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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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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冲淡,她一心已经在想该怎么盘问于思平的大计划了。?

、于思平的计划

?其实现在回头想来;睿王当时和含光约会的行程安排也的确不是很怪;在不能出街乱逛的情况下算是很有诚意的了。因为的确贵族在庄园里的休闲生活也不是多么刺激。像这般吃过午饭小憩片刻;含光一般会去视听室看几部片子;不看片的话,天气好一点多数也就是出去看看书;要不然骑个马了。

按许云深开出的清单,她的行李里是有粗呢外套这样的骑马服的;含光穿戴的时候才感觉到许云深的细心,至于于思平,居然打扮得完全是影视剧里鲁国西部白人牛仔的风范;皮夹克、牛仔裤,高帮靴和皮帽都全齐了;要不是一张脸还是东方人的脸,简直可以走到白种人里头去和他们称兄道弟。

“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含光一看就乐了,“我记得英国这边骑马不都有专门的西装穿的吗?”

“那是英国人讲究,”于思平耸了耸肩,假模假式地说,“我们在鲁国从小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骑马,觉得比较方便。”

汤普森管家本来正在门边查看着两位男仆给马上鞍,此时也回头对含光笑着解说,“鲁国立国以后,各方面习俗和当地白人融合得比较完全,其中畜牧业完全采用的是白人标准,礼仪也是一脉相承,农耕业使用的是华人的技术,两国在骑行的习俗上迥然有异。”

含光虽然在城堡里住,但并没发生什么开朗少女征服阴沉城堡的故事,只有个汤普森管家还算是聊得来,老管家精通汉语,也指点了含光不少,包括伦敦错综复杂的口音,以及一些词汇的阶级属性。含光之前只会说标准的贵族口音RP音——国子监大学教授的不可能是别种类型,不过据老管家介绍,一般平民说的都是伦敦音,在苏格兰地区当然还有苏格兰音和许多当地俚语,对于比较封闭排外的苏格兰乡镇,学会这种口音还是能够吃得更开的。

虽然这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但也算是趣味小知识,含光没事的时候还是挺爱和汤普森闲聊的,此时听了他的解说,她也是暗暗咋舌:这要假扮个鲁国世家子弟,还真得下点功夫,她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如果于思平不是有备而来的话,光是骑马一件事说不定就得露出马脚了。

他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知识呢?她有些疑惑,打量了于思平几眼,于思平却当没看见,而是假惺惺地和汤普森聊起了两国马种的区别,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的,非常容易就能给人一种感觉:他家里是有养马的,而且肯定还不止一匹。

这么会装,除了她以外,应该从鲁国到秦国再到英国,怀疑他出身来历的人不会多吧?毕竟权家是个大姓,而且也不像学校一般,档案都有个系统查询,世家大族的内部资料对外应该都是保密的……就不知道他是怎么瞒过怀特先生,让他确信不疑自己是权家的人了。

含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身上了马,她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气还不错,虽然不说是艳阳普照、碧空如洗,但在苏格兰阴冷压抑的冬天里,稍微淡一点儿的阴云也能算是好天气了。

许久没有骑马,乍然间骑出去,虽然天气湿冷,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这两匹马都是跑熟了的,即使含光信马由缰,也能顺着某条既定的路线在原野里自由自在地奔驰。反正这一片山地也没有农田,含光自己跑了一阵,回头看看于思平并未落后多久,也就放了心,跑了一阵子,马儿跑上个小山岗,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含光坐在马上,望着山下大片荒原,还有远处的零星屋舍,更远处一条细带子一般的公路,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怀充斥,倒不禁是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于思平也策马踱到她身边,“看来,黛西是已经跑惯了这条路。”

女士优先,含光骑的是许云深的爱马,也就是之前于思平骑的那匹,看来他一个人出来散心都是骑到这里,含光说道,“嗯,难怪许大哥喜欢这里,这里的风景虽然不那么让人愉快,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番魅力。”

“凡是壮阔,都能震慑人心,就都是美的。”于思平倒是捕捉到了她的思维,“但是美却未必一定要让人愉快,是吗?”

“嗯。”含光没想到他居然也这么文艺,停滞了一下,才怀疑地看了于思平一眼,“你该不会是又从哪里偷学来了这番见解吧?”

于思平白了她一记,“这种体悟,分分钟给你编造一万多句出来,还用得着偷学?”

果然,这才是于思平嘛,含光不禁释然,她轻笑道,“那刚才那些马术的东西呢?也是你分分钟编造出来的?”

“那倒不是。”于思平淡然说,“既然要给自己搞个出身,又去了那么多次鲁国,这点功课肯定也是要做的。”

“你倒是什么事都这么游刃有余。”含光轻轻地嘀咕了声,又说,“这里还有什么风景可看,带我去吧。”

“再往上,山顶有座小教堂,平时都是锁起来的。没见开过,附近就是城堡原主人的墓地,你要去看看吗?”于思平问道,“教堂估计也是城堡主人一家设立的,村民自己都去另外一处教堂。”

“看看小教堂是不是和秦国的破旧小庙一样也好。”含光也有点兴趣。两人便一道策马上山,看过了豪华的大理石墓地群,把主人的家谱一直追溯到了六百年前,“哦,原来最后往外卖,也不是因为家道中落,而是这里的伯爵绝嗣了。”

“这片庄园没什么出产,城堡又没什么可看的,许先生才能买下来。”于思平说,“要是价值高点,可能就被开发做旅游用途了。——他起的名字没错,这里的确是孤独堡垒,从庄园本身到附近的镇子都极为乏味,也就是城堡里比较舒服。”

“城堡里到处都是人,做什么都要被看着,”含光故意说,“连句话都不方便讲,有什么舒服的?”

她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思平,有点挑衅的意思,于思平呵呵了两声,“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啊,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话要同我说?”

这墓地在教堂背后,走不多远就是山崖,可以说是隐秘非常,含光还以为于思平到了这一处,总会有点比较亲昵的行动,如此方不负他和她拟的约定,可他表现得这么自然,只能让她想到装傻二字。一如每次和他在一起时一样,她的大脑又滴滴答答地在运算了:他如此表现,是因为这一次过来并非为了她,所以不愿节外生枝,只是要专注和许云深打关系呢,还是继续欲擒故纵,希望她主动来撩拨?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热衷于把她操纵得跑来跑去?

要这样想的话,很容易陷入怪圈里,含光本待按兵不动的,但现在自忖比不过他的耐性,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打直球,天色忽然转暗,不到一分钟,山顶就刮起了强劲的北风,含光和于思平都熟悉了苏格兰的天气,知道这果然是要下雨了。

此地除非骑马,不然也只能步行,教堂是有马厩的,两匹马都在里头,没有被淋到的危险,于思平拉了含光一把,赶快跑到教堂后廊里,他们没有钥匙,进不去教堂内部,还好教堂有突出的小门廊,正好拿来避雨了。

“啊,雨衣还在马身上呢。”含光想起来,但还来不及去拿,雨已经下了下来,刹那间就是瓢泼倾盆,被风卷着往门廊里打,两人只能躲到门口角落里,含光紧了紧外套,“你冷不冷啊?”

于思平没说话,却伸出手把含光搂在怀里,稍微侧了一□子,为她挡住了风雨,这多少让她有些诧异——虽然对于正常的绅士,都是很自然的举动,不过摆在于思平身上就非常稀奇了。

“还冷吗?”过了一会,于某人问,声调很正常,也就是这么正常地抱着她,没有一点异动。

含光眯了眯眼,主动搂紧了于思平的腰,把脸埋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不大冷了——你呢?”

“我也还好。”于思平还是很淡定,“过一会儿雨应该就停了,停了以后就回去吧,既然降温了,也没必要再呆在外头。”

在两人的身体已经紧密贴合的情况下,他的表现真是堪称为圣人了,含光彻底肯定了于思平这一次过来的目的绝对和她无关,所以他根本都不会碰她一下——这个人对她的评价不算很高,恐怕也是害怕两人发生什么亲昵的事情以后,她在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些许端倪,被汤普森管家等人注意了去,给两人‘纯洁的亲戚关系’蒙上阴影。

她松开手稍微挣了一下,拉开了点距离,便以闲话家常般的口吻直接问道,“诶,话说,你这一次来苏格兰,是为了借我搭上许大哥吗?”

于思平扫了她一眼,眼睛里有点痞笑的影子露出来了,但总体表情却还是那么温文儒雅,“恭喜你,你证明了自己具备基本的观察能力。”

“早就看出来了好不好。”含光决定放软身段,和此人硬碰硬她根本没什么筹码。“你就告诉我,你不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吧?”

“不会。”于思平果然比较吃软不吃硬——应该说,在软硬都不吃的基础上,较为柔软的姿态会能取悦到他,让他透露出丁点信息。“我能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在他的庄园里度个假而已。”

“那可就难说了……”含光轻声嘀咕了一句,“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过来这里过年,同怀特先生有没有关系啊?”

“哦?”于思平有些兴味了,“你是怎么推出这一步的?”

“很简单啊,”含光扳着手指说,“你来英国是跟着怀特先生来的,不是专为了我,我觉得在艺廊里看到我应该是巧合吧?把我带过去认识怀特肯定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你自己的事业在布局,虽然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起了什么作用,不过怀特应该是你最近要攻略的重点。我猜你是已经给我编出了一个合适的身世,说不定血统还很高贵什么的,许大哥因为和我好,然后他又是秦国大贵族家的嫡长子,所以你到苏格兰来,又和许大哥拉交情,就是为了让怀特误以为许大哥也是知情人,并且也是我和你的支持者。这样你就能借势在和怀特的合作中取得更优势的地位,至少不会让他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她也不是纯然没谋略,这几日疑惑中寻思来寻思去,已经是找到了个勉强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如果抛开于思平把她献给怀特之类的念头的话,也就只有如此的用意才算是合乎情理了。不然,他对艺术品买卖肯定是没什么兴趣的,许云深对于思平来说,几乎是毫无价值。他也犯不着这样用心地和许云深结交。

“哼。”于思平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你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嘛。”

他揭露少许秘辛,“你还是说错了一点——本来学期结束给你电话,就是让你来鲁国见怀特的。既然你要去英国,那只好让怀特来见你了,所以你说在艺廊相见是巧合,这一点错了,在艺廊相见不是巧合,他就是为了见你才会出席艺廊晚宴。”

“啊?”含光愕然,“他飞跃整个大西洋就是为了见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本来也有行程到英国来,只是略作调整而已。”于思平横了她一眼,“不过他的确要见了你才会放心和我合作……怀特一直都是个很谨慎的人。”

“我这么重要吗?”含光无语了,“你到底给我编织了什么身份啊?而且你为什么有把握他见了我以后就会相信我是你说的那个人?”

“这些事你就不必多问啦。”雨渐渐停了,于思平松开含光,“走吧,该回去了——”

见含光还想说话,他干脆地摆摆手,“你就知道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的朋友那就行了。”

这句话虽然是空泛的保证,不过鉴于于思平到今天为止都还只是明坏,没有做过撒谎之类的事情,顶多是明确告诉你他有什么事没说,含光还是勉强信了。她嗯了一声,又颇富希冀地说,“那——那天的那些话,是不是也就是为了让我听话配合的策略啊?”

于思平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把她拉过来在嘴唇上啃了一口,“别说笑了,乖。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这个人说话都是有几个弯的,含光眨了眨眼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挑衅,或者说是挣脱的意愿,会令于思平不得不身体力行地证明给她看自己的决心,就有可能让别人发现蛛丝马迹,从而让许云深起了疑心,危害他和于思平的交情,以及和含光的关系……之前一直觉得于思平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其实这样看,他还是挺公事优先的……完全没可能色令智昏啊,对他自己一直都保持了很强大的控制力。

也就是因为自控如此完美,人生观又这么自私放纵,才让他变得格外可怕吧?含光想想,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那你肯定不会对许大哥有什么害处哦?只是利用他加深怀特的误会对吧?”

“事实上,我连一句正面的肯定都没给过怀特,一切纯属他的猜测。”于思平带着她走到马厩,解开两匹马的笼头,一边安抚着一边把它们牵了出来,他对含光亮了亮牙齿,“放心吧,如果他有心要危害我的人,那肯定就是我的敌人了。”

一个当代的武功高手,智商高到游走于上流社会丝毫不露破绽,让黑白两道各色人等都深信他的出身故事,并且还真做起了不小的生意,搬弄起了没点门路没法做的军火生意,如此冷静、又如此疯狂……

如果没选择的话,能做他的自己人,总比做他的敌人好,含光点了点头,“我可就靠着你这句话了啊!——不光是我,还有许大哥!他也不能有事!”

于思平嗤了一声,“怀特没事动他干嘛?你都猜出来了,还为他的安危担心?——不会是想让我吃醋吧?”

没等含光说话,他就被自己逗得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翻身上马,在马上大笑道,“走!我们比比谁先回城堡去!”?

、顿成好友

?许云深把这座城堡起名叫做孤独堡垒;不能算假;没有多少贵族冬天会留在苏格兰的城堡里;不是去热带度假;就是到他国——起码是瑞士等地的寓所里生活,再干脆点的干脆就去鲁国、美国、俄罗斯等国破冰钓鱼了;五大湖的冬捕也是很有名的,按许云深和于思平的介绍;五大湖的湖鱼是鲁国、美国和加拿大三国的共同特产,每年的冬捕都是不亚于新年的盛宴。谁会呆在这种湿冷多雨的地方过冬啊?尤其是城堡毕竟保暖也不大方便,就算留在苏格兰;也多数都是在城市的寓所中悠闲地享受着现代化中央空调带来的便利。

在这个前提下,含光的这个新年其实过得比较无聊;许云深闭关创作了好些天,她和于思平又得谨守叔叔和侄女的关系,然后于思平又得装作‘鲁国权贵’,她觉得这么装模作样实在是有些怪,便索性懒得搭理于思平,多数时间都留在视听室看片子、看书什么的,偶然有空就和汤普森闲聊一番,等于就是换到国外来过日子——就是地点没选好的那种度假。

当然,设施肯定是豪华舒适的,服务也没话说,吃食也就那么回事,少吃点真好减肥了。含光本来还想去巴黎走走的,但于思平要留在孤独堡垒,她也不能走开——她走了而于思平不走,那目的性就有点明显了。

虽然想去欧洲大陆见识一番,但冬季出游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英国这里语言通的还好,一个人跑到法国去,又要冒着违逆于思平的风险,含光想想还是算了,顶多以后有机会了再来玩,反正她又不回古代,有的是时间和金钱。

这么着各自打发时间的日子过了大概两周,眼看寒假都快步入尾声时,许云深的闭关终于结束,此次他整的是印象派作品,号称是受苏格兰的冬天影响,含光虽然对于主人的作品礼貌上是要夸赞的,但事实上……就算要夸奖,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只好把发挥的空间让给了于思平。

接下来孤独堡垒里倒是多了访客,许云深的经纪人来到孤独堡垒看画,也有一些艺术界的朋友来访,含光一个是受于思平暗示,一个也的确没兴趣以及插不上话,多数时间还是关在视听室里看片,偶然独自出去骑骑马,住得久了,她对苏格兰这种阴冷潮湿的冬天也有了一定的感情,不是说喜欢这种生活,而是学会了欣赏这种阴郁的美感。

不过,再悠闲的生活也是有尽头的,于思平和许云深都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但是含光不可以啊,她得回学校上课了。假期很快就要结束,刘德瑜都已经发邮件来商量新学期的选课问题了。

在晚饭桌上问了两位男士要不要一道回去,许云深说自己还准备呆上一个多月再回国,于思平回答再有半个多月假期就结束,度完假就要回鲁国去,所以不回秦国——他和许云深最近关系处得十分不错,这话一说,许云深顿时就正式邀请他留下来度过余下的假期。

此举正中于思平下怀,他自然也不会推辞,含光就冷眼看他得体地表达了感谢,再帮他屈指算算最近来访的种种客人——虽然是以艺术界的同好为主,但其中也不乏权贵,双方身份重合的现象也不罕见。再加上她基本不出面见人,许云深也很可能懒得解释自己和于思平到底是什么关系,只会以朋友带过,应该怀特那边已经收到消息,证实了许云深和于思平关系匪浅的猜想。毕竟能够在一起过年的,按照华人的思维来说,这关系肯定浅不了。

这骗术虽然粗浅,但却吃定了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和内定规矩,更是拿准怀特和许家人压根兜不上关系——许云深即使搭理他了,他也不可能单方面地来问他于思平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于思平不是要从怀特手上掏钱的话,感觉他的计谋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含光虽然还是有很多费解之处,不过想想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被人图谋的,也就一个孤女而已,身家还大半是于思平给的,能被她算计什么?至于许云深,利益也无甚被损害之处,她也就没再多叮嘱什么,而是定下了回家的机票。

这一次来英国,算是认识了一个亨利,他现在还经常会发电子邮件来聊天,但含光对他也就是应付应付了。她对亨利人品的信任度也就和刘景羽差不多,远没到能建立好感的地步。虽然被个外国富家公子狂追很有新鲜感,但……现在含光已经算是见过世面,却是不会轻易被这些光环所打动了。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时,她比较费解的还是于思平居然在定下协议后根本没对她出手的事情。

是正事为先呢,还是已经到手那就不珍惜了?她想了想也没答案,又有点觉得于思平可能就喜欢看她纠结、骚动,想要摆脱他……反正就是等她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他再来戳破她的幻想什么的,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也肯定很乐意做。——她对他的人品就是这么有信心。

如果是这样倒好了,不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表现得很柔顺听话。只要忙于事业,不做会踩线的事,不招惹他注意力的话,平安度日的可能也还是有的。拖一拖么再过几年,指不定他兴趣转淡,忽然不想要了也就回家了。

虽然对于思平很有兴趣,但想到能这样摆脱他,还是令含光有点小憧憬,她现在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意了,反正就跟着本能行事吧,新学期要开始了,她也正想着是否要重复上学期的选课节奏,把空余时间全都填满,还是多点时间给两个副业。

不过,指望于思平对她兴趣转淡,在短期内似乎也不是很现实,她这才回了学校和刘德瑜等人联络了一番感情呢,那边于思平的邮件就发过来了,口吻都是指示性的。‘这学期课不必选超过七门,必修课根据系里安排上,选修课选两门就够了。’

……这怎么把学校的学制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含光也无语,按照一般的安排,选修课一学期两门就足够拿到全部学分了,至于必修课那倒的确是看学校的安排。不过因为这学期必修课就四门,这么算也就六门课,她便斗胆回信为自己争取权益,说明情况,‘让我多选一门吧。’

‘好吧,’于思平的回复很勉强,‘选个体育类别的,不必成日伏案,也可调剂一下。’

含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照着选了,她又打探于思平何时回秦国,于思平也没瞒着她,‘预计在鲁国要再忙一段时间,即使回京也不方便见面,你安心工作学习。’

她太安心了,说真的,这比什么消息都让人高兴,含光真觉得这学期的幸福度比上学期高多了,起码没有感情的事来烦心——现在对于偶尔出现的追求者,拒绝就可以了。学业也比上学期轻松一点,每周上上课,忙忙古董中介,四处给人打电话写信,管理公司人脉,日子可谓是充实而不疲惫。外加不必担心于思平的出招——实在是快活得很。

这人一旦稍微闲下来,就会开始八卦,刘德瑜这学期回来好像又恢复单身了,含光就想问问她和许云丹之间算是什么关系,不过刘德瑜自己不提,她旁敲侧击几次也就没好意思开口。因为许云深还在国外的关系,她和许云丹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想要看看男方的反应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开学一个多月以后,她的好奇心也有了满足的可能——元红罕见地主动联系了她,要了她的地址,把画展的邀请函给含光寄来了:她贡献出去的那幅画,现在把画展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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