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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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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在朝外和汴京城里，到处听到一些街头巷尾的议论，说是蔡太师专门权误国，排斥异已，谋取私利，任人唯亲。
蔡太师寿过了十多天后，赵宸再次和母亲回到蔡府中小聚，而蔡京非常高兴地将赵宸叫到了书房里，叫他练字给自己看。
“这可是个好机会，看看能不能劝劝外公。”
赵宸心中想着，于是提笔在宣纸上大书了两个字，一为“国”，一为“家”，然后就停止不写了。
“不错，笔力已经颇具火侯，再练过几年当能以假乱真了。”蔡太师非常欣慰地评点着赵宸的字。
“外公，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呀？”
“就是这国与家，不知道此二字有何深的含义呢？”
“国与家，国是天子之家，天子之家即是国；至于我们为臣子的，自家是小家，国才是大家。”
“外公说得非常有道理，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国与家的关系呢？”
“普通人只有家的观念，因此一切为了家；而当权者则须先顾及国，然后再是家吧。”
“那外公的意思是不是说先有国，后有家；而如果国之不存了，那么家也不在了呢？还有范文正公曾经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不是也是说要先为国，然后才能为了家呢？”
“呵呵，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会想到这些？不要说你，恐怕就是那些为官一辈子的人，也有许多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吧。”
“是呀，但是这也是许多为人臣子的人遗臭万年的原因，他们眼中没有国，只有家，所以所作所为根本不顾及国之根本，而是想方设法为了个人的私利，满足个人的欲望，因此最终难有善果。有一句话叫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大宋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一派歌舞升平，但是实际上却是祸根深种，将来定会祸害无穷呀。”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蔡太师不语，默默地念起了这两句话，似乎有所动容地望向赵宸，发现后者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旁边和其他事情上了。
“这孩子，难道是故意来试探我的不成？”蔡太师心中想着，顿时有些不安了起来，“宸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是我自己从书上读来的，觉得非常有道理呀。自古以来有过多少朝代，又有过多少君臣。凡是那些亡国灭族的朝代，大多有一个最为基本的规律，那就是君不君，臣不臣。为君的不顾天下百姓，为臣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私利，结果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君不君，臣不臣。”
蔡京听了，竟然骇然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一个孩子竟然能够看书看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来，让他也动容了起来。
“外公，我是一个小孩子，还不懂得什么道理，但是却知道一点，那就是一群孩子在一起玩，若是大家都喜欢一个人或是不喜欢一个人，肯定是有道理的。你说是吗？”
“对，你还想说什么？”
“外公，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人对你的议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但是想来要么是他们故意中伤你老人家，要么就是你做了一些他们不喜欢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不好的，因为从历史书上看，一个大臣再怎么受到圣上的信任宠爱，但是那都是有前提的，就是不能损害影响国家的利益。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历史总是在向前发展的。”
蔡太师听了这一翻话，心中更是大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于权利太看重了，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富贵，但是也得罪了许多人，结下了不少的仇。
“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得意，这都是因为圣上的宠爱，若是当真有一天圣上不再宠爱了，或是以后新君即位，自己的家族岂不是非常危险了吗？宸儿今天虽然有点莫明其妙，但是他的话却句句都是珠玑呀。难道是谁教他来说的吗？不然他一个孩子怎么想得到这些。难道是岳阳王，他一定是从宫中得知了一些什么情况，这才变相的告诫自己的。嗯，一定是这样的，看来以后该放手的就得放手了，不该争的就不能争了。而且，现在国家确实如宸儿所说，已经到了表面看起来一派升平，实际上却是千疮百孔的地步了。我也应该做点对得起国家百姓的事情，为家族以后留一点阴德。”
蔡京这样一想，果然在以后的朝廷之争中，他对于正直的一派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睁，而对于其他损害朝廷国家的一派却是暗中阻扰着，对于权力也看得淡了些。
而且，他还间接地暗中告诫影响了自己的儿子和一些门生故吏，让他们也懂得了收敛。当然，他们也只是以为蔡太师要退出朝堂了，害怕以后失去他的庇护后受到排挤。
不过，久后，蔡京竟然慢慢地改变了别人对他的许多看法，也激流勇退，终于安享了晚年，而功过是非就只有任后人评说了。
无事的时候，时间如同流水一般飞快而逝。
转眼就到了冬至之日，也是正式确立靖王赵桓为太子的时候。说起这个靖王赵桓，在王室诸兄弟中还算是一个有些能力的人。
赵宸和他说不上熟悉，但是也在宫中常常见到他，只是他年长赵宸六七岁，故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现在，靖王已经年近二十了，也开始在御书房帮助圣上处理一些文书，学习治国方略。
不过，赵宸通过自己和靖王赵桓的接触，已经发现这个未来的钦宗圣上性格实在是太软弱了，在圣上面前只有唯唯诺诺，但是也因此受到圣上赏识。
好在此时圣上还能够主掌大局，皇子中唯有一个康王赵构稍有才能，但是却被赶到建业为王去了。
至于其他的皇子还有数人，不过不是年纪幼小，就是比较平庸，根本不敢有什么想法。
因此，确立太子之事非常顺利地完成了，朝内朝外都基本满意这个结局，没有出什么意外。
当然，太子确立之后，普天同庆了三天，而且还大赦天下，将一批流放的大臣也全部官复原职了，其中就是司马光、张元翰等反对变法的核心人物。
所有重量级的大臣都提前回到了京城庆贺，也包括了五方元帅和各地的总兵都统这些朝中大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阅兵
元帅中赵宸比较熟悉的也就是镇远将军武穆侯岳飞和镇南将军宗泽了，前者是从前曾经有过一次深刻的交谈，印象较深；后者则是岳阳王手下大将，曾经多次到过岳阳城请示拜见，算是熟人了。
至于其他三位元帅，虽然都曾经见到过，但是并没有一起说过话或是相处过，自然显得比较生疏一些。
太子确立后数日，圣上突然大发兴致，要带领太子检阅禁军，请种大元帅和五方元帅、各地在京的总兵都统，以及岳阳王一起列席。
于是，殿帅府和枢密院紧急行动，用了三日时间做好了准备，并选择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吉日在紫禁城北的禁军大营接受检阅。
而得知这一消息后，赵宸兴奋得难以自已，他缠着父亲很久，才得到岳阳王同意他一起前去观看。
这一天，一大早起来，赵宸就在小昭的帮助下收拾了起来。既然是去军营检阅禁军，那么就不能穿着太随便了，以岳阳王已经让人给赵宸准备了一套小号的银盔银甲。
穿戴整齐后，小昭亲手给他身后系上一个红面黑底的毛绒披风，毕竟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所以一般将领都会这么穿戴的。
“小昭，你看什么呢？”
赵宸正在整理自己的头盔，却发现小昭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连忙拉了拉她问道。
“啊，”小昭却一下子红了脸，但是仍然不转睛地看着他，“公子爷，你穿上甲胃之后，可真好看呀！”
小丫头小声地说，但是赵宸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向手摸了摸小昭的脑袋：“小丫头，想什么呢，反正以后还不是你的。”
穿戴整齐的赵宸果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束了起来，显得英气勃勃，但是又充满了一股书生气息，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出智慧的光芒。
禁军大营共有三座，其中两座在汴京城外的西山和汴河旁边，主要负责汴京城的安全；只有一座在紫禁城内，是负责紫禁城和皇宫的安全的。
整个大宋的禁军号称八十万人，但是了解实情的人却知道这只是官面上的，实质上能够拥有战斗力的怕不过二三十万人罢了。
那是因为禁军中有许多人都是皇亲国戚和重臣子弟、亲属，因为他们的俸禄丰厚而又很少出征战斗，所以不少人只是在禁军中挂了一个名字，然后每月领取俸禄罢了。
更有甚者，一直以来主管禁军的殿帅府和枢密院，对于禁军中的老弱一律减少开支，让他们只领五分之一的俸禄回家养老，即使是一些早已经死去或是开除退役的禁军，也没有从簿册上除去名字。
不过，好在圣上的检阅并不是要看所有的八十万禁军，只要有个十来万人让他们看一看，也就能够应付过去了。
所以，负责的殿帅府和枢密院紧急行动，将紫禁城内的禁军基地中的全部禁军集合了起来，选择那些青壮年的禁军出来接受检阅，而年老体弱一些的就在后方充充数就行了。
而且，为了检阅，他们还将兵部准备运送前线的军事物资给挪用来准备禁军，因为禁军早已经有多年没有过准备了，那些经费自然已经落到有些人的腰包里了。
这天天刚亮时，圣上的大驾就已经出宫了，而陪同检阅的种大元帅和五方元帅、殿帅府的太尉和枢密院的正副枢密使、所有朝廷一品大员、大学士、中丞相等大批文武百官已经等待在朝阳门口了。
“众卿家，随寡人一同前往禁军校场，检阅我大宋的威武之师、雄伟之师吧。”
圣驾前面是三千羽林军开道，周围是文武百官相护，后面还有羽林军护送，浩浩荡荡地开向了紫禁城内的禁军校场。
不多时，圣驾在前，文武百官相随来到了禁军校场，有殿帅府司职太尉张浚率众禁军教头和都统、副都统迎驾。
“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圣上在銮驾上摆了摆手。
“张太尉，禁军准备得如何了？”太子就身着甲胃骑着战马跟在圣上身边，此时代替圣上问道。
“圣上，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了。”
“是呀，圣上，请你下旨吧。”高太尉高俅也连忙在旁边补充道，他和圣上是老关系了，同时也是殿帅府太尉，禁军的事情他也是有着责任的。
“好，即刻开始检阅三军。”
圣驾终于在羽林军的护卫下进入了校场，并来到了校场里旁边的一座十余丈高下，数十丈长宽的高台之上。当然，文武百官也跟随而来，赵宸也兴奋地紧紧跟着父亲岳阳王的身边。
禁军都指挥、北面招讨使、太尉张浚总领铁马步甲二十万，广亘数里陈列在高台之前。但见士卒雄锐，部队严肃，旌旗杂沓，戈甲耀目，屹若山岳，势动天地。
众禁军排列成二十个方阵，以万人为一阵，各着不同色彩的灰甲战衣，树着不同色彩的军旗，执着不同的武器。
但见：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射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里。桦车弩、漆抹弩、脚登弩，排满前军；开山斧、偃月斧、宣花斧，紧随中队。
竹节鞭、虎眼鞭、水磨鞭，齐悬在肘上；流星锤、鸡心锤、飞抓锤，各带在身边。方天戟、豹尾翩翻；丈八矛，珠缠错落。龙文剑掣一汪秋水，虎头牌面几缕春云。
先锋勇猛，领拨山开路之精兵；元帅英雄，统喝水断桥之壮士。左统军、右统军，恢弘胆略；远哨马、近哨马，驰骋威风。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旌旗避鬼神。
“看，这就是我们大宋的铁胆雄师。”
“是呀，有如此雄师，谁敢犯我大宋边疆呢？”
“有了他们，咱们大宋的百姓才能安享生活呀。”
见到禁军将士表现出来的崭新的面貌，以及那精良的武器装备，猎猎招展的旗帜，众文臣不由得纷纷惊喜了起来。
但是，以五方元帅为首的武将却无一人说话，他们看着面前的情景，有的脸色铁青，有的却是连连冷笑。
“这些年我们在边关拼命，也没有用过这么好的装备呀。”
“是呀，去年我们需要五千套装备，结果拖了大半年才发给我们。”
“发是发来了，但是却全部都是半新不旧的东西。”
“他们禁军倒好，躲在京城里享清福，还有这么全新的装备。”
众边关将领纷纷在后面低声地议论了起来，他们特别看不惯这些殿帅府和枢密院的官员，因为其中有的并不是武将出生，而是得宠之后再升上来的，如高俅、秦桧之类的。
这些人根本不懂得军事，但是却总是想要揽权，所以常常对下面的武将们指手画脚。这且不说，他们为了谋取个人私利，经常克扣下发的装备和战略物资，引起许多将领的不满。
“检阅仪式现在开始。”
张太尉一声令下，一队队的禁军列着整齐的队形从高台之前走过，或高举着旌旗，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长戟，雄纠纠，气昂昂，威武极了。
“好。”圣上龙颜大悦。
“不错，潘太师和众位太尉辛苦了，将禁军训练得这般精良。”太子赵桓也在一旁笑着对圣上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误伤
“哪里哪里，这都是圣上英明，将士们用命的结果，老臣不过是牺牲了一点时间而已，没有什么功劳。”
旁边的潘仁美等人听了，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口头却故做谦虚，将功劳推到了圣上身上，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太师不必过谦了，这有没有功劳圣上自然是清楚的。”童贯也在旁边一唱一和地。
“潘太师既然掌管禁军，自然应该训练好军马，才能保京城平安，才能让圣上无虑。这些都是本份工作，应该做好的。”
蔡太师在一旁也接口说道，但是内容却是不咸不淡的，让潘仁美和童贯相视一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蔡太师说得不错，为将帅者训练军马本就是平常本份的工作，练好兵才能打好仗，才算得上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对得起圣上和天下的黎民百姓。只有那些在边关舍生忘死，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不怕牺牲，甘愿抛头颇洒热血的将士，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真正有大功于国于天下的。”
而在圣上旁边的种大元帅虽然年迈，但是依然精神矍烁，此时也站了出来，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大声对圣上说道。
“大元帅，这个自然，众将乃是我大宋立国的基石，是我大宋的万里长城，寡人心中明白。”
圣上听后，并没有不悦，而是点了点头，对着周围的众将含首说道。但是旁边的潘太师童太师和秦桧高俅等殿帅府和枢密院的将官却脸色难看了起来。
只是他们也无法对种大元帅发作，因为严格说来，他们也是要受到大元帅的节制的，因此只有在心里暗暗地更恨那些边关武将了。
“多谢圣上，臣等誓死报效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方元帅闻言，纷纷跪了下来，恭敬地向圣上发下了忠心耿耿的誓言。
“圣上英明。”
“大宋威武。”
“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走过台前的禁军士兵纷纷高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全部都是对圣上的赞美之词，让圣上听了也含笑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参与检阅的二十多个队伍方阵才通过了高台之前，看得圣上和太子在旁边兴奋不已。
“圣上，太子殿下，请你们放心，有了禁军这无敌雄师，整个汴京定会固若金汤，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的。”潘仁美见到圣上和太子高兴，连忙上前邀功似的献媚。
“不错，寡人相信禁军是有能力保护好京城的。”
“圣上，臣认为，一支军队有没有能力，能不能战斗，除了看他们的装备之外，还有看他们的战斗技能。请圣上下旨，让禁军各队伍展示一下他们的战斗技能吧。”
此时，看不贯潘仁美做法的平远将军天波侯杨业站了出来，对圣上行礼后要求道。
“圣上，这时间也不早了，臣担心再看演练会影响到圣上的休息，不如下次再看吧。”
潘仁美和童贯听了脸色一变，因为他们自己知道禁军这些年来是怎么训练的。原本当初其中还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教练，但是现在早被他们赶走了，剩余下来的都是他们的亲信。
“圣上，我们边关的将士，根本没有这么精良的装备，但是个个浴血奋战，多次死里逃生，才能练就无敌的战斗技能。若是禁军这般没有上过战场，也能拥有无敌的实力，我倒是不太相信，还是让他们试试刀剑弓弩，实打实的演练一翻吧。”
镇远将军武穆侯岳飞同样生性忠直，此时也怨殿帅府的每次发放装备时都应付了事，故而气愤难平。
听了这话，大变了脸色的是秦桧，因为他就是殿帅府中负责供给各地军需物资的太尉，当然能够听出这些元帅们的意见了。
“圣上，演练原本并无无问题，只是臣担心刀箭无眼，万一要是误伤了圣上和太子殿下，那可就不太好了。”
秦桧的心里恨死了岳飞等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禀报圣上。看到圣上犹豫了起来，他的心里暗暗地充满了喜色。
“秦太尉，若是你们训练出来的禁军连搞个演练也会误伤到圣上，还能够称为训练有素吗？今天我就站在圣上面前，就看你们能不能伤到本王。”
这时，让秦桧和二位太师没有想到的是，岳阳王却也站了出来，满仍怒色地对他呵斥了起来。
“皇兄，禁军乃是关系到紫禁城和皇家安危的国之屏障，若是没有战斗力，又怎能放心让他们拱卫京城呢？因此，今天我们应该看一看这禁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我和宸儿就站在皇兄旁边，只要我们父子不死，即使禁军当真不济，刀箭再无眼也伤不得圣上。”
岳阳王显然已经动怒了，因此极力地向圣上请求要禁军演练一翻，秦桧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激怒了这一位常在军旅的王爷。
“皇弟言之有理，潘太师，你们的禁军应该不会训练来误伤寡人的吧。”
“咚。”
潘仁美、童贯和秦桧、高俅等连忙齐齐跪了下去，因为圣上此话非常严厉，显然也是动怒了。
想堂堂皇家禁军，竟然说什么练会误伤到圣上，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话呀。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臣只是担心圣上安危，口不择言，甘愿受罚。”
秦桧脸上冷汗直下，连忙在地上咚咚地磕起了头来，声声响亮，以示其忠心。因为，若是圣上一怒，完全可以定以谋逆之罪，甚至抄家灭族也未为不可。
“圣上，圣上，老臣管教无方，也愿意受罚。”潘太师连忙求情。
“圣上，秦太尉也是一时失言，还请圣上从轻发落。”童贯也出面帮忙。
“圣上，臣与秦太尉共事多年，知道他一向忠心耿耿，从无二意。今天实属担心圣上，没有他意。臣愿意以性命担保，若是圣上不信，就拿臣的人头来祭吧。”
高俅直接爬到了圣上面前，抱住了他的脚哭泣了起来。他和圣上年轻的时候颇有一些交情，这些年来一直都受到圣上的宠爱，所以圣上还是要顾及与他的情份的。
“圣上，老臣也看出了这秦太尉确实是无心之实，请圣上宽容他这一次，从轻发落，以警效尤吧。”
蔡太师此时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为秦桧说了话，毕竟这些年来秦桧一直对他是言听计从的，不得不保下他来。
“皇兄，臣弟也相信秦太尉不会那么大胆逆上的，这次的事情就当是警告他好了。”
岳阳王这时也淡淡地说，让秦桧顿时心中感激涕零，因为岳阳王的话可是比谁的话都管用的。
“嗯，秦桧，这次寡人也不先处罚你，就看你们禁军的表现如何了？若是让寡人满意，就免于处罚；若是不满意，就罚俸半年吧。”
“谢谢圣上，臣以后一定肝脑涂地，尽忠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岁。”
“好了，闲话少说，马上开始军事演练吧。”
听到圣上的话，潘仁美连忙亲自骑上一骑黄膘马，迅速地冲向了下方的大军方阵之中，找到了张浚和众位参与阅兵式的殿帅府和枢密院官员，安排了演练之事。
好在禁军之中也并不是完全是绣花枕头，他们还是有一二十万训练有素的精兵，只不过现在在这紫禁城军营里的只有五万人左右，其他的要么在另外两处大营，要么就在执行任务。
“演练开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护驾
下方一声大吼传来，顿时数千骑兵飞奔而出，前方数百人，后方距离数十米外跟着大队人马。
只见那前方的数百人，每一个人的手中都高举着一个移动的箭靶，而后方的骑兵则纷纷弯弓搭箭。
“放箭。”
一声大喊中，嗖嗖嗖的声音连成一遍，顿时如同雨点一般落向了前面的那些箭靶上面，发出尖锐的鸣嘀之声。
“笃笃笃”
一声声清晰的钝响声传来，许多的箭支纷纷射中了飞速移动的箭靶，在上面插得密密麻麻的。
众文臣纷纷高叫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实在是太精彩了，箭术也太高超了。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贩声惨叫传来。众人大惊，岳阳王也上前一步，挡在了圣上和太子身前。周围的一些羽林军护卫更是纷纷拨出了佩刀，以为有什么变故发生。
不过大家望去时，才发现原来是几名前面靶兵手中的箭靶上插了太多的箭支，以至于他们扛不动了，箭靶掉了下去，而他们没有了箭靶的保护，顿时被后方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停止放射。”
后方的指挥将领连忙大呼，众骑兵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有一些士兵连忙冲上来，将那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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