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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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四百年就有千年修为，再是天道内丹，这狐狸精已经先后两次打破了平常的认识极限。如果说他来这之前还有一丝希望，现在已经被打得灰飞烟灭了。抬眼望去，武老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峰顶，只差片刻，就可以入土占穴。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武达见事不好，已经拔腿跑开了。这小子一直深藏不露，其实他跑起来的速度甚至可以跟平常相提并论。一到逃命之时，跑得像狗一样快。他看到平常的表情后，就已经不再想什么当皇称帝了，保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龙击！”王成虎眼看飞出了珠子，瞪着两只不一样颜色的眼睛已经以超人的速度跑上山去。他们的武功很邪，甚至可以说，邪到像一种邪术，大部份有些真本事的人，都曾经着了他们的道儿。百八龙神秘的三龙合击，正是他们三个人的能量合在一个人身体中达到的效果。那实力，可就不是只增强了三倍而已了。

王成虎只跳了两次，手一抓山壁上的石缝，从高跳下，对着盘旋飞升的内丹就打了下去。看上去肉肉的内丹，他还是有信心一拳打碎的。但他却错得离谱儿。关于妖怪，平常知道得更多一些，要是只用来存能量的内丹，妖怪是万万不敢轻易放出来的。能拿出来当武器的，基本上都是练了上百年，已经不止是脆弱的存能体了。

果然，平常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成虎已经打落山下。只一击，他的整条手臂上骨头尽碎，肩膀处冲出的力量把皮肉炸开了一片，血染全身。王成虎重重落地，已经翻白眼儿晕了过去。内丹却仍然向上，要向两个正在挖坑的人攻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佛号声如洪钟，“阿弥陀佛！妖孽，老纳念你苦修天道不容易，本打算放过你。但见你妖气深重，显然已经要入魔了。贫僧就不得不行正道除魔气了。”。

话罢，长脸和尚已经站在了峰顶。连狐狸精真火都没看到他是何时上去的，这人的身法诡异可见一斑。但平常却摇了摇头，一使劲儿，在手指上咬出了两个牙印儿。血流出后，他伸手凭空画符。在面前，像有一层看不到的玻璃板一样，血就那样定在了空中，不再下流，留下了平常手划过的轨迹。看上去，竟然是一个灭字。

驭鬼四字咒中，灭字咒是最厉害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平常的大师兄就是死在自己的反噬之力下。血字写完，平常调整着呼吸，脸色慢慢恢复了常态。两手合十，他二目猛睁，如金刚般大喝道：“生死裁罚，引灵！灭！”。

又过了二十来年，平常终于练成了当年陆师兄也没练成的灭字咒。红色的灭字通体放光，突然向前飞出，如光影投射放大了数十倍。飞于宽中，血字爆开，变成了一个血色的漩涡，逆时针旋转着，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

突然，困字咒的光罩破开了。血红光球的灭字咒当空而下，直奔真火的顶盖天灵。其势之猛，形成了一股压力，让下方之人想逃都不可以。其速之快让人连看的机会都没有。真火只觉得头顶嗡的一声炸响，一股巨力顺着天灵一直向下，蹿变了全身，到脚底后又向下反弹，誓要破坏它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

就在这时，它的内丹也已经飞到了老和尚面前。寂灭和尚手中的铁佛珠一拉，断成了无数攻珠。珠未落地，和尚手如闪电，一颗颗连弹，将铁珠弹成了一连串子弹。一连一百零八颗，只在两秒间就弹完了。可和尚到后也傻眼了。他最拿手的破魔弹子，应六道一百零八神数，已经有三个数百年的老妖怪死在他的破魔功之下。但今天这内丹，却转如太极，任何撞到它的东西，都被磨化，或是弹开。

老和尚一时竟傻了眼，空门大开，破绽百出，站在原地眼中什么也没有了。任那内丹打中了他的身体。悠然落下，如断线风筝。重重摔落在了王成虎的身边，也是人事不省。

真火的兽牙外突，已经憋到了极限。想不到竟然遇到这么厉害的决招儿。它仰头一吸，内丹打着转，以出去的十倍速度飞回。立即进了它的身体。内丹一回，真火突然间变了形。一只高有五米，身长数丈的巨大妖狐。妖狐的身后，随妖风乱舞的，竟然有两条毛茸茸如火焰般的尾巴。嗷嗷几声怪叫后，一下扑上了数十米高的自在峰顶。

此时，白布落下，裸尸已经被放在了挖好的穴中。土刚盖了一半儿，两个黑衣大汉一看有变，惊得手上加速，扬起锹猛打了几下，竟然将整大块土堆直接推到了尸体之上。妖狐赶到之时，尸体下葬已经完成了。只听地面隆隆作响，山峰开始下陷。真火的狐狸脸上出现了失望的表情，一甩头，两条大尾像鞭子一样抽出。两个大汉应声而飞。

真火也化成了一道经光，在天空中闪了两闪，消失了。

平常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表情安祥，想必现在，林子早已经带着陆灵逃到远处去了。他的心事已了，灭字咒的反噬也真正开始了。

山脚下，武达正遇到了林子和陆灵两人。惊慌的看了看身后，他强装镇定的笑道：“别去了，他们都死了。狐狸精，不对，应该叫狐仙儿，果然厉害，没想到我请了这些世上顶尖的高手，都奈何不了它。看来，这穴本不是我的，我还是回家当我的土皇帝好了。”。

“什么？你说平叔叔他？他也死了？”陆灵楚楚可怜的问着，伸手欲握，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林子从旁看着，都是年轻人，虽然比她大十来岁，但却不难看出陆灵对平常的感情，绝对不止是叔叔或老爸的好友那么简单。这丫头应该是爱上这个大叔了。

叹了口气，林子扶住了将要昏去的陆灵。心中暗叹，‘唉，师父，看来，我不久就要有个年轻的小师娘了。’。他自然知道真火的用心，修天道者，不动伤念。四百多年都挺过来了，这一天，它会破例吗？绝对不会。

不理逃走的武达，林子上了山。背着陆灵走到山岰后，发现自在峰已经没了。地上倒了好几个人。只有平常是坐着的。看样子，应该是在运功疗伤。想想这几天平常接连受重伤，却都只是为了救陆灵和自己，林子心里也有些发酸。这个老男人真是好心得不得好报，太累了。‘等我开了特珠事务所，一定让你享清福。虽然说穷人的钱你不愿意挣，但富人就不遇邪吗？把老百姓的血汗钱拿回来了一部份，那是本份。’。

刚下到山岰里，陆灵就醒了。见自己的胸贴着林子背，只隔一层薄衣，立即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孩子的思想还很保守，立即推林子跳了下来。林子比了个虚的手势，小声说道：“你在这陪师父，我去看看那几个人。真火是不杀生的，它修天道。武达这小子可能被吓到了，乱讲一气。”。

林子说完，小跑过去，伸手学着平常教他的医术，像模像样的摸着脉门，嘿嘿一笑，虽然都气息较弱受了不轻的伤，但却像他想的一样，都活着。正在这时，陆灵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转头一看，林子也呆住了。大喊了一声“不！”，林子爬着就冲了过去。

47　约定

“让他去吧。”

老太爷眯着眼，也是充满了不舍之色。虽然林子一直以来长年在外，读书加打工，出去了十年。但再次说要走，林铁汉还是坚决不同意。吵了很久，他们才一起来到了老太爷家。听到老太爷同意了自己要出去闯的决定，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好，你滚吧，以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林铁汉一甩袖子回了家。

林子给老太爷磕了三个头，也离开了，回家收拾了行李，看着床上抱着骨灰盒的陆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平常师父用了灭字咒，禁忌的咒术。真火的修为可比千年大妖，只收了内丹，就将他的灭字咒逼得反噬主体。当林子去救那几个昏迷的人时，陆灵的手扶在了平常的头顶。只此一下，平常的身体连同衣服，全都变成了灰，一下瓦解，洒了一地。

林子狂呼着冲过去，却只能护住师父的骨灰。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对林子的教诲却是所有大学讲师无法相比的。他教给了林子如何找到活下去的意义，这是什么学校里也学不到的。平常的知恩必报，对萍水相逢之人的热心帮助，爱恨分明，不为钱财所动。到最后，也是为了陆灵的安全而牺牲了自己。

上天给了林子这种能力，让他遇到了平常。已经开始相信命运的林子，决定完成他与平常最后的约定。手中已经被揉皱的纸条上，平常用钢笔写的两行漂亮的正楷，‘速速去救陆灵，照顾好她。师平常字。’。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嘱咐，却变成了他们师徒间最后的一次对话，变成了平常的遗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林子也算半个文化人，从小受家里乡土式情感的熏陶，让他对情意最是看重。师父的遗愿，他又怎么会不遵从呢？但家里的父母，也是一路把他拉扯大的。几十年的积蓄，就给他盖了二层楼，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希望他回家，让他明白，家里的条件不比外面差，让他安心在家找个媳妇，分娃娃。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唉，这就是命。爸，你放心，我在外游走，做驭鬼人，对得起师父。但同时，我也会不停历练，有机会，一定找个合适的姑娘，给林家传宗接代。不会让您老失望的。”林子轻叹着，走出了家门。

临行，最后一站，就是贾六家。武达回了县里，所有人当然就都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得了七百万巨款的史大柱，给家里留下了一百万的巨款，带兄弟们再次回他的地盘去了。毕竟，几年的闯荡，他已经与家里的人格格不入，再过不惯这种清静无为的日子。钱一天天的多起来，手下几百人等着吃饭，不回去接他的场子可不行。

贾六一听林子的打算，竟然一下没忍住，黑红的脸上挂了两行热泪，“林子，虽然俺不说，但心里却一直把你当亲哥。这次的事儿闹得有点儿大，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放心走吧，你爸就是我爸，有事儿就上网，我们球球联系。”。

“球你个头，你连打字都不会。”林子鼻子一酸，但内力却运转起来，竟然连想哭的冲动都能抑制住了。林子笑骂着贾六的同时，也更加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普通人了。

拿着平常留下的十万块，林子告别了家乡，送着陆灵向湘湖之地赶去。长途列车上，陆灵睡在了下铺，林子睡在上铺。软卧的票价比硬卧贵了不少，所以基本没座满。林子这节中，就只有他们两人。

灯熄，车摇，林子担心的探头看了看下面。眼角还挂着泪痕的陆灵抱着那古灰坛睡着。林子虽然没有真正恋爱经验，但他也看得出来，这女孩的心里，一时半会儿是装不下别人了。师父的死，对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不知哪个厢内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你可能没听过。失信、失望、失恋、失落。车停了好几次，烟抽了好几根。天都快亮了，我们还没到呢。你睡的安稳吗，我必须清醒着。这条路有点黑，你睡吧，我负责。’淡淡的绵羊音有些忧伤的唱着，似乎在述说着一个故事，不知道写歌的人是什么心情，但在现在的林子听来，十分伤感，他的行气术再次自动运行，这都是从真火打了他肩头一掌后开始的。也不知道它现在是生是死。但林子猜着，多半，它还活着。

一连几天的反腐反贪调查，让武达忙得不可开交。他家的财产大部份被没收了，他的生意也是一落丈。官府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对一向无人问津的顺城突然加大了打击力度，列入了重点打击目标的名单。

走出调查科，拿出一根烟，点了半天，zippo的打火机却在这时没油了。气得武达把打火机向地上狠命的一摔，大吼道：“我*！不就是没葬成帝穴吗？有什么了不起？明天老子亲手把你拉回来，找个最好的风水佳墓。我就不信了，运道不高，反倒降了不成？”。

正在这时，身边伸出一只大手，手中的充气防风打火机点燃，冒出了绿色如气焊一样的火苗来。是王成蛟，仍然习惯的穿着一身黑衣服，已经送走了两位兄弟，还好他们的支票提前兑现了，没有引起百八龙的不满。不然武达现在的处境，就更加不利了。

在火机上晃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斜眼看向王成蛟，“成蛟，这三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达哥，除了成龙和龙皇，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能让我拿命来保护，那就是你。”王成蛟小声说着，收起了打火机。他向来不抽烟，却一直准备着打火机，就因为武达抽烟。虽然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用到自己的打火机，但只要有一次，就足够了。他对武达的细心照顾，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保镖的范围。

“嗯。我连我老子都能做掉，但这世上有一个人，我永远也不会用刀子去捅，就是你。你才是我真正的亲人。连杀父这种事，你都能帮我瞒着，我的成绩从来得不到他们的肯定，只有你，不断鼓励着我。我要是有朝一日能翻身，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也别管什么五年之约了，别回百八龙了。”武达劝着，伸手拍了拍王成蛟的肩。

王成蛟的头低了下来，沉思了片刻，“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百八龙比达哥知道的要复杂得多。如果我是自由的，肯定愿意跟着你。以达哥的智慧，一定能飞升。”。

“嗯。这个我再想办法，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把我家死老头子的尸体找回来。你确定没有下葬成功？”武达不死心的问着，却也算计着老头子的尸体会飞到哪去。他们几个全是被林家村的人抬回去的，平常的骨灰被姓陆的小妮子抱着，就他爹的尸体，一直没找到。

王成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说不好，我和三哥一起拼了命的要把老爷子安葬好。但我眼看他的头还露在外面时，就被攻击了。半秒都不到，我就没了意识，再想来时，已经看到你在边上了。”。

“妈的，不要紧，我们再去找找看。也许是埋了大半个身子，被人忽略了。”武达咬牙切齿的说着，拳头向墙上狠狠一击，竟然也打得墙体轰的一声。

“可是，那狐狸精……”王成蛟自认出道以来就只服皇龙和大哥，论武力，他还真没怕过第三个人。但这狐狸精却让他想起来就全身无力，一种想到了死亡的感觉。

“管不了这么多了，多找些人，去抢尸。与其被这些官府的人玩儿死，不如去拼一下，也许跟它说我们不葬赤龙穴，它会放过我们呢。看起来它不想杀人。你们不是都没死吗。”武达分析着，看到王成蛟的脸色微变，也觉得有些说过份了，连忙补充到：“这次你就别去了，我花钱找别人，我不能让你再冒险了。”。

“不，达哥，你去哪，我去哪。至少我还能挡它一下。”王成蛟立即又热血起来，可见武达这人的心计，这招知遇之恩用得是多么的逼真。

可那也只是逼真，当他转过身时，还是偷笑了一下。他的目的达到了，有王成蛟，胜算大一些。抢过了老头子的尸体最好，抢不到，就再来一次弃卒保将。

谁知，突然间的变故，又改变了他的行动计划。

“成蛟，听说你的雇主已经没钱了，那么，按规矩……”王成虎神不是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手摸着鼻子提醒着。

“不行，别人都可以，他不行。这事我跟大哥解释，让他走，我们的关系结束。前不久不是还做了一笔买卖，我们对顾客不能这样绝情。”王成蛟说着，伸手拦住了王成虎。

“你要跟我动手？”王成虎摘掉眼镜，阴着脸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好几头的成蛟。

“别逼我。”王成蛟侧了一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王成虎跟王成蛟同出一处，当然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武达这才呼了口气，却发现身后已经被汗湿透了。看来王成蛟他也用不了了，从他在百八龙里雇佣王成蛟开始，就早听说了欠债雇主的下场。

但第二天，王成蛟抓狂了，武达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他在房外守了一夜，竟然没发现一点儿异常。他脑中一转，想到了答案。当今天下，能在他手下这样做的，又有动机的，就只有一个人，他的大哥，王成龙。

48　初到小村

武达醒了，或者说，意识醒了。但身子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他感觉到四周一片冰冷的凉气不停的向他温热的身体袭来，让他想打哆嗦。

“你醒了？真是可惜了，如果我早些遇到你，也许还能留下个处男的身子用用。”苍老的声音像是在嗓子里卡了一口粘痰，说话之人伸出了一只干瘪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老手，摸着武达从小练武得来的强壮身体，从头摸到了脚，动作轻柔，像是在把玩一件艺术品。

武达突然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又能动了。连忙坐起，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四面全是白墙，墙角处用红色的木头条做着装饰。这里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陌生的房间。他最后记得的事儿就是自己在想着如何上山从狐狸精手里抢回他老子的尸体。但突然间，一阵阴风吹来，将窗户吹开了。窗户开的时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就像他被点昏时也没有发出声音一样，十分的诡异。第一反应，自己被绑架了。

一回身，武达发现了坐在他身后，同样一丝不挂的一个老头子。通体雪白，皮肤都没有了水份，失去了弹性，干巴的老脸上，眼袋和脸皮一起松垮垮的向下耷拉着。寸长的短发也是雪白一片，如杂草般丛生着。下体处，一个同样失去了活力的老棍，像个大颗花生一样吊在那里。上面零星的有几根白毛。在光线不太好的房间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一个老妖怪。

“你，是人是鬼？”武达手一撑地，向后跳起。同时喝问着，比起高人他不行，但比平常的壮小伙子，他可是一个打三个不成问题。何况对面只是一个老头子？想到这，他也稍放下了心来，不再那么怕了。

“鬼？是呀，身中阴鬼龙符，想把自己当人看也难了。如果不是我有皇龙极道护体，现在也早在阴间了吧？”叹息着，老人两腿盘着，飞升到了跟武达一样高。

“高人，您放过我吧，我还要去尽孝道，我还要为我父亲寻回尸体。”武达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这手御气悬空的功夫，知道这老头儿是自己惹不起的。连忙编了个故事。

“算了，别演戏了。我是皇龙，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号吧？”老头儿说着，已经飘着到了他的面前。

武达怕极了，想躲开，身子却再次僵住。仔细一回想，他明白过来，皇龙，就是百八龙真正的主人，从来不露面的一个人，原来长成这样，也难怪他不敢露面。但能让王成蛟那种人像孙子一样出去挣钱的家伙，想必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还没等武达进一步想清楚，那只干瘪的老手再次抓到了他，这一次，是抓在了他的头顶。细长的手指，竟然将他的整个头颅都罩了起来，一提之下，武达已经两脚离了地。

遥远的大北山内，山岰里本是自在峰所在之处，一道龙吟冲天而起。武家老爷子的尸体终于化了龙气，福根直降到了子孙身上。又一代帝王诞生了。

密室中传来武达的惨叫，紧接着，又是一阵痛快的呼吼。一小时后，王成蛟找回了百八龙的住地，一个深山中的老宅院儿。气乎乎的冲了进去，却正遇到了一个比他还高出半头的黑衣人正在给一个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瘦弱少年穿衣服。

黑衣人自然是百八龙的人，露脑皮的短发下，是一张凶相十足的脸。在老宅内，没带墨镜的一双牛眼中，喷着火一样的怒焰，看起来，两只眼睛就像是两团火。塌鼻子大嘴，长相十分凶恶，倒有几分像寺庙中的门神一般。黝黑的皮肤与身边白晰无睱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人他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百八龙里第一代的大哥，王成龙。虽然叫他大哥，但从王成蛟懂事开始，这王成龙就已经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现在，他已经年近三十，看上去，王成龙却还是三十几岁的样子。这与他修习的武功有很大关系，百八龙里的每一个活人，只要是被以王冠姓的，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只是那少年，看上去不足二十岁，满脸的稚气，眸子里却光华流转，显然是一个高手，高到让王成蛟都看不透底子的高手。

“大哥，是不是你抓走了达哥？”王成蛟问着，底气比平时少了一半儿。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王成龙说着，两眼中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红色，表达着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可是，达哥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凭他的才能，一定可以还清钱的，二哥三哥不是刚才接了他一单上亿的生意吗？”王成蛟执拗着，却已经低下了头。

“所以，才给他留了个全尸。成蛟呀，把尸体埋了吧，或是火化了也行。就在后面。”白面少年在王成龙的服侍下穿起了一身笔挺的西服，整了一下领结，用清泉般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这……”王成蛟闻言心如刀绞，仅有的一个朋友，竟然已经死了。但这时更让他吃惊的是面前的美艳少年，媚眼挺鼻，口若菱角，刀削一般的脸上轮廓完美，比起人类最佳的艺术品丝毫不逊色。他可从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