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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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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⑽獭G淄趺窍胩趾盟坏茫畎追序v文學居然命自己研墨侍侯,高力士是个心计深沉之人,他不同于一般太监,寻个机会便进谗言,对李白的无礼高力士不是不想计较。而是不想为此事坏了他高高在上的形象。
    以他的地位为一个吟诗作赋的弄臣研墨,李隆基焉有不明白之理,更毋须他去诉苦,自有有心人会替他办得妥妥帖帖。
    高力士转了两个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停下脚步,却见是驸马张垍向自己跑来。
    “阿翁!我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张垍不死心,一直便等候在外,忽然看见高力士,不禁喜出望外。
    高力士诧异地望着他。”驸马爷为何要等两个时辰?”
    “一帮文人狂士妄议朝政,污蔑皇室宗亲。我忍不下这口气,要告予皇上。”李龟年将李白带回来时走的是后门。张垍并没有看见,他还以为那帮诗人尚在太白楼高枕而眠呢!
    “是谁如此大胆?”高力士嘴上应付,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素知张垍的为人品性,这种事必然是他个人恩怨,他若不添油加醋,那才是怪事。
    “阿翁,借一步说话。”张垍将高力士拉到一边。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叽叽咕咕一通。
    高力士地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射出丝丝冷笑。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来枕头,岂不是天意?他拍了拍张垍的肩膀,笑道:“难得你如此卖力维护皇上的名声,现在皇上尚未歇息,你等着,老夫替你禀报去!”。
    沉香亭内,杨玉环在一遍一遍读着李白写给她的诗,宛如口中嚼香、回味绵长,她满意之极,心中更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便忍不住替他求官。
    “三郎,我觉得这李白也是怪可怜的,诗写得这么好,不如就封他一个小官当当吧!”
    李隆基却摇了摇头,“难道诗写得好就能做一个合格的官吗?”
    他手指那些梨园子弟,冷笑道:“象他们不过是些戏子罢了,歌唱得好、戏演得好,难道他们就有能力参议政事吗?李白也是一样,为官为吏者,不仅要心怀天下苍生,还要事必躬亲,替百姓解决民生琐事,替朝廷征收税赋,或操劳于三尺文案间,或奔波于田埂地头,这些,以李白地浮躁之心是做不到的,朕召他入朝不过是用其名气与才华作延揽精英的摆设罢了!”
    他低头看了看杨玉环,柔声道:“朕知道玉环喜欢他的诗,朕也不会薄待于他,只要他老老实实,不要胡言乱语,安安心心给朕作翰林,送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又有何难?”
    这时,高力士已经将李白送走回来,他走进沉香亭对李隆基低声道:“陛下,张驸马在外求见,一直等了快两个时辰,说有要紧事。”
    “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李隆基眉头一皱,回头对杨玉环和杨花花道:“你们先回去吧!朕很快便来。”
    “三郎也要早点歇息!”杨玉环不想耽误他的公事,便拉了杨花花先去了。
    夜已经深了,月亮在灰暗的云彩间穿行,月光若隐若现,在沉香亭外的牡丹园,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还在赏花,她一面低头嗅着花香,一面悄悄注视着沉香亭内的动静,显得心不在焉,她自然便是杨花花,她刚刚和杨玉环分手便溜了回来,她要寻找和李隆基单独相处地时机。
    很快,沉香亭内的灯熄了,张垍低声向皇上告退,随即两排灯笼亮了,几十名太监宫娥簇拥着李隆基朝这边走来,高力士也回府了,李隆基只觉异常疲倦,只想赶回芙蓉帐里好好睡一觉。
    转了个弯,他忽然看见杨花花出现在牡丹园中,先是微微一怔,旋而大喜,她不就是在等自己么?
    “尔等不得跟来!”
    李隆基喝退太监宫娥,单身一人心急火燎地向杨花花走去,杨花花见他走来,便立刻拿出了她地本事,在李隆基离她不到一丈,不等他说话,忽然杨花花一个失足,脚下一滑,竟跌进了花圃边的小溪里,衣裙尽湿,杨花花急伸手向李隆基娇呼:“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李隆基吓了一大跳,两步上前,抓住她地皓腕,用力将她拉上了岸,杨花花仿佛受了惊,一下子便扑进李隆基的怀里,紧抱着他瑟瑟发抖。
    如此蹊跷的跌交、如此明显的暗示,久历人事的李隆基焉能不明白,见旁边无人,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手臂慢慢搭上她的腰,将杨花花紧紧搂在怀中,心中充溢着偷情的兴奋,两条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杨花花霍地抬起头,两只火辣辣地眼睛里充满了妖狐般的媚笑,她大胆地向李隆基脸上吹了一口气,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妹夫地怀里好温暖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科举案(一)
    自李惊雁进了李清的府门,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消息,一晃已经过了近十日,随着大唐郡主出家为尼,二李相婚的绯闻便渐渐划上句号,它就如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市民们吃过了、回味过了,也就忘了,再没有人去关心男女主人翁的下半生是否在痛苦中度过。
    仲春四月,一年一度的科举来临,又到了风流才子出炉之季,披红夸街、曲江会宴、雁塔提名,长安市民的注意力渐渐从二李相婚转到了即将产生的新科进士身上。
    这一天近中午时分,李清从刚刚筹建好的官坊视察归来,官坊一分被为二,管理机构设在皇城尚书省内,而对外办理业务的柜坊则在东西两市各设一个,另外在苏州和成都两个试点郡之下各县均设有分支机构,这两天已经慢慢步入正轨,忙碌了近半个月的李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十几个随从左右簇拥着李清,此刻他们刚从东市出来,在平康坊内穿行,在平康坊靠春明大街一片是士子最密集之处,这里的客栈、青楼、饭铺、酒肆一家挨着一时间,大街上摩肩接踵、份外热闹,决大多数都是准备参加科举的读书人,口音各异,甚至还有深目高鼻的西域人,也和硬幞头、穿着士子袍,操着流利的官话,互相谈论着今年科考的题目。
    “都督,咱们就在外面吃午饭吧!”
    说话的是荔非元礼,他老远看见了太白楼,久闻这是长安最有名的酒楼,各地佳肴、各地名酒,这里皆可品尝到,荔非元礼在做马匪便已仰慕,他来长安已近半年,却从未去品尝过,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都督下午还有事,不如就找个小食铺简单吃一点,太白酒楼以后再来吧!”
    “不妨事!”
    李清笑着打断了荔非守瑜的话,“柜坊已经开始运作,我的心也安了,时辰尚早,现在也不想去户部,不如咱们就去好好吃一顿。”
    这时,武行素从后面挤上来,勒住缰绳笑道:“如果要去太白楼的话,我建议去三楼,听说王昌龄在那里写了一首七绝诗,轰动了长安,正好去看看!”
    “哦!此事我倒不知。”李清诧异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王怎么不告诉我?”
    “前天晚上的事,一夜便传遍了长安,我是听小舅子说的,就在三楼的晴日轩中。”
    “走!看看去。”李清兴趣陡增,他两腿一夹,战马便加速向太白楼驰去。
    一行人来到太白楼,径直便上了三楼,却只见晴日轩里人头涌动,几个书生从里面汗淋淋挤出,口中仍在喃喃自语,‘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不去凑热闹了,咱们上四楼。”李清呵呵一笑,这首诗他从小便会背了。
    中午的太白楼已是人满为患,明日便是科考,寒窗十年,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不如出来散散心、彻底放松自己,店小二嘴里大声叫嚷着,手上托着盘盏,在拥挤的大堂里飞奔穿行,李清的雅室在四楼,雅室里酬交错、犹自热闹,几个歌女怀抱胡琴在一旁浅唱助兴。
    众人正喝得高兴,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外一面色黄瘦的男子探头探脑,低声笑道:“明日进士科经文的题目可想要?”
    他忽然发现屋子十几条大汉皆不象读书人,个个面色凶狠、眼露厉芒,这男子吓得一咋舌,刚要离开,李清却叫住了他,“你且等一等!”
    这男子忽然觉得背上一紧,自己竟被人凌空拎起,一抬头,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站在自身后,一只胳膊粗得跟柱子一般,正张着血盆大口嘿嘿狞笑。
    ‘扑通!’一声,荔非元礼随手将这名男子扔在李清的脚下。
    李清弯下腰,审视着这张由枯黄变得惨白的脸,笑道:“我只想买进士科的策论题,你可有卖,什么价格?”
    那男子见李清长的还算面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不由惊魂稍定,结结巴巴答道:“进士科的经文题和对策题是一起卖的,二十贯一份,公子若想要,可再便宜二贯,最少十八贯。”
    李清仰天一笑:“若明天不考,我又到哪里找你去?”
    那男子见李清不信,不由急道:“公子只需先付五百文的定金,我给你经文题,若题对了,再付清余钱,我给你对策题,既然做这个买卖,就得讲究一个信誉,我这题
    绝对可靠,请公子放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折子递给李清,“只要五百文,公子就可能高中,何乐而不为?”
    李清接过折子翻了翻,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暗暗心惊,如果这是真的,那科举考试的题目不就泄露了吗?他微一沉吟,便对荔非元礼道:“将这人给我带走,若题目真对上了,再好生拷问他。”。
    杨国忠一共有四子,暄、昢、晓、晞,最小的儿子出生没几年,还年幼,而长子杨暄已经二十余岁了,先是在蜀中从军,杨国忠发达后,他也来到长安,本想进宫科举高中,走科班仕途,但杨暄狗屁不通,杨国忠便通过庆王认识了今年的主考官达奚旬,托了他的人情。
    赵岳匆匆走进了杨国忠的府第,明日便是科举了,但他的学生杨暄依然在外寻欢作乐,一点也不为明日的科举考试担心,赵岳决定向他父亲告状,今晚无论如何要将自己所撰的几篇经文背默下来,以应付明日的考试,不过赵岳确实也佩服杨国忠的本事,竟通过庆王将今年进士科的题目弄到了。
    虽然明日便是科举考试,但杨国忠的心思并不在儿子身上,自大朝后,他一直便盯着李清的官坊,官坊的推行因涉及太多地方利益而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先试点再推行,但他杨国忠却是输家,太府寺下的左藏被划走了,大朝上,他的抗争变得如此软弱无力,没有人听他的呼声,也没有人同情他,造成这个被动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李清能给皇上带来滚滚钱财,而他杨国忠不能。
    杨国忠抱头伏在桌案上,两只大拇指慢慢地按压着太阳穴,他在仔细考虑一个计划,或许就能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
    “下官参见杨中丞。”
    赵岳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杨国忠的思路,他茫然地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声音嘶哑道:“什么事?”
    赵岳有些局促不安,他看出杨国忠心事忡忡,看自己时一脸茫然,显然不是在考虑儿子科考之事,自己此时打断他的思路是否明智?但人已经进屋,话到了嘴边,不由他不说,赵岳又躬身施一礼,小心翼翼道:“下官是为大公子之事而来!”
    “暄儿?”
    杨国忠这才想起,明日就是省试,他的长子要参加进士科的考试,不由放下他正考虑的计划,将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来。
    “暄儿备考如何了,我给他的题目有没有好生温习?”
    杨国忠斜睨着赵岳,言外之意是他有没有替儿子写出策论,这个赵岳刚刚升为吏部考功署员外郎,手中开始有了实权,会不会也因此不听他杨国忠的话,这也是他所关心的。
    “启禀中丞大人,卑职已经为大公子默好了经文,也准备了十首诗和几篇策论,只等他背熟便可进考场,可是。
    “可是什么?”杨国忠紧盯着他,从赵岳迟疑的口气和不安的眼神,杨国忠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妙,“暄儿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赵岳叹了口气,“卑职就是为此事而来,我已经快十天找不到大公子了,问他的丫鬟,只知道是在东市一带,已经几夜不回府了,我为他准备的东西,至今仍未开封。”
    “什么!”杨国忠重重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明天就是科考了,他竟然只字未看,一股怒气冲过,杨国忠又颓然地跌坐进椅子里,“难道儿子真要步自己的后尘不成?”
    “大人,卑职以为只要大公子现在赶回来,先背熟一篇,应付了明日的考试,然后明晚再背诗,或许也能中榜!”
    杨国忠想了一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点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将暄儿找回,就把他交给你了,若你能使他中了进士,我将来必有重谢,绝不食言!”
    说完,杨国忠再命人备车,他要再次拜访庆王,为了儿子能中榜,他有必要做好最周全的准备。
    但杨国忠前脚刚走,赵岳后脚便溜出了大门,他叫了一辆马车,火速向崇业坊赶去,行至李林甫府第的后门,赵岳跳下马车,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熟面孔,便上前拍了拍小门,片刻,小门‘吱嘎!’一声开了,赵岳对门房低语几句,随即一闪身便进了李林甫的府中。
第二百四十章 科举案(二)
    岳被李林甫的管家领进府内,穿过几道回廊,被引到堂中,“老爷有事,赵员外请稍等片刻,”管家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四月的下午阳光充裕,空气中有些燥热,周围很安静,院中几株桃树郁郁葱葱,累累果实已压弯枝头,此刻已快到晚饭时分,赵岳依然在无聊的等待中,没有人来招呼他,自然也没有香茶招待,漫长的等待使他不耐烦起来。
    赵岳走到院中,随手摘下两只毛桃把玩,忽然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他扔掉毛桃,疾步向院门走去,却见李林甫的管家领着一人从院门前一闪而过,走得太快,赵岳没有看清,但从侧面看,此人很是面熟,他急忙走到院门口探头看去,在这一瞬间,赵岳愣住了,此人的背影赫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苗晋卿。
    苗晋卿不是死硬太子党吗?几时又拜在李林甫门下,赵岳百思不得其解,他摇了摇头,正要将此事甩开,可没走两步,他又猛地记起一事,这苗晋卿正是这次科举的副主考,他此时来李林甫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冷汗顿时湿了赵岳的大片脊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成为李林甫的一把刀,而这把刀对准的是当朝新贵,杨国忠。
    “员外郎,我家老爷命你去见他。”管家送走苗晋卿,又拉长了冷脸出现在小院门口。
    李林甫地书房里还有一丝苗晋卿留下的淡淡酸味。这位大唐权相已经过了他权力的最高峰,从前年柳升坐赃案李适之被贬后,他便一天天开始走下坡路,太子党垮了,他的相国党也元气大伤,李隆基通过各种手段来削弱他,无声无息、不着痕迹,陈希烈丢了左相。升为无职无权的尚书仆射;刚刚从南诏归来的御史中丞王:':郎、御史大夫,这意味着他李林甫在御史台失去了发言权;还有倒戈的杨慎矜、欲自立门户的杨国忠。
    种种迹象表明,李隆基在一步一步铲除他地根基,‘欲断主干、先去其枝,’这是李隆基的一贯手法。同时还在不断迷惑他,如提拔有前科的李道复、赐他风水宝地为宅,看似恩宠,实为黑暗来临前的黄昏。
    李林甫感觉自己必须有所动作了,他必须保护自己和家族的命运,这次科举的机会他等待已久,为此他与章仇兼琼达成协议,用支持盐政和官坊换取他们在此事地沉默,因为他要动的人是掌管着吏部实权的杨慎矜和后台极硬、却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的杨国忠。
    “老爷,赵岳带来了。”管家敲了敲门在门口低声道。
    “恩!让他进来。”
    赵岳是李林甫安插在杨国忠身边的一根暗桩。最初的目的是让他帮杨国忠对付李清,但他的状元身份却使他成为杨国忠长子之师。在李林甫的这次计划中便成为关键的一枚棋子。
    房间地窗帘紧闭,光线显得十分昏暗。赵岳一进屋,便感觉到两道鹰一样的目光向自己扫来,仿佛两支利箭,射穿了他地内心,赵岳心中一阵发虚,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属下参、参见恩相。”
    李林甫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冷哼一声。“刚做了员外郎便忘了本,难道赵大人这一生就只想做个吏部员外郎吗?”
    一个‘赵大人‘的称呼使赵岳仿佛一脚踩空。跌入万丈深渊,他惊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趴在地上、浑身直打颤,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道:“属下之官是恩相所赐,属下、属下不敢忘本。”
    “不敢忘?哼!”李林甫又重重哼了一声,硕大地鼻子使这一冷哼显得异常有爆破力,“我是怎么吩咐你的,难道要老夫天天登你府门去洗耳恭听吗?”
    赵岳身子又一抖,他这才想起,当初恩相曾吩咐自己每三天要汇报一次,后来他疏于懈怠,慢慢地便将此定例抛在脑后。
    “属下不是不想汇报,实在是没什么事。
    他忽然解释不下去了,李林甫眼中的冷意使整个书房都要凝固起来,赵岳嘴唇直哆嗦,最后脸上充满了悔恨的神色,他低声哀求道:“属下知错了,恩相饶我一次!”
    李林甫见打压已够,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口气变得温和,“罢了,这次就饶你一遭,若有下次。
    “属下发誓,再没有下次。”赵岳抢过李林甫的话,用‘砰!砰!’的磕头声表达他悔过的决心。
    “你起来坐下吧!”李林甫的脸上开始有了笑意,他挥了挥手,“坐下说话,今天你有何事要向老夫汇报?”
    赵岳怯生生地站起,本不敢坐,可是腿软得跟面条一般,实在站不住,只得屁股擦着胡凳坐了,便将这两天杨国忠如何得到考题之事,一五一十都坦白说了,他恨不得将心都掏给李林甫,只恐有半点遗漏,最后道:“属下已按杨国忠的吩咐,做了一些功课给他,但他儿子实在是不堪扶持,属下认为他难中高榜。”
    末了,赵岳又补充一句,“属下来之时,杨国忠也同时起身去庆王府了,恐怕他也没有把握。”
    “考题,庆王?”李林甫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这件事牵扯出了庆王,倒不好办?得想个法子让庆王和杨国忠闹崩了才行。
    他见赵岳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一条乞怜地狗,李林甫便先将此事放在一边,脸上又挂起来他招牌似的笑容,用一种跟儿子说话才有的口气,不容分辩道:“杨国忠之子一定要高中进士,而且名次要靠上,此事便交给你了,听见没有!”
    赵岳体会到了李林甫父亲般的严厉,他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慢慢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两眼通红、哽咽着嗓子道:“属下定不辜负恩相的重托,一定办好此事!”。
    当赵岳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殚精竭虑助杨家大公子之时,杨国忠也在为儿子之事奔波,当然,他找庆王还有更重要之事。
    庆王李琮这一个月来几乎都处于惊恐不安之中,先是被儿子刺杀的李清忽然又出现在长安街头,紧接着二十万石被窃官盐抵达渭河,直至李成式被杖毙,李琮才长长舒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但他在扬州的利益也因此
    尽,他认为这都是李清造的孽,李琮非但不感谢李清盗窃官盐的罪行,相反更加恨之入骨,他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恶狼,等待着噬人的机会。
    密室内,两个有着共同敌人的野心家,头自然而然便碰到了一起。
    “王爷,我这个计划是周密考虑过,应该没有问题。”杨国忠的计划是说服李琮拿出十万贯的巨资存到官柜中,然后提现挤兑,从而使官柜信誉扫地,最终失去它柜坊的功能。
    但李琮却有点犹豫,一是他不想拿出这么大一笔巨资露富;二是他看不清杨国忠的着棋点在何处,尽管他拍胸脯保证这一定会使李清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
    杨国忠看出了李琮的犹豫,他嘿嘿一笑,凑上身子在用大青石砌成的密室里压低了嗓音解释道:“我是太府寺卿,朝廷的家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现在左藏,不!现在应该叫金库,存钱已不足二十万贯。”
    “等等!”李琮打断了杨国忠的话,他诧异道:“不是刚刚有百万贯的盐税入库吗?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现在只有不到二十万贯?”
    “哼!哼!”杨国忠一阵冷笑,“钱自然是花掉了,三十万贯拨给宫内,七十万贯补了各地欠的军费,这还远远不够,他李清在成都、苏州两郡成立了官柜,又拨了一部分本钱去。本来朝中存钱就少,这样一来,你说金库里还能有多少余钱?殿下,听我一言,先存下十万贯,定下三个月存期,他必然会先挪作它用,官柜地规矩中不是说可以随时提钱吗?过几日你再把钱提出来。我们再在京城中放出风去,挤兑风一起,那时他拿不出钱来,我倒要看看那时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杨国忠开始兴奋起来,他认为这是条天衣无缝之计,若李清拿出自己的钱来补库。他又背上公私不分,甚至是盗用官钱的罪名,他见李琮已经颇为心动,又最后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此事只要你不出面,谁会知道这钱是你庆王的,再者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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