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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辙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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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笺 白衣染血

冻云黯淡寒天气,
怒风北来不见息。
归云一去无踪迹,
不知何处是前期?
红杏不出墙,坚决拽出来。
“无殇才醒就想我啊?这份情谊真是让我欢喜~”从旁而近的传来慕容有钱带着戏谑的声音。无殇入得耳来,竟是亲切至极。
走了近来,平日即为注意形象的花花公子哥儿竟也是两眼通红。无殇心头一热,拉住他的衣袖。“你一直没休息?是为了照顾我么?”
有钱则含笑不语,从小红手里接过那精致的瓷碗,就要喂他。
无殇有些急了,张口便问,“慕容有钱,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上回那尊观音……那花未眠的配方也是你两天内集齐的吧?”
慕容有钱俯下身,替那苍白的人儿掖好被角,一双凤眼里桃花闪烁。“因为我喜欢无殇啊~”
喜欢么……
“无殇好好养伤,等痊愈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有钱忽而又笑道,“看花魁,好不好?”
无殇扬了扬嘴角,垂下眼睑,专心喝粥。又回味小红适才说有钱还告诉大家自己是腹部受了重伤,需要静养。心下感激他不追问受伤的来龙去脉,还替自己维持了仅有的尊严。
一碗清粥喝了半个时辰。
后来有钱怕无殇不舒服,便将他搂在怀里,靠在自个身上,然后一碗碗的灌药,间或讲些无伤大雅的笑话。
落无殇起先以为,耶律璟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会惧怕别人的触碰。然而有钱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触痛什么,反倒温暖舒适得像是种治疗。
之后他眼皮发沉,终又沉沉睡去。
在慕容身边,总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亲切的就像是血缘,亲切的可以立刻睡去,不用担心醒来后要面对什么。
不知恰好是没有落无殇的任务还是别的原因,他这一歇就是两个月。别说那些伤早已痊愈,经过自我暗示治疗后,他连那辽王的模样都几乎忘记。
已是隆冬,虽未有雪,南方也是寒冷不已。无殇叫来小红打算多升几个暖炉时,多日不见的雷霄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银狐。
落无殇,身体好些了么?”个性泼辣喜庆的银狐走上前来,快人快语,“我和雷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事,你可有兴趣一听?”
无殇闻言放下手中的暖木,直起身来,“想必与我有关,说来听听。”
“你,被抓走了。”
无殇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自己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
银狐轻轻一笑,“那辽王恨死你了,悬了重赏抓你。”
辽王?他竟没死?还是应该说……果然没死?落无殇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难道银狐是指——真正的刘少言?可是大师兄不是在山中作了掌门么,他下山做什么!
无殇神色一冽,脱口问道:“你是指辽族军师的我么?银狐!他现在怎样?”
“可不是他!想来那人定是与你有怨,不然你也不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留下他的名字。呵呵~无殇一石二鸟,倒是聪明~听说辽王以为有人冒充你,更是气得发疯,马上就斩了那人。”
为什么会这样!
大师兄……死了……
无殇的双拳攥了几回,又松开,最后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就要开门送客。
雷霄盯着他,双唇张了张,最终没有说什么。
魂不守舍地送走两人之后,无殇重重的跌坐在门槛上。
“谁……谁能告诉我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大师兄即位了掌门,应守门中规矩,闭关三年,别说不会下山,就是出关都不可能。而且大师兄为人稳重,怎么会……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只是神差鬼使的借用了大师兄的姓名,我只是想成为拥有攸云师姐的他——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无殇只是不曾想到,着诸因诸果,联系得如此弄人。
可是,自己害死了大师兄,攸云师姐最爱的人。
——攸云师姐!无殇的瞳孔猛的收缩,她那么爱慕大师兄,定会不计一切去救他!那么现在,师姐也许正在危险之中!
已经不能再等!
无殇留下一张字条告诉有钱出去散心云云,尔后一跃而起奔向马厩,牵出过隙,飞身上鞍,策马扬鞭驰向那个他曾以为不用再回去的噩梦之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终会全变为绝望。
但他还是希望,大师兄没有死,或是攸云没去找他,或是没有被抓住,或是……他不曾做下那蠢事……
过隙不愧是宝马,通人灵性,日夜不停的风驰电掣。不过三日,一人一马已至辽营。
“辛苦你了,过隙。”无殇拍拍它的脖颈,示意它隐藏起来休憩。“我去去就回。”
这一日,辽王耶律璟听闻手下又捕获一名与刘少言有关的汗女,便拖着那条断了脚筋,即使是中原第一神医也无可奈何的左腿,早起入得大帐,准备进行审问。
帐外,那“假冒的”刘少言头颅在风中晃了两下。
而帐中的景象让他一时失了神,屏了息。
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血将牙白色的帐壁染得鲜红。耶律璟日思夜想,或爱或恨的“军师刘少言”——落无殇正端坐在自己的虎皮软椅上。
杯中有酒。
膝头横剑。
白衣胜雪。
莫说辽王,连那一二十个侍卫,也尽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反应。
只有攸云露出迷惑而惊喜的表情,但那神色在耶律璟脱口而出的“少言!你——”之后很快消失,转变为了不可置信的痛苦。
落无殇将目光移向发怔的辽王,轻执起酒杯,笑声芬芳。“大王近来腿脚可好?似乎还想与草民饮上一杯?”
“上!”那贴身的侍卫终于缓过劲来,“护驾!”
耶律璟并不阻止,只是黯然道,“莫伤他性命。”
白衣杀手舞剑杀入人群,刀光剑影中仿佛看见了当日的觥筹交错,那么热闹……那时候,他们还当自己是上天的礼物,亲热的敬酒,而如今,他们终于看见自己的福星不过是颗大大的灾星!
有人怒喝,有人惨叫。
但无殇的脸色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点冷淡和厌倦。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亡会有的神色,而是身经百战的杀人者的表情。
胜雪的白袍上血迹斑驳,却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
终于闪身近了攸云,无殇这才察觉她脸色发白,鼻翼扇动,是中毒之状。
他悲啸一声,厉声问道,“是谁!谁下的毒?!”
“是我自己,”师姐吃力的抓紧无殇的衣襟,“辽人武功高强,你救不出我的,自己快逃吧……我不怨你,我们……下山私奔,自废武功,根本手无缚鸡之力,是咎由自取……你只答应我,将我们的头颅葬在一起。无殇……你多保重……”
攸云师姐慢慢合上那双温暖了自己七年的眸子时,无殇只觉得喉头发甜。
手起刀落,无殇抱着师姐的头颅,失魂落魄地走向帐外,再缓缓地解下大师兄的。
众士兵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整个空气都凝固起来。
动作有些迟缓的杀人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唇血和眼泪一滴滴落在师姐的脸上,再滑向师兄的。然后他慢慢抬起头,对着耶律璟凄惶一笑。
下一瞬,便发出一声尖哨。过隙闻声而来,无殇提着两颗发丝纠缠的头颅跃身马上,绝尘而去。
背后利羽的尖啸和士兵的喊杀声渐行渐远。
落无殇中了很多箭,却没有一箭是致命的。
他冷冷一笑,撕下前襟扎紧几处大伤口,看来辽王是真的不打算杀自己。
这样大费周折,眼见猎物入了圈套,却又眼睁睁的看猎物逃走。无殇实在不明白那耶律璟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一个个在我眼前,在我身边死去!我对着空旷的夜路无声地悲鸣,耶律璟,你不杀我,来日我必取你性命!”
那时的落无殇完全被满腔的恨意遮住了双眼,他根本不记得辽王初见我时炽烈的眼神,也根本不记得他为自己挡剑的神采,也根本不记得那人红发下郁伤的表情,更不记得他在最后关头说,莫伤他。
他只记得,自己要杀了他。

第十五笺 逃出生天

听风听雪过隆冬,
愁草忧花万般红。
料峭无烟寒中酒,
幽阶一夜苔生恐。
有时候,只理解字面意思就好了。比如,君子坦荡荡。
过隙腿部受了伤,勉强全力逃出辽国后速度就渐慢下来,至得中原时,人也委实身心俱疲,便决定原地休息一天。
跳下马,无殇才发现自己的腿脚都在发抖,慢慢地用披肩裹住两颗血泪粘连的头颅——幸而是在天寒地冻的北方,才不惧腐坏。
他呆呆地坐在路边,不知所措,而过隙一声不响的在身边打转。
路上很静,一个人也没有,雪花静谧的飘着。一时间,只有过隙踏在雪上的沙沙声。
无意中低头去看那雪,无殇这才发现满地殷红——可怜过隙,如此忠心,为自己四蹄漓破,血肉模糊。于是缓缓站起身来,身上仍是抖着的。无殇从怀里掏出雷霄给的金创药,打开瓶盖,用指尖抠出一些,慢慢地抹开来,均匀地为过隙上药。
涂着的时候,他又像个疯子一样的哭了,眼泪一直流着,最后冻在脸上,一阵寒风刮过,生疼。
好冷的地方,连心也能一并冻住了。再这样下去,这一人一马必定会冻死街头。
可是自己还得活着,还要报仇!还要……找到父亲,还有师父的吩咐。
现在的自己绝不能就这样为小可死去,死亡这种事情,从来不出现在无殇的考虑范畴之内。生存的欲望终于战胜所有悲伤,无殇咬了咬牙站起身,牵过过隙,走向山脚处的一家客栈。
小客栈的店牌上用粗黑的狂草写着:君子坦荡荡。看起来老板像是淡薄心性的人,让人不禁心下亲近三分,牵马走近。
“客官住店吗?”小二接过缰绳,热情的引客人进店“哎呦这位爷,您受伤了?脸色这么白,嘴唇也乌紫乌紫的……是从边关那来的吧?这年头边境总是兵荒马乱的,还是南方好,安宁得多……”
无殇听不得絮絮叨叨,伸手打断,“一间清净的上房,上好的饲料,银子会多付。”
“好嘞!”小二一声吆喝,“天字一号房!客官,楼上请。”
天字一号房?好气派的名字,可是这客栈看起来很小,难道另有玄机?无殇皱起眉问道,“你们这里一共几间客房?”
“十间!天字五间,地字五间!”小二拍拍胸口,气贯长虹。“后来生意难做,楼下五间改作食馆,楼上一间改了老板的卧房,一间伙计们住的,一间账房,一间储物室。现在也就是——只剩客官您住的这间上房啦~”
“……”
“怎么样,客官还满意吧?”
“……你出去,打些热水来。”
小二手巧倒是利索,落无殇刚在床下放好裹着头颅的包裹,他就提了两大桶冒着热气的水敲门进来。
递过布巾的时候,小二瞟瞟无殇那把拴着九龙缚丝剑穗的龙吟,又开口大侃,“客官是剑士?哎呀这个一身豪气,这个肝胆相照,这个俊美无双,这个明眸皓齿,这个出手阔绰……”
无殇见小二越说越没谱,这还没出手呢,怎么就阔绰了?便掏出几角碎银扔了过去,“行了,你下去吧。”
“好嘞!银子是老大,小的这就消失……一会儿给您送饭来~”
耳根终于清静下来,无殇却又觉得黑暗铺天盖地地罩下来,眼前一阵阵的发懵,混入胸腔的,只有浓烈的血腥味。
咬住牙,他开始褪身上的衣物,血出得有些多了,全冻在身上,一撕便带下些皮肉,牵动了伤口,那辽人的羽箭又是极利,创伤自然不浅,着实有些疼痛。待将全身脱的干净后,额上早已冒了细细密密三层汗。把血衣放在一旁,无殇跨入木桶,将自己整个浸泡在温热的水中。
心口肠胃像是都冻住了,他蜷在水中,耳中嗡嗡直响,眼前晃过师姐临死前苍白的面孔,和大师兄死不瞑目的表情,尔后剧烈地对着一桶血水干呕起来。
最后的时候,他还浑浑噩噩的想,若是吐出来些什么便好了,只是几天都滴水未进,最后只呕出些黄绿的胆汁来。
“客官!客官您怎么了!”小二的惊叫将半昏迷的无殇吵醒,“这水都冰凉了,再泡着会得伤寒的!”
对方却看着他,久久未动。
“客官您伤的重么?我扶您,快出来!这冰水里呆不得,这、您还流着血 ……”
被店小二架着,无殇慢慢的站起身来。
“真是报应,我杀了那么多人,却不知人家丧亲之痛。这下可好,终于轮到我自己品味了。你说是不是?”店里唯一的客人突然对着墙壁笑了,声音轻轻的,不知在对谁说话。
“啊?您说什么?”小二停下手中的活儿,“饭菜都放着啦,您赶紧穿上衣服别冻着,小的先下去了。”
无殇转过脸来看着他:“给我拿身干净的衣服。”
“客官,这……”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去。”
“好嘞!银子是老大,小的这就给您找去!”
虽然思绪仍是渺茫,身体却可悲又可喜的条件反射想要活下去。落无殇敷上金创药,穿了小二送来的衣裳,这才发觉自己牙关咯吱作响。他一向有些畏寒,更别说在北方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
急急地将热粥喝下,无殇只觉得喉咙烫的发痛,紧接着又是一阵干呕,眼角刺激的发酸,却终是再掉不出一滴泪水。
在原地怔了许久,最后心灰意冷的倚着墙角睡了过去。
也许命运早就由血液注定了,喜怒什么的,人类终究还是无法克服……这坎坎坷坷的人生路自己只能绝望地走过,痛苦地经历,努力地忍受,绝望地接受,而后淡然得前进,直至遇见下一个悲恸。
最后自己笑一笑,勿让他人嘲笑。
第二日的正午无殇是被生生饿醒,胃中绞痛不已。身上的伤都早已止了血,看起来好多了,这江湖上盛传的金创药果然奇效。
站起身来,无殇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怒极反笑。
龙吟不见了,钱袋不见了,鹿皮靴子不见了,连血衣也不知被谁一并拿走。若是自己昨日没有买身上这身衣服,恐怕现在,便正是那店名所书:君子坦荡荡——不但坦荡荡,还得赤条条。
将桌上昨日未食的糕点捡了几块塞进嘴里,再下到空旷无人的一楼,自己热了些仅剩的淡酒,慢慢地喝下,身子这才暖了起来,也有了力气。落无殇终于有些振作起来的感觉。
走向马厩,不出所料,过隙也被人牵走。
这是唱的哪一出?空城计?
望望不远处的小山,无殇回到客栈找了几只火折子,提着包裹,又反身走到山脚下。在手上运了些内力,轻轻一搓,火折子便被点燃。
轻吸一口气,他用上音攻冲山上喝道:“有人放火烧客栈啦——!”
不等喊第二遍,就只听一片悉索声,包括店小二在内的七八个人从山上惊慌失措的跑下来。
浩浩荡荡一大票人冲到失主跟前,就又都吃惊的愣住,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七八个人尴尬不已。
“我的东西呢?”
“这个……客官莫要说笑,我们哪里知道……”
落无殇闻言不恼,只是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在身旁的枯木上轻拍一下,然后众人就看见一排树齐齐从中间断开,只除了他拍过的那棵。
“我的东西呢?”他再次发问。
“嘿……嘿嘿……这个,小的们看今天空气好,就给您上山放马去了!这个,衣服鞋子也顺便帮您掸掸灰!这个,这个,宝剑嘛……”
伸手接过他们慌张递来的龙吟,再套上鹿皮靴子,无殇使个巧劲跃上失而复得的过隙,拍马而去。
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悲鸣:“客官您住店还没给钱呢……”
无殇却眨眨眼,“我一定是听错了,对不对,过隙?”
身下马儿长嘶一声。
嗯,果然是自己听错了。
“我们回去。”无殇重重的叹口气,俯下身子,将脸贴着过隙的脖子,像是说给它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回去就好了。”
过隙竟又是一声嘶鸣,驮着主人,飞奔向前。
也许是劳心劳神,无殇竟在过隙的背上又睡了长长一觉,待迷糊着擦眼皮时,才发现已到了后周繁华的大都。
这里与南唐或辽又是另一番天地,从前只是策马驰过,从未注意倒有这番风景。
行至正街,他跳下马来,牵着过隙步行通过,才走两步,便听前方一片喧哗。
五六个地痞围着一个年轻姑娘又打又骂,周围的行人全都敢怒不敢言。这是他国地界,杀手也懒得惹事,便打算绕开。
猛然间缝隙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那年轻姑娘长得和无烟一模一样——连那微黄的头发,大而黑的双瞳,微抿的嘴都如出一辙——可是,无烟死了。
无殇想不得许多,走上前对地痞们开口:“借过。”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妈的!没看见老子在忙吗?欸,还是个美人儿坯子~怎么个就是男的啊?娘娘腔……”
“你——无烟?”无殇只望着那姑娘,试探性的开口唤她。

第十六笺 包子师父

当年携手游芳丛,
不知聚散苦匆匆。
今年花胜去年红,
明年更好与谁同?
白衣胜雪是一种态度,食不果腹是一种现实。
“你这小白脸还盯着这丑八怪看?有毛病吧你?哈哈哈哈!”
“借过。”
“呸!你敢不听老子说话!”长得最壮的一个怒啐一口,拔拳就向这瘦弱少年挥去,哪知还未近身就飞出去近一丈远。
无殇拍拍长衣下摆,阴着脸道,“给脸不要,都给我——滚!”
言罢眯起眼扫过众人,不用再次开口,那些只会欺凌弱小的孬种们一哄而散。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无殇走向那姑娘,午后的阳光透过他垂下的散发映在她脸上,斑斓得生动。微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么?”
现在的无殇,只是希望能够保护她……至少这一次……
“你叫什么?在此地有亲戚么?”拉着她很小的手,无殇轻声问道,生怕她会在眨眼间从自己身旁消失。
她看着救命恩人,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记得,一醒来就躺在这里。”
无殇心里便爆开小小的欢喜,“那我叫你……无尘可好?落无尘。”
无烟无尘,无殇无恸,天下太平,一世清明。
“无尘”点点头,随即又斜仰着头。“我的命是公子救的,起个名字又算什么呢。况且我很喜欢这名儿,莫名亲切。多谢公子。”
“叫我无殇,”他带着近乎宠溺的笑容看着这个无烟,脏腑内逐渐暖了起来,像有了个垫心的安慰。“接下来,我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你害怕么?”
“一点也不。”她说。
无尘初见时性子冷冷淡淡,相处了几天熟稔起来才知是极伶俐的,又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见公子情绪低落,便想着法儿逗他开心,越发活泼了。
走到后周、南唐两国交界的集市时,无殇看见她瞅着糖人摊子好一会儿,便停了马,买一支递在她手上。却又突然想起师姐也是爱吃这东西,又忍不住轻叹口气。
无尘拿了,小心的闻了闻,也不吃,只是看着笑得极甜。见旁边的人发怔,便取了帕子将那糖人一裹,塞进肩上的小包袱中。尔后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我问无殇公子几个易趣的题好不好?你若答对,我便讲个笑话给你。若是答不出,便讲个笑话给无尘吧~”
无殇本来是没什么兴致的,却又不忍拂她意思,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公子猜猜,青蟹和红蟹谁跑的快?”
无殇皱了眉,也无心答她,随口道,“红蟹吧。”
“错!是青蟹,因为红蟹是熟的~”
“诶?”无殇回了回神,这种题目……真是教人输的不甘心。“你再问我一题。”
“好呀,”无尘笑着一拍巴掌,张口又道:“白鸡和黑鸡,谁厉害?”
“这个……黑鸡?”
“这回对啦!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答错一次的人不再轻易回答,开始沉思,却不得要领。“听起来勇猛一些?”
“因为黑鸡可以下白蛋,白鸡下不出黑蛋呀!”无烟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喏,最后一题:翠莲的爷爷有三个孙女,老大叫大丫,老二叫二丫,老三叫什么?”
“三丫”无殇脱口而出,却发现她捂了嘴噗噗的笑,就知自己又中了圈套。这才反应过来,老三不就是翠莲么。
无尘止了笑,坐端咳了两声,娓娓开口:“无殇公子好歹答对了一道,我就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爱装腔作势的酸秀才,喜欢故弄风雅的为自己起各种名号,什么玉面书生啊,钓诗隐者啊一大堆~而且逢人就报,一个也不拉。
有一天,这秀才外出遇了大风雪,天也黑了,四下里又没有客栈酒家,他只好颤颤巍巍的去敲孤零零的一家农户。人家就隔了门缝问他,‘谁啊?’
他骄傲的报了名来:鄙人乃玉面书生扫俗居士钓诗大师空尘隐者花雕豪士青莲真人河谷子——结果你猜怎么着?主人一听,嘭的闭紧了门,恶声恶气道:‘我家容不下这么多人!’
嘻嘻~”
无殇听毕不禁莞尔,忍不住抚抚她的额发,真是苦了心思,要他开心。本来无尘长相一般,这会儿在他眼中,却是在明媚好看不过。
应着无尘的性子,无殇给她买了匹枣红色的小母马,虽说是良驹,速度却是远远不如过隙,于是这样走走歇歇,回去的路就慢了起来。转眼又过了十日,这才回到金陵。
无殇将无尘安顿到当下买的不大不小的宅院里,向她微微透露了自己的职业,又编了个不便带她一起回组织的难处,要她安心住着,承诺每隔几日就回来看她,以后有机会再带她进自己住的地方去。
落无殇不想吓到她,但更不想失去她。
无尘咬着一口细细的银牙笑了,“我不是耐不住寂寞的小姑娘,公子给了我这么多东西,这安身的地方,这衣服,这银子,无烟不奢求其他,比如说,公子的承诺。”
无殇闻言不觉喉咙发哽。“我答应了你,就会时常回来看你!”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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