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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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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还没有人看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并且还擅长于制作面具,真可以假乱真,算年纪当在七十以上,如果今天这白衣秀士诸葛玉奇,就是老魔化身的话,倒不可不防,思念未几,又听那少女的声音道:“妹妹,你多大年纪,也称人家小子,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怪手书生呢!这老魔也。武胆大,转念头竟敢转到他的头上!”

司徒文这下,可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了,人家前前后后所说的话,竟完全是对他而发呢!而且一语就道出了他的来历,而他对于人家,却是一无所知。

尤其这“千百人妖”的现身,使他在心里打了一个结。

耳边又响起那银铃般的低语:

“姐姐,这‘千面人妖’你看准了就是这间酒楼的主人?”

“那还会错得了,师父她老人家为这老魔含垢忍辱了半生,现在才好不容易发现魔踪,切不可打草惊蛇!”

司徒文心里又是一惊,原来这两个少女却是专为了“千面人妖”而来,只不知她们所称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话音,可能她俩的师父曾吃过“千面人妖”的大亏,这倒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好奇之心,不由大炽。

“姐姐,那我们方才调侃的话,如果引起了这老魔的猜疑,万一行藏败露,岂不误了师父她老人家的大事?”

“这倒不必多虑,我自有打算!反正这老魔插翅难飞!”

“嗳!姐姐,方才店门外那一辆篷车,我看十分奇突,难道其中有什么文章,还有那车把式……”

“不错,现在你这小妮子也精明多了,车中是什么蹊跷,我可不大清楚,不过那车把式却非寻常人物!”

司徒文突然想起进店之时,曾见门外停了一辆遮掩得丝风不透的篷车,和那极为惹眼的车把式,帽檐遮了半个脸,左颊上贴了一张膏药,似乎不敢见人的模样……

“姐姐你何由得知?”

“我们这一批姐妹们,为了搜索‘千面人妖”的行踪,五年以来,足迹遍及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对所有江湖中知名之辈的特征行踪,了如指掌,只要稍加留意,就可认出!”

“姐姐真不愧是赛诸葛,难怪师父敢将大事交付你!”

“算了,我不希罕你的高帽子!”怀仁?”

“不错,正是老夫!”

这时,被笛声震得几乎命丧当场的四个邛崃弟子,已缓缓从地上立起身形,但情状却是狼狈已极。

司徒文又道:“阁下是被怪手书生所伤?”

南天一燕孔怀仁微一点首,承认了司徒文的问话。

“在下正是怪手书生司徒文?”

“老夫知道!”

“阁下将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邛崃掌门脸上煞气未消,又欺身近前,怒视着司徒文,另四个邛崃弟子也围了上来!

场中空气,因司徒文这一问,又告紧张。

南天一燕孔怀仁苦笑一下之后,道:“我相信少侠适才对家姐所说的一番话,对老夫下手的,果然另有其人,只是假冒少侠的名号而已!”

这句话,大出司徒文意料之外。

连邛崃掌门白发红颜师徒等也惊诧不已。

全都把目光集中在“南天一燕”孔怀仁的脸上。

谁也料不到独臂老者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司徒文不由脱口道:“前辈何以知道不是在下所为?”

“从音调、眼神、招式、以及铁笛的怪啸声中,老夫断定少侠决不是那对老夫下毒手的怪手书生。”

“那凶徒也使笛?”

“不错,但笛声平平无奇,没有虢魂夺魄的威力,乍看之下,外表与少侠一般无二!”

顿了一顿之后又道:“老夫在侧注视已久,初见少侠之面,心中虽疑,但仍不敢确定,及至少侠铁笛出手,始才敢断定那对老夫下手之人决非少侠!”

“姐姐,你还不曾说出那车把式是何等样人物哩!”

“天毒尊者,我从……”

这“天毒尊者”四个字,听入司徒文的耳内,不啻是晴天霹雳,以下的话,他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匆匆离座飘然下楼而去。

“姐姐,他走了!”

“放心,他不会离开这广安城!”

司徒文不顾惊世骇俗,捷逾星火的飘身下楼,焉知出得门来,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跌脚不已。

那辆神秘的篷车,踪影俱无。

一时之间,悔恨交进,暗骂自己该死,竟然一时不察,又生令元凶返去,这一笔血债,不知何日才能索还。

心中忖道:“这天毒老魔,既然在这酒楼现踪,而据方才那两个少女所言,这‘正阳酒楼’是那‘千面人妖’借以隐迹的所在,他们之间,必然有所关连,若要从‘千面人妖’身上着手,定可追出‘天毒尊者’的行踪!”

思念之间,那两个玄衣少女,已经出了酒楼的大门,向他冷令的瞥了一眼之后,姗姗向街的那一端行去。

司徒文本想追上去,再细问一问清楚,但又觉彼此男女有别,素昧生平,不好启齿只得怔怔地看着她俩人影消失。

他这时,仔细的一回溯那辆篷车和车把式的情状,更是后悔不迭,自责何以粗心若此,让元凶失之交臂。

本来,他入酒楼之初,曾对那车把式的背影有所怀疑,但却想不到这上头去,“天毒尊者”左边面颊上有一块铜钱大的青忆,却借一张膏药隐去,再加上帽檐遮脸,如非有心人,决看不出来,而那车内,毫无疑问的是载着国施展歹毒阴功“血箭毒磷”而身负重伤的“幽冥教主”赵冰心那女魔。

然而,一时大意,竟然又一次让元凶漏网。

司徒文怀着一颗愧悔交加的心,茫然的向街的另一端行去沉重的步履,代表着他沉重的心。

他忽然想起,我何不到城外官道去打听一番,也许能发现那辆篷车的行踪去向也说不定。

心念之中,步履突然加快,直朝北城门走去。

北门外是广安城东西官道的起始点。

他一路打探,竟然没有人发现那辆神秘的篷车,他又一次感到失望,信步向官道西端行去。

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十里远近。

人烟渐稀。面前是一片繁茂的枫林。

这时,晚霞渐收,暮霭四合,阵阵归鸦,聒噪而过。

夜——已展开了它黑色的大毡,覆盖了大地。

司徒文正想返身回城……

正当他刚一转身之际,蓦感一阵微风,由枫林之中掠来,接着,眼前只觉黑影一晃,瞬即无踪。

他电疾转身,哪知竟然一无所见。

除了面前不及两丈的枫林外,其余三面,都是空荡荡的,如果这黑影是人的话,绝对不会逃出眼去。

除非它是鬼,但,世间真的有所谓鬼吗?

如果是人的话,能在转眼之间,由现身而失踪,那这种功力,简直是太可怕了,根本近于不可能。

司徒文自信武功并非泛泛,然而竟碰到这种几乎使人不能置信的事,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突然——

身后传来“嗤!”的一声冷笑!

他快得几乎和那冷嗤声是同时的倏然电闪转身。

奇怪——

依然是一无所见。

他不相信此间有鬼,但这情形却使他不禁胆寒,他自出道以来,还不曾遭遇到像这种狼狈的事。

接着——

又是“嗤!”的一声冷笑,确确实实是发自身后咫尺之地,而且似乎有一缕冷风拂颈而来!

他气得冷哼一声,身形电疾的横飘五尺,同时回头扫视,满以为这一下即使是鬼,也无所遁形,谁知又是扑空。

这一下可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嗤!”又是一声冷笑!

这一下,他断定是人,决不是鬼,而这人只是仗着一种诡异的身法,如影附形般随着他的身形转动。

他不由俊盾一掀,冷哼一声道:“是哪位武林朋友,给我现身出来,否则莫怪在下得罪!”

身后果然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答道:“你自付能破得了我的‘冤魂附体’身法?”

司徒文心里不由一震,不久前“雪山魔女”李玉兰竟是在“冤魂附体”“鬼爪摄物”之下失去“幽冥真经”。

当下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死亡谷’中的朋友!”

背后突发一声惊“咦!”许是被司徒文一语道破来历。

“算你见多识广,但你如何摆脱这‘冤魂附体’身法?”

“哈哈!今天让你‘死亡谷’!中人见识一下何谓身法!”

声音才落,身形连连晃动,“烟云飘渺步法”已自展开,如一缕淡烟般,闪烁飘渺,虚幻莫测。

“玄天神功”凌今盖古,岂同凡响,身形闪电般的变幻中,眼前果然现出一个全身由头自脚都为黑布包裹的人影。

司徒文加紧展开步法,满场闪晃,反而把那黑色人影围在居中,迫得那人影惊惶失措,狼狈已极。

半晌之后,方才飒然而止,相对而立。

司徒文愤然道:“在下已与贵谷中人约定,一月之内,亲赴‘死亡谷’,追讨‘幽冥真经’,今夜阁下出手相戏是何道理!”

“不错,一月之约,本谷之人自当遵守,不过在下两位同门,承蒙厚赐,命将不保,所以特地先向你讨个公道!”

司徒文心中大感奇怪,他记得除了扯下两个“死亡谷中人”的蒙面黑罩外,并不曾伤及对方,这话从何说起。

当下沉声向黑衣人道:“在下并未出手伤及贵谷中人,这话“哼!你怪手书生未免欺人太甚!”

随着话声,枫林之内,又捷逾鬼魅的飘出一条黑影,竟然不带半丝风声,这一分轻功,确实惊人。

眨眼之间,已落在当地,与原先的黑衣人并肩而立。

两人一式一样,全身黑市蒙罩,只露两眼。

虽在暗夜之中,司徒文仍能清晰的看出对方目中所流露的神色,他觉得这眼光好生厮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两位不顾一月之约,是否要迫在下出手?”

黑衣人之一道:“谁说我们不遵一月之约,只是想先见识一下你这名震武林的怪手书生,究竟有什么了不起之处!”

“哈哈哈哈!在下并没有自称了不起!”

另一黑衣人道:“我两个同门如果不幸而死的话,这一笔帐,你赖不掉,早晚总要向你讨回公道,你等着瞧吧!”

司徒文不由怒气顿生,大声道:“笑话,我怪手书生再不济也下至于到赖帐的地步,你且说个明白,如果确有其事,在下马上还你俩一个公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分什么真假!”

“你曾和本谷人交过手?”

“不错!”

“被你扯下蒙面黑罩?”

“嗯!有这回事?”

“那你还不承认?”

“阁下说话未免太过欺人!”

“此话怎样?”

“揭下面罩,决不致于会死!”

黑衣人声音忽然一变道:“就是死在这上头!”

司徒文愈弄愈迷糊,认为对方有心调侃,沉声道:“两位今晚是存心找岔?”

“就是论理,何谓存心找岔?”

“面罩被揭,也不过显露了两位贵同门是女性而已,在下既未出手攻击,也没有阴谋暗算,何由死起?”

适才先到的那黑衣人接口道:“本谷规例,凡谷中弟子被人揭露真面目者死!”

司徒文一愕之后,不由冷笑一声道:“贵谷规例,在下似乎不必遵守吧!”

司徒文口里说,心里却在想:“这死亡谷主,定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恶魔,这种残酷的规例,简直是闻所未闻。”

黑衣人又道:“祸由你起,岂不等于死在你手!”

“哈哈,这种话简直是强词夺理,贵谷规例,外人何由得知,如果彼此为敌,不是我死,便是敌亡,何况是区区面罩被揭,这种公道,恕在下无法还你们了!”

“如果当日敝同门被你所伤,那是她俩学艺不精,咎在自己,而却是死在门规之下未免……”

司徒文怒气勃勃的道:“你谷中规例,可曾昭告武林?”

“这倒没有!”

“你那两位同门是否已经按规处死?”

“还不曾,但已被监禁,须待一月之约到时!”

“与一月之约何关?”

“家师裁定,门人无法知道原因!”

“那两位何不等到一月之期,再为出头?”

“一月之期,如我两位同门不幸的话,非只我二人,所有同门,均将要向你讨这一公道!”

“哈哈!在下完全接着就是,现在话已说明,如果两位没有别的事,在下尚有要事待办,失陪了!”声落,人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当!咚!咚!咚!”

时正三更。

广安城,灯火寥落,市声寂寂,全城已进入睡眠状态中。

往日筵开不夜的“正阳酒楼”今天却不知何故,竟然也打烊休歇,使得一些晨昏颠倒作终宵乐的酒客们怨声不止。

蓦然——

一条人影,快如流星划空般的直落在“正阳酒楼”的屋顶上,略作停留之后,便消失在沉沉屋宇之中。

又是两条人影,在飞绕“正阳酒楼”一周之后,随即消失在附近的房舍暗影之中,四周又归于静寂。

“正阳酒楼”偌大一片房舍,除了尚有一两处灯火犹明外,其余都被覆盖在沉沉夜幕之中。

那条人影,捷若鬼魅,轻如狸猫,在房舍之间,不停的穿梭游走,每一间房舍,每一个角落,都搜查殆尽。

他似乎没有发现他的目标。

他是谁?

他正是本书的主角“怪手书生”司徒文。

司徒文自从得悉日间在“正阳酒楼”门前所见的篷车和车把式,正是他所亟欲追寻的血海仇人,“天毒遵者”和“幽冥教主”赵冰心之后,遂在广安城逗留下来。

他打算要从“正阳酒楼”的老板“千面人妖”身上,着落出元凶的下落,所以夜探“正阳酒楼”。

“千面人妖”既以千面为号,顾名思义,当然是虚虚幻幻,化身千百,使人无从捉摸其真正面目。

所以司徒文搜索了将近一个更次之久,毫无所获。

这时,三更将残。

司徒文任立在“正阳酒楼”的后院中,一筹莫展,他所发现的人,没有一个和自称诸葛玉奇的白衣秀士身形相似。

日间在酒楼上,据那两个少女所说,这诸葛玉奇就是千面人妖化身之一,这是他唯一的线索。

那两个少女,既然能一眼就看出千面人妖的化身,看来也也不是等闲之辈,听她们话中之意,似乎是专为“千面人妖”而来,如果双方合手,“千面人妖”再诡,决无所遁形,但自己乃是为了报复血海深仇,岂能因人成事……

思念之间,院内厅前,灯光忽然大亮,走出一个佝背老者,看上去老弱不堪,但双目精光隐现,显然并非常人。

“阁下黄夜擅闯本店后院,意欲何为?”

“请贵店店主出面答话!”

“你且先回答老夫的问话!”

司徒文冷哼一声道:“特来拜会‘干面人妖’前辈,有事奉商!”

那佝背老者,身形微微一震之后,道:“什么?阁下再说一遍,什么妖……”

“千面人妖!”

“不曾听过!”

“尊驾何人?”

“本店帐房!”

“如此,请贵店东答话!”

“阁下与敝店东是素识,还是……”

司徒文俊目一瞪道:“这些尊驾最好不要多问!”

“可否请教大名?”

“在下怪手书生司徒文!”

“哦!”那佝背老者哦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司徒少侠,失敬之至!”

“在下不耐久等,烦尊驾请店东出面!”

“敝店东本日下午已离店他往,临走时交代,此行系访友,归期未卜。”

“此话当真?”

“岂敢欺瞒少侠!”

司徒文尼对方在答话之时,眼光流转不定,不由心中一动,意念电转道:“莫非眼前这老者就是……”

心念动处,蓦然出掌伸指,闪电般向对方扣去。

这一手可说是快极狠极,完全出乎对方意外。

那佝背老者,口中“啊呀!”了一声,快逾电掣的往右一个踉跄,堪堪避过这骇人的一扣之势。

“少侠何以要对老夫出手?”

司徒文这一抓扣空,心中已自了然,冷笑一声道:“干面人妖,你不必再事掩藏了!”

们背老者眼中忽现骇然之色,但一瞬即逝,颤声道:“少侠不可误会,实在敞东家已经外出访友,至于所称的什么‘千万人妖’,我小老儿可绝不知情!”

“放眼武林,能够躲得过在下一抓的人还真少见,阁下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江湖道,在下佩服之至!”

佝背老者后退三步,道:“少侠!你……这……这……”

“真神面前,用不着烧假香,你既然已洗手归隐,不管你以往作为如何,在下不为已甚。……”

“少侠凭什么一口咬定小老儿就是你所寻觅的人?”

“这道理很简单,在下来此已近一个更次,而你阁下方才突然从厅内现身,却自称是帐房……”

“少侠又何能断定老夫不是帐房?”

“帐房自在前面拒房,这后院乃是内宅之地,难道帐房能与东家内眷混处一室,这谎言岂非不攻自破!”

佝背老者又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司徒文又道:“在下自与阁下交谈迄今,已近半个时辰,竟未惊动宅内任何一人,这证明你早有安排!”

“少侠未免欺人太甚!”

“哈哈!我该称你为诸葛兄,还是………”

佝背老者被问得无言以对,眼中凶光忽露,沉声道:“老夫归隐已久,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与少快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何以要这样苦苦相逼?”

“不错,我们之间,谈不上冤仇,不过,今晚在事情真相还未大白之前,可说不定!”

“老夫不明少侠话中之意?”

“我只有一个问题请教,为友为敌,在你自择!”

佝背老者眼中寒芒更炽,身躯也在微微抖动,显然他已经料到对方要问的是什么事,故而激动不已。

司徒文又道:“不过,在下把问题提出之后,阁下可以不必立即作答,请三思之后,再行开口更不必虚言掩饰。”

“老夫知无不言,但如果所问超出老夫所知的范围,那只好方命了,至于后果,嘿嘿!……”

司徒文略一停顿之后,道:“请阁下说出‘天毒尊者’与‘幽冥教主’赵冰心这两魔的行踪。这个问题,在下誓必要得到答案!”

说完,俊目之中,实现奇光,如两颗寒星般,注定佝背老者,一不稍瞬,似要照透对方的内心似的。

佝背老者身躯猛地一震,冷冷的道:“恕老夫无从答起!”

司徒文闻言之下,俊面一变,杀机顿生,厉声道:“千面人妖,你不惜与在下为敌?”

佝背老者嘿嘿一声冷笑道:“怪手书生,你未免强人所难!”

“在下早经言明,为友为敌,在你自择,这两个魔头与我仇比海深,凡是包庇卫护这两魔的,在下一律视为仇人!”

“老夫数十年来,还不曾被人威胁过!”

“在下言出必行!”

“好狂妄的小辈,难道老夫就怕了你!”

“今天却由不得你不说!”

司徒文声落招出,他蓄意要一招制住“千面人妖”这老魔,他知道如果让他走脱,就别想再找到他。

他必须要从这老魔的身上着落出仇人的行踪。

只见他右手五指箕张,闪电扣向对方腕脉,右手两指射出两缕白气蒙蒙的指风,封住对方的左侧。

这一招两式,快得简直是骇人听闻。

“千面人妖”不由心胆俱寒,对方这一招两式,快得使他连动念都来不及,他可看得出那指风的厉害。

本能的向右一闪,指风虽已避过,但只觉手腕一紧,已被对方扣个正着。

司徒文不屑的一笑道:“阁下到底说是不说?”

“千面人妖”凶睛一瞪,傲然道:“不说又待如何?”

“这可由不得你!”

司徒文正想运劲给对方一个厉害,蓦地觉察“干面人妖”腕脉被自己扣住,竟然毫无痛苦之容,不禁大奇。

及至一瞥那被扣的手,心中又是一震。

原来这老魔头右手中指天生的少了一截,中指短了一段,看起来极是惹眼,心中不禁恍(书)然(网)而悟,日间酒座中的两个少女,一眼就能看出白衣秀士诸葛玉奇是“千面人妖”的化身,却原来是看出了他的左手中指的特征。

就在司徒文微一分心之际——

“千面人妖”虎吼一声,右手五指如钩,闪电般朝司徒文的面上抓去,飓尺之隔,伸手即至。

司徒文心下一骇,竖掌而封,岂知对方却半途改抓为劈,直向肩头削落,司徒文原掌不变,掌缘向外一翻……

对方手掌在距肩头不及五寸之际,突然又改劈为点,指向“云门”“灵泉”两大要穴。

这三式写来话长,但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

堪称得上奇诡狠辣四字。

司徒文单掌连翻,化却了这惊人的三式狠着。

就在这三式将尽的刹那之间,“干面人妖”冷哼一声,已施展出他的独门绝学“卸肌缩骨功”。

司徒文但觉扣住对方右腕的五指,遽然一松,方待加劲下扣,对方的手腕,已告滑出,人影闪处,电射而去。

司徒文自出道以来,从未碰到过这神奇诡谲的功夫,脉门被扣,竟然能够脱走,不禁为之一呆。

就这一怔神之间,“千面人妖”已自屋顶逝去。

“老魔,哪里走!”

司徒文一怔之后,摹然惊觉,大喝一声,身形电射而起,上得屋顶一看,前面人影,已在数十丈外。

他不由气往上冲,陡然一提气,如一缕轻烟般跟纵追去,转眼之间,已把距离拉近到不足二十丈。

为了要获知元凶的行踪,眼前“千面人妖”是唯一的线索,他决然不能让他脱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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