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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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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在掩护着靖北王府的人撤往北城的路上，就有好几拨豫州军团的散兵前来骚扰，不过在楚三的武力反击之下，对方无奈退却。快到北门的时候，楚三这才发现，情况比起自己所想像的，还要糟糕了许多。
极乐圣教是从南门入城，呈由南向北打的趋势。东门之外正对着的就是淮水饶州，百姓们虽然惊慌，但是还没愚蠢到从这里逃命的地步。西门虽然是秦川路鄂州的方向，但是朱兆也看到了这一点，伤势刚刚恢复的囹无言五万大军已经一路杀向了西门。黄杰的手中只有六万不到的士兵，而且还是分散驻守，加上百姓们的冲击，根本就挡不住囹无言的进攻，现在是不断的朝着北城方向退却，在他们的身后，数十万百姓正哭爹喊娘的朝着北城冲去，惊慌失措的就像是受了惊的绵羊，看见有人朝着北面奔跑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前面有人跌倒了，后面的也不停留，直接一脚丫子就踩了过去，因此而造成的误伤，完全无法统计。
“楚管家，你们也到了。啊？”楚三掩护着一大堆人还没到达北门，先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大跳。
天都圣京每面城墙都有五个大门，其中主门宽六丈，侧门宽四丈，不过百姓和商贾平时主要都是从侧门通过。如今情况紧急，自然是五座城门全部打开，然而，五座城门和数十万逃命的百姓们相比，还是太狭窄了一些。加上人挤人的，更是将城门出堵的死死的。远远看去，城门处就像是一柄完全摊开的折扇，城门是扇柄，周围的人就像是扇面。
楚三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女子倒是先招呼他了。楚三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楚三连忙说道：“原来是天宫主，楚三有礼了。”
面前的这个中年美妇正是瑶池玉宫的宫主天风钰，虽然她平时很少露面，但是楚三身为现在帝国最强大的藩镇靖北王昊天的府邸总管，和她还是有着数面之缘，只是没想到天风钰倒是记下了楚三的相貌。
天风钰一看见楚三后面的队伍，顿时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楚三带着的仅仅只是靖北王府中的奴仆，根本没想到数量居然是如此的庞大。在后面的队伍之中，仅仅是她自己认识的便有靖南公欧阳靖忠、忠勇侯向行、镶边侯黄杰、安边侯马英、武宁伯刘格龙等人的家人，留守天都圣京的靖西王府和威远王府众人，已故的司马当归铁真府邸之中的老人，已经战死沙场的皇叔刘难克刘难策刘难度、定北侯张明镜、东海侯赵穆、威远侯花喝、宁靖侯杜堪、靖海公贺怀仁、裂云侯梅复等的家人。
天风钰瞠目结舌的指着后面的队伍说道：“楚大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三自然不会告诉天风钰，这是楚相成和骆祥很久以前就下达了的命令，只要天都圣京发生意外，一定要将这些忠臣的家人安全带出天都圣京。他只是张口说道：“宫主，我们出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他们也在朝北走。我们害怕中途发生意外，恰巧府中的勇士不少，于是便提议一起离开。你也知道，我们王府那里主要都是帝国的功勋贵族府邸，大家越汇越多。”
天风钰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河套这都是出自好心，总比中兴帝要强多了。中兴帝是将自己能够召集到的军队全部召回了皇城，对城外百姓们的生死根本不理不问。想到这里，天风钰不由得叹了口气，帝国，看来真的不行了。
“宫主，前面的情况怎样？”楚三很着急地问道。他手中不过一千多一点的兵力，而后面保护着的人至少也有两千，这些都是帝国那些名臣将相的家人，如果不能及时冲出城去，全部葬送在了这里，不要说楚相成那一关他过不了，便是他自己，恐怕也会羞愧的抹脖子自杀吧。
“很混乱，百姓们根本听不进我们的招呼，大家都只想着冲出城去就能够逃脱生天。烟雨凝花宫的若雨寒梅师妹和名剑山庄的楚怜风少庄主以及神州武盟的副盟主萧都正在整顺秩序。”天风钰说道。
楚三好生奇怪：“烟雨凝花宫和名剑山庄居然没进皇城？”
“进了。他们大部分的弟子都在皇城之中保卫陛下的安全，不过若雨宫主和楚少庄主等人为了掩护百姓们撤退，都没有进去。”
楚三沉吟了一下说道：“天宫主，不如这整理秩序的事情交给我们靖北王府来做。我们府中的侍卫都是王爷麾下的士兵，这些事情多少要称手一些。你们尽快组织百姓们出城，天都圣京是保不住了，呆在这里面只有死路一条。”
天风钰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觉得楚三说得也有道理，干脆让楚三便宜行事。楚三啥都不说，将麾下的一千多家兵全部召集起来，训话一番之后，直接插入了人海之中。河套士兵的方法也很简单，两个人拉着一条绳索一直拉到城门口处，十几根绳索平行排列，规定所有的人都只能从绳索之间留出的通道通过，插队者和不遵守秩序的人格杀勿论。
一开始那些心急逃命的百姓们哪里管这些东西，一个个都是拼命的朝前面挤，结果靖北王府的家兵们也不客气，只要看见这样人就是抬手一刀。在一连斩杀了近千人之后，北门的五面城门总算是变得井然有序了。只是，出门的时候踏着的居然是自己人的鲜血，这不能不让正心急如焚的百姓们心中战栗。
“楚管家，极乐大军的先锋已经追了过来，镶边侯虽然竭尽全力，不过他手中的兵力有限，而且各自为战，根本挡不住对方的攻击。”天风钰巡视了一番之后，回来对着楚三着急地说道。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国色天香的中年美妇和三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楚三倒是认识，乃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楚怜风，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楚三虽然素昧平生，但是可以猜想他应该是神州武盟的副盟主萧都。不过最后面那个半百老者居然是穿着四爪金龙炮，楚三看了半天之后，这才想起这位老人家乃是镇京王刘清源。由于他的宝贝儿子刘图的关系，靖北王府和这位辈分尊崇的老人家并没有过多的联系。楚三原本以为他现在应该在皇城之中避难，但没想到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若雨寒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天都圣京呆不住了。帝国大军根本无法挡住极乐圣教的攻击，加上还有豫州军团的散兵以及流民无赖趁火打劫，留下来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百姓们都在拼命的朝着北门涌来，后面极乐圣教的两万士兵追的正急。本宫估计了一下，城门这里的百姓是如此之多，对方追到之时，我们至少还有一半没有出去。”
她的武功早已经练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只是现在太着急了，那完全是急出来的汗水。
楚怜风恶狠狠地说道：“挡住他们，先掩护百姓们撤退！”他的表情无比狰狞，平时风流倜傥衣冠楚楚的名剑山庄少庄主，在这个时候也爆发了超人的狠劲。
“师父！”一个娇脆的声音带着一抹子的焦急从远处传来，楚三抬头一看，一个女子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从人群顶上飞奔过来，额头上的汗水还在闪着亮光，很显然是疾奔了一程了。
“兰心，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天风钰沉声问道。
来人正是神州十大英杰之中声名远扬的圣女兰心，看见若雨寒梅和萧都等人，圣兰心连忙行了一个礼，这才说道：“极乐圣教已经派出了五万士兵，其中包括五千骑兵，在明辉和万重的率领下绕过西门，朝着北门赶来，看来他是想把城内的百姓赶尽杀绝。”
天风钰等人脸色都是一变，若雨寒梅的身子甚至微微一晃。谁都没想到，极乐圣教居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极乐圣教都已经拿下整个天都圣京了，他们还不满足，居然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萧都恨恨地说道。
若雨寒梅试探着说道：“要不，我们组织百姓们就地防御，镶边侯的军队正朝着这边赶来，极乐圣教必定不敢在这里久留，说不定我们还能够支撑到勤王大军的到来。”
楚怜风摇了摇头：“很难。现在这些百姓们都心急逃命，根本不会和我们一起留下来抵抗。况且，极乐大军现在士气高涨，陛下躲在皇城之中根本不敢出来，城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龙骑军团。可是龙骑军团擅长野战而非是巷战，他们来了也不会起多大作用。”楚怜风毕竟曾经在军队之中呆过一段时间，而且和李萧漠相交莫逆，对于这方面倒不是一无所知。
第432章并肩抗敌
楚三看见众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样，连忙张口说道：“诸位，我河套的信帅正率领着两万骑兵朝着北门赶来，应该能够在城外截住极乐圣教的五万大军。”
“哦？”这些不仅仅是楚怜风，便是天风钰等人也是欣喜若狂。
楚怜风更是一把抓住楚三的衣襟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楚三虽然是骆祥精心培养出来的年轻弟子，武功比之仙恋尘也相差无几，但是若论武学修为，楚怜风乃是十大英杰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自壶口会战到现在，楚怜风的武功更是有长足的进步，楚三这一下居然被他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楚怜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笑呵呵地说道：“楚大管家，刚才楚某失礼了，大管家莫怪。”
楚三喘了口气，这才说道：“诸位，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挡住极乐圣教的进攻，尽可能的给百姓们争取些时间。至于出城的百姓，只要他们一路向西北或者北走，至少走出二十里开外，想来他们就安全了。”
天风钰断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兰心，你先去给百姓们通报一声。除了维持秩序的人，我们把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就在这里先抵挡一阵。”
很快，各方能够作战的人员便匆匆赶到。楚三麾下的靖北王府家兵一千一百人，萧都六百多人。瑶池玉宫绝大部分的弟子现在都在皇城之中，因此天风钰那里只有三百多人。名剑山庄和烟雨凝花宫虽然是帝国最大的武林门派，但是去年许州一战，他们半数的精锐弟子都战死沙场，剩下的弟子大部分又在中兴帝的身边，因此两家合起来也不过一千三四。出乎天风钰等人意料的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欧阳靖忠的三个儿子加上一大堆功勋贵族的家人之中居然呼啦啦的跳出了五六百人，威远侯花喝的家人之中甚至还有十多个女子，当时便让楚怜风等人热血澎湃的不行。
追来的极乐士兵是朱兆麾下的秦莽。朱兆发现城内的百姓和功勋贵族有朝着北城逃跑的趋势，顿时命令明辉率军自外包抄，而秦莽则是率领两万士兵破开城内的乱民前来追杀。
朱兆没想过要攻下皇城。其实对朱兆来说能够将内城拿下都已经是侥幸。对极乐圣教来说，现在拿下天都圣京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反而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攻破天都圣京的意义并不在于自己能够从这里抢掠多少财物，不在于能够削减清风帝国多少的战争潜力，而在于信心。在大幅增强极乐圣教的信心的同时，能够最大程度的打击清风帝国的信心。试想，连帝都都已经被攻破，清风皇室还有什么号召力量？还有什么威望可言？那样的话，清风帝国内部的四藩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只会更加削弱，特别是不甘雌伏的宋家和实力强劲的李家，必定会蠢蠢欲动。这样一来，极乐圣教的处境就会好多了，甚至能够再次图谋江南大湖。
天都圣京能不能完全拿下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即便天都圣京只是被拿下了一道城门，那都算是极乐圣教的胜利。对于已经窝进了皇城之中的中兴帝和帝国的一帮米虫，朱兆其实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中兴帝才疏志大小肚鸡肠，下面的一帮子大臣诸如刘超挺、韩程、官乡等，都是才智平庸之辈，留着他们，正好可以加剧清风帝国内部各势力的内讧。而且，仅仅是外城和内城的财富，便已经能够满足极乐圣教的胃口。不过，在知道了北门这里的百姓正在有组织的撤退的时候，朱兆还是愤怒了。
朱兆的做人原则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既然做了初一，那么必定会做十五。从他开始策划天都圣京攻略的时候，天都圣京就必须是被屠城的。特别是跟着百姓一起逃走的那些功勋贵族，朱兆更是不允许他们离开。
清风帝国的功勋贵族，虽然许多人都已经腐化堕落成为帝国的累赘，但是还有不少人是很有骨气的。就像当时英烈帝大军亲征，就有数百名功勋贵族随军出征，他们在后来的战斗之中，也没有辱没他们先辈的威名。对于这样的人，朱兆自然不会放过。
得知南门被攻破的消息之后，中兴帝立刻下令东门的马英和西门的黄杰退入皇城之中。当时刘朝廷等人都正在和中兴帝议事，都在皇城之中，也因此而躲过了一劫，不过他们的家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中兴帝下令封死城门，任何人不得入内，不管是任何人叫门，都坚决不开。而现在的皇城之内，总兵力至少有八万，况且这里乃是清风帝国的核心，朱兆虽然手中有着绝对优势的兵力，不过依然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到了最后关头，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了？
但是对于像欧阳靖忠等功勋贵族的家人，朱兆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才是清风帝国的脊梁，只要砸断了这根脊梁，清风帝国也基本上完了。而且，还有数十万百姓跟着离开，这对一心要血洗天都圣京的极乐圣教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极乐圣教之中，秦莽并不是出类拔萃的将领。虽然他才智平庸，但是脑子简单，是一个特别好使的人，最适合莽打莽冲。一接到这个任务，秦莽便是双眼通红一脸兴奋，对于他这种嗜杀成性的人来说，能够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戮，确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不过让秦莽很不痛快的就是，他的两万士兵还没有到达北门，就被一伙杂牌军给挡住了。这也算不上是军队，倒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这群乌合之众的战斗力倒是异常出众。他们依托着北城附近参差不齐的民居，牢牢的挡住了自己的两万士兵。
“楚少庄主，你为什么不跟进皇城？以你的身份，想来陛下一定不会拒绝你进入吧？”楚三恰好就站在楚怜风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楚怜风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他知道楚三这是什么意思。算起来，楚三还是他的师兄。
在说起显烈年间曾名动天下的显烈三才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赞不绝口。但是对他们三个人包括和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关系的秦殇的来历，所有的人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骆祥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的幽云游侠，楚相成是浪迹天涯却才高八斗的落魄才子，昊非常是才华无俦但又不食古不化的热血书生，秦殇是国色天香玲珑七窍的下凡天仙。除了昊非常出身于清风帝国都排的上号的书香门第，其余的三人全是来历神秘。
不过楚怜风却知道楚相成的来历。楚相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名剑山庄上代庄主的长子，也就是现在庄主楚见焕的大哥。名剑山庄乃是清风帝国最声名显著的武林世家，身为老庄主的长子，楚相成原本注定该是名剑山庄未来的继承人。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出身于武林世家的嫡传长子居然对武学毫不感兴趣，而是醉心于文学。老庄主对自己的这个长子异常的头疼，他生性聪明，学什么都是特别快，只是偏偏无心武学。不管家里人怎么劝说，楚相成就是不习武。最后老庄主勃然大怒，一怒之下将这个在他看来既不孝顺也无出息的儿子逐出家门。当时的楚相成也是年少轻狂，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老庄主病死的时候，楚相成并不知情，当时他和骆祥昊非常等人正因为太过激进提出改革而被神宗皇帝流放血色高原。虽然中途为骆祥所救，但为了隐藏踪迹，楚相成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等他能够公开露面的时候，老庄主的死讯已经传来。这个时候的楚相成心性已经和当年的年少轻狂大有不同，悔恨交加之下，楚相成总会念及当年父亲对自己所说的没有出息这句话。因此这十多年来，一直和骆祥秘密筹划，准备等功成名就的时候在回家拜祭老父。当然，现在的楚相成已经越来越有这个趋势。只是，天下一日未定，楚相成注定不会回家拜祭。而楚见焕也从来向外人提及过这件事情，因此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不过，楚怜风身为楚相成的亲侄子，自然知道。
楚三乃是骆祥和楚相成培养出来的弟子，自然算是楚怜风的师兄。他是骆祥二人的绝对心腹，同样也知道双方的关系。
楚怜风望着满城大火，悠悠一声长叹说道：“名剑山庄，身为天朝的武林门派，也有他所肩负的责任。他不应该是为了一个人的私欲而存在，当民族危亡的时候，他应该挺身而出，因为，我们的身上都流淌着天朝子民的血液。当年，我们就已经错了一次，这次，不能够在错下去了。想石鼓书院三百儒生都能够抵抗外敌为国捐躯，何况是我们这些武林中人了？”
“庄主不会轻饶你的。”楚三说道。
楚怜风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满城的火光，眼中泪水荡漾。
“怎么回事，为什么始终冲不过去？”拥有着绝对优势的兵力，可是秦莽被他眼中的残兵败将堵得根本无法前进，这顿时让秦莽怒火冲天。
“将军，对方占据了先手，他们依托着房屋和巷道节节抵抗，而且每个人的战斗力都相当不弱，我们前进一步都很困难……”一个万户很为难地说道。
秦莽怒声喝道：“混账！白痴！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陛下已经说了，屠城，屠城！你听懂没有，还要不要我说第二次？现在居然还顾虑这么多，废物！”
万户本来有些搭耸的脑袋刷的一下就抬了起来，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万户恶狠狠地说道：“将军，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万户一个转身冲了出去，然后北城附近顿时火光冲天。
楚怜风等人本来就狙击的特别艰苦，极乐圣教这么一放火，他们的处境更加糟糕。没有了地利，他们手中的人手根本挡不住极乐圣教的进攻。
“让百姓们走快一点！天师叔，我们把所有的人集中起来，务必在这里挡住他们！”楚怜风着急地说道。现在城门附近至少还有十万百姓，照着眼前的这个速度，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够全部通过。
天风钰和若雨寒梅两人都是血染白袍，若雨寒梅的衣角甚至还被烧掉了好些，很显然一直在殿后的她们也陷入了苦战之中。听到楚怜风这句话，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他们之中根本没有正规的军方出身的人，楚怜风怎么说也上过战场，至少在这一点上要比他们强多了。
可是现在楚三等人能够集中起来的人只剩下两千多一点，而城门附近的百姓们察觉到危险到来，一个个又开始插队起来。圣兰心愤怒之下，不得不当场斩杀了上百名百姓，这才控制住了秩序。
楚三现在脑门上也满是汗水，他不知道信刻的骑兵能不能及时赶到。城外明辉的大军恐怕已经距离北门不远，如果信刻不能及时赶到，那么这些百姓就算是逃了出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楚管家，看，禁卫军团的士兵来救援我们了！”楚三身边的若雨寒梅突然兴奋地说道。
楚三一看，果然，在大街尽头，无数禁卫军团的士兵在一个都尉的率领下强行突破了极乐圣教的防线，朝着自己这边杀了过来。
“是孟洪副军团长！”天风钰惊喜地说道。
孟洪一看见楚怜风等人，顿时一惊，不过却是哈哈笑道：“哈哈，我就说是谁在这里挡住了极乐圣教的进攻，原来是诸位啊。”
楚怜风也顾不得客套，一把抓住孟洪说道：“军团长，你带了多少人来？”
“不到一万。”孟洪有些丧气地说道：“极乐圣教来势汹汹，又有豫州军团和城内的流氓地痞趁火打劫，军团长手中只有六万不到的士兵，根本无法控制形势，反倒是被极乐圣教给冲的支离破碎。军团长现在正在西门抵挡囹无言的进攻，听说极乐圣教正在猛攻北门，想到大多数的百姓都是从这里出城，军团长便让我率领编制还算完整的一个万人队前来救援。刚才幸好对方的兵力比较分散，而且太疏忽大意，不然我这一万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冲过来。”
楚怜风大喜道：“有这一万将士我们心中就踏实多了。哈哈，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现在务必钉在这里，让百姓们顺利出城。军团长，你是军方将领，这里的指挥权就交给你好了。”
“事急从权，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极乐圣教明辉部已经正绕过西门包抄北门，还是让百姓们跑快一点，不然就算是出了城，也是必死无疑。”
楚三连忙说道：“军团长放心，我们河套的信帅已经率领着骑兵全速赶来，想来也应该到了。”
孟洪一怔，顿时一笑：“如果信帅真的能够及时赶到，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信帅之勇，天下无双。”他是当年河套拼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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