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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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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又突然转向陡峭的绿树掩映的湖边堤岸,那里树木交错盘结。她很高兴走入阴影,免受月亮的干扰。就在那向远处延伸的堤岸的顶上,她站定了,手扶着一棵粗糙的树干,看着湖面银光粼粼,那么幽静。但她却不知什么原因不大喜欢它。它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她听着远处水闸传来哗哗水声。她渴望着能从这夜『色』中得到些别的什么,她希望有另一个夜晚,没有这么明亮的月光。她能感觉到她的灵魂深处在呐喊,悲切而凄凉。她看到水边有个人影在移动,那应是伯基。他又悄悄地回来了。天知道这和她有无关系。她不加任何评论接受了这一点。她坐在一些赤松树根之前,这里阴暗、朦胧。她倾听远处水闸的流水声,它们像『露』水滴落般地在黑夜里清晰可闻。那些小岛也漆黑一片,月光若隐若现,芦苇丛也一团乌黑,只有点点反『射』的微光。一条鱼嗖地跃了上来,湖面一道闪光,这寒夜中的闪光不断地划破漆黑的长夜,使她为之颤动,她希望彻底的黑暗,无声无息,没有一丝的动静。伯基的头发在月光中闪亮,他那又黑又小的身影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近。他已经走得很近了。但她始终没在意他的存在,而他也不知道她在那儿。她猜想他也很想做些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事情,而以为现在四周无人。但那又算什么呢?一顶点的私人小事。他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了不起,会有什么秘密呢?我们大家都是相同的有机体,当所有的事对大家来说都是已知的时候,还能有什么秘密呢?

    当他走过时,不小心碰掉了些枯死的花荚,他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你不能走,”他说着,“没路可走,你只能自己退守。”他向水中扔了一个枯死的花荚。

    “一首赞美诗——他们撒谎,而你也跟着唱。如果没有谎言的话,也就不需要有真理——那么,人就不需要对任何人发誓。”他静静地站着,看着水面,不停地往里面扔枯花荚。

    “赛贝尔——诅咒她,她真该死!人们是嫉妒她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欧秀拉听着他那可笑孤独的自言自语,几乎要大笑狂笑起来。他站在那儿凝视水面,接着又蹲下拣起一块石头,咚地扔入了湖中。欧秀拉看到湖面明亮的月光在跳动摇晃,在她眼中,月亮全被扭曲了,那看起来像武器中『射』出的火花,像乌贼又像发光的水螅,在她面前剧烈跳动。

    他的身影站在湖边,观望了一会儿,又蹲下从地上拿起些什么,接着又是几声石头落水的声音,月光在水面上四『射』,像是砸着了点点明亮危险的火花,水花像白『色』的鸟在一片混杂中迅速向四处飞散,仿佛与黑夜的浪『潮』搏斗一般,那些溅远的波光向堤岸涌去,似乎在逃离这黑暗,但黑『色』的波浪重压过来,在波光下通向湖中心,但在中间,在湖心,未被完全破坏的月亮还在颤抖着,却依然炽亮、耀眼,像一团火焰滚动着,抽搐着,它甚至像没有被打破被干扰一样,它仿佛在盲目地努力,使自己汇聚起来,不顾强烈奇异的剧痛,月亮开始变得更强大了,再次显示出自己的身躯——不可侵犯的月亮,一道道细细的光线又重新回聚到再次强大起来的月亮身边,那月亮带着胜利的威风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伯基站着,看着,一动不动,直到水面几乎恢复平静。月亮又重新明朗。然后他又带着极大的满足感去寻找更多的石头。她能感到他内在的固执。一时间那些散开的月光洒到她的脸上,使她眩目,然后几乎是紧接着又一声巨响,炽白的月光被击起,『射』向空中,亮光飞向四方,黑暗又趁机占领了湖中心,不再有月亮,只有一些光影窜动着,又要聚集在一起;黑暗一晃一晃地侵占在原来月亮所在的中心,让它无法复原,白『色』月亮的碎片上下跳动,极有节奏,不知应归何处,像被风吹散吹远的花瓣,那么散碎,那么闪亮。

    但是,它们又一次聚向中心,盲目、忌妒地寻找它们的归路,若隐若现。然后,在伯基和欧秀拉眼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湖水响亮地拍着堤岸。伯基看到月影又无声地聚集起来,像玫瑰的花心,盲目而有力地交错盘结,把那些飞散的碎瓣召唤回来,而那些花瓣也在努力地跳动着归来。

    他还没有满足,像个疯子般地继续扔。他又找到了更大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向着湖水更白的仿佛燃烧着的月亮扔过去,直到那里除了空洞的声音外再也看不到什么。湖面动『荡』着,再也没有什么月亮,只有些飞腾的闪亮的水花不时划过黑夜,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一片漆黑与混『乱』,就像一只万花筒被随意摇动。空洞的黑夜在喧闹中被冲击被摇晃。水闸那边传来尖锐的击水声,远处陌生的地方有点光亮在阴影中痛苦地闪动着,若隐若现,在大小岛上的柳树阴影中忽闪。伯基伫立着,凝听着,心中一阵满足。

    欧秀拉有些『迷』『乱』,她的思想已经飞散了。她感到自己仿佛掉到地上又像水一般被泼出,泼向大地。她肃然静立于阴影中,一动不动,她累极了。尽管此刻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却仿佛看到那黑暗中跳动着片片光亮,一团光亮神秘地一圈圈地旋转着,舞动着,渐渐聚集一处,它们汇成一个中心,又再次形成了一个整体。慢慢地,所有的碎片又向一起靠拢,起伏着,晃动着,挥舞着,惊慌地退缩着,但仍坚持不懈地寻找归途,前进着又像是要逃离,但仍越晃越近,越是靠近中心,那束光团就越是神秘地变得更大更明亮,随着一条条光线聚拢成束,一个『毛』茸茸的、变形的月亮像一朵残碎的玫瑰花,又开始在水面上摇摆了。它再次努力,再次振作,强行从杂『乱』中恢复过来。毁损的外形渐渐恢复,焦虑的心情慢慢平静,又回到从前,圆满、完美,安静悠闲。伯基在水边茫然地走来走去。欧秀拉害怕他再次向月亮扔石头。她从她坐的地方站起来,向他走去说,

    “你能不能不再扔石头了?”

    “你呆在这儿多久了?”

    “我想知道我是否能把月亮从池塘里赶走。”他说。“是的,它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要仇视月亮?它并没有伤害你,对吗?”

    “难道这是仇视吗?”他问。

    俩人沉默了几分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今天。”

    “你为什么一封信都不写。”

    “我找不出什么要写的。”

    “为什么你没有东西可写?”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水仙花呢?”

    “不知道。”

    又是一阵无言的空白。欧秀拉看着水中的月亮,它已经将自己重新聚集起来,并在轻微地颤抖着。

    “一个人独处时对你有何好处吗?”她问。

    “也许有,我也不清楚。但我的确回顾了不少东西,你做了些什么重要的事呢?”

    “没有。我看了看英国,觉得自己已经对它厌倦了。”“为什么厌倦英国?”他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就那样厌倦了。”

    他们俩走过去坐在阴影里的树根上。在沉默的间隔里,他想起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时常闪动慧光,像春天充满了生机。因此他慢慢地、吃力地对她说:

    “你有一种金『色』的光彩,我想让你把它给我。”看起来他好像对此已经思虑很久了。

    她吃了一惊,仿佛要立即从他身边逃离,实际上,她很高兴。“什么样的光彩?”她问。

    但他又羞涩起来,不再说话。又一次时机溜走了。慢慢地,她心里升起一股无比的遗憾。

    “我的生活并不圆满。”她说道。

    “是的。”他简单地回答,仿佛不愿听到这话。

    “我好像觉得没有人会真正地爱我。”她说。

    但他没有回答。

    “你难道也认为,”她慢声慢气地说,“我要的只是肉体的需求?这是错误的,我也需要你为我的精神服务。”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仅仅需要肉体方面的满足——但是,我要你给我——给我你的精神——那金『色』的光彩——你也不明白的那光彩——给我。”

    一阵沉默之后,她回答说。

    “但我怎么能够这样做,你不爱我?你只想着你自己,你不想为我服务,却只想我为你服务,那太自私自利了。”

    他努力地想维持这场谈话,没法得到他想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她精神上的屈服。

    “这是不同的。”他说,“这两种服务是绝对不同的。我从另一方面为你服务——不是通过你本身——而是其它方面——我们要真正地融为一体,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就好像是个自然现象,而不是需要我们努力去维持的什么东西。

    “不,”她想了想说道,“你只以自我为中心——你没有任何热情,你从来没对我产生过什么火花,你真正想要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的事务,你只想我在那儿为你服务。”

    但这话反而使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么,好吧!”他说,“什么话都不管用,不论怎样,我们之间,或者是有这种关系,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甚至根本不爱我。”她叫起来。

    “我爱你。”他生气地说,“但我想——”他的意识仿佛又看到了她身上那种如春天般可爱的金『色』光彩正从她眼中涌出,像从一扇神奇的窗户中涌出一般。他希望在这冷漠和骄傲的世界里有她陪伴,但告诉她这种冷漠骄傲之中的陪伴有什么好处呢?到底说这些有什么好处呢?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用言语来打动她,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正像一只无法捕捉的天堂之鸟,只能任由它自己飞入心房。

    “我总是认为,我会被别人爱的——但我一次次地失望。你不爱我,你自己清楚,你不想为我服务,你只要你自己。”他血『液』里一阵愤怒的颤栗,只是重复道,“你不想为我服务。”所有的幻想倾刻消失。

    “不,”他气愤地说,“我不想为你服务,因为没有什么好服务的,你想让我为你服务什么呢?没有,什么也没有,它甚至不是你想要的,那只是女人的本『性』,我不会给你这女『性』的虚荣心以一丝一毫的帮助——那是个破洋娃娃。”

    “哈!”她嘲弄地大笑起来,“那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对吗?那你还居然鲁莽地说你爱我。”

    她愤怒地站起来,要回家。

    “你要的是极乐的白痴。”她说着又转向他面前,而他依旧坐在树影里,隐约可见。“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谢谢你,你想我属于你,永不批评你,永不为我自己辩解,你只想我成为你的一种什么东西,不,谢谢你!如果你需要,那儿有成批的『妇』女可以给你这些,有很多『妇』女愿意躺下,让你从她们身上走过——去找她们吧,如果那就是你需要的——去找她们吧。”

    “不,”他充满怒气地蹦出一句,“我希望你放弃你那骄傲的意志,你那可恶的自我坚持,那才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你能绝对地相信你自己,能够完全放松你自己。”

    “放松我自己。”她嘲讽地重复了一句,“我可以很容易地放松我自己,而正是你不能放松你自己,正是你把自己当作宝贝似的不肯松手,你——你是,旧学校的老师,你——你这个牧师”这一番话中的道理使他一下怔住了,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我不要你像酒神狂欢节那样地放任自己,”他说,“我知道你可以做到那一点,但我讨厌狂欢,不论是酒神节或其它场合,那看起来像是在一个松鼠笼子里打转儿。我希望你别只关心自己,不要在那儿只想着你自己,别太顽固——高兴起来,要自信,对什么都不要太在意。”

    “谁固执呢?”她讥笑说,“是谁在那儿固执己见?不是我!”她口气里带着明显的嘲笑和气愤。他不由得沉默了一阵儿。“我明白,”他说,“不管是我们中谁固执,我们都错了,但我们之间没有达成一致,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他们俩静静地坐在湖畔的树荫下,坐在黑暗中,被月光笼罩着,渐渐陶醉了。

    慢慢地,平静安宁来到他们之间。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们的手在宁静中轻柔地默默地握在一起。

    “你真的爱我吗?”她问。

    他笑起来。

    “我管它叫你的战争叫嚣。”他滑稽地回答说。

    “为什么?”她叫起来,感到很可笑,很有趣。

    “你的固执,你的战争叫嚣,‘布莱哥温,布莱哥温’一种古老的战争叫嚣,你的是‘你爱我吗?’——要么投降,要么死路一条!”

    “不,”她恳求地说,“不是那样的,但我必须清楚你爱我,不是吗?”

    “那么,好吧,现在知道了,不要再问了。”“但,你真的爱我?”

    “是的,我爱你,我知道,这就是最后的结论,这是结论,为什么还要再罗嗦呢?”

    她一阵不语,又惊又喜。

    “你确定吗?”她说着慢慢向他靠近。

    “很确定——别问了——接受这个事实,就什么都结束了。”她紧紧地幸福地依偎着他。

    “什么东西结束了?”她快乐地喃喃道。

    “烦恼。”他说。

    她又贴近了他些。他紧紧地搂住她,轻轻地温柔地吻着她。一切是那么宁静,那么安详。没有思想,没有欲望和需求,就这样轻轻地搂着她,吻着她,只和她在一起,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不是一种催眠式宁静,而是充满幸福快乐的宁静,没有任何欲望和固执,如同天堂,只有两个人静静地厮守一起。

    她就这样长时间地幸福地依偎着他。他不停地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庞,她的耳朵,轻轻地,温柔地,像甘『露』落下。但是他在她的耳边炽热的呼吸又再次使她心烦意『乱』,又点燃了她心中原始的毁灭的火焰。她紧紧地贴着他,而他觉得他的血『液』如水银般在上升。

    “但我们需要保持平静,对吗?”他说。

    “是的。”她说道。仿佛很依从。

    她继续向他越贴越紧。

    但一会儿,她又离开他,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要回家了。”她说。

    “一定要走?——多令人难过。”他回答。

    她倚向他,把嘴伸过去等待亲吻。

    “你真的难过吗?”她微笑着呢喃。

    “是的。”他说,“我多希望我们能永远像刚才那样呆在一起!”“永远,是吗?”他亲吻着她时,她低声说。然后又激动地粗着嗓子低叫,“吻我!吻我!”说着又紧紧贴住他。他不断地吻她。但他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愿,但只想要温柔的感情交流,不要别的,不要激情,因此,她很快地站起来,带上帽子,回家去了。

    第二天,他却感到格外的思慕、渴望。他想,也许他错了,或许他不应该带着他想要什么的愿望去接近她,那究竟只是一种想法呢,还是对那种深切渴望的解释呢?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他又总在谈论感觉上的圆满呢?这两者不太一致呀。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正面临一种局面,那么简单,再简单不过了。一方面,他知道他不再想要感觉方面的体验——一种比日常生活可以给予的更深刻、更黑暗的东西。他记起他常在度假日见到的那些非洲神物,他又回想起一个大约两英尺高的小塑像,刻的是西非的一个细高优美的人物像,用黑木雕成,光亮、雅致,那是个女人,头发像顶西瓜皮似高高挽起。他对她印象深刻,她是他思想的亲密伙伴。她的身子很长很美,脸象甲虫般小巧,脖子上戴着一圈圈铁环似的项圈。他记得,她那被刻画出的惊人的美丽,她那甲虫般玲珑的脸庞,长而优美的身子,但她的腿粗短丑陋,『臀』部格外突出,那么沉重,与她那异长细细的腰身很不相称。她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她有几千年的纯粹的感觉,她背后隐藏了无数种族的知识,她的种族很可能灭绝几千年了。多么神奇。那种感觉和可表达出来的思想的联系被打破,只剩下一种体验,一种奇特的感觉。几千年以前,他的这种感情一定也曾存在于那些非洲人中间,那些美好、圣贤、创造的欲望和那种生产的幸福感一定已经消亡了,只剩下一种追求知识的强烈愿望,没有灵气的不断发展的知识,被思想捕捉、又结束了思想的知识,无法解释无法理解的知识,就像甲虫所拥有的那种只存在于腐烂世界和冷漠无望中的知识,这就是为什么她的脸看起来像甲虫,这就是为什么埃及人要崇拜球状甲虫形的宝石,就是因为这些存在于消亡和腐烂中的伦理。

    在死亡之后,自从灵魂像落叶一般摆脱了无尽的折磨之后,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与生命和希望摆脱了联系,我们从纯粹的躯体中走出来,从创造和自由坠落到长长的非洲式的纯感『性』理解和体认的过程,仿佛进入了神秘的消亡之中。

    他现在意识到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它需要成千上万的时间,在创造精神消亡之后,他意识到有许多神秘事物有待揭开,那感觉的、无思维的、可怕的秘密,远超过对『性』蕾的崇拜。这些西非人,在他们倒逆的文化中,在『性』知识上到底已经超越了多远了?很远很远,伯基又再次回想起那尊女人像,那被加长了的太长的躯体、那个令人惊叹、好奇的沉甸甸的『臀』部,那长长的不自由的脖子,那有甲虫特征的面部,这远远超过任何一种对『性』的理解,感觉上的、精细的现实,远远超过任何一种对『性』的研究。这条路,这种非洲式的过程仍需完成。要白种人做这种事太困难了。这些白种人有冰雪聚合成的北极给他们垫底,会去解开冰冷的、摧毁『性』的知识之谜,画一样抽象的毁灭之谜,然而西非人被撒哈拉死一般抽象的灼热所控制,便解开了太阳毁灭和太阳光腐败之谜。

    这就是所有剩下的吗?难道现在除了脱离幸福、创造『性』的有机体之外再没有什么了吗?时间已经完结了吗?难道留给我们的只有那些奇怪的,可恶的知识消亡后的剩余了吗?那些跟我们这些来自北边的金发碧眼的人不同的非洲式的知识!

    伯基想起了吉拉尔德,他就是这些来自北方的奇怪的、神奇的白『色』魔鬼中的一个,是在毁灭『性』的霜冻的神秘中诞生的。难道他注定要从这种知识中消亡吗?在这种冰冻的知识世界里冻结于严寒中吗?他是否是一个使者,一个世界将在冰天雪地里消亡的征兆呢?

    伯基觉得有些恐惧,当他一设想到这种猜测时,他觉得累极了。突然间,他那奇异的绷紧的注意力消失了,他无法再集中去想这些神秘之事了。有另外一条路,一条自由之路,一条凌架于爱情和欲望之上的极乐之路,可以进入纯粹单独的自我,它比任何感情上的痛楚更为强烈,一种可以接受的与其他人产生永久关系的义务的自由、骄傲、独立、可爱的境界,可以为爱情的束缚和控制所屈服,却不需要为之丧失自我的骄傲和独立,即使就处于相爱和屈服的时候。

    还有另一条路,一条剩下的路,他必须跑着才能赶上。他想到了欧秀拉,她是多么敏感,多么精巧,她有多么好的皮肤,细嫩得仿佛还需再加一层,她相当温柔敏感。他刚才怎么忘了这一点?他必须马上去找她,他要让她嫁给他,他们必须立刻结婚,以便有一个确定的关系,进入一种明确的思想交流。他要立即出去问她,就在现在,没有时间再等了。

    他快速地向贝欧多弗跑去,几乎对自己的行为已失去了意识,他看见了位于山坡上的小镇,小镇并不零散仿佛被两边满是工人住宅的直直的、一通到底的街道给围了起来,成为一个巨大的方形,很像他想象中的耶路撒冷,这个小世界对他来说,陌生而透明。

    罗莎琳德给他开了门。正像一般年轻女孩那样,她有些吃惊地说,

    “噢,我要去告诉爸爸。”

    说完她就不见了,只剩下伯基一个人在大厅里看一些复制的毕加索的作品,这些画是最近古德兰拿回来的。正当他欣赏一幅对地球有绝妙领悟的画时,威尔·布兰哥温一边翻下他衬衣的袖子,一边走出来。

    “噢,”布兰哥温说,“我去穿件外衣。”于是,他也消失了。一会儿之后,他回来了,并打开画室的门说。

    “请原谅,我正在棚子里做一点工作。你请进。”

    伯基走进去坐下,注视着这个男人,他脸庞红润发亮,眉『毛』细长,双目明亮,黑黑的剪过的胡子下面,一张宽阔的富于情感的嘴巴。这就是一个人,多奇怪!不管布兰哥温先生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在现实的他面前都显得毫无意义。伯基可以看到的只是一个奇怪的不可解释、不成型的组合体,情感、欲望、压抑、传统和机械思想的简单组合,那么无条理、不和谐地堆积成这个优柔寡断、面『色』红润、快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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