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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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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眼圈红起来,眼泪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这大半辈子或者这是太妃头次如此真心的对太后微笑,却是在如斯令人感伤的境地之下。
从宁寿宫出来,我和苏麽麽一左一右搀着太后,一时皆是默然。
行至慈宁宫之时,太后对苏麽麽道:“你去内务府向索尼传旨,送太妃去南苑休养,即刻出宫,宁寿宫一应宫女太监随太妃前往。”我不知太后为何忽然下了这样的旨意,可我却知太后对太妃确是一片关怀之意。
深夜,福临来慈宁宫,仅两日光景,他却已憔悴了十岁般,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进得东暖阁,扑通便跪在了太后面前,凄声道:“我要废后。”
太后大惊:“四阿哥之事确与皇后有关吗?”福临冷笑的摇头:“我要废后,非得她有错吗?”
第一卷 宫闱生涯 第六十九章
半年后
我随太后由南苑回宫,一同的还有昔日的皇后,如今的静妃。
在四阿哥中毒身亡之后,福临以退位之名要挟太后废了皇后,尽管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四阿哥中毒之事与皇后有关,可福临在凄惶之下什么话也听不下去,他认定了只要由皇后主持六宫,宛宁的性命便朝不保夕,他已经失去了寄予厚望的爱子,再也无法承受住失去宛宁。太后坚决不许,持续了数日,终于在福临绝食相逼之下忍痛废了皇后,随即带着我和已贬为静妃的荣惠去了南苑。
此时,已是滴水成冰的隆冬天儿,茫茫原野被白雪覆盖着,除了浩浩荡荡,迎着凛冽寒风前行的车马队伍,天地之间仅余了黑鸦不住的啼叫。车帘偶被风卷起,只觉寒气逼人。
车内,铺了厚厚的软毛细垫,铜制暖炉放在正中熊熊的燃着,多少驱除了些许刺骨严寒。我怀中笼着个小小的精致手炉,挨着太后而坐,时不时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静妃身着镶滚着繁复细密花纹的素雅米黄色旗装,却坐了一旁,手中持了一个刺绣盘儿,略嫌笨拙的认真绣着一方红梅手帕。
初去南苑之时,她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我和太后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可任怎么劝说,终打动不了她的心。直到那日,当疯疯傻傻的太妃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似瞬间了悟一般:做皇上的女人。再怎样地荣冠后宫,集三千之宠。也不过如太妃一般,说什么结发夫妻,与之偕老,眼一闭,心一横。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先帝没有遇见宸妃之前,阖宫上下最宠的亦是贵太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曾经千娇百媚地红颜便撇在脑后了,至死心心念念的都只是那个人,这世上最不可勉强地原来是心。
于是痛哭了一场,至此便安静下来,请了师傅来教习琴棋书画。前些日子越发连刺绣也一并学起,举手投足间到底添了些沉稳娴静的气度。太后曾试探的提起四阿哥中毒之事,每当此时静妃面上总浮起几丝神秘莫测的冷笑。再询问下去,便三缄其口。只道不知。
若是太妃所为。倒也能解释,太妃是应极深的恨着宸妃。就如今日皇宫之内诸妃那样深地恨着宛宁。我却只有一点想不通,太妃如何知晓那个孩子就是八阿哥?是谁告诉太妃的?莫不是有谁想借太妃的手杀了四阿哥?鹤顶红又是从何得来的?
马车在雪地上行走极是艰难,偶尔碾到厚重积雪之下的石子砖块之物,便颠簸个不停,赶车的太监不住的抽着马鞭,饶是如此,太后仍是心急如焚,这般急着赶路却是为了福临大婚之事。。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
果真如太后所言,虽朝臣和蒙古让了一步,让福临如愿废了皇后,却即刻商讨起续立皇后之事,宛宁自不在考虑人选之列,尽管福临一再软硬兼施,却也顶不住蒙古四十九旗的庞大压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蒙古的支持是皇位地有力保证,更是大清后方的天然屏障,况又有宗族亲贵大臣的愤愤之言,多方阻挠之下,福临心灰意冷,只得应允再度联姻之事。
蒙古送来了两位公主,从辈分上来讲,却是静妃地从侄女,这对我自小便熟知的伦理之法而言,自是无法接受地错辈,可对于满蒙两族来说,却早已是司空见惯地了,先孝端皇后便是太后和宸妃的亲姑姑。福临地第二位皇后将从这两位公主中选出,两位公主已经到了京城,因太后不在宫内,只住在行馆。
太后瞧了静妃片刻才缓缓道:“好在,继任的皇后是咱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公主,总不至委屈了你的。”
静妃听太后此言,也不抬头,只淡淡笑道:“姑姑,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管谁做了皇后,有您在,侄女总受不了苦的。”
太后不再做声,静妃却放下手中的绣活,摇着发酸的右臂掀开车帘一角,平心静气道:“做了皇后又如何?不过是个空名儿罢了,他心里头没有你,凭你再怎么样也只是枉然。”
伴随着一阵寒风,她的话幽幽吹过耳侧,我不知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将要成为继任大清国母的博尔济吉特氏公主,只觉凉到了心底。
福临的第二次大婚办的极是草率,一应规矩皆只有走了个过场,册封大公主诺敏为皇后,二公主乌兰为惠妃,蒙古送来两位后妃的目的自是不言而预,静妃无所出,因而轻易被废,倘若有个一男半女恐怕。。。。。。。。。静妃告诉我,在蒙语里,诺敏是碧玉的意思,乌兰则是娇艳的意思,皇后和惠妃进宫次日朝见太后之时,我不由得感叹,真是人如其名。
当皇后带着惠妃到慈宁宫之时,诸妃已等候多时了,只宛宁有病无法前来。
皇后一身明黄朝服,金凤朝虽无闭月羞花之貌,却极是庄重谦和,只见她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踏着花盆底鞋走至太后面前,屈膝跪了下去,口称:“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众妃早已跪拜下去,只静妃款款的站在一旁,并不行礼。太后笑道:“快起来。”
皇后稳稳的起身,又对众人道:“诸位姐妹请起。”面上毫无骄矜之色,平和的竟似邻家姐姐一般。
众人谢恩起身。一身大红色宫装的惠妃走上前来跪下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说罢。抬头娇俏着对太后微微浅笑,我不由双目一亮,倒真个如她地名字那样明艳动人。
太后笑着抬手命她起了,指着众妃道:“你年幼,入宫又晚。今儿是第一遭见面,该给她们见礼的。”
惠妃亦不托大自矜,只含笑给众妃屈膝福身道:“见过诸位姐姐。”
佟妃,宁妃只笑着受礼,比她位分略低的嫔,贵人却忙不迭地还礼,只陈嫔越众而出,亲热的拉着惠妃地手笑道:“怪道说草原上出美人,太后就不必说了。皇后,静妃娘娘已是拔尖的,如今惠娘娘虽年纪轻。也出落的这样,叫人一看就喜欢的什么似的。”
众人见她这样轻狂。都撇嘴只做不见。惠妃笑嬉嬉地道:“陈姐姐谦虚了,您要再年轻个几岁。也是极好看的呢。”
众人闻言皆笑起来,陈嫔面色潮红,虽见惠妃孩子一般仍是无辜的笑着,只讪笑着道:“娘娘说笑呢。”便退至一旁了。
此时,皇后却走至静妃身侧,福身道:“姑姑。”
众人不觉惊诧,静妃亦很是意外,淡笑道:“你如今是皇后,理应我向你问安的。”
皇后却正色道:“诺敏虽忝居皇后之位,却辈分小于姑姑,不敢受姑姑的礼,从今以往也是如此。”
静妃虽不说什么,脸上却流露出感动之色,太后见此情景很是欣慰,松下一口气来,佟宁二人亦赞叹不已。
太后笑道:“贞儿,你也该去给皇后见礼的。”
我笑着应了,上前对皇后略一福身,她忙伸手扶起我笑道:“四格格快请起。”
惠妃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笑道:“快别,我还要回礼的,罢了罢了,怪累人,这就算认识了。”
我亦喜她的豪爽且充满稚气,只含笑应了。
太后留了众人用午膳,膳毕命众人散了,只留下皇后来。
苏麽麽奉茶来,对皇后笑道:“娘娘快请尝尝,这是极品地龙井呢。”
皇后双手接了,抿了一口笑道:“到底和草原上的不同,多谢麽麽。”
太后斜歪在大迎枕上,注视了皇后半晌方缓缓道:“诺敏,皇上对你如何?”
皇后闻言,放下手中的细瓷杯子,只道:“虽不算好,亦不坏。太后略皱起眉头道:“你进宫这些日子,宫里头地事儿想必也该清楚了。皇上一意宠着贵妃,冷落了众人,你姑姑就是为了这口气,生生的耗尽了他们夫妻地情分,我虽不主张你着意争宠,却也盼着你们夫妻和睦,要知道,太得皇上意地和太不得皇上意的最终都只能是一样地结局,在这宫里头,容不得极端,不浓不淡的方好,额娘说的这些你懂吗?”
皇后思索了半晌,回道:“额娘,儿臣虽愚钝,却也知情之所钟,不由自己。儿臣既入了宫,做了皇后,只求六宫祥和,自身无大错,令皇上满意,其他的却做不得主。”
太后长叹道:“额娘亦不强求你什么,只盼着你能为爱新觉罗氏诞下子女。”
皇后垂下头来,双手不安的扭着衣带,低声道:“除了大婚那日,皇上已多日未进过坤宁宫,儿臣就算有心,只恐无力。”
太后又道:“可去了乌兰那里?”
皇后茫然道:“也不曾,儿臣听宫人说起,贵妃身子不好,皇上大多宿在承乾宫的。”太后微闭着双目,淡淡道:“你去歇着吧,回头我会和皇帝说的。”
皇后依言跪安着出去。
太后目送着皇后的背影,叹息不已,我小心道:“额娘,您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太后无限烦忧的道:“我只怕她又是一个惠我唬了一跳,忙道:“额娘,您多虑了,依女儿所见,皇后性子很是平稳和顺,大抵不会和九哥有言语冲突,九哥虽心念宛宁,到底是至孝之人,就算看在您的面上,也不会再轻易废后了。”
太后点头道:“这个孩子确是极平稳的,也有中宫皇后的度量,乌兰也还好,只略小了些,还不懂事。”苏麽麽笑道:“您愁什么,来日方长呢,这也不是一时能急的来的。”
太后不再做声,闭目养神起来,我轻声退了出去,自回寝宫。
虽福临对这两位蒙古公主面上淡淡的,到底没有太过冷落,时不时的亦有些赏赐下来,六宫之中在皇后着意整治之下,倒也安宁了一段时日,静妃再见福临之时,却仍是愤恨不已,几次在慈宁宫中相遇,皆是提步便走,福临也只做不见,两人竟似陌路一般。
第一卷 宫闱生涯 第七十章
日子漫长的仿佛停住不动了一般,我百无聊赖的凝视着飘落的枯叶,无端想起白乐天赠给名歌妓关盼盼的一句诗来,倒是极合了此时的心境,“燕子楼前清夜雨,秋来只为一人长”。
一日晌午,暖阳驱散了花草树木上凝结的一颗颗圆润露珠,我与皇后,静妃安坐着慈宁宫宫院内的廊子底下说闲话解闷,只见惠妃带着几个宫女绕过花岗石影壁,歪着头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缓缓朝我们走来,边自言自语道:“倒真的奇了。”
静妃本在逗鸟,见惠妃这副模样遂放下手中的鸟食,笑道:“这丫头,又从哪里着了魔过来?”
惠妃瞧见我们,欢喜的笑道:“姑姑,姐姐,四姐姐你们都在呢,可巧了!”
我见她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亦笑道:“这话说的叫人摸不住首尾,好端端的什么可巧了?”
惠妃坐到我身侧,神秘的笑道:“才刚我打钟粹宫过来,经过咸福宫的时候瞧见院子里的芙蓉花开的极好,便想去采几朵来,谁知道我刚走进去,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我悄悄走到窗子底下,原来是陈嫔和她宫里的宫女吵架来着,听声气是穗子,好象是她偷了陈嫔的首饰,陈嫔打了她,她求陈嫔什么事陈嫔也没有应允,穗子一时急了就说你也别在我面前托大,好便好,不好咱们便嚷出来。左右不过是一死,有您陪着我还赚了呢。陈嫔一听这话就软下来,低声对穗子说着好话。我想着。这宫里头不是极有规矩的地方吗?她一个宫女怎么敢这样和主子说话,所以才说奇了的。”
说罢。拉着我的手道:“四姐姐,你在宫里头呆的久了,可曾见过这样地奴才吗?”
我心内只觉纳罕,穗子是陈嫔眼前第一得用之人,素日只手脚麻利。嘴上亦十分乖巧,这才得了陈嫔的心的,只是再得主子地赏识,也没有这样和主子说话的道理,原也是她偷盗错在先地,更怪的是陈嫔的性子居然能容忍她这样犯上欺主?好便好,不好便嚷出什么来竟使陈嫔对奴才来服软?
我尚在疑惑不解,只见静妃已变了颜色,对惠妃厉声呵斥道:“你还当是在大草原上吗?只这样任性不懂事。哪有身为皇妃去偷听人家壁角的?你亦是一宫主位,传到底下奴才们耳朵里,哪里还有一点主子的尊贵体面?”
惠妃本是孩子脾气。一时好奇偷听之事虽有些不妥,却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和颜悦色地姑姑发了这样大的脾气。不觉红了双眼。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皇后忙安抚着她。又对静妃笑道:“姑姑快别生气,乌兰还是孩子性儿。”静妃仍是怒容满面,正还待说话,太后从里间已是出来,我们三人忙起身请安,只惠妃瞧见太后,越发抽噎起来。
太后淡淡瞥了静妃一眼,扯了惠妃的手坐下,为她拭了泪水,柔声道:“乖孩子,告诉额娘,你还听到了什么?”
惠妃偷眼看了静妃,只不敢做声,太后道:“皇后,你随了你姑姑到园子里走走吧。”
皇后依言执了静妃的手便往外走去,静妃略有些不安之色,想说些什么,窥着太后的神色终不敢开口,踌躇半晌还是去了。
惠妃瞧着皇后和静妃的身影出了宫门,方对太后道:“儿臣也没有听的很真切,只听穗子说什么红花还有鸡蛋什么的,只说了这些陈嫔就捂了她的嘴,两人到内殿去了,额娘,红花是什么花?”
我和太后听到红花二字已是惊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惠妃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和太后,亦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太后对惠妃正色道:“乌兰,今儿听到的不许向任何人说起,连皇后和你姑姑都不能说,知道吗?”惠妃懵懂的点头,又撇嘴道:“姑姑那样凶,我才不和她说呢。”
太后又叮嘱道:“和谁都不能讲起,好了,你去找皇后吧,记得额娘地话儿。。手机小说站http://wAp。.CN更新最快。”
惠妃见太后一脸严肃,忙应着自去寻皇后。
天边一抹血迹般的残阳停留在暮色里,忽一阵微风卷起满地黄叶堆积,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太后唤来苏麽麽,怒道:“你去咸福宫传了穗子来。”
我醒过神来,忙道:“额娘,好端端地忽然传了穗子来,岂不叫陈嫔疑心吗?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还是悄悄行事地好,莫要打草惊蛇了。穗子一向与咱们宫里的翠萍交好,不如叫翠萍寻个原由唤了她来,再细细地审问岂不好?”
太后叹道:“额娘都给气糊涂了,还是你想的周全,就依你的话儿,苏茉儿去吧。”
当翠萍硬扯着穗子到慈宁宫园子的时候,我和苏麽麽正端坐在西暖阁里头。
穗子瞧见我们有些惊诧,原本是以为来帮着翠萍绣帕子的,却不想看到我们,忙跪下道:“奴婢给四格格请安。”又对苏麽麽福身道:“麽麽安好。”
苏麽麽素日待宫人们宽厚,此时却是寒霜敷面,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做出那等事儿来,皇后也知道了,如今命四格格来发落你。还不快认罪?”
穗子本心中有病,被苏麽麽一诈。慌着跪下道:“奴婢,奴婢。。。。。。。。。。。。。。
只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镇定道:“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格格和麽麽明示?”
我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和你讲吗?你只说知罪不知?”又心念一动,道:“红花之事总该无须我说吧?”
穗子一听。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厉害,浑身发抖,眼中流出泪来,颤抖着双唇道:“奴婢心里是极明白的,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知道,总是瞒不住地。”
我和苏麽麽对视一眼,苏麽麽道:“咱们皇后娘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凡事只愿息事宁人。如今交到咱们手里也是看着你素日小心地份上,有心酌情发落你,你只细细说来。咱们听了也好有个计较。”
穗子满面泪痕,无力的道:“奴婢知道自己个是犯了弥天大罪。死有余辜。不敢再替自己分辨。奴婢夜夜无法安枕,死了倒解脱了。”
苏麽麽一愣。我略一思索忙道:“就算如此,你总该有未了地心事,你将事情原委再说与我听一番,或者我看在你被迫无奈的份上,哪怕无法开赦你,总能替你了了未了之事。”
说罢,细细察看她的神色,只见她双目一亮,便知此事有望。
原来,宛宁身怀六甲之时误食红花,差点流产之事果真是陈嫔所为。
我只不解道:“索大人是办案高手,查了许久竟没有一丝头绪,那红花究竟是如何放进红糖水中的?”
穗子垂下头低声道:“红糖水里没有红花,红花是在鸡蛋里头。”
我和苏麽麽听的越发糊涂起来,穗子幽幽解释道:“陈嫔娘娘出身寒门,她家便靠饲养鸡鸭等贩卖度日,有一天,她突然给了宫里地太监几两银子,吩咐弄些鸡来养着玩,还叮嘱了只要母鸡,这些鸡是陈嫔娘娘亲手养的,奴婢因见陈嫔娘娘总是在鸡吃的碎草中放大量的红花,便问娘娘是何道理,娘娘只说她一向来癸水之时,腹痛难忍,惟独服了红花水要好些,却又受不得红花的气味,因而叫鸡吃了掺中红花的草,产下的鸡蛋里也就有了红花的药效,后来娘娘几乎只拿了红花来喂鸡。那一日静妃娘娘华诞,太后命御膳房到畅音阁伺候着,娘娘说她胸口闷,又不好不去,过会子让御膳房的人做了蛋水来用,便让奴婢拿了那些鸡蛋去换了御膳房中备地鸡蛋。贵妃娘娘要用红糖蛋水的时候,也只能用了那些鸡蛋,奴婢很害怕,想要阻止,陈嫔娘娘却不许,过后,奴婢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静妃娘娘和陈嫔娘娘算计好了的。”我和苏麽麽面面相觑,恐怕任谁也没有料到那红花竟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被放进去地。
穗子哭道:“奴婢心里怕极了,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今儿在格格和麽麽面前说出来,倒觉得舒坦了。”
我原本怀疑过,却不想惠姐姐真的与此事有关,那照这样看来,四阿哥地死多半与她和陈嫔也有着莫大地关系了。
苏麽麽又问道:“你去御膳房中换鸡蛋,难道就没有人发觉吗?”
穗子道:“御膳房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和奴婢是同乡,平日里相互照应,奴婢是央了他偷偷换地。”
我忽道:“这样做是谁的主意?”
穗子道:“主意是陈嫔娘娘出的,当时静妃娘娘还是皇后,以大格格的前程要挟陈嫔,陈嫔为了女儿的以后幸福,应了皇后。想出这个法子,谁晓得分量太轻,胡先生又医术高明。竟未得逞。”
我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又道:“那四阿哥。四阿哥中毒亦是静妃和陈嫔做地吗?”
穗子惶恐的抬头道:“格格明查,静妃娘娘和陈嫔娘娘虽商议过,但始终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因而并未实施,四阿哥地死奴婢确实毫不知情啊。”
良久没有人再做声。我和苏麽麽沉浸在震惊之中,穗子只垂头饮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穗子止住了泪水,跪着到我面前,哀求道:“格格,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您饶恕,只求您一件事,求你救救御膳房的小安子。他被吴总管关在敬事房了,已经打了四十大板,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啊。”
我暗自忖度着,那个小安字想必是她地那个同乡。他们两人的关系恐怕不止同乡简单。只问道:“吴良辅做什么打他?”穗子道:“吴总管要小安子认他做爹,小安子不愿意。吴总管便发了狠,格格您救救他吧。”
我叹气,他牵扯到红花事件中,恐怕我救他出了吴良辅的魔掌也是枉然,见穗子一脸的哀戚之色,也只先应了下来。
穗子欢喜的向我磕头不已,苏麽麽道:“你先下去吧,不要和他人说起。”
穗子笑着起身,却猛然往红漆木柱子上狠命地撞去,血流满面,我惊慌的抢上前去用帕子捂住她的伤口,她却抓住我的手断断续续的道:“格格,您一定要救,救,小,安子。”
说罢,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我眼中流下泪来,太医赶来却已经是晚了。在此时,阿离匆匆赶来道:“格格,苏麽麽,陈嫔娘娘吞金自尽了。”
陈嫔的死,彻底结束了红花谜案,太后虽素来不喜她,却也念在她一片爱女心切的份上,并未将此事公诸于众,对外亦只说因急病而逝,以嫔礼安葬,福临虽疑惑,到底不上心,见太后做主自然不再过问。
只可怜大格格淑慧,小小年纪骤然丧母,在陈嫔灵前嘶声恸哭,直叫人不忍闻。
太后唤了她来,抚着她的手慈爱道:“好孩子,你母妃已然去了,皇祖母怜你年幼,又无兄弟姐妹相互扶持,想做主要你认了皇后做娘,你心里可愿不愿意?”
一身素服地淑慧眼巴巴瞧了坐在一旁和蔼的皇后半晌,方跪下磕头道:“淑慧谢皇祖母,皇额娘垂怜。”
皇后一把将她拉起来揽在怀里,怜惜的道:“好孩子,从今以后就随额娘住在坤宁宫里头,成吗?”
淑慧虽仅有五岁,经丧母之痛,竟似长大了些许,见皇后这般疼爱,亦乖巧地点头,太后见她们母女和谐,也放下心头大石。我念及穗子临死之前央求之事,唤来吴良辅,向他讨人。
吴良辅却道:“格格,不是奴才不放人,实在是那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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