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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太平公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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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那军官似是特别反感女人,根本不让我亲近。自己索性取下头顶的军帽开始扇风,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个秃头的和尚

牛嫂子和牛丽丽见了,也是一愣。但碍于那和尚军官的佩剑就在眼前,门口处又是齐刷刷站着一堆人,所以她们俩也不敢多言。

“军爷,您看您这坐也坐了半会子了,茶水也喝了,暑气也消尽了,是不是能给咱们穷人家通融通融?三十两银子实在是多啊,咱出不起啊就算剥了一层皮,也不见得能换三十两银子呀”

我会这样讨价还价,其实是有原因的。秃头和尚军官明显穿着打扮非凡,肯定是那劳什子“武大人”的得力助手,是他眼前的大红人。

到时候献上三十两银子,只怕这秃头就要捞取十五两的油水

现在这个年代,谁不是上级压下级,官员压百姓的?百姓的苛捐杂税缴上去以后,不都是被中间过手的人给吞了么?

“你这丫头莫不是有什么好点子?要想少交银子,那就换成别的也罢。”

“刺绣的花布绢子、缎料,军爷觉着可行?”

“那得上好的,入得了眼的。你可别拿什么粗麻布搪塞本爷。”

“奴家哪里敢?”我娇笑一声,知道这秃头不吃女人那套,才故意撒娇着做给门口那些军官看的。

走到布片篓子那头,随手抽了两副帕子来,递予那秃头,便道:“怎样?军爷觉着如何,可入得了您的眼?”

我的语气中满是自信,我拿的虽不是自己的作品,但牛嫂子绣的花样也绝对不差。那秃头见了,果真喜欢的紧,便道:“也罢,就减到二十两吧”

“二十两?”

“怎么,二十两还嫌多啊?爷爷我可是下血本了”

“哎哟军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呀”我又开始撒娇,直看得门口那几个家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军爷您人这么好,不妨再通融通融,要不就十两吧,咱家穷,没有猪肉、牛肉,家里的母鸡一年到头也没下多少蛋,大不了以后咱多往您家送些虎啊豹的花样子,到时候给您做个百来套精神威武的军装,您看怎么样啊?”

“这……”秃头果然有所触动,开始挠他的光头。

我连忙拿起他的佩剑,殷勤的递给他,又把他扶着站起身,暗示让他快点滚蛋,然后娇滴滴的说:“军爷,就这么定了,奴家烧香拜佛给您祈福还不成嘛”

“那好吧……”他接过佩剑,“爷爷我叫惠范,暂时会住在你们村口的军营里,等到武大人举家搬迁过来,我才会去武大人府上居住。丫头你记住了,进军营的时候就说我的名讳,那守营的军官自会放行。”

我忙点头称是。他说完这话,便带着哗啦啦一串军官离开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凉掉的饭菜还隐隐冒着酸味儿,又闻的我是一阵干呕。

“嫂子,我实在不舒服,就先回去躺着了,您别着急,明儿一早咱们再想办法,那每人的十两银子,小月保证都帮嫂子凑出来”

牛嫂听了这话,重重叹了一口气:“麻烦你了。哎……”

“客气什么,大家都这么熟了。”

我见那牛丽丽一直不怀好意的瞅着我看个不停,心里觉得不自在的紧,便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怎么办?十两银子呀,我上哪里变出来呢?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多做些花布绢子多打些猪草了。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办法,最终只得操起老本行来。

我这一生最擅长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琴棋书画。在这偏远贫穷的乡村里头,这些附庸风雅的技艺根本拿不出手来,要说弹琴,一来买不起乐器,二来弹的再好听也是对牛弹,无人问津。

至于下棋也是一个道理。这下棋最重要的便是棋逢对手,别说乡下地方没有围棋了,就算是有,恐怕也没几个棋艺精湛的能与我对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作些画,托人拿到镇上去卖?最好还可以遇上识货的高官,那打赏下来可就不是十两银子这么少了

村里最有学问的,当数木木的老师,张夫子莫属。他既是读书之人,想必对画作也有一定的了解,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画好的作品题诗。不管怎么说,牛嫂子一家人都待我实在太好了,偶尔牺牲一下卖弄卖弄学问也是必要的。

想到这里,我便趁着天儿还没黑透,急急忙忙又跑去找张夫子。

张夫子家境算村里比较富裕的了,但是跟镇上的富贵大宅子里的人物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些。

他家有一方农田,夫妻二人都不耕地,只雇来农夫耕种。家里的瓦房倒是挺大,总共加起来有四间大屋子,外加一个小柴房,一个小厨房。其中最大的那间屋子被张夫子用作学堂,供村里想上学又交不起银子的孩童们用。

男的白日教书,晚上写文,女的则是带孩子,夫妻二人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我叩响张夫子家的院门时,就见里头传来小孩儿的朗朗读书之声:“人之初,性本善……”

屋里烛光特别亮堂,想是张夫子的儿子在挑灯念《三字经》。

进去以后,夫妻二人皆是很热情的相迎,还问我今儿身子觉着如何,有没有动胎气等等。

那位夫人我是头一回见,原是来替我诊病之时,我睡的正香。夫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三十岁的年纪皮肤却保养的相当好,我暗暗心想,这位传奇的医女肯定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秘方,才会使自己的皮肤如十五岁的少女般白皙、吹弹可破。

我很客气的感谢夫妻二人的照顾,也不忘告诉他们自己身子很好,没有大碍。由于急着那“十两银子”之事,所以我直入正题。

“令月不才,跟着木木学了些诗词,自己又想信手涂鸦作些画,题上去,不知拙作入不入得了张夫子的眼。”

我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我是想说自己缺钱,想要卖画。这镇上但凡有些学问的男子,都会来找张夫子讨教,做了诗歌托他拿去镇上卖。有的是香词艳曲,最适合青楼的歌姬。有的是手抄版名著,供世人传阅。

张夫子虽不为官多年,却也改不了文气的习惯,三天两头就要去镇上找些书看,或是和那书铺的老板交换宝贝。

所谓的“宝贝”,无非就是张夫子在村里搜罗的好词好诗,加上他自己的作品,然后再拿去跟那书铺老板从各地搜罗来的名书名画交换。

张夫子果然是个明白人,直截了当的说:“李姑娘且画上一幅,老夫替姑娘看看便是。”

“有劳了”

我刚走到书桌边上,始才发觉自己走的匆忙连纸笔都忘了带。

卷一【盛唐篇】 第087章 愿将浓情寄山水

第087章 愿将浓情寄山水

我很羞愧的看了张夫子一眼,他便十分慷慨的拿出他自己的笔墨纸砚借给我用。

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肖像画了,而那些山山水水、花鸟鱼虫什么的,画出来虽然好看,但除了美景以外毫无意境和深度,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画了一座漂亮的山、一条美丽的河却不懂得作画韵味,而被张夫子鄙视了去。因此我选择画肖像。

以前总是画女人,画过的男人少的可以用指头数出来。笔法早已是纯熟到一定的境界了。这次保险起见,我还是画的女人。每一笔每一描,都细心精致,不多时,一副年轻女子的画像跃然纸上。

我又在一旁附上四个字“静女其姝”作为画名。没错,这画中的女子,正是张夫子的夫人。

“张夫子,您看,如何?”我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张夫子看了半天,竟然一言不发。

等待良久,我心里有些发憷了,难不成一个月不动纸笔,这画功竟差到了如此田地,连一个乡野村夫的眼都入不了了?

“张夫子?画的很差吗?”我又忐忑的问一声。

“不不是很差……实在是太好了太像了……夫人你快过来看,我们初次相会的时候,你就是这副妆容,太像了,简直像极了”

那夫人闻声,连忙走过来看画,看过一眼之后也是愣在了那里。

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来是要夸我。

还好自己下笔的时候留了余地,特地把那夫人的容貌画的年轻了一些,想说如果张夫子觉得不像夫人,我就随便编一个人,反正只要入目三分,下笔有神,管他画的是谁呢

没想到张夫子这么给面子既然连他都觉得不错,那么拿去镇上卖银子就有望了

“李姑娘何不把《静女》的全诗都题上去?”张夫子笑道。他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惊喜与赞扬,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我想了想,点头说声“好”,便又重新提起毛笔,蘸了些浓墨,洋洋洒洒的写道: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场景——那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站在城墙下,等待着她的心上人。看张夫人的第一眼时,这个场面就不知不觉浮现在我脑海里面了,而画作之上的城墙、彤管,以及抚着自己青丝的美人,也是我根据诗经里的《静女》所描述的样子画出来的。

实在不知道,原来张夫子和他的夫人还真有一段类似的情缘。

写完这诗,收好毛笔,我又静静地看着张夫子,希望他能快些答复我。

银子急着要,废话得少说。

那张夫子也是十分爽快,一边夸我字写的漂亮,一边恭恭敬敬的收好那幅画,说是要换银子容易的很。

我便趁热打铁道:“令月的家中还有不少画作,只不过都是一些山水,不知道张夫子要不要?”

“既然如此,姑娘明日全都带来予我吧老夫好好挑选一番,再将优秀的留下,一并带到镇子上去卖。正好明日我也打算带着夫人一起去购置一些肉食,隔日拜访武承嗣大人。李姑娘,你大概已经有所耳闻了,咱们村子被北魏皇帝圈占,分给了武承嗣大人,以后大家都得从事采药的工作了。”

“哎~~是啊幸福悠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张夫人也感叹道。

我本以为张夫子这么守节,该是会愤然离开这村子的,于是便问他:“张夫子为何选择留下来侍奉权贵呢?您老不是最看不惯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吗?”

张夫子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哎那嚣张跋扈的军爷前脚刚一走,我后脚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包袱了。不过我夫人劝说,村里还有那么多孤苦无依的孩子等着我教授知识,我若就这么甩甩袖子走了,再随便找一处悠闲的地方隐居,的确落得个逍遥自在,可那些孩子就真的没指望了。后来,老夫自己想了想,夫人说的的确在理,何况这人跟人啊,相处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老夫也是实在舍不得抛下那群孩子不管”

他倒是个感情丰厚的老先生。我的心中不由得对他更敬畏了几分。

告别张夫子他们一家,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步伐特别沉重。一边感慨着事态万千的变化,一边默默的想:不管我走到哪里,这场燕国与北魏之间的战争依旧是波及甚广,就连偏远的小村庄也不能幸免于难。

张夫子家那位年轻美貌的夫人如此深明大义,还真是让我小小佩服了一把。

最后一眼趁着夜色看看这篇乡村的美景——青山绿水,花香鸟语,梯田层层,果树满坡,处处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美,处处流露出一种自然的美。

只可惜再过几日,武承嗣大人搬过来以后,所有的庄稼都得毁掉了,所有的果蔬梯田都不能存活了,而是会变成一片药田。将来也许漫山遍野长满了药草,田间小路上全都是村民们采药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药田村”是幸福还是不幸,那个武大人会分发工钱,大家不用忍饥挨饿了,但至少村民们从此没有了自由和无拘无束,那才是真的。

有钱花加上被束缚,和无钱花加上自由,不知道村民们喜欢哪一种类型的生活呢?

一回到房间,我便开始挑灯夜战,一夜之间要尽可能多的画出些作品来,第二日才好给张夫子交差。早知道会有今天,平时我就该多练练笔,少偷点懒了。临时救急画出来的画,还真缺少了许多灵气啊。

好在我先前就跟张夫子声明了只给他山水画,现下不用画人物的样貌,就会容易许多,只需把心中所想的任意一种美景诠释出来,再稍加技巧,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就可新鲜出炉了。

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文人,特别喜欢留恋于山水。

山水画曾经是东唐、西周、南燕、北魏四国百姓们情思中最为厚重的沉淀。游山玩水的文化意识,以山为德、水为性的内在修为意识,咫尺天涯的视错觉意识,一直成为山水画演绎的中轴主线。

从山水画中,文人们可以集中体味出大好河山的意境、格调、气韵和色调。再没有哪一个画科能像山水画那样给四国百姓以更多的情感。若说与他人谈经辩道,山水画便是民族的底蕴、古典的底气、各国的风俗外貌、国人的性情。

如今北魏一统了天下,大好河川全都归属北魏一国了,难免有些暴殄天物。我虽不知那北魏国的国君是贤德还是昏庸,但至少从武承嗣霸占良田一事看来,北魏的朝野体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素未蒙面的武大人,让我充满了无限幻想。在我决定留在药田村,与牛嫂子一家人共荣辱、共存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暗中告诉自己,这个武大人将会是我们的统治者、大东家。我必须想尽办法讨好他,才能得一息安宁。

下笔之际,脑中最清晰的画面便是唐朝长安城的图景,以及苏州、杭州的山水及寺庙。

于是我大笔一挥,连着画了好些这样的山水画。

在现今流行的山水画元素中,我曾经分析过不少名画的摹本。我出生的那个国家东唐国,其实是和前世那个盛唐十分相似的国家,在先辈们的画作中,我经常会看到峰、石、云、水、树的复杂表现。

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幅名为《画云台山记》的,这位“发前人所未发,开后人之师承”的画师前辈,其文题中心虽然是赵升舍命从师的故事,但其环境刻划部分却成为山水画的后来观照。

我曾经从柴绍的母亲那里学来一些技巧。

她说,一部好的画作当中,山要有受光面、背影,水要有倒影,祥云可成为东与西的重要观照,水天的“空青”可托出有太阳的天气。另外,排置远近山峰的时候,笔者需要按照东西的顺序,这样才可以营造一个高峻险绝的境地。

而中段布局主要讲求取势的“对峙”,也就是说景物与景物之间其实是具有相对意义的。

如果是纯粹描摹山峰,那么东、西、中三段山要用“紧凑性”将长卷关联起来。在山的三分之一以上部位,做清气使之分为两重。

这位先辈的画作之所以能够流芳百世,主要在于他提出了行云流水的线性形状,鸟瞰呼应的重叠形式,三段山、三分位的空间模式。

我将这些技巧早就牢记于心,夜里的白烛被我不知燃尽多少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也露出了小脑袋,我才终于伸个懒腰能够歇息片刻。

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张画,拿给张夫子看看若能不被退回来的话,少说也能卖个百两银子了。

事不宜迟,我用手扇了扇那画纸上未干的墨迹,最先画好的那几幅早已经干透,而手上这一幅也干了,我才卷好所有的画轴,拿去给张夫子过目。

张夫子夫妻二人这天也是起了个大早,他们家的小儿子还在睡觉。我前去叩门的时候,恰巧碰上张夫子在整理行装,夫人在厨房做早饭。

我将约定好的画作拿给张夫子看,然后问道:“夫子以为我这些拙作如何?可有能卖银钱的?”

卷一【盛唐篇】 第088章 军营里丑态百出

第088章 军营里丑态百出

张夫子审度了半天,竟然只留下了最上面的两幅画,也就是我最先开始画的两幅作品。

后面几张全被退了回来

“李姑娘这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吧?你若是缺银子花,直接找老夫开口借就是了,老夫家里虽不富裕,但我们一家也不是小气的人。姑娘拿些毫无生气的作品来搪塞老夫,到底是何居心?”

他语气并不是发怒,反而像一个慈祥的老伯伯那样恨铁不成钢,听得我心里十分受伤。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夫子又道:“姑娘明明有好技艺,这画中的每一笔老夫都看得出来,只可惜作画最重要的是讲究神韵,姑娘的画一点神韵都没有,全是虚有其表,内里不含一丝灵气,这样的作品,老夫怎好意思拿去镇上卖呢?”

他果真是高人,眼光不凡。

我羞愧的低下头,无奈道:“夫子好眼力,令月受教了。实在是牛嫂子一家四**不出红包钱来,我若是自己一人拼拼凑凑,区区十两银子也是有的,可我看着牛嫂子那般可怜,实在心下难受的紧。还请张夫子看在木木那乖巧孩子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吧令月以后一定会用心作画,把更好的作品交给您”

我知道张夫子一向很疼木木,便不知廉耻的拿木木当游说他的挡箭牌。谁知他却更不耐烦的说:

“哎……不是老夫不肯帮忙,只是拙劣的画作拿去卖,就算被老夫夸的天花乱坠,那字画铺的老板也看不上啊退一万步说,就算老板也眼拙,全都买下了,到时候没有识货的客人买账,那老板一样是会退还给我的。姑娘可知道,信誉一词是何等的重要??”

张夫子一边摸着胡须,一边指责我。

这下子,我算是悉心受教了。想我昨夜画了一整晚上,原来都是白费功夫。

我很无奈的喘了口气,既然张夫子帮不上忙,那就再回去想想别的法子吧。

刚一转身,又觉得腹中开始抽痛,脑袋又发昏了。一定是一夜没休息,影响了胎气我默默的想……

那张夫子的夫人喊了一声“来吃饭吧”,张夫子看我脸色不好,慌忙叫住我,问我身子有无大碍。我摇摇头,他看在我是个有身子的女人的份上,留我吃顿早饭。我急着凑银子的事,哪里有闲工夫陪他们夫妻俩吃饭,只得挥手拒绝。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夫人附在她丈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张夫子便再次喊住我,道:“李姑娘请留步,牛嫂子家里究竟是缺多少银两,老夫先借予你吧大不了日后姑娘画了好的作品,再补上给老夫。”

“真的?”我猛一转身,都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我紧紧的捂了一下小腹,默默感念道:孩子啊孩子,多亏你救了娘亲一次啊

算一算,牛家嫂子一共四口人,需要四十两,至于我自己这边,先前带来的小锦盒中还有些银钱,便不愿再劳烦张夫子,于是对他说:“也不多,就要四十两,改日一定拿上好的画作还您的恩情。”

那夫人笑了笑,硬是要迎我进屋去用饭:“小月妹妹不消说什么恩情,大家都一个村子的人,谁还没个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啊我瞧姑娘第一眼就喜欢的紧,进来一起吃顿饭吧,那画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细说。”

我见张夫人实在热情,自己拗不过她,便接了一句“好吧”,跟着他们夫妻二人进了里屋。

这件“红包风波”总算是顺顺利利解决了。

我跟牛嫂子二人带着银两和绢布花样去村口军营的时候,果真被守门的小兵拦住。我小声喊了一句:“小女子求见惠范大师,还请官爷放行”又往那小兵手里塞了几个铜板,他们才放行。

军营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肉味儿。

军官三五一堆的围着火在烤肉,酒坛子滚的满地都是,琼浆玉液从坛子里流到地上,再和上些泥土,整个就成了稀泥,简直不堪入目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邋遢糟践的男人了,自己不顾及妆容,还弄得整个军营一团糟。

原以为北魏大军能攻下燕国城池,是个很严整的军队呢,谁知今日一见竟成了这副德行。

难不成真是逆境使人伟大、顺境使人渺小?我看着这些不思进取、图享安逸的军官们,心里就忍不住憋了一把火。

拉着牛嫂子的手,好不容易走到那胡僧惠范的大营帐篷之前。门口又是两个小兵拦住去路:“你们俩站住女人怎么跑进军营里来了?”

我苦笑一声,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的军营这样混乱,我和牛嫂子两个人从人群中穿梭至此,军官当中竟无一人发觉我们,只有这守帐的小兵多言多语。我便又无奈的重复道:“小女子求见惠范大师,还请官爷放行”

“外面什么人在喧哗……”熟悉的声音。好像是那个秃头军爷的声音

“惠范大师小女子前来送礼了,还请笑纳”我已经扯出最大的嗓门吼这一句了,他若是再不放我进去,我还真没法子。

“进来吧”

秃头军官这话一出,守帐的两个小兵再也不敢多言,连忙放行。

我又拉着牛嫂子的手,径直步入大帐篷内。

只见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两排错落的摆着三张贵宾桌,最靠门口的地方坐的正是那秃头和尚军官。另外两个男人,模样年轻而且俊俏,头发皆是高高束起,用白玉簪子贯穿,身着金色鳞甲衣,下身被金漆桌子遮住看不见。最奇怪的是,这两个男人五官长得十分相似,仿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其中一个男子正在大口喝酒,笑起来声音很豪爽,一看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

另一个男子,左眉边长了一颗痣,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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