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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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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然点头，畅快的笑声在帐内传开来。墨儿气愤的咬住他的嘴唇，带着惩罚的意味。今一哪管这些，双手又一次不安分起来，“墨儿，我还要。”言毕，化被动为主动，眼看，一场火热又即将展开。
第四章 对峙（上）
怀抱着今一的腰身上，像只八抓鱼般黏腻着他，不愿意放手，“今一，这场仗不打了，好不好？”抖了抖身上的铠甲，耀眼的色泽让墨儿的眼角微微一痛，还是无法阻止么？“墨儿，你知道的，如果不打，那么我就要失去你。”忍痛扯开墨儿环在他身上的双臂，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帐外。帐外是千万士兵整装待命，一声一声高呼着胜利的口号。
手指紧紧扯住营帐的布帘，骨骼历历清晰，“小姐。”依然垂首在她身侧站定，不确定地开了口。“走吧。”语调尽充满了哀怨的意味，“真要回去吗？”依然跟在她身旁，看着她颤抖的双肩，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嗯。”脸上的哀痛瞬间被一抹坚定代替，今一，如果无法相守，就请记得墨儿这个人存在过。
如来时一般将披风重新裹在身上，系起脖颈的带子，感觉那里还留有今一的气息。抚着锁骨处，那里被今一霸道性的咬出血印，他说，他也要在她身上，烙上一个永久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虽然，任他放肆，不言一声疼痛，他却还是先住了口，心疼的神色里还带着占有的意味。
破釜沉舟的一战，兵营里已经没有什么侍卫看守，留下的也被今一吩咐保护墨儿，要听依然的话。临走时，那隔着千山万水的注视，包含了太多太多，回头一霎，几乎让人来不及去思考什么。
虽有侍卫询问，几句话就被依然打发了，只是他却一直犹豫着脚步，真的要回去？如果，回去，面对的将是万丈深渊，他真希望墨儿可以后悔，可以留下。“依然，快些，不然要来不及了。”两军对峙，却不是因为抢占领域，不是因为争乱，却因为她这个异世而来的人，她不能让这样残酷流血的事情发生。
依然呆楞着回了墨儿的话，“嗯。”竟要加快几步才能追上她的步伐。是拼了全力吗？那好，那我就奉陪到底。拿定主意，还犹豫什么？依然护着墨儿，往对方的营帐赶去。他们走的是山上的小路，弯弯曲曲不甚好走，但却缩短路程，可以比大军更快到达边防。
“啊。。。”一个打滑，墨儿摔了一跤，“小姐，有没有怎样？”摇摇头，“没事，快赶路吧。”站起身来，脚踝处，一阵痛意袭上。还没迈出的步伐，又缩了回来。“小姐。”依然紧张的立刻蹲下身来，轻触了下墨儿的脚踝，“哧。。。”的一声倒抽气，怕是因为用力过大而崴伤，没有伤到骨头就好。
“这下如何是好？”墨儿着急的神色，望着远方遥远的千里之外，战火就要燃烧起来，她该怎么办？依然立刻拍拍自己健硕的肩膀，“上来。”看着依然，突然发现这个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的人，没有得到如今一那般她的爱恋，却也永远用心的跟随。“小姐？”又呼了一声，墨儿这才伏在了依然的后背上。也许，回去之后，她该为依然也寻一条后路了。
将月月留在银月国的皇宫，嘱咐了云多照顾下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那个从小被她宠着的小丫鬟，没有她在身边护着，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依然，救了你是无意，而你一直的保护却是有意，回去之后，那些刀山火海，我一人去闯就好，也是时候让你离开了。
依然坚定的步伐往着那即将战火纷飞的地方，背上的人轻的如一片羽毛，丝毫对他没有影响。还是飞速的走着，或许，他的心中对于墨儿早已不仅仅，只是报恩这么简单。如果，墨儿救了他一条命，需要他用时间和精力来还，那么他已经做的很好。今昔今昔，不似往昔。
终于赶在今一之前到达了黎城外的边防，立刻有人前来相来，依然正准备出手，墨儿一句，“我要见端木颜。”让侍卫硬生生劈头恶吼出来，“居然敢称呼三殿下的名号，什么人，这么大胆。”掀起披风露出清丽的容颜，“文墨儿。”三个字，便是最好的通令证，还需其他什么。
两个侍卫都愣在当地，传言中被敌国掳走的三王妃？还是不信，“竟然敢冒充三王妃，不想活了。”依然实在看不下去，宝剑出鞘，瞬间抵住那侍卫的脖颈上。“你才不想活了。”墨儿撑着依然的手臂忍着疼痛，勉强站立着。“算了依然，你去告诉端木颜，说文墨儿来了。”冲着另一个侍卫说着。被剑抵住脖子的那个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恶气根本没机会再出口，“快去，快去。”乞求般看着另个人，他的小命。示意，另个人才慌慌张张跑走。
“墨儿，墨儿，真的是你。”端木颜还未出现，一美若天仙的人儿出现在了墨儿面前。好熟悉，却又一时无法忆起。是心中在意的感觉，不拒绝的任她拉扯住自己的手心，瞬间有些不稳，险些摔倒。依然连忙扶紧，对着前来的人儿说着，“霓裳姑娘，小姐不小心崴了脚，还是找地方坐下来说话妥当。”霓裳，霓裳？
“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一曲一舞，仙姿飘摇，故名取之，霓裳。
熟悉陌生，又是这样的感觉。依然曾告诉过，锦瑟楼的主管权，她钦点的头牌，难道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霓裳？眼神询问着依然，“小姐，稍后告诉你。”拉着墨儿的手轻缓的带着她走向自己所住的营帐，对着看守的侍卫狠厉道，“连三王妃也敢阻拦，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转眼，温柔似水变成了凶神恶煞，让墨儿忍不住一哆嗦，她跟她？很熟？
第四章 对峙（下）
在软榻上安稳下来，全身才略微放松了些许，依然蹲在一旁，隔着厚厚的长袜，都看出脚踝已经肿了起来。“霓裳姑娘，麻烦你去寻些创伤药来。小姐这脚伤不能耽误，否则会恶化下去。”看着墨儿忍痛抽泣的模样，霓裳早已泪眼兮兮，墨儿的嘴角有些抽动，不知该对这么一位大美人说些什么。“嗯，霓裳姑娘，麻烦你了。”只能顺着依然的话应了声。
霓裳身形猛然一震，墨儿终还是忘却了她。“墨儿，你唤我霓裳就好。何来如此见外？”尴尬的笑了两声，揉着脑袋，“有些事情，我不大记得了。”感觉她眼中的泪珠就要落了下来，霓裳慌张的转过身，“我去寻些创伤药来，这房里没有。”说着的声音已带了丝丝哽咽。
墨儿有些无措，但是却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乘着她离去的空档，依然简单概述了一遍，墨儿就想到了两个字，情债。“她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了吗？”难怪自己现在看着男装就一阵愁绪，原来，还有这么一茬。依然还没答话，霓裳已经走了进来，小到只能他们二人的声音说着，“知道了也一样。”顿时安然，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墨儿。”“墨儿。”两声惊栗的声音同时传了进来，人未见，声已传入墨儿的耳中。刚从霓裳手里接过创伤药的依然，冷眉已经皱起，看来，这争吵要提前上演了。果不其然，同时进来的二人，身着黑色盔甲，似疑从战场前方飞奔而来。
“哥哥。”墨儿低低喊了声，上次从车厢后座的门缝里偷偷看到了文豪的身影。这次是面对面，那血浓于水的亲情远比其他来的亲切。“墨儿，你怎么回来了？”文豪问的话站在他的立场上，确十分不应该，但是作为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回来这般的险阻，他定宁愿墨儿不回来的好。
一把被文豪搂入他那充满阳刚气息的胸膛，点点踏实的感觉袭卷上来，她就是为此而回来，现在算是如愿了吧。
“墨儿，你还好吗？”这个带着疑问性语气的人，就是曾经她差点依赖的端木颜，墨儿从文豪的怀中钻出来，对着他淡然一笑，“还好。”这种疏远的感觉，让端木颜又闻到最初见到墨儿时的感觉，冷冷淡淡，凄凄然然，就是那所谓温顺的人。
“我回来了，可以停止这场战争了吗？”这才是正题，不想浪费时间，战火已经蔓延，不能再伤及无辜了。“墨儿，这场战争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已经开始，怎能还没开战，就落败而结束。”端木颜朗声出口，作为木笙国的三皇子，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看了看文豪，并不赞同端木颜的意见。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关乎一国声誉，这已经开始的战争怎么能说停就停。
墨儿激动地猛然起身，忘却了脚上还有着伤，痛得往前栽了下去。文豪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另外三人也伸出了手，但看见文豪已然扶住墨儿，只能又收回。“墨儿，怎么了？”这才察觉她的异样，“墨儿的脚崴了，脚踝肿的老高。”霓裳深知墨儿心中再想什么，只能意识着帮她拖延时间。
“来，我看看。”墨儿只有重新落坐，脚踝被文豪一把抓起，扯下那长长的袜子，一边已经肿的老高。依然忙将从霓裳手里拿来的创伤药递了上去，文豪急急忙忙，倒出准备帮她抹上。“还是我来吧。”霓裳出声言道，同时从文豪手里抢过了药瓶。文豪看看霓裳，又想想自己粗糙的手指，于是只能轻轻放下墨儿的脚踝，由得霓裳来。
霓裳看了眼墨儿，轻柔的说着，“小心痛，我会很轻的。”点点头，这点痛算什么，当时，丽妃那几脚踹的才叫痛，五脏六腑都快被她给踹出来。不就是换了一巴掌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死命踹。还好，最后，被父皇亲自给打入了冷宫，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思绪又跑远了，远了还好，离近了，就感觉到痛了。
轻巧的在墨儿伤着的脚踝处打着转转，化解她的疼痛，没有听到她喊痛的霓裳有些不可思议，瞟了一眼，发现她的思绪竟根本不在此。还是变了，以前的墨儿，一点点小伤都会大喊大叫，故意想要得到他们的嘘寒问暖。现在的墨儿，连吭都不吭一声。是感情改变了她吗？变得更加勇敢，坚强。
“霓裳，谢谢了，都没有让我感觉到痛。”盖好创伤药的瓶口，听着墨儿笑嘻嘻的一句，谢谢，好疏远的距离。只能轻然装作无妨，“墨儿，你我之间还用言谢？”这是墨儿曾对她说的话，现在换她来对墨儿说。又阵尴尬，面对这谪仙似的人儿，她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哥哥。”不再跟端木颜讨价还价，墨儿把希望放在了文豪身上。“一场战役会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三殿下，适可而止吧。”期盼的目光让文豪只能帮衬着说话，可是，早前，文豪放走今一的事，让他已经非常不满。这场战争，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没得商量。
深深望了墨儿一眼，只有战胜了银子今，他才能完完全全拥有墨儿，抖动着身上沉重的铠甲，发出那丁玲破碎的声音，似乎寓意着，战争将要开始。“这场仗，关乎着整个木笙国的声誉，绝不能停止。”最后通牒？墨儿嘲讽的一笑，“那数万将士的性命，连一个声誉都抵不过吗？”
端木颜的内心像被狠狠刺痛般，墨儿，你可知，这般我只是为了你，如果，不断了银子今的后路，你势必还会再次离开。大手一挥，根本不想再过多解释，沉重的步伐掩饰了心中的痛楚。墨儿，这一战，只为了你。
第五章 相思引（上）
夺目光彩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刺痛，那个跟着端木颜走出的女子，竟然是，墨儿。双唇抿的甚紧，眼眸里那往外直射的怒火，射向了最前方的端木颜身上，是他放松了警惕，居然让墨儿被掳了去。拳头握紧，骨头咯咯作响，这场仗，再无可避免。
定定望着前方那个一身盔甲，清俊如刀刻的有着完美面容的男子，此刻，英武非凡的立在人群的前首。那是她爱的人，是她用尽全部身心爱着的男人。可是，此刻，她却抛弃了他，来到了与他敌对的方位。一声声的对不起在心里默默喊着，此时的我，根本配不上你，待我能清然一身时，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一辈子与你形影相依。
依然在墨儿的身后紧紧跟随着，感受她内心的阵痛，感受她颤抖的身躯，想伸手却没有勇气，只能暗自同她一起承担，一起担起以后那刀山火海。
披风早已解下来，白色衣裙随风飘飞，似梦似幻，飘渺虚浮，青丝扬起缕缕遮掩着玉雕般的面容，带着些许悲伤的神色。稍纵即逝，让人以为眼花，再一看去，竟是圣洁不可侵犯的庄重，宁静淡泊，仿若一切世俗凡物不过是她眼中的一粒尘埃。长长的指甲早已被今一细细给剪掉，怕她又一次伤了自己，可是，她比伤身更痛的伤心，该怎么办呢？
“霓裳，你有带琴吗？”几乎又是下意识的脱口而问，丝毫不带犹豫。“当然，墨儿送的东西，霓裳不管去哪里都带着。”碎碎的脚步已经轻快转身，去取琴来，她自认最了解墨儿，上次一曲是因思念，这次想弹奏一曲，是想阻止这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黯然的神色，她能阻止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吗？战场，这不属于女人的地方，她能否以一己之力，打动这千千万万。重要的是，这两个正针锋相对的男人。她不能让今一受伤，更不能让银月国再受到打击，父皇那慈爱的面容还印在心头，那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明白了亲情的涵义。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守护这一切。
“端木颜，停止，好不好？”最后次努力，端木颜看着紧随他身后的墨儿，胚子里印满了担忧，却不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对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凭什么能得到墨儿的爱？即使失了记忆，她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他哪点不如那个男人？
嫉妒已经冲昏头脑，哪里还顾得上，“文豪，送墨儿回营帐去。”千万人前，这算是命令，文豪不敢违抗，上来拉住墨儿的手臂。“回去吧。”轻道一句，对墨儿能起到什么作用？
挣脱文豪厚实的手掌，“不，这场战争不能打，如果是因为我，那我已经回来，你不该再继续这场不明不白的战役。”衣袍狂舞，剑身出鞘，带着狠厉的气息，回望身后的人儿。这一仗终要决出胜负，不仅仅于墨儿你，还关乎两国之间，还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
其实，谁胜谁负，早在墨儿心里已经有了定义，这般争战夺决，到头来，得到的也只是表面的辉煌，那埋藏在墨儿心里深深的爱怜早已经有了归宿。不会更换，不会改变，只会长久一直下去。
“墨儿，你不要怕，我来救你。”说完，举起手中的剑冲天一指，象征着战役的开始。“不，今一，不要。”几乎是嘶声厉吼，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滴滴落在空中，盘旋着不肯落下。“不要，今一，不要。”墨儿一声一声嘶喊着，却被狂热的两方将士呐喊的声音所淹没。“文豪，带她离开。”扔下一句话，端木颜也带人冲上前去，与今一的部下们开始拼杀在一起。
一剑一剑带着嗜血的光芒，朝着墨儿的方向奔来，满身心痛楚，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儿，只能更拼命的挥剑，才能将一切阻挡他脚步的人，通通铲除。“不，不要，不要。”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眼睛只盯着那一个人的身影，今一的身影。血腥的气息瞬间飘荡在上空中，仿佛天空都被染上了，鲜艳的色泽，笼罩着下面两方搏斗的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奋力。
“墨儿，听话，回营帐去。”文豪坚定有力的声音在墨儿耳边响起，仿佛看到了救星，“哥，你去阻止他们，好不好？哥，哥？”文豪只是拖着她往回走，摇着头，黯淡的神色，“来不及了。”将文豪的手臂拽的死紧，“不，哥，来得及，来得及，哥，我求你了，哥，我求你了，去阻止他们好不好，哥。”语不成语，调不成调，文豪也心疼，可是箭已发出，如果尚待弦上还可以设法收回，此刻，已经无法。
今一担心着墨儿的情况，迟迟未展开大的动作，墨儿注视他的同时，他又何况不是隔山而望着远处的墨儿。人声沸腾，掩盖住墨儿那声声迫切的呼声，他能感觉她的担心，她的心痛，她的不舍。可是，他却不能为此而停下步伐，战也得战，不战仍需战。墨儿，不怕，一会我就来救你了。
“哥，哥，哥。。。”文豪只是拖着她往营帐的方向去，他不能回头，他怕看到墨儿脸上的泪痕，他更怕自己会心软。那是战场，十有九伤，他不能让墨儿去冒险。“墨儿，算了。”算了？文豪对她说算了？什么意思？没有办法了吗？丝毫办法都没有了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现在这些切切实实的都展现在她的眼前。再多现代人的智慧又如何？她怎么去阻止？怎么去？
第五章 相思引（中）
依然一把抓住了，文豪正准备往墨儿脖颈上劈下去的手臂，带着些许温怒看着这个一直跟随墨儿的人，往常并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看样子，墨儿对他甚是信任，他是从何处来的？难道是银子今安排给墨儿的侍卫？看到依然冲上前来，墨儿愣愣往她背后看去，两双有力的臂膀在她头顶处交汇。拼着全力互相抵触着，“哥，你想干吗？”指尖在微微发颤，她信任的哥哥竟然要帮端木颜对付她？
趁着文豪一瞬的闪神，立刻脱离了他的掌控，“依然，我们快走。”不想哥哥到底是站到了端木颜那一边，墨儿的孤立感完全上来，原来她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眉梢皱的甚紧，不再流泪，双眸里盈满了伤痛。除了今一，这世上还有谁能懂她？今天这一仗，她就要失去今一了，她就要回到原地去面对以往的一切，今天过后，她就真正再无依靠。
依然终是不愿看她一人再如此哀伤下去，大胆的伸出臂弯，揽住墨儿的肩头，坚定的胚子里只有一句话，你还有我。嘴角稍稍勾起，她自来到这里，就给自己找这些可以依靠的人，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孤苦无依。有月月，有依然，有今一，有百依卫，有锦瑟楼，这许多的人和物，都只是想留下她的痕迹，让她可以看到自己真实存在过。
可是，她也很容易满足，只要有那些些许许的事物就好，不用这万里血河染成的道路，不用这千万将士的拼命相抵，她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她不贪心，她不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她要的是百姓富足，生活安康。她不要这战争带来战乱，不要。
“墨儿。”霓裳的声音追随着墨儿的身影，回望她的眼神中只有浓烈的悲伤。怀抱着琴的霓裳，将琴双手捧过，递给墨儿。伸出手指，指尖触碰琴弦的瞬间，看见了琴身边那雕刻的一行小字。‘紫气东来，雨声声慢。’紫雨，因此而来。“好琴。”霓裳轻笑，“墨儿每次看到它都会说这么一句。”深深呼出一口气，羽扇般的浓密轻轻合上，又再次睁开，那被自信充满的眼眸，只有澄清一片。
一步一步朝着厮杀最激烈的前阵走去，手指深深扣住琴身，此时这就是支撑她的所有力量，胜负与否，唯有一搏。
“墨儿”，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墨儿，今一大喊着，“墨儿，危险。”离得还有些距离，墨儿只能看着他嘴巴不停动，却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饶在不远处的端木颜却听到今一的呼喊，几个利落的回身已经跃到今一身侧。一心注视着墨儿的今一，只是随意挥着剑，却没注意端木颜的到来。急急想往墨儿的方向冲去，却被人一剑挡了去路。看到剑的主人，才知是端木颜。
心里再担心也只能先应对眼前的端木颜，今一沉住气，先专心对付起端木颜来。“依然，你有办法，将我的琴音散到各处么？”墨儿有些余力问着，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可以，属下可在小姐身后助一臂之力，让琴声散到各处。”有点诧异真的可以，但是只要可以不就行了。席地而坐，盘腿端立，将紫雨安放在双腿上。“墨儿。”霓裳紧随着墨儿，在她身后紧紧喊道，已经入冬，地面冰凉彻骨。墨儿的身子怎能受得住？“不用担心。”言毕，即伸手去调试琴音。
依然在她身后坐定，宽阔的后背希望能替她抵挡丝许。“小姐，准备好了吗？”墨儿轻然点头，依然抬起手掌，贴在墨儿的背后，一股暖暖的气流从后背传来，似乎全身都放松起来。但紧接着，那股气流，逐渐变得灼热，在五脏六腑燃烧起来。双手似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微拨琴弦，色泽清韵的叮呤声响传播开来。
今一再忍不住，看着不停纠缠他的端木颜，狠狠使出利招。边守为攻，逼得端木颜一时竟招架不过来。
风烈烈，呼啸声声，人悠悠，琴音袅袅。指尖下一抹哀伤中透着思念的琴声悠然扬起，红酥手，雪色衣，清丽容，仙人气。似在随性弄琴，琴里藏有多少担忧，低咛浅唱，嗓音淡淡，闭目不观，只有全身心的融入。
琴声浩渺围绕在整个战场四周，声声切切，细听似无，但即可再次响起。仿若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透过漫天的艳红，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丝丝扣入，丝丝牵连。“墨儿。”连带两人手下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战场众人，竟因这丝缕琴音而呆愣起来，看着手中鲜血染成的利器，颤抖的扔了出去。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一人，
一琴，
一曲。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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