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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岑心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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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人。”
  “可是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你。”
  听见这话,刘镜脸色有些发白。她早就有不好的预感,这个虚无飘渺的人似乎也象征着某种不祥。刘镜不禁害怕起来。
  见刘镜脸色不善,易灵连忙转移话题。“村子里对于你的眼镜怎么说?”
  刘镜神色黯然地说:“没有人记得我是什么戴起眼镜的。”
  “没事。”易灵安慰道,“现在才第一天,多呆几天,一定会有线索的。”
  “但愿吧。”
  “去我家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
  山村的夜安静无比,连远处深山的狼嚎声都能听见。
  “山上的狼,有可能会来村里。”刘镜千叮咛万嘱咐,半夜如果听到什么异响千万别开门,只管安心睡觉。“这里晚上睡觉,从不开窗。怕狼进来。”
  易灵自然不会在乎狼什么的,他更在意那个奇怪的老头。
  躺在床上,易灵再次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他爬起来,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刘镜的家,一共有两层楼。二楼有三间房间,这间是最东面的一间。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一床、一桌、四椅、一橱。白色的墙上只有一点积灰,村民时常会来打扫一下。天花板的一角,一只蜘蛛正在织网。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还有几盏零星的灯亮着。易灵没发现什么异样,难道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易灵熄灯睡下,很快就发出均匀的鼾声。
  几个小时过去,连那几盏灯都已熄灭。易雪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安静到连心跳和呼吸都没有。血管内的血液不再奔腾,每一个细胞都停止活动,只有大脑还保持一丝清醒。处于这种状态,能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对于白天出现的刘武明,易雪也觉得不对劲,为此她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准备。
  “咔啦”一声轻响,楼下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手矫捷的黑影窜进来。他像是一只猫似的,走路全然没发出声音。他对房间里的东西非常熟悉,看都不看就避开桌椅。房间里是如此安静,明知不会有人听见,他还是放缓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太响了一些。
  他对这里太熟悉了,即使没有一丝光亮,他还是轻易找到楼梯。跨上第一步,骨头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然后笑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下一步比第一步更加小心。
  走上二楼,面对三间房间,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进哪一间。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倾听什么。过了几秒,他睁开眼。他听见最东面房间里有鼾声,中间的房间里有呼吸声,而西面房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对。”他告诉自己,“不是应该有三个人吗?”很快他就自己找了个解释,东面房间里的声音肯定是被鼾声掩盖住了。他走向东面房间,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只有一个人的鼾声,绝没有别人。
  瞬间,汗流浃背。
  “该死,还有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他在心中骂道。但他身负重任,现在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他退却。
  他在门外听了足足半个小时,房内的人的确睡着了。他轻轻推门,门被锁上了。这点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掏出一截细细的钢丝,开始开门。这种锁只是装样子的,被他三下五除二打开。期间虽然发出些动静,但房间里的人并没有惊醒。
  他有些高兴,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擦去因紧张而流出的手汗。推门,门发出“嘎吱”的呻吟声。他早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推门时的动作很快,以尽量减小声响。
  月光如水,倾泻在房间里。黑暗的角落中,两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看见两个发光物,他愣了一下。他悄悄靠近发光物,走到近处他才发现,原来是人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光。
  易雪在看着他。床上的易灵发出鼾声。
  他用手死命捂住嘴,几乎把手都塞进嘴里,才没让自己叫出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肯定易雪已是一个死人。不管她死得有多诡异,一个死人是没有威胁的。他稍稍镇定了一下,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他另有任务。
  他拿出一个针筒状的东西,靠近易灵。他刚准备扎下去,便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那东西冰凉冰凉的。他僵住了,他不敢转头,生怕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易雪冷冷地说。
  听见人声,他稍微放心一点。他转头一看,便看见易雪那冷若冰霜的脸。由于血液循环不畅,易雪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如鬼。刚刚被他确认“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他,而且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易雪没有呼吸声。
  可以想象,他心中的惊骇之情有多大。他大叫着推开易雪,从窗口一跃而出,连窗带玻璃全被他撞碎。他稳稳地站在地上,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那声巨响惊得村里一片狗叫,一盏盏灯亮起。
  易灵也被惊醒。“发生了什么事?”
  隔壁的刘兰也赶过来,她打开灯,奇怪地看着他们。
  易雪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人在惊慌失措时掉了一样东西,那个针筒状的物体果然是一个针筒。只是针头要比一般的粗,针筒也是。针筒里是空的。这是一支抽血用的一次性注射器。
  此时,村民们也带着家伙赶到刘镜兰家里。易雪把事情向村民们复述一遍。易灵他们是刘镜兰邀请来的朋友,也就是所有的村民的客人。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村民们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一个老人咳嗽了一下,群情激愤的村民顿时安静下来,给那老人让开一条路。那老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花白的胡子拖得足有十几厘米长。刘镜连忙过去扶住他,说道:“村长爷爷,您怎么来了?”
  村长闷哼一声。“这么大的动静,我虽然老了,但耳朵可没聋!是谁对我们的客人做出这种事,现在赶紧站出来!到时候被我查出来,可别怪我这个老头不客气!”接着,他对易灵说:“真是对不住,我们这里一向太平,想不到啊……咳、咳……”一激动,村长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镜轻轻拍着村长的后背,村长的咳嗽稍微好了一点。
  易灵连忙说:“没事,您老不用自责,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村长这样子,易灵反倒不好意思追究这件事了。
  “如果有事,我扒了那家伙的皮!”村长一张老脸涨得发黑,“想不到,我们这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虽然老,村长的眼睛倒很尖,一眼便看见易雪手上拿着的针筒。“这是什么?”
  “这是那个人留下的。”易雪照实回答。“请问,您知不知道,村里哪个人可能有这种东西?”
  村长拿过针筒,皱眉想了一会。皱眉时,他那额头上的皱纹深得像是能夹住一张纸。易灵暗自感叹,村长该有多少岁了。
  旁边一个人走近对村长说:“这针筒,不是那医生的吗?”
  村长猛得一拍脑门。“对,对,走,我们去找他去。”说着,一群人簇拥着村长离开,倒把易灵等人撂下了。
  “怎么回事?”易灵问刘镜。刘镜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易灵他们只有先跟着再说了。
  路上,刘镜跑到前面去问了一遍,然后对易灵说:“那个医生,是三天前由一个县政府的官员陪同来的。说是县政府关心老人,免费帮九十岁以上的老人检查身体,还每人发五百块的营养费。刘家村是有名的长寿村,目前超过九十岁的人有三十多个。那医生一天最多只能看三个人,所以就暂时住在村子里。体检中的一项就是抽血,用的就是这种一次性注射器。”
  易灵心里嘀咕:“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方了……”
  当易灵赶到时,村民已经围住医生的屋子。一个男子走上前去,用力敲起大门。没过多久,医生开门出来。他穿着睡衣睡裤,睡眼朦胧地看着怒气冲天的村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壮汉一把抓住。
  医生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就吓瘫了,结巴得话都说不清。“我、我、我、我是政府派来、来的……你们干、什么、么……”
  村长一挥手,一个人把注射器放在医生面前。医生更莫名其妙了,难道自己用使用过的一次注射器被他们发现了?不对啊,那些农民怎么可能懂这些。“这、这、这什么、么、么意思、思、思。”
  村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医生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这件事根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你们、们跟我来。”
  医生把众人带到自己屋旁的一扇窗户旁。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屋子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堆着一堆未开封的一次性注射器。窗口半开着,随便哪个人把手伸进窗子,都可以轻易地拿到注射器。由此可见,这件事跟医生并不一定有关系。
  “对不起。”村长倒也爽快,马上就向医生道歉。“这是我做事鲁莽,让你受惊了。”
  “没事,没事。”医生心里在骂村长,嘴上客气得很。“这事我也有一定责任,都是因为我没把注射器放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后我一定注意。”同时,医生下定决心,明天开始加班,尽快结束工作好离开这里。
  不过,线索就此也就断了。
  易灵突然想起白天遇到的刘武明,说不定跟他有关。他挤到人群前,对村长说:“请问,村里有个叫刘武明的吗?白天我遇到他,他老人家说不定和这事有关。”
  村长一张脸憋成紫色,怒喝道:“放屁!”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刘武明,三十年前就死了!”说罢,看都不再看易灵一眼,拄着拐杖走了。众人一哄而散。
  易灵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鸡一唱天下白。这一夜,易灵都没睡好。一大早,刘镜便被村长叫去,现在还没回来。
  易灵很郁闷,怎么自己老是遇见鬼,最近半个月来见的鬼比之前十年的都多。回想起白天的情景,刘武明的确是瘦得不**形,但握手时还能感觉到体温,阳光下也看得见影子。回想起昨晚村长的态度,易灵总觉得有些奇怪。
  易雪微笑着对易灵说:“不管他是人是鬼,凡是想伤害你的,我一定都要他付出代价。”
  “这……”易灵很感动,但他不希望易雪把他当作需要保护的小孩,他更希望能保护易雪。可昨天若没有易雪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易灵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居然察觉不到有人侵入自己的房间。
  某种程度上来说,易灵有时会自寻烦恼,把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加在自己身上。易雪很清楚易灵的性格,她能做的只有转移易灵的注意力,让他别考虑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看。”易雪指着被撞碎的玻璃窗。老化的玻璃窗在那人的撞击之下支离破碎,窗户的下半截还连在窗框上,玻璃碎片如锋利的刀,上面勾着一块黑色的布条,还沾上了那人的血迹。      ?
    正文 第九章 歪斜
     更新时间:2010…1…13 9:45:49 本章字数:6971
      易灵仔细研究起那块染血的碎玻璃。从出血量来看,伤口应该颇深,像这样的伤口,不可能一夜间就会好。照理说,如果能一个个村民检查过去,一定能看出些端倪。可是,毫无疑问现在的村民是不会配合的,易灵已失去村民的信任。
  “好。”易灵有许多话想问村长,正愁没有合适的开口机会。
  刘镜鼓足勇气说:“村长说了,只想见易灵一个人,不希望有别人去。”
  易灵点点头,反正易雪和他心灵相通,去不去都一样。
  “哦,明白呢,那我就不去吧。”
  易雪目送易灵和刘镜离开。她坐在床上,回忆起昨晚的情景。那个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很可能是某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村民。在这个村子里待着的人,或多或少都该有些血缘关系。带着这血去找医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反正现在也是闲来无事,她带着那片玻璃离开刘镜家。
  一路上,刘镜只管带路,一言不发。
  虽然整个村子并不大,但阡陌交通的小路,让整个村子看起来像个迷魂阵似的。对刘镜这种自幼在此长大的人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路,但易灵只走了几分钟便分不清东南西北。刘镜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易灵好几次差点跟丢。因此,易灵对道路旁的建筑非常在意,万一迷路就要靠这些来找路了。
  他发现,几乎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有一个太极标志。他又发现,几乎每幢房子除了一些细微的差别——诸如裂纹、碎瓦之类外,外观几乎完全一样。
  也许这是当地的风俗吧。
  村长家位于村子的东北角。在一片砖瓦制的建筑之中,纯木制的村长家显得非常特殊。村长坐在大院里,冷冷地看着易灵。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易灵几乎可以肯定,两次盯着他看的人就是村长。
  村长面前放着一张椅子,他一扬手,示意易灵坐下。易灵也不跟村长客气,当仁不让地坐下。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刘镜站在一边,脸有些发白,但却什么话都说,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易灵在观察村长。虽然老,但村长的双目炯炯有神,一点都不显老态。他横刀立马地坐在椅子上,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威势,仿佛他不是一个小村的村长,而是笑傲沙场的将军。村长也在观察易灵。眼前这个年青人,眼神中透成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蓄势待发。虽然一动不动,但全身跃动着无限的生命力,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个人不简单。”易灵心想。
  村长突然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易灵看了看刘镜,用眼神询问她能不能说,刘镜点点头。“我是来帮刘镜兰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
  “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又能来帮他多少吗?”
  “既然她开口相求,尽管我帮不到什么忙,但也尽力而为了。”
  “你会不会武?”
  易灵心中一凛,怎么村长说的话和刘武明那么相似。他反问道:“您说呢?”
  “看你的样子,练‘那个’也有些日子了,练得哪一层了?”
  “哪个?”易灵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确是练过武,但他只记得练过一些基本的腿法,没有练过什么成系统的武术。
  村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你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村长站起身,准备回房。
  “慢,我还有些话想问您呢。”易灵心中的疑团太多了,不问清楚是不会放村长走的。
  走到一半的村长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易灵一眼。“什么事?”
  “刘武明到底是人是鬼?我昨天明明看见他了。昨天是不是你在监视我?你所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咳嗽一声。他一言不发,扭头便走。
  易灵冲上去抓住村长的手。“别走,回答我!”易灵手一震,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变成一个诡异的旋涡。直到背脊一阵疼痛,眼前的景色才不再旋转。
  蓝天、白云、小鸟……
  易灵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离开刚才他站的地方已有十几米远。
  他一骨碌爬起来,正好看见村长家的门关上。易灵冲过去用力敲门,连门框上的陈灰都被震落。村长好像聋了似的,房间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刘镜远远地躲在一边,半个身子藏一根柱子后面,看着易灵把村长家门敲得震天响。
  过了一会儿,易灵敲累了。他悻悻地回过头,刘镜不见了。
  易灵绕着院子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刘镜的踪迹。石板地上,更是连脚印都没留下。他心念一动,连忙回去找易雪。
  天空渐渐阴沉起来,不知从哪里升起一阵雾。现在明明是中午,怎么会起雾?
  似有似无的薄雾笼罩在易灵周围,让原本就不识路的易灵更加看不清前方。雾把建筑之间的细微差距全都掩盖住,所有的屋子看上去都一个样。
  易灵心中暗叫不妙,照这样下去,他铁定会迷路。最近易灵总是遇上怪事,对怪事的免疫力提高不少,并没有太过惊慌失措
  雾更浓了,浓得像白色的烟,易灵甚至看不见二米开外的景物。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弥漫的烟雾就如同炊烟一般,该不会是全村的人家同时烧饭吧。雾仿佛成为有形有质的东西,一伸手便能抓住一把的样子。这时,易灵已看不见半米外的东西。易灵伸出手,雾悄无声息地缠住他的手。伸入雾中的手,什么感觉都没有。易灵觉得这雾如同怪兽,瞬间吞噬掉自己的手。他缩手,手好端端的,他自嘲地笑起来。
  易灵抬头望天,头顶也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出雾离自己有多远。易灵就像是一只小虫,被包裹在白蒙蒙的天地间。
  这地方绝对不正常,但易灵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朝前走。他像个瞎子一样伸出手,摸索着不让自己撞在墙上。走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自从易灵来到这里,便觉得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刘武明是一个奇怪之处,昨晚的蒙面人又是一个奇怪之处;村长的态度很奇怪,突然消失的刘镜也很奇怪。易灵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
  尤其是村长和刘武明,他们两人都提到自己练武的事,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联系。想不到村长竟是个高手,自己连他怎么出手都不知道,便被摔在地上。昨天晚上,差点被他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给骗过去。
  等等,村长家在村子的东北角,而刘镜家在东南角。出事不过几分钟,村长便赶到现场。这速度也太快了。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村长一早就待在刘镜家附近,待村民聚得差不多时才出现。也就是说,昨晚的蒙面人很可能和他有关。他故作姿态要彻查凶手,最后却搞得易灵没办法再调查下去。
  可是今天他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简直像是故意曝露似的。
  正在易灵百思不得其解时,雾散了。
  烟消雾散,气清天明。刚刚还浓得能粘在人身上的雾瞬间消失,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一座歪歪斜斜的木楼出现易灵面前,木楼的式样跟村长家很像,只是比村长家破旧了许多。歪斜的木楼,与地面呈六十度角,它没有倒塌简直是个奇迹。就算是比萨斜塔跟它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像这种楼房,不管在哪里都属于应该被拆除的危房,为什么还会留在村子里?易灵环顾四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青天白日之下,村子里连点人声都听不见。
  仿佛故意和写这句话的人作对似的,易雪冲着易灵大叫一声。“喂!”摇摇欲坠的木楼下,易雪微笑地看着易灵。那一笑,让阳光也为之失色。
  站在随时可能倒塌的楼房下,危险性就不提了。不过易灵只是稍微担心一下,便不再紧张,毕竟易雪是不死的。
  “没错呢。”易雪微笑着敲了一下木楼的墙壁,整个木楼一阵摇晃。易灵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别担心啦,二千多年都没倒,哪可能今天就倒啦。”
  易灵走到易雪身边,仔细打量起木楼。近距离看,六十度倾斜的楼房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它推倒。干黑的木板夸张地弯曲起来,风吹过时发出“咿哑”的呻吟。墙壁是由一块块木板搭成的,板与板之间的缝隙都可以过人。柱子和梁都斜得不成样子,敞开的门再也关不起来。
  易灵不禁由衷地赞叹起建楼者的高明,这幢楼简直已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建筑顶峰。虽然木楼看上去低矮破旧,但怎么样也不像是有二千多年。经过这段时间,再坚固的木材也不会多剩一点残渣。
  “你跟我来看就知道啦。”易雪把易灵带进正门,她轻轻地踩在木地板上,地板发出一阵呻吟。“走路的时候千万要轻噢,不然的话,就是那个下场呢。”易雪指着地板的一个坑,那是她不久前踩出来的。
  “对了,你是怎么来的?”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腐朽的地板上,易灵问道。
  “跟你一样,在浓雾中迷失方向,然后就到这里来啦。看来,似乎有什么人在指引我们呢。对了,我把血交给医生化验。医生只有几个老人的资料,但非常巧。化验结果上说,这血的主人是村长的直系亲属。血型的特征非常明显,全村只有村长是O型血的。”
  “果然跟村长有关吗?”村长跟自己无怨无仇,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呢,我也想不能啊。为什么呢?而且,全村只有村长是O型血的,这里面总有些问题呢。在这种小村子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异类呢?”
  两人同时陷入沉思之中。
  阳光从缝隙中射入房间,把空气中漂浮的灰尘照得一清二楚。走到楼房最顶层,打开门,迎面就是一幅巨大的人像。画像已经发黄,颜色褪尽,几乎看不出画中人是什么模样。只能大致分辨出是一个男人,画旁还有几行小字和一个印章,不过也看不清了。画像前供着一个香炉,里面积着厚厚一层灰。不光是这里,房间到处都是灰尘,地板上能很清楚地看见他们两人的脚印。
  访客似乎不止他们两人,另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在地上,看样子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褪色的锦盒。易雪小心地打开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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