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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东宫(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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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等太子过来接她。”
  福南风微笑。“果然是最知我心的好楼然。”
  “溢美之词,我从不放在心上。”少女冷淡回应。
  “岂敢要求你放在心上。”福南风走入秘道。“放在心上这工作,不一直都是由我来做的么?”
  “能知足,未尝不是件好事。”她替他关上隐门,将秘道恢复原状。“特别像你这种饕餮……”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她唇齿间。
  “江梨,我们回去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她才悠悠醒来,一时间没注意到自己睡得有多熟。
  “夜……”
  见她眼神迷茫,知道是对封南在这房里点熏香的缘故。真夜将她抱起来,裹进披风里,对一旁婢女道:“替我谢过你们家主子。”随即抱着人大步离开。
  一直来到屋外,才赫然发现天色已暗,没想到她竟然睡了大半天!
  他们从后门离开,免得撞上其他前来寻欢的客人。
  朱钰驾车,龙英则在云水乡外头等候护送。
  沿途,真夜一句话都没说,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种受人保护的柔弱姿态,不是她习惯做的事,然而她隐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今天君王召他入宫,到底是为何事?
  车厢里十分幽暗,她看不见他的脸,只好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摸索他脸上的表情,却只摸到僵硬的线条,再不见以往总是带着笑意的柔软。
  果真出事了。
  “别又把我送回家。”她双手拦住他颈项,抱住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明日一早就启程洛地,留你独自在东宫里,我不放心。”
  “那我随你一起去。”且不问去洛地做什么,她绝不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我是东宫属官,太子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去那里。”
  “出了什么事?”
  “……”
  他没有回答,但她眼下却突生湿濡。原来竟是他在流泪。温热的泪水滑落至她脸上。她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他掉泪。
  “真夜?”
  “我明白,要去洛地为遥影……扶柩……”他眨去一滴忍不住的热泪。“洛地有消息传来,他已经刎颈自尽,这种皇室的家务事,你不便插手,以免、以免将来无端生祸……”
  听见二皇子自尽的消息,黄梨江十分错愕,但她更忧虑的是,她知道真夜有多么在意他的亲手足……
  二皇子与真夜同年,两人年岁只相距三个月,但际遇却大不相同。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却被封在洛地为皇族守陵。
  遥影皇子是个心傲之人,她可以想见这个赐封对他来说有多么难堪;假设今天他与真夜身份互换,换真夜去守陵,她认为真夜依旧可以活得自在又快乐。
  这是他们俩最大的不同。但……自尽?这种决绝的事,有可能么?
  她离开真夜怀抱,敲着车前隔板,对驾车的朱钰道:“直接回东宫。”此时此刻,她怎能放真夜一个人心碎。
  “小梨子?”
  她转过身,眼神坚定道:“你骗我。”
  她倾身捧住他的脸,吻去他脸上残泪。“真夜,你不要做傻事。如果你一定得去做些傻事,那也不要撇下我。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洛地,我会帮您劝他。”
  “……他是个死心眼的人,我没有一次劝得动他。”没问她如何知道遥影未死,她毕竟是天朝才子黄梨江,要骗过她不容易。
  “阻止一个人做傻事,不一定要用劝的。”她又吻吻他的唇,为他居然这么难过感到心酸。早先听到这消息时,他一定心神大乱过吧!“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还没学得聪明些?太子殿下。”毕竟,她常常阻止他做傻事,也用了很多方法,比如现在,便是采取温柔的攻势……
  “洛地之行会很不愉快。”
  “反正你们兄弟之间好像也从没愉快过。”
  在她竭力安抚下,他总算平静下来,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明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可能无法像你劝我这样,去吻遥影。”光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噙起唇,有点想笑。
  黄梨江倒是先笑了出声,但仍不忘提醒:“总会有方法的。真夜,我认为你该考虑的,不是如何阻止二皇子,而是该怎么通过君上此番给你的考验。”
  假如二皇子果真已死,派遣太子远赴洛地代为治丧,是合情合理之事。但假如二皇子其实未死,那么让真夜走这一趟洛地,便是想试验真夜能否在成王之路上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一个柔软的太子,无法成为统治天下的君王。她倾向认为这是个成王的试炼。
  “你怎么猜到的?”终究还是问了。
  “你的眼泪告诉我的。”她回答。“很伤心,像是不得不亲手结束手足之情的那种伤心。说真的,太子殿下,我觉得那不适合你。我认为的真夜是天生乐观的人,你能坐在东宫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守护你的兄弟们吗?现在还只是刚开始而已,怎么能轻易就被击倒?”
  “说得不错,少傅,等会儿回东宫,你来帮我收拾行李。”阻止她的抗议,真夜温柔道:“兄弟阋墙的场面不好看,更不用说,这是父皇给我的考验。小梨子,你安心在京城等我,春末,荼靡花开时,我就回来了。我想其他人也会有些行动,答应我,你会照顾好自己?”
  “太子殿下的交代,下官怎敢不遵从。?黄梨江故意端着从官的架子道。
  决定尊重真夜的想法,尽管忧心忡忡,可她还是得让他去。担心他的安危,是她自己必须处理的问题,真夜不必为她个人的忧虑负半点责任。
  真夜在幽暗中凝睇她半响,将她脸上心情全看尽眼底。知道她担心他,又不愿意增加他心里的负担,他伸手握住她一缕发。
  “小梨子,你这头长发真美。两个月后我回来时,可别让我见到你跟麒麟的宰相一样,白了满头青丝喔。”
  “你知道……如果你没回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唇上带着一抹笑意,忽问道。
  “什么事?”
  “我铁定会去摸一摸那封南的胸。”不理会他表情突然转僵,她继续说:“在我梦里头,他那副平坦的胸膛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京城男子十大美胸……唔,”忽被封口,她任他吻着,一找到机会便笑道:“小气,只是做梦啊……唔。”又被封口。这回她没再继续赞美别的男人,反过来赞美她心爱的男人,笑着低唱:“久闻郎君生得俏,果然容貌甚窈窕,未开口,满面风采微带笑。前世里有缘,相会在今朝。你若不嫌,今晚相约来领教。小女子我,色胆平常莫见笑。”
  万万没想到,“近墨者黑”这话常应验在她身上,竟轮到她唱艳歌给他听!
  一定是被他给带坏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带她去云水乡。
  “……我一回来就去提亲。”真夜勉强吐出这句话。
  “今晚不敢来领教?”她捉弄他。
  “傻瓜。我若去找你,你可千万别开门。”他拥住她。“不然你就知道我到底好不好男风了。”
  “那,若是我去找你呢?”
  “你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我……没有出去的打算。”
  马车突然停下,原来已回到东宫,真夜猛地推门奔出。
  朱钰来扶黄梨江下车时,忍不住困惑地问:“殿下怎么跑那么快?”平常总是慵慵懒懒的,能慢些,就不肯快的一个人。
  黄梨江神秘一笑。“可能是有点忍不住吧。”
  至于是什么事情忍不住,则是两人间的秘密了。她想,经过她这一着猛药,他将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身边。
  分离在即,她已经期待两个月后的重逢。
  站在初春的夜里,她对龙英与朱钰说:“洛地此行,殿下就劳烦二位了。”请务必让他平安归来,身与心,都别受到伤害。
  龙英牵了马过来,不敢讲他刚刚跟在马车边时,听见他们东宫少傅唱艳歌,调戏太子殿下。他整整面容,装出严肃的表情道:“大人在京里也请万事小心,以免殿下挂心。”
  “我省得。”
  第21章(1)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早朝结束后,句彻与黄梨江并肩同行,他压低声量道:“否则刚刚怎么那么多人在朝议上攻击你?”虽然她应付得很好,兼之有右丞相当她靠山,一点儿也没被占去便宜就是。
  “句大人,你瞧。”黄梨江拂了拂身上胧月色官服,“这四品文官的官服颜色如何?”
  “颜色很浅。”像他们武将的袍服多是以深色居多。
  “那就是了。浅色衣与深色衣同样会沾染污垢,但浅色衣上的灰尘怎么看就是比深色衣来得多一些。”
  句彻会意过来,笑了笑。“说的也是。不被攻讦,不代表没有潜藏的危机。如此看来,起码你已经知道,以左丞相为首的那几名官员,现在将目标放在你身上了。东宫之主既不在京城,你凡事要谨慎小心。”
  黄梨江微点头,知道即使是力挺现任太子的右派人马,也轻忽不得。
  眼下因她是真夜的属官,王丞相对她自然客气,但倘若有一天,真夜不是太子了呢?又或者,王丞相最终将发现,真夜不是会带给王氏一门好处的东宫呢?那么情势只怕又会生变。朝臣之间难免会因为利益而结盟,然而,除了利益以外,应该还要有些别的,才能鱼与熊掌相兼得吧!否则一旦失去熊掌,只怕肥鱼也会变成砒霜。
  木瑛华状似不经意走过他们身边,顺道邀请黄梨江与他共轿。
  “黄大人,一道走么?”那是个不容拒绝的邀请。
  黄梨江勉为其难点头。“劳烦大人了。”
  木瑛华没将黄梨江送回东宫,他直接带她去史部。
  他办公时,也容许她在一旁观看,但不准她提出意见。尽管她确实有很多不错的想法,比方对阮防洪的问题,随是工部主导,但史部应该可以负责统筹百官各部,以免一旦秋汛时节发生洪灾时,可以有效率的应变……
  他告诉她:“你是东宫少傅,不可以越俎代庖;我是史部侍郎,也不能尸位素餐,各自谨守本分是最基本的为官之道。”
  黄梨江点头。“梨江受教了。”木瑛华一直是她官场上最好的学习对象。
  等到一日将尽,句彻又策马来接她回东宫。
  他让她乘轿,自己护在轿外。
  自太子前往洛地后,在朝堂上,不断有人想趁机落井下石;她平时出入也险象环生,有好几次,都差点出意外。
  失去明光太子的庇护,黄梨江这东宫属官竟成为政敌亟欲除去的对象。若要追求起来,这情况,必定是因为二皇子死讯传回京城之后,其他异议者开始自危起来了吧;毕竟无人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奉命守陵的皇子。
  黄梨江自己也清楚,因此没有拒绝句彻与木瑛华明里暗地的保护。虽然气恼着这景况,但以她目前之力,她确实无法与难以防备的暗箭抗衡。她是个文人,不是武将,即使习过基础的拳脚功夫,但,使用武力这种事,还是交给能者吧。
  有些担心轿外句彻的安全,黄梨江隔着轿窗道:“句大人,天色昏暗,请多小心。”
  这多风多雨的春日……她可以想像,远在洛地的真夜并不会比她舒适到哪里去。
  “大皇兄,你来了。”
  仿佛不意外真夜会亲自来洛地,站在皇陵外高台,据闻已死、实则未死的二皇子遥影微笑地迎接他。
  “遥影,许久不见了。”
  除了头一年赐封洛地时,曾在皇太后寿诞时短暂回京一次,后来每年的九月诸王朝观,遥影都缺席未归。他们兄弟俩,已经两年没见面了。
  遥影站在斜雨中,眯着眼看着真夜身后远方的从人。那是一群礼官,他们带着皇家治丧的旗幡、棺橔,所有人皆穿白衣素服。这阵仗,让他笑了。
  “皇兄身后那具棺材,可是要为遥影收尸来着?”
  “老实说,”真夜换上一身喜气的红衣,全然不理会礼官们对他的观感。他让他们远远候在百丈之外,不让旁人听见他们兄弟间的谈话。“那确实是要用来装你尸身的。棺橔是上好红桧,里头摆满了木炭,可以保你尸身不腐,以待陵穴造好后,将你棺橔移入皇陵中。但前提是,你已经确定死了,那么我就会让礼官接手一切,照我刚才说的那么做。”
  “可惜让皇兄失望了,”遥影举起手中长弓。过去再宫里,他一向是兄弟之中最善射的神射手。“今天要装在那副棺材里的人,是你呀,大皇兄。”
  “这我知道。”真夜笑看着自己一身红衣。“所以我才穿着我最喜欢的衣服来。”才不管治丧之人得穿素服的天朝礼制,就算被随行的礼官们视为逆礼之人,也无所谓。
  “父皇难道没派这些禁军来保护你这么太子么?”以当今君王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会不明白他不过是想与太子来个同归于尽吧。
  “当然有。”真夜笑说:“瞧,不都在那里么?”
  他宽袖一挥,身后立刻冒出一列手持盾牌的禁军,并以盾为庇护,随时准备冲出来将真夜重重护住,即使遥影是天朝第一神射手,也不可能伤到太子一根寒毛。更何况,遥影的射术也不是天朝第一。
  “哈,我还以为大皇兄何时大胆到这地步,竟敢独自站在我面前。”
  真夜从重重人墙中站出。
  “遥影,你未免太轻看我。”他红衣被春雨打湿,头上金冠也略歪斜,但此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千钧力道。
  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可能还有些天真,也有些贪心,但不够贪心的人,心中怎能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他所看重的一切?
  “今日,我会教你彻底明白,为什么当上太子的人是我。”真夜从身边卫士腰间抽出羽箭,搭上长弓,瞄准遥影眉心。
  两人相距百尺之远,要能射中对方,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太子的射术一向奇烂无比,过去他虽曾在宫廷射赛中一箭中的,但那不过是偶然的神迹。
  “用你手上的弓箭瞄准我。”真夜朝遥影喊道:“敢不敢,我们来比试一场,倘若一箭之后,有人侥幸不死,那个人就是天朝太子。”
  遥影冷笑一声。“就算我射死你,也未必就能成为太子。”他还有十几个与他竞争的兄弟。
  “或许吧,但至少被你憎恨的我,就再也当不成太子了。这不就是你引我来洛地的目的?你恨我,想与我同归于尽,可惜棺材只有一副,容纳不进两个人,你说,该怎么才好?”
  “那只好请大皇兄先去死了。”遥影将手中利箭,瞄准真夜的胸口——
  咻。有暗箭破空而至。
  句彻若无其事地以剑柄格开飞箭,同时以手势指示部署在城内的羽林军追查暗箭的来历与发箭之处。
  恰好轿子已来到东宫前,他掀开轿帘,对朝廷中最美的女少傅笑道:“到了,下轿吧。”
  黄梨江钻出轿来,看了句彻一眼。“这一趟,句大人又打掉几支飞箭?”
  句彻哈哈一笑。“足够猎一只大老虎了。”
  真夜扔开手中长弓,看着钉在遥影头冠上的羽箭道:“说我是天朝第一神射手,大概没人相信;倘若说着这是神迹的话,应该就会有人信了吧。”
  遥影不置信地瞪着真夜。
  原来,真夜连发两箭。一箭击掉他射来的箭,另一箭则凌空穿进他发冠里。
  大步走到遥影身边,真夜瞅着他,道:“唉,你二皇子不是神射手么?怎连我这么大一个目标都射不中?还站着动也不动,是想教我杀死你,好变成鬼魂纠缠我一辈子么?”
  说着,他一把扯住遥影长发,强迫他抬起头,自己则扯开束发的金冠,眼色清明地揪住弟弟衣襟。
  “去你的,遥影!”真夜忍痛一拳将他痛击在地。“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用我这双手去打人,可你真的惹火我了!今夜我如果不在先王先祖面前用这双拳头教训你,我就不叫真夜!”
  皇子遥影下意识以臂护住头脸,他只学习过正规的武术,哪里曾像真夜厮混市井这般,学得地痞无赖的近身搏击。
  真夜一拳拳落在他身上,他本来想要就这样被他打死算了。洛地守陵的皇命教他心寒绝望,恨不得造反,但手中没有兵,又没有力,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威胁当地官员假传他的死讯,藉此拖着真夜一起去死。
  怀着一股绝望的恨意,他握拳反击。
  真夜下巴捱了一拳头,更火大了。“这拳打得不错,继续!我非得打到你趴在地上吃土为止!”
  “想把我打趴在地上吃土?”遥影吐出一口血。“你尽管试试看,我的人——”
  “你那些死士?”真夜一脚踹过来。“早被禁军制伏了。”
  遥影闻言也气急了!猛地抱住真夜的腰,以蛮力将他压制在地。“既然这么有本事,以前干嘛装得那么无能!”
  单脚顶住他肚腹,逼他退开,“做人谦虚不行么?”真夜毫不谦虚地还击。
  “你这两面人,心机鬼!”
  “连骂人都这么雅?”真夜嘲笑道:“让我教你,真男子愤怒时都是怎么开骂的。”不消说,他连珠炮般吐出不知打哪学来的浑话。
  两人打骂得凶狠。
  龙英与朱钰守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殿下……”
  “别过来!”真夜喊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不准任何人插手!”
  两兄弟最后手脚缠在一起,使劲全身的力量,只想把对方打到求饶,可缠斗许久,仍没人肯认输。
  雨势逐渐加大,这场架也像雨中烂泥一样,搅合的没天没地。
  “黄梨江!”身后忽有人喊。
  走在御街上的黄梨江怔了一瞬,没转身,她拔腿就跑。
  来者不善,连她已经伪装成平民都还认得出她,不跑就是笨蛋。
  虽然没回过头,可她知道身后已经引起骚乱。
  耳边听见几句诅咒以及闪避不及的摊贩和路人被撞到的声音,暗忖等会儿得去赔偿人家,但她还是继续往前冲,并忍不住感谢后宫那些如狼似虎的宫女磨练出她的好脚力来。
  不能走平时的路线,她边跑边躲,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眼前距离最近的避难所是兵部,可跑进一向不怎么挺太子的兵部里,会不会反而羊入虎口?说不定这次的杀手就是兵部的埋伏?
  不管了,总之,先跑再说。
  他脚下一瞬迟疑,更没回头看一眼,志在人群中钻进钻出,不走暗巷,只走大街。没一会儿,兵部已在眼前,大门口还有四名守门卫士。
  他心一喜,却突然被绊倒,危急之际,一个人影突窜出来推开她,高声急喊:“大人快跑!”
  黄梨江一惊:“带缘?!”
  “大人你快跑,为了殿下,我死也会保护你!”带缘拼死也要保护黄梨江。
  前些日子有句彻和木瑛华帮忙,但这回是意外,带缘因随时守在黄梨江身边,才能及时挡刀。
  尽管如此,带缘习武未久,又年轻体弱,哪能挡得住。
  第21章(2)
  “别挡了!”踢起地上沙土制造沙尘烟幕,黄梨江回头拉住带缘,一起拼命往前跑。
  “黄梨江,纳命来!”刺客又至,挥刀砍下。
  黄梨江将带缘用力往一旁推开,手中握住御赐令牌,她大声呼喊:“开门!东宫少傅黄梨江借兵求助!”
  卫士慢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认出狼狈散发的东宫少傅,以及追在她后头的一名蒙面匪徒,才要拔剑救人,但仍然慢了一步。
  匪徒追上,一脚踩住黄梨江背后,眼看利刃就要砍下。
  兵部大门忽被撞开,一根长矛往外疾射,穿胸而过时,发出骨肉碎裂声,匪徒当场变成人肉串。
  秦无量大手拉起跌在地上的黄梨江,长剑同时出鞘,一剑砍下匪徒脑袋,鲜血大量喷出,一颗人头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黄梨江被这血腥的景象吓住。秦无量满袖鲜血,回头关切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事?”
  听到街上的骚乱,随后赶至的句彻见黄梨江还活着,松了口气,随即捡起地上那颗人头,扯开蒙面的布巾,诧异道:
  “这不是京兆府地牢里的死刑囚犯么?
  黄梨江勉强压下惊恐,强自冷静地说:“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说,他是自已逃狱出来的吧。”
  句彻将那颗头丢给下属,随即走到她身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黄梨江抿唇颔首。“句大人,麻烦  你护我走一趟宫城。”又对带缘道:“带缘,你先回东宫。”
  跟着句彻离开前,她临时又想到一件事,赶紧回过头。“呃,秦大人,今日多亏你仗义相助,多谢。”她拱手道谢。
  秦无量是今日第二个傻住的人。
  他刚刚救了他最讨厌的人,可是为什么当他向他道谢时,他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难道,他果真……爱上这个男人了!?
  他眼皮抖了一下。
  稍没留神,眼角立即挨了一记饱拳。
  踉跄退后一步,真夜眨了眨疼痛的眼皮道:“啊,有进步了,遥影,这记拳比先前有力道多了。”
  “啧,”遥影啐了声。“下一回你再分神,我就会打烂你的鼻子。”
  “那可不行。”真夜敛起不经心的表情。“我还想留着一张完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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