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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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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她担心江雪勤由这么高摔下来,怕不要摔伤了。
    可是这种追思的悲伤,马上就被她忽略了,她仍然带着稚气的欣慰,喜孜孜地找到了她的马,一路打马直到了她投宿的小店之中。这时店伙正忙着上门板,见她回来了,都弯腰叫了声:“丁爷!”
    她伸出一只手,往唇下摸了摸,一方面怕这些讨厌的伙计看她没有胡子;再方面略微装作些气派,她咳了一声,压低了嗓音道:“刚才有人来找我没有?”
    “没有!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丁裳点了点头,随口道:“我去逛了街。”
    那伙计一缩脖子笑了笑,眯缝着小眼。
    “要说逛,还是八大胡同的清吟小班好,那里都是姑娘,听说是苏州、杭州来的,脚小皮肤白,盘儿也长得俊,嘿!有这么一手……只是听说价码大,光打茶围没有百八十个子儿也下不来。”
    他又挤着眼笑了笑。
    “爷!你老是去那地方不是?”
    丁裳无意的一个“逛”字,想不到却让他误会这么远,先时还不明白,这些男的,可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说这种话,居然面不改色,真不要脸。
    当时气得秀眉一挑道:“不要胡说八道!”
    那伙计本意是想充行家,因见丁裳年轻,衣着华贵,出手也阔,误为登徒之流,想讨个好,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许叫自己带他去,那不正好弄他几个花花。却想不到会碰这么一个钉子,一时腰弯得跟大虾米也似,口中连连赔笑道:“是……是……小的满口都是胡说八道。”
    丁裳冷笑了一声道:“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快给我算账,我这就走……”
    那伙计怔了一下,一只手摸着脖子道:“爷!这可犯不着……小的说错一句话,你也犯不着就往外搬呀……这……”
    另外那个伙计也含笑道:“公子,你老就算了,给他兔蛋生气犯得着吗?他小子狗嘴里还能长出象牙来么?唉!你老就算了,快请,快请,我这就给你沏茶。”
    说着还用手去拉丁裳的膀子,丁裳后退了一步,嗔道:“不许碰我,你们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快给我算账,我是真有事,谁有工夫给你们生气。”
    这伙计也被说得面红脖子粗,直往上翻白眼。
    “这……这是怎么说的,你老就不能高抬贵手一下么?给他兔蛋犯得着么?”
    先前那伙计,被他糟蹋得横鼻子竖眼,就顶了他一句道:“你他娘才是免蛋呢!骂人还行!”
    另外那个伙计就回过头给他瞪眼,他哈着腰道:“你想打架是不是?你会不会做生意?”
    先前那个伙计也不服。
    “我怎么不会做生意,我开买卖的时候,你兔崽子还在喝风吐沫呢!”
    这一闹,眼看着就要打架了,丁裳气得匆匆上了楼,到自已房中,把简单的几件衣物打点一包,再下楼时,两个伙计已经打成了一团。旁边虽有几个拉架的,可是都不怎么卖力,光是皱眉咂嘴,一任二人打得鼻青眼肿。
    丁裳丢下一块银子,本想自己走自己的,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打架,也是为着自己,不由叹了一声,走过去,抬腿一脚,把一个小子踹到了墙角,另外又是一脚,把另一个也踹到一边趴下了。
    她这种随便的动作,一般人看来,也是神乎其技了,都不禁惊吓地看着她。
    她又用手中的小马鞭,指了一下桌子。
    “银子在这里,多的算小账!”
    说着她转身走出去,马上就过来一个穿大褂的,给她开门,还有人去给她牵马。
    她很神气地上了马,点了点头,很有点大侠客的味道,在众人弯腰行礼的当儿,她的马已经走出去了!
    这一霎时,她的心情很开朗,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而且初次感到一个行侠仗义人的豪气。
    她慢慢带马,踏着月色,不一会儿已到了豹子胡同,看门的人,白天已经认识她了;而且公子又有交待,不敢怠慢,忙把她的马牵了进去。她就红着脸道:“你们不要进去通禀,我已同他们约好了!”
    她说着把长条形的行囊,往两肩上一搭,一拧娇躯“嗖”一声已窜上了中院围墙,直把几个看门的,吓得目瞪口呆。
    她熟巧地腾纵着身子,直向和思云、念雪约好的秋亭驰去,果然她看见亭子里有人影晃动,暗想这两个小丫鬟果然有信用,只是她们白天看穿我行径,令我出丑,我又岂能甘心。
    相着不由远远掩在石后,暗想道:“我得想个点子吓她们一吓!”
    想着慢慢朝那秋亭掩去,仿佛听到亭内似有人在谈着话,像是思云的口音,正在说道:“少爷!你这么说,这位了姑娘,是去找江小姐去了,她们怎么会认识的呢?”
    丁裳不由心中一动,这才知道,原来照夕也在亭中,同时似乎正在谈着自己的事,她就很注意去听,想听听管照夕到底说些什么。
    她轻轻往前偎近了一些,借着一棵小松树,把自己身子挡住了些,就侧耳去听亭中的谈话。
    她心中很奇怪;而且惊佩照夕的先见之明,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去找江雪勤去了,她的脸有些红红的,心里不禁暗暗地想道:“我再听听着,看他怎么说?”
    想着,果闻得照夕叹息。
    “她们怎么认得,我固然是不知道,可是我敢断定,丁裳出去找她去了!她们两个……唉!”
    念雪娇笑道:“瞧你!又叹气了,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呀?”
    思云在旁岔道:“那位江小姐不是已经嫁给楚家了么?那你就干脆娶那位丁姑娘不结了!”
    她又加一句:“好在太太也挺喜欢她!”
    丁裳不由脸一阵热,心说小丫头欠打,可是她仍想听听照夕怎么回答。她的心跳得很厉害,目光由松枝空隙间射出去,瞧着亭子里的人。
    她看见照夕端正的坐在石凳上,痛苦地苦笑着,她心中不由很不解。
    “他干嘛苦笑呢?莫非不以那丫鬟的话为然么?”
    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由她内心的深处,潜升了上来,照夕在这时才长叹了一声道:“丁裳是个小女孩子,你们不要乱说!”
    丁裳的心不禁一凉,暗恨道:“哼!原来他还是把我当个孩子!我再听听看他还说我些什么!”
    想着仍然偎在松边不发一语,却见照夕站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月亮,道:“怎么她还不回来呢?天已这么晚了!”
    念雪也在伸着胳臂直打哈欠,倒是思云,像挺为这事情关心,她又问照夕道:“少爷!这么说,你心里还是一直爱着那位江小姐是不是?”
    照夕就叹了一声,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可是丁裳可看出他沉重的心意,自然那是一份不忍说出的感情,显示着他矛盾的内心。听到此,丁裳真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在他们无意对话之间,很可能会把自己的理想梦境完全粉碎了,这是一种自欺的心理,但是多少人,都是生活在“自欺”的梦境之中。也许他们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仍然不希望这假梦为人揭破粉碎。
    丁裳这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尽可编织着美丽的一切幻想;只是,如果这个幻想,一旦从照夕口中道出,这只不过是“幻想”而已,那将是残酷悲哀的来临,对那种心情的崩溃性的丧失痛苦,丁裳简直是不敢想。
    因此,当她耳闻到照夕和思云、念雪的谈话,已经频频接近到了她自己的“幻想”时,他内心有一种本能的战瑟。她真怕照夕会说出让她受不了的话;可是她的耳朵却是由不住不去听,好奇心更迫着她冒险想去更了解一下,这是一种微妙不可理喻的心理!
    照夕走了几步,几乎已走到了丁裳藏身的松树之前;然后他紧紧地捏着他十指的骨节,丁裳可清晰地听到那“格格”的骨响之声;然后他回头对思云痛苦的说道:“我真不该回来,早知道她变了心,我是不会回来的!”
    这个“她”字,当然指的是雪勤,丁裳很明白,她紧紧地咬着牙齿,暗忖道:“想不到他爱她爱得这么深!”
    思云又问道:“那么少爷今后打算如何呢?难道说一辈子就不娶了?那可不行咧!”
    照夕怔怔地道:“今后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也不要多问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一辈子,我只爱一个人。她既然变心了,我也绝不能去爱别人!也许有一天,我一个人走得远远地。”
    思云退下亭子道:“那么丁姑娘呢?”
    照少重重地叹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么?那是不可能的,太太实在是糊涂了,我对丁裳只是同自己妹妹一样,我喜欢她天真纯洁,她也敬我如兄,我们根本什么也谈不上!所以,希望你能把这意思转告她老人家!再说人家丁姑娘也不过几天就走了!这时候怎能给人家谈这个,岂不把人家笑坏了么?”
    他匆匆说到这里,可是忽然他张大了嘴,下面的话,却是一句也接不上了。
    就见由松后直直走出一个人来,她眸子里流着泪,如同一个木人似的,一步步向着照夕走来,那是丁裳!
    照夕的话,每句她都听见了,而每一句话,也都如同是一支尖锐的针,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内心,这一霎时,她都明白了,那是多残酷的致命一击!
    她徐徐走到了照夕身前,含着泪,微笑道:
    “不必再等几天了,我现在走就是了!”
    照夕紧张地拉着她的手。
    “裳妹!你……你听见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我的意思是……”
    丁裳苦笑着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她用着抖颤的声音道:“大哥!请你原谅我,我忽然觉得心里难受,我这就要走了,请你代我谢谢令堂大人!”
    照夕这一刹那,如同本人似的呆住了,他口中低低道:“你……你不能走!你……”
    思云、念雪这时也都跑下来,都拉住她,念雪还一个劲地唤道:“姑娘你不能走,房子我们都收拾好了!”
    丁裳回头看着她,伪装地笑道:“谢谢你了!”她的泪再也忍不住,籁籁地都落下来了,她伤心地看着照夕。
    “大哥!你不要难受,我了解你的内心,一个人爱一个人,这是不能勉强的!只怪……只怪……”
    她说着几乎又想哭,当着思云、念雪,她不得忍着一点,她这一会儿,仿佛置身在飘渺之中,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照夕这时也冷静了一点,他苦笑了笑。
    “既是姑娘都听见了,我也不必隐瞒了,老实说我是非常敬重和喜欢你!”
    才说到此,丁裳已痛苦地笑道:“你不要说了,我心里都明白!这只怪我一向太……”
    说着她又想流泪了,照夕心如刀割,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他心中自责。
    “天啊!我都作了些什么啊!”
    丁裳用手绢擦了一下泪,她痴痴地看着照夕,在她来说,确实是作一个梦,一刹那,她脑中想着:“我这是为什么?千里迢迢随着他,随着这么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她几乎有些愤恨了。
    “我用这么真诚的心,去对待他,就是一个木头人,也该会动心的啊!狠心的人,他的心难道是铁作的不成么?”
    “可是这一切都完了……我还留在这里作什么?难道真的做他妹妹么?管照夕!你明明知道我不小了,可是你仍然口口声声说我是小孩子,我对你的爱情,是何等的高尚纯洁,难道你真有感觉不出么?而你竟敢愚弄我,玩弄我的感情!”
    “我的生命只是供你消遣,供你践踏,你能不感到惭愧吗?好个君子!好个君子!”
    想到这里,她几乎要倒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是不应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哪怕是一分钟。
    她那哭得如同核桃似的一双眸子,向眼前这个少年瞟了一眼,她的锐气似乎马上消了不少,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弱点。
    思云、念雪二人很懂事地离开了,亭子里,这花园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当真是离人的眼泪。天空洒下了露水,弄湿了他们的头发。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不发一语,照夕苦笑道:“我虽得罪了你,可是你连申屠雷也不见一面么?”
    丁裳摇了摇头。
    “不见他了!”她又道:“你没有得罪我,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还会见面,因为这一生,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大哥!我不能忘记你!”
    照夕真也想哭,他紧紧地握住丁裳一只手,摇撼着。
    “我也不会忘记你!我们以后会见面的。”
    丁裳抽回了手,又擦了擦泪,她叹了一声。
    “江雪勤还是很爱你的,如果你有勇气,就应该去找她,你们两个天涯海角,还是很幸福的!是不是?”
    她笑了笑,但是睫毛上挂着泪。
    照夕苦笑道:“请不要要再提她了,我求求你!”
    丁裳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似乎没有理由再在这地方多停留了。
    她想到如果今夜没有偷听到照夕说的话,那么自己还是要离去的。只不过离开的心情不一样,可是离开总归是要离开的,那些美丽的如长篇故事、短篇诗歌的往事,就把它当成上一个梦吧!而我还是我,我总是要活下去的!
    天真的丁裳,她怎知这种坚决的意念,并不能持久,那只是雨后天空的一道虹,虽是一时五彩缤纷,可是过后也就消失了。
    她最后望了照夕一眼,含着泪,点了点头:
    “大哥!我走了!”
    照夕茫然点了一下头,也许外表看不出这个姿式的,那男性独有的喉结,向下动了一下,这是一种综合很多因素的动作,他没有送她,只讷讷道:“保重了!”
    丁裳走了几步,却又慢慢回过头来,她叹了一声。
    “你要特别注意,不要施展你的‘蜂人掌’,那是一种危险的功夫,我一直很担心你!”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走了以后,你自己更要小心克制,千万不要……”
    管照夕这才突然大悟,原来她始终在自己身边,是为了怕我滥杀无辜。当时感动得差一点淌下泪来,他上前一步,诚挚地道:“谢谢你姑娘!我一定深深记住你的话。”
    当然他不能把雁先生已为自己去毒的话告诉她,那是一件机密,雁先生曾再三嘱他,不可轻易外泄的。
    丁裳浅笑了笑。
    “你能记住就好了!”
    然后她又长长喘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长形衣袋,抡了一下,心中想道:“唉!这真是一个梦!”
    然后她黯然转过身就走了,照夕跟在她身后道:“你的马呢?”
    丁裳没有回头,她装着轻松地笑道:“在大门口呢!你为我牵出来好不好?”
    照夕答应了一声,就往大门走去,丁裳就站着不动,她看着他的背影。
    “她好像希望我走快一点似的!唉!男人啊,只有你们才了解你们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冷了,同时又有些悲哀,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一点被人抛弃的感觉,她又想道:“你的感情,在我来说一直是如春天里的晨曦一样的神圣,可是我就要离开你了。”
    “漫漫的长夜,请你伴着我,支持我,引导我吧!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勇气离开他,可是真的我就要走了,哦!现在、将来,我都是一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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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命运有时虽会给人带来极度的创伤,但,这些创伤往往是会医好的。只有那些由于心和心作对,或是自己和自己作对而造成的创伤,就教人束手无策了!
    管照夕这个不幸的少年,正是这么为自己生命上打下了第一个死扣。
    他目送着丁裳的背影,在马行如波浪地渐渐消失之后,他苦笑了笑,然后自嘲似地道:“走吧!走了好!”
    可是他不能忘记丁裳临行前的悲伤神情,那些思想,就像是蠕动着而会咬人的蛆,一条条附在他的身体上,令他那么地感到不安。
    他而且知道,如果这个可爱的姑娘,今后有任何不幸的遭遇的话,都将是自己的赐与,那是莫辞其咎的。一个人如果仅仅负担自己的痛苦,有时候尚堪为力,可是如果再加上别人的痛苦,就会感到不堪负荷了。
    管照夕却是背负着三个人的痛苦,他真不知如何来打发它们,当排遣和振作都无能为力时,也只有默默地领受了,也许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是旧愁如去,又难免新愁感。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不快乐的人,你又怎能预感将来会快乐呢?
    照夕在门前小立了一会儿,夜风似给了他一点涣然的感觉。
    “到了这时,似乎痛苦已到了极点了,而我也还并没有像懦夫般倒下去,我是有相当潜力的人。”
    他又想:“一个男子汉是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的,对风流泪,那是妇人女子的行为,我管照夕岂可为之?”
    想到这里,他振抖了一下双肩表示出一付振作的样子,转过身子,直向门内行去。在门口遇到了思云、念雪,那两个丫鬟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意料到有些不如人意的事发生。
    思云就问道:“丁小姐呢?”
    照夕淡然一笑。
    “走了!我们进去吧!”
    念雪在后面跟行着,一面皱着眉道:“她还回来不回来啦?”
    照夕摇了摇头,他走得很快,两个丫鬟本有很多话想问他,看他走这么快,也只好不问了,二人咭咭喳喳交换着意见,心中都感觉到费解。
    她们不明白,照夕为什么会不爱丁裳?因为在她们眼中,丁裳的一切,似乎都不在雪勤之下;而后者如今已出嫁了,于情于理,照夕似乎都不该再对她垂念,应该全心全力去爱丁裳。
    她们也不明白丁裳,因为丁裳这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行为,似乎太突然了。她们认为丁裳是生气了,可是生气仅管是生气,却应该给少爷一个解释的机会,结婚的小俩口儿,有时候还斗口呢,何况还没有结婚呢?
    而且他们这种斗气,看来也奇怪,表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瞎子吃扁食——肚里有数”。
    “唉!他们是侠客,我们真想不通他们。”
    不言思云、念雪二人心中奇怪、伤心,却说管照夕匆匆回到了房中,他边走边自笑道:“好了!我这一下可轻松了,嫁人的已嫁人,走的也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岂不是轻快了!”
    他说着话,又放声大笑了起来,足下脚步,更像是失了控制,踉踉跄跄欲倒还行,这么走了几步,他才又停住了笑声。
    “不好,这么下去,我可能又要病了,我是不能再病倒了哦!”
    想着他镇定了一会儿,才回到房中,自己勉强克制着自己,绝对不去想这件事。江雪勤也好,丁裳也好,只要一上眼帘,一股脑就把她们赶出去,这么闷坐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好了些。可是心里却烦得厉害,他暗自想道:“我如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真是要疯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散散心。”
    他烦闷地走到窗前,默默地想。
    “可是,总要等到考过之后,否则父亲他老人家一定很失望。”
    他想道:我已经伤过他一次心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令他老人家失望了。至于能否榜上有名,那就不管它了,想到这里,勉强到书案前坐下来,把灯拨到很亮,心中不禁想道:“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经验我虽没有过,可是寒窗夜读在昔日倒是经常之事。学艺时功课也没有丢下,惭愧的是回京之后,却是一直伤感儿女之私情,大好光阴,未曾读书,此番考试,固然不在得失;可是父亲期望过殷,似不应令他老人家失望才好。”
    再说,日来每见申屠雷伏案读书,虽然是暑天,中午连午睡也不曾睡过,他又何尝是为了名利,亦在能安长上之心。此番考试,如果他高考得中,我却榜上无名,想形之下,也未免汗颜吧!?
    他本是聪慧之人,而向来也很冷静,只是日来伤心于二女感情,惶惶终日,不曾深思。此番丁裳已去,反倒激起他向学之心,面情场无边,恼人伤人,只在本身是否能善运慧剑,斩断情丝罢了!
    照夕有见及此,恍然大悟,如似冷水浇头,那些恼人费解的情绪,在慧剑之下,一斩断,刹那之间,但觉身心为之一快,仿佛再世之人。
    照夕这霎那,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安心服贴了,这种心情,在他感觉里,似乎已是十年以前的旧相识了。因为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根本没体会到烦恼的滋味,故能专心读书,心无二用。
    自从结识了雪勤之后,虽说是在内心起了极大的波动,可是愉快的欢笑,却一直停留在他的内心和表面。平静固丧失,却为欢笑取而代之,这并不是划不来的事。
    可是再往后,他的感情也就没有这么单纯了,他久尝到离别之苦,感情变得十分尖锐,在追忆的怅惆之中,又接触了许多事物和感情,这些后来所接触的感情,竟然没有一份是平凡的。
    于是,他的不幸就来临了,他开始饮尝到所谓的感情波折,文学家把它形容为“一种快乐的痛苦”,到底快乐和痛苦二者哪一种占的分量多,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管照夕仿佛又回到了早年无牵挂的自我环境里,他以一种欣然的姿态,打开了书,孜孜埋首于灯下。
    有些事情很奇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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