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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舌呐喊的夜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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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井来回看着两人,摇头说:“不,我刚才说的句句实言。”
“那么那颗炸弹,纯粹只是误爆吗?”
室井的脸上,掠过犹豫。“那颗炸弹,正如你所推测的是南美产的高性能炸弹,尤其在定时装置方面更是出了名的值得信赖。因此,不可能是误爆。”
仓木的下颚紧张地绷紧。随着吐出憋住的那口气,他粗鲁地说:“那你的意思是说,珠枝自作主张把你给的炸弹装进笕的旅行袋内?”
室井叹了一口气后说:“很遗憾,我不得不这么下结论。珠枝曾说笕是破坏我们幸福的恶魔,她大概以为,只要笕一死,我们俩就能永远幸福吧。”
若松发现,每当室井提到幸福这个字眼,仓木的脸上就一阵痉挛。
但室井却毫无所觉地继续说:“想必你也知道,珠枝的个性只要钻起牛角尖就会不顾一切。她一旦投入某件事,就再也看不到其它的。”
仓木不发一语,动也不动。
“如果冷静想想,其实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在笕的旅行袋里放炸弹将会造成多大的惨剧,可是珠枝却不明白这点。说来实在很难相信。所以,珠枝自己会遭到波及丧命,只能说是神的旨意。”
仓木浮现凄厉的笑容,用带刺的声音说:“从你口中说出神的名讳,真是笑死人了。”
室井面红耳赤,俯视自己的手。
仓木定定睛着室井那模样,慢条斯理地开口。“好了,言归正传。告诉我,你为何向笕的威胁屈服,不只是警备计划书,连炸弹都打算交给他。”
若松看着室井,他也和仓木抱着同样的疑问。室井沉默了一阵子,最后嘴角蓦然浮现一抹奇妙的笑意。
“刚才我说我很久没来我女儿病房探视了。你们可曾想过一个神经纤细的女人,因为失去心爱的丈夫发狂时,会变成什么模样?”
若松听到发狂两字,莫名地心头一跳。那个字眼带着某种仿佛将窥见地狱的可怕意味。
仓木不耐烦地说:“我既没想过,也懒得去想。快回答我的问题。”
室井却置之不理地继续说,“我女儿对外界发生的事毫不关心,只活在和丈夫共有的回忆中。不,在我女儿的意识中,大原似乎还活着,她从早到晚都在重演那短短半年的幸福新婚生活,就她一个人。把丈夫叫醒、做早餐、送他去上班,到此为止都伴随着动作,这些事做完了她就往窗边一坐,直到天黑都不动,宛如石像,名符其实地连眼也不眨。说句不好听的,她连大小便都直接拉在身上。如果勉强移动她她就会发狂,不是用头去撞栏杆,就是乱抓墙壁,叫人束手无策。”
室井暂且打住。仓木沉默不语。
“到了晚上,我女儿会兴冲冲地迎接丈夫回家,替他更衣、服侍他洗澡、替他擦背、准备晚餐端上桌,每天重复这些行动,任由身上沾满排泄物。为了替她清洁身体和补给营养,院方不得不每天打一次麻醉让她昏睡。可是我刚才去探望她时,你猜我女儿在干嘛?她裸体躺在榻榻米上成大字形,正在做爱。不是自慰,她是和丈夫交媾,而且照样能达到高潮。真是太厉害了。我都被感动了。”
若松感到嘴里渴得发干。仓木文风不动。
室井喘了一口气,再次开口。“不过,请你想想看一个必须看到女儿那副模样的父亲心里有何感想。对于害我女儿变成这样的人,我有多么憎恨,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这句话令若松赫然回神应道:“我当然能理解,部长。正因如此,像笕这种与虐杀大原的萨德尼亚左派游击队共谋的人,你还想给他炸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室井看着若松说:“一点也不奇怪。大原并不是被左派游击队杀害的。”
“可是根据新政府的官方调查,应该是这样。我记得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呢。”
“要捏造那种东西容易得很。因为真凶已经当上了总统。”
若松如遭当头痛击,呆然凝视着室井。若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偷偷瞥向仓木,仓木不成人形的脸上也显露惊异之色。
若松的视线回到室井脸上,确认似地问:“部长的意思,是艾切巴里亚总统叫人杀死大原吗?”
“不是他叫人杀的。是艾切巴里亚亲手杀死大原。”
“这种事您怎么知道?”
室井刻意缓缓取出烟,然后点燃。再慢慢收起打火机,深吸一口烟。
“今年一月,艾切巴里亚的访日行程刚正式决定,我记得是个周日夜晚吧,一名自称萨德尼亚大使馆一等书记官的男人突然来到我家。此人名叫阿隆佐,日语很流利。阿隆佐说为了总统访日的事,大使馆的伊巴涅斯参事官想见我,请我务必跟他走一趟。我和史瓦雷斯大使曾有数面之缘,便问他这件事史瓦雷斯大使是否知情,结果阿隆佐的脸色大变。他说大使并不知情,他们也不打算让大使知道。”
室井把烟在烟灰缸中捻熄,继续说:“我回绝说,以我目前的立场不便出席这种非官方的面谈。结果阿隆佐说,伊巴涅斯参事官要谈的,和大原义则的死亡真相有关。你们应该也想象得到,我没考虑太久就决定跟他走。”
若松咳着说:“然后那个伊巴涅斯,就说真凶是总统……”
“先听他把话说完。”   
说这话的是仓木。室井的眼神也像是这么说。若松脸皮涨红,连忙闭嘴。
室井再次开口,“阿隆佐把我带到都内某间饭店,伊巴涅斯参事官正在其中一室等我。自我介绍后,伊巴涅斯命阿隆佐把房间的电视接上录放机。我在那儿看到的短短几分钟录影带,就是一切的开始——那卷带子据说是三年前政变时,萨德尼亚国营电视台的新闻摄影记者拍下的部份内容。那名摄影记者最后好像被反叛军杀死了,但带子却辗转流传,幸免于难。”
若松蠢蠢欲动很想开口,看到室井的脸色才勉强克制。
“那段影像的粒子很粗糙,画面也晃得很厉害,但还不至于无法分辨人物面孔。那是偷拍自来不及逃走的政府军将领和支持政府的民间人士被捕后,艾切巴里亚亲自处刑的过程。虽然没收音,不,也许正因为没收音吧,那个行刑场面更令人悚然。我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全身发毛。”
室井动着喉结,微微颤抖。室内流淌的沉默份外凝重。
仓木打破那股沉默开口了。“在那些牺牲者中,就有大原义则吗?”
室井垂下眼,微微点头,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心。“是的。艾切巴里亚把点四五口径的手枪枪口抵在哭着哀求的大原太阳穴上,一枪轰掉了他的头。霎时头颅碎裂四溅,就这么不见了。以那种距离,人类的脑袋和西瓜没两样。”
若松感到恶心反胃,不禁舔舌润唇。如果不说点什么,自己大概会当场把胃里的东西都喷出来。“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据伊巴涅斯说,发生政变时,大原好像正在首都曼萨那雷斯市内某间餐厅和经常进出政府的御用商人谈生意。同一张桌边,还坐着凑巧遇见的政府军情报部门将领,因为那个将军和御用商人有数面之缘。这时反叛军的士兵冲入,就把三人一起逮捕了。”
“只因这样就遭到枪杀,这实在难以置信。日本大使馆当时干什么去了?”
“我国在当地成立大使馆,是艾切巴里亚就任总统一年后的事。事件发生当时我国只设立了领事馆,大原被处死后过了一周领事馆才接获通知。对艾切巴里亚来说,遭到逮捕的人是否无辜、是不是外国人,这些都无关紧要。为了夸示自己的权力、令敌对者心生畏惧,就算是婴儿也照杀不误。艾切巴里亚就是这样的人。”
仓木开口了,“这么说伊巴涅斯参事官和阿隆佐一等书记官与反政府组织有勾结啰?”
“没错。史瓦雷斯大使虽是标准的艾切巴里亚派,但自伊巴涅斯以下,大半的大使馆员好像都是反政府派。”
仓木在沙发上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伊巴涅斯的目的是什么?”
室井听了,微微一笑。“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伊巴涅斯拜托我暗杀来访的艾切巴里亚。”
“这太荒唐了!”
若松不禁脱口而出,室井狠狠射去冰冷的目光。
“有什么荒唐的。大原的遇害让我女儿变成什么模样、我和内人因此有多痛苦,这些他们都已调查得一清二楚。连我得知造成这些不幸的元凶还活着,而且近日即将来访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们都已充分计算过了。”
“可是部长也有部长的立场。”
“他们就是看上了我的立场。之前反政府派对艾切巴里亚发动过二十次以上的暗杀计划,之所以相继失败,据说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警备部门内部找不到配合者。对他们来说,我正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最佳配合者。”
仓木说:“那颗炸弹,是伊巴涅斯给你的吧?”
“是的。他们把炸弹放在外交官行李里携入日本。他们组织里的其它人先和笕搭上线,再指示我把那颗炸弹交给笕。他们之所以不直接交给他,大概是不愿冒险让人发现两者的关系吧。”
“就像你不直接把炸弹交给笕,却利用珠枝一样。”
“这点我不否认。但珠枝不仅毫无不情愿之意,甚至还积极地接下任务。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珠枝必然就已下定决心要炸死笕了。”
仓木低声笑着,“那可不见得。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也无法证明你没命令过珠枝暗杀笕。”
“可是,我的确没下过那种指令。”
“连一点暗示也没有吗?”
“没有。要是有必要杀笕,我早就自己动手了。”
“你就别再自命清高地唱高调了。到头来你还是盘算过利害得失。珠枝如果能杀了笕固然很好,这样便可以除去你心头大患。再不然她若把炸弹顺利交给笕,让艾切巴里亚遭到暗杀也不错,因为这样等于替你女儿女婿报仇了。”
室井倒抽一口气,睨视仓木,却未再提出反驳。
若松趁这机会,插嘴替室井帮腔。“可是就算把炸弹交给了笕,也不见得就能暗杀艾切巴里亚。严密的警戒网可不是光靠事前看过警备计划书就能轻易突破的。”
室井轻蔑地看着若松,“迎宾馆,要让笕潜入艾切巴里亚住宿的赤坂迎宾馆根本是轻而易举——如果有我帮忙的话。所谓的完美警备计划,根本就不存在,你懂吗?”
自以为是在帮忙的若松,气得一甩肩膀。
“我还是无法理解。只为了替大原和令嫒报仇,部长甘愿毁了辛苦多年的大好前途,协助暗杀艾切巴里亚。应该有什么其它的理由吧?”
“你说对了。还有别的理由。”
说这话的,既非室井也不是仓木。三人同样惊愕地看着面向阳台的窗子。那里从天花板到地板垂挂着厚重的绿色窗帘,声音就是从窗帘后面发出来的。
窗帘一晃,冷空气从脚边爬上来,若松身体僵硬地凝视窗帘。



◇◇ 4 ◇◇



明星美希紧抱自己的胸口。
熄了火的车内和外面一样寒冷彻骨。胸中逐渐升高的焦躁,令美希恨不得放声大叫。
胃袋因空腹和紧张而骤然一缩,距离上次用餐不知已过了几小时。自从昨天晌午过后,她从丰明企业的事务所跟踪野本辰雄到这里,早已过了十二个小时,这中间她只有去附近面包店买简餐时,离开过岗位十分钟。
她借着路灯看表。深夜三点。津城和大杉潜入院内至今,已过了一小时,但美希并非为此感到焦虑。公安的工作本来就得待命守候,她早已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可是两人进去后没多久,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又驶来了两辆车。
第一辆是白色自用车,美希惊鸿一瞥,只知道车里是个白发男人,如此而已。另一辆车是那个护士开回来的,从她这里看去,看不出车上载有其它人。美希总觉得那名护士有点不对劲。正如大杉刚才所说,这么晚了一个护士自行驾车进出,怎么想都怪怪的。
想到这里,美希赫然一惊,背部从座椅弹起。那该不会是新谷吧?新谷前晚从津城与美希的手中逃脱后,似乎落入丰明企业手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把新谷押来这里的可能性不能说完全没有。
根据津城的推测,丧失记忆的新谷并非和彦,而是弟弟宏美。新谷遗落的手枪上的指纹,也证明了此点。但她对于津城指出宏美并非妹妹,而是双胞胎弟弟的这个推论,多少还是有点无法同意。虽说只从远处见过几次,但宏美的体态与举止没有任何地方像男人。一个男人真能那么完美地化身成女人吗?
不,那大概是心理上先入为主的想法,令她产生如此错觉吧。如果之前有机会怀疑宏美是男是女,或许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新局面。
同样地,一看到护士就在下意识中认定是女的,可是如果怀疑刚才的护士是男人……,美希把皮包拉到膝头,挺直腰杆。津城吩咐美希在这儿待命,他的指示具有必须绝对服从的份量。但在事态紧急下,采取预定之外的行动应该情有可原吧?
美希隐约察觉自己正在编造进医院的借口。假设那个护士真是新谷宏美,他既然出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他可不是那种好不容易逃出敌人巢穴,还傻傻地跑回来自投罗网的笨蛋。不过……
美希开门下了车。不远处的马路对面,可以看见津城他们还没抵达前,自己在此埋伏的车影。她静静关上门,深吸一口气。为了预防万一她已查过此处辖区南多摩分局的电话号码。先连络一下说明状况吧。不,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津城再三严厉告诫过,要寻求警方支持前一定要先跟他商量。还是算了吧。
为了便于活动,她穿了较宽松的长裤和平底布鞋。美希把皮包拉到身边,朝院门走去。她快步穿过门灯下,沿着黝黑树丛下的碎石路朝里去。好像起风了,树梢的叶片诡异地刷过耳际。
抵达玄关下车处,只见刚才开进来的那两辆车以不自然的间隔停放。不见人影。走进昏暗的大厅,一股腥臭味弥漫,但她无暇注意。一旁就是楼梯,美希开始往上走,木制楼梯吸饱了难闻的油味。
来到二楼,写有保护室的牌子映入眼帘。精神病院的保护室,就等于监狱的惩罚室。美希顺着箭头朝走廊迈步。
转了两次弯,油毡地板变成铺磁砖的走廊。中途有铁栅栏区隔,但门上没有锁。保护室的门和监狱的极为相似,铁制的门看起来就很牢固。
美希停下脚。昏暗的走廊上,只有一扇门从门上小窗溢出光线。她蹑足走到门旁,小窗的位置比美希的眼睛高。正当她想踮起脚之际,人声与脚步声突然传入耳中。美希赫然一惊,连忙转身。区隔的铁栏杆彼端就是楼梯口,似乎有人下楼来了。
美希在磁砖上奔跑,沿着T字型走廊右转。然后立刻将身体贴在角落,用一只眼偷窥。千钧一发。穿白袍的初老男人和丰明企业的野本正穿过铁栏杆走来。幸好她及时躲开,否则极可能被看到背影。美希急忙转身,看着眼前延展而去的长廊咬唇。糟了。没地方可藏。
脚步声停止,传来开门声。美希再探头一看,两人已不见踪影,好像是进了那间亮着灯光的保护室。才刚松一口气,野本就亢奋地吼着从房间冲出。那个浑蛋!——他好像是在这样骂人。白袍男人也随后追出,两人快步朝美希躲的走廊这头走来。
美希急忙缩回身子,绝望地环顾四周。她的眼中映入紧靠右手边那间整面玻璃的房间。里面微有灯光,好像是护士值班室。看清里面没有人影后,美希迅速从入口滑入,正想绕到中央的桌子后面时,差点就发出尖叫。那边的地上倒着人,四周一片血海。
美希在千钧一发之际忍住尖叫,缩回已一脚踩进血泊的步伐。光头正瞪着眼,倒着仰望她这边。是木谷!美希悟及这点时,野本两人的脚步声已弯过走廊。她毕竟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蹲藏在木谷的尸体旁边。美希不由自主地后退,手碰到帘幕,情急之下她反手拉开帘子,躲进里面。
帘子才刚拉上,脚步声已踏入值班室。美希屏息,定睛凝视着那块帘幕。发现布幕正在微微晃动,她吓得心都凉了。
“是木谷。可恶,新谷这浑蛋。”   
野本似乎发现了木谷的尸体,正在破口大骂。传来拖桌子的声音。好像有人蹲下。另一个男人低声说:“没救了。死亡已超过两小时。”
“新谷那家伙,我饶不了他。”
“在我医院里居然发生这样骇人的命案,这全都是你们造成的。”
“闭嘴!听着,你要以院长的职权好好处理,以免今晚的事走漏消息。别找护士,因为女人最管不住嘴巴。挑三个有力气口风又紧的看护,把这家伙和刚才的尸体好好处理,然后叫他们在院内仔细搜索,宫内可能也死在什么地方了。新谷也可能还在这附近打转。”
“你以为一下子藏得了两、三具尸体吗!你到底……”
“少啰唆!如果你自己不想变成尸体,就赶快去安排。”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总之先把尸体收拾掉,然后在院内进行搜索。先从这个房间动手。”
美希缩起身子,偷偷打开皮包。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布鞋鞋尖从地板和帘子之间的缝隙露出,吓得心脏一紧。虽然听到被称为院长的男人说了什么,也听到野本回嘴大骂,却已无暇细听。她缓缓先缩回左脚,再把重心移到左脚,接着把右脚往后拖。
脚尖缩回帘幕内,她才刚松了一口气,就感到有某种柔软物体碰触大腿内侧。美希反射性地转头看背后,吓得叫了一声。眼前的行军床上,躺着一名身着衬裙已翻白眼的中年女子。是她的左手伸出碰到美希的大腿。
美希醒悟到自己已叫出声,连忙把手伸进皮包想拿手枪。下一瞬间帘幕像爆炸般扑向美希,她被压倒在女人冰冷的身体上。皮包不晓得飞到哪里,手枪也从手中滑落,美希的身被人连帘子一起抱住,动弹不得。
野本逼近美希眼前的酱红色脸孔惊讶地扭曲。
“你是谁?”
看来野本好像以为躲在这儿的是新谷,便二话不说就先发制人。趁着野本的力气放松,美希挥开帘子,直起身体。野本看到一旁女人的尸体瞪大了眼。
“院长,护士在这里。”
院长捡起美希的手枪,交给野本。看到护士的尸体,院长呻吟说:“那个男的,打算把医院的人通通杀光。真是可怕的家伙。”
野本检查手枪,睨视美希。
“居然带着这种玩意!喂,你是什么人?在这做什么?”
美希把头发往后一甩,“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明星巡查部长。你是丰明企业的野本辰雄吧?”
野本愣愣地张开嘴,“巡查部长?公安?”
“没错。”
“你认识我?”
“对。”
野本一脸狐疑地凝视美希,用多疑的口吻说:“既然是公安,那就是室井部长的部下啰?”
美希勉强藏住惊愕。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室井,这是怎么回事?“对。”
看到美希点头,野本的表情趋向缓和。“那,部长也一起来了吗?”
美希霎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禁张口结舌。但她立刻反射性地想起刚才开车进来时惊鸿一瞥的白发男人,这才赫然醒悟。“对,没错。我本来在车上等,可是部长一直没回来,所以我才来看看情况,结果就迷路了。”
野本的脸又僵了起来。刚才那迟了一秒的反应,似乎勾起他的疑心。美希偷偷咬唇。
野本命院长捡起皮包,打开检查。翻开警用手册后困惑地看着美希。“看来你的确是条子没错。但跟你一起来的该不会不是部长,而是仓木吧?”
美希一听到仓木的名字,就像热熨斗贴在背上一样大吃一惊,心跳急速加快。不仅是室井,连仓木也来这间医院了吗?
看美希没回答,院长拽着野本的袖子。
“总之我看还是先把她带去室井部长那里吧。”
野本用怀疑的眼神瞪着美希,然后不情愿地点点头,把手枪塞进外套口袋,将警用手册和皮包一起扔还给美希。
“好,跟我一起去院长室。”
在野本催促之下,美希率先走出值班室。背后传来野本命令院长的声音。
“记住,要照我刚才说的,好好处理;如果你不希望这间医院关门的话。”
“那根本不可能。既已被这么多外人发现,这非我一人之力能够应付。”
“你放心吧,医生。我们还有公安部长撑腰,下面的小条子不敢出手的啦。”
美希被野本推着背,在走廊迈步跨出。得知室井和仓木都来到这儿,令她的脑袋异常混乱,但从野本和院长的片断对话,她终于看出来龙去脉了。
将近一年前,津城警视正极为隐密地征询美希,能否替他监视她的直属上司——公安三课课长若松忠久。她曾在警大上过津城的教养课,很清楚他的为人。原本就对若松的言行举止和指挥方式隐约抱有疑问的美希,没花多久时间就决定答应津城的委托。
她立刻发现,若松不时出入里维耶拉,与新谷和彦有接触,也察觉新谷叫妹妹——其实是弟弟——宏美干的恐怖行动似乎是若松在丰明企业背后操纵。但她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她本想在暗杀现场逮捕宏美,逼他招出与若松的关系,结果也失败了。
她之所以利用新宿事件,把新谷的情报告诉仓木唆使他采取行动,也是想攻其不备地动摇若松,让对方露出马脚。这招倒是在某种程度上奏效了。
从野本的语气推敲,若松背后还有室井公安部长在操控。美希终于明白,津城即便对若松的怀疑日渐加深却仍迟迟不采取行动的原因何在。津城的真正目标,是室井。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任由野本把她带去院长室没关系吗?院长室八成有室井和若松在,自己该如何解释立场呢?在那之前若能至少和津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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