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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五月潮汐-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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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至少云小楼会认真地和谁约会,而不是随便滚个床单就saygoodbye。
再然后,Sean去了一家心理诊所。
云沾衣本来并不想跟进诊疗室去窥听私人秘密,但鬼使神差地,Sean没说,她就假装不知道,怀着某种期待的心情站在角落,听着他和女医生之间的对话。
女医生看着他坐上按摩椅,熟稔地一边翻着手中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星期前。”
Sean放松地闭上眼,站在角落的云沾衣挑眉,对这个黑发男人难得露出的疲惫感到诧异。她来到女医生旁边,试图偷看Sean的病历,却正好被女医生啪地合上,放进了抽屉。
难道不记录吗?录音,录像,笔记,什么都不做吗?
云沾衣不禁多看了一眼女医生,越看,心里越发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她果然是跟Sean在一起时间长了,以至于看个医生都以为是林萤。
可林萤以前是从不化妆的,也不戴眼镜。
“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女医生再次问。
Sean隐瞒了幽灵事件,转而问,“你要结婚了?”
女医生的目光在他眼下的伤疤上转了一圈,淡然道,“女人的青春很珍贵,趁我还没过30把自己嫁掉,这是正确选择。”
“是那个银行家?”
“大学教授,我跟你说过。”
“他很适合你。”
“你都没有见过他。”
“……你想让我说什么?”Sean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头疼。
云沾衣在一旁无语,她从没见过Sean一次说这么多话。
女医生走到椅子后面,亲自帮他按摩,Sean顺势闭上眼,从表情看应该很'炫'舒'书'服'网'。顿了顿,他说道,“真要嫁给那个商人?”
“是教授,你给我适可而止。”女医生忍不住提高声音,随即平静下来,“不然你娶我?”
“如果你愿意。”Sean随口接道。
“我不。”出乎云沾衣意料,女医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要说得那么轻松,你明知道这不可能,那个人一天没回来……”
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端起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你在那个银行家面前脾气也这么差吗?”Sean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女医生已经不想再在教授和银行家之间做出辩论,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什么样子。”
Sean从椅子上坐起来,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有些事要有个度,尽力了却做不到的感觉,我们都不想再尝试了。”女医生取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顿了顿,“……别找了。”
Sean冷然接话,“不可能。”
“我们找不到!”女医生倏地起身,“如果她还活着,凭她的本事早就回来了,就算回不来,也会用各种方法通知我们。还不明显么……”
“闭嘴!”Sean猛地离开椅子,如鹰般的双目尖锐地盯着眼前人。
女医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尖锐的指甲戳向他的前胸,“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
一股浓重到压抑的气氛就这样突兀地在房间里爆炸开来,整个空间都随着女医生逐渐消弭的声音而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宛若不断旋转扩散的黑洞,焚巢荡穴,毫不留情地吞噬一切。
而云沾衣则不知为何心头一紧,呼吸忽然变得困难。
半晌,女医生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看向白色的百叶窗,“婚礼定在下个月末,你陪我走红毯。你知道,家里没人了。”
没有人应声。
“你走吧。”
女医生闭上眼,似乎是尽了很大力气才说出那句话。身后人沉默了许久,似乎是想拍她的肩,但顿了顿,悬在空中的手又放了下来。
云沾衣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医生的侧脸,忘了呼吸,手握成拳,似乎在等她开口叫那个名字,甚不知不觉间惧怕得浑身颤抖,仿佛那个名字一出口,就是地裂天崩。
女医生动了动唇。
“云小楼,你……”
接下来他们说什么,云沾衣就没再听清楚了。
当那三个字响起,她只觉得胸腔深处像是有什么爆炸开来,隆隆的声音震得她耳朵里轰鸣一片,而后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就像身处耳环空间。身体有些飘,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一瞬凝固,就连时间都停在这一刻,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推动它继续前行。
云小楼。
云小楼云小楼云小楼云小楼。
她以为会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弟弟。
过去是个爱笑的清爽少年,喜欢和很多不同的女孩子约会,绅士,强大,细心,即便扛着再多的责任也会顶天立地前行。
变得……不像他了啊。
努力定下心神,再去看Sean,云沾衣觉得自己的眼睛无法再移开半分,贪婪地像是险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然而她清楚这不是幸运的绝处逢生,而只是为了让她堕入更深更深的黑暗而做的最后一击。
很成功的一击,足以让人彻底崩溃。
耳环终究没有彻底放过她,这是她毁掉结界的代价。
不可抑止地走向那两人,云沾衣觉得如何需要打个比方的话,她现在就像是赤足走在刀锋铺就的独木桥上,钻心的疼。
他们看不见我,他们听不见我说话,他们不知道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们一直在找我,可他们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云沾衣忽然觉得很累,暂停脚步休息了一下,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被她走出了一种地老天荒感,仿佛前路虚空一片,她想触碰的,想与之拥抱的都只是海市蜃楼的幻影。
云小楼和女医生,不,林萤,结束了最后的告别,转身走向门口。云沾衣站在桌前近距离地看林萤的眉眼,记忆里的面孔和眼前人逐渐重叠,天衣无缝。她想到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姑娘马上要结婚了,要有自己的家庭,有幸福的后半生,不知为何就有一种夺眶的冲动。
女医生看了一眼空了的咖啡杯,沉默地出门。转身的那一刻,云沾衣拿起了桌上的笔。
她想,总是要写些什么的,例如我很想你,例如我没有死。
然而许久,落在纸上的却只有一句平凡的话。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我的字迹——云沾衣一边写,一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新婚快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云沾衣觉得自己呆不久了,莫大的压力撕扯着她的身体,像是无法再融入这个空间,身体重量也越来越轻,看一眼自己,已经是半透明状态。
回到公寓时,云小楼坐在沙发上看书。好像只是这样看着他安静地坐着,心里就被某种安宁溢得极满。云沾衣拿起旁边的纸刷刷地写,云小楼听到声音,索性合上书。
'我听了你和女医生的谈话。'
“然后呢?”
'来个拥抱怎么样。'
“……”
没等同意,云沾衣便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他衣服上的香,云沾衣觉得有些可惜,可惜只能是她抱着他。
她的弟弟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好身材好长相好收入,除了脾气有些差,不怎么爱说话爱笑了,时不时还会变身亦正亦邪的亡命之徒。他生活无忧,他还保持着极好的涵养,他带着一枚和自己同款式的另一个黑色耳环,是当初她在秀场丢失的那只,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纹身,脸上虽然留了疤但看起来更帅了。
本来就应该很放心的,反而是没出息的姐姐给他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真是太开心了,这10年来我从没这么开心过……”
云沾衣轻声启口,自言自语般呢喃。
“你可能猜不到我遇到了什么。我杀了很多人。我长高了,现在有170cm,前几天生了场大病所以体重只有46公斤左右,我很强,虽然神力和灵压都没了但没人能轻易杀我,我用刀,刀法极好。哦对了我还遇见一个和你非常像的男人,他叫库洛洛?鲁西鲁,和你一样优秀。我还有几个特别要好的人想介绍你认识,坂田银时、高杉晋助、坂本辰马、桂小太郎、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平子真子、库洛斯玛利安、罗德、缇奇米克,还有我的同伴阿尔和妖精。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待我极好,我没受委屈,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我最后悔的事是从没喊过妖精的真名,最难过的事是缇奇死了,我杀的,我喜欢他。银时对我说要我死前一定爬回去见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没有灵力了再也发动不了头儿给我的项链上的鬼道,一想起来就惋惜的想哭……”
或许有些可笑。
这些话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可云沾衣还是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
一开始感受到拥抱的云小楼本是僵着身子,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逐渐放松下来,背靠着柔软的沙发,望着前面雪白的墙,像是在聆听什么。他表情柔和,眼眸深处有说不出的暗潮汹涌。
许久,他叹了口气,云沾衣的絮叨戛然而止。
公寓客厅里安静极了,很久才听到云小楼沙哑的声音,带着笑,还有些难过。
“……姐。”
她眼泪刷地掉下来,抱着云小楼脖子的手臂紧了又紧。
“姐你快勒死我了……”感受到她的变化,云小楼不知为何笑了一声,“轻点,疼死了。”
云沾衣听话地松了胳膊。
“我知道是你,直觉,大概。”云小楼仰着头,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嗓音更哑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还好我没有告诉林萤。”
分明感觉到一个人的重量趴在自己身上,却无法捕捉到实体,云小楼颤抖地放下手,任凭她抱着,轻声说道,“我……找了你很长时间,以为你死了。我很多次都想放弃了,可又怕自己后悔,怕你陷在哪里出不来,我如果不救你怎么办?你消失的太突然,连线索都没有,我很害怕。”
“林萤……要结婚了,我总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家,你比我大,哪有我先成家的道理。我不想丢下你不管,可你这一招玩得太过了,我真生气了。”
“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不管你了。”
云沾衣静静听着,直起身,却发现那个从来都坚强得吓人的男人,此时茫然地看着一个方向,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他抬手捂眼,高高仰头的样子让云沾衣想起了刚从耳环空间里出来,知道再也见不到妖精时的自己。他们云家人,总是在某些地方惊人的相似。
她怔怔望着自己弟弟哭得无法再说出一个字,难受得不知所措。阿尔说在她之前那些接受耳环任务的人一听说可以穿越空间,都十分兴奋,可云沾衣却真真实实地发现,这真是一个再可悲不过的事。谁愿背井离乡?谁愿受那么多伤遭那么多罪?谁愿和自己喜欢的人兵戎相见?谁愿最后终于回了家,却是这样一种见而不得?
她唯一的亲人,看不见她,摸不着她,只能对着大片大片□的空气泣不成声。
或者……云小楼根本就只是把‘佩特拉’这个魂魄当成了她,给自己一个发泄的借口而已。谁能看见她云沾衣?谁知道她存在在这里?
她连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都不知道。
拿起纸笔,云沾衣僵着手腕不知该写些什么。是不是告诉他真相比较好?还是干脆对他说,其实你姐姐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不要再找她了?
颤抖许久,她终还是垂下手,对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吧。
150
150、五月潮汐 。。。
小时候云沾衣的愿望是抢光云小楼的东西。后来家里只剩他们两人,云沾衣便想着一定要让弟弟过上好日子。再后来她穿越了,这些梦想照进现实的事就被抛却脑后,只等回来了再重新来过。
现在看来,她果然是个不负责的人。
云沾衣是半夜走的。依然和以前每次的离开相同。她一直陪在云小楼身边,看着他睡着在沙发上,轻抚他的发,就像个看护小孩子午睡的大人。她想,作为姐姐,即便无法陪伴左右,也要为弟弟做些什么。
不去扰乱他,不留下只言片语,从此只让他当自己死了,从这些中解脱出来,结婚,生活,然后平静地死去。再也不要想着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再也不要为谁负罪。
只当云沾衣已死,也许下辈子会再做姐弟。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豪气,好像自己成功地进化成了一个‘只要你过的比我好’的无名英雄,在人们不知情时做出了巨大牺牲和艰难选择——
至少想起来时,挺佩服自己。
从未如此留恋过某个地方。云沾衣觉得如果可以,她宁愿在这里魂飞魄散,至少永远留在了亲人身边。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她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让自己长久的停留。
一想起这件悲催的事,就连扑面而来的黑暗都变得不可怕了。
她回忆了很多。
比如当年在战场上杀红了眼,受伤发烧被鬼兵队队员们嘲笑;比如被关进蛆虫之巢,平子真子为自己挡刀;比如和神田优一起出任务,在大沙漠里打得不亦乐乎;比如从Reborn车里摔出来,和妖精阿尔一起把老兔子送进神界后花园;比如高杉晋助用她的刀筑起一道墙,比如坂田银时说你不要去攘夷,比如浦原喜助亲手为自己带上项链,比如缇奇米克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好像只有在这时才敢肆无忌惮地想往事。
想到她亲手杀了缇奇,想到刀疤队长的刀变成了粉末,想到那张全家福她再也看不见,想到妖精的声音不会再响在耳边,然后心里一边疼,一边又有一种微妙的解脱感。
可能自己正通向死亡。
不是说人在临死前会回想起往事吗?到底是过了望乡台喝忘川水,还是遇上悬衣翁挂前生孽,云沾衣有些迷糊。反正都一样吧。她毁了耳环结界,耳环毁了她的回家路,很公平。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想做的事,云沾衣倒是想再见一见阿尔。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例如在耳环空间里喝了他那么多血,自己会不会基因突变为怪物。阿尔太坏了,明明一直都在用血为她续命,被问到却死不承认。
她也不愿承认,所以才当作不知道。
想得太多就会觉得累,云沾衣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会一梦不醒,所以在察觉到眼皮被光刺得生疼时,还在恍惚想着地狱如今高科技了,到处都是白炽灯。
睁开一条缝看去,看到的却是比灯还耀眼的银白,乱糟糟,像狗窝般四处乱翘,真像当时她和高杉一起吃饭那家店旁边,牛郎host部的银发卷毛双马尾。
“新八几,我好像看到花子睁眼了。”少女脆生生的声音由远及近飘进耳朵。
“真的?神乐你没有看错吗?”然后是夸张的男声。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四眼吗?花子就算没睁眼也是在打算睁眼阿鲁。”
“你这是什么理论,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好吗!”
“银酱,我和新八几打赌,如果花子醒了他就送我一年份的醋昆布。”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两人辩的不可开交,听得云沾衣大脑嗡嗡作响。她无法睁眼,只觉眼皮重得不行,只好继续在那里当挺尸。
刺眼的光被一个身影挡住,眼皮'炫'舒'书'服'网'了不少。勉强看到乱糟糟的银发,而后找到焦点。
银时……
她疲惫地阖上眼,嗓子干得像是要冒出火,嘶哑到无法发声。
“一周后我来接她。”这是那个卷毛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
新八来回看着两人,担忧道,“银酱,我看我们还是……可以试着用担架。”
“可是绿眼睛说随便动花子的话她会散架的阿鲁。”中华少女也收起了轻松,显然她对于来到这里并不开心,“喂,如果花子少了一根毛你们就拿一大把毛来赔吧!”
“臭丫头,不准对晋助大人无理!”尖锐的女声高亢响起。
“晚上好啊又子,你今天怎么又不换内裤?”
“你说什么!”
之后的对话云沾衣听不见,意识逐渐消散。她知道自己回了江户,还活着,心里稍安,睡得也比先前深沉。
这一眠极长,以至于醒过来时四肢都僵硬得无法动弹,关节仿佛生了锈。虽然榻榻米上铺了厚厚的棉被,却依然无法阻挡寒气渗入身体,云沾衣直觉自己在发烧,身上冷得厉害,脸上散发的热气却熏得她生理性想流泪。
她打量着天花板,普通的屋顶,毫无新意。试着恢复行动力,力气却像是被抽空。忽然一阵冷风灌进房间,哒哒的木屐落地声,一张漂亮的脸闯进云沾衣的眼,来人金色长发配着桃红女士和服,看起来很眼熟。
“你终于醒了啊。”她不掩嘲讽地开口,似乎有些可惜,“算你命大。”
云沾衣搜肠刮肚也没想起名字来,索性放弃,操着嘶哑的破音道,“我受外伤了?”
对方点头,“没一处完好,包括脸。”
最后一句纯粹是女生与女生之间的嘲笑,云沾衣听着,有些无聊。
对方递了杯水给她,没好气道,“张嘴。”
云沾衣抬手,“扶一把。”
“你不能乱动,医生说你多处骨折,没死就不错了。”
垂直地被灌进一大口水,云沾衣难受地咳嗽起来,胸腔震动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她终于意识到所谓‘会散架’是什么概念了,骨头断了好多根,没死简直是奇迹。
阿尔不见踪影也感觉不到位置,云沾衣忽然心里一慌。连续的失去使她变得神经质,以至于过往值得骄傲的冷静都有些见底。
“我的同伴呢?黑头发绿眼睛,白衬衫,个子很高的男人。”她问。后者停下换绷带的动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金发女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到云沾衣腰腹的伤口又开始出血,顿时皱眉,“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喂,我才刚为你换好绷带。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晋助大人开口,谁乐意……喂你要做什么?你还不能动啊混蛋!”
云沾衣哪里顾得上她的抱怨,翻身朝门口爬去,虽然还站不起来,但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然而才挪了几步路,便只见帘子一掀,一双脚出现在自己面前,暗红色绣金线的和服下摆残留着雪花,带着极重的寒气。
脚的主人在云沾衣面前停下,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难看死了。”
云沾衣身体一僵,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被绷带遮住的那只眼伤了这么些年,一直没有痊愈。来人手执细长的烟杆,轻蔑地俯视着她。
几乎是惯性地,很早以前便有的‘不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的想法忽然占据整个大脑,那句‘难看’落在她耳里,像根刺般让人难受。在她眼里,这个人是前辈,是老师,是带着她出生入死的人,云沾衣10年前就没在他面前露出过一点弱,现在也不例外,仿佛只要这样做了,就会让对方看不起她一样。
沉默了许久,她倔强地伸手。
“……拉我起来。”
至少要站到和他对等的位置上。
高杉晋助微微挑眉,明知她的脾气却不想理会,干脆拎起她的后衣领,直接拖回榻榻米。金发的来岛又子虽不情愿自己的头儿跟云沾衣单独呆在一起,却还是识趣地退出去。高杉晋助丢下云沾衣后随意地坐在了一边,长刀靠墙而立,和主人一样尖锐。
他漫不经心地讥笑,望着云沾衣的目光复杂而浮沉。云沾衣自知走不了,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认命地盯着天花板。两人相对沉默,许久才有人打破僵局。
“队长,我的刀断了。”
高杉瞟了一眼墙角躺着的武士刀,“你不舍得?”
“有点,我这人恋旧。”
看了一眼她脸上病态的红晕,高杉抬手把窗户关严,挡了外面的雪。江户的冬天虽不长,但湿冷无比,对于病人来说格外难熬。
云沾衣看着他的动作,自嘲地咧嘴,“我死不了。”
缇奇没能杀了她,耳环没能杀了她,变成幽灵又变回人,这样都死不了,还有什么能让她死?
除了断刀,云沾衣再没对高杉晋助提过一句自己的事。他也没问,以他们的关系,如果想说自然就会说,虽然云沾衣毫无预兆地以重伤姿态出现,说不好奇是假的,可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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