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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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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时候,阿厦丽已经被女警察转到了医院,在病房阿厦丽呆坐窗前,一动不动。
  在医院里,阿厦丽不想说话,医生却因此把她当做心理有问题的病人。
  阿厦丽一言不发。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心理有问题的病人。在另一医生面前,年良修也来看心理医生,身负忧伤的人也许都会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和心灵。
  护士搀扶着年良修往外走,经过阿厦丽身边。
  年良修见到了阿厦丽,他对医生说,也许他会有办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医院小花园,年良修慈爱地对阿厦丽说:“小姑娘,跟我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信。”阿厦丽喃喃道:“……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我以前不信,但是现在信,因为我怕死,我可能就快死了。”阿厦丽惊诧地看着年良修:“你快死了?不会的,有灵魂的人永远都不会死。”“我希望有灵魂,也希望再生,有人曾经跟我说过,相信的话会比较幸福,所以我相信你的话,请你也相信我一句话,好吗?”阿厦丽迟疑良久,握住了年良修的手。
  两个人终于见面了,然而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年良修开始为自己的身体着急,年立伦也终于登上了飞机,在客舱,年立伦的邻座是一对小学生模样的少男女。
  男孩拿起昏睡的女孩的手,轻轻用一根红线在她的无名指上一圈圈缠绕。
  年轻孩子的爱情总归是简单又丰盈的,藏着那么多的好玩儿的想法,静静地在两个人的空间享有。
  年立伦哑然失笑,蓦地心念一动,摸出口袋里的戒指把玩着。
  空姐过来,没想到竟然是爱源。
  下了机场,在出口处,年立伦背着行囊等在门口,换了便装的朴爱源走出。
  两个人都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年立伦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一个纸包:“这是卖饵块的阿妈找你的零钱,她看到我钱包里你的照片,就托我带给你,还让我替她谢谢你。”朴爱源颇为惊诧:“真没想到她还记得我,谢谢你。”年立伦把纸包递到朴爱源手中,俩人手一碰,各自迅速闪开,硬币叮当满地滚落。
  俩人谁也没有去捡,彼此的目光中都有了些许对对方的期待。
  年立伦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将朴爱源带上了。车上,爱源说她决定辞职了。年立伦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朴爱源沉默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年立伦从爱源那里终于知道,川夏死了,爱源泪流满面。
  年立伦明白爱源是痛苦的,可是如果痛苦就要丢掉工作,是年立伦最不希望爱源做的事情。
  川夏惟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而爱源却认为是金正武诱惑她偏离了生活轨道又很快厌倦了她,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川夏从情人跃飞身而下,金正武却风花雪月的活下来了,活在随时能生长出爱情的山水中间,疯狂而快乐。
  这一切都是朴爱源无法承受的。
  可是无论在谁那里,朴爱源都无法得到帮助,他们都不肯相信是金正武害死了姐姐川夏,可是她信,她就一定要金正武死,去地下陪着姐姐。
  晚上,在医院病房,年良修怜惜地看着另一张床上的阿厦丽,阿厦丽从丽江来,丽江,这个地方让年良修充满了想像和回忆。
  阿厦丽是幸福的,她遇上年良修,而年良修会对这个小姑娘很照顾。听着年良修的话,阿厦丽安详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年良修果然把阿厦丽带到自己的住宅。
  年良修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画了一张地图。如果阿厦丽迷路,只要把这张地图交给出租车司机就好了。年良修看着阿厦丽忧郁,希望她能够多出去走动走动。
  在上海街道,阿厦丽闲逸游荡着,不时停下脚步,神情渐渐松弛,脚步渐渐轻快。
  而和阿厦丽的认识,也让年良修的心情好了些许。可是公司还是给年良修添了不少的麻烦。年良修回到年氏的时候,在会议室里齐刷刷站了一排人,都要辞职。
  对公司的管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满。
  大家都不希望年立伦上台,可是年良修培养年立伦的招式,大家也都看得清楚。听着年良修对大家做出的解释,众人默默退出。年立伦一脸羞愧站在门外。
  年良修知道自己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位置的。如果年立伦成熟起来,并且可以娶了朴爱源的话,年良修就会把公司放在年立伦的手上。一场婚姻的交换,每个人都无法感受得到情感的快乐,然而命运就是这样,你获得了权利,就会失去爱情的快乐,它常常这样安排。
  中午,在餐厅,朴爱源津津有味的吃着,服务生端上一碟泥螺:“你们的菜齐了。”川夏是喜欢泥螺的,可是爱源无法接爱它的味道。吃了一口之后,她终于无法忍受味道冲进了洗手间。
  金正武目送朴爱源的背影,狐疑满脸,川夏越来越让他感觉奇怪,金正武太想留住川夏了,这一切迷惑了他的双眼,然而他还是越来越不安起来。
  在街上,朴爱源走着,一脸懊恼:“破绽越来越多,我该怎么办?川夏,你怎么会爱吃那种恶心的东西?”
  第十六章
  电话是鞋店的女经理打给金正武的:“金,你真是个奇怪的顾客,当初下订单的时候强烈要求半个月取货,还提出了所谓的特殊理由,现在快一年了你竟然踪影全无,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服务生捧出一个盒子,金正武接过,看了一眼叫起来,经理把鞋子弄错了。
  而在朴川夏公寓里,朴爱源穿着碎花睡衣,正在艰难的吞咽泥螺,几欲呕吐。她不知道姐姐还有什么爱好她不知道,不知道金正武会不会就要看出来自己的露洞,门铃响了,朴爱源从猫眼里探看,是抱着大捧鲜花的年立伦,她急忙将泥螺收进冰箱,把门打开。
  年立伦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朴爱源不知道他怎么啦,问他,年立伦懊丧满脸地告诉爱源,年氏在闹哗变,一大批元老级的员工集体辞职。
  年立伦为了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心情坐下来吃点东西,看着年立伦这个样子,朴爱源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开来。
  年立伦看着朴爱源的身影,心有所动,靠在厨房门边:“爱源,你的样子真像个小主妇。”年立伦变得温情了,他环着爱源的腰,看着爱源忙着,朴爱源有些感动。
  也许此时年立伦的身边,只有爱源可以给他安慰,给他温暖。
  年立伦有一丝冲动,欲吻朴爱源。
  朴爱源颤栗着闭上了眼睛。
  年立伦却闻到了一股腥味儿,他厌恶地扭过了头,温情顿时荡然无存。
  朴爱源冷着脸将面碗墩在餐桌上,拿起鲜花要插入花瓶。
  花却是年立伦买给年良修的,吃过饭,两个人去看年良修,年良修却把两个人安顿下来,说要去接一个女孩子。年立伦和朴爱源面面相觑。
  电视里放着卡通片,还有一大堆卡通碟。
  年立伦有些不爽。
  不知道叔叔又要把什么人领到家里来住。看着家里变得这个样子,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年立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电视转换到TV节目,正好是云南地方旅游节目。
  主持人正在播报:“……云南山区近日天气晴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是旅游的黄金时节,明日就是秋分,大量游客正聚集在丽江山谷,期待着传说中的'爱情阳光'……”年立伦的一声叹息又招来两个人的一场争吵。
  朴爱源气得抓起包冲出门。
  年立伦悻悻:“似乎真的好委屈,别以为我会去追你,我比你还委屈呢!”年立伦不断换台:“自以为是的女人,别以为我会再去找你!就冲你姐姐的忏悔信,我这么对待你已经很宽容了,真是太宽容了呢。”年立伦的目光突然落在沙发扶手上,洁白的丝巾赫然。
  阿厦丽抱着大包东西张望着走来,和飞奔的朴爱源撞了个正着。
  朴爱源跳上一辆出租车。阿厦丽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大叫着追赶:“川夏姐姐,川夏姐姐!”车飞驰远去。阿厦丽停下脚步,纳罕不已:“川夏姐姐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阿厦丽到了年良修住所,她刚进了一部电梯,另一电梯门开,年立伦拿着丝巾匆匆而去。
  到了年良修住宅,阿厦丽摆弄着空瓶空罐,闷闷不乐。
  没有接到阿厦丽的年良修进门看见她,直问她怎么没等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阿厦丽刚要开口,年良修手机响了,接听,脸色和语气都冷了:“我是年良修,听出来您是谁了。您策划的哗变很成功啊,祝贺您,我已经将他们都辞退了,需要我再为您做什么吗?”老者的声音传来:“年总裁,您很快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您目前掌握的股份根本不足以和我们抗衡,各大股东会很快要求召开董事会,年氏也许该更名了。”年良修暗地里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阿厦丽却在找那条她放在年良修家里的丝巾,丝巾没有了,年良修答应一定再给她买一条一样的。
  那可不是能够买得到的丝巾,阿厦丽为这条丝巾而忧心着。
  金正武也在为川夏忧心着。
  朴爱源对吧台里的金正武:“小武,能给我一杯'地久天长'吗?”金正武沉吟片刻,迅速勾兑着,一杯酒很快调好了。
  金正武将酒杯放进一只盘中,泼洒进酒精,点燃。
  朴爱源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年立伦打来的,朴爱源一遍遍按下拒绝接听,最终按下了“关闭”。
  朴爱源不时抬腕看表。
  金正武忙里偷闲偶然回头一笑,示意她继续等。
  酒吧老板过来和朴爱源闲聊,她正心情不爽,不想有人和他说话,金正武的酒还没有调好,爱源等得有些心急。
  朴爱源刚要发作,突然看到年立伦推门走入。
  年立伦却在这个时候来到酒吧。爱源的脸色瞬间变了,一边要做爱源,一边要做川夏。
  朴爱源努力抑制着情绪,端起杯子慢慢啜饮。
  金正武看着两个人,知道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他们身上发生了,要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听说金正武和年立伦是好朋友,朴爱源气愤地诉说着年立伦是如何追求爱源的,如何为了追求爱源而使用了全部的力量,年立伦瞠目结舌:“你……你胡说!小武你别听她的,根本不是这样……”年立伦和朴爱源吵了起来。金正武阻止不了,两个人更加激烈的争吵起来,吵得翻天覆地,金正武慢慢喝着酒,对越来越激烈的争吵似乎熟视无睹。他不愿意加入到这场战争里来,让他们吵吧,吵翻了天,他也不会站在谁的一边的。也许有些事情就因为争吵而将答案浮出水面呢。
  朴爱源得意地:“年公子,你似乎是无话可说了吧?”金正武沉吟片刻,起身走向吧台。年立伦和朴爱源怒目相向。金正武从冰柜中取出酒,走到朴爱源面前:“川夏,我当然相信你的话,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有个纯洁得像贝壳一样的妹妹。”朴爱源刹时无言。
  年立伦拂袖而去:“金正武,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傻瓜,活该你……你找死!”金正武微笑着:“川夏,这是经历了四季的'地久天长',让你久等了。我有礼物送给你,你跟我来。”在金正武阁楼,朴爱源抚摩着红色高跟鞋:“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真是太喜欢了!”金正武观察着女人的反应,面无表情。朴爱源不知道金正武在想着什么,一心做着她的朴川夏,看着金正武送她的这双鞋,朴爱源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偏好红色?你很细腻啊,很会讨女人欢心。”
  金正武更怀疑了,也许有些事情要露出真相了,虽然这会再一次伤了他的心,可是总比一生这样错下来要好。
  “你其实是个傻瓜,送女人鞋子会让她越走越远,你不知道这种说法吗?”朴爱源穿上走动着:“小武,好像不是很合脚啊。你是在哪里买的?我们明天一起去换好不好?”朴爱源温柔地依在金正武身边:“小武你也真笨,若是真心想送我鞋子就应该叫上我一起去买嘛,鞋子一定要亲自试,或者干脆订做才好。”金正武在这一瞬间知道了,她不是川夏,可是她是谁呢?朴爱源就这样来到了他的身边,冷静地做着川夏,她到底要干什么?金正武愣在了那里,至少那颗心已经在这一刻愣住了,动不了,一动就痛,朴爱源看金正武不说话,于是道:“小武,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金正武终于知道,她不是川夏。这个时候,费雅来敲门。
  费雅主人一般为自己烧上咖啡,问这问那。
  费雅还不知道在金正武和朴川夏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东问西问,一会儿问秀丁,一会儿问红妹,还问阿厦丽,问得金正武懒得回答,朴爱源看出他不愿意自己在这儿,和费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送走了朴爱源,金正武冲着费雅大声说着:“费雅,你捣什么乱?又是秀丁又是红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正武不知道这个长得像极了川夏的女人是谁?不过他知道她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像特务一样在他身边呆上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女人是有问题,可是有谁又能拦得住呢?年立伦拿她也没有办法呀。
  年立伦也有同感,看着爱源变成那样子,他跑到年良修这里来发脾气。发过了火,年立伦就又冲了出去。
  看着年立伦就这样走了出去,年良修只能叹口气,阿厦丽惺忪着走出:“伯伯,您和谁在说话?”年良修没告诉她年立伦来过了,阿厦丽也没多想,又回去睡觉去了。
  年良修苦笑着给阿厦丽盖上毯子,关掉灯。
  丝巾从鞋架上忽悠悠滑落。
  一觉睡到了早上,早上的金正武接到了阿厦丽的电话,记下了地址,金正武挂掉电话,蒙头继续呼呼大睡,笔和白纸一同滑落。
  电话铃声又响:“小武你是不是又睡过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做了?快去!”金正武推开窗户,都市喧嚣和密集雨点扑面而来。
  在社区门口,金正武远远停下摩托车,找了一处公用电话。
  阿厦丽惊愕万分,小心翼翼靠近电话亭,手机陡然响起,阿厦丽急忙按下接听键。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阿厦丽。
  在上海的相逢让阿厦丽终于感到了一份快乐,可是丝巾的丢失却让年立伦有些气愤。在年氏写字楼下,年立伦遇见了朴爱源:“快告诉我,丝巾呢?”朴爱源无所谓地说丝巾被她丢掉了。
  朴爱源目送年立伦远去,展开忏悔信,顿时瞠目结舌。
  年良修住所。
  年立伦撞开每个房间的门:“阿厦丽!阿厦丽!”日月同辉的披肩和丝巾一同在露台上随风摇曳。
  年立伦抚摩着丝巾和披肩,隐隐心颤。
  年良修在家,听完年立伦的叙述,年良修怔怔发愣:“怎么会是这样?”年立伦说:“叔叔,您觉得我说的这一切不可理喻?您不相信?”阿厦丽和金正武在一起。
  在阁楼里,费雅挂上小黑板,写下了“朴川夏”三个字:“小武,阿厦丽缺乏逻辑,但我是个头脑清楚冷静的人,我能帮你把这一切都理清楚。”金正武和阿厦丽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席地端坐。
  大家坐在那里分析着这个问题的始末。
  金正武不想和她们讨论这个问题,这让他无以言说,他早就发现了,那一双红色高跟鞋把一切都明白地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这些都不会让阿厦丽她们知道的,听了费雅说的那些,金正武更加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可是阿厦丽却急了,她惶恐不已地问着金正武:“小武哥,她为什么要杀你?你什么都没做错啊!”金正武怜惜地:“阿厦丽,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很多事你无法理解。”费雅打断了阿厦丽更多的疑问,朴爱源是来杀他的,可是小武却那么冷静地要去面对,他对川夏的爱可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可是谁也不知道川夏是不是真的死了。阿厦丽急切地告诉金正武:“小武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川夏姐姐在离开的前夜去过我的驼铃店,她交给我一些秘密,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我把那盒子供奉在神龛上,还有……”费雅问:“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金正武阻止:“阿厦丽,既然答应为别人保守秘密,就不能反悔。”看着金正武有些急了样子,阿厦丽不敢说了。
  费雅说:“小武,那些东西可能才是那个女人真正的死因,你要面对事实!”金正武微笑着:“川夏死了而我活着,这就是事实。”费雅一直在劝说着金正武,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坚强的男人。
  可是男人又怎么样呢?就可将伤口打开来看,就可以不顾川夏的感受吗?朴爱源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生活,带着一把大家看不到的剑,冲着金正武来了,可是谁又能帮得上他呢?金正武都帮不上自己,他用摩托带着阿厦丽去郊区田埂抓萤火虫。朴爱源无论怎样,生活都是要继续的。金正武将一只罐子放在阿厦丽手中:“小武哥以后每天都帮你抓星星,走吧。”阿厦丽低垂着脑袋,看着不那么开心,金正武说:“小武哥还要去送快递呢,你的年伯伯拿不到钥匙又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金正武牵起阿厦丽的手:“阿厦丽,去找阿伦吧,你难道不希望你姐姐的灵魂早点从无边的黑暗中回家吗?阿厦丽,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阿厦丽抬起头:“阿厦丽今天想和小武哥在一起。”金正武有点感动。
  晚上,在金正武阁楼。
  阿厦丽关闭了窗户,熄灭了灯光,小心翼翼打开罐子,满满一罐子萤火虫。
  一粒又一粒“星星”在狭小的阁楼中萦绕飞行。
  阿厦丽轻轻地说着:“小武哥,我不奢望你喜欢上我,但我要你活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里这么久以来最想说出来的话,然而这话让金正武无言,他轻轻揽住阿厦丽。这个女孩子总是在他最忧伤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心灵得到些许的平静和安慰。
  窗外一片静谧,星光在阁楼的墙壁上、屋顶上、阿厦丽的头发上无声闪烁。整个世界都仿佛睡了一般,少男女相互依偎着坐在地板上,看着星光点点。“星光”渐渐暗淡。它们也一定是困了,周围静得只留他们两个人,阿厦丽端详着金正武俊秀的脸,轻轻一吻印上金正武面颊。金正武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阿厦丽轻手轻脚下楼。听到那声轻微的关门声,金正武一颤,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年立伦伸手关窗,突然看到了楼下阿厦丽的身影远远而来,惊喜万分:“阿厦丽!”他跑了下去,截住了阿厦丽。
  “阿厦丽,你相信我们那天夜里在黄浦江边的邂逅就是你姐姐的昭示吗?”浑身透湿的阿厦丽看着年立伦手中的丝巾,泪水弥漫。
  年立伦急迫地说:“我为你担心了一夜,差点儿就要报警了。你能找回家来就好,冻坏了吧?”阿厦丽拿过丝巾捂在脸上,哽咽不止。
  阿厦丽躲到年立伦的怀里哭了起来,忧伤成结,会让人无比痛苦,年立伦终于找到阿厦丽,他不会再让她忧伤的。
  上午十点钟,在年氏会议室。弥漫着分庭抗礼的对峙气氛,年良修和年立伦显然处于孤立状态。
  年氏公司进入了困境,因为叔侄俩的相争,因为公司在他们的手上日渐下滑,听着那位老者的诉说,年良修没有搭理他。年立伦却有些不明白了,他似乎处于懵懂中:“纷纷离职?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老者轻蔑地:“你整天游山玩水飞车攀岩不务正业,你怎么能知道?”年立伦对门边的助理做了个手势,门开了,众人鱼贯而入。
  老者看着那些人倍感奇怪,年立伦说:“他们都是游山玩水飞车攀岩不务正业的年立伦经理的同盟,您不知道吗?”老者气得出了会议室的门,这些人被年立伦请了回来,年良修又惊又喜,掩饰不住的激动。年立伦俨然领袖:“好了,没事了,大家各自忙去吧。”年良修把年立伦带到了办公室。
  年良修将咖啡放在年立伦面前,他奇怪年立伦是怎么做到把这些人都请回来的。
  年立伦不是小孩子了,他懂得只要有信任,就会有合作。年良修终于承认,年立伦成熟了,他懂得了生活和成长的原则。可是他也知道了,年立伦喜欢上了阿厦丽,而不是朴爱源。
  朴爱源此时却急匆匆推门而入。
  年立伦并不理会朴爱源,起身:“叔叔,我去洗手间,刚才的话题我们稍后再谈吧。”门重重关上。
  年良修关切地:“爱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有什么事吗?”朴爱源把忏悔信递给年良修。
  朴爱源要知道真相,要知道当时朴川夏到底对公司做了什么,而这一切年良修是惟一知道和了解的人。
  朴爱源立刻将杯子推到年良修面前。年良修看着空杯子皱了眉头,起身倒水咽下药,声音中透出一丝苦涩:“爱源,你现在只关心你要的,别的似乎你都不太在意。”朴爱源根本没有注意到年良修的情绪变化:“是,我只想知道答案。”年良修又能够给她什么答案呢?忏悔,除了那份本来就不属于川夏的情感,她几乎没有什么可忏悔的了。
  朴爱源摇头,走出了年良修的办公室。
  年良修将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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