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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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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们哥俩今天来我这儿就光为看我这房来了?”刘炳坤见赵亮和欧阳秋不断观察自己的房间,便问。
“哎,你真说对了,我们俩就是来看你的房来了。”欧阳秋点了点头说。
“你们也想买套?”
“对了,炳坤,我一听你买了房,心里既羡慕又嫉妒,我拉上欧阳秋来你这儿看看,感觉一下住大房子的舒适,增加点买房的**,看了你的房子,我更想买了,可是我们哥俩买不起你这么大的,我们哥俩刚在离你家不远处看中两套连体别墅,欧阳秋一套,我一套,两间连体,一个院,每套都比你这别墅小,二百米,八十来万,你帮我们看看房去?”赵亮一连气把自己想买房的事说出。
“有时间去。”刘炳坤推辞说。
“那你带我们再上你家二层看看?”赵亮说。
“行。”刘炳坤答……
赵卫红一回家,见门口停着辆奔驰牌汽车,知道有客人来了,便进了屋。这时,听到梦琼那屋有男人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屋里梦琼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黑头发的亚洲面孔的男青年。“梦琼,给妈介绍一下,这是谁啊?”赵亮客气地问。
梦琼见母亲进来,忙站起来,指指也站起来的男青年说:“这是大伟,我大学的同学,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男朋友吧!”说完,又指指赵卫红:“大伟,这是我母亲。”
“阿姨好!”那个叫大伟的小伙子恭敬地叫了赵卫红一声。
赵卫红见这小伙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衣着整齐,样子不错,像个富家子弟,但一细看,上嘴唇中间有一道细细疤痕,显然曾经是个兔唇,后缝合的,心里便有些不大乐意,但见他一身笔挺的蓝西服,鳄鱼皮皮鞋,再加上门外停的奔驰轿车,也不敢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态,便示了下手说:“坐吧,坐吧,你和梦琼大学同学啊?”
“是。”那叫大伟的男青年答。
“听你中国话说的挺好,你是中国人吧?”
“是,我家是山东的。”
“山东的,你父亲是干什么的?”赵卫红想,他家是山东的,不是北京,上海,广州的,他怎么是富家子弟呢,便一句直奔中心地问。
“他爸啊,是卖蓝宝石的,他爸是蓝光宝石公司董事长,大伟来留学前,是蓝光宝石公司的副总经理,妈,您看,我这项链就是他送我的。”梦琼边说,边从胸口掏出金链子上挂的一个心形宝石。
赵卫红一看,这颗宝石黄金包边,蓝盈盈的,想望不见底,深蓝海水的颜色,比拇指指甲要大,便说:“刚交朋友,怎么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关系,他们家有钱,一年多个亿的挣呢,我嫁了他,以后他们家的宝石都归我管,是不是,大伟?”
“是。”那叫大伟的青年附和地点了点头……
“梦琼,我问你,你怎么找一个中国人啊?”梦琼很晚才回到家,一回到家,赵卫红便问。
“我找中国人怎么了,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能找中国人?”梦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来澳大利亚,如果嫁个黄头发洋人,你就是澳大利亚人,以后在这里,别人是不会欺负你的。”赵卫红苦口婆心地说。
“我嫁洋人,有钱的黄头发洋人他娶我吗,就是娶我,他能够一生尊重我吗,我找中国人,我们都是同种同宗,生活习惯,吃饭的味都一样,生活多轻松啊。”梦琼拢了拢短发,挺起高耸的**说。
“你嫁中国人在澳大利亚生活要被欺负的。”赵卫红又说。
“被欺负不被欺负,是靠实力,有实力了,他欺负你什么,没实力了,你是个要饭的,别说是黄头发了,就是绿头发,别人照样瞧不起你!”梦琼扬着漂亮的脸蛋说。
“我怎么看他好像以前是豁嘴啊?”
“豁嘴,缝上就不豁了,又不影响接吻。”
“你个梦琼,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嫁他,就是图他家的钱?”赵卫红气急之下说。
“我也图他的人,我也图他的钱,我图他老实,厚道,我图他的钱我花着痛快。”
“你的钱还不够花啊,我给你些,你自己又打工,以后大学毕业了,挣的比现在还多。”
“我妈的肾病如果重了,要换肾呢,那得要一大笔钱,您给出呀?”梦琼说……
刘炳坤如约来到饭店,在那个单间,见到欧阳秋和赵亮。“炳坤来,坐!”欧阳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哥俩找我来,有什么工程给我,电话里说不行,非要约我出来?”
“是这么回事,我们认识个霍老板,他说他有块地,就在石景山那边,但是没资金盖楼,我看了一下,他那块地方能盖两座楼,我和赵亮这个工程队包工包料这两座楼,一是钱上不够,二是工程队同时该两座楼,技术人员和工人也不够,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想不想和我们一道,把这工程揽下?”赵亮说。
“你们可以先盖一座,盖完第一座再盖第二座,资金和人员就都不紧张了。”刘炳坤说。
“霍老板只给一年时间,一年时间我们没有力量同时盖好两座楼。”欧阳秋说。
“我想想。”刘炳坤知道这是一个好买卖,他接的几个大些的工程,都只挣了些施工费,如今包工包料,显然比单挣施工费多,但这哥俩把好事给自己,是好心吗,自己得琢磨琢磨。
刘炳坤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想:盖着楼,同时盖两座,要上当,是两座楼都上当,不可能只有一座楼上当,欧阳秋和自己同时干这个工程,吃亏的事他不干,自己和他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飞不了我。
于是刘炳坤静了静心说:“行,只不过这楼是多少层的?”
“六层。”赵亮抢先答。
六层,六层,刘炳坤心中算计了一下工料的价钱,自己工程队的资金能有盖楼的一多半,另外再贷些款,差不多。他点点头说:“行,和你们一起把这工程接了,明天咱们见见霍老板吧。”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有钱大家赚,今后你有工程,也想着点我们啊。”欧阳秋举起酒杯说。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天有不测风云
盖楼工地一片热火朝天,白天机器,吊车声隆隆响起,工人们推车的,挖土的,砌砖的忙忙碌碌。夜晚,灯亮如炽,照的工地雪亮雪亮,吊车声依然隆隆,工人们仍然不停地各干各的忙碌着。
这是欧阳秋和刘炳坤两个工程队首次一起劳动,说是合作,是在一个工地同时盖楼,但这合作又不是完全合作,因为毕竟是各干各的楼,各处各自的资,各买各的料,但是这融合,也是空前的,从勘地基,看图纸开始,两家的工程人员就互相商量,共同研究,再从挖地基,借吊车,进料,都是两家共同合作干的,出资两家一人一半,既可以省些钱,又提高了工程效率,又保证了工程质量,刘炳坤和欧阳秋都是有商量的,甚至你那工地今天缺个施工技术员,明天我这缺俩技术工人,都可以无偿地借用一下,所以团结就是力量么,工程进行的很快,几个月时间,楼房已基本盖成,霍老板找到欧阳秋说:“欧阳,楼房快盖完了,咱们开始卖楼房吧?”
“楼房得完工才能卖吧,怎么现在还没完工就卖?”欧阳秋问。
“咱们早卖早回笼资金,好投资下一个项目。”霍老板说。
“也行,早回笼资金,早把我们的钱给我们。”
“你把刘炳坤叫上,咱们商量一下?”
欧阳秋回工地,把霍老板提前卖房的事对赵亮讲了,并说了要叫上刘炳坤和霍老板一起商量的事。“欧阳,你先等会儿。”赵亮马上打断欧阳秋的话。“这早卖出房和晚卖出房差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差几个月?”欧阳秋说。
“那咱们如果能早几个月收回钱,就能早还银行贷款,就可以少还些利息。”
“对呀!”欧阳秋答。
“你看,是不是和霍老板商量一下,先把咱们这座楼的楼房先卖了,然后再卖他们的?”
“那可以吗?”
“咱们先在楼上写上一号楼,他那楼写上二号楼,先卖咱们这楼的单元就顺理成章了。”赵亮说……
刘炳坤早上一来到工地,便看到欧阳秋那工地楼的外墙上钉上了一个蓝色的大铝牌子,上面一个大大的一字,刘炳坤想:怎么这么早就把牌子钉上了,楼里的施工还没结束呢。
正这时,赵亮拿着个蓝色大铝牌子过来了,见刘炳坤在,便把牌子递给他说:“这是二号楼的牌子,我们一号楼给钉上了,你们二号楼也把牌子钉上吧?”
“这楼不是叫甲乙楼么,怎么改叫一,二号楼了?”刘炳坤问。
“一,二号楼看起来更清楚些,所以欧阳秋和霍老板商量了一下,变作了这个牌子。”
“我们原先订的,我们盖这楼叫甲楼啊?”刘炳坤又问。
“东西南北吗,先数东边,我们盖那楼在东边,所以就定为一号楼,你们这楼在西边,就叫二号楼,这个叫一号或二号有什么关系,我们牌子上钉上了,难道你让我们拆下来,再钉你这儿?”赵亮问。
是啊,叫几号楼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人家一号楼的牌子已经钉上了,总不能让人把牌子拆下来弄坏,再做新的吧,二号楼就二号楼。刘炳坤想,便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个月,刘炳坤发现很多外人都到这建楼工地来看房,但看看楼外的牌子,都奔欧阳秋他们盖的那座楼里看房,刘炳坤拦住几个看房的人文,那几个人说,他们买了这座楼里的房,看看哪时能完工?
刘炳坤忙去找霍老板,追问此事,霍老板说:“是卖房啦,早卖完咱们资金早收回,你也好早还贷款啊?”
“怎么卖的都是欧阳他们那个楼的房?”刘炳坤问。
“他们是一号楼,买楼房当然是先卖一号楼,再卖二号楼了,这有什么关系,卖完一号就卖二号,快了,一个月就能卖完一号楼,慢些,三四个月把一号楼卖大部分卖完,那时再卖二号楼,也没耽误几个月。”
刘炳坤听了霍老板的话,终于明白,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上了赵亮的当。但是,工程是人家介绍给自己的,晚几个月收回资金就晚几个月,也没必要为这事和他们翻了脸的计较。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说天上早晨还看着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晴朗朗的好天气时,晚上,一阵狂风,就吹来满天乌云,继而就下起瓢泼大雨夹着冰雹。
人早上还拿着百两白银带着漂亮媳妇回娘家,晚上过一个林间小路便被强盗抢了,不光抢走白两白银,漂亮媳妇,自己还挨了两棒子一脚,打的浑身流血,遍体疼痛。这两句是说天上的风云人测不准,人世间的祸福也说不定。刘炳坤刚好应了这两句话。
一个月时间,欧阳秋和赵亮盖的那楼房便全卖出去,欧阳秋和赵亮不光还了贷款,收回本钱,还赚了不少,高高兴兴地揽下一个工程区了。
刘炳坤这座楼房也全完工,也卖出三五套,刘炳坤正想着一个来月楼房便会卖完,自己的钱便会收回,该还的,该赚的都能结了,不料想,政府突然提高了贷款利率,同时提高了买房首付款比例,这两个提高,一下把想买房的人打懵了,买房人嫌贷款利率高,到时候还的钱多,又提高了首付比例,一时又拿不出首付的钱,来买房的人立时少了,卖了两个月,除了先前卖的几套外,仅卖出一套。
刘炳坤找霍老板,让他先给自己些资金,自己先还上银行贷款,可是霍老板说,他卖了先前那座楼的钱,也是还了银行的贷款了,他拿的这块地,全是从银行贷的款买下的,把钱还了贷款,他兜里空空,哪有钱给刘炳坤。
刘炳坤这时便应了那第二句话,人有旦夕祸福。就因为订差了个牌子,没挣那个一字,得了个二字,便让自己本来好好的处境,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刘炳坤贷款到期,却凑不上钱还贷款,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贷款时一个朋友介绍才贷下来的,自己还不上,不光自己和银行的关系受影响,自己以后贷款再难贷出,而且让那位朋友做了难,想来想去,自己只有一狠心,把刚买了一年多的别墅卖出去。
他把这想法和妻子陈鲁平说了。陈鲁平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该还人家就还人家,好借好还,才能再借不难,房子是住人的,咱们再搬到你爸那儿,把这房子卖了,等那楼房买了,咱们有了钱,把那别墅再买回来。”
刘炳坤又和儿子说了想卖房还贷的事,刘业皱着眉头撅着嘴说:“老爸,真有你的,住这好房,梦刚做两天,就给卖了,我真舍不得呀!”
“舍不得也得卖,我欠的贷款还不上,你不主动卖,银行叫法院封你财产,拍卖你这别墅,那时候这别墅卖的钱更少,你别着急,等爸把那六层楼卖了,再把这别墅买回来!”
刘业点点头,终于同意了。要卖这别墅,家具都搬到父母家,这大鱼缸没地方搬,就留给买家吧,可是这鱼缸里的鱼和水草怎么处理,留给买家他要喜欢养鱼便罢,不喜欢养鱼,有可能把这鱼大的喂了猫,小的活生生倒进下水道。
刘炳坤想到这些鱼的下场有些不忍,他捞上这些鱼,装进塑料袋,到了王大力所在的花鸟鱼虫市场。王大力正坐在柜台前翻看张旧报纸,见刘炳坤提着两大袋鱼来了,以为他们刚在市场买了观赏鱼,便打招呼说:“炳坤,买了这么多鱼,你家的鱼缸还能放的虾?”
“我不是来买鱼的,我是来送鱼的!”刘炳坤笑着走进王大力的柜台,把塑料袋里的鱼按种类倒进各个鱼缸。
“你不养鱼了?”王大力见他把鱼倒进自己的鱼缸,知是事出有因,问道。
“我想养,没地方养了!”
“你鱼缸呢?”
“家呢。”
“碎了?”
“没碎。”
“鱼缸没碎怎么没地方养?”
“我把别墅准备卖了,还贷款!”
“怎么回事?”刘炳坤便把盖楼贷款,因政策变了,盖好的房一时卖不出去,银行贷款又到期的事说了一遍。
“你如果资金紧张,借不到钱,我这倒有十来万,要不,先借给你。”王大力说。
“你那点钱算了,留着给你老婆看病吧,你如果真有闲钱的话,我劝你先买我那楼房的一套房吧,你交首期就行,我帮你贷款。”
“你贷款都还不上,还能帮我贷款?”王大力笑着说。
“那两回事,我卖了别墅,贷款就还上了,你回家和你老婆商量商量,现在房价低,买的人又少,赶快买,如果钱不够,我还能借你些,想好了找我。”刘炳坤说……
“风霞,我和你商量个事?”王大力说。
“怎么叫风霞了,不叫姐了?”徐风霞从床上坐起,挤出笑容问。
“姐,刘炳坤今天到市场找我,他准备把他那刚买一年多的别墅卖掉,还贷款。”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告别
“刘炳坤把那大鱼缸里的鱼给了我让我卖,他垫资盖德楼房由于政策变了,暂时卖不出去,资金回不了笼,今天我说,你要没钱,我借你点钱吧。他说:你那点钱留着给你老婆治病吧,我说看病有公费医疗呢,他又说:如果你有钱的话,现在房价低,买房只交首付,贷款他帮咱们贷,让咱们买他那一套房,你说怎么样?”
“买房?”徐风霞重复了一句,回北京后,她住过王大力家厨房改的那间不到十米的小房,冬冷夏热四面透风,人住在那里面,憋屈的很,现在住在这搬迁的一居室,有厨房,厕所,面积,也有三四十米,比起那不足十米的小房子好多了,冬天有暖气,夏天有风扇,外面刮风霞雨都影响不了屋里,她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王大力说:刘炳坤让他买房,她心里还是有了触动,对啊,儿子马上就要长大了,养儿子不必养闺女,养儿子是听着好听,养起来费劲,养闺女是听起来没有养儿子气壮,养大省事,养儿子你得去媳妇,娶媳妇就得有房,现在的小青年二十多岁才工作,工作个两三年就搞对象,搞了对象就要结婚,结婚就要房子,自己这个一居室,儿媳妇来了能挤下吗,即使挤的下,儿媳妇能高兴吗?
刘炳坤让买房,是个好机会,自己买套房为儿子准备着,顺道也帮了刘炳坤卖楼难的忙。想到此,徐风霞便说:“买房是好事啊,咱们现在住一居室,现在还行,儿子忻钢马上就要长大,要娶媳妇,到时候没有个房,人家媳妇不进门啊?”
“忻钢要娶媳妇,非得住咱们家,他不会找个家里有房的媳妇,结婚后住老丈母娘?”王大力说。
“谁都想找个有房的,男的找女朋友,希望女朋友家有房,女的找男朋友,希望男朋友家有房,家中没房的就没人找了,再说,人家有房的姑娘,为什么找你没房的男朋友呢,人家有房的姑娘找个有房的男朋友,不是更有房了么。”
“买房,我也想买,只是咱们就那十几万块钱,如果买了房,你要换肾怎么办?”王大力发愁道。
“有公费医疗呢,我的病实在好不了,就不治了,任由他去吧,谁没有走向另一个世界的一天,鲁迅的话,孩子生下来就是要死的,只不过早走一天,晚走一天的。”徐风霞把话说的很淡然,好似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如果你想买房的话,咱们就少交点钱,多贷些款,以后多还几年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行,买大点的房,最后买一个三居,忻钢结婚时候,让他和媳妇住这个一居,咱们住那个三居去,梦琼要回来探探亲,屋子大了,也有地方住。”徐风霞说。
徐风霞自打肾病透析以来,自己的生命好像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那台透析机上了。开始透析时,一星期只透析一次,一星期只跑一次医院,也并未觉得太累,一年后,一星期透析一次不行了,星期一透析完,身体只能保持两天不难受,第三日便感到头晕,四肢肿胀,甚至出气也感到困难,医生见状,便让她一星期透析两次,一星期透析两次也只坚持了一年,便是,头天透析完,当天舒服,但第二天傍晚便难受起来,头晕,恶心,呼吸困难,于是每星期便改为透析三次,全身血抽出来,过滤一遍,再给输回身体,一透析,从早上准备去医院,等待透析,到透析完再回到家,已近中午,一星期便要三个半天都搭在透析上,徐风霞去透析,一个人又去不了,她挤不上公共汽车,打的去经济上又负担不了,所以,每次透析,都是王大力陪着去医院,这样,也影响了王大力卖观赏鱼的买卖。
“人活到这份上,只是为了能活命而活着,有什么意思啊?”徐风霞这段时间经常问自己,每天活着,都在死与生之间挣扎,透析完能脑袋不疼不晕,痛快地喘口气,就感到幸福,其余的便全是没完没了的折磨,和不停不止的透析,为保命而保命,为活着而活着,对社会对象家庭都已不能再有贡献,而是负担和拖累,徐风霞这时便在想: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呢,如果有,活着的人怎么都看不到,如果说没有,为什么古今中外都传说人死后有灵魂,中国人说黑白无常拿绳子拉你去地狱,外国人说长了一对翅膀的小孩接你去天堂,也难道中外古今都说人有灵魂,全是瞎说?
徐风霞感到迷惑,有几次,自己病的厉害,真好像要困死过去,全身虚脱,疲软无力,脑子里德一切知觉就要消失一样,但又像有个东西舍不得放掉这些知觉,有磁力在吸着这些知觉不让他们走,于是这些知觉便在脑中挣扎在徘徊,弄的徐风霞似睡过去又睡不过去,好生难受,她知道,这是自己生命在生死斗争,每次最后,要飘走的知觉又得到恢复,她便又醒了过来。
这时,她便羡慕那些得心肌梗塞和脑溢血的病人,痛苦半小时便一命呜呼,不用受罪,不用受煎熬,眼一闭,腿一蹬,便离开这个世界,不麻烦家人,也不折磨自己,多么痛快,多么潇洒,自己能不能也潇洒痛快一些呢,徐风霞想,于是第二天透析时,他对医生谎称睡不着觉,医生知道尿毒症的人好多都有失眠,便给她开了一些安眠药,第二次透析,他又对医生说睡不着觉,医生又给她开了些安眠药。
月朦胧,夜朦胧,屋里光线朦朦胧胧,徐风霞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看了看桌上的座钟,大约夜里两点多钟,她静了一下心,便从褥子下面取出一个纸包,攥在手中,犹豫起来。
床上,王大力睡的正酣,轻微的呼噜声时而响起,时而消失,徐风霞侧起身看了看丈夫,黑暗中看不清丈夫的面貌,但能听到他的呼吸,是一种轻微而沉稳的呼吸,这呼吸声自己早已听的习惯,但徐风霞此时听来仍感到十分亲切。
她说不出王大力具体在什么方面待自己好,好像他很少夸过作为他妻子的徐风霞,也从没为徐风霞买过一支玫瑰花,他只是和她在过一般老百姓过的日子,平平淡淡,每天为柴米油盐劳累和奔波,每天送自己去医院和从医院把自己接回家,像一匹无怨无悔的老牛,辛辛苦苦地劳动,却从没像千里马那样,奋蹄,杨鬃长啸过一声。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无可夸耀的丈夫,但又是一个和自己相依为命为自己所依靠的丈夫,今天,自己就要离他而去。对不起了,我的爱人,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拖累自己,请原谅我的自私。徐风霞含着泪在心中说。
她趿拉上鞋悄悄地走到另一个屋。屋门关着,但没上锁,徐风霞一推,便把门推开朦胧中,她看到儿子忻钢好像踢开了被子,她便俯下身,把被给儿子盖好,伫立在床前,听着儿子熟悉的呼吸声。
儿子的呼吸声和他父亲王大力的呼吸声极为相似,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屋,徐风霞几乎分辨不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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