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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花里十年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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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皇后娘娘。”淑妃欣喜,朝皇后再次行了一个礼。
  胭脂走到皇后身边,附在皇后耳边悄声说话。皇后站起来,“妹妹安心养胎,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四王爷有说找我什么事吗?”皇后边走边问身旁的胭脂。
  “王爷什么也没说,就说要见娘娘。好像有什么急事。”
  皇后加紧脚步,都这个晚了姬莘有什么事。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一进椒房殿,姬莘就马上行礼。
  “不用了,直接说吧,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皇后扶起姬莘,走到榻上坐下。
  “儿臣恳请母后答应儿臣一件事。”姬婴单膝跪在榻前,神色急切。
  “你先说,是什么事。”
  “儿臣···想让母后请外公出山。如今瘟疫蔓延,恐怕只有外公才能找出法子。”
  “不可能。”皇后断然拒绝,“你外公早已闭关归隐,不问世事。就连皇上都不去打扰他,你怎么忍心又让他掺入这些是非当中。”
  “可是这次不一样,外公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出山相助的。”
  皇后的父亲曾是申国国手,医治过无数病人。不管你有钱没钱,只要找到他,他都会帮你治。申国人都把他奉为神医。那时现在的皇上才登基不久,曾慕名找到他,想让他进入太医院。只不过被他婉拒。后来在皇后入宫不久,他就对外宣称从此归隐山林,世间之事与他再无关系。
  “现在瘟疫病情严重,全国上下人心惶惶,父皇为此头疼不已。如果病情得不到抑制,一旦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啊,母后。”
  “你不用再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外公在哪儿。”皇后冷讽道,“更何况皇上已经让梁文道去处理这件事了,现在又有三皇子的帮忙。如果他们找不到方子,我们也没有办法。”
  姬莘看着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很痛心。医药世家的女儿为什么会视人命如草芥。
  “莘儿你也不要妄想能够帮他们。你父皇给姬婴半月之期,如今只剩五天,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我不允许功亏一篑。”
  皇后俯身扶起姬莘,“莘儿,你要明白母后,知道吗?”
  姬莘见皇后主意已定,不再说话。沉默转过身,离开椒房殿。
  “别想了,没用的。”沈子衿帮姬莘倒满酒,“听天由命吧。”
  姬莘坐在兰苑的凉亭,看着满园的幽幽开放的兰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难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沈子衿摇摇头,“既然皇后都不知道你外公在哪儿,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死去吗?然后再一步步的看全城的百姓如何一个又一个的染上瘟疫,再一个又一个悄无声息的死去?”姬莘有些激动,“难道这就是我必须经历的,这就是母后口中所说的皇家的无奈?为了权力弃千万人于不顾?”
  “可是这次不是我们不愿帮忙,而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沈子衿说道,“梁大人医术那么高明,两个多月来也没能找出方子,我们又能怎么样?”
  “姬莘,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不关你的事。”沈子衿拍拍姬莘的肩膀,“许多事都是我们无力改变的。”
  夜里凉风吹过,姬莘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此时乌云正缓慢的一点点包围散发出淡淡光亮的圆月。
  姬莘突然想到了羡鱼,圆月变成了弯月,像羡鱼笑时的眼。
  没过多久,弯月也消失了。乌云终于遮住了光亮。
  本就没点蜡烛的兰苑霎时一片漆黑。
  第14章 拼得浮生尽一笑
  姬婴从萧城房里出来,解下面上的口罩,深深吸了口气。
  萧城越来越严重,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羡鱼和穹月这十天几乎天天都待在竹庐。
  还剩下五天了。
  他回头看看萧城紧闭的房门,对看守的侍卫和丫鬟吩咐道,“好好照顾萧大人。”
  姬婴走出院落,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
  这时近三月,阳光刚刚好,温暖而不闷热。姬婴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温度,心情有瞬间的轻松。
  他决定去竹庐看看。
  “你们说,这种草药怎么样···”羡鱼指着医书上的一幅画问着身边的人。
  “蓂荚草···相传帝尧时,有一种小草生于帝庭,于每月的头一天开始,每日生出一片叶子,十五天后,每日掉落一片叶子,至月底,刚好落完。而若遇上小月,最后一片叶子便只凋零而不落下,此为蓂荚。”
  姬莘抬头看向翁子须,“翁先生,书上说这草乃上古神草,能治百病,到底是真是假?”
  姬莘和沈子衿今日一早便到了竹庐,帮着翻看医书。沈子衿说,一事归一事,天下苍生的性命不能不顾。姬莘想起昨晚说这话时,沈子衿一脸的浩然正气,心里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翁子须从药架边抬起头看着他们,“这蓂荚草确是神草,若有了它,瘟疫自然去除。”
  穹月和羡鱼听了,欣喜地互看一眼
  “只不过老夫这一生只在书上看见过这种草,从来未曾亲眼见过。我曾游遍当今三国,尝过的草药数不胜数,却唯独不曾见过这蓂荚草。”翁子须脸上颇有些遗憾之色。
  “这么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蓂荚草?”羡鱼有些丧气,好不容易找到一种神草,居然不存在。
  “那也说不准。”梁文道停下写方子的笔,“虽然我们没人见过,但书上既然有记载,就说明前人肯定见过。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又没依据,一时只怕找不到。”
  梁文道想着皇上给三皇子定的半月之期,心里暗暗着急。
  “那就是还有机会了。”穹月走到梁文道身边,“只要我们找到这种药草,瘟疫就能治好了?”
  梁文道点点头,“按理说是这样。只是如何找得到···”
  “我可以派人去找。”姬婴从门外进来。刚刚他们都专心的听着蓂荚草的事谁也没注意姬婴走了进来。
  “三王爷···”羡鱼听到姬婴的声音一下转过身去看着他。姬莘看了一眼羡鱼,也站起来。
  “婴哥哥···”穹月笑着走向姬婴,伸出手去,甚是高兴地说道,“有办法了。”
  姬婴也笑了,伸出手想要握住,穹月却突然一下昏倒在他的脚边。姬婴怔怔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她的手指刚刚擦过姬婴的手指,那熟悉的感觉还未散去,而下一刻,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他面前。
  “穹月姐···”羡鱼反应过来,跑到穹月身边,把她扶在怀里。
  “穹月···”梁文道焦急的摸了摸穹月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翁子须也走过来蹲下身。
  梁文道着急的看了眼翁子须,又仔细地给穹月把了把脉。
  姬婴这时清醒过来,从羡鱼怀中抱过穹月,让她靠着自己。他紧张的看着梁文道的表情,好像这样就能从他口中听到穹月没事的消息。
  梁文道把着穹月的脉,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再把把。”梁文道往旁边让了让,对翁子须说道。
  其余四人听到这话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羡鱼看着靠在姬婴怀里的穹月,她的面色似乎比往日还红润,然而嘴唇有些干裂,呼吸也有些急促。一个念头拂过脑海,羡鱼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翁子须皱着眉头,一手把着脉,一手捋着长长的白胡子,眼睛紧紧闭着。就在众人感觉快窒息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穹月感染上瘟疫了。现在还只是轻微的,但必须先在府中找一间房隔离起来,先喝些退烧的药,姑且治着。”
  一时,竹庐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姬婴。
  然而姬婴只是静静地听完翁子须的话,静静地蹲在地上抱着穹月。
  谁也看不清楚深深低下头的姬婴,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只是轻轻地帮穹月把有些散乱的头发简单的理了理,然后抱着穹月一步步走出竹庐。他的背影挺得那么直,让人看不出一丝软弱。
  羡鱼的心突然好痛好痛,为穹月,也为姬婴。那个像二月春风般清新美丽的女子,竟也不能得到眷顾,免受瘟疫之苦。而姬婴···那个一人承担罪责,在御书房苦苦跪了两天的男子,五天之后祸福未卜的男子,本就心疲力竭的男子,此刻他最爱的女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他携手并肩,同沐风雨。
  “怎么办···”羡鱼转身看着姬莘,语气彷徨难过得让人心疼。
  姬莘看着那个在他心中一直没心没肺,爱笑爱闹的鱼儿,她的眼里满是无助。姬莘很想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羡鱼你先别慌。”翁子须拍拍羡鱼的肩膀,“穹月的病情还不严重,我先给她吃些药,暂时应该没事。”
  “暂时?那以后呢?以后穹月姐是不是也会像那些曹南巷的人一样,形容枯槁,最后···最后···”羡鱼再也说不下去,蹲下身哭了起来。
  本来羡鱼对瘟疫的认识还没那么深刻,只是觉得曹南巷的那些人很可怜。可那天她见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城,那么虚弱,脸颊两边已经深深凹陷下去。萧城不爱说话,羡鱼对萧城的印象仅仅是武功很好,有练武之人的沉稳和刚毅。还有就是笑起来很亲切,像邻家大哥哥。如今萧城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羡鱼突然一下明白了瘟疫的可怕。
  而现在,连穹月姐也染上了,羡鱼彻底慌了。
  “孩子···”翁子须蹲下身,拉住羡鱼的手。脸上再没有往日的嬉笑怒骂,语气温柔得有些小心翼翼,像一个年迈的父亲对心爱的女儿说着最贴心的话语。
  他说,“孩子,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
  羡鱼终于抬起满脸泪痕的脸,望着眼前的长者,良久良久,不说话。
  沈子衿向前一步,想要对羡鱼说什么,被姬莘一把拉住。姬莘朝他摇摇头。现在只有让羡鱼自己镇静下来,想明白。
  沈子衿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姬莘,突然听到羡鱼坚定地说道,“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必须打起精神,尽快找出法子治愈瘟疫。”
  羡鱼站起来,抹了抹未干的泪痕,对姬莘道,“姬莘你能派人去郢城附近的各个山上找蓂荚草吗?”
  “羡鱼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姬莘笑了,笑得很是开心。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羡鱼终于开始愿意找他帮忙了。他终于能在羡鱼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一点力量。
  “我再去求父皇,让他通知各县府,在全国搜寻蓂荚草。”姬莘看着羡鱼,语气疼惜,“你别着急,一定能找到的。”
  黄昏夕照的竹庐,铺满一层让人温暖的明黄色彩。
  “皇上的旨意川公子听说了吧。”沈公觉坐在书房的椅上,对川千墨说道。
  “恩,我已收到消息,现在申国上下人人都在找蓂荚草,声势浩大。”川千墨轻抿了一口茶,挑着眼看向沈公觉,“那么皇后的意思是···”
  沈公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道,“皇后娘娘只说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川千墨准备放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那我就照办了。”
  川千墨也不行礼,只向沈公觉抱了抱拳,“告辞。”
  转身之后,川千墨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不知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
  沈子衿坐在兰苑。今天他和他们出去找了一天的蓂荚草。
  夜上中天,沈子衿独自饮着酒,心里有些疑虑。
  如今他和姬莘两人如此大阵仗的帮着找草药,间接地也是帮了姬婴。可是先前不愿帮忙的皇后居然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让他暗中做些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而川千墨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听他的口气,好像皇后也没有找过他。
  沈子衿端着酒杯,银色的月光洒在澄澈的酒面。沈子衿定定的看了半晌,突然好笑道,“何必想那么多。皇后不反对岂不是更好。”
  沈子衿自嘲的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已经过去了三天,穹月的烧已经退了。然而情况并未好转,一直昏睡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翁子须和梁文道两人夜以继日的不断试验着各种方子,羡鱼等人每日去各山寻找蓂荚草。然而毫无所获。
  离皇上的半月之期只有两天了,却不曾听到有驿驶来报哪个县府找到了蓂荚草。羡鱼急得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而这天本来和羡鱼他们一起每天上山寻找草药的姬婴,却没有在约定的地点和羡鱼他们碰头。
  等羡鱼来到三王府时,姬婴正在穹月的床前,握了她的手静静地坐着。他的嘴上并没有戴翁子须为他准备的口罩。
  羡鱼悄悄地站在含月居的门外,一向谨慎的姬婴竟浑然不觉。
  看着屋内的一切,羡鱼泪水一滴滴的滑落。终于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是啊,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被感染上瘟疫又怎样。
  姬婴现在需要穹月,而穹月也同样需要姬婴。
  第15章 拼得浮生尽一笑
  天元四年三月初七,半月之期的第四天夜里,羡鱼筋疲力尽的回到四王府。同前几天一样,他们一无所获。
  羡鱼丧气的坐在床上,低着头思考着。虽然秦澈说这是天家规定,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一年可以使用一次的法力为什么偏偏在这当口使不出来了?
  羡鱼重新取下耳环,拿出一粒水珠。又倒好一杯水,将水珠放进去。她双手合十,默念咒语,然而水中的水珠还是毫无反应。小小的圆圆的一颗,静静沉在杯底。
  羡鱼看着水珠,忽然想起秦澈那天有些反常的举动。
  羡鱼想,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然,他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呢?
  “澈哥哥···澈哥哥···”羡鱼使劲敲打着秦澈卧房的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开门啊···”
  羡鱼一个人提着灯从四王府来到秦府。她要找秦澈问个清楚。
  离最后期限只剩一天了。而曹南巷的病人一个接一个死去,被感染上的侍卫病情也越来越严重,萧城和穹月还昏迷不醒。现在全国出动也没能找到书中记载的蓂荚草,也许它真的只是一个传说。如果再找不出法子,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去吗?包括她的朋友萧城,以及她当做亲人看待的穹月?
  “澈哥哥···你把门打开啊····”羡鱼敲着门,一声声的叫着开门。
  秦澈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从门外传来的羡鱼的难过又焦急的声音,秦澈深深地皱着眉。
  羡鱼的声音就像击鼓之锤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头,令人震颤。但是他始终只是看着房门,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如果可以,他何曾不想打开门然后告诉彷徨无助的羡鱼,可以的,有办法的。
  但是他不能。即使要搭上无数人的性命,他也不能。在芸芸众生和羡鱼之间,他的选择永远是,也只会是羡鱼。
  不是因为仙家的规定,不能违背自然的法则,不能不顾三界伦常。而是如果要这样做,如果要以个人之力对抗自然,施法者就必须付出代价。
  轻则销骨蚀心,元气大伤,重则道行全失,打回原形。
  秦澈听着门外越来越弱的敲门声,终于闭上了眼睛。
  喊到最后,羡鱼渐渐没了力气,顺着门滑坐在地。她把头靠在门上,睁着眼看着明亮的夜空。月亮又大又圆。
  秦澈虽然不肯开门,不过羡鱼肯定了一件事,秦澈果然有事瞒着她。想到这儿,羡鱼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她知道还是有办法的。
  羡鱼微微笑了,闭上眼睛睡去。她想,明天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秦澈把实话告诉她。
  “羡鱼···羡鱼···快醒醒···”秦澈的声音响起,羡鱼睡眼惺忪的看着秦澈。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她看了看周围,这个屋子是秦澈在秦府专为她留的,墙上还挂着沈子衿送给她的一幅画。
  “澈哥哥!”羡鱼一下醒过来,声音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快走吧,四王爷他们正在府外等着我们呢。”秦澈拉起羡鱼,“最后一天,我们一定要找到蓂荚草。”
  羡鱼站着不动,紧紧盯着秦澈的眼睛。
  “为什么不走?”秦澈见羡鱼没跟过来,回头问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这几天每天四处爬山寻找,是不是累了?”秦澈走回羡鱼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羡鱼拉住秦澈的手,言辞恳切,“澈哥哥,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吧。”
  “阿鱼你说什么?”秦澈一脸莫名其妙。
  “你不要再骗我了。”羡鱼有些生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瞒着她。
  “我早跟你说过了,就算我们是神仙,我们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你以为救人是很简单的事吗?如果什么事都能用仙力解决,那人界又怎么会以和天界同样的实力延存下来。”秦澈有些大声的说道。
  “你不要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我了。虽然三界有别,万物都有法则,但是总有一些事是模棱两可的。不然我怎么能来到凡间。就像人界的刑法,也不是说一不二的。”
  羡鱼掷地有声的话语让秦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且如果你没骗我,昨晚为什么不开门?”羡鱼逼问着。
  “昨晚我在修元,你到的时候我正处在紧要关头。你也知道,我每月都要修一次元的。凡间不比东湖宫,如果不修元,真气会扩散的。而等我打开门的时候,你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羡鱼看着秦澈一脸真挚的神情,有些动摇。
  “羡鱼···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姬莘走进来,“快点再去找找吧,说不定今天就找到了。”姬莘笑着,给羡鱼鼓励。
  “是啊,找到蓂荚草要紧。”秦澈催促道。
  羡鱼看看姬莘又看看秦澈,终于说道,“走吧,我们去找蓂荚草。”
  也许,秦澈真的没有骗她。
  没有侍卫跟随。羡鱼,姬莘,秦澈,沈子衿,沈歌鸢都去到落雁山。这个山头侍卫们已经搜过了,应该说郢城郊外所有的山头都被搜过了,但是姬莘等人还是决定再搜一次。
  而此刻,在申国的南垂边界小县长武,一个士兵正骑着马飞快的向申国国都郢城的方向奔去。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带着能拯救申国百姓的神草,他不由得夹紧了马肚,狠狠抽着马鞭,好让马跑得再快点。
  这神草可是长武县人民没日没夜翻遍了每一座山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唯一一株。要知道,长武县是申国最南边的一个辖地,地形起伏大,多山脉。长武县人口虽不多,但善良淳朴,一心想着替国家出点力,家家户户都帮忙找,这几天连吃饭都是在府衙的大厨房统一吃的。
  士兵已经进入了离郢城还有两个县府的楚安境内。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士兵来到客栈,准备歇歇脚,待会继续赶路。
  “客官,是要住店吧?”小二迎着走进店内的士兵问道。
  “不,给我倒碗茶再准备几个馒头就行了,我一会儿还要赶路。”
  “客官这是要到哪儿去啊,天可就要黑了。”小二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
  “我是要到···”士兵忽然看了一眼正紧紧盯着他的小二,想起临行时县令大人曾嘱咐他的话,要他一定不能泄露行踪。
  士兵叹口气,“我是要去郢城看望我的三叔祖。今天刚收到信,他的病又恶化了。我爹让我去瞧瞧。”
  “客官你也不要着急,你三叔祖一定没事的。”小儿安慰道,随即进了厨房。
  士兵看他走了,用手摸了摸放在胸前的层层包裹的蓂荚草,舒了口气。
  小二躲在厨房门后,偷偷注视着士兵的一举一动。和刚才他所表现的谦卑不同,此时他神情狠戾。
  他身后的蒙面黑衣人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包东西。
  羡鱼他们在落雁山找了整整一天还是一无所获。其他人还好,羡鱼却越想越怕,越来越着急。
  她不停地跑着,仔细地寻找,就连被石头压着的地方她也要翻开来看一看。三月的晚上还是很冷,羡鱼却出了一身汗。
  “找不到了···”沈子衿一下坐到地上,神情有些沮丧,“根本就没有什么蓂荚草。”
  姬莘看着举着火把,仍在不停寻找的羡鱼,沉沉叹了口气,“羡鱼,别找了。”
  羡鱼完全不理会,口中念念有词,“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羡鱼,坐下来歇会儿吧。”姬莘加大了声音。
  “一定有的···一定有的···”羡鱼带着哭腔,自顾自说着。
  姬莘看着有些反常的羡鱼,起身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羡鱼,先别找了。”
  “在哪儿啊···你快出来啊···”羡鱼仍不停地向四周看,想要挣脱姬莘的手。
  沈子衿见羡鱼这样也走了过来,“羡鱼,歇一会儿吧,待会儿再找。”
  “哈哈···”羡鱼突然笑起来,对着姬莘,“你听,穹月姐在叫我呢,她醒了···”
  姬莘看着羡鱼有些疯魔的样子,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他轻声说道,“羡鱼,别着急。我们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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