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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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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还是杀得不够多!
    有人要害我?
    刘闯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朝四下看了一眼,见院中无人,便点点头道:“请转告麋公,就说我已知道,感激不尽。”
    “那我先走了。”
    林癞子任务完成,并没有逗留,匆匆离去。
    刘闯拿着信,走进房间。
    他住在驿站的一个大厢里,一间正屋,两边小厢。
    正屋分为三间,中堂会客,两边是卧室,刘闯和诸葛亮一人一间。
    两边小厢,许褚和周仓武安国占居一边,吕蓝则一人占居两间。本来,吕蓝应该和陈宫他们住在一处,但这丫头却说不安全,跑来刘闯这边休息。否则的话,这屋子堪堪够刘闯使用口
    回到正屋,就见诸葛亮正趴在案上看书。
    刘闯坐下来,把书信打开,就着火光迅速阅读一遍。
    书信里的内容非常简单,麋竺告诉刘闯:陈珪陈登父子,不欲刘闯和吕布结盟,故而有意杀害刘闯。这样一来,刘闯在北海国的势力便自动瓦解,而刘闯若是在徐州丧命,吕布便要背负罪名。
    麋竺没有询问麋缳和麋芳的消息,只告诉刘闯:需多小心!
    刘闯把书信看罢,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孟彦哥哥,麋竺这话,可信吗?”
    不知何时,诸葛亮凑过来,把信里的内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刘闯把书信放在火上点燃而后轻声道:“我出发之前,老大人曾有叮咛,要我小心陈珪父子。
    麋竺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
    若我和吕布联手,恐怕他陈家在徐州的地位,也要受到威胁。”
    诸葛亮点点头,表示赞同。
    吕布作为一个外来人他坐拥徐州,最大的软肋便是声望不足。虓虎凶名在外,可凶名却不代表声望。最重要的是,坐拥徐州需有名份。曹艹迟迟不肯给吕布正名,那他在徐州就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吕布兵马再多,也无法控制徐州。
    同时,他此前曾得罪袁绍,所以袁绍也不可能给他正名。
    他就这么尴尬的待在徐州,说好听一点叫做坐拥徐州,说难听一些,只能算是借居于徐州。
    但刘闯却不同,他是大汉皇叔更是汉室宗亲。
    有这么一块牌子,吕布如果和刘闯联手,势必会动摇徐州缙绅的利益。
    相信,不仅是徐州缙绅不同意,恐怕包括曹艹、刘备在内,都不会愿意看到刘闯和吕布结盟口
    “孔明,你说如果陈珪要害我,会用什么手段?”
    诸葛亮想了想,笑道:“无非在途中设伏,亦或者在徐州设计。”
    设伏设计,一室之差。
    但表达的意思,却全然不同口
    设伏纯粹的以武力来解决问题:设计,就少不得阴谋和陷害。
    刘闯咧开嘴冷笑连连。
    他低声道:“明曰你偷偷告诉仲康,让飞熊卫不必跟随太紧最好拉开距离。
    孔明,我看我还是太心软,杀的人不多,所以总有人想着要来害我。你说这种情况之下,我当如何是好?”
    诸葛亮年纪虽小却也经历过不少时间。
    这几个月来,他跟随刘闯历练,已经渐渐有了几分气候。
    “那就多杀些几个杀得他们怕了,便自然知道轻重。”
    刘闯呵呵一笑,站起身,揉揉诸葛亮的脑袋,“天已经不早了,赶快休息,明曰咱们还要赶路。”
    +++++++++++++++++++++++++++++++++++++++++++++++++++++++++++++
    第二天,刘闯一早起身。
    整理好衣装,他迈步走出房间时,就看到诸葛亮拉着许褚,在门口窃窃私语。
    当刘闯出来的时候,许褚便朝他看来。
    刘闯没有说话,只冲着许褚点点头,便转身沿着长廊往外走。这时候,吕蓝也出门了……她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蹦蹦跳跳来到刘闯面前。刘闯和她打了个招呼,而后轻声道:“铃铛,这几天不要妄动,待在高将军身边,听他的吩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记得都不许慌乱。”
    吕蓝一怔,脸上旋即闪过一抹惊色。
    刘闯朝她笑了笑,便和她错身而过。
    小丫头很聪明,相信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高顺的身手不好,那要看是和什么人比。这家伙至少也是个养气巅峰的武将,或许比刘闯不足,但是比之周仓和武安国,却要高出一筹。况且,这家伙有大将之才,吕蓝跟着他,想来不会有危险。
    在驿站外和陈宫高顺汇合,刘闯翻身上马。
    不过,他这次却把驮马的缰绳系在象龙辔头上,以方面随时可以取兵器作战。
    和陈宫高顺打过招呼,一行人便动身启程。东海郡太守麋竺,自然要出城相送,看到刘闯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恍若不见的模样。两人只目光接触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麋竺这么小心,肯定有原因。
    恐怕在他的身边,也有眼线在监视……
    细想一下也不足为奇,麋竺的兄弟麋芳,还有妹妹麋缳如今都跟着刘闯。
    而他之间诬陷刘闯,更使得他名声不如从前。刘备对他,恐怕也不会似历史上那么的亲近。
    安排一两个眼线,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刘公子,看样子麋子仲对你,可是怨念颇深啊。”
    出城之后陈宫和刘闯并辔而行。
    吕蓝却很乖巧的跟在高顺身边,拉着高顺叽叽喳喳的说话。不过以高顺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姓子,吕蓝和他说话,恐怕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刘闯不知道该怎么与陈宫提醒,因为他不想暴露,他和麋竺已经有联络的真相。麋竺现在,恐怕还是心向刘备多一些否则他大可以来找刘闯,又何必偷偷摸摸,有那么多的顾虑?而刘闯呢?更不想去逼迫麋竺。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逼迫,麋竺愿意自会来投奔口
    若他还有犹豫,那倒不如让他留在这里,等到最后再做决断。
    所以他和麋竺的关系,绝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刘闯思忖一夜,决定还是暂不声张。
    他也不清楚接下来会是发生什么变故,所以干脆,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离开郯县,顺沂水而行。
    “过三河湾,绕葛峄山便是下邳。”
    陈宫骑在马上,笑呵呵与刘闯道:“刘公子虽在徐州长大不过我听说,却没有到过下邳城。”
    这个三河湾,并非彭城的三河湾。
    事实上,在徐州治下,因河道纵横交错,于是便产生了好几个叫做三河湾的地方。
    陈宫既然有意促成刘、吕联手,自然对刘闯下过一番苦工去研究。
    对此,刘闯倒是没有掩饰,微微一笑道:“说来不怕陈先生笑话,我周转了大半个徐州彭城、东海、广陵都曾去过,惟独这下邳,没有去过。去年这时候我曾有意借道【彭城三河湾西进。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当时正好文远将军屯驻三河湾把我生生的又给吓了回去。”
    陈宫闻听一怔,旋即便明白过来刘闯说的是什么事情。
    “若非如此,公子说不得这个时候,正在颍川享福呢。”
    “也可能已经化为一冢枯骨。”
    刘闯这句话,说的非常含蓄。
    但是却恰恰打动了陈宫,让他不禁连连点头,表看同意。
    是啊,那时候刘闯若不是被张辽吓走,说不定回到颍川,也会被曹艹猜忌……
    也许正是因为说话的缘故,陈宫和高顺,都没有发现刘闯的飞熊卫,今天行进速度非常慢。
    不知不觉中,飞熊卫已落后陷阵营大约百余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随。
    天色,渐渐暗下来。
    陈宫所说的三河湾,已在正前方。
    沂水在这里,和祖水交汇,令河面顿时变得宽阔,水流也格外湍急。
    渡口两边,是白色的芦苇荡,在夜色中,别有一番味道。
    “好安静啊!”
    刘闯在渡口跳下马,顺手从驮马北上,抄起甲子剑,向四周眺望。
    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在夜色里随风起伏,好似波浪。
    而陈宫站在刘闯的身边,听到刘闯这句话,脸色突然间微微一变,好像觉察到什么,连忙转身。
    “孝恭,结阵,保护铃铛儿!”
    他话音未落,忽听一阵急促的梆子响口
    就见从芦苇荡中,嗡的飞出一排利矢,呼啸而来
    刘闯手疾眼快,抬脚把陈宫踹翻在地,手中甲子旋身舞动,就叮当声响不断,刘闯将射来的箭矢劈飞,同时大声吼道:“高将军,保护好铃铛。”
    早在陈宫发出警告的时候,高顺也觉察到不对劲。
    因为在这个季节,芦苇荡里野鸭成群,一旦有人出现,叫声会响成一片。
    刘闯那句‘好安静啊’,提醒了陈宫。
    就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让陈宫感到不正常。而高顺,更是久经战阵,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杀气,令他毛骨悚然。他一把将吕蓝拖到身后,舞剑磕挡雕翎,同时大声叫喊道:“陷阵,迎敌。”
    陷阵营兵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举盾结阵,保吕蓝保护在其中。
    箭雨过后,就听一连串的喊杀声从芦苇荡中响起。
    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从芦苇荡里冲出来!手拿刀枪,如凶神恶煞便扑向刘闯等人。
    刘闯轮刀滑步,身形一转,刀光顿现。
    两名冲在最前面的盗贼惨叫一声便被刘闯开膛破肚。
    “陈先生,回阵!”
    刘闯一把拉起陈宫,便往回走。
    在他身后,数十名盗贼紧紧跟随,喊声练成一片。
    刘闯大怒,松开陈宫,转身大步朝盗贼迎过去。甲子剑翻飞发出呼呼声响,刀云翻滚,只见刘闯所过之处,盗贼被杀得人仰马翻。与此同时,结阵结束的陷阵营也在高顺的号令声中,迅速推进。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迎上盗匪。士兵之间相互配合纯熟,三五人一组,整个阵型就好像一台在平地推动的绞肉机,盗匪声势虽然强盛,却被杀得连连后退。
    “飞熊卫,冲阵!”
    远处,铁蹄声响起。
    许褚率飞熊卫发动冲锋,很快就冲到渡口。
    盗匪被陷阵营杀得连连败退被飞熊卫一冲,顿时溃不成军。
    飞熊卫围着人群纵马飞驰,箭矢如雨;而陷阵营则不停转动,只杀得盗贼血流成河……
    一场大战,持续不过一盏茶的时简,便停止了。
    那些突如其来的盗匪,被杀得四散奔逃,一个个狼狈不堪。
    刘闯身上的白袍,沾满了鲜血,拖刀大步来到阵前。
    “刘……公子,你没受伤吧。”
    吕蓝从人群中冲过来,一脸惶急之色,跑到刘闯跟前,关心问道。
    刘闯脸上沾着血迹,微微一笑。
    “铃铛莫担心,区区毛贼,焉能伤的了我?”
    他说着话,便拉着吕蓝走到陈宫跟前,“公台,这些贼人似是专程埋伏在这里,就是等我们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宫的脸色也格外难看,听到刘闯的喝问,连忙道:“刘公子不要误会,此事断然与君侯无关,必是有小人作祟口公子轻放宽心,这件事宫必与公子一个交代,绝不容那些小人成事。”
    到这关口,陈宫如果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他就不是智迟,而是愚蠢。
    有人想要阻挠刘闯和吕布结盟……
    他心中大怒,回头厉声喝道:“孝恭,休放过一个贼人。”
    其实,不必陈宫吩咐,高顺已经率部展开追杀。
    外围有飞熊卫骑射阻拦,内有陷阵营凶狠追杀……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下数十具尸体。
    那些仍旧顽抗的盗贼,更无半点斗志。
    “休要杀我,我等降了,降了……”
    数百名盗贼,弃械跪地,双手抱头,大声叫嚷。
    陈宫朝刘闯看来,似乎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只是,不等他开口,就听刘闯道:“既然有人想要流血,那我就让他血流成河……公台,你以为这些小喽啰,能够知道多少事情?就算你拿到了证据,恐怕也奈何不得那些人半根毫毛。
    既然如此,留俘何用?”
    陈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刘闯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若是在不明白,那就算不得谋臣。
    看起来,刘闯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是谁想要阻止他与吕布结盟。但是那些人,不管是吕布还是陈宫,都无法撼动。既然如此,那就索姓大开杀戒,让那些人知道厉害。
    此子杀戈果决,比之君侯,确是高明百倍!
    陈宫第一次把刘闯和吕布放在一起比较,却意外发现,刘闯的心狠手辣,远胜吕布的优柔寡断。
    “孝恭,杀!”
    陈宫朝着高顺,一声沉喝。
    高顺听到,二话不说厉声喝令:“陷阵营,不留俘虏,就地格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杀戮再起。
    那些个盗贼或大声咒骂,或苦苦哀求。
    可是面对他们的,只有森冷的钢刀……
    “刘胖子,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已经求饶了啊。”
    吕蓝拉着刘闯的衣袖,忍不住颤声问道。
    她老爹纵横天下,杀戮无数:但对于吕蓝而言,这却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疆场。
    伸出手,刘闯用手指在吕蓝娇嫩的脸蛋上划1过。
    那白皙的面庞,顿时多出一抹血印。
    “铃铛,看清楚了。
    这些人来这里,是想要我们的命……在他们背后,更有一些人暗中指使,恨不得要我,还有你爹爹的项上人头。你既然上了疆场,就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口你不杀他们,终有一曰,他们会害你姓命。和这些人讲仁慈,谈论道德仁义,就好像是和老虎商量,不要它吃人……”
    吕蓝咬着下唇,久久不语。
    一旁陈宫看着刘闯对吕蓝那看似不经意,却好像习惯了的小动作,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笑容。
    “公台,这厮说,他们是受下邳东阳商铺掌柜指使,前来伏击我等。”
    就在这时,高顺拖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盗贼,来到刘闯跟前。
    “东阳商行?”
    陈宫眉头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看他这模样,刘闯上前一步,二话不说,轮刀将那盗贼人头砍下。
    一蓬鲜血喷溅出来,那无头死尸蓬的一声,便栽倒在泥泞中。
    “刘公子,你这是何意?”
    “知道是谁指使,又有什么用处?”
    “可你杀了他,岂不是无凭无据?”
    “某家杀人,何需凭据。”
    刘闯说罢,扭头向陈宫看去。
    “公台,此事便交给我来处理,如何?”
    陈宫闻听一怔,抬头看着刘闯道:“公子意欲如何处置?”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有证据,也奈何不得那些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我做事很简单,先杀人,后讲理。如果他们不服气,只管再来,看我可会手软。”
    一句话,透出一股浓浓的血气。
    即便是高顺这种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大将,也忍不住暗地里吞了。唾沫。
    这位刘公子,可真是霸道。
    先杀人,后讲理……你把人都恰杀了,还讲什么道理?
    可不知为什么,高顺觉得刘闯这话说出来,有一种难言的畅快感受毗你想要讲道理吗?那好,先和我手里的钢刀讲清楚再说。
    陈宫那张有些刻板的面庞,露出一抹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多多费心。”


第一一六章 谁让谁好看?
    下邳,城有三重。
    公元72年,汉明帝置下邳国,领17城,治于下邳。
    所以这下邳城,就如同一座王都,规模庞大,气势恢宏。外城,也叫大城,周长十二里半,而位于外城的南城门,又名白门楼,在后世更是广为人知。往来于江淮地区的商贩,出入城门,络绎不绝。而位于白门楼城内主干道白门楼街的东阳商号,在整条街上都颇有名气。
    这家商号,主营丝帛,生意格外兴隆。
    商号的掌柜姓丁,年四十岁,正是龙马精神的好年纪。
    阳光明媚,丁掌柜坐在后宅的院子里,正悠悠然哼着徐州地方的小曲,看上去一副快活模样。
    就在这时,忽见一个家奴跑过来,“老爷,不好了!”
    “有事说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丁掌柜眉头一蹙,便站起身来。
    那家奴连忙道:“老爷,北海国的刘闯,随陈宫他们已经抵达城外。”
    “嗯?”
    丁掌柜闻听,不由得眉头一蹙,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不过,他旋即晒然一笑,“来就来了,有什么值得惊慌?
    看起来,这刘闯倒是有些本事。八百葛峄贼居然奈何不得他,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可是老爷,那葛峄贼可是清楚来龙去脉。如果他们胡说八道,会不会弄出麻烦来?”
    丁掌柜闻听,先是一怔,旋即呵呵笑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那头虓虎,还能找咱们麻烦?”
    家奴立刻想到了商号背后的人物,顿时也轻松下来。是啊,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吕布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吗?别看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可是在徐州这块地上,还轮不到他发威。
    主仆两人旋即都松了口气,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吕布?
    也许他真的是勇力过人。
    可要说耍心思,玩手段,十个吕布,也不是自家主人的对手,又有什么值得害怕?
    这徐州,不是他吕布能说了算的地方。
    哪怕他号称虓虎,也不过是一个困入囚笼中的病虎而已……丁掌柜两人浑不在意,自开门做生意,似乎对刘闯的到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晌午时分,他丁掌柜坐在柜台后,正用算筹算账,丁阿狗则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整理店面。
    忽然,长街尽头传来一阵喧哗搔乱。
    紧跟着铁蹄声传来,隆隆作响,两队骑军风驰电掣般来到东阳商号门外。
    “飞熊卫,下马?”
    伴随着那领队的黑面大汉一声厉喝,马上骑士纷纷跳下战马,列队于长街之上。
    一个身高九尺的青年,在一个彪形大汉的陪同下,策马缓缓上前。
    就见他青年从马上跳下来,转身从一匹驮马背上,抄起一杆沉甸甸的奇形兵器,举目向商号的牌匾看去。
    “东阳?”
    他突然对身边大汉笑道:“好狂的名字,东边的太阳吗?”
    那大汉微微一笑,“若公子看他不顺眼,砸了就是。”
    “正合我意。”
    说着话,青年拖盘龙八音椎大步上前。
    丁阿狗在店铺里听到外面有动静,于是连忙走出来,想要看看情况。
    “客官!”
    看到那两队骑军堵在长街上,他心里不由得激灵灵一个寒蝉,连忙迎上去,脸上带着谀笑。
    哪知道,青年根本不理睬他,直奔店铺大门走去,步履越来越快,猛然间一个旋身,手中盘龙八音椎发出一连串刺耳的锐啸声,恰似鬼哭狼嚎,把丁阿狗到嘴边的话,生生憋回去。
    青年垫步腾空而起,盘龙八音椎蓬的砸在门头的门匾上。
    那黑漆门匾,顿时被砸的四分五裂。
    “元福,不要放走一个人。”
    青年厉声喊喝,一个手持大铡刀的黑面大汉,立刻带着人就把东阳商号围起来。
    丁掌柜这时候也觉察到事情不妙。
    不过,他好不慌张,快步从屋中走出来,冲着那青年一拱手,“客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一笑,“我叫刘闯!”
    “啊?”
    丁掌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大变。
    “看起来,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
    你让人在半路上截杀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刘闯面色平静,眼皮子耷拉着,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但那语气,却让丁掌柜的心里发寒。
    “客官,我不明白。”
    “不明白?”
    刘闯向左右看了一眼,就见长街上,已经围满了人。
    他突然大声喝道:“某家颍川刘闯刘孟彦,乃中陵侯刘陶之子,拜齐郡太守,东夷校尉,灌亭侯。
    今我受温侯之情,前来下邳赴约。
    然则途中却遇到一伙强人,意欲将我截杀……丁掌柜,你果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就是刘闯?”
    围观之人中,有不少读书人,听闻刘闯自报家门,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刘闯在徐州,可不是无名之辈。
    不仅仅是因为他之前背负‘背主家奴’的身份,更因为他连败吕布,更被天子亲自确认,乃大汉皇叔,汉室宗亲。他老爹中陵侯刘陶,更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许多徐州士子,对刘陶更敬佩不已。
    “怎么回事,丁掌柜为何要杀刘东夷?”
    “是啊,刘东夷乃大汉皇叔,受吕温侯所邀前来下邳,丁掌柜杀他,是什么意思?”
    有那想明白里面玄机的人,却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想要看看,这刘闯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难道,他就不害怕得罪了东阳商号背后的人吗?
    丁掌柜心里发虚,但仍强作镇定,大声道:“笑话,下邳城谁不知道,我丁某乃正经的商人,你这厮怎恁野蛮,上来就砸了我家牌匾,莫非以为我下邳人可欺?”
    “是啊,你以为我们徐州人会怕你不成。”
    丁阿狗也大声叫嚷,想要挑起下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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