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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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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叶明净靠着chuáng头笑嘻嘻的说道,“xiǎo姑娘tǐng骄傲的,薛衡看不上她,她就在一众长辈面前狠甩他一耳光,当众请旨退婚。为此不惜赌上自己的未来。呵呵有气魄。薛衡这辈子都别想娶着林梦然了,林珂对他的印象一定坏到极点。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好过。嘻嘻,这xiǎo姑娘还真有意思。”
    计都对姚méng只有模糊的印象。这不能怪他,姚家人本就隐形,更别说还是个不出彩的nv孩子。通常情况下,嫁人生子,一辈子都不会掀起什么bō澜。谁知道叶明净会如此看中。他用肯定的语气问:“你喜欢她?”
    “是。”叶明净笑道,“薛衡有句话说的不错,他配不上姚méng。薛家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转而轻叹,“也不知薛渭之是怎么教儿子的。那个长子薛律,不愿去西北跟着凝之从底层做起。成天窝在京中经营。难道他以为就因为他jiāo好的人多,朕便会大发慈悲,招他出仕不成?真不知这天真的想法是哪儿来的。老2薛衡自命风流、眼高手低。又半点不知父母苦心。后辈嫡子,没一个拿得出手。难怪懿敬母后到现在还得为娘家cào心。”
    计都顿了一下,道:“听说薛凝之的儿子tǐng不错的。”
    叶明净讶然,回想了一下:“那孩子是广平三年生的,才五岁吧。”
    “五岁已经能看出不少事了。”计都含蓄的道,“薛凝之的夫人据说很能干。”
    叶明净笑了:“再好也不能承爵。到时候又是事。算了,儿孙的事儿孙cào心。凝之的夫人若真的能干,过两天想必就会带着孩子来骊山。到时候朕要仔细看看。”说到这里,她咬牙切齿,“非得找个能降得住早早的孩子不可。这xiǎo子惯会仗着xiǎo聪明投机取巧,不狠狠打击他一下不行。”
    计都见着她咬牙的模样觉得分外有趣,忍禁不俊:“你们是母子,又不是仇人。至于吗?”
    叶明净洋洋得意的狞笑,摩拳擦掌:“儿nv都是债这xiǎo子就是欠收拾,看我这回怎么整他。”
    计都开始认真回想:叶初阳是她亲生的吧?
    过了几天,果然从长安城陆续赶来一些权贵家的孩子,年纪从五岁至十岁不等。
    这些孩子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家中排行居长、很会携带弟弟。其中又有大多数人勤奋好学,课业严谨。俨然优秀儿童的榜样型人物。
    叶初阳浑然不觉他家母亲的yīn谋。见来了这么多xiǎo朋友、大朋友,高兴的疯了。叶明净大方的给他方便,日日招了这些孩子来碧bō宫游玩。安排众多shì卫、内shì、宫nv保护安全。其它的,并不怎么管。随他们闹去。
    xiǎo孩子人数一多,一个天然的xiǎo社会就形成了。十岁左右的孩子,基本都已知晓人情世故。对着叶初阳这位皇长子,多有谦让。七八岁的孩子,能来这里的,在家中也被细心教导过,知道叶初阳身份贵重。跟一起玩时就有些放不开,叶初阳觉着不尽兴。唯有那些五六岁的,孩童天xìng占了主导,玩的一起劲就忘了身份高下,倒是其乐融融。
    叶明净暗自观察了几日。剔除几个过于谄媚奉承的。剩下的孩子便算过关。安排他们每日早饭后到碧bō宫来,上午时间学习,下午各自随便玩乐,直至晚饭后回去。骊山行宫除了杜悯这位皇子老师,并没有其它的先生。各家孩子的上午时间就用来完成自家先生提前布置下的课业。或背书、或写字。叶初阳则是于每日早起后扎马步半个时辰,舒展筋骨一刻钟。随后吃早饭,再跟着杜悯上一个时辰的课,之后便回到大殿和各家孩子一同完成作业。中午午休,下午时间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时各家的孩子表现各有不同。六岁以下、年龄xiǎo的,多半是跟着叶初阳在院子里疯玩。年龄大些的,都只稍事活动,之后便继续习字背书。也有个别年长的孩子整下午都陪着叶初阳一众xiǎo的玩耍。
    叶明净除了安全问题,并不干涉这些孩子的活动。安排了几个可靠内shì、shì卫、宫nv,三方下手,各自负责一部分,将每个孩子每日的活动清楚记下,每晚查看。
    白日日,她照例处理政事。京中每日都有政务快马加鞭的送至骊山。王安园、薛渭之等勋贵之中坚力量忙着撰写新兵政、马政的折子。顾维麟为首的一众少年仍是日日游玩,挥洒青chūn。
    这日晚上,照例到了帝后共寝的日子。叶明净和姚皇后说了几句家常话,便打算遵循惯例从后mén闪人,各睡各的。姚善予却是叫住了她,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踟踟蹰蹰。
    叶明净问他:“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姚善予这位皇后当的十分称职。四年来兢兢业业,份内工作打理的周周到到。对于两人之间虚假的夫妻关系采取了主动合作的态度,紧跟叶明净的脚步,不该他沾的事一律不过问。兼之对叶初阳真心疼爱。叶明净对他很满意,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照顾他。吃穿用度jīng雅细致不谈。在看出他比较依赖冯立后,还特意委托计都暗示冯立,可以对皇后多照顾些。只要避人耳目就好。
    兴许是感情上有了寄托,姚善予的宫廷生活过的还算不错。他xìng格大而化之,很少有烦心事。如今愁眉苦脸的来了,到叫叶明净吓一跳。
    “陛下,臣想和您说说余恩侯家的事。”姚善予观察着她的脸sè,吞吞吐吐的开口。
    余恩侯。叶明净大致有数了,笑道:“梓潼有话就直说,不必顾虑。”
    姚皇后得到鼓励,心下一松,口齿流利的将事情说了。
    事不是什么大事。余恩侯姚家在西北一带的新产业,一向是在晋侯薛家人的帮助下,打理妥帖的。前几日两家人闹出了不愉快,婚事解除。非亲非故的,家族产业自然也不好再麻烦别人帮忙。薛渭之大家风范,并不占姚家人的便宜,很痛快的将一应事务全部jiāo接。这时,问题便出来了。
    姚景琮年纪渐老,不太懂这些庶务。jiāo给儿子姚非吧,姚非没那天分。看着一堆资料、账目、发展计划就脑子一片糊。父子两一合计,决定全权委托给管事料理,只每年汇报总账便好。姚夫人没意见,听丈夫和儿子的。结果nv儿姚méng却坚决反对。她主张,西北产业关系重大,家中一定要有人去西北实地住上一段日子料理才行,不可一开始即全权放手。总得做到心中有数。对父母道,她愿意去西北料理这些庶务。
    姚景琮对nv儿之前请旨退婚的事很不满,还在气头上。当即便呵斥,叫她不必理会这些。好生跟着母亲出席各家的应酬,再找个好夫婿是正经。姚非对妹妹理事没什么大意见,却不愿她去西北受苦。也是认为再找个如意夫婿最重要。姚méng却是哭道:“我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世家男人哪个靠得住?我已经被你们误了一次,难不成还要再误一次?”
    姚景琮一片爱nv之心被曲解,又兼之听nv儿话里的意思像是责怪他识人不清。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爱妹心切的姚非既心疼妹妹,又心疼父亲。最后只能怪自己没有用。说干脆他去西北得了。姚夫人却又急了。姚非今年十八,正在说亲挑媳fù。这一去西北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哭着拦他。家里闹得一团luàn。姚善予这些年和余恩侯一家感情不错,听说之后便想帮他们一帮。
    “陛下手下可有可靠的管事?带着非儿去西北看看,教他一教。”姚善予大胆说出请求。
    叶明净不置可否:“他家自有能人,何必来求朕?”
    姚善予不明白:“哪里有人?”
    叶明净微微一笑:“姚méng难道不是人吗?她既有心要去,就让她去好了。她有句话说的倒是没错,退婚的事闹得太大,现在再出席各家的应酬,纯粹是给人看笑话。既如此,去西北避避风头也好。一举两得。姚méng今年才十五,过一两年风头散了,十七岁说亲也不迟。世家大族,越是荣耀,约束越多。姚méng配长安城里的权贵子弟可惜了。西北也有很多好男儿,爽朗大气、心xiōng开阔。说不定她的姻缘就在那边呢?”
    “对啊”姚善予恍然大悟。他一向惟叶明净马首是瞻,听她说的有道理,立刻大喜,“臣明日就和大哥说去。”
    叶明净又道:“正好钟秀儿开chūn后要领旨去西北筹办nv子行医之事,姚méng若要去,可一同出发。路上安全不必担心。去了那边后,也可让秀儿照顾一些。秀儿在凉州、新城一带结识的人多,找人手也方便。”
    “太好了。”姚善予心头大石落地,连连道谢:“谢陛下。这下大哥家该放心了。”
    叶明净但笑不语。姚景琮不是能放心,而是不得不放心。皇帝说了让姚méng走,他还敢留着不成?不过姚méng这xiǎo姑娘确属难得,只怕盘算着出来替家中打理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切断退路。原来她着眼的是另一条道。叶明净起了爱才之心。能将眼光投向宅mén之外的nv子不容易,能给方便就给个方便。也好看看她到底能展翅飞多远
第两百七十四章姚蒙的打算
    第两百七十四章姚méng的打算
    姚景琮果然如同叶明净预料的一般,同意了nv儿去西北的事。姚méng得知是广平nv帝开金口替她说情后,瞅着叶明净看望懿安太后的时间,特意等在那里磕头谢恩。
    叶明净和颜悦sè的让她起来:“你很好。为父母分忧解难,原也不在婚姻上头。世间人往往爱投机取巧,看重眼前皮máo微利。素不知,天道酬勤。想要功夫不负你,也得辛苦不负功夫才行。这功夫要下在正道上。朕希望你不是心血来cháo。既去了,便不可眼高手低。虚心好学、脚踏实地、持之以恒才是正道。”
    姚méng宠辱不惊的再度福身,声音沉稳清亮:“臣nv谨记陛下教诲。定踏踏实实做事。”
    叶明净淡淡而笑,对着姚景琮夸奖:“姚卿家,你有个好nv儿。”
    姚景琮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感叹,百般滋味在心头,躬身谢恩:“谢陛下垂爱。”
    殿中气氛和睦。突然,姚非上前一步,跪地请求:“陛下,请陛下恩准xiǎo臣和妹妹一同前去。”
    姚皇后吓一跳:“非儿,你这是做什么?”懿安太后也同样惊讶,“这是怎么说的?”
    姚méng急得赶紧拖他:“哥,你luàn说什么话”
    姚非推开她,“砰砰”磕了三个头:“陛下,臣请陛下恩准……”
    叶明净失笑,用眼神示意冯立。冯立走到他面前,手下用力,稳稳的将姚非托起。叶明净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几眼,转头对着懿安太后告辞:“母亲,nv儿还有政务要办,先回去了。”
    懿安太后忙不迭的道:“陛下只管忙去,哀家和皇后说说话……”送了她离开。
    叶明净一行人走后,姚非便很突兀的杵在殿中央。他不知所措的看向父亲。姚景琮则下意识的看向姚善予。姚皇后心说,我哪里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好在他比较会装,当下轻咳一声,道:“méngméng开chūn就要远行,大哥回家筹备一下吧,别委屈了孩子。”给了个台阶,示意他们也回去。
    这是他的不二法宝,遇着无法回答的事就转换话题避开,以造成神秘感。反正普天下除了叶明净,也没人敢bī问他。懿安太后是不会,懿敬太后则是用不着,她习惯自行揣摩。
    姚景琮只能一脸敬畏的退下。不言不语的领着一双儿nv走回自家住的别宫院子,关起书房mén,神sè复杂的问自己的nv儿:“陛下可是气你哥哥莽撞?”
    姚méng微笑着安慰父亲:“不是,陛下知道大哥为人耿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姚非奇道:“那陛下为何不言不语的走了?”
    姚méng解释:“父亲,大哥。咱们家不单是双后外戚,还是大夏唯一的外戚,是nv帝陛下的外戚。行事间当以避讳为重。大哥是您的承爵长子,若无特情,最好不要离京。您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大哥无论是走政途还是商途,都不是陛下所乐见的。”
    姚景琮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陛下忌讳我们”神sè间,立见惊恐。
    姚méng赶紧安慰他:“不是陛下疑心您,只是咱们家恰好处在这个位置上,行事就得注意。这只是暂时的,等皇长子殿下长大chéng人后,就没那么多顾虑了。陛下若是真疑心咱们,就不会同意我去西北。我是nv儿家,不能承爵。此去也就是打理庶务,各方关注会少很多。”
    姚景琮愣了半天,依旧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得不无奈的承认,他对nv儿很不了解。姚méng比他和姚非都要有政治远见。姚家既然已身处权贵圈,也就只能随bō逐流。当下认真的问nv儿:“méngméng,你为何非要退婚?是单单气着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姚méng道:“爹,薛家想和咱们结亲是有原因的。他们打的是通过咱们重获陛下圣宠的主意。可外人不知道,咱们自己难道还不知道?陛下待咱们家不过平常。薛家身在局外,不知里面内幕。若真成了亲家,陛下对咱们的态度就瞒不过去了。到时薛家期望落空,哪里还会对咱们像现在这般好?这mén亲事,本就不妥。”
    姚非一怔:“méngméng,真是这样?薛家看上的不是你本人,而是……”
    姚méng重重的点头:“大哥如何不信我?陛下刚刚不是说了,‘世间人往往爱投机取巧’,又道‘功夫还得下在正道上’。这就是说,陛下看重的是脚踏实地的人。爹想想看,晋侯家的两个嫡公子,哪一个符合陛下的要求?薛家能有现在的风光,靠的是薛凝之大人那一支,不是晋侯。”
    姚景琮听得脑袋有些糊涂:“不都是一家人么?他们是亲兄弟。”
    “哎呀,爹——”姚méng娇嗔着跺脚,“这里头luàn着呢您就听我的没错。两个皇子如今都不是叔叔所出,陛下的用意很明白。咱们家韬光隐晦,不趟这长安城里的浑水。好好打理家业,替哥哥娶一mén书香mén第的贤惠嫂嫂。悉心培养xiǎo侄子们读书,日后考个功名,做个不大不xiǎo的本分官。将这富贵家业世代延续下去,才不负这天降的福气。”
    姚景琮听的目瞪口呆,姚非则是红了脸,结结巴巴:“xiǎo妹,你想的太远了。”
    姚méng大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也是为家里着想。爹京中权贵都看不起咱们,这气,我和大哥受也就受了。如今好容易时来运转,有了些底气。不抓紧时机筹谋,难道,您日后的孙子也还要受气不成?”
    姚景琮膛目结舌,面有愧sè:“是爹没本事,委屈你们了。爹原想着,你嫁到薛家,必不会有人再看轻你……”
    姚méng眼眶一红:“爹,nv儿不委屈。求人不如求己。咱们忍耐些,自家慢慢来,总能把日子过红火的。”
    姚家父子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叹气。姚非道:“爹,既然xiǎo妹有主意。陛下又说她很好。咱们就听xiǎo妹的吧。”
    姚景琮噎了噎嗓子,mōmō一双儿nv的头,叹道:“你们兄妹拿主意吧。爹老了,家里的将来是你们的。咱们家初来这里时,也不过五口人。这场富贵我一直就觉着玄乎。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穷些、富些都不要紧。一家人快快活活就好。你们xiǎo时候,跟着爹娘和nǎinǎi在乡下,过的不是也很好么。”
    姚非回想起幼年往事,一家人生活虽苦,却是温馨欢愉,嗓子立时也一噎:“爹说的是,大不了咱们回家种地。”
    姚méng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身处jī流漩涡之中,即便想退,也得稳住舵后才能从容而退。不然就是船翻人亡。罢了,爹爹和大哥想不到的,她来想也是一样。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座钟的指针毫不留情的飞走旋转,眨眼间,日子已到了腊月上旬,新年在望。骊山行宫的一众游人们开始陆续整理行李,准备回长安城过年。nv帝一家也不例外。
    叶初阳得知要回皇宫,先还没有什么表示。结果在知晓回宫即意味着这一众大xiǎo玩伴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立刻就爆发了。大呼xiǎo叫着不依。这些日子以来,玩伴们几乎都对他言听计从,叶初阳脾气越发的大,稍不如意就大哭大闹。
    叶明净二话不说,将哭闹的他扔在一个大木盆里。木盆飘在碧bō宫最大的一座室内温泉之上。叶初阳不会游泳,稍稍扭动木盆就是剧烈摇晃,吓得他诸般手段都施展不出。只能用哭声表示愤怒。叶明净不理睬他,领着内shì宫nv退的干干净净,关上殿mén。偌大的殿室中就只剩下了叶初阳孤零零一人飘在水上。殿中烛火惶惶,忽明忽亮。叶初阳闹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没有人再来管他,惊的放声大哭。哭声中透着说不出的害怕伤心,再无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之气。
    计都猫在房梁上负责安全,他郁闷的盯着满脸鼻涕,伤心yù绝的叶初阳,心头默默计算时间。这对母子脾气倔到了一起,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只能认命的跟着折腾。
    约莫过了一刻钟,叶明净推开殿mén,独自一人入内。衣裙款款,翩然拽地。
    “哭够了吗?”她淡淡的问,“哭够了,就好生说话。没哭够,就继续哭。”
    叶初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嚎,撕心裂肺的释放自己的委屈,嚎声震天。
    “很好。”叶明净平静的转身,“你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开,大mén再度紧闭。
    叶初阳的哭声更加绝望,又委屈又伤心,一边哭一边打嗝,xiǎoxiǎo的人缩成一团,随着木盆孤零零的飘在水上。
    计都蹲在房梁,越发郁闷。叶初阳从生下来后,他基本上是看着他长大的。夜间陪伴、白日玩耍。最近一个月又当上了他的武艺师父,日日教导。感情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越聚越多。见此情形,心里钝钝的有些难受。
    又过了一刻钟,叶初阳的哭声越来越轻,几不可闻。只能看见xiǎo身板还在一chōu一chōu的起伏。殿mén再次被打开。叶明净静静的站在池水边,声音清冽:“哭够了吗?”
    叶初阳眼泪哗哗的流,哽着嗓子憋住哭声,说一个字chōu噎一下:“哭……够了……”
    “有话和我说吗?”叶明净好整以暇的施施然发问。
    “有……”叶初阳xiōng腔大大的chōu搐一下,哆嗦着将快要忍不住的啼哭憋回去,吸着红通通的鼻子用力挣出话:“我……我要……玩伴们……都……留……下来……”
    叶明净清脆的假笑两声,故作惊讶:“哎呀,是这事啊早说不就完了么?虽然不合规矩,不过咱们可以商量着想些办法。唉——”她跺脚啐叹,“你说你哭半天为的是什么呀?真傻。”
    房梁上,计都惨不忍睹的别过脸:叶初阳是她亲生的吧?
第两百七十五章孩子们的游戏(上)
    第两百七十五章孩子们的游戏(上)
    “来来来,早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叶明净笑的灿烂,如同chūn天盛开的喇叭huā。只差一条máo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了。手下拨nòng池水,用一柄长木钩子将叶初阳的木盆勾回了岸边。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叶初阳委屈的紧紧抱住她,chōu噎着打嗝,xiǎoxiǎo的身体一抖一抖。
    “别哭了,别哭了。多大个事啊”叶明净用手绢替他擦干净鼻涕眼泪,就着温热的池水给他洗了把脸,“早早啊,这些xiǎo朋友们都是有家的。他们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先生老师。每天要学习、要玩乐、要和家人相处。好端端的,人家怎么可能抛开家,天天陪着你呢?”
    “可是这几天他们不是一直和我一块儿玩么?我们不回宫就是了。就住在这里。”叶初阳大声的说。
    “这可不行。”叶明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责任。到骊山行宫来住是休假。休假结束,就要回去工作。不然,生活就会luàn套。”
    “什么是luàn套?”叶初阳问。
    叶明净给他少许解释了一下农民种田、商人卖货、手工业者做工、各司其职的社会常态:“……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早早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杜大人学知识,跟着师父练武。”
    叶初阳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点子:“母亲,咱们宫里有好多房子。可以把这些xiǎo朋友的老师、家人都接到宫里来住。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宫里上学、玩乐、和家人一块儿了。”
    叶明净嘴角一chōu,皱起眉道:“人家在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来宫里?宫中地方确实大,可那些勋贵家也不xiǎo,人口众多。全部加起来,十个皇宫也住不下。”
    “真的吗?”叶初阳疑问。
    “当然是真的。”叶明净的表情比真金还真,毫不犹豫的给他分析,“你想想,你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有说过自己家都有什么人吗?”
    叶初阳努力回想,顿时垂头丧气:“说过,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大伯、二伯、xiǎo叔、姑姑、婶婶、大嫂嫂、xiǎo婶婶、大哥、大嫂、大姐、二姐、xiǎo妹、大表兄、二表兄……”他扒着手指,越数越糊涂:“母亲,为什么他们家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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