如何去利用,但是未雨绸缪之心薛破夜是一直有的。
“咱们得想个法子救出他。”薛破夜皱着眉头沉思道。
明虚自作聪明地道:“舵主是准备放了他?”
薛破夜横了他一眼,淡然道:“我是说救,不是放。如果放了他,他只是一块石头,但若是救他,那他就是一块蛋糕了。”
两人都是聪明无比的人,明虚微一沉吟,立刻明白薛破夜的意思:“舵主是想假装救他出来,让他感激恩德,日后为我们所用?”
薛破夜白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你以后不要表现的这么聪明好不好,是在显示你的智慧?”
明虚惶恐道:“舵主误会了,属下只是胡乱猜的。”
“我日!”薛破夜更是不满:“你猜都能猜出来,是不是在讽刺我的智慧?”
明虚无可奈何,只得闭嘴不语。
舵主的脾气真是摸不透,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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