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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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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挣扎得厉害的夏花,去看了这两条泡泡的心肝宝贝,见它们悠闲于水中,而父亲的喜鹊花则显得好动多了。

嘟嘟呢?原来它在湖岸巡查它的种植成果,跑跑停停,寻寻觅觅,用它的灵敏鼻子闻闻,要么上前、要么跑开。那株小苗,长成一根手指那样高,长势还挺猛的。

丁文想起外婆常唠叨“膘,不长在猪,光长在狗身上去”,这鱼苗不使劲长却长在树苗上,暗笑自己有些人心不足了,仔鱼长到现在的夏花鱼种,这才多长时间呢,但还是嫌洪荒湖周围的水塘里鱼苗品种太少了,有空得上网找找。嗯,明天刚好上班,一定叫人来拉宽带。

这青木戒,似乎与木沾了关系,长得特别猛,可这里面四周全是青岩,树林哪那么容易长成。送土进来,想及那条菜虫煞是吓人,还是打了退堂鼓,还告诫自己对以后带进来的东西要多加小心了。

在这空间里只要小心地经营,可比外面的池塘省下了不少心,还是养养鱼好了。

吱吱歪歪胡想了一通。这时,湖面掠来一阵清风,带来淡淡的荷香,呃,昨天还含苞待放的白色荷花绽开了,现在却诉说着花季的美好。

丁文对洪荒空间出现的各类奇异已见惯不怪了,却满头浆糊摸不出个原因,后来索性就不再深究。

“嘟嘟,咱们出去了。”

小家伙还在远远的,听到这话,伸头望来,然后撒腿就跑,如一抹白影在林立的青石间飞驰电掣中……

这出入空间,倒是麻烦了些。丁文又将地点选在“出恭”的小密森中,缓步踱出,见桑木兰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套装,俳佪在小木屋边,若不是木屋的阴影,在这如昼的月光中倒难一下子认出。

“蓝子,在这呢。”

“又……”桑木兰觉得粗俗,话说不出口,便边等边欣赏起荷塘月色,听到了丁文脚步声也没回头。

“有心事?”丁文走近时,见桑木兰似不开心,鼓起了莫大勇气从背后搂住她。

她父母打电话说过两天回来,还带回一个小伙子,不言而喻是看对象喽。丁文捉狭地笑,惹来桑木兰一阵娇嗔:人家烦着呢,你还笑得出。

笑不出,难道要哭么?丁文从不觉得这小小的破事难得倒他,却出了一个馊主意,“要不,我扮你哥去,一起对未来的妹夫审查审查。”

桑木兰转过身来,双手环过丁文的腰,只觉得那怀抱是一堵墙,可以挡风遮雨的地方,“你不怕我妈拿着扫把赶你出门?”

“怕,也得去啊,你知道女婿是怎么炼成的么……岳母扫把练成的。”

桑木兰吃吃吃地笑起。

蜷在脚边的嘟嘟,似乎睡着了,却俩人的话当做催眠曲。

丁文见桑木兰烦恼换开颜,乘机问起那枚戒指的事。

这枚戒指,桑木兰说确实在这池塘边捡到的。她申请回桑家坞小学执教的那年,刚好面临了一场台风,将旧的校舍给刮倒了,那时池塘的水像炸开锅一样。台风过后,池塘里的水全变得浑黄。

戒指就是在学校前边的池岸捡到的!

难道这个池塘真的和地质勘探队说得那样,池底与暗河相通不成?丁文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只是感到掉下的馅饼偶然将自己和桑木兰砸中了。

丁文低头亲了下桑木兰,她是自己的幸运星!好好拥有,别无所求吧……

第三十七章他,我老公

秋意肃杀,山上的树木黄了,被风一吹如粉蝶一样,飘飞洒落。而池塘岸边仍青草萋萋、杨柳依依。

丁文知道池塘中已混合了洪荒湖水的特性,长得疯,有近米高。昨晚听了桑木兰说,她怕草丛密集,蛇虫藏着,吃过午饭后,到桑春家借来镰刀,反正也不是用来种地,割短些就成。

本来想请人,可村里修路已经开工,没有闲人,丁文只得自己动手。

其实,长这么大还没下过田,但也能依葫芦画样地象收割小麦一样,左手抓丛,右手挥刀。可能经过洪荒湖水将体质改造了一番,干起这活竟象模似样,只是失误是难免的,割着割着有时差些栽到池里,许久才伸起腰,抓过肩膀的毛巾擦擦汗,回头一看,不觉得也清理了近五十米,还颇有成就感地笑笑。

待要俯身继续干活时,见桑木兰的父母带来俩个年轻人,一个穿着咖啡色西装的青年人,一个短发、穿黑色茄克的小年轻。

“桑三舅,你们回来了!”

桑三儿走近打量了丁文这身庄稼人的装扮,有些冷淡地点头,只问木兰在哪儿?

丁文指指校舍方向,暗笑:这到城里住久了,就是眼光不同。不免嘀咕:小样,换了马甲就不认人了。只是可怜那位看来有些瘦弱的青年人,这么斯文,是否应对得住木兰这村丫头的野蛮呢?

因这件事打岔,丁文索性扔下镰刀,坐在池边歇息,等着看好戏。

桑木兰急急跑来,还喘着大气,“你还有心情坐在这儿,我都烦透了。”

怎么?这次应付不了。丁文暗觉奇怪。

“哎呀,快点起来啦,那个肖湘是张镇长的小舅子,一听说他强占走了养殖场的今年闲滩承包,我就来气!”

丁文才想起章守专提过有这么一号人,大家都称呼他“湘少”,在桑木兰的拉扯下,站起身来,却是慢吞吞地踱回校舍。

桑木兰的母亲早追了出来,见俩人回来,连忙小跑过来,对着丁文笑了下,又低声埋怨说,“木兰,咋不懂事呀?好端端将客人扔下,自己跑了。”

“我又没当他是客人,哪儿凉快哪边去!”桑木兰白眼一翻,噘嘴不理。

桑母瞪了她一眼,许是丁文身旁,吞了一口气,“你原来说有人陪你住在桑家坞就成了么?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为了他自己面子和钱吧!”

丁文走入桑木兰的房间,只听湘少正在恭维,“这里的山和水好啊,才蕴育出象木兰这样灵秀的姑娘来,桑叔,木兰可比照片长得靓多…”

“高攀,高攀了。”

这人看来有些纨绔,倒不似恶少类型,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总瞧不上乡下的庄稼人。他身后站着那位小年青,那站姿像部队出身的,估计是湘少的跟班。

“小文啊,你和木兰一起长大的,也帮我劝劝她。二十好几的姑娘家,换作别家的早抱起孩子了。”桑父拿出话,为了让丁文和桑木兰撇清关系,别让人家误会了才好。

肖湘端坐在长椅上打量了丁文,听了这话才开始露出笑意,朝丁文点头算打过招呼。

“桑三舅,这事总得木兰本人同意才好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丁文径自到桌旁倒了碗白开水,大口地海喝。

桑三儿听了顿时无语,吧嗒吧嗒地抽起烟。倘若桑木兰能听他的话,早嫁了。

“父母也是为她好,你做兄弟的,有时多劝劝。”这湘少倒反客为主了,居然有教训的意味。

“他不是我兄弟。他,我老公!”桑木兰冲着湘少恼道,然后傍到丁文的身边。

屋里陷入一阵沉闷。

丁文差些被水呛着,心里却扑通了一下。暗自惭愧了下:到底还是蓝子比自己更有勇气。

湘少愕然,桑父恼了。

“你们俩个的事,我决不同意!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呸!”桑三儿斩钉截铁地吼道。

丁文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只是看在桑木兰的面子,暂吞下这口气。可桑木兰却忍不下去,居然被当着别人面前数落,“爸,小文他在桑家坞是偷人的还是抢人了?他靠自己的能力赚正当的钱,不像某个人仗着自己的后台,平白地从人家手中抢走了承包权。”不屑去瞧肖湘一眼。

“桑叔,我看今天这事闹的,我先告辞了!”肖湘弹弹衣服上的皱折,起身便走。

可那小年轻指着桑三儿鼻梁道:“敢耍我们啊,明天将十万礼金送到养殖场来!”

看着俩人离去后,丁文扫了眼尴尬的桑三儿。

十万礼金,这是在卖女儿么?丁文不明白这桑三儿怎么会变化这般大,想起以前他总是调儿郎当的,对一切都看得很淡。时过境迁,象变了个人似的。

丁文不得不开口说:“桑三舅,我知道您是为蓝子以后生活好,但咱们承包下了池塘,以后安稳过个日子总不成问题的。”

“是啊,爸。这池塘一年也有几万的收入,小文又懂得养殖技术,不怕蚀本的。”桑木兰一旁帮腔道。

桑三儿猛地抽着烟,想必刚才丢了面子,还在气头上,他鄙夷地望了丁文一眼,“一年收入几万,还不够人家的一顿饭,亏还好意思说得出。”

“我就这家底,明明白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蓝子的事由她自己做主好了,谁敢强来就别怪我冲!”丁文轻拍了下桑木兰的手,转身出了房间,仰天长舒胸中的郁气,想想不和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一般见识,这种人反不如那些鱼苗可爱哩。

巡看了育苗室,还剩下扫尾的部分还没完成,该找找大舅分派那几个土工师傅来。

在村口,桑春正赤着胳膊,扬起手中的铁镐刨土,因为这段路面有点凸起。由他带头下,这几天竟将入村的道拓宽了,筑现路基的皱形来,身后有二三十名村民忙碌个不歇。

一见到丁文来了,桑良远远地喊,“大头外甥视察工地来啦!”

“小娘子,别趁机停歇。”桑二虎大声囔起,引得众乡亲喝笑。桑春见丁文来,朝身后吼道:“大伙都歇一下,今天争取将这段路整平。”抹了把脸上的粗汗,提起路边的茶壸,直接往嘴里灌。

乡亲们的劳动热情不逊于农业学大寨哈,看来这钱出得值了。丁文看到桑良、桑二虎几人正围着侃笑,便将刚才的不快冲淡了许多,和众人招呼过,来到桑春身边。

“大舅,您这个村头当的是身先士卒,啥时候叫土工师傅将育苗室的尾巴工程给清了?”丁文和桑春一贯直来直去,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倒把这事给忘喽,晚上叫他们赶工去。”

桑春从兜里摸出烟,趁歇抽了起来。

“老章那边有回话了么?”

“嗯,已经说定了。我会儿忙,叫小罗多辛苦点。”

有他这样马大哈的投资法么?钱扔在别人手里不管不问,还好有泡泡把关着。自己想到省城一趟而不能,这鱼箱中的鱼苗和洪荒空间的鱼都得定期照料,便心思是不是让桑木兰去省城代看一下,免得留在这里和她父母处僵了。

但这事暂时不能和母亲或大舅他们去说,免得蓝子夹在中间难做人。丁文一想起桑三儿那付嘴脸,真想臭他一顿。

“大舅,那你们忙,我先回了。这段时间,您和舅妈就到我那儿吃吧,免得忙不过来。”

桑春大大咧咧地承应下来。

丁文逛了这圈,见到乡亲们那干活的劲头,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回到校舍时,桑三儿夫妇都离开了,却见桑木兰一人正躲在房间里哭,哭得眼圈红红的。

这是……蓝子似乎从没这样伤心过,难道又挨了骂心里正不爽快。

丁文还没问起缘由,桑木兰却扑到丁文怀中大哭了起来,“爸他得了病,需要这笔钱医治,我,我该怎么办呢?”

病啦?怎么看怎么不象,看来还需证实一下。

“蓝子,你别净哭着,打电话问你几位姐姐她们知道不?或者带着他去省城大医院复查一下,那儿有熟人呢。”

桑木兰打了几位姐姐电话,都回说没听说过,只得到一个消息,桑父从她们那儿都拿些钱。

看那桑木兰生气的样子,丁文知道桑三儿称病八成是假的,心中越来越鄙视这个未来的岳父,连这样的苦肉计也用到自己女儿身上,心想要稍稍惩治一下,“蓝子,要不你明天带他到省城医院看一下,顺便过问下鱼庄的事情。”

“我才不想离开这儿,我走了谁为你煮饭?”

丁文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让桑木兰破涕为笑。她缠着丁文多叫几次,可他硬是没答应,说这是珍藏版的,数量有限啦。

桑木兰也知足了,听说桑春的夫妇也来吃饭,便象小媳妇一样在厨房间轻快地忙碌了起来,不时看着打下手的丁文甜甜而笑,浑然将方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十八章孱弱心声

晚餐的菜不少呵,蓝子的心情好多做了几样菜,摆满了小圆桌。

莲藕炖排骨、肉丝炒茭白、煎焖草鱼、海蛎煎蛋、蒜葱青菜,吃饭看心情,这烧饭也得看心情。这主妇们在厨房里忙碌,若心情不好,将盐巴多放点、或者炒菜火候过了些,就多了些苦涩。

桑春夫妇还没到,桑木兰就给丁文开了“小灶”,盛了一碗排骨汤给他解解馋,当是给他那句话的奖励,看着他喝得滋滋有味,喝完后意犹未尽,掩着嘴暗笑:贪吃的小猪。要拴住男人的心,先要管好他的胃,似乎……自己做得还不赖!

看那桑木兰眼神,丁文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呀。三个人在一块的时候,好像大家的吃相都不雅,毫无顾忌地像一群争食的小猪。

“小文,饭煮好了么?”桑春人还进来,便远远喊来。

桑木兰莫名地笑了,这外甥象舅,果然同一个得性。

“哈哈,你一个人在吃独食啊。”桑春看到丁文手里还捧着碗,打趣地说,然后凑到桌前看了看菜式,囔着不错,惹得他媳妇朝他不住扔白眼。

桑木兰到门口望了下,缩了回来就喊开饭。

“去叫你爸妈一起吧!”

“怎么?回了自己老家还得用红贴去请呀,问问他要不要抬着八人大轿去。”桑春朗声说,对桑三儿压根就没好印象。

与他所说的相反,桑三儿夫妇不请自来,看到了桑春,好似老鼠见到了猫,桑三儿此时的懦弱与下午那固执,恍若二人。丁文和桑木兰会意地相视一眼,感到好笑,暗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这顿晚餐成了桑春批评教育桑三儿的谈话会,而桑木兰的母亲是个没主见的女人,看到丈夫的怯样,更不敢出声。吃到一半时,桑三儿说吃饱,推碗离桌要走了。桑木兰喊住了他,“爸,省城那省立医院联系好了,明天一起去检查一下,啊!”

桑三儿听了走得更急,果真是怕了桑春。

“他哪儿是病?二字不识也学人家摸进去炒股,不仅把自己的老本亏了一大半,还向你三姐夫借了五万。”

“所以,你们几个合计起来将我卖啦!”桑木兰蹭地站起来。

“有这种事!”桑春筷子一拍桌面,吓得桑木兰母亲抖一下,“知不知道,我大姐已经把木兰当准儿媳了,还敢使用前几个女儿身上的那种的伎俩?嗯……”

“人家十万礼金呢?”桑木兰急问。

“一半还你三姐夫,一半又…被投进股市了,好像又跌。”她母亲的头快抵到桌沿,怯怯地说。

“好你个桑三儿,没了钱就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啦。我看明天就让人家以诈骗告上法庭,这十万金额,够得上判个十年八年的。”

桑木兰急得要跳,这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她的原来工资就不高,根本没有积蓄。

“蓝子先别急!”丁文拉着她的手,嘴巴努一下她母亲,让桑木兰坐下稍安勿躁,“木兰这边看看能拿出多少钱,剩下估计要向她几个姐姐先借了,那些股票先捂着,兴许哪天还能涨上来。”

“一分都别出,让他坐牢去!”桑春离了座,气冲冲地出了厨房,找那桑三儿算数去。

木兰的母亲已经被唬得害怕极了,扑扑扑地落起泪,逆来顺受的她正是彷徨无措。

又得少了五叠,仅剩下一千多块啦。丁文拉出了桑木兰,到了宿舍将钱塞给了桑木兰,“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再想办法。”

五万?!桑木兰拿着钱,不敢相信手中实实在在的东西。

“老公……”

“傻妞,我得赶紧把你‘赎’回来哦。”

丁文轻按着桑木兰的柔肩,玩世不恭地笑起。可他的大嘴瞬间被桑木兰的小嘴给堵住了。一触即分,足使这位宅男心慌慌地跳,看着桑木兰离开的倩影,不禁撇嘴一笑,原来这玩意似小果园的桔子,还挺谗人的!

刚才听桑木兰的话声,她的六位姐姐估计也被她父亲拖累了不少,想想还是给泡泡打电话,别做没把握的事。泡泡一听这事,没心没肺在电话一头大笑,只说了明天带钱来。

丁文这下才心思稍定。面对这样的父母,任谁都闹个哭笑不得,真是炒股炒红了眼。不过,对于木兰的三姐夫,那个小科员,丁文对他印象可是坏到了极点,不给予规劝不说,为了攀关系,还极尽怂恿。

桑木兰拿出五万的钱,又泄气的返回,看到丁文,她想哭。原来她的几位姐姐都被她父亲挪借了一次,她的三姐更把话说绝。

“我叫泡泡明天送钱来,咱们好好将池塘管理好,明年把这些钱还上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丁文轻松地说,宽慰着桑木兰。

桑木兰双眼擎着泪花,笑着点点头,现在有人帮她扛下重担,更觉得丁文很在乎她,才想:原来做为小女人是这么幸福的,怪不得母亲从没对没本事的父亲说过一句风凉话。

“咱们一起去跟我妈说清楚,免得她担心。”

桑木兰拉上了丁文,来到了桑木兰的房间,却见她母亲和大舅妈在抹泪,桑春坐在一旁抽着闷烟。

“…木兰他爸也想争口气,在外面混个风光回来,谁知道这股市怎么又跌了。”

“赚钱哪那么容易,这全天下的人都富翁了。从小,我妈就告诫桑三儿要脚踏实地,如今混个温饱没问题,偏整天的心思满天飞,现在跌倒可惨了,一辈子别想翻身喽。十万块,我们村里积了多少年才够上这个数!”桑春脸色凝重地说,刚才去找桑三儿,他早心虚地溜得不知去向。

丁文和桑木兰进来时,听到了这番话,便说:“大舅,这十万块算作我的礼金,刚好大家都在这,您给我做个见证人就行。”

“十万!我?……”桑春吃惊地望着淡笑的丁文,和将脸躲藏在丁文背后的桑木兰,尔后朗声大笑,“成!这才算是我桑春的大头外甥,做咱们男人的要敢担当。”

桑木兰的母亲看着丁文,愣了。心想七个女儿,这个老幺终于找到自己意属的人,终于不用再造孽了,省得每次上女儿家串门的时候,总是招来一阵埋怨。

“三嫂,快些答应了。”桑春的妻子在一旁催促着。

桑木兰的母亲从床沿站起,走到丁文俩人面前,这个小时候调皮捣蛋鬼,如今真成了自己的未过门女婿?心想以后有了大梅和桑春他们撑着,再也不用担心村子乡亲们的闲言闲语了。

“孩子,木兰性子倔,以后多让着她。她爸那边,我会好好跟他去讲。”

“他有意见?那叫他直接来找他,我这大媒人当定了。”

有桑春当着,桑木兰的母亲陪笑着说不会食言,不然没脸在桑家坞住脚了。

桑木兰听了自己的事解决得很完满,在丁文背后玩起小花样,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背胛,让丁文痛得忍俊不禁地挪动着胳膊,俏皮地暗笑。

砰地一声,从门口传来,桑三儿挎着一瓶黑土地,后背重重地靠在木门上,醉眼迷离,舌头有些直了,“我还是不同意,你们凭什么要管我的家事,这个大头小子凭什么跟人家比?一根汗毛也抵不上。”

酒能壮胆,原来桑三儿躲去喝了酒,才敢面对桑春。

“**你的桑三儿,有胆再讲一遍。”桑春吼得,似乎连屋顶的瓦片被震得卡卡响。

“我…不,同意。”

桑春蹿过去,扬手啪地给他一巴掌,将桑三儿打坐在地上。

“敢打我,我明天到张镇长那边告你。”

原来还有这种靠山的底气,怪不得敢在我面前顶话,桑春吃呼呼重捶了木门,“你尽管去告好了,本来还商量还那十万的礼金,我看你就到牢里做你的清秋大梦!”

“爸!”

“木兰她爸。”

桑木兰和她母亲抢了过来,却被桑三儿一一推开。他仍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耍酒疯,说了一大堆平常憋在心中的话。

不管多孱弱的人,都有他的心声。在乡村老传统,不生个儿子,说话底气就没别人足,憋气憋了二十多年。想从经济上搞上去后风光回乡,几次从几个女儿那儿诓来的钱,像押赌注一样地投入股市,却遇上了金融危机和股市的惨跌。

他偏不信这个命,又时不时地补仓,而股市似与他无缘,沪市从六千点的高位直泻到二千点之下,十多万的钱仅剩两成不到。丁文不得不感叹桑三儿是输急了眼的赌徒。在股市里,追涨杀跌一直是许多散户的老毛病了。

疯了!屋内几个人都听呆了,只有桑木兰的母亲在暗暗地抹泪。

“其实,这十多万钱也不多,想我池塘里的鱼苗,明年也可以卖上这个数。是吧,蓝子!”

“是啊,那些鱼苗都有人开始订货了。”桑木兰很配合地撒了谎。

但,丁文若真的想卖那些鱼苗,何止这个数,只不过财不露白,不宜过份声张。

第三十九章山有奇境

土工师傅们来加班了,丁文叉着桑三儿到客房中,有了桑木兰和她母亲照料着,便退出和桑春商量明天退礼的事。由桑春出面,带上桑三儿和罗元前往养殖场就行了。

看着师傅们边干事边说笑的,丁文让桑春夫妇先回家,自己索性坐在育苗室的一个角落看着他们拌泥浆、粉刷,很享受这种忙碌而融洽的气氛。

育苗室总隔成了六个水池,两大四小。按照沈清的设计,形成水循环,其中两个是清水池,专门用以水过滤。当水的指标超标时,废水汇往室外的沟渠中,用来浇树、浇菜还是不错的。

丁文对沈清有意见,但对于他这套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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