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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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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专业”还那么对口——真是有够讽刺!
可是他答得很干脆:“行!”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要在敌国的沦陷区和伪政权的统治下求生存。正愁一时难寻生计,搞搞走私反其道而行之也没什么不妥。就算是发“国难财”,也是赚的金国、伪齐和西夏的钱,心安理得。
“好三哥,忒爽快!”朱贲仰起头来须发皆张的哈哈大笑,“有你入伙,咱们更好办事了!”
聂云脑子里一激灵:这朱贲看似孟浪实则不笨啊!在他看来我好歹是在军队里混过的人,就算没什么特别的路子和关系网,好歹也对一些边防哨所的格局部署了如指掌。走私货的行马,不就要过边境么?
看那黑子直言快语的颇为爽快,敢情同村相亲且有旧恩倒是不假,少不得也有几分利用我的心思在里面。也罢,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没点价值,谁平白无故的收留你呢?
不管怎么样,先在这乱世生存下来再说吧!
第3章 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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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贲等人围在聂云房间里吵吵嚷嚷的刮噪了一阵,张氏回来了。朱贲这些人还真是不含糊,个个推金山的就拜了起来,朱贲嘴里的‘干娘’更是叫得欢。
张氏跟朱贲这些人自然是熟,叫他们起了身便道:“你这泼皮黑子,莫不是来纠结我家三郎去干些坏损祸害的勾当?”
朱贲拍着黑头嘿嘿的憨笑:“回干娘的话,也不是什么祸害勾当,私货行马便是。干娘要是不允,俺纵然有百八十个胆也不敢胡来。”其他一群闲汉子也都很安静,仿佛还等着张氏的发落一般。
张氏走到床边坐下,面带微笑慈爱又自豪的看着聂云,说道:“三郎已经是汉子了,跟他父兄一样都是血骨铮铮的好汉子。我这没主见的老婆子能做得他什么主?三郎你自己拿主意,愿去便去。眼下这混沌世道,倒也不必顾忌那些金贼齐狗的规矩,只是小心便好。”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朱贲等人拍着巴掌大笑起来:“干娘忒有主见,便是女中大丈夫!”
聂云自然也明白了张氏的意思,便是支持他跟着朱贲他们去跑私货,于是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娘。”
“干娘我们便告辞了。”朱贲说完,往那桌儿上扔下一包东西也不吱唔一声,带着一群人撒腿就走。
张氏拿起朱贲扔下的那包东西,原来是些铜钱碎银。她摇了摇头笑道:“三郎,这黑子平日里虽然浑恶,却是个省恩怨、讲义气的血汉子。这包银钱便是他留下给你调汤问药的,咱们也不能白要了人家的好处。权当是借他的,日后你需得还上。”
“嗯,我知道了,娘。”
张氏拿一碗熬好的药递给聂云,自去厨房忙活了。过了一会邻家汉子孔老实来帮聂云家劈柴,便如同往日一样来找聂云闲聊几句。
孔老实自然是人如其名,老实巴交而且敦厚诚实。他仿佛是看到了朱贲等人刚刚离开,便有些担忧的对聂云道:“三哥儿,泼黑子是来找你干私货行马的勾当吧?这事儿算不上什么丢人现眼。但是眼下要干这回事,你需得想清楚再答应他啊!”
聂云顿了一顿:“孔大哥,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么?”
孔老实挤了一下眉头,额前的皱纹像老树皮似的皱起:“换作是平日以往,倒也没啥,咱们全村上下的男女都会干一干这类勾当,捞些柴米油盐钱来。可是现在世道不太平啊!去年女真人大举南下在陕西那边打败了咱们大宋的官军,占领了关陕。当时大宋五路大军溃散了不少,许多散丁游勇逃离了军队,就向西边的太平地段涌来,不少人涌到了咱们兰泉县东关堡附近和这村子后方的屈金支山里,落草为寇啦!这些草寇,倒是打着抗金反齐的旗儿,到处劫掠女真人和伪齐的粮仓军库。但他们时常打不过人家,饿得慌了便四下找我们这些百姓搜罗钱粮将养度日。尤其是走私货的行马,遇上他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聂云皱了下眉头,心忖这不就是“黑吃黑”了?所谓的落草义军干不过金国和伪齐的官方正规军,偏拿行马和百姓撒气……乱世啊!人命如狗,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所谓的‘大义’?除了那些伪齐的官吏军汉帮着女真人打压宋人,就连所谓的义军为了生存也要在窝里祸害自家人。
“这种义军,有多少股?”聂云问道。
“五六撮吧!可算是害人了。”孔老实叹了一气,摇头,“就说咱们村子后面这一大片的屈金支山里,就有两三拨儿强人,多的有百十匹马,一二百喽啰。间或也会骚扰一下兰泉的衙门军堡这些地方打劫他们的补给,饿得慌了就在路上设埋伏找行马要买路钱。咱们村子里好几路跑私货的人都被劫过了,虽说是不杀人,可抢光了货物银钱只剩个光人回来,还不等于就是杀了咱们么?所以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没在干了。只有泼黑子带着一二十来个身强力壮的闲汉,拖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刀剑铤而走险。”
聂云轻皱了下眉头,再问道:“孔大哥,除了这些响马还有什么别的麻烦么?”
“可不是?”孔老实道,“天下皆知咱们兰州一带与西夏相邻的州县,私商行马很多,是条肥得流油的财路。以往但凡大宋和西夏两国的使臣往来时,都要带些私货往来贩卖。就更不用说是州县官员和军堡的军头士兵了。现在伪齐的人接手了县城和军堡,以前大宋的什么规矩全都乱了套。不管是女真人也好,伪齐的官儿也好,谁不眼馋这私商行马带来的滚滚钱财?于是都想自己带人偷偷的干,哪能便宜我们这些贱民呢?于是这边境一路上设的明岗暗哨可就多了,但凡查到私商行马,二话不说非杀即剐。相比之下,那些响马反而显得厚道了。所以三哥儿啊,现在走私货就跟提着脑袋刀头舔血没啥区别,你可得小心着点。”
“嗯……我知道了。谢谢孔大哥,我会自己思量清楚的。”聂云皱眉鼻子里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暗思忖,看来行马的生存状态并不乐观。女真人和伪齐的官僚军方都眼馋这一块肥肉想私吞,容不得平民染指;一旁又有饿得发晕的屈金支山响马们垂涎打劫。不过有够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越是这样艰难高风险的生存状态,走私的利润就越高。
不知道朱贲他们有什么神通敢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铤而走险呢?拭目以待。
当天,母亲张氏拜托孔老实跑了一趟东关堡镇甸问药买菜,晚上聂云床头就摆上了一碗猪肉汤。躺在床上也有数日了,这还是聂云头一次沾上荤腥。现在猪肉倒是个贱物,富贵人家不屑吃,嫌脏臭。不过这样的战乱时期的偏远边疆能吃上一碗猪肉汤,对寻常人家来说也算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孔老实和他老婆刘氏都是热心肠,时不时过来帮着做些家务。傍晚时刘氏就过来和聂云的母亲凑在一起做女红针线,还对聂云说:“三哥,你可得在家多躲些时日,养全了身子再出去无妨。今天我那当家的去镇里,听说官府在搜补以前东关堡的逃兵。你宁死不投降女真人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子,莫要被那些歹人抓了去才好。好在你不是禁军,手臂上没有刺字儿,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你就在家将养着,放着咱们夫妻有一口干的吃,就不让你们娘俩喝稀的。”
“多谢嫂嫂。”聂云感激的应了话儿。下意识的抬手自己手臂一看,的确没有刺字。这两天他也听说几回了,宋朝的禁军募兵,手臂上都要刺字以防士兵逃跑。身为一名21世纪的军人,聂云对宋朝的这一行为很是不屑和鄙视。宋朝对武将不信任以及重文抑武是出了名了,连对参军的小兵也没有基本的信任和尊重,皇室这种小心眼的手段和做法只会让人觉得寒心,至少自己这个来自21世纪的军人会寒心。皇帝和朝廷这样没有自信和胸怀,怎么驾驭人?就甭提让人给你死心塌地的卖命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聂云倒也不着急,安心在家养着伤。过了一两个月,身体才算基本康愈。期间朱贲来了几次,每次都会带来一些补身子的肉食或是扔下一包银钱来。
落难之时有人帮助,聂云对朱贲以及孔老实夫妇很感激,对自己含莘茹苦的母亲就更不必说了。
终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聂云很有点迫不及待。
这一日清晨雄鸡方才报晓,聂云便下了床来走出房门来到自家院子里。
时已入秋,清凉和新鲜的空气让聂云为之精神一爽。放眼四看,黎明之时尚显昏黑的晨曦之中,简陋而破敝的村庄犹在酣睡一般安详又静谧。村子的南边就是一眼看不到边头的茫茫大山,屈金支山。
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受箭伤的大腿仍有些乏力,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了。聂云有点脱出牢笼了的感觉,脱了衣服试着活动手脚打了一通长拳,虽然用力不大倒也流了一身淋漓的汗。院中有井,取水来擦洗身子时聂云想起了一件事儿:我从小练打的拳中,有一套就是太祖长拳……想来倒是有趣,这拳正是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所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天明时母亲在厨房里熬着粥,聂云在井边挑水时身后传来一个粗重的大嗓门:“呀,三哥能下地了?好事、好事。俺正要找你商量个事儿来着。”
回头一看,正是朱贲。
“黑哥进屋说话吧。”聂云笑脸相迎将他请进屋里,二人坐下朱贲也不墨迹,开门见山直咄咄的说道:“三哥,俺今天来是想跟你讨件儿东西。有大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铠甲。”朱贲雄狮大口毫不含糊的张开便道,“俺要用这玩艺干件大事!”
第4章 打前哨
“没问题。”聂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拖出床底下一口箱笼,里面就装着一副鳞片亮闪的步兵铁甲来,早已洗刷得干净了存放在那里。
这倒是换作朱贲有点愣了:“三哥咋不问问俺要这玩艺干啥去?”
聂云哈哈的笑:“既然是兄弟,你开口说要那便拿去。我这条性命都是你救来的,难不成还舍不得一副冷冰冰的铠甲?”
“哈哈,三哥果然爽快,是干大事的人。”朱贲一拍大腿哈哈的大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俺也不瞒你。这铠甲,俺是要拿去给人送礼。过几天咱们的行马商队就要上路了,还有两个关节没打通。这铠甲,就是拿去送给屈金支山上人称‘刀疤王’的响马头子。”
“没事,你拿去吧。难得你不嫌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也拉我入伙,区区一套铠甲算得了什么?”聂云笑道,“现在我就想,兄弟们要都能平平安安的赚些钱回来养家糊口最好。山上的响马处无外乎是要些孝敬,这倒好办。只是不知道东关堡和边境那里的官府路卡怎么料理?”
朱贲浓黑的眉头皱了起来,粗重的啐了一口恨恨道:“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咱们也只好惹不起躲着了,绕着边儿走小道,尽量躲开他们才好。以前的官府再如何不济也是咱们大宋自己人的官府,再者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虽说朝廷有令文下来严禁私商行马,州县和军堡的官儿们也不会真要断了咱们的香火命脉,大多数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也只是要讨些孝敬,咱们有生路他们也有活钱收,便如同鱼儿和水一般。现在换作金贼齐狗管事了,他娘的遇着咱们这些行马就下狠手。狗娘养的……罢了且不说了,日后你便会一一清楚。趁着日头早我先取了这铠甲上一趟山。对不住了,兄弟。你越是这样直性子慷慨大方,俺倒越发心里过意不去了。以后赚得了钱,少不得多分你一份儿!”
“没事,拿去吧!”聂云呵呵的笑,看着朱贲抱着那口箱子走了。张氏见到黑子来也没有多问,儿子的正事儿她倒是不想过问太多。
有宋一代的铠甲,制作都挺精良。聂云的这副步兵甲就有几千片细铁片鳞子细细打造起来,足有四五十斤重。这样的铠甲对普通人家来说无疑是贵重的,在兰泉县这样的地方少说也能值得一块田亩或是一处民宅。尤其是对于刀头讨生活的军汉响马们来说,这玩艺儿更是宝贝。也就难怪朱贲得到铠甲后会这样欢喜,并称赞聂云豪爽大方了。
其实,大宋的厢兵一般只是做些修渠、运粮、制作器具的杂役,战时为兵闲时为农没有军饷只是相当于‘勤务兵’,基本上不用操练也不会上战场。但在边关就不同了,厢兵很多时候被当作正规的禁军募兵来用,因此聂云这位厢军步兵都头被发放了这样的铠甲倒也不稀奇。
日暮低垂的时候朱贲回来了,气喘吁吁一身臭汗直流。他冲进院子二话不说跑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先是咕咕的灌了一满肚子,然后往自己身上淋了一桶水全身化作湿透,心情却是很不错的样子。
“三哥,事儿办成了!”朱贲哈哈的大笑,“今天高兴,一会俺带你去坳子里会会其他的兄弟们,好好吃喝打个牙祭,给俺干娘也捎些好肉回来补补!”
“行。”聂云也不二话,笑着点头应允。看朱贲这么激动开心的样子,可想而知这趟差事办得并不容易。试想一想也能明了,乱世响马谁手上没几条人命,亡命之徒都不是好惹的善茬儿,能够成功的和他们达成协议殊属不易。
不久二人就出门了。聂云拉上门去隔壁跟孔老实交待了一声,便跟着朱贲来到了村后山脚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据说,这里以前就是一个挺大的私货囤集地。整个村子的行马都习惯将货存在这里,村里统一划配有人进行看管和照顾。山坳里挖了一些窑洞,便是存放货物的地方。聂云大致数了一下,足有二三十个窑洞之多。可见以前这里的私商行马之活跃兴盛。可是现在,大多数的窑洞都荒废无人使用了。
一个比较大的窑洞前,有两个关西大汉在把守着。见了朱贲来都纷纷打拱的见礼。朱贲也不二话直接将聂云领进了窑洞。
洞里挺大,四壁光滑地面上有车辙印子,看得出时常有人活动。洞腹内有七八个汉子正在忙碌的清点一些麻袋箱子往辘轳车上装载,粗看一眼东西还真是不少,有茶有绢还有一些药材。
朱贲拍着一口木箱子对聂云哈哈的笑道:“西夏蛮子最喜欢的上好川蜀茶砖,能卖好价钱。这鬼日的世道天天打仗,金贼现在还在攻蜀断了那里的商路,能弄到这些茶砖可真是难上加难了。这回俺非得卖他个天价,让兄弟们拿了钱好好的享受一段安生日子。”
聂云只是看,也不说话。他知道朱贲这样百无禁忌的把自己叫到老巢来,又这样的毫无保留的套近乎,肯定是对他有所求。
果然,过了一会儿朱贲就说道:“三哥,其实俺想请你打个头哨,去办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朱贲的大巴掌在箱笼上拍了几巴掌,粗声粗气骂骂咧咧的道:“其实不瞒你,至从金狗来了以后咱们已经有三五个月没有出货了,这些货还是以前屯下的。直娘贼的再不出货,俺们这些兄弟都得挨饿。没办法啊,狗娘养的响马路上要打劫,混天杀的金贼齐狗下手更狠,剿得太严了。现在响马那边俺已经打通了关节了,有小路过去直到边境问题也不大。唯一的难处,就是黄河渡头那边……仍是没办法。”
聂云点点头。兰泉县东关堡往北一两里,就是黄河。过了黄河,就是西夏国境地。伪齐官府在黄河渡头设了多处岗哨,戍防西夏并严防偷渡严查行马。
“直接说吧,想让我做什么?”聂云说道。
朱贲猛然一下转过身来,铜铃一般的大眼睛赫赫的瞪着聂云:“我们这趟货能不能出手,就全看你的了。东关堡在黄河渡口那里每隔十里地就设个岗哨烽火台,足有七八处。其中有一处渡头名叫坡头渡,有百余名伪军在把守。那个管事儿的伪军都头,就是你三哥这步军都头以前的属下,副都头薛老二。”
“薛老二?”聂云全无印象。但既然朱贲这么说,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以前的副手属下了。
他不禁心忖,这也就难怪朱贲会如此热情的拉我入伙了,原来是这样……
“对,就是他。”朱贲闷闷的哼了一声,又重重的啐了一口,“你是条好汉子,宁肯战死在沙场也不投降金贼齐狗。这个薛老二没啥骨气便跟着东关堡的官将们降了伪齐,原本俺们也是瞧不起他。但俺曾听说,你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的性命,他对你就像对亲哥一样的贡奉。因此才动了这个心思,看能不能在他那里走通个关节。只要这个关节一走通,咱们就真的畅通无阻财源滚滚了。”
聂云想了一想,虽说这个行当并不是自己所欢喜的,但眼下全无生计坐吃山空,整天靠着吃朱贲的救济过日子欠下无数人情,不是个事。于是他果断的点头:“行,我去试试。你派个精细的人与我同往。事情如能办成,就当是我入伙的见面礼。”
“中!”
当晚,聂云就和一名诨名叫“猴子”的瘦高个儿青年,跟母亲交待了一声趁着星夜上了路。众人都说聂云虽是长得高大结实,但颇有几分斯文儒雅风度,为了方便行事便让他化装作了一名书生,猴子则伴成了跟班的书僮小厮。
穿上黑白的书生长衫戴上黑纱襆头,腰上挂起廉价的玉碟儿,手上再拿一把曾经流行于东京汴梁的叠扇儿(也就是现在的折扇),聂云还真有点满腹风骚的风流书生味道。有宋一代,知识份子读书人总是显得有档次一点,尤其是在兵荒马乱的地方,书生仕子肯定比流民闲汉少惹些麻烦多占些方便。据说,时到今日就连嗜杀的女真人在霸占中原后好像也受到了一些大宋风气的感染,他们不太随意苛难仕子文人,却对流民军户非常不待见。
聂云再生为人,根本连路都不认得。一路上全是猴子引路,二人辛苦的走了大半夜的山间小路,绕了好大一个弯子避开东关堡军镇,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黄河边。
“三哥,到了。那边就是坡头渡。”猴子指着前方一处飘着旗帜的渡头,如此说。
聂云微拧眉头细下打量,折扇在手中慢慢的掂量。
那一处渡头倒是简陋,一片木排旁边系了些大小的船舶,黄河之水滔滔而过,河风吹鼓着‘齐’字大旗在飞扬。渡头的旁边有一处不大的军砦,四五个军帐罗列在砦里。天刚微亮,几名伪齐军士靠在砦门边的火堆打着盹儿。防备并不森严军纪也很松散的样子。
聂云深吸了一口气将扇子在手上一拍:“走,进去!”
第5章 坡头渡
二人便走到一那军寨前。聂云满以为,那几个守寨门的伪军士兵会腾的弹起来挺枪喝问,且料根本就没人来搭理他。其中一个家伙动弹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睁开半只眼睛瞟了瞟聂云,满不耐烦的哼道:“书生,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走。”
聂云皱了下眉头,这也叫“军人”?想来也是,也只有这等没纪律没骨头的家伙,才会心甘情愿的当了伪军给女真人当狗腿子。
“我找薛都头。”聂云耐着性子说道。
几个守寨士兵都醒了过来,一起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聂仍然坐着没起身,刚刚那个小卒说道:“那顶大帐里就是,自己进去找吧。”
“自己进去?”聂云鄙夷的瞟了他一眼便要抬步进去,不料那军士却突然一横腿将他挡住,斜睨着眼睛鼻子里发出冷哼。聂云不禁有点恼火,猴子急忙掏出十几枚铜钱弯下腰来塞到那军士手里,点头哈腰的赔着笑:“几位军爷辛苦了,请去喝点小饮子。”现在的酒水实行官卖,酒税收得挺重可不便宜,这么点钱也就够喝点“饮子”,也就是百姓市坊间常见的薄荷汤、乌梅汤这种饮料。
那军士将钱一把塞进胸口,方才收回了腿肆无忌惮的扯了个哈欠又双手叉胸打盹去了。
聂云连连摇头。这样的军营,这样的军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猴子却在一旁低声道:“大宋也好伪齐也罢,都是这规矩。不管到了哪里,但凡求人必须得使钱。这些兵丁原来也是守着这滩涂的宋兵,降了女真人当了伪军,仍是这副死德性。但他们要犯起浑来却不含糊,小题大做敲诈勒索可算是有本事。咱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免得节外生枝。”
“垃圾!”聂云啐了一口,走到那顶大帐前。帐前两个军士拄着长枪打盹,聂云干咳一声这二人恍然醒来,如临大敌斗然瞪大眼睛喝道:“什么人?”
聂云都懒得说话了,任由猴子上前塞了十几个铜钱说明来意。那两个军士扯着哈欠揉了一阵眼睛:“等会儿吧,薛都头还睡着呢!”
聂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直到军帐里走出一个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的女子后,那两个军士又与那女子轻佻的调笑了几番才朝他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去见薛都头了。
聂云不屑的撇了撇嘴,留了猴子在外面候着独自走进了军帐中。
帐内有点暗,掌着灯。有个人正背对着聂云在水盆里洗着脸,瓮声瓮气的道:“谁啊,大清早的有什么事情?”
“我,聂云。”聂云不知道自己和这个薛老二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交情和关系,因此先平声静气的报了家门。
不料那薛老二猛的一惊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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