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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青之鬼御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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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煜烨陡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鬼御堂像是在……在向他诀别啊……
一定是的!鬼御堂不想活了,他早已决定放弃一切,他甚至决定不等到最后的结果,执意寻死!
葵之上的剧情在煜烨惊疑不定的心绪中接近尾声。
「哗……哗……好美、好苦的悲恋,我看得都不禁流下泪来。」
「我也是,更让人感动不已。」
舞蹈结束了,空前的掌声给了鬼御堂,但鬼御堂却没有在台上驻足!他直接退下舞台。
煜烨的心蓦然一惊,匆匆忙忙的离座而去。
「哥!你成功了,台下的观众对你的舞蹈看得目不转睛,你成功了!」银夜叉开心的迎上前,却惊见鬼御堂的脸色苍白如纸。「哥,你怎么了?」
鬼御堂摇摇头,身子一个不稳,竟往前倒向银夜叉张开的臂膀里。
「哥,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是太累了吗?」他摸摸鬼御堂的额头,发现他的身子不断因寒冷而颤抖,但额上却是热烫的。
「不……不要声张,我……服毒了……」一开口,他就吐出一口鲜血。
在葵夫人狂舞时,他便咬下早已藏在齿间的剧毒,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河,他都紧守住自己的诺言,他只会是煜烨的人!
「为什么?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夜叉这一喊,团员们全都围了上来,大家的脸上都是震愕与不信,一时之间,后台乱成一团。
鬼御堂闭上双眼喘息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这……这样很好……再也不会给你们……添麻……麻烦了……咳咳咳!以后剧团就交给……你……」
「我不要!」银夜叉流下泪来,紧紧地搂抱住他。「我只要你好起来,你说我们兄弟俩要一起为剧团努力,你说我们要成为全日本第一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狠心的丢下我?」
「对……对不……起……」毒性在体内发作,鬼御堂把脸靠在银夜叉的胸膛上,全身都没了力气。
「我抱你去找煜烨,他会有办法的。」
「不……不要让……他知道……」心里一急,又咳出一大口血,他死命地揪住银夜叉。
他就是不希望煜烨知道,才选择在刚下戏,后台乱成一片的时候服毒自尽。
虽然他好想见煜烨,但现在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落败的狼狈模样。
「很遗憾,我已经知道了。」
鬼御堂猛地抬头,却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就站在面前,他惊呆了,一时之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银夜叉连忙把鬼御堂塞进煜烨的怀中,哭着告诉他刚才所发生的事。
「服毒?你就真的这么恨我,要以死来求解脱?」煜烨抱起鬼御堂,眉对眉、眼对眼的凝视着他。「刚才的葵之上是在告别吗?」
「我……」鬼御堂垂下眼眸。
煜烨吻着他苍白的唇,「你什么你?寻死很勇敢吗?你可曾想过,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对……对不……起。」他好抱歉,对所有的人都好抱歉,但他的意识已然飘忽,毒液迅速在他体内蔓延,话才说完,他就昏过去了
「哥……」
「该死的!」
煜烨心急的抱着鬼御堂冲出后台,往足利义政那边大叫了一声,「把所有的大夫全给我找来,立刻、全部!若救不回鬼御堂,我就跟他一起去!」
※ ※ ※
飘忽的意识在四处游移,周遭一片空汤汤的,令鬼御堂的心感觉有些不安,他仓皇的往前飞奔,往那温暖的地方奔去,身子似乎已不是自己的,即使他使尽力气,也只能往前挪移一小步。
他是怎么了?好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不!他不是生病,他是服毒了……现在,他死了吗?这里是哪里?
「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温柔的嗓音、熟悉的嗓音,鬼御堂直觉的往声音的来源偎去,他触到一个熟悉的胸膛,好喜欢、好依恋的胸膛,心情一放松,整个人就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来时,鬼御堂仍有些茫然,双眼瞪着木制的天花板。这是什么地方?是……将军府里!他住了许多时日的将军府……但严格说来,这是足利煜烨的寝室。
他没死?
他被煜烨救活了吗?
倏地,纸门「涮!」地轻微开启的声响震醒鬼御堂的心神,他连忙闭上双眼,假装自己还在睡。
进来的人先是轻抚他的额头,然后是低沉的叹息声扬起。
「还没醒吗?」女人的声音传来。
鬼御堂有些惊愕,这个嗓音他也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何人。
「嗯!幸好已经退烧了。」是煜烨!果然是他救了自己。
「那就没问题了吧!孩子,你也该去见见你爹了。」
原来是樱若夫人!鬼御堂自觉此刻不好睁开眼,只得继续装睡下去。
「不,在他还没完全脱离险境之前,我没办法想其它的事情。」
「他不是别人,他可是你爹啊!」
沉默了一会儿,煜烨才又开口,「娘,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他昏倒在我怀里时,整个人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竟然选择以死亡来逃避现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痛心,而逼得他只能如此做的人却是我的父亲。」
不!不是这样的!鬼御堂在心里吶喊着。他可以感觉到煜烨痛苦的眼神,他好想对他说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会选择死亡,是因为他不想再和命运搏斗了。
「我听说你威胁你爹,如果救不回他,你也不要活了?」
闻言,鬼御堂的心倏地一沉。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认真的吗?
「我是说真的,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一个人太寂寞了。」
天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激动的鬼御堂几乎要流下泪来,但旁边一坐一站的两人都毫无所觉。
「何必陷得这么深呢?以前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忘记了,还是根本不在意?」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鬼御堂悄悄地握紧双拳,他多想现在对他倾吐自己满心的爱意啊!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要他!」
「唉!冤孽。」樱若夫人长叹了一声。
「爹那边是否已经放弃了?」
「放弃了,早在他向鬼御堂求欢不成,差点演变成咬舌自尽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而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做了这么大胆的宣告,他更不好堂而皇之的拆散你们,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么说,他自由了?他可以这么想吗?他可以这么看待自己吗?
「这样对我来说还不够。」煜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什么?」
「没什么,娘,可否请你先回房去?」煜烨淡淡的下逐客令。
「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觉得很不安,你近来实在太奇怪了,我不能任由你这样下去。」
「娘啊!你就让我耳根子清静一下好吗?更何况,他已经醒了。」煜烨深沉的眸子停留在鬼御堂颤动的长睫毛上。
「啊?」樱若夫人惊讶的看向鬼御堂。
鬼御堂连忙睁开眼睛坐起,「我……对不起……」他因浑身无力,坐起时更倍感虚弱,所以,竟冷不防的软倒在煜烨的怀中。
煜烨索性将他抱坐起来,让他倚着自己。
鬼御堂低垂下眼睑,喘了几口气才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谈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所以……」
「我明白,你是个体贴的好孩子。」樱若夫人笑笑,拍拍他的头要他别在意,然后转向煜烨。「我看你们也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了。孩子啊!千万别做出太吓人的事,知道吗?」
煜烨一直等到樱若夫人离开,才转头注视着鬼御堂。「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鬼御堂摇摇头,神情微现腼腆。
「你都听到了?」
「嗯!」他很轻的点一下头,然后又说:「我很抱歉,不过,我不是刻意要让你误会你父亲的。」
「你听到我的心意,但你却不珍惜它。」
「不,我很喜欢到你这么……喜爱我,可是……」鬼御堂抬起眼眸,却迷失在他深邃的眼光里。「我……」
「你如何?你说你听到了,但却毫无顾忌的服毒,若不是我找到后台,你是不是连声再见也不准备对我说?」他冷冽的语气霎时刺痛了鬼御堂还很脆弱的自信心。
「我……不想再连累你。」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直往下掉,他委屈得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
「你已经惹到我了,自从在舞台上第一次见到你,我们就已经分不开了。」
煜烨长叹一声,将他揽进胸膛里,鬼御堂的泪水迅速濡湿他的前襟。
「你为何不勇敢一点?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你的身分,也不是你的能剧,我只要你一个人,你就认真的替我想想,好吗?」
「你爱我?」鬼御堂抬眼凝视着煜烨真诚的双眸,两只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裳。
那双水灵灵的瞳眸是如此的楚楚可怜、如此的受宠若惊,让煜烨情不自禁的抚下头吻住他。
「我爱你。」他痴迷的贴着鬼御堂那两片微凉的唇。「要听多少遍都行,我爱你。」
鬼御堂的泪愈淌愈急了。「可是……」
他是那么地不堪、那么地卑微啊!他可以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吗?他全身上下甚至没一项符合将军家的要求,无论是性别、身分、地位……全部都不配!
他可以吗?
「没有可是,我爱的只有你。」
「我……不配啊!」
煜烨重重的吻着他,「配不配由谁来说?是我爱你的心比较重要,还是与你我毫不相干的流言重要?」
「你……」鬼御堂被他吻得迷糊了,整颗心全部倒向煜烨这一边。
「所以啰!只要我爱你就行了,其它的事全部部交给我。」煜烨淡淡的笑了,轻轻地吮吻掉他脸上残存的泪痕。
鬼御堂怔怔的瞧着他。「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没错。」煜烨的表情有些得意。
「可以告诉我吗?」
他笑着捧起鬼御堂的脸,「不,你只要安心的休养,其它的事全不需要操心。」
「煜烨!」鬼御堂动情的呢喃唤道。
「我在寻找一个可以拥有你,也让你拥有我的未来,而且就快可以实现了,只是,鬼御堂,我一直想知道,我和能剧之间,如果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要哪一个?」
他问得极为小心,像是刻意不掀开鬼御堂脆弱的外壳般,几乎令鬼御堂感动落泪。
煜烨的喉头绷得紧紧的,心跳格外强烈大声,他在乞求一个承诺,甚至紧张得无法接受另外一个答案。
「你,我要你!」
闻言,煜烨陡地吁出胸口的郁闷,开心地抱住鬼御室,亲昵的吻着他,两人一起往后倒在睡垫上。
「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煜烨深情的许下承诺。
「煜烨、煜烨。」鬼御堂此刻也拋开层层的顾忌,热情的响应他的吻。
「我要你,现在就要!」煜烨的手缓缓往下滑,轻轻的探向他的禁地。
「可是……」鬼御堂羞赧的一怔。
「我知道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我会很温柔的。」他的手停在那神秘地域,炽热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
鬼御堂迟疑片刻,才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煜烨露出满意的微笑,挑逗大胆,却极尽温柔地与他缠绵,一会儿,整个房内便充斥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及呻吟……
※ ※ ※
「你决定了?」
樱若夫人颇为无奈的,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不得己的接受,然而,此刻她仍心有不甘,希望煜烨能临时改变主意。
「决定了,而且不后悔。」
「唉!你这样不也是另外一种逃避行为吗?」樱若夫人再问。
「我只要他快乐,毫无顾忌的接受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煜烨笑得轻松。
「如果足利家也退让一步,让你名正言顺的拥有他呢?」
「然后呢?」煜烨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娘,是你提醒我,世俗不能接受我和他的一切,既然如此,我就找个世俗能接受的办法,你该祝福我、帮助我,而不是在此质疑我的决心。」
「可是……」
「娘,时间不多了,待会儿爹就会进来,你还是答应了吧!这对鸟取家也有好处。」
恶魔的翅膀正在魅惑的扇动着,樱若夫人实在有些为难,不过,这样总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想了想,她还是同意了。
「好吧,改天把那孩子带来吧!」
「好什么好?」足利义政推门进来,一见到煜烨,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你给我说清楚,整个京城都在传得沸沸腾腾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足利家不收身分下贱的义子。」
义子呵!外面谣传着,足利煜烨极爱男宠鬼御堂,为了爱屋及乌,甚至把鬼御堂的弟弟收进府,还扬言要樱若夫人收他做义子,好让他的情人能公然的在足利家生存。
怎么可以?!若真把那些艺人带进将军府,将来他足利义政还有什么威严可言?而且,那少年细皮嫩肉的,长得一点也不输鬼御堂。他正想移驾上门找他聊聊,一旦银夜叉成为樱若的儿子,那岂不就等于是他的儿子,再也碰不得了?
「不行,绝对不行!」
煜烨一派轻松的笑笑,「爹,您老人家就别为这种小事分心了,听说,近来东山野樱开得正红,要不要找人陪您去走走?」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那谣言是怎么回事?」
「谁说那是谣言了?」樱若夫人凉凉的道,霎时气红了足利义政的脸。
「我就说它是个谣言!我足利家不收那个低贱的戏子。」足利义政又把那一套大道理搬出来了,足足扯了一盏茶的时间。樱若夫人和煜烨对坐品茗,等他说累了,才礼貌性的开口间:「说完啦?」
「没错,银夜叉就是不能姓我的姓。」
「谁说他是姓你的姓?」樱若夫人淡淡的问。
豪气干云的足利义政神情一愕,「那是姓谁的姓?」
「我鸟取家的姓。」
「啊?」
「我鸟取家只有一个男丁,未免将来人丁过于单薄,难得银夜叉这孩子颇投我的缘,我就把他收了当义子,这有什么不对?」
足利义政又是呆了好一会儿,「夫人啊!这样做未免不妥。」
「反正将军家的笑话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个。」
「可是,夫人……」足利义政对这位正妻颇为愧疚,所以,平常行事也就多礼让三分,现在碰上这种情形,也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
「好啦,别再说了,要不是你看上鬼御堂,怎么会惹来这么多事?儿子是在责怪你差点逼死人家,你就少管这事儿了。」樱若夫人俨然是一副这事儿就到此为止的态度。
足利义政咳了咳,把箭头再次转向坐在一旁喝茶兼看戏的煜烨。
「这事就算了。我问你,你的婚事到底决定得如何?今天天皇还在问我他的女儿琉璃还有没有机会?」
煜烨掀唇一笑,「有,当然有,爹,接下来的事还要请您大力帮忙呢!」
「什么事?」
「帮我办一个选秀大会,我要亲自挑选我未来的妻子。」
「选秀?」这个主意不错。
煜烨神秘的一笑,「没错,是选秀,不过,一定要盛大的举办,从奈良到周防,一路浩浩荡荡的办,顺便游山玩水。」
「听来不错,可是,这好象是出玩的意义大过选秀。」足利义政也不是笨蛋,轻易就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还是爹了解我,不过,这可不是为了我的一己私心,我是为爹着想。」
煜烨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灿烂十足的笑容。
「当初先祖义满公也曾办过几次浩浩荡荡宣扬将军家威势的行程,率领百位官员,从奈良、纪伊、东海到安芸,而且,还藉此巡视地方,探查民情,爹向来以仿效义满公怒荣,怎么会忽略这一段?」
想想也是,足利义政迟疑了一下。「但是,打着为你选秀的名义出走京城,可有点不太好听。」但对他宣扬的威望却有些好处。
「那就别对外说是在替我选秀,就说是将军要视查地方。」
「好,就这么办。」
足利义政信心满满的应允,没多久,就下令说要视查地方,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奈良而去。
在这期间,樱若夫人也征得银夜叉的同意,正式将他收做鸟取家的义子,改名为鸟取元郎,并留他住在将军府。
如此一来,银夜叉就得停止剧团的练习而改念书了,他和鬼御堂讨论过,他说,他想学些东西,走出能剧的世界。
鬼御堂先是默然了好半晌,最后还是答应他了,他终于明白,银夜叉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热中舞蹈。
至于其它团员,大多改投到其它剧团,或者回乡下去了,他们也都明白,他们只是一个三流的小剧团,能来到京城公演,全多亏了鬼御堂,往后要靠他们自己在京城立足,实在是大困难了。
不管如何,鬼御堂已经是长公子要的人,往后应该不会在能剧的舞台上露脸了,这是他们认命解散剧团的主要原因。

第十章 天涯
玉漏无声。
恨邑而风不尽。
忍故何而人远,断河难倩。
重归向旧鸳机上拂流萤。
残丝再整。
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奈良,煜烨却在屋子的角落边找到蹲坐着哭泣着的鬼御堂,心里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忍,缓缓走到他而前蹲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
鬼御堂见到他,表情有些羞怯,摇摇头,欲言又止的垂下眼睑。「别理我。」
「我怎能不理你?你是我最心爱的小宝贝。」煜烨温柔的抬起他的小脸。
「好可怜,哭得连鼻头都红了,你在伤心什么?是因为剧团解散吗?」
「不是。」侧头想了一下,鬼御堂自觉欠他的不只是一个谢字。「你对我的团员们做了很妥善的安排,还给了他们很多钱,让他们得以各自回乡发展,我很感谢你。」因为若换作是他,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
煜烨淡淡一笑。「那又为什么伤心?是你不希望解散剧团,还是舍不得和银夜叉分开?」
以往鬼御堂和团员们在一起生活,吃住在一起、练习在一起,再加上生活重心是能剧,现在骤然分开,任谁都会受不了。
「不,不是因为剧团,也不是因为银夜叉。」鬼御堂只是摇头,他觉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为什么煜烨不放他一个人自己咀嚼悲伤呢?
「鬼御堂,你别光是流泪,也要说话让我知道!好让我帮助你。」煜烨说着,霸气的把他拥入怀里。他的心窜过一阵满足感,幸福的感觉直达心里,他好想告诉他有关于他们的未来。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鬼御堂贪婪的把脸埋进煜烨的胸膛里。
「没关系,我陪着你。」
他摇摇头,「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呵!你比我虚弱,其实需要休息的人是你,不是我。」
鬼御堂不解的眨眨眼,分不清他这么说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要走了,我这个身子究竟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好自卑啊!他终究无法拥有这个男人。
「谁说没有关系?你要养好身子,才能跟我一起旅行,甚至远走天涯,四海流浪。」
鬼御堂呆了一下,困惑地望着他,却见他一脸的笑。「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辈子?」板着正经严肃的面孔,煜烨很认真的问着,但又实在忍不住心头的得意,嘴角高高的扬起。
「跟你一辈子?」鬼御堂喃喃的重复了一次。
「是啊!跟着我一辈子,我到哪里,你跟到哪里,我是将军之子也好,是村夫平民也好,你都跟着我,天涯海角,我们流浪去。」
煜烨用双手把他搂得更紧些,开始喃喃诉说着他的梦想,彷佛只要闭上眼,幸福的未来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鬼御堂根本不敢奢望未来,但此刻,他奢侈的跟着煜烨一起作梦。
「如果真的能这样,那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了。老实说,解散剧团让我感到很惶恐,我只会歌舞,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身为艺人,只有在舞台上才有身为人的尊严,我根本不敢想象没有舞台的艺人该怎么活下去。」
再说,煜烨就要离开了!他无意间听见武训眼下人们说起,他这趟是专为选秀而行,是在找未来的妻子,乍听到这个,鬼御堂整个人都傻了,情感、意识,一时之间全被掏空,甚至心也碎了。这样一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的人生就是你的舞台,我整个人都任由你差遣,任由你在我的生命画上色彩。」煜烨亲吻着他的长发,深情地道:「鬼御堂,失去能剧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只怕你爱能剧胜于我。」
忍不住的泪水再度扑簌簌流下,一颗破碎的心被他柔柔地捧在手心里。
可以吗?他真的可以作这么美的梦吗?
「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我会让你幸福得忘记能剧,我会让你……」
下一刻,鬼御堂已激动难平的揽着煜烨的颈项,毫无掩饰的深情哭喊,「你真的要我吗?你真的爱我吗?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又是个男人,你真的不在乎吗?就算你不在乎,你的家人怎么办?你的将来怎么办?我们真的可以像你所说的那么幸福吗?流浪?我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在流浪,我要告诉你,其实流浪一点也不美,那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洞,会消磨人的信心与志气的空洞。」
「还有别的问题吗?」
煜烨只是温柔的抱着他,再次吻去他的泪水,抚慰他的不安。
「你一定不是认真的。」鬼御堂闭上双眼,瑟缩进他怀里。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这趟周游各地,是我有计划的预谋,等到我们抵达纪伊海滨,那里会有一艘船等着我们,然后前往海的那一边,一个叫做中土的地方。」
煜烨早就安排好了,这几天就是忙着做准备,才稍稍冷落了他。
「中土?」
「没错,听说那里民风开放,人文苍萃,是个有花有草、山水秀丽的地方,你会喜欢上那里的。」顿了顿,煜烨再柔声道:「在那里,我们不再有身分上的距离,只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啊……煜烨啊!你这是在自毁前程。鬼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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