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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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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自由的云清霈反而不急着离开,一脸兴味的看向一个比一个冷淡的“长辈”,赞叹造物者雕琢出完美的人种。
  雷米尔的确美得令人叹息,大卫雕像的力与美尚不及他的百分之一,米开朗基罗肯定懊恼没早日遇见他,否则他将会留下旷古绝后的佳绩。
  “你干么对这小子那么好,他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都几岁了还扮鬼脸,真幼稚。
  吃味呀!巫斯叔叔,我人缘比你好是事实,千万别太沮丧,下次我带个面具让你遮丑。他露出两拂白牙,咧嘴I笑,
  “我有话问他。”
  一听他有话想问,两人的神情立即紧绷,一个发出警告的怒视,一个收起嘻皮笑脸正襟危坐,生怕又说出“不合宜”的话语。
  “有什么好问的,我来这世界已经二十年了,有哪里不了解可以问我,他除了会捣蛋外别无长处。”快走,别再逗留。
  收到巫斯眼中传来的讯息,不情不愿的云清霈脚一抬,嘴里嘟囔着被污蔑的埋怨,堂堂云氏一族的族长让人看轻了,他哀怨呀!
  “我需要的答案你不会给我,而我不想在一团迷雾中打转。”等待太久了,他哭泣的心也会怒吼。
  没人看见雷米尔做了什么,他只是眼一垂扬手一挥,脚举高的云清霈像是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往后拉。
  他惊讶的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吗?真是太神奇了。
  嘴一撇,表情微拧的巫斯轻哼一声,“我是巫斯,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你的认知和我的认知有所误差,你们谁要告诉我荷米丝是谁?”他的小伎俩瞒不了他。
  两张错愕的脸同时一怔,视线一对说不出话来,他们以为已经成功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只是自己的空欢喜,他敏锐的双眼让人无所遁形。
  叹息声使沉默的气氛显得诡异,人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却没人愿意开口,这个问题太沉重了叫人无法负荷。
  “真的有荷米丝这个魔女对不对,留声机在哪里?我出高价购买。”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
  一道轻快的女音打破一室的沉静,顶着一头微卷偏棕栗发的女孩挤进三人之中。
  “等一下,留声机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吓!差点被她捷足先登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长腿一跨,抢先一步往气呼呼的女子面前一挡。
  “姓阙的,你干么老是阴魂不散,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你不累呀!”真是讨人厌的背后灵,甩都甩不掉。
  “我亲爱的雀儿妹妹,你怎么不说我爱慕你已久,舍不得和你分开太远。”阙天笙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仗着身高让她闯不进男人圈。
  脸一红,忿忿然的米子芙用力戳他的胸口,“让开,好狗不挡路,你别想趁机调戏我。”
  可恶、可恶,什么都看不到,他存心和她过不去,仗高欺人。
  “不,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你,尤其是红扑扑的可爱小脸多像芭比娃娃,叫我好想捏一捏。”说完他当真两手一掐,拉扯她粉红脸颊。
  最恨人家形容她是真人版的芭比娃娃,吃痛的米子芙毫不客气的踹他一脚。“去结冰的地狱反省反省吧!我是带剑的雅典娜。”
  “噢!最毒女人心……”还真踢呀!想害他残废不成。
  抱腿一跳的阙天笙苦笑的露出空防,小小的身影趁隙低身一穿,顺利的突破他的阻拦。
  头一抬,她还来不及开口说第一句话,入目的俊容让她猛抽了一口气,下巴一掉差点如花痴般流出口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和他一比,银发银眸的阙天笙只是一颗会跳动的豆子,还不配称之为一个人。
  “喂!我的雀儿宝贝,请别看男人看呆了,我还在这里。”铁臂一伸,吃味的“豆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第三章
  “呃,请问你们还要不要营业,还是我们待会再来,不打扰你们的‘含情脉脉'?”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忽地由背后传来,娇小玲珑的个子几乎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在一堆超过一百八十公分高的男人阵中,她显得特别娇小。
  不过这不是她令人觉得小的原因,而是她畏缩的态度令人轻易的忽视她,过耳的短发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前撩拨,像在遮掩什么。
  更夸张的是她在三十七度高温下还穿上高领的白衬衫,颈肩裸露的部位围着一条禅染秋香色的丝巾,除了十根手指头和一小截小腿外,包得可说是密不透风,叫人看了都替她觉得热。
  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地上,好像怕和别人的视线对上似,娇弱的身形不住的闪避,任由豆大的汗珠由额间滑落。
  突地,一只指形优美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汗,如同受惊的小白兔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的想逃。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不知为什么,她的怯弱触动他心底的一根弦。
  不只是多年的好友巫斯怔忡,连存心捣蛋的云家现任族长也为之愕然,冷漠如无心人的雷米尔竟然主动接近一个小女孩,语气之轻柔像是对情人的爱抚。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无法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天地变了颜色吗?还是末日审判终于到来,让人惊见奇迹的产生。
  “我不是怕你,我的胆子没那么小,我只是不习惯肢体上的碰触。”她虚弱的笑笑,双肩无意识的一颤。
  她不怕他,反倒怕自己吓着他。
  “你在流汗,你知道吗?”看她辛苦的频频拭汗,雷米尔的手再度往她眉心抚去。
  心疼的感觉如强大的潮水往他涌来,他就是无法坐视她受苦,想为她做些什么好减轻她的难受,
  她赶忙身子一缩躲过他的手,不自然的一笑,“天气热嘛!出点汗表示身体很健康,循环状态良好。”
  她明显的闪躲让他非常不悦,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令他出手攫住她抖颤的细肩。
  “的确很热,你穿太多了。”他做势要解开她衬衫上的扣子。
  迷途屋里没有空调设备,但是在瞧见她脸上的汗后,室内温度忽然自动的调降十五度左右,适合穿着长袖衣物。
  “啊!不要碰我,我……我身虚畏寒,不能……不能……”她的声音像快要哭出来了,鼻音很重。
  “宝儿、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给你靠。”正义之士赶紧趋前搭救。
  一见好友靠近,心情一松的薛宝儿顿时破涕一笑,“没什么,是我太紧张了,没人欺负我。”
  “真的吗?真要吃了亏别硬撑着,我的拳头很硬。”谁敢动她的朋友便是找死,活得不痛快。
  她摇头,一手拨发遮住左边脸颊。“不要大惊小怪了,我是自己吓自己啦!”
  因为她的长相。
  “你喔!别老是在意那一点点小缺陷嘛!相信我,你真的很完美,你有一颗全天下最美的心,不然我也不会巴着要和你做朋友。”
  没错,她是自己送上门的,谁叫她一眼就喜欢她,好像她们是早已认识许久的知己好友,放过她这个朋友她会非常不甘心。
  所以她就硬赖上宝儿,非逼着她接受自己不可,不管外人的眼光有多无礼,她照样我行我素挽着好友逛大街,当众与人叫骂。
  她可以忍受别人欺负到头上,但绝不可能允许她的朋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天生的正义感使然,她喜欢当个保护者。
  动容的薛宝儿好笑的轻握她的手,“小凤,你该去看眼科了,你的视力出了问题。”
  “什么嘛!你竟敢怀疑我的眼光……”她举起手打算给她一个爆栗。
  但是她没机会施展友善的关爱,认识她们的人都知道她们的感情有多好,做做样子的打打闹闹,不会真伤了彼此。
  可是外人不晓得她们看似恶意的举动其实是一种朋友间的玩笑,当她肘举过肩时,腕间多了一只施压的手。
  “小魔头,你不是在纽约?”天呀!她……她这什么打扮?!
  一听到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顶着红色鸟窝头的女孩蓦地回头,“呃,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土生上长的台湾人,没去过纽约。”
  “云青凤,你再给我装陌生试试,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敢在他面前装傻,她胆子确实不小。
  云清霈一把捉下她头上可笑的假发,柔顺如黑瀑的长发披散而下,精致的五官清艳的令人眼睛一亮,如同河中的妖精。
  “喂!你很讨厌耶!不打声招呼就揭穿我的伪装,我要跟你妈妈告状。”美娜阿姨最疼她了,肯定会给他一顿好打。
  “少来了,都十八岁了还像个孩子,你要不要脸呀!”出门他都不敢承认她和他的关系,太幼稚了。
  “我十九岁了,臭阿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要开始唾弃他。
  “叫大哥,我们又不是满清皇朝的人。”阿哥阿哥的乱叫,没分寸。
  “谁理你。”她吐吐舌头不当一回事。
  云青凤是云中岳和杨双亚唯一的女儿,也是让云清霈头痛不已的妹妹,身为云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此刻的她应该在纽约大学就读大三的课程,而非一身嬉皮装扮的出现台北街头。
  云家父子、父女三人都有着反骨的特性,父亲是家中第一头令长辈发火的黑羊,同父异母的兄妹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一筹,常常不按牌出牌的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让云氏一族大呼吃不消。
  若非他们还有点责任心,不会像乃父作风常搞失踪的把戏,不然纽约那一些老人家肯定气得早日成仙,掩面向上头的大老爷泣诉儿孙不孝。
  “小凤凰,你又不乖了。”这丫头满脑子歪点子,准又不安分了。
  一听见巫斯半教训半宠溺的叫唤,云家小公主变脸极快的撒娇道:“巫斯叔叔,小凤好想你喔!你越来越帅了,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我迷死你了。”
  “嗯哼!一张甜嘴,长得像你母亲却少了她的沉稳,你还需要多磨练磨练。”顽皮鬼。
  云青凤俏皮的眨眨眼,“是,巫斯叔叔,小凤以后定会谨遵遗言……”
  “遗言?!”眉一挑高,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不不下,说错了,是巫斯叔叔的金玉良言,不过你可不可以先请这位帅哥哥放开我的手,他捉得我好疼吶!”又不是玩老鹰捉小鸡,干么那么认真。
  “叫叔叔,雷米尔和我同辈。”巫斯以眼神示意,雷米尔这才松开她的手。
  雷米尔?!
  身体像被电流通过的薛宝儿忽然全身紧绷,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莫名的虫子在钻动,酸涩的双眼有想哭的冲动,既激动又退缩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悲伤。
  下意识的捂住左颊,她将身子藏在云青凤身后,悄悄的让自己成为隐形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不想让某人看见她的缺憾,不曾有过的恐慌在这一刻生起,比她第一次看到镜中的自己还要心慌意乱。
  “雷米尔!你就是荷米丝的情人,那个传说中雷米尔的指环的主人?!”不会吧!巫斯叔叔真的找到时间路,将他从过去带来二十一世纪。
  相较她的异常兴奋,像只见到新鲜牛粪的苍蝇,一旁的巫斯和云清霈则是一脸青白交加,一个咒骂,一个轻叹,心情无法如她一般飞扬的开怀大笑。
  百密总有一疏,防得一时,防不了永远,最不该泄漏的秘密总在不经心的时候脱口而出,叫人无力阻止。
  “荷米丝……的情人……”指他吗?
  那个没有脸孔的长发少女叫荷米丝?
  “呃,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你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她好像闯祸了。
  云清霈没好气的瞪了妹妹一眼,继而若有所思的扬起神秘的笑。
  “没有、没有,你没说错,你做得很好……噢!巫斯叔叔,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同一个地方。”很痛耶!双倍加码。
  不痛他就不下手了。“好什么好,要你们一张嘴闭紧点很困难吗?一个个尽会扯我后腿。”
  “巫斯叔叔,话又不是我说出去的。”光是惩罚他有失公平。
  “妹妹没教好就是哥哥的不是,你要代妹受罚。”没得商量。
  “偏心。”大小眼,重女轻男。
  “嗯,你说什么?”有胆大声点,他正愁没借口揍他一顿。
  云转藤空,飞絮飘山。
  一见山雨欲来风满楼,云家小子聪明的闭上嘴,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不管吵赢吵输横竖不能跟长辈动手,哪有什么乐趣。
  一转身他打算好好数落一下害他背黑锅的小魔星,意外的发现原本两眼无神的俊美男子眼眸中竟发出一股柔光,紧盯着与妹妹同行的短发女孩。
  这就有点奇怪,雷米尔的心里不是只有鬼魂女一人,为了她上天下海的追寻不休,郁郁寡欢不曾展颜,落在远方的茫然眼神是多么叫人鼻酸。
  可是现在他却出现异于平常的举动,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他终于死心了,还是命运又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失去联系的荷米丝又去了哪里,她会乐见他重寻回往日的快乐吗?
  一连串无解的问题在他心中翻搅,但眼前骤然发生的事让他无心去思索,一群遭到冷落的女客不甘心被忽略,为了博取美丽店主的注意故意一拥而上,将云青凤和薛宝儿推挤到一旁。
  就在这时,一个外表贤淑的女子用脚拐了薛宝儿一下,觉得她老用手撩发的动作是卖弄风情,心中大为不快的针对她发泄。
  殊知她的脚曾受过严重的伤害,能和平常人一般行走已是不易了,哪禁得起突如其来的绊足,连摇晃的前兆都没有直接扑倒在地,露出她亟欲遮掩的左脸。
  “啊——好可怕,你们看看她的脸……”
  “哎哟!夭寿喔!长得这般丑也敢出来吓人,幸好我没带小朋友出来。”
  “真是有够恐怖的,她出门不照镜子吗?好歹也用个纸袋,七月都还没到呢!”
  “就是嘛!丑人多作怪,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原来是……呵呵,无盐女……”
  “丑八怪、丑八怪,这家店也是你这种人能进来的吗?”想看帅哥也得先瞧瞧自己的模样……“
  一句句的讪笑尖酸刻薄,恶毒得难以入耳,女人的舌头可以利如刀锋,毫不留情的攻击与她们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女人最喜欢为难女人,一逮到机会便不会轻易放过,不管对方能不能承受,嘲笑别人的不幸好突显自己的优越,以为这样就能赢得男人的青睐。
  只可惜她们都是愚笨的女人,为了引人注目反而让人看见她们的残酷,男人天生是保护弱者的骑士,面对被欺压的一方总是多些怜悯。
  “滚、出、去——”
  忙着扶起好友的云家小公主还未高声怒骂,脸色阴沉的雷米尔从她手中接过一脸苦笑的薛宝儿,以前所未有的怒气赶起客人。
  “什么嘛!脾气这么坏,我们是客人耶!”以客为尊的道理都不懂。
  “滚什么滚,我们东西还没买,给你钱赚要客气点……啊……啊……我的脚怎么自己在动……”
  一个个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女人忽地摆动手脚,关节僵硬的像未上油的生锈机器人,动作滑稽的同手同脚,一前一后幅度极大的鱼贯走出门口。
  砰!大门无风关上,“休息中”牌子赫然挂在门把,随着微晃的门板轻轻摇晃了两下,归于沉寂。
  门外的女人跌成一堆,七脚八手的缠成一团,光是想爬起就困难重重,更别提脸上的惊惶失措,见鬼似的尖声惊叫。
  诡异的云忽然遮住天空的阳光,一场不在气象预告里的大雷雨下得她们无处可躲,一只只像落汤鸡狼狈不堪,在雷电大作中放声大哭,犹如疯婆子过街。
  “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事情不单纯。”
  “当然不单纯。”
  “肯定有鬼。”
  “没鬼才奇怪,而且还是很大只的鬼。”司马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恐怖呵!恐怖到极点。
  “小魔星,你干么学我说话,你是九官鸟还是饶舌鹦鹉?”他每说一句还有加重语气的回音。
  “我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待她掐指一算……唉!她忘了她没有神通,只是比一般人高明点的蹩脚御鬼者,最多只能伸出中指一比。
  她是云家最没用的小公主,什么也不会,除了会挥霍购物外,用别人的钱。
  “叩!叩!叩!云青凤,你在不在?”手指一勾,云清霈挑西瓜似的轻叩她脑门。
  “喂!你干么?脑子不正常,嫉妒我比你聪明是不是。”她母系基因十分优秀,天才华裔科学家是她舅舅,生化界权威。
  呵呵!想象力真丰富。“我在瞧瞧你有没有带大脑出来,我怀疑你被章鱼怪附身了。”
  “笑什么笑,你才是被火星人入侵,麻烦阿哥把重点点出来,不要做出让人知道你智商不高的举动。”而且很愚蠢。
  她这个不思上进的哥哥被鬼搞疯了,一接掌家族事业就理智全失,所以语无伦次,神智不清,整个精神面陷入黑暗低潮期,有轻微的妄想症状。
  最好在他身上挂一张“未注射狂犬疫苗,小心被咬”的警告标志,避免危及左右邻居、叔叔伯伯阿姨们,疯子是无药可救的。
  云青凤对着她兄长额前比划了一个X字形,表示他这人没救了,宣布放弃抢救。
  “重点是大家都看得出他不对劲,用不着你发挥小鸟智慧一再强调,雷米尔叔叔活过来了。”值得普天同庆,大放国庆烟火。
  她嗟了一声啃起瓜子,“他本来就没死好不好,死的是我们家的客人,常常造访的那一个。”
  荷米丝不是人这件事众所皆知,她是爱牵红线的亡魂,喜欢插手管别人的爱情。
  “说你没脑还装喘,我指的是他先前犹如行尸走肉的状态,没有活力没有生气,彷佛一具活着的尸体。”要等她开窍还得拿把大锄头来敲。
  “我之前又不认识他,哪晓得他‘正常'的模样如何。”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指环的真正主人,印象不深,除了他好看得不得了的长相。
  云青凤遗传到母亲和舅舅方面的科学天分,给她几种化学原料她能轻而易举的调制出小型的炸药或毒药,甚至是生化武器,她的智商之高已经不是课堂教授能传授。
  但有一得必有一失,她御鬼的能力糟到惨不忍睹,十次有九次被鬼玩,召鬼不成反遭戏弄,是云家子孙中最不被指望的一个。
  因此她召不到荷米丝的魂魄,对她的认识不如父兄深,仅能从他们口中偶尔得知她的大概故事,并未深入她的过去和一切起源,她讨厌鬼魅。
  “那你干么学人家品头论足,煞有其事的附和我的话。”吃饱撑着呀!
  “看戏嘛!我觉得事有古怪。”需要某个德高望重的巫师来解答。
  最古怪的人是她,他想。“你的朋友突然被带走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呃,这个……”她轻咬下唇一下,微带不安。“应该不会有事吧!宝儿的……姿色不至于引起别人犯罪的冲动。”
  “那可不一定,你没瞧见雷米尔叔叔的神情吗?我要是你的话会赶紧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应该不代表肯定,男人等于野兽。
  尤其是一个禁欲不知多久的“古人”,他的行为无法以常人论之。
  “吓!你不要吓我,说得我心头七上八下地。”脸色微变,她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人是她强拉出门的,她有义务将人平安送回家,宝儿那个神经质的大哥很难搞,专制又霸道的限制一堆外出守则,简直把她们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当把人看管。
  要是人真在她手上搞丢了,她肯定会被未老先衰的小老头薛圣哲臭骂到体无完肤,从此成为薛家的拒绝往来户,一步也休想靠近。
  一想到此,她泰然的心境起了极大的变化,怨恨的瞟着不早点提醒她的臭阿哥,害她心慌的想掐死自己。
  “巫斯叔叔,你的老朋友没有某种奇怪的嗜好吧?譬如吸血啦!将人肢解得四分五裂,或是对颜面受损的女孩子有特别癖好。”
  当然以上纯属虚构,最好一件也别在现实世界出现,她最近的胆子送厂保养中,不要给她太多的惊吓。
  “你们兄妹聊完天,记起我的存在了。”他们可以更随性点,把迷途屋当成云家的客厅。
  云清霈、云青凤讪笑的一人一边靠近他,露出云家特有的无辜神情,假装听不懂话里夹刀带枪的讽刺,脸皮厚得很。
  “巫斯叔叔,你一直在我心中嘛!小凤哪敢忘了你,你偷偷的告诉我,那位来自时间路的雷米尔有没有危险性?”她拉着巫斯的手撒娇。
  “不知道。”
  “嗄?!”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台湾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耶!对方又是他过去的好朋友,他未免太无赖了,把连带保人的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亏她还叫了他十几年叔叔,这么坏心的火上加油,让她更加不安的想冲出去找人。
  可是他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她到哪里把人带回来,真有事发生她也来不及阻止,罪人一词八成非她莫属了。
  “以前雷米尔只对一个人有过那种怜惜的表情,现在的他我实在捉不准他的心思,我完全不懂他在做什么。”巫斯的困惑仍未获得合理的解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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