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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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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笑吟吟一抬手,那把金光闪闪的钥匙猛地从慕东良肥胖的手心里窜了出去!
那小妾一声尖叫。
慕东良也出了一身冷汗,一双小眼睛呆呆地看着那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钥匙轻轻的漂浮在半空中,仔细一瞧,那钥匙还在半空中挑衅地向他晃了晃。
他勃然大怒,一伸手便要去抓。
谁知那钥匙在他手伸出去的同时突然一摇“尾巴”,径直向门外飞了出去。
慕东良怒了,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谁敢违逆他的心意,今天居然被一只钥匙耍了,他岂能善罢甘休,把腿上的小妾一扔,提步追了上去。
那小妾花容失色,被慕东良这么一摔顿时痛得眼泪花花,画满了胭脂的脸一片混乱。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雪肤花貌的紫衣少女,笑盈盈冲她道:“钥匙飞了,你不急着去找吗?”
小妾又是一声尖叫,颤抖着道:“你……你是谁?”
苏烟莞尔一笑,“我?你不知道吗?我是你们老爷的第十四个老婆啊。”
那小妾一惊,看着苏烟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惊讶、愤怒、嫉妒和恐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怎么可能?老爷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再有第十四个的!怎么,他竟然骗我?”
她悲哀地看着眼前美貌绝伦的少女,天哪,她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一张脸,比自己美丽一千倍。即便同为女子,注视着这个少女,她竟然也感到脸红。
苏烟轻轻一笑,挑起眉淡淡道:“这种男人的鬼话,你也肯信?”
那小妾向后退了一步,惊恐的道:“那么你呢,你这么年轻貌美,怎么会甘心嫁给那个死老头?啊!”她惊恐地指着苏烟,“你是为了那老头的钱才嫁进来的对不对?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烟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心想该小妾的想象力和联想力委实让人叹为观止呢。
不过她还是淡淡一笑,尽情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惊艳的容颜,“不错,你真的很聪明,你也知道的,这个老头很有钱,没办法,我就是个喜欢钱的女人,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那小妾再次尖叫。
幽幽的烛光猛烈地跳跃着,像是她的心跳。
苏烟一皱眉,不耐烦的道:“你嗓子还真是够好的,这么会儿功夫叫了三声了,看来我只有把你的嘴巴封上了。”
门外的守卫已经统统被她点了穴道,至于慕东良还在追钥匙,所以,这个擅长尖叫的女人喊得再响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但是,苏烟会觉得很烦,所以必须把这位的嘴封上。
苏烟忽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笑吟吟放到了那女子脸颊边,道:“你长得还挺不错,但是怎么办呢,我就是不喜欢长相好的女子,所以我见一个毁一个,你说说,我在你脸上划几条口子会比较好?”
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真是人见人怜,楚楚动人的凄婉模样软倒在地上,恐惧使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烟冷酷地笑着,刀光一闪,鲜血横流!
“啊——”屋中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惊叫,惊醒了正在沉睡的慕家家丁们,他们听到声音飞快的赶过来时,那个原本艳丽如花的小妾已经一脸鲜血的倒在了地上,面容上赫然多了左右各一道刺目的刀痕。
这是慕家迎来的第一个血色案件,却已毫无线索不告而终。
清醒后的女子回忆起那晚的情景,却只记得一道模糊的刀光。不久她便疯掉了,原因是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慕东良虽为此很愤怒,却也记不起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得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将此事不了了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他厄运的一个开始。
原本属于姚氏的清风小院因为姚氏的离开而空了下来,慕东良本想分给他的第十三个小妾的,谁知他的第十三个小妾莫名奇妙被人毁了容,这使他失去了再碰那个小妾的兴趣。
于是,清风小院的钥匙交到了第十二个小妾的手上。
十二号性子颇为自负,从来都是以俯视的视角看人,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并且潜意识中经常认为自己是十三个小妾中出身最尊贵的一个。
就是这个女人,带领家丁将姚氏母子驱逐出慕家。
十二号住进清风小院的第一个晚上,清风校园就出现了鬼影。
据目击的侍女声称,那女鬼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穿着纯黑的长袍,相貌像极了被赶出门的姚氏。
十二号不信,还将该侍女拖出去打了一通。
结果第二天晚上十二号在自己床前发现了“姚氏的鬼魂”,被那副青面獠牙硬是吓得昏了过去,这么乱哄哄一折腾,没几天便被吓得一命呜呼了。
先是疯了一个,后是死了一个。还没等十二号丧事了结,慕家迎来了第三个厄运。
原本老老实实躺在库房里的一万两白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慕家的金库每晚都有守卫轮流值班,钥匙自然也是由慕东良亲自贴身保管,然而那夜月黑风高,门外抱着长刀打瞌睡的两个守卫忽然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枚枚排着队从门缝里飞了出来,眼怔怔看着它们就这么一直飞一直飞,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整整一万两白银已经在夜色中不知所踪了。
这一消息当时便轰动了整个慕家,慕东良听到家丁报告时,二话不说搧了家丁一巴掌,随即双腿一软跌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整整一万两白银啊,若真是自己苦苦积蓄所得,他还能寻求官府帮助,可那偏偏是从赈灾银中偷偷劫下的官银,若真的被朝廷发现,他全家性命都不保。
他缩在椅子里暗暗咬牙,时至今日,他怎么会还没看出这不是人力作乱而是鬼怪作祟?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阴毒的寒光。
第六十四章
怪事连连发生,慕家整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整个俪阳城也跟着混乱起来。
从白天到晚上,家家户户关紧了家门,所有店铺一律关张停业。俪阳所有百姓的心底都冷罩着一层恐惧的阴霾。
是夜,一个身材纤细的人影飘过慕家的屋顶,浅紫衣袂随风飘扬。
复仇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苏烟蹲在慕东良的屋顶上,掀起一片屋瓦向下一望,微微眯起了眼。
慕东良臃肿的身体此时正坐在他那把珍贵木材雕成的太师椅上,一脸享受的模样,身旁一个侍女神情恭顺的在为他捶腿。
苏烟在心底冷笑,忽然翻身落地,闪进了慕东良的房间,随手点了侍女的软麻穴,紫光一闪已然掐住了慕东良的咽喉。
“你……你是谁?”慕东良在她手中颤抖着。
苏烟神色冰冷地看着慕东良惊慌恐惧的眼神,厌恶地道:“这你不用管。你听好,我不想取你性命,但是我有个要求,三日之内遣散所有被你强行掳来的家丁和妻妾,恢复他们的自由。还有,你所有劫来抢来的钱财也要在三日之内运出府,想办法物归原主,或者交给当地官府。听明白了吗?”
慕东良背心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我答应你,放……放开我……”
苏烟秀眉一挑,哼了一声,松开了掐着慕东良脖子的手,冷笑道:“量你也不敢不照做!”紫影飘飘向外掠去。
眼看她就要掠出慕家,院子里忽然数声清喝,紧接着遍地青光猛地亮了起来,寂静的院子里想起龙吟之声,震人心神,苏烟半空中腾起的身形忽然一颤,重心不稳跌落在地。
刚刚从苏烟手底下挣脱的慕东良一见那青光,立即连滚带爬缩到了门后。
苏烟顾不上鄙视他,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暗算她!
只见七道剑光齐齐闪烁,在她头顶围拢,剑尖指天,刹那间青光如许喷薄迸发,呈环状缓缓流转,隐隐有吟诵之声,闪烁着淡金色的篆文在光辉间降落。竟是个小型剑阵。
与此同时,破空之声响起,无数道剑光寒芒激射而至,直奔倒在地上的少女面门。
苏烟心中大骇,紫色光刃一挥,灵巧地翻了个身后立即站稳脚跟飞跃而出,脚尖在枝头轻点,眨眼间已飞出院外,背后忽然一股凉凉的锐意紧随而至,她半空中一个转身便要向后掠去,然而终究迟了一步,闪烁的剑花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弧,刺入了她的肩窝!
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紫色衣裙,洒下几滴落在了园中地面上。
半空中苏烟闷哼一声,雪白着脸伸手握住了刀尖,一咬牙,身子向后用力一飘,竟硬生生将那把刀拔了出去。
握着刀的蜀山弟子微微一震。
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即御剑追了过来。
苏烟来不及问这些人为什么要管这闲事了,她只觉得头部阵阵作痛,眼前天旋地转,银牙一咬,用手捂住肩头伤口转身向外飞去。
肩头伤口不断流血,她真气不断流逝,运气不稳,逃奔的速度竟比平日慢了至少三倍,身后一共三名蜀山弟子,一路上穷追不舍。
那把刺伤她的剑定有怪异,普通的剑伤根本不至于使她狼狈成这样!
她咬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顿住了身形,转身抱着手臂叫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对面三个沉默不语,只向她举起了自己的剑。
苏烟哼了一声,神情冷艳,“幽冥司那帮黑黢黢的家伙每天昼伏夜出,搅得这附近几圈不宁你们都不出手干涉,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他们的帮凶!”
对面三个怒道:“你血口喷人!休要给自己找借口!”
苏烟被这群受了十几年正道思想熏陶的顽固派气得一跺脚,咬了咬红唇,“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听不进去,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慕东良的那些钱根本就是剥削得来的!而且他还抛妻弃子,玷污良家女子,他是罪有应得!”
对面三个愣了愣,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慕东良请他们帮忙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自幼在山峰上修炼,身在虚无缥缈间,自然不懂的人事情故和民生疾苦,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替天行道拯救苍生为民除害,所以方才见到苏烟手掐在慕东良脖子上“威严恐吓”,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过来。
苏烟无语地看着面前三个小弟子,心里好笑,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心地如白纸澄明。
她清了清嗓子,笑盈盈道:“你们要是不信呢,尽管暗中去问问这附近的百姓们,看看他们对慕家是个什么样的评价,我就住在俪阳,你们放心,我绝对跑不掉,到时候若我果真冤枉了慕东良,你们尽管再来找我。不过在这之前,把你们骄傲的剑先收回去,我看着很不舒服。”
说罢她挑了挑柳眉,很是不屑地对着他们勾唇冷笑。
“你——”对面一人就要发作,却被同伴拉住。那少年沉声道:“若果真如姑娘所说,那今晚便是一场误会,届时我定会带着我这把剑来找姑娘登门道歉。”
苏烟神情一缓,淡淡道:“道歉就免了,别再来烦我,姑娘我一向最讨厌修道的,尤其是蜀山修道的。”
苏大小姐自幼性子乖僻与众不同,但凡占了理儿从未饶过人,今天在这少年手下受了剑上,她岂肯轻易善罢甘休?
那少年坚毅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缩紧了几分,却只用力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和两个同伴一起走了。
苏烟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这才轻轻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处的鲜血如决堤般狂涌不断,她忍痛咬了咬牙,看着那少年三个消失的方向,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笑意。
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呢……
这一天,凄清冷寂了多日的俪阳忽然热闹了起来。
欺压了俪阳百姓几十年的慕家大清早的忽然放出话来,向外开放金库粮库,将慕家所有挤压的存金存粮全部施舍给当地百姓,引来一阵欢呼雀跃。
朝颜百无聊赖地晃着笔坐在窗前,眼中一丝迷惘,外面的世界再哄闹,她的内心却还是迷茫,手中不自觉地乱画,一张纸勾了个乱七八糟。
苏烟顶着张面具一掀帘子兴冲冲进来,朝颜抬眼笑道:“这是你的杰作喽?”
苏烟摆了摆手,随手掂了桌子上一块芙蓉糕送进嘴里,“那是自然,都是小菜一碟。”说着坐在了朝颜对面。
朝颜笑道:“慕遥一定很高兴。”
“才不是,那小子险些气死我,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帮他,他听说后倒是很激动,反倒抓着我说怎么不叫他自己去报仇,他伤成这样,我怎么让他自己去,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苏烟气鼓鼓一拍桌子。
“你是不是太记挂他了,苏大小姐?”朝颜眉眼弯弯,一双眸子亮晶晶打量苏烟。
苏烟将那口芙蓉糕咽了下去,大咧咧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侠义之举,你晓得的,当初救段澜裳,也是一样的。”
朝颜笑嘻嘻道:“是啊是啊,苏大小姐侠义心肠,扶危济困。可是苏大小姐看慕家那小少爷的眼神很不一般呢。”
苏烟红了脸,笑嗔道:“胡说什么呢你。”抓起盘子里一块芙蓉糕往朝颜嘴里一塞,朝颜连忙躲开。手一挥,芙蓉糕碎了一地。
朝颜一边后退一边笑,伸手一指,“你糟践东西!”
苏烟一瞪眼,“我为了你吃你不肯,白搭我好心!”
朝颜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芙蓉糕碎末,口中笑道:“还说你受了伤,手脚还挺灵便的嘛。”
“我也想好好的,可蜀山那帮人真是顽固派,那把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邪门,血流了好几个时辰都不停,幸好你那个小地仙朋友在。”
日光浅淡,紫衣少女托腮坐在窗前,似乎陷入了沉思。
朝颜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
苏烟惆怅地一抿唇,眼神直直望着桌面,轻轻道:“慕遥那个死木头,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懂啊。”
朝颜听得明白,眼波一转,试探道:“你向他说明心意了?”
苏烟白了她一眼,“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朝颜垂眸微笑,“真没想到,妖界的大小姐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平民小子。”
苏烟继续对着桌面发呆。
也许是在外落叶浮萍般流浪久了,她渴望一种归属感,渴望有一个人能心贴心地关怀她在意她,她不要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波澜起伏,只要如清茶温酒平平淡淡,能够暖慰人心。
她从小在重莲宫住下,看惯了自己的哥哥明里暗里与人相斗,看惯了世间的人们为了自己的爱恨情仇追逐竞争,哥哥每一次画颜的过程都见证一段辛酸往事,她累了,放纵了自己,去游名山大川,去闯荡江湖,去见取人生。
累得久了,就想停下来歇一歇。
朝颜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喜欢他,就去和他说啊,埋在心里他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的缘分并不长,再不说,可就来不及了。”
苏烟一惊,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人妖殊途,缘分浅薄。可是……”她手指纠结的在桌面上画着圈,朝颜忍不住一声嗤笑,一推苏烟,“你要说就去说,不然可别后悔。”
苏烟一不留神被她推到门口,拧着眉头失笑,“这叫我怎么说啊。”身后忽然撞到一个人,忍不住回头。
那人走路似乎也在出神,一不留心撞了上来,连声道歉,一抬眸不禁一惊。
“苏姑娘……”慕遥微微一怔,下意识接住了苏颜向后跌倒的身子。
朝颜失笑,“来得真巧。苏大小姐,有话快说良机不可失哦。”
慕遥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苏烟摇摇头,眼光微闪,就是不敢直视慕遥看过来的眼睛,忽然拉了他仰脸微笑道:“对了,我知道有处地方,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慕遥还没点头,苏烟已经拉了他往门外去了。
第六十五章
“苏姑娘,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苏烟拉着慕遥一直到了赏心湖边,绿柳扶风,湖面上波光粼粼,盈盈的水光映在白石栏杆上,映在少女微微羞涩的眼底。
苏烟低下头,对面的少年风姿俊秀,偏偏感情上缺了一根弦,就是猜不出她的心思。
她扯着自己的衣角,“慕遥,你……”对面少年静静听着,幽黑的眸子深深望着她。
苏烟一叹气,转过身对着湖面大喊:“慕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清凉的语声惊得湖面微微一荡。
少年眼中的惊愕使他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沙哑地道:“苏烟,我一直以为,我出身贫寒,无所适从,以为我配不上你,所以,始终没好意思向你说……我其实……”
苏烟心头一跳,脸上飞起一丝嫣红。
慕遥忽然拉起她的手,含了一丝微微羞涩的笑,“烟儿,嫁给我吧。”
苏烟屛住了呼吸,“你……不在意我相貌丑陋?”
慕遥摇了摇头,微笑道:“在下只唯恐自身出身出身贫寒,唯恐姑娘嫌弃。”
苏烟眨眨眼,一抬手,含笑撕去了那张满是疤痕的面具。
三日之后,慕家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俪阳城的一间小院内,却贴起了大红的色彩。
窗纸上是朝颜花了整整一天精心剪成的喜字,全屋箱笼框桌都贴满了大喜的剪纸,院子里草木上都系满了赤红的丝带,一身紫衣的少女笑吟吟哼着小调往房梁上栓了一条喜稠。
朝颜站在下面笑道:“歪了歪了,往右面移一寸。”
苏烟照做,笑道:“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明天可就开始了。”
朝颜笑嘻嘻道:“是呀是呀,新婚服也做好了,喜房也装点完了,明天我们的苏大小姐就要出嫁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络重莲宫那些姐妹兄弟们一起来烘托气氛呢?”
苏烟嫣然笑道:“那倒不必了。”她手中整理着红绸,动作忽然一顿,心里一阵失落,“哥哥要是能在就好了,有他在,我一定不必这么孤单。”
那是她在这个尘世唯一的亲人。
朝颜笑容一僵,手里握着一大把东西,心神却荡漾起浅浅涟漪。
她多么的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有那么多的疑惑徘徊不去,她想找他问清楚。
妹妹要出嫁了,他知道了不晓得会是怎样的高兴。
“我不想有什么大动静,只想在这院子里拜堂,我和慕遥平日住的屋子就做洞房了。朝颜姐姐,还得请你做我伴娘呢。”
朝颜笑了笑,“那是自然,只是,拜天地时需要拜父母,却找谁家长辈来做见证?”
“叫上琮玉吧,只能找他暂时代替一下了。”苏烟说着轻盈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道:“怎么样?还挺漂亮吧?”
朝颜小心翼翼问道:“可是这样子是不是太冷清了?一个亲朋好友也没有,长辈也没有……”
苏烟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垂眸轻轻道:“我也想热热闹闹的,可我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慕遥的家人……呵呵,家人都在附近。”
浓浓的苦涩泛上心头,搅得心里五味杂陈,涩涩地返上来。
是夜,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睡不着的朝颜忽然听到房顶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精神一震,立即警觉地坐起身,身形灵巧地一闪已到了门外。
月色凉如水,在院子里洒下遍地银光,星辉如许,夜风微凉,卷动一地花香。
朝颜一脸无奈地看了坐在屋顶上、貌似在赏月的玄衣男子一眼,目光里却满是警戒,“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澈微微垂下目光,姿态很是风雅,月光的清辉浅浅勾勒出他侧脸清冷的轮廓,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怎么?你这是要嫁人了吗?”
朝颜心里乱麻麻的,俪阳已经够热闹了,这个麻烦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既然他看去没有敌意,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朝颜微微一笑,仰头道:“我要嫁人了,不可以吗?明天晚上就是我大婚之日,黎公子要不要赏个脸来喝杯喜酒?”
屋顶上了黎澈瞳孔微微一缩,半晌淡淡道:“我今晚不是来找你开玩笑的,你不是要混进天庭偷东西吗?我带你上去。”
朝颜大脑中一个霹雳,嘴顿时张成了圆圈形,“你才是开玩笑吧?你带我上去?”
黎澈俯视她,微微眯起眼,“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朝颜沉默了。
她不是不信任黎澈有这个能力可以瞒天过海把她带上天庭,她不信任的是他这个人。她可不认为面前这个铁面无私的天神可以对她网开一面,放她上去还任她拿东西回来,搞不好上得去就下不来了。
黎澈冷冷道:“你若不信任我,尽管自己去想办法,到时候错过了找碧瑶泪的机会可不要后悔。”说着转身便走。
“等一下!”朝颜仰着脸挥臂大呼,“你说的,你要言而有信,不许反悔,而且不会暴露我行踪!”
黎澈淡淡回眸,“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有一位在凡界历劫的天神即将飞升,届时群仙会也即将开始,光华万丈凤鸣声起之处即是你我相会之地,莫要误了时辰。”
朝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历劫飞升?什么凤鸣声起?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到底会发生什么?她又上哪里去找那什么光华万丈的地方?
她正要细问,黎澈已经挥袖远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独留天际一轮幽月,洒下一地清冷。
朝颜对着他的背影一跺脚,开门回到了自己房间,脑海中却还在回荡黎澈那句话。
为什么要定在八月十五?又为什么要选在那神仙飞升之日?这与她又有什么关联?
她百思不得其解,大脑沉重地仰倒在床上,鼻端忽然若有若无飘过一缕似曾熟悉的幽幽暗香,像是染过了红尘悲欢的琴语,静谧悠扬;又如使人沉醉的香醇美酒,韵味绵长,却催人睡去。
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听到有谁轻柔的一声叹息,有谁柔软的发丝垂落面颊,然后她便再没了知觉,沉沉陷入了梦乡……
“朝颜,这里有一份拜帖。”
第二天一早,朝颜正在屋里剪窗花,琮玉掀了帘子进来,面色有些凝重。
朝颜惊得险些将剪子掉在地上,连忙接过来,见是烫金的大红色新帖,上书几行贺词。却并未署名。
“这帖子是谁送上的?”朝颜拿着拜帖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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