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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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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红由于白天婚礼上喝了几杯酒,又饮了些茶,热闹了一整天,大脑的皮层细胞处于亢奋状态,所以久久也未入睡。她合着眼暗想:和自己结婚这个小个子男人,会不会遵守假结婚的诺言呢,别弄来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货色,趁自己睡着,爬到自己床上,那不就坏了,假结婚弄成真结婚了,自己告都没地方告啊。他法律上是自己丈夫,和自己睡一起,怎么告啊。
那怎么办呢?防着他些,他人矮力小,估计也就一米六三,自己一米七呢,看他个头身板,也没自己胳膊粗,他要钻到自己床上,自己把他推下他奈何。
想了一阵,眼皮有些打架,睡意来了,她细听一下沙发上的新丈夫,竟然鼾声已起,虽声音不太大,却是清清楚楚的。
“哼。”他倒是个宽心人,该吃吃,该睡睡,是没肝没肺,还是心胸开阔呢。睡的那么香,他睡,自己倒要防他,去他的吧,他睡我也睡,他有老婆有孩子,我又是孤身一人,怕谁啊,赵卫红打了个哈欠,一闭眼,也睡着了。
心中有事,终究谁不踏实,半夜三四点钟,无缘由的赵卫红醒了。迷糊了一会儿后,想起昨日结婚的事,不由得去看沙发上的新丈夫。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心一惊,沙发上竟然空空如也,新丈夫消失了。他去了卫生间?赵卫红想,忙去卫生间查看,卫生间也空空无人。
那他去哪了呢?赵卫红忙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王仁义以前住的屋,刚好屋里的灯未熄,透过玻璃窗的缝隙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人赤身仰面睡着,只穿一条短裤。
赵卫红细一看,正是王仁义,他怎么半夜跑到他的屋子睡了,莫非在沙发上睡的不舒服,还当着我的面不好脱光睡来的爽快,这个东西,还真叫上了劲,假结婚还真是假结婚的样。赵卫红边想,边暗暗摇了下头。
第二天,王仁义来到赵卫红屋时,赵卫红问:“昨晚后半夜你回你自己屋了?”
“嗯,不回自己屋,我还整夜都在你屋睡,那还算假结婚吗,对你,以后也不好交待啊。”王仁义认真地说。
之后近一月,王仁义都是前半夜在赵卫红屋中的沙发上睡,半夜悄悄回自己屋。对这样,赵卫红已渐习惯,觉得王仁义是个正人君子,说话算话的男人,虽和自己独处一屋,却没碰过自己一下,真有点柳下惠那坐怀不乱的意思。
一天半夜,王仁义刚离开赵卫红屋,来到自己屋还未拉开门,两个穿制服的人就进了院门。王仁义问他们:“你们找谁啊?”
“他们找谁啊?”
他们几哩哇啦地用英语说了一通,王仁义刚来澳大利亚几个月,听不太懂,便忙去敲赵卫红屋。
赵卫红关上门刚躺下,见院里有人用英语和王仁义说话,听了两句,立刻听明白,原来是移民局的来查,便忙穿上衣出屋。
赵卫红来澳大利亚多年,英语说的较流畅,便向那两个移民局的稽查人员介绍王仁义:“这是我丈夫。”
“是你丈夫,怎么不和你睡在一起?”一个移民局稽查人员问。
“他出来看看星星。”赵卫红一时语塞,憋了一会儿才用英语说出这句可笑的话。
“看星星,天上星星数不尽,看哪颗啊?”另一个移民局稽查人员问。
“看牛郎织女星。”赵卫红忙又用英语答。
“牛郎织女星,是哪一颗?”先前那个稽查人员问。
“就是银河两边各一颗对望的星,中国民间传说他们是相爱的两个人化作的,我爱人来澳大利亚不久,我们又相恋多年,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了感谢老天让他从中国来澳大利亚和我结婚,他要感谢牛郎织女星。”赵卫红用英语胡编乱造了一通。
“好感人的故事。”另一个稽查人员说。
“还看什么?”先前那稽查人员又问。
“看月亮。”赵卫红仍用英语交谈。
“月亮有什么看的。”先前那稽查人员又问。
“我丈夫在中国听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月亮圆,他是来澳大利亚的月亮到底比中国的月亮圆不圆。”赵卫红答。
“你很有意思吗?你们是真结婚?”还是先前那稽查人员问。
“当然是。”赵卫红点点头。
“如果让我们查出你们不是真结婚,就要把他驱逐。”另一个稽查人员用带鼻音的英语说。
“真险啊!”稽查人员不但对赵卫红和王仁义作了盘问,还到赵卫红屋看了看,幸亏赵卫红睡的是一张双人床,床上又有两床被,为防备检查,衣柜里还挂有王仁义的西服,地上还有男人的拖鞋。
稽查人员看完后,用笔在上记了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们怎么半夜来查呢?”王仁义惊魂未定,额头已显出虚汗。
“当然得查了,中国来澳大利亚移民的太多了,澳大利亚福利高,挣的钱也多,靠什么,不是靠人少吗,来移民的太多了,那不是要抢他们的饭碗吗?所以他们对假结婚查的很严。”
“那如何办呢?”王仁义面露惶恐。
赵卫红想了一下后说:“干脆,夜里你就在我屋里睡,那样,他们还能查到什么。”
“可是,这样可不太好啊。”王仁义说。
“不太好也要这么干,也比你被驱逐回中国,我被起诉欺骗罪强。”赵卫红咬了咬牙说。
“那就委屈你了,妹子!”王仁义点点头。
王仁义睡沙发,赵卫红睡大床,夏天还好过,冬天到了,沙发上也不能不盖被了,大被子在沙发上一盖,却常滚落在地。王仁义几次梦中被冻醒。有两次半夜被赵卫红看到。赵卫红和他处了半年多,觉得这个丈夫也不赖,听守信用的,也不着人烦,在沙发上睡觉憋屈的,想叫他到大床上睡,可是又怕,自己如果一开口,他会不会理解错了,认为自己是不甘于寂寞,而叫他呢,别让他认为自己贱,看不起自己,所以几次想叫王仁义到大床上和自己睡,几次欲张又闭上,忍耐下来。
一天夜里,又有移民局的稽查人员来查,赵卫红听到敲门声,心里很踏实,我和所谓的丈夫睡一个屋,你们没的说了吧。
可是当稽查人员进屋后,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有些悬了,还是原来那两个稽查人员,他们进屋后只问了两句话,四只眼睛便像手电筒的灯泡一样四处寻找,看到沙发上有个大厚棉被散乱摊着,便问:“沙发上也睡人?”
“睡啊!”赵卫红见推脱不过,只得用言语搪塞。
“谁睡这里啊?”那个瘦高的稽查人员问。
赵卫红想答,是自己睡沙发,可是又一想自己是个女流,哪有女的睡沙发,男的睡床,外国人坐公共汽车还讲究女士优先呢。想到此,便说:“是我丈夫睡沙发。”
“你丈夫睡沙发,你睡床,分着睡?”那个矮胖些的稽查员盯了一眼王仁义问。
王仁义也弄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猜出他是用英语问话,便点点头。
“你们是真夫妻吗,怎么刚结婚没多长时间就分开睡?”那个瘦高的稽查人员盯住赵卫红又问了一句。
“没有分开睡,只是分开一小会儿!”赵卫红忙用英语解释。
“分开一小会儿,为什么?”那个矮胖些的稽查人员装作有兴趣地问。
“他刚才和我睡一块一个大被子,我们同盖一个大被子。”赵卫红指指双人床上摊开的大被子。“他白天吃了好多炒大豆,当做零食吃,没想到吃豆攒屁,白天忙没顾上放出来,晚上一睡觉,管道通了,屁,毒瓦斯就放出来了。都在被子里,我被熏的受不了,就让他到沙发上睡。”
“毒瓦斯,哪里?”那个矮胖的稽查人员有些惊慌地问,一边用眼睛在屋中寻找。
“形容词,就是人放的屁!”赵卫红忙解释。
“毒瓦斯就是屁?”那个有些矮胖的稽查人员似乎明白了。
两个稽查人员走后,王仁义又出了一身冷汗,关上门后,他说了句:“真险!”便掀开沙发上的被子,准备睡在沙发上。
赵卫红也掀开大床上的被子,正这时,无意间赵卫红看到玻璃窗外有四只眼睛正偷偷向屋里窥视,她知道那是两个稽查人员去而复返,真险啊,这时王仁义已在沙发上睡下,赵卫红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忙走上前,装作款款深意地拉起王仁义,悄悄对他耳边说:“他们没走,在窗户外往里看呢,咱们装作亲热点,别让他们看出破绽。”说着,和王仁义双双上了大床。
**终于烧了起来,赵卫红和王仁义这对假结婚,真法定夫妻为了躲避移民稽查,也真真成就了真夫妻。第二天早上,赵卫红说:“行了,今后不怕移民稽查的查了,你住那间房子也腾出来吧,我再租出去,挣些房租吧。”
王仁义默默地点点头,到自己屋去搬东西。闲谈时间短,明转换忙,伺候二人便如真夫妻一般,相依相伴,出时相随,归来相尾,卿卿我我,不论夫唱妇随也好,妇唱夫随也罢,吃饭一锅粥,睡觉一张床,眨眼间,三年已过。
这天,王仁义从移民局领到在澳大利亚的长久居留证,回家便抱住赵卫红连亲几口说:“终于熬到领证了,谢谢你,谢谢你啊!”他想抱起赵卫红转个两圈,但抱两下没抱动,只得放手又说:“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们全家这样一个大忙!”
“你们全家,什么意思,我和你不就是一家么?”赵卫红心有不祥之感,忙问。
“我提我原先的爱人和我儿女感谢你!”王仁义庄重地说,随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赵卫红:“这是四万美金,说好办了证给你!”
“你还记着咱们是假结婚吗?”赵卫红心悸地问。
“当然是假结婚了,结婚时咱们不是说好了,结婚时先付你一半钱,拿到证离婚时再付另一半吗?”王仁义也觉得有些愧疚,声音低了下来。
“可是咱们已经做成真夫妻了。”赵卫红的语调有些哀婉,有些央求。
“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我必须遵守我对我以前爱人和孩子的誓言,也请你原谅我,要不,我从钱上再补偿你一些。”王仁义话也说的苍然。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房客
赵卫红知道,王仁义虽然在大陆有个小五金厂,可是也并未挣多少钱,这几年给了自己八万美金,他自己在澳洲也花销了一些,家里所剩不好了她并不想再从他身上榨取,于是摆摆手说:“算了,你也不富裕,能把离婚往后拖一个月吗?”
王仁义没说话,费力地点点头。
又拿到一张离婚证书,赵卫红独自走回家。王仁义前几日已在别处租了房子。赵卫红开了屋门,坐在炕上,独孤之感,宛自袭上心头,不禁空廖之极,类滚衣衫。
天苍苍,野茫茫,孤孤独独老姑娘空坐床头想情郎。这离婚证书,他和王大力领过一次,是逼着王大力去领的,这又领一次,是人家逼着她去领的,交往的几个男人,让他适意的,只有这王仁义和王大力,又都嫁了他们一回,做了一回他们的老婆,偏偏情缘又如此般短,又都是姓王的,命运难道对我赵卫红如此般残忍。
泪涟涟问天,天不语。泪涟涟问地,地无言,可怜我赵卫红层也是年轻时花般模样,好容颜,情如火,意志坚,飘扬过海来异国,本想弄个荣华富贵锦绣把家还,却弄得我赵卫红成了一只折断翅啄了眼,有家难回的孤单雁,惨啊,惨。
赵卫红越想越悲,越悲越想,泪水也初时如珠,再流如线,再后就是时流时断,痛痛快快淋淋沥沥地大哭一场。
哭完,对镜子一照,两眼红的,像白鬼的红眼一般,便自怨道:“哭什么啊,天无绝人之路,天也不会绝我赵卫红,我的女儿梦琼还在中国,现在也十五六了,我要把她接来留学。”
欧阳秋很兴奋,因为公司李经理找他谈了话,说公司要扩大业务,准备再提两个项目经理,在项目副经理中选四五个候选人,欧阳秋是其中之一,希望他好好表现。
欧阳秋听了之后,心中如三九寒天吃了碗热馄饨,夏日三伏大热天喝了瓶冰汽水般痛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自己这个副经理就要扶正了,这不光收入上多一块,为以后的晋级铺了路,听起来也好听,副经理,带个副字,说话不硬,大事不能作主,都要问过经理才能决定,要不旧时打老婆叫夫人,小老婆叫妾呢,正县官叫县官,副县官叫典史呢,欧阳秋越想越高兴,哼着小曲便进了自家院门。
进了院门,他习惯性地朝院中瞭了一眼租住他家的几个房客都在家不在家,院中情况是否正常。租房收房租是一笔财,外人都认为租房是吃瓦片的,坐地收钱,不用劳动,每月有固定收入,岂不知,租房也不是好租的,尤其像欧阳秋家这样,城郊结合部的大杂院,都使房主发愁,为什么呢?
原来,城郊结合部的大杂院,出租的都是平房,平房小,每间也就十三四米,除了有电之外,院里所有人家共用一个水龙头。
下水也只是在水龙头下边修了个下水池,没有煤气,冬天家家都在自个屋中生一个蜂窝煤炉,夏天放到院中,也没有暖气,这样房又小,条件又差,有钱的租房户都不租这样的住房,来这里租住房的都是外地来北京打工的,做小买卖的,租金便宜,他们租不起租金贵条件好的住房,只能租条件差,租金便宜的房。
欧阳秋有经济头脑,他不能让房闲着,为了赚钱,除了自家住的两间,其余全租了出去。租出去了,每月收租,拿着花花绿绿的票子,他高兴,张兰也高兴,可是这钱也不是好拿的,由于租的都是外地打工和做小买卖的,卫生就差,七八间出租屋,每天往出倒的脏垃圾就一平车,街道里负责打扫卫生的老王都埋怨:“你们家一月交那两块卫生费,垃圾倒的听别人十家般多,你家垃圾再这么多,我可不管你清扫了。”
锣鼓听音,这摆明了是要钱么。欧阳秋只得每月暗地里再塞给老王十块钱,老王才不叫嚷了,卫生的事刚摆平,治安查夜的又来了,晚上十点,半夜一点,警察带着联防人员,在租住房里挨家挨户地敲查身份,看租住的人是否有来北京手续不全的,是否都办了北京临时居留证,是否有逃犯藏匿在这里,一折腾,折腾一个来小时,没办北京临时居留证的便给带走,欧阳秋第二天白天便要托人,送些礼,把这些还未办临时居留证的房客接回来,有几次,还被罚了款,说他违反了北京出租房条例。
前一个月,欧阳秋发现租自己房的一个外地女孩,经常浓妆艳抹地出入,不论白天晚上,还经常有一些陌生男人出入她的房间,呆上半个来小时,那男人便走掉,而且每次来的男人都不相同。
“她是干甚么的,怎么老有男人找她?”欧阳秋问张兰。
“我也注意她了,她刚搬咱这两个月,开始我没注意,进来观察到,她经常带男人回来。”张兰说。
“你租房时,没问她是干甚么的?”
“我问了,也看了她的身份证明,她说是在酒店做服务员,身份证明也没问题,也办了临时居留证。”
“她是不是干皮肉生意的?”欧阳秋猜测到。
“什么皮肉生意?”张兰问。
“就是鸡!”
“什么是鸡?”张兰还是不解。
“就是”
“****啊,你怎么懂得的?”张兰突然责问起欧阳秋。
月底,欧阳秋到那女孩屋收房费,对女孩说:“我这间房自己要用了,要收回,你另外找住处吧。”
“大哥啊。”那女孩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涂口红,嘴唇涂红的好像刚喝了鸡血似的。“大哥啊,”她站起,扭了扭腰,扯住欧阳秋胳膊,“你就就别让我搬了,让我在这住下吧。”边说,边摇动欧阳秋的胳膊。
“你别拽我!”欧阳秋甩开她揪自己胳膊的手,“这间屋是我一个同事要租,没办法,只得让你搬。”欧阳秋说。
“你同事来租,也是租吗,租谁不都是出租。大哥,我房也不是那么好找,好房东也不容易遇到,像大哥你这样的好房东更难遇上了,大哥,我在你这里住着,我心里也愉快啊。”
“不行,你必须搬走!”欧阳秋不为她的哀求所动,又坚决地说。
“大哥,我求你了,一时半会儿我真找不到房,你就是赶我走,也要容我几月,我找到合适的出租房再搬,行不?”一双还算漂亮的大眼乞求地望着欧阳秋。
望着她的大眼睛,欧阳秋突然想起插队时看到过村里宰杀山羊时,那母山羊望着屠夫那无奈又可怜巴巴的目光。
一时间,欧阳秋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应允道:“那就再住几个月把。”
“大哥,你先别走,坐一会儿,怕我吃了你啊?”那女孩半敞着胸口的衣服,裸露两个半圆的凑上前抓住欧阳秋的手,故作亲昵状,靠了上来。
“你正经点,咱们说租房的事,不要想其他的!”欧阳秋忙镇定心神,推开她的手说。
“大哥,怎么,你嫌弃我?”那女孩放开手,坐到凳子上。
“你今年十几岁了?”欧阳秋看她年纪不大,问。
“我今年十九岁了,家在安徽农村,十六岁时,来北京打工,和一个服装厂的小伙子搞上了,生了一个娃,我正想和他结婚时,才发现他是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没办法,你只得把娃送回老家让父母给养着,没料想前年我父亲又得了胃癌,需要钱治病,我一个女娃家又要给自己的娃生活费,又要给老父亲治病的钱,我在服装厂打工挣钱那点钱,根本不够,便想到酒店当服务员,多挣钱钱,没想到,酒店服务员里有一个是专干这个的,便把我拉下水,干上这个以后,钱比以前挣的多了,我也可以给家里寄钱养活孩子和给老父亲治病了。”
“你叫什么?”
“张茹。”
张茹,听着怎么这么熟啊?欧阳秋想,猛地想起,爱人叫张兰,,听惯了张兰这个名字,听张茹可不是顺耳吗,细再一看,这叫张茹的房客,除了画眉,涂唇之外,长相倒也清新,脸上也有点雀斑,细琢磨眉眼,倒有几分像张兰二十来岁时的样子,难道姓张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她和张兰有点远些的血缘关系,张兰的祖籍也是安徽啊。想到此,欧阳秋沉默下来。
“你把他轰走了吗?”回到自己住的屋,张兰问。
“没有,她也怪可怜的,十六岁就来北京打工,和人搞对象,让人骗了,还生了个孩子,他在农村老家的父亲又得了胃癌,她要挣钱养活自己的孩子和给老父亲看病。”
“你可怜她了,可是她老在咱院里搞男人,传出去,多难听,以为咱们院是个鸡窝呢。”张兰责怪道。
“胡说什么啊,我和她说了,以后让她郑重点,她同意了。”欧阳秋说。
“你和一个**谈让她郑重点,我说我的哥啊,你是不是痴人说梦呢,她不是在玩,她是在工作,是在挣钱,她干的就是不郑重的活,挣的就是不郑重的钱,你让她郑重起来,可能吗,她如果郑重了,她还能挣到钱吗?”张兰一脸的不高兴,大声说道。
“那怎么办啊,立刻把她轰走,一时间她也不找到合适的房,她又要养孩子,又要给老父亲看病,你也得有点同情心吧?”欧阳秋反问。
“同情心,同情心,你是假啊还是笨啊,你同情的是个知道不,她在咱们这住,如果出了事,咱们要负责的,明白吗?”
“咱们负什么责呀?”
“你不负责行吗,她在屋里卖+淫,警察未查,抓住,就要治咱们一个容留卖+淫,你也要坐班房的。”
“我不会装作不知道。”欧阳秋说。
“问题是你现在已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马上把她轰走?”
“对。咱们又没和她有亲戚关系,咱替她背什么黑锅啊。”张兰气愤地说。
欧阳秋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还让你说准了,她没准还真和咱们有点关系。”
“和咱们有关系,胡说,她是你妹啊?”张兰面露冷笑。
“她不是我妹,但有可能是你妹。”
“胡说什么呢!”张兰问。
“你没看她长的有点像你们家人?”欧阳秋问。
“像谁啊,像我妈,我爸,我弟还是我妹妹,笑话!”
“她长的不像她们,我看了一下,她不化妆的话,长的还真有点像你。”
“像我?”张兰有些吃惊,忙到大衣柜的大镜子前照了照说:“不太像,不太像。”
“不是像现在的你,像以前你年轻时候,刚到钢铁厂那时候的你。”
“真的?”
“可不是。”
“我有那么妖?”
“你没她那么妖气,但是眉眼,鼻子还都挺像的。”
“中国人多了,长的像的人也多了,就因为这点,你就同情她,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止这点,她的家还和你的祖籍都是安徽的。”
“安徽地大了,那也扯不上关系。”张兰的语气软了下来。
“她的名字叫张茹。”
“我知道她名字叫张茹。”张兰说。
“你不想想,你们俩祖籍都是安徽的,又都姓张,长相又有些像,保不住五百年前是一家人,看这个面子上,先让她住一段吧,如果她继续往院里带野男人的话,咱们再把她轰走。”
“你是看我的面子呢,还是想留着她,哪一天馋了,也吃她一口?”张兰问。
果然,张茹伺候很少往家里领男人了,即使一两个月带来个男人,也是只呆个一两个小时,便离开,她也不再浓妆艳抹了,穿着普通,还经常穿一身蓝色的女式西服,拎个小包出入,让人看了,真以为是个在公司工作的白领女工作人员。
一天,张茹回院,带回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和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张茹在前面走,老妇人抱着小女孩,张茹提个满满的手提袋进了院。
“这是谁啊?”张兰恰巧在院里,问。
“这是我妈,这是我女儿,来,叫大姨!”张茹对小女孩说。
“大姨!”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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