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无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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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再也没能和那个在她青春少女心中留下一抹痕迹的记者联系过。


　　　



第47章　爱的变通性
　顾历了解唐秒，就像他了解历史一样。

唐秒是那种充满激情同时也正视现实的人。他清楚，不管那第一面带给唐秒怎样的悸动，在几年岁月时光里，也会逐渐被她尘封。她要面对的是更加现实的问题，尤其是当了主编之后。那记者究竟是谁，在哪里任职，她恐怕连幻想都没幻想过。

她不属于做梦的女孩，她完全是撕裂别人幻想的女人。唐秒追求的是本质，而不是美好。

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她便不会让它成为障碍，所以她说得不错，但凡是她唐秒做的事，全部出自真心，只是很多时候她不太明白自己的真心是什么而已。

　“他当时不是带着帽子和墨镜吗？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孙先生？”

唐秒叹了一口气，“孙二曾经做过近视眼的手术，恢复期间是不能见阳光的。而且那种说话方式，我不信会有错。”

顾历了然，人的记忆是很奇妙的，往往在回忆中勾勒不清晰的面容，只要他出现，便能断然肯定那是谁。

他把夏小满叫过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吃。夏小满乐得扑扇着眼睛，举着大苹果又旋回厨房监工去了。

顾历是男人，所以他比女人了解男人；也正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比女人了解女人。简而言之，顾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唐秒的心情，孙二的想法，他都了如指掌。这两个人都是难以彼此讲真话的人，一个是以强掩弱，一个是遇强更弱，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啊！他跷起的长腿一晃，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

在过生日这件事上，一般大人要比小孩子平静淡定，与其说是真心为了庆祝，倒不如说是出于一种习惯和惯性。顾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他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也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喧闹的环境。但是他没想到，夏小满在“生日”这件事情上兴奋程度堪比她宝贝儿子，旋风一样在屋里飘来荡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大概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总是高兴欣慰的吧。

她的心情也影响了其他人，原本唐秒是最烦躁的一个，被夏小满传染竟然也不由将那些烦心事抛在脑后，跟几个小孩子开起玩笑来。

　“小贝啊，你今年七岁了呢。”

　“对呀！”

　“唉……阿姨真替你烦恼。”

夏小贝不解，“为什么？”

　“七年之痒啊！就是说人一到七岁这一年，就会浑身痒痒，好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唐秒惊悚地在身上抓来抓去，效果逼真，倒是吓坏了其他几个孩子。

许聪聪眼睛都含泪了，摇着夏小贝的胳膊问：“你现在痒吗？是不是很难受？”

郭犇和李奎如风中残柳树摇摇欲坠，纷纷在心里计算距离自己的七岁生日还有几天。

夏小贝颇有男子气概地把手往许聪聪肩膀上一搭，用鼻孔轻蔑地哼了一声，“别听她胡说八道，七年之痒这个词是用来形容男女关系的。嗯……反正我是不会七年之痒的，你也不能痒，知道了没？”

许聪聪似懂非懂，但凝视着夏小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被蛊惑了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孙二解下围裙后轮到唐秒上阵，她现在对孙二如同对空气，视而不见。孙二也不敢和她多说话，默默擦着她的肩膀走出厨房。

菜肴陆续上桌，蛋糕也插上了蜡烛，几个孩子热闹地讨论蛋糕上的花纹。夏小满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招呼所有人围过来唱生日歌。

　“孙先生呢？”顾历首先发现有一个人不在屋里。

唐秒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别管他，爱干嘛干嘛去，又不是他过生日。”

夏小满看着顾历吐了吐舌头，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唐秒肯定又和孙二闹矛盾了。但她什么都没问，在夏小满心里，唐秒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而且她永远都知道解决难题的方法，从来不需要夏小满的安慰帮助。老实说，夏小满也不擅长安慰人，她虽然是个记者，但除了工作时间外，总是笨嘴拙舌。

唱了生日歌，夏小贝闭眼许了鼓足腮帮子一口气吹灭蜡烛，大家都为他鼓掌祝贺。

正在切着蛋糕，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撞开了。被冻得耳朵鼻子都通红的孙二兴高采烈搓着手冲进来。

　“快来！”他把夏小满往门外拉。

　“怎么啦？”夏小满被他大力拽着，只好顺手在衣架上取了大衣随他往外走。顾历和唐秒面面相觑，也跟上去。

孙二一边下楼一边解释：“他们都有礼物送给你啊，但是我不懂这个规矩，只给小贝准备了礼物。刚才做菜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可以临时准备一份嘛，你快看看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一出楼门，夏小满一声惊呼。

一个大半个人高的雪人对着她笑眯眯，树枝做成的手上挥着一面小彩旗，上面写着“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跟着下楼的孩子们一看见这么大的雪人都兴奋极了，冲上去左摸摸右摸摸。孙二甚至解了自己的围巾给雪人系上，黑色的圆眼睛，尖尖的胡萝卜鼻子以及有点歪的嘴巴，令它看上去格外憨态可掬讨人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吗？”

夏小满的脸贴上雪人的大脑袋，“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谢谢你！”

　反应最快的顾历从楼上取了相机下来，大家轮番和雪人合影，叽叽喳喳的热闹场面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人们纷纷称赞这雪人堆得好看，附近的孩子也围过来一起从地上搜罗小石子给雪人装纽扣。

热闹中唯有唐秒站得远远的，仿佛那热闹根本与她无关。孙二是个有点孩子气的人，所以她并不意外他会出这样的点子。她知道孙二对人很好，谦虚和善，比他大比他小的人都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他，他也总有办法让大家都开心。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对她一样好？不能让她也开心快乐？

他细腻敏感，摸得准每一个人的心思投其所好，善良得连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也同情，却偏偏能残忍地把她推开。每次回忆起那一刻的绝望，唐秒就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珍惜的东西被人如弃草芥，那种耻辱让她没有办法忘却。

激愤中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孙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他的手因为堆雪人而冻得冰冷，带着一种哀求探索般轻轻握住唐秒的手指。两样冰冷，握在一起原本能够相互温暖。然而唐秒面无表情回视他一眼后，狠狠甩开了他。

孙二哀伤地看着唐秒愤然离开上楼的背影，痛苦地蹲下身捂住了眼睛。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他原本就是想要写给唐秒看的。他不快乐，因为看不见她的笑容所以不快乐，因为她的愤怒所以不快乐。何止不快乐，他悲伤得连五脏六腑都在痛苦哭泣。

她是他想要珍惜的人，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人。当唐秒褪下睡衣搂住他的那一刻，他的惊喜几乎达到了喜极而泣的程度。可是孙二在感情里异常胆小，他惯于追逐惯于承受冷漠。唐秒的热情让他无法确定，他不知道她心里怎样看自己。女人和男人上床的原因有很多种，可以因为同情，可以因为绝望，可以因为孤单，甚至可以单单因为享受乐趣。

那些孙二都不要。

他想听的不是“我愿意”，而是一句“我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你”。

　表白的话他说过许多次，究竟有几次进到了唐秒的心里，他没有半分把握。于是只好一直说，继续说，逐渐就带进了恐慌永无止尽的哀愁。

唐秒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顾历，那是她亲口承认过的。孙二不认为她会轻易改变心意，所以打定主意不论要花费多长时间，他也要唐秒注意到自己和自己的感情。她对他和从前的确不一样了，可是她从未说过那句“我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你”。只因为缺少这一句话，他就无法安定心中的忐忑。

　“你既然爱唐秒，何不相信她？”

孙二从手臂中抬起头，顾历直直站在他身边，眼睛还看着远处围着雪人嬉闹的人群，唇角泛着温柔的微笑。夏小满正在努力做出和雪人一样的表情动作，孩子们在她身边笑弯了腰。

　“她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人……是你……她说，你们是磁铁的两极。”

顾历点点头，“她说得对，”又摇摇头，“但你理解错了。”

　“我们的确像是磁铁的两极，有类似的属性。而相互吸引的是不同磁铁的两极，我们却是同一块磁铁。”顾历对着孙二眨眨眼，“有点拗口，你明白吗？”

似乎明白，但又不那么明白。这个大学教授说话总是像打哑谜，不肯一次说得透彻，要人自己去参悟。但是孙二明白一个最起码，那就是唐秒与顾历之间的感情，并非爱情。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方式，其实这事和教书一个道理，你可以有自己的特点，但是也要看学生们能不能接受。如果他们接受的成果并不好，你就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教学方式出了问题。因材施教因人而异，这个原则适用于很多方面。”

　“顾教授的方式是什么呢？”

　“我吗？”顾历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静’字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那我该怎么办？”

顾历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上钩了。

　“附耳过来。”


　　　



第48章　逃课坏小孩
　　“夏小贝！数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我垂头丧气，这已经是连着第三天了。

　“夏小贝，你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你这学期数学成绩的确有进步，所以你就开始骄傲了吗？你看看排在你前头所有学习好的同学，哪一个不是每天按时交作业，一笔一划写得工工整整？前天交上来的作业里就没有你的，你偏说你交了，昨天还是这样！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懂不懂？今天你还想用什么借口？啊？”

我有气无力地辩解：“我真的交了啊……”

　“交了你的作业本在哪儿呢？”数学老师拍了拍桌子上摞着的厚厚一摞作业本，“你当老师老糊涂了？我告诉你，我虽然在你们眼里是个小老太太，当初那可是学校执意要把我返聘回来的！我年纪是大了点儿，但是人不糊涂。你给我找，找出来，老师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你道歉。”

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到桌边开始翻那叠作业本，耳边还响着数学老师滔滔不绝的说教。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从头翻到尾不见我的作业本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棘手。

我的数学成绩在班里不算最好的，但也是中上游水平，从上小学以来除非有特殊情况，我一直都是按时写作业交作业的。这两天真的很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明明早上把作业给了课代表，可是数学老师批作业的时候就是没有我的。一旦到了放学前发作业的时间，我那没有批改过的作业本就又回来了。翻来覆去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有鬼！绝对有鬼！

可是我知道，“作业本凭空消失”这种理由是不可能让老师信服的，她只会当做是我不交作业的借口，超烂的谎言。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听数学老师训话，一声都不吭，免得火上浇油搞不好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在办公室挨训了足有二十分钟后，数学老师才怒气冲冲把我放走。我走在走廊里，看着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我的作业是交了的，数学老师骂我的话统统不成立！只是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还得好好思考思考才行。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我们班是袁大头的语文课。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我索性在外面晃悠起来，免得打断袁大头慷慨激昂的讲课还要被赶出来罚站。

操场上很热闹，高年级的体育老师带着学生们在打雪仗。我很羡慕他们，为了庆祝元旦，市里要举行中小学生的体操比赛。我和郭犇都被抽中了，所以最近的体育课上我们都要单独出来训练体操，又枯燥又无聊。

我找了个距离操场比较近的楼梯转角坐下，正是上课时间，要是被哪个老师发现我逃课就不好了。不远处的欢乐人群中不时传来尖叫和笑声，有一个穿红大衣的女生因为跑得太快不小心跌倒在雪地里，很快又爬起来，笑着拍打身上的白雪。从我这里看过去，她的背影有点像许聪聪，和许聪聪一样扎着两个马尾辫，随着她的跑动甩来甩去。

经历过运动会的汪大可事件之后，许聪聪很听话地不再在学校跟我和郭犇说话，假装我们闹矛盾散伙。她不去教室门口喊我和郭犇了，在外面碰见也是一扭头很高傲地走开。但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离学校两条街的路口等着我，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棒棒糖，然后匆匆说几句话。

可恶的汪大可！妨碍人谈恋爱要被马踢死！

我狠狠咒骂汪大可，越骂越生气，索性站起来踢墙角泄愤。

　“吱呀”一声，楼上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咚咚咚咚下楼来的脚步声。我害怕撞见哪个老师，赶紧缩到墙角藏好。那个人下楼的速度很快，一般没有老师会这么不沉稳。

我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看见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弯着腰捂着肚子疾速冲下来向右边拐去。

原来是个闹肚子疼的。我刚这么想着，那个男生忽然就站直了，朝着校医室的方向望一望，然后转身走出了教学楼。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人原来是借着生病的缘由逃课！我暗自摇头叹息，现在的孩子真是太难管教了，公然说谎欺骗老师，长大以后还了得？

重新在楼梯上坐下，我无意抬头向楼上看了看。这栋教学楼是低年级的教学楼，二楼是二年一班到四班，我们五班到八班在三楼。走廊是完全开放式的，所以冬天上课的时候老师们都会把教室门关严。楼梯分布在走廊两侧，老师的办公室则在中间地带。刚才那个男生从教室出来没走两步就开始下楼梯，而且我能清楚听到开门的声音，这么说来，他应该也是二年级的学生。

我一时好奇心大起，反正坐在这里也是无聊发呆，索性玩起侦探游戏来。

我蹑手蹑脚上了楼一看，楼梯旁正是二年级一班。原来那小子和汪大可是一个班的，看来这个一班尽出坏鸟！我弯腰摸到窗台下面，一班正在上英语课，是刘老师带的课。刘老师的声音真温柔啊，听她说英语就好像听歌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偷偷扒着窗台往一班教室里看，刘老师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和白色长裤，赏心悦目地在黑板上写板书。她背对着学生，有人趁机在下面捣乱，动来动去不断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居然还有人扔纸团！我不满地看着那个纸团落在靠近前排的一个学生桌上。他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只见他展开纸团，那上面好像写了些什么，他一看完，就转过头对着后面扔纸团的人吃吃笑。

就那么一瞬间，我就看清了。那人是汪大可！转头那个人是汪大可！怪不得脑袋那么大！

怕被他看见，我赶紧蹲下来，顺着原路摸回楼下重新在楼梯口坐下。

快到下课的时候，操场上高年级的同学已经集合了。这时候我看见偷溜出去的那个瘦高男生优哉游哉从操场另一边晃过来。咦？他跑到那边去干什么？就我所知，逃课的学生要么就是去小卖部买零食吃，要么就去电脑房假装上课的学生混着玩游戏。上课期间校门是不开的，想要出去除非有班主任开的假条。小卖部和电脑房都不在操场那边啊，那里是高年级的教学楼，我们一般都很少过去的。

这个人还真是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

我看着他晃进楼门，下课铃声也响了。各班教室门一开，里头的学生跟脱缰野马一样冲出来，操场上霎时间就人山人海。

我回到教室，郭犇正把脚搭在椅子上系鞋带。

他看见我进来就勾手指叫我过去，“你在办公室被骂了一节课？”

　“没有！我就是不想上袁大头的课，在外面呆了一会儿。”

郭犇长叹一声，“你运气真好！我也不想上袁大头的课，宁愿在办公室挨骂。你的作业本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事有些蹊跷。

　“会不会是汪大可？”

我想了想，“咱们班的作业都是统一由课代表送到老师办公室的，办公室一般都有老师，没人的时候也要锁门，汪大可哪有那个机会？要说有一次他好运从办公室把我作业本偷走，可是这都连续三天了呀！”

郭犇直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去换衣服吧，数学课和体育课换了，咱们下节上体育，又得去练体操了，唉……”

上体育课我们都要提前在班里换好运动服，体育老师很严格的，他说上他的课如果不穿运动服就要在操场上劈叉。郭犇那笨蛋心里不装事，一年级的时候经常忘了穿运动服，有一次把牛仔裤都劈烂了，被同学笑话了好几天。

我觉得换衣服太麻烦，索性把运动服穿在里面，上课的时候只要脱掉外套就好了。

我和郭犇边说闲话边往操场走，同学们在操场了分站了两拨，大多数人都是正常上体育课的，人少的那一拨大概只有十来个，都因为要练体操而显得不耐烦又无精打采。

预备铃响了之后，郭犇尽职尽责先让上课的同学整队，然后才回到我们这边和我一起缩着脖子当鹌鹑。

我们羡慕地看着体育老师带班里的同学滚雪球堆雪人，悄悄说起我生日的时候孙大哥送给夏小满的那个，真是极品啊！

　“列队列队！你们都是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懒懒散散的不像话！”

监督我们练体操的老师来了，他个子不高但是长得特别壮实，眼睛像铜铃一样永远都是在瞪人。我们七零八落站了两列，听他慷慨激昂地说着“学校的荣誉就是你们的荣誉”之类的陈腔滥调。每回练习前他都要说一遍，一个字都不差。

　“班长在不在？班长出列！”

郭犇右跨一步站出来。

　“再叫一个人，你们俩到三号楼更衣室去把做好的体操服拿来。”

郭犇拉上我，穿过操场往三号楼跑去。

跑着跑着，我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难道这是巧合吗？


　　　



第49章　不见隔三秋
　唐秒烦躁地看着对面这个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喷了她一办公桌的男人。

自从大老板和孙二娘破镜重圆你侬我侬了之后，最爱出版社和《新晨周报》的合作项目就更多了。但是这几天来唐秒都没有见到孙二，不只没见到人，连他的消息都没听到过。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情因为这么点屁事就波动地如此厉害，上一回也是这样，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不见他人影，再见时，他虚弱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唐秒只要一空闲下来，就会回想起那次在办公室孙二握住她手腕的情景，他手背上的胶布和针孔历历在目，还仿佛越来越清晰了。

孙二和他哥哥从小就在外面念书养成了独立的习惯，所以大老板和孙二娘很少对他们哥俩嘘寒问暖。毕竟孙二娘是香港人，教育方式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包揽包干溺爱成灾。孙二那个人心又善良到接近软弱，对自己的爸妈恐怕是报喜不报忧的。

明明是他先推开了自己啊！为什么那天还要用那样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唐秒在皮椅里换了个姿势，但是并没有令她舒服一点。

现在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自称是孙二的助理。唐秒并没有见过他，从前只要有合作，与她联系的必定是孙二，他绝对不会假手他人。即便是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事，孙二也要大张旗鼓跑一趟她的办公室。

昨天因为有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要紧的工作问题，唐秒让自己的助理往孙二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约他面谈。唐秒给自己制定的工作规章里面头一条就是公私分明公事公办，她向来做得不错并且此以为荣。

她不是那种幼稚多情的小女孩了，在唐秒心里，工作重于一切。

但是没想到和她见面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头发有些油腻，脸上也冒油光。来人自称是孙先生的助理，对唐秒的态度倒是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毕恭毕敬。唐秒心里抽动了一下，但是没表露，淡然地坐下来和他说起元旦“新年恋人”的活动策划问题。

男人表示，这件事孙先生之前已经交代过他，最爱出版社这边的策划案基本上也已经出来了。唐秒要他第二天拿一份底稿过来，他们报社今天之内也争取把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做出一份文件，明日详谈。男人一个劲点头答应，显得有些过于殷勤了。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案子是唐秒做的，她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清楚策划内容。既然最爱出版社那边的东西也不差多了，他们完全可以当天就讨论好，大不了让出版社发一封电子邮件过来，毕竟现在网络发达，大可不必指使人一趟一趟跑。但是唐秒还是选择了另一种较为麻烦的探讨方式，她潜意识里仍旧期待见到孙二。老实说孙二那个助理还是不错的，一看就是精于业务的人，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