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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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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刹那间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枚玉佩,故作老成地喃喃道:“这一枚嘛,成色倒是不错,做工也精细,美中不足就是材料质地不合人意。”
苏墨含笑点点头,将那枚玉佩放回原处。
那老板眼见有识货者不免有些激动,忙从货柜上又挑了一枚递给苏墨,恳切地道:“二位眼光甚佳,不如再瞧瞧这块,这可是上好的材质。”
苏墨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勾唇笑道:“这是上等的昆仑玉,论材质色泽借非凡品,”他笑盈盈抬眼,“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就是唯独做工上粗糙了些,可惜啊可惜。”
他连道两声可惜,神情间流露不舍和惋惜之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悲湎叹息一番。
那老板收起玉佩,神情间略有不悦,道:“公子既如此说,未免眼光过高了,这世上岂有完璧?”
苏墨将他神情收在眼底,一颗心玲珑剔透,眸光流转,叹道:“也罢,此番来暨城本以为能见识几样稀世奇珍,正好出门装了银钱,”他大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谁成想,暨城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们是要空手而归了。”
我在心底对苏墨的赞叹忍不住又噌噌向上升了那么两三分,能在声色流转间将该老板本地人的自尊心利用得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个携了金钱带了家眷的外来客商,想要在暨城捞几件宝贝回去。
这么短的时间他也能琢磨出这么一样招数,啧啧。
第二十四章
苏墨的这一激将法用得甚为顺手,但见那古董店的老板一张脸随着他说话已变换了无数色彩,先是发绿后是变蓝继而转青之后干脆成了白色。
最后但见他涨红了一张脸道:“公子,您可千万莫小瞧了我们暨城,我小店里的货您若瞧不上眼,那只能怪我们小店做工不够精湛,你若是将整个暨城连带着一起看扁了,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苏墨轻轻抬了抬眼皮,云淡风轻道:“哦?那你倒说来听听。”
我估摸着这位已经上套了。
作为本地人,面对外来人自然是自尊心比较强的,但凡一听说对方又瞧不起本地人的形容,在气势上是万万不肯谦让一分的,他们会以自己的城市为骄傲。这正如倘若有人出言诋毁重莲宫,我和采碧是绝对不会容忍的,而且定会夹棍带棒将对方轰出去。
果然见那老板哼了一声,不屑且自豪的道:“你若让我说,只怕几天几夜也讲不完。”
苏墨摆了个悠闲的姿势斜倚在柜台上,一手支颐淡淡道:“方才我见城楼上的女子身上有块质地成色都不错的,可惜本地人不识货,竟将它挂在了尸首身上。”
那老板脸上颜色变了变,紧张的向外面看了看,凑到苏墨近前低声道:“这位公子,您是外地人想必不太了解,听说城楼上吊着的那女子是因为妄图刺杀慕容将军的大公子才被吊在那里的,尸身已经晾了三天三夜了。她身上的那枚玉,据说是因为怨气太重,才不让人拿了去的。”
苏墨惊讶的看他一眼,道:“有这等事?”
我心里一惊,虽料到段澜裳生前定然是死的轰轰烈烈,却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的。
倒是个有胆识的奇女子。
苏墨目光沉了沉,垂眸不语。
那老板说的兴致正浓,见我们没有岔开话题的意思,非常积极主动地继续说了下去:“听说那还是块上好的瑶池玉,几百年都难得一见啊,真不晓得那姑娘是什么出身,竟衬得起这么昂贵的玉。都说瑶池玉有定魂安神的功效,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定魂安神?那岂不是和魔界的安魂香一样吗?
我按捺不住的瞟了苏墨一眼,却见他含了笑挑眉道:“既是如此奇物,竟要被吊在城楼上受日光曝晒,”他惋惜地向城楼瞟了一眼,“这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我暗自偷笑,苏墨偷换了概念,那瑶池玉放在城楼上哪里是在受日光曝晒,分明就是在感受佛祖的润泽啊。
多么神圣的洗礼。
那掌柜的见他动心,再接再厉道:“公子若是想要,我有一弟兄在城楼上值班当差,想要给您弄来因该不难。”
苏墨眼底流光暗转,眸色倾城,轻轻道:“这怎么好连累老板您呢。”
那老板四周望了望,见眼风里没人瞧见,便压低了声音道:“三天,您给我三天时间,我叫那弟兄帮您顺道把东西捎过来,您看怎么样?”
果然是见钱眼开,我自顾自鄙视该老板。
倘若他兄弟因此不慎丢了小命,却不知他敢不敢为他收尸。
苏墨一双墨眸越发妖艳,“在下只是个外来客商,虽说出得起价钱,但这等行险之事,还是不要拖累老板的好。”
老板一听价钱有了保障,精神更为亢奋,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天,保重三天给您到货。”
苏墨沉吟了片刻,勉为其难的颔了颔首,从雪袖中摸出一只满满当当的淡紫色金丝香囊,递给老板道:“这就当作预付的订金,老板若能帮在下做成此事,在下另有重谢。”
我勉强认出那香囊是采碧的绣工,苏墨竟贴身带着不说,居然还随意拿出来做了抵押,我忍不住道:“公子,那香囊……”
苏墨回头莞尔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怎么,你喜欢?”
我愕然,却见他已将里面的金银倒出,将香囊递与我道:“我从不晓得你也偏爱这些小玩意的。”
我傻乎乎的接过,哭笑不得的怔在原地。
由于那老板许下了三天期限,我们一行三人不得不另找了一处所在用来歇脚。
三天之后,果然有个年轻的小伙计一大清早就敲开了我们落脚处的门,将那枚用红绸布包裹着的玉佩交到了我们手上,。
段澜裳欣喜地接过,打开红绸布确认了一下,我随之也溜了一眼,只觉得那瑶池玉也没什么特别,唯一显眼的就是上面精湛的篆刻着一个“珏”字。
想来有些特别的含义。
一时间我也无心过问,却见原本坚若寒冰的段澜裳抱着那枚瑶池玉,神色怔怔,清泪一行一行地往下落。
我下意识看向苏墨,却见他依旧在和来送东西的小伙计面色柔和地说话。
小伙计很直率,看着苏墨说话时不知怎么脸却有些烧,道:“这位公子,我家老板说关于这次交易的价格需要找地方当面谈,请您明日辰时到玉福楼天字一号房当面一谈。”
说完迅速低下了头,竟不敢多看苏墨一眼,从颈部一直烧到了耳根。
毕竟还是小孩子,定力差了些。
苏墨慵懒地倚着门框,也不去看段澜裳的反应,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只盈盈瞧着那小伙计,语气轻的如同梦呓:“你们老板……可还说过别的什么?”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苏墨问这句话并不是表明听去那么简单,遂紧紧盯着那小伙计脸上的神情。
那小伙计下意识抬头,禁不住那双艳色逼人的眸子的诱惑,竟完全进入了苏墨的控制,怔怔开口道:“我家老板还说,他约了人,想要劫取公子的银子……”
苏墨又是盈盈一笑,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抬手处白光一闪,眨眼间消去了小伙计此间记忆。
小伙计软软的倒在地上。
苏墨轻叹一声,低笑道:“这么小就学会了出卖自己的良心。”
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咬牙道:“你、你居然对一个小孩子用摄心术!”
苏墨将昏过去的小伙计扶到榻上,神色已恢复了清淡,道:“这终归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无非就是醒来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而已,若不如此,难道朝颜你有办法从他这里套出实话?”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良久,我看了段澜裳一眼,咬牙道:“那么你究竟要不要去?你去的话我和段姑娘以及这个小孩子该作何打算?”
他背对着我,语声清淡悦耳,道:“你送段姑娘回重莲宫,玉福楼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应了一声,拉起段澜裳的手离开了。
采碧正在院子里浇花。
我蹑手蹑脚悄悄走上前去,从背后猛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大笑道:“有没有想我啊?”
采碧被我惊得将水壶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然而她毫不在意,只上下打量着我,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上天保佑,你没有出什么事。”
我将地上的水壶捡起来,没好气的道:“我哪里有那么矜贵,放心好了,我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我将水壶塞给她,她犹豫着接过,道:“宫主也回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打着青布油纸伞的段澜裳,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他在凡界还有些事要处理,”见采碧一脸疑惑的看着段澜裳,我唯恐出现什么误会,微笑道,“采碧姐姐,这位是宫主的主顾,她姓段,叫段澜裳。”
却见采碧一双明眸死死盯着段澜裳,道:“你是鬼界的人?”
段澜裳面无表情:“不错。”
采碧腿一软,拉住我的胳膊忧心忡忡道:“宫主他怎么接了鬼界的生意,他应该知道幽冥司的人有多麻烦啊。”
我连忙解释,道:“幽冥司的人已经让我们混过去了,采碧姐姐你不用担心。”
采碧狠狠地瞪了段澜裳一眼,道:“宫主也真是的,帮她还了阳,重莲宫以后还不晓得会有多少烦心事。”
我紧张的看着段澜裳,庆幸的是她今天看上去耐性很好,只是冷着一张脸,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忽听得段澜裳淡淡道:“我听说苏墨前些日子在蜀山损了元气,今番前去可莫要再遇到什么道行高深的主。”
采碧当即怒道:“我们宫主怎样要你管!”
我却是心神一乱,捻了手指细细算来距上次在蜀山不过二十日光景,那一身不轻的内伤他只怕尚未恢复利索,瑶池玉丢失,城头上那位难免不下来巡查,倘若那黑心的老板在暗中作梗,城里布佛光那位再出来管个闲事……
这事情,果真麻烦了。
猛地记起临走时苏墨那平平淡淡的语气,回忆起来竟与在蜀山时惊人的类似。
我茫然得不知所错,恍恍惚惚听到自己对采碧嘱咐了一句:“照看好段姑娘,我去去就回。”一时顾不得周身情况,捏了个诀直接飞出了重莲宫。
采碧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见我陡然飞起才慌忙大叫:“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哪里有心情回复她,径自奔了凡界去了。
第二十五章
再次到了暨城的时候,我已经因过度奔波上气不接下气,寻了块地方蹲下来歇脚。
此时莫说是找那什么玉福楼,便是想要回到我们那家客栈去也是难如登天,须知那地方我也只去过一次,以我这记性是万万不用指望的。
天边的晨曦已经懒洋洋的爬上来,甩脱前日的疲惫和黄昏的寂寞,迎来的是新生的力量和充满希望的前景。
暨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尽管他们会疲惫、会痛苦、会经历生死离别,但他们至少会因为劳动而感到快乐和满足,他们会因为有能力照顾家人而感到充实和有意义。
这大概就是人生。
我留恋而茫然的穿梭在人群中,也许这就是我喜爱凡界的原因,有我向往的烟火气味,有我憧憬的七情六欲。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拽一个人问问玉福楼在什么方位,忽然后襟口被人猛地拽住了,之后整个人被拽的向身后一个未知的方向。
我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凡界与我八字不合?前几天晚上我就是偷着跑出来,结果被段澜裳揪住还差点引来了鬼差,今天这又是哪一出?
不过此番乃是光天化日的白昼,倒不用担心有段澜裳那种情况。
我回头一看,松了口气。
琮玉抱着手臂一脸淡然的看着我,许久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了些。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蹙了蹙眉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道:“是你把我拉到这里啊。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琮玉瞪了我半晌,我毫不示弱的回视,终于听他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你至少应该和我寒暄几句。”
我“嘿嘿”干笑两声,道:“你怎么到暨城来了?”
琮玉凝视着我,道:“你先不要问我,先告诉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明所以,道:“我来找苏墨啊。”
他似乎没料到我回答的这样直白,愣了片刻才道:“他道行那么高,不会有事的,你担心的怕是多余了。”
我低头道:“但愿如此吧,”我顿了顿,还是决定问一问,“你知道玉福楼在什么方位吗?”
我估算着此刻距离辰时还有那么一会儿,大概还赶得及他们谈话的时间。
琮玉深深凝视我,道:“你很在乎他。”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种含义心头一跳,道:“你可不要乱想,我是因为欠了他一个人情,当然很在乎他。”
琮玉望着我的目光格外的深邃,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干脆把心一横,“譬如今天,你明知道他在这里不会有事,苏墨他从来不做有把握的事,既然留下来就一定是在胸中有了打算,你若不是因为关心则乱,又怎会失了策略巴巴的跑回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呆呆地瞧着琮玉,“关、关心则乱?”
我很诧异他用了这样一个并不怎么精准的词汇。
“不管怎么说那日在蜀山上我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怎么不可以关心则乱?”我按了按额角,感觉那上面的青筋在跳。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琮玉还要说什么,我看着他执拗的眼神估摸着他也说不出什么悦耳的词来,遂转移了话题,道:“你快告诉我,玉福楼怎么走,我必须在辰时以前赶到那里!”
琮玉很生气,干巴巴扔下一句:“你自己找吧。”
我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
终于,琮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拽过我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挤了过去。
我被他拽得脚底连着几个踉跄,连呼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你不帮忙我就自己去找,发那么大火做甚!”
他面无表情的回头,道:“你不是要找苏墨吗?他就在玉福楼,我带你过去找他。”
我心说还是青梅竹马最为地道,关键时刻果真不含糊。
不愧是全暨城做大的酒楼,玉福楼的布局够体面。
我被琮玉拽上了二楼,来往繁杂的人群纷纷拧着眉头从身边经过,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赚到如此高的回头率,在心里将琮玉的祖宗多问候了几遍。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过道两侧设有样式精致的古纹花瓶,梁柱上漆有彩印,结的是五福临门的花样,可见这古董店的老板很是会选体面地方,来这么个地界说话怎么也不会在面子上失了风度。
我兀自在内心盘算着倘若在这个地方和人斗法是否会有施展不开,正思索间琮玉一推门直奔二楼靠窗方向那一单间走去。
“我把朝颜给你带回来了。”琮玉忽然停下来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我这才收回四处观望的目光,朝前方望去。
这古董店的老板居然专门要了一个单间,真是用心良苦。
苏墨依旧是一袭轻薄的白衣,姿态慵懒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轻飘飘向我扫来,掀起唇角道:“你倒甚是听话,叫你回去歇着,怎么又巴巴的跑了回来?”
他白玉般的修长指间把玩着那只翡翠琉璃杯,风轻轻扬起他几缕漆黑的长发,阳光淡淡的洒在上面,隐隐掩映着淡金色的光泽。
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古董店老板,干干的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新鲜吗?来凑个热闹。”
苏墨凉凉的看了琮玉一眼,道:“我记得刚才告诉你让你把他带回去,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琮玉表情木讷,道:“你觉得我劝得住她?”
苏墨叹气,道:“你可以把她敲昏啊。”
我额角的青筋又跳了两跳。
琮玉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若无其事道:“她坚持要来找你,我拦不住,又怕她找不到地方反而生出什么麻烦,就把她拽过来了。”
苏墨抬眼。
我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懒洋洋站起身,眸子里越发的妖艳,忽然挑眉望着我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这柔软的语气听去不一般的撩人。
我偏头看了看琮玉,他一张小脸有些发白。
我有偏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老板,此人一脸坐看好戏的表情。
我唯恐自己说不是会失了苏墨的面子,但是说是又怕琮玉误会,于是选择了沉默。
琮玉一张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终于,琮玉拍了拍我的肩头,淡定的说了一句:“你自己保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回头瞟了苏墨一眼,后者依旧勾着唇角不动声色,于是琮玉眼神哀怨地下楼去了。
苏墨面不改色大大咧咧又坐了回去,依旧是慵懒的坐姿,端着酒杯继续漠然的喝酒。
我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挪着步子站在了苏墨身后,忽听他淡淡道:“你若不觉得累就继续站着。”
我哼了一声,继续执拗的站着。
对面那位轻轻“咳”了一声,微笑道:“方才公子既然说了价钱不成问题,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他给苏墨斟了杯酒,递给苏墨,道,“这趟生意是我们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坐下来的,在下做的都是小买卖生意,去掉上次公子抵押给我的,还需要六千两白银。”
苏墨轻轻一挑眉。
那老板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实不相瞒,那位慕容大将军如今正在四处搜查,那兄弟口风紧,虽然已被下了狱但仍未供出我来,瑶池玉未找到,难免夜长梦多,您看这……”
苏墨会意地点头,道:“买通官府的确不太容易。”
那老板将斟好的酒递给苏墨,赔笑道:“即使如此,那这笔钱……”
我疑心那酒里有诈,忽见苏墨轻轻蹙了蹙眉,微微闭上眼用手撑着额头,白玉般的一截手臂因过度用力青筋突起,似乎支持不住即将昏迷。
我大惊失色,见苏墨低垂了眼帘,目光迷离而无力的看了那老板一眼,虚弱的道:“这酒……这酒有问题……”
我立时慌了神,苏墨那虚弱的样子看起来竟不像假的,忙握住了他的手,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心里却是一片火烧般的慌乱。
苏墨似乎已经坐不住,软软的靠在我怀里,只闷着一张脸轻轻喘气,浓郁的菡萏香气紧紧包裹着我。
我没来由的脸上一阵发烧,抬头怒视对面已经狞笑着站起的古董店老板,颤巍巍道:“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那老板得意地举杯微笑:“不用担心,你家公子不过是误食了酒里混合的钩吻,此时应该是浑身无力,心跳加快,四肢酸软……”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似乎什么跟什么,寻常的草药毒物怎么可能瞒过苏墨一双眼睛?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墨,他一双迷离的眸子望向我时闪过妖异的笑意,我用唇语骂道:“无耻。”
心里却是一松,有种庆幸的感觉。
于是我抬头凝视老板,道:“你想怎么样?”
对方见我很痛快,不由也很痛快:“把那块瑶池玉交给我,再给我送那六千两银子来,我保证放你们平安离开,”他伸着脖子向窗外瞄了一眼,道,“你最好动作快一点,这附近可都是官府的眼线。”
我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道:“老板你知道,我们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
“那就把你们家公子留在这里给我做抵押,你去回家取银子来。”
我“哦”了一声,做出一副害怕的神色,正要起身,忽被苏墨反握住手,勾唇笑道:“你先不要离开,外面怕是有人等着你呢。”
那老板脸上颜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墨从我怀里直起身子,向窗外淡淡瞟了一眼,道:“这外面都是官府的人,她一出去就是羊入虎口,到时候我们二人被捕,你一个人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那老板猛地从腰里抽出一把尖刀,刀尖指向苏墨,狞笑道:“公子最好放聪明些,把瑶池玉乖乖的交出来……”
我无奈的看着苏墨,他这是觉得好玩吗?
苏墨忽然凝视他道:“楼下除了官府的人,没有其他人了吧?”
那老板想了想,道:“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嘿嘿,反正他也是来找那块玉的,你要是交不出来他也不会放过你。”
我心中一动,这小和尚是佛门的人,难道苏墨说的就是他?
苏墨眼珠一转,轻笑道:“莫非是蘅芜?”
那老板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们串通好了?”
第二十六章
忽见苏墨眸中妖异光芒一闪,那老板的腰刀顿时利落地跌落到了地上。
他瘫软在地上,颤巍巍地指着苏墨道:“你是、你是……”
苏墨站起身,笑得无比妖艳,悠闲地倒了一杯掺了钩吻粉末的美酒,俯下身递到那老板的唇边,柔声笑道:“这酒味道甚好,老板要不要尝尝?”
那老板坐在地上,看着苏墨的眼神好像看见了鬼。
苏墨一回身,那老板忽然从手腕上摘下一串金光闪闪的玉佛珠来,我看了正要提醒,苏墨眉心一蹙,指间一道白幻光的光芒闪过,一招正击在那串佛珠上,那佛珠金光顿失,黯淡地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那老板倒抽一口凉气,紧张地看着面前妖异的白衣男子。
苏墨抬起莹白的手指,将那串佛珠小心的挑起,静静端详了片刻,唇角一抹玩味的轻笑:“看来蘅芜与你还有几分交情,竟将这佛珠借给了你。”
我讶然瞪大了眼睛,道:“你连这个怎么破解都知道?”
苏墨轻笑道:“当年我和这佛珠的主人打交道的时候,”他看了那老板一眼,“他还不知道在哪条轮回道上混呢。”
那老板听得直擦汗。
半晌,他定了定神道:“怎、怎么可能,那小和尚明明告诉我这串佛珠法力无边专降妖物,”他眼神慌乱,“难道他在骗我?”
苏墨狡黠地眨了眨眼,勾起唇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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