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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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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夕连连点首称是,老人才慢吞吞地道:“三子中的无奇子丘明,此人最高傲,他最得意的一套‘太乙快波掌’,是我所知数十年来,江湖鲜有敌手。我这一手功夫,也就是为了对付他其中最厉害的一式‘撒网过江’,那是在第九招上,如把这手功夫用来对付他,那么他将受制于两肩……”
    他似乎非常兴奋的地接道:“我特别要嘱咐你,只许用来对付他这一式;而且事先不可以对任何人,以免失了机宜,你能做到么?”
    照夕点头道:“弟子遵命,定能做到。”
    老人笑道:“好!好!丘明我们对付完了,再来对付他们第二子……”
    他笑得嘴都闭不拢了,接下去道:“老二赤眉子葛鹰,此人最擅长的是轻身提纵,以及巧手神拿,暗器上的功夫,江湖上可以说,难得有第二人!”
    他顿了顿道:“我要传你一手功夫,专门对付他的。”
    说着遂细细地指点了他一种功夫;然后提到了飞天子叶潜,传授了一首口诀。
    二人为了研究各门功夫,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照夕只觉得他所传授的功夫,简直是玄到了家,若非内功功夫有极好的基础,简直可说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一直不停地演习着,老人仍是不十分满意,并定了时间,以后每夜再来。
    照夕别老人回到自己室内,天已微明,他唯恐令老人失望,一个人在洞室之中,不停地演习着。直到精疲力尽,才倒在了石床之上,昏昏睡去。
    自此以后,夜夜潜往老人室内,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这七天的时间里,他真有了惊人的长进。
    老人传授了他七八种功夫;并且口授了他一套内功口诀,这口诀日后帮助照夕内功方面,有了不可思议的长进。
    这一日,照夕在老人的指导之下,练功已毕,老人对他的成绩十分满意,由不住赞赏有加,遂含笑对他道:“这短短几天来你也确是难得,居然把我传你的这些功夫,练得得心应手,这实在是不容易。由此看来,你资质极高。”
    他说着收敛了笑容,微微叹了一声道:“可是……我们也就该分手了。”
    照夕这才突然觉出,不由也顿时一愣,这十天来,他和老人之间,真是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虽然他一直是以“老仙师”来尊称他。
    可是老人却并不像一个严师般待他,有时候,二人的相处,就像是二对极好的朋友。
    所以照夕甫闻此言,不由吃了一惊,他怔怔地看着老人,现出无比的依恋之容。
    老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也不要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在想,这几天我们能够在一块……这是天意……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脸上含着适意的微笑道:“你的出现,却正好为我解决了一些凡世之上的未能遂心之事……在你来说,你也学到了一些在武林中,难以得到的功夫,真可说是相得益彰。”
    他微微皱了皱眉道:“至于你那个师父,你却要时时提防着他才好。此人手狠心辣,江湖上无人不知,你虽是他的弟子,可是他如知道,你背叛了他,他决不会饶你性命。怎么他都是你师父,所以你要谨慎对他,我已给你说过了,你可从蓝江身上下手,如能设法使他夫妇重新和好,那洗又寒自会对你宽容。说不定蓝江的力量,能改变他的劣质……这岂不是一件完美的功德?”
    照夕点头称是,老人遂笑了笑道:“自然,光凭口说,你是难在奏效的,我可以设法帮助你。”
    照夕惊疑地看着老人,老人却慢慢走到了石桌前,拉开了一格石屉,由内中取出一具黑光铮亮的小葫芦,摇了摇,发出一阵金石之音。
    他点头笑了笑,递于照夕道:“你收下这个!”
    照夕不由惊道:“老仙师!这是什么?”
    老人笑道:“我叫你收下,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照夕惊疑地把这小葫芦接到了手中,打开了盖子,看了看,只见是半葫芦黑亮的小药丸,芳香之味上透鼻梁,不由奇道:“这是药么?”
    老人点了点头道:“这是我练制的名为‘小还丹’,因收采不易,仅仅制了这么一点。我本人因练婴耗了许多气神精血,全赖这小还丹滋补,功能起死回生……对你今后用处太大了。”
    照夕不由愣道:“可是你老人家今后莫非不用了么?”
    老人笑摇了摇头道:“我如今元婴已成,功夫大进,是用它不着了,你收下吧!”
    照夕道了谢,放在身上,老人却皱眉问道:“你不是说那蓝江,因走火入魔,半身不遂么?那么这种东西,却是对她大为有益,我想只需七八粒,也就可使她复元了。”
    照夕不由又惊又喜,当时笑道:“那么弟子如见到了师母,岂不是马上就可令她复元了么?”
    老人笑道:“自然可以了,只是你却要留意,这夫妇二人,一向都是诡计多端,我赠药给你的意思,是想你能以它消除你本身的危险,你明白么?”
    照夕不由突然大悟,当时点了点头,老人这时拉开了抽屉,却又由其中取出了一口长剑。
    照夕只一眼,已觉出此剑非凡,那是一口形式极为古雅的长剑,通体上下约有二尺五六寸长短,一色的墨绿。
    老人抚视着这口剑,良久,才叹了一声道:“此剑随我身边,已过了七十年了,如今……”
    他叹了一声,猛然递过道:“你拿去吧!”
    照夕不由大惊,当时跪地道:“弟子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受你老人家如此厚赠,这万万使不得,你老人家还是收回去吧!”
    老人微微一笑,单手外探,照夕竟被隔空提了起来。他笑道:“你不要过不去,我既赠你,你就收下,否则我反倒不乐意了。”
    照夕仍不敢去接,老人长叹了一声道:“此剑剑名‘霜潭’,为我少年时游华山时,无意自一旧石铺中收购而来。那时此剑隐于一黑绿长石之中,可笑卖石人,不知是件宝物,仅把它当一块好石头来卖,我却以极便宜的代价购得。”
    老人笑了笑,又道:“据吾师说,此剑仍是汉朝人莫方子所铸,一度为大将军霍去病所有,南征北讨,仗它立了不少功劳。后来献于皇上,皇上视为珍宝,日日悬挂身边,爱抚不已,故有诗句如:‘圣上弃美人,一意抚霜潭’之说,随后帝死,此剑就没有下落了。想不到千年之后,此剑竟落到了我的手中,这也是天意。”
    他嘴角含着爱怜的浅笑,在谈论到此剑过往的历史时,不由轻轻抚摸着这口剑,好似回忆到昔日汉帝使这口剑的情景。
    他以拇指轻轻按动了一下剑匣上的一粒明珠,这口剑“锵”的一声脆响,自然地跳出了三寸剑身,一时青光耀目难睁。
    照夕不由惊叹了声:“好剑!”
    老人随着展手,把它抽出了鞘子,微微带出了一串极为精细的龙吟之声。
    一时这间石室之中,就像闪动着一道青蛇一般,只见青光闪闪,剑气森森,微一晃动直如青河倒卷,冷气逼人。照夕几曾见过这种宝刃,当时直惊得目瞪口呆,老人在掌上把玩了一会,遂插入了匣中。
    他郑重地递于照夕道:“这口剑,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你要好好地保存着这口剑。”
    他长叹了一声,感慨地道:“当初我得这口剑时,自己也曾写了两句话,封于鞘中,你不妨遵照而行。”
    照夕小心地接过这口剑,真是惊喜得无以复加,闻言问道:“仙师那两句话,可肯赐告,弟子亦便遵行。”
    老人笑着,用手在这剑鞘一面一按,只见翻起一面空鞘,只见他探进二指,向外一抽,抽出了一条黄绸带子,笑递与照夕道:“你拿去看看。”
    照夕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绸上龙飞蛇舞的书写着两行字,细认之为: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照夕不由打了个寒颤,连连称是,老人嘻嘻一笑道:“我如今功成在即,赠剑于你,另当别论,可是你却要谨守此言,不可将此剑落于他人手中,否则,你当誓守此训。”
    照夕连连点头道:“是!是!”
    老人这才又把那黄绸子接过,置于剑匣之中,又把剑递于照夕,才道:“我为了避免外人觊觎此剑,特制了这个绿鲨皮剑鞘,可是外形仍不可掩。明眼人一看即知此剑不凡,所以为慎重计,今后你应再以布套一个把剑套好,这么就方便多了。”
    照夕这时一面答应着,一面小心地把剑系于背后,老人似乎了却一桩心事。
    他叹息了一声道:“我本想,这口剑留着,就藏于此洞中,留赠今后有缘人,却没想到有缘者即是你……哈!天意真是奇妙万分咧!”
    照夕不由问道:“弟子有何缘分,仙师又怎知呢?”
    老人呵呵一笑道:“在你初来之日,这口剑已不像往日一般安静了,它夜中曾三次惊我。”
    说着,眯着眼笑道:“第一次,是你初被困之时,这口剑无故出匣,响了一声,是我推算才知;第二次,是你在洞中意欲误采元丹之时,此剑又无故响了一声,所以我才以琴音扰你,随后你不服,竟再次误采,此剑二次示警,我才专心观察你至今。”
    他笑了笑,道:“你说,这不是天意如此么?所以自那时起,我才决心,把此剑赠你。”
    照夕听得如醉如痴,由是心中,更把这口剑爱如性命一般。
    老人又叹了一声道:“此剑昔年在江湖上曾饮了不少恶人魔头的血,只是杀机太重。前数日我私窥剑气,知道来日尚会层层血腥,只怕这些,都要应在你的手中,你要切记,宝剑虽是杀人利器,却不可以妄以伤人。”
    才说至此,那口剑竟在照夕背后,发出一声低鸣,无故出鞘半尺。
    老人陡然以手掩口,失态的“哦”了一声,遂张目向照夕道:“你可听到了?”
    照夕吓得忙把剑解了下来,果见剑锋已出匣半尺,剑气眩目。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摇了一下头道:“它竟不以老夫之言为是,出声制止,由是看来,只怕来日江湖中大难不了啊!”
    说着连连挥手道:“快收起它来!快收起它来!我真怕看它,这是天意,我也无能为力了!”
    照夕傻傻地把剑合好,才又背在背上,心中自是惊奇不已。
    他虽听过古剑通灵之说,却是只听传闻,尚不曾见过,想不到今日,竟自目睹,自然是又惊又喜,由不住心中通通跳动不已。
    老人这时显然为了这口剑,弄得不十分愉快,他那两道灰白的眉毛,微微向下搭着。默默地坐在石椅之上,停了一会儿,才抬起了眸子,对照夕点了点头道:“你也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他微微说出了这几句话,目光又合了拢来,照夕不由几乎想掉泪,他讷讷道:“老仙师,我以后还能来看你么?”
    老人眼睛也没睁开,只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们缘分已尽了。”
    照夕不由顿时怔住了,想不到一分钟之前,尚对自己有谈有笑的老仙师,此一刻竟自冷漠至此?不由几乎冷僵在当地了。
    他动了动嘴唇道:“仙师对弟子大恩,弟子今世不能报,来世亦当报之,仙师你……”
    老人只是是频频地摇着头,眼睛也不睁一下,以至于照夕的话不得不中止。
    他失望地叹息了一声,老人却是连连挥着手,意似令去。
    照夕不由一阵心酸,当时跪在地上,对他叩了三个头,抬头看时,老人竟已垂首不语了。
    他安详地互握着手,出息均匀,已自行功入了定了。
    照夕只好含泪站了起来,想到老人这几天,对自己的不厌教导,以及赠送自己这么珍贵的礼物,无异是恩同再造,却在临别之际,连受自己一声谢,也掩耳不闻,真是令人感怀伤心。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却见老人头顶青光闪闪,方自惊异,却见一小人自老人头顶探出半个身子,正是老人所练元婴。
    这小人对着照夕看了看,这次却是面现微笑,他举起一只小小的手,往地道洞口指着,口中就像初生的小儿般,“吱吱”直叫。
    照夕知道是老人令自己走的意思,他虽然心中不舍就去,可是又怕打忧了老人练功,只好重重叹息了一声,一时泪流满面道:
    “老仙师珍重,弟子去了!”
    说着对着那小人深深打了一躬,只见那小人却也对自己合掌连揖,意似歉让。
    到了此时,照夕也只好走了,他转过了身子,方走了两步,却闻得那小人口中连叫,不由忙回过了身子,奇道:“仙师还有事嘱咐么?”
    却见那小人,很快的由老人顶门一跃而出,再一跳已到了石几之上,双手却抱着一物连跳不已。
    照夕这才恍然大悟,看清了,原来那小人手中所抱之物,竟是老人所赠的那个葫芦,不由忙笑道:“谢谢老仙师。”
    说着遂走上前去,小人见他走过,忙放下葫芦跳向一边,口中吱吱直叫。
    照夕取过了葫芦,突然忆起老人说,内中小还丹有养婴之功。
    当时不由拔开塞子,倒出一粒,双手递上小人,诚意道:“老仙师可要受用一粒?”
    那小人不由双手在头上摸来摸去,似乎又伸手又害怕的样子,照夕知道他是害怕,遂把药放在桌上,退后了几步。
    这样那小人,果然大喜过望,只一跳,已过来,把桌的丹药取过送到口中。
    照夕再看石椅上的老人,脸上却蕴起了一丝笑容,自知不便多留,遂又跪谢了一番,这才毅然起身走向壁边,扶梯而上。
    回头却见那小人,已坐在石桌上,分着两腿,仰着头正在看着自己,似乎很新奇的模样。
    照夕笑了笑,才伏身爬入地道而去,他心中这一霎时真是感慨不已。
    暗思老人,如今几乎已炼到了半仙之身,一待元婴长成,即成仙证道,将立万年不朽之身。这是何等福分自己,不知哪一天才能有些成就,也许一生一世,仍是一个俗世的凡人而已。
    想着真是感伤不已,他一面在地道里钻左钻右,背上的长剑,时常碰击着青石,发出锵锵之声,他不自禁想到了这口剑,心中禁不住也笑了。
    本来他一直遗憾着,没有一口好的兵刃,听师父说,兵刃种类虽多,可是合手合意者却少;而多少年来,自己也只醉心着得一口好剑。
    洗又寒虽也赠过他一口剑,可是那是一口较一般为好的剑而已,要是和这口“霜潭”剑比起来,那简直是有天壤之差。
    他一路爬着,脑子里仍由不住欣喜欲狂,不知不觉已到了自己室中。
    一切就绪之后,他又坐在石床之上,心中想道:
    “老人曾说过,我有十天的牢狱之灾,如今就要出去了,也不知灵也不灵?”
    想着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再者他又想到了丁裳,自己只顾夜夜学武,却不知她这几天来过了没有?要是她果然来过,一定奇怪我上哪去了?要是她真要问起来,我却是如何回答她才好呢?
    想着心中不由动了一动,方在思索应对之话,忽觉得洞顶有一阵细小的铁锁响声,接着又是一阵石块磨移之声,照夕不由抬头注视了一会儿,果见一人影闪动着,遂听到了丁裳的声音道:“管大哥……管大哥!”
    照夕忙道:“是裳妹么?我在这里!”
    丁裳口中哦了一声,奇怪道:“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照夕不由笑道:“我一直在这里啊!”
    丁裳小声道:“前天我来,怎么你不在呢?”
    照夕因念及老人所嘱,不敢轻易泄露,当时只好撒谎道:
    “谁说我不在,大概我在石头后面睡觉吧!”
    丁裳闻言,将信将疑的转着一双眼睛;不过她确也想不到还会怎么了,当时只眨着眼睛道:“奇怪……我叫了好几声,你没有听见么?”
    照夕赔笑道:“都怪我不好,我怎会睡得这么死呢,所以今天我都不敢睡了。”
    丁裳这才相信,遂笑道:“我看你,这十天好似精神还比从前好些了,倒像不当一回事似的,真怪?”
    照夕不由心中一惊,暗忖:“我的天,我真太大意了,这哪像一个被关的人哪?”
    这么一想,不由马上作出了一副苦笑道:“你倒真会开玩笑,我真恨不得想死了算了!”
    丁裳才娇笑了几声道:“你不要急,我只是逗你的。”
    她说着,忽然声转小道:“今天,我就是来救你的,我已和那位申屠雷兄约好了,你怕不怕?”
    照夕不由暗惊老人神算果然不假,因笑道:“我怎会怕呢?高兴还怕来不及呢!”
    丁裳小声道:“好!我已想好了点子了,等一会儿那负责看你的人就要来了,你只管假装叫肚子痛,缠着他,我就到他房里去偷钥匙,要找不着,干脆就把他拿下来,逼着他给你开门。”
    照夕连连点头道:“好计!”
    遂又想起道:“可是申屠雷呢?”
    丁裳嗔道:“傻瓜!你出来了,我们俩人难道还没有办法救他们么?”
    照夕遂笑道:“对!还是你聪明,那我而什么时候开始呢?”
    丁裳想了想道:“现在就开始吧!天可不早了。”
    想着匆匆又把石头给合上了,又上了锁,照夕心中喜道:“这丁裳也不知怎么弄得,居然能把这封石的锁链子打开,她倒是真能。”
    想着时间大概差不多了,这才扯开了嗓子大叫道:“喂哟!哎哟……可痛死了!”
    自己叫了几声,差一点儿想笑,因想到这可不能笑,遂又双手捂着肚子,大叫了起来。
    他这么叫了十几声,果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走到了洞顶,一人捶石道:“小子!你叫什么,怎么啦?”
    照夕马上躺下,双手捧腹道:“老兄……你弄点药来,我可是要死了,哎哟!这可是不能活了!”
    那人听照夕吼得如此可怕,也不由吃惊不小,因恐闹出了人命,担当不起。
    当时匆匆开了锁,移开了石头,跟着一道灯光射了进来。
    照夕忙在石上滚来滚去,他灯光照也照不清,只听他大叫道:“小子!你不要光叫呀!到底是怎么啦?”
    照夕哎哟道:“我……我……想死!”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想死?小子!你可别给我找麻烦,你老实说,是饿的是不是?”
    照夕喘气道:“我也不知……哎哟!哎哟……”
    叫到后来,简直是气若游丝,连他自己听来,也是怪怕人的。那人果然吓得不轻,连连拍石道:“唉!唉!这都是他娘的难事,一到我当班,就他娘的出娄子,喂!喂!我说你就别叫了,这事我也当不了家,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去。”
    说着就要起来,谁知身子还没站起来呢,忽被人一把着脖子了,随着一口冷森森的剑刃,在他脸边晃来晃去。
    这小子不由吓得“我的妈呀!”一声叫了起来,遂听见丁裳的声音,低叱道:“不要命你就叫。”
    这小子吓得手中灯也掉下来了,却为照夕一把接住了,反把灯光往上照着,一面笑道:“对!狠狠地治治他。”
    这小子不由直了眼,一面道:“你……你不是肚子痛么?”
    照夕嘻嘻一笑道:“你爷爷才肚子痛呢?小子!你乖乖的领着这位小姐,把这牢门开了,要不然她可是杀人的女魔王,你就别想活了。”
    丁裳宝剑再次挨在他脸上,一面叱道:“你说!怎么开门?”
    这人咧着大口道:“我的小奶奶,你老可别拿宝剑瞎比划,这玩意可是能杀人的呀!”
    丁裳娇叱道:“当然能杀人!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又在他脸上贴了两下,这一来这小子吓得又鬼叫了起来,照夕看得真想笑,当时忙道:“你叫什么?快开门吧!”
    丁裳也吓唬道:“快点!门在哪里,怎么开?”
    这人还装蒜道:“我哪知道呀?”
    才说到此,却又啊哟的一声,却见顺脸滴下了不少血,丁裳这小丫头,可真狠,真用剑划了他一下,这一来,这小子不由吓得又鬼叫了起来。
    好在他头在洞里,声音倒传不出去,照夕用灯照着他厉声道:“你说不说?”
    这小子一面哭,一面道:“我说!我说!那位小奶奶别扎着我脖子呀!”
    照夕忍不住笑了,遂道:“裳妹!他答应了,你就别再制他了!”
    丁裳这才一把把他抓了起来,剑尖就挨着他后心,一面冷笑道:“走!你带我走,你只敢出一点声,我就给你来一个血窟窿。”
    那人吓得双腿发软,连声道:“是!是……是……”
    说着照夕就看不见他二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左墙角内,一阵辘辘的响声,跟着却见平空吊起了大半截石墙,原来另有机关。
    照夕正奇怪,却见丁装已持剑,正比着一个黑胖的小子在门外站着。
    照夕忙含笑跑出道:“好了!没事了。”
    那胖子却哭丧着脸道:“你自然是没事了,以后就是我的事了。”
    丁裳却娇嗔道:“你还说。”
    说着手往前动了动,那胖子又杀猪似地叫了起来,照夕不忍道:“算了吧!我既然出来了,就饶了他一命吧!”
    丁裳却冷笑道:“哼!你的心倒软?”
    照夕这时才看清,原来这小姐仍然是男装的打扮,小帽子上还有一块翡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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