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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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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江不由一翻怪眼:
    “咦!老妹子!你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是谁先?我在一个月以有,就和他定下了。”
    冷魂儿不由怔了一下,可是她立刻爽朗一笑:
    “那你太迟了,我们丫头从小就和他后花园私定了终身的。”
    蓝江不由一张丑脸成了猪肝颜色,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口中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吧……”
    两个姑娘都哭成了泪人儿似的,心中也都恨照夕薄情。雪勤咬了一下牙,流泪道:“师父!我们去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丁裳也揉着眼,
    “人家是老资格……我们走吧……呜呜……”
    向枝梅和蓝江更是你看我我看你。那串珠子更是收起不好,不收也不好,为难之态不亚于她们徒弟!
    向枝梅转了一下眸子,收回珠串,微微一笑:
    “老奶奶!这是他们小孩的事,我们也不能硬作主。这么吧,我们问问他自己,让他自己作一个决定好了。你看如何?”
    鬼爪蓝江冷笑了一声:
    “好!就是这样。”
    她二人目光一起盯向照夕,空气就这么沉静了下去。管照夕这一霎那,真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苦笑着由位上站起来,双手朝着蓝江以及向枝梅深深一拜:
    “二位老前辈请不要逼迫弟子了,我……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人都不由一怔,向枝梅巧笑频频:
    “这有什么呢?你放心说好了,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说没关系。”
    蓝江深恐对她不利,马上接口笑道:“是呀!如果有的爱情已成了过去,而不能弥补的话,还是忘了它好。那么!我徒弟……怎么样?”
    照夕吃吃道:“这……这……我实在不知道……”
    冷魂儿向枝梅对蓝江这种当面刻薄的话,十分不满。她翻了一下眼皮:
    “老姐姐,你这话怎么说呢?”
    蓝江冷笑:
    “你那句爱情不能勉强,又是什么意思呢?”
    向枝梅陡地一挑秀眉:
    “爱情不能勉强就是不能勉强,这还用得着解释吗?”
    鬼爪蓝江头上白发鹤立而起,用着更大的声音叫道:“过去的爱情就是这去的爱情,你莫非也听不懂么?”
    向枝梅数十年没有对任何人动过真怒,此一刻她竟感到有些受不住了。她一整面容,目间精光看着蓝江,半天才淡淡一笑:
    “老姐姐!你是想与我打架么?小妹我倒是无所谓的……”
    她说着双手相互着一抱,退后了一步。蓝江大脚进了一步,气得全身直颤。
    “你无所谓,莫非我就有所谓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23节
    最温柔的人,也可能就是最暴躁的人,只是在平时,很不容易为人发现而已。
    冷魂儿向枝梅,外表是个最温柔和蔼的人,事实上,她本性非常任性烦躁的。只不过几十年的边疆生活,把她锤炼成另一典型的人物;可是这并不是说她已经把先天所具有的那种个性改变了。
    老年人很不愿意发怒的,可是老年人的怒火往往是最厉害的,一发即不可收拾。
    鬼爪蓝江、冷魂儿向枝梅,这两个老一辈的人物,本有深笃的交情,可是这一刹那,却各自为着自己的徒弟反目了。
    向枝梅听到蓝江这句更具有挑拨性的回答之后,竟感到势非动武不可了。
    她倏地作色:
    “这么说,你是要同我动武了?”
    蓝江岂甘示弱,只见她黑牙一错,哈哈怪笑:
    “好!好!这是你先说的。我老婆子久仰你以一手蝴蝶散手打遍武林,今夜我老婆子倒要领教领教你这手功夫。”
    向枝梅哂笑:
    “我们到院子里去如何?”
    蓝江冷笑:
    “奉陪!”
    然后,两条比箭还快的影子,一齐穿窗而出,她们两个人的徒弟,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各自对看了一眼,互相跟纵而出。
    管照夕真急得想哭,当时重重跺了一脚:
    “使不得……”
    他慌忙纵窗而出,月光之下,已见二老打作了一团。但闻掌风呼呼,衣襟猎猎,这种身手,真可说是当今江湖上罕见的!
    雪勤和丁裳二女,都急得围着场子转。他们二人是谁也插不上手,口中都不禁低低地叫着师父!照夕无可奈何之下,身形往场中一纵,用“雁翅手”向外霍地一分,口中道:“二位前辈请住手!”
    向枝梅和蓝江俱身形向外一展,没有被照夕手臂挡住。她二人对这少年,实在是不敢轻视。只看他掌伏淮上三子的那几手功夫,实在是高出自己多多。此刻照夕这一出手,二人立刻担心是帮助对方,心内全是一惊,身形腾开,目光全向照夕望去。
    管照夕深深一拜,几乎要哭地道:“这全是弟子之罪,二位前辈若要动手,请尽管打我就是了。”
    蓝江哈哈一笑:
    “好小子!你倒说得好,那这事情如何解决呢?”
    向枝梅也是哈哈地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远远地睨着他,倒看他如何处置。
    照夕对于二人这种大笑的样子很是惊异,因为一刹那之前,她两人尚还拳来脚去,这一会儿倒现出一副不相干的样子。
    他尴尬地搓着双手。
    “二位前辈,婚姻大事不可草率而定,弟子需禀明父母之后才能决定……请暂先宽容几日如何?”
    蓝江和向枝梅眉头都不禁皱起来。
    照夕苦笑:
    “弟子何德何能,竟蒙二位前辈如此垂青,更蒙二位姑娘错爱,敢不尽心结纳。只是……”
    他说着稍微顿了顿,却见一边的雪勤和丁裳,四只剪水瞳子直直视着自己。
    他口中的话愈发说不下去了,一时只急得汗流浃背,频频苦笑。向枝梅晃了一下身子:
    “只是怎么样呢……说呀?”
    老实说他爱雪勤的心是一直没有变的,虽然江雪勤已是嫁过人的女人了,可是那实在也影响不到他对她的爱情。因此在鬼爪蓝江师徒未来之前,在向枝梅和他谈到雪勤和他之间的婚事时,他内心早已应允了。
    唯一令他还有一点犹豫的是,雪勤夫死未久,此刻定亲,难免受人物议;再者自己似乎应该禀明父母及师父一下。谁知就在这时,想不到丁裳师徒竟来了。
    看到了丁裳,想到了她素日的恩情,他的心大大起了愧疚。如今姑娘竟避羞抛耻,亲自来委身自己,自己怎能使她伤心?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要她?
    “不爱她?哦……是的……不是的!”
    他自己真也搞不清楚。他承认他和丁裳之间有感情,但似乎距离着婚姻还有一段距离,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总之!他对丁裳从来没有存着“占有”之心。相反地,对雪勤却早在数年以前,就一直把她列为理想的终生伴侣。
    可是因为“阴错阳差”、“造化弄人”的结果,雪勤的感情冻结了;而丁裳的尖锐攻势,却有“势如破竹”之势。现在,他绝不敢大声说一句“我不爱丁裳”,因为那也是违背良心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两个佳人都是蛾眉杏目的赳赳英雄,要想同效英蛾,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
    另外,他还有一个极大的秘密,一直在内心酝酿着,那也是阻止他不敢存如是之想的因素之一。
    面对着二老二少四个女人,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才好。因为一句话虽可引一方进天堂,一句话却也能带另一方入地狱。而在照夕来说,任何一方的痛苦,也是他自己本身的痛苦,都不是他的本意。
    他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心内阵阵发急。最后他心一硬,暗想:“我宁可一世不娶,也不能对她们任一方羞辱。”
    他又想到自己本已抱定决心一世浪迹,不作娶妻之想的,此刻却为何又期艾至此,难以决定呢?
    想着他把心一狠,悲声道:“二位姑娘,一个春兰,一个秋菊,都是国色天香……”
    雪勤、丁裳不由都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们也急着要听下文,就连鬼爪蓝江和向枝梅,也都睁大了眼睛。
    照夕内心叹息了一声,暗忖道:“你们不要看着我,我已狠下心了……”
    他硬下心,目视着地面,斩铁削钉地道:“只是,弟子自渐形秽,早已不作婚姻之想……”
    “他抬起头,与向、蓝的目光接触……”
    “请二位前辈,及二位姑娘原谅……”
    他说了话,再也不在这院中多停留一会儿,深深朝着四人拜了一拜,头也不敢抬的转身向房中走去。
    他这一句话果然令她们大吃一惊,相继一怔,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
    两个姑娘,早忍不住珠泪暗弹,她们确实也没有脸,再在这个地方站着了。
    雪勤抽噎道:“师父!我先走了……”
    她说着猛地腾身而起,直向墙外飞纵而去了。丁裳抹了一下眼泪,惨笑道:“师父!你老人家也该死心了吧!人家压根儿也没把咱们看在眼内……”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又哭了。
    鬼爪蓝江大脚朝地上狠命的跺了一脚,怪叫了声:“好小子!我……”
    向枝梅却苦笑着对她摆了一下手,蓝江不由临时住口,茫然地看着她。
    “老姐姐!我们走吧!本来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年轻人的事,叫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蓝江冷冷一笑:
    “你是说,我们回去?”
    向枝梅点了点头,苦笑了笑:
    “否则,又能如何呢?”
    蓝江猛然地抓紧了一双鬼爪。
    “算了吧!老姐姐!你比淮上三子如何?”
    向枝梅揶揄地笑了笑,蓝江的双掌,不禁又慢慢松开了,她恨声道:“走!我们谁不走谁是孙子!”
    她说着愤愤地看了丁裳一眼,腾身上房,丁袋也忙跟纵而去。向枝梅长叹了一声,面窗而道:“管少侠,你要三思而行……我师徒走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吧!”
    她说完话身形遂自腾起,一路翻纵了出去。这庭院之中,转瞬之间归于平静。
    管照夕在灯下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现出沉痛无比之色。他的脸色苍白,全身微微颤抖着。
    他勉强令自己心里安静下来,可是江雪勤的楚楚可人,丁裳的亭亭玉立,这两个飘忽的影子,怎么都在他脑子里转着。他低低自语道:“天啊!我都说了些什么话啊……我……我怎会这么说呢?”
    外面的声音静下来了,他知道她们走了,这才怅然立起,慢慢走到窗前,心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忽然他耳中听到了一阵低低的饮泣之声,很像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他不禁大吃了一惊,暗想:“这是谁?莫非雪勤和丁裳还没走么?”
    想着,他立刻纵身而出,却见一条纤细的影子,正由自己房檐上腾身掠起。
    照夕吃惊地道:“谁?”
    他立刻展开身形,向那条纤细的人影紧紧蹑去。
    那夜行女身形很快,一刹那已纵出了这客栈的高大围墙;可是照夕愈发不放她逃开,起落间,已紧紧蹑至前行少女身后。由背影上看来,极像雪勤,照夕的心也就跳得更厉害了。他猛地腾身,已到了少女身侧,出声道:“姑娘请留云步,我已看见你了!”
    边说边伸出一臂向前一挡,那少女见前面跑不成了,突地又转过身来向回跑。照夕身形一长,又到了她身前,仍是挡住了去路。他讷讷道:“雪勤……你这是何苦……我……”
    那少女忽地用双手捂住了脸,照夕不由怔了一下,他退后了一步,微微叹了一声:
    “我知你此刻定恨我薄情……其实……姑娘,你是不明白我内心的苦楚……”
    他微微顿了顿,又重重叹息了一声,接道:“总之!雪勤你要知道,我爱你的心,仍是和从前一样的……”
    他说着苦笑地看了她一眼,对方仍是紧紧地捂着脸,头垂得很低;可是由她微微抖动着的肩膀看来,她像是在轻轻地哭泣。
    管照夕手足感到有些失措,他想把她脸上的双手轻轻拉下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可是对方的哭声,似乎包含着更多的委屈,他不得不更进一步,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安慰她一下。于是他走进了一步,轻声叹道:“你要原谅我方才说的话……我实在……姑娘!总之,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心爱的人,至于丁裳……”
    他咬了一下唇:
    “她对我思重如山,我一直看她和我妹妹一样。我想不到她师父会对我提出这个问题,你又叫我怎么回答呢,我不能伤她的心!姑娘!我这么作是不得已的,你要谅解我的苦衷!”
    那少女边哭边点首:
    “我明白……管大哥,你回去吧……不要管我!”
    照夕轻轻叹息了一声,到了此时,他似乎什么也不能说了,自己心意已表明了,虽然心中尚有千言万语,可是如果再说出来,似乎有些超出立场之外了;而且,那样也等于欺骗了丁裳。
    他顿了顿,才苦笑道:“那么!我走了,姑娘!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不要以我为念,等明天我与淮上三子同至雁先生住处,完了任务之后,我将远走天涯。姑娘!我会永远记挂你的。”
    那姑娘也抽搐道:“管大哥!你也要多多保重。”
    照夕几乎要淌下泪来,因为这姑娘太令他感动了。他微微点了点头,忽然他剑眉一挑,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你……你是谁?”
    那姑娘仍然用手捂着脸,可是眼泪已由指缝中流了出来,她颤抖道:“管……管大哥……你……”
    照夕猛然上前,伸手把她二臂拉开,立刻他看清了这姑娘的庐山真面目,那是白雪尚而春。他口中“哦”了一声,一时呆若木鸡。
    尚雨春挣开了他手,回头就跑。
    管照夕突然赶上一步大声道:
    “站住!”
    雨春倒是真听话,抖颤颤地站住不再跑了。管照夕剑眉微皱,脸色很窘,他口中讷讷道:“尚姑娘!对不起!你一直不说话,我竟把你当错了人……可是!你这又是何苦呢!”
    雨春低着头,眼泪籁籁而下:
    “大哥!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找你……”
    照夕叹息了一声,他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真不知如何开口。他内心真是叫不迭的苦,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一个雪勤一个丁裳,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却想不到平空又跳出了一个尚雨春。
    他红着脸:
    “你找我有……事么?”
    雨春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他,吞吐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多情的人,为了少找麻烦,不得不把心硬起来,他点了点头:
    “那么,我走了!”
    雨春抬眸瞟了他一眼:
    “我已经不住在洛阳了……而且已把所有家产都卖了,那些钱都救济了穷人!”
    照夕怔了一下,口中“唔”了一声,他生怕自己又会说出令对方动心的话,当时不发一语。雨春断断续续地又道:“现在我已不是一个贼了……我决定听你的话改过自新,做一个好人!”
    照夕红着脸点了点头:
    “姑娘能如此,我的心也安了!”
    雨春情绪渐归正常,她深情地注视着照夕,樱唇微微地抖颤着道:“管大哥!你还会看不起我么?”
    照夕心中早已感动了,只是他却强令自己不为之心动。因为有些痴情的女孩子,是受不得一两句真情的挑逗的。他如今已深深地受过“情”这个字的痛苦,不愿再为此一字害已害人!
    他装着微笑道:“不会,我一向都是很看重姑娘的!”
    雨春不禁面色一喜,她张大了眸子,现出一付“惊喜欲狂”的样子,可是立刻她又黯然了。
    她有满腹的心事,想一一吐露,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感到有点“难以启齿”。有些话,需要男方先开口,自己才能说的;而且照夕方才的话,已实在冷了她的心。
    她知道真正令照夕着迷的人,只有那个江雪勤,这只要听方才他说的话就知道了。
    女孩子的生命,是生活在爱情之中,如果她们理想的爱情,一旦粉碎了,那实在是太残忍、太可怕了。尚雨春泪眼迷漓地看着照夕,用着试探性的语气道:“管大哥!你真的决定了,即将远行;而且……而且一辈子……一辈子……也……”
    下面“不结婚”三个字,她却是说不出口。照夕慨然点了点头。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雨春娇躯颤动了一下,下面的话,她是再也接不下去了。可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必需要表明心迹,因为她一向并不是一个忸怩的姑娘。她知道此时的羞涩,可能就会导致她终身的遗憾。
    这一霎时,她把一个女孩子最起码具有的条件——羞涩抛弃了,她用最心碎、最动人的声音以最大的勇气向照夕道:“可是……管大哥……我……我……”
    照夕注视着她,她的声音发抖了,头也垂下去了;可是到底她说出来了,她说:“我爱你……管大哥!我爱你!”
    照夕大大吃了一惊,他真想不到她竟敢这么坦白。他几乎有些怀疑,如今的女人变了,变得如此坦白率直,坦白得令人可怕!
    他慢慢后退着,用着几乎哀求的声音道:“不!不!姑娘!你千万不能如此!我是不值得你如此的……”
    雨春大声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向前进了几步,她的感情奔放得令人吃惊,因为她的“羞涩之极”已经过去了,再没什么话,会再令她感到更羞涩了。
    四周没有人,只有天上的月亮,她要在她心目中的爱人身前争取!争取!
    那只是一份纯真的感情吐露,有什么可耻呢?
    管照夕在她的正面攻势里,又后退了一步,他常常是采取被动的。
    他咬紧牙根,慨然道:“姑娘,我曾经爱过别人,我的感情不会稳固的!”
    雨春抽搐道:“这……这不要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照夕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照夕长叹了一声,他对感情实在腻了。他认为它们紧紧地束缚着自己,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当它们紧紧地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痛苦,是莫可比拟的。虽然失去它们时,痛苦更加倍,可是眼前他已感到不胜负荷。他理智的对雨春道:“姑娘!你不必这么想,因为我本人已是一个痛苦的人,所以我实在不愿意再连累人家。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志愿,请你不要再使我为难。”
    雨春怔了一下,泪眼迷漓的似还想要说些什么,照夕却狠着心,向她拱腰一揖。
    “姑娘,夜深了,你回去吧,对你的友谊,我将永世也不会忘记。”
    雨春这一刹那,就像丧失了灵魂一般,她像泥塑一般的站立着,纹丝不动。她没有哭,没有流泪。
    照夕再也不敢在这里多留了,他很明白自己的感情,眼前如不运用慧剑,斩断情丝,即成不了之局,那么对雪勤和丁裳,更是无法交待了。
    他苦笑了笑:
    “姑娘请多珍重,今后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日子,那时候姑娘也许会感到,今夜的一切是多么可笑……而渺小的我,又是如何不值得你如此伤情……”
    “再见了!姑娘!”
    他说完这句话,猛地拧身飞纵而起,惊忙中,似听到雨春的一声呼唤:
    “管大哥!”
    可是狠心的管大哥,这一次是真的硬下心了。他身形展开,捷如星丸跳掷,不一刻已返回客栈之中。
    管照夕踉跄地进到了自己房间,他把门和窗一起都关上。想到了这接连的情债,真是不胜唏嘘。他自信自己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可是为什么,对于三个不同典型的女人都有感情呢?
    更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散落在三个不同地方的姑娘竟会突然凑在了一块,同时都在今夜,和自己见了面,她们同是都提到了这个“婚姻”的问题。这真是太奇妙了,奇妙得近乎于不可能!
    “好了!一切都完了!”
    他对自己嘲笑着,挥掌把桌子上烛光扇灭,他就这么晕晕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他想他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生命里却是饱经忧患,尤其在爱情里,他尝尽了酸甜苦辣。
    那么现在自己脱离了她们,眼前是一条遥远弯曲的道路,那是要凭自己的勇气和决心走下去的。
    这条路是要自己独自去走的,没有人援手,也没有女孩子再来纠缠自己了!那是幸福吗?谁能肯定说,以后又比现在更幸福呢?谁能说没有女孩子的爱情是幸福的呢?
    想到这里,他沉重地翻了一个身,竹板床吱吱地响了一声,这午夜的愁思,不是味儿。他想起来徘徊,可是又怕天上的月亮,因为伤感的人,是最怕看月亮的,那银色的光,对爱情固然是颇具歌颂之力,可是对伤感更是极尽讽刺的能事。
    这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多少人在赏月之后,含着甜蜜的微笑,进入到梦乡。可怜的管照夕,却在纱帐之中长吁短叹着,看来似乎他是自作自受,其实那是不然的,那是上天早注定了的。渺小的他,除了领受之外,又能如何呢?
    男人的爱情是一部分,女人的爱情却是全生命,她们三个姑娘是不会甘心的,除非她们存了厌世之心,否则她们将会在最后的情场之中,相互的角逐着,决一胜负!
    一辆风驰着的篷车,在直奔冀北的一条驿道上飞驰着,在黄昏的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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