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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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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放射。”
后方的指挥将领连忙大呼，众骑兵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有一些士兵连忙冲上来，将那些伤亡者抬了下去。
“演练出现伤亡也不算什么大事，下面的继续吧。”
岳阳王的声音惊醒了众人，甚至清晰地传到了下方的十多万军士的耳朵里，人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是，下一项。”
下方的指挥官慌忙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挥手，身旁的传令兵挥舞着手中的大旗，下达了又一项演练内容。
“呜呜。”
低沉的号角突然响起，然后是两群各数千名身着不同服色的步兵冲了出来，他们的手中或拿着短刀盾牌，或执着长枪挠钩，迎面冲击在了一起。
从高台上望去，如同两股洪流重重地碰撞在一起，激起高高的浪花，然后又融合在了一起。
那两方士兵顿时战在了一起，各自互相配合，三五成群地背靠着背，形成了混战的场面。
能够看出，这一批步兵确实非常精锐，他们步法娴熟，配合得当，你来我往，战斗倒也是非常激烈。
“不错，他们已经可以上战场了。”
“不弱于我们的战士。”
“训练有素，确实训练有素。”
高台上的文武百官纷纷议论了起来，就是一些武官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士兵的素质不差。
“哎呀，没有想到这禁军中还有人才，下来后一定要好好地奖励这支队伍的将领。”
童贯听到后，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心中盘算着一定要把这位将领收到手下，以后也不致于对军事一点也不通了。
然后，禁军又表现了步骑交战，骑兵混战，弩队无射，炮队亮相，样样都精彩无比。
但是，有心的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些参与演练的禁军，全部都是出自于正对着高台的临近几个方阵里的，应该是同属于一个禁军将领所属。
“禁军中也有能人呀。”
“是呀，不知道那是哪一位禁军将军麾下的？”
“若是让这样的人执掌禁军，那可就无虞了。”
众边关将领也纷纷佩服起了这些演练军队的将领，不过岳阳王和五方元帅及一些名将却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禁军确实训练有素，但是他们却是基本上没有上过战场的，所以真正的战斗力还需要经过战场上的血腥杀戮才能洗礼出来的。
“呵呵，果然还是不错的。”太子在圣上身边说道。
“是呀，有了这样的禁军，咱们京城是高枕无忧了。”圣上也喜形于色地点了点头。
但是，突然地，远处那些禁军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哗声，然后仿佛是出现了什么骚动似的，许多方阵都乱了起来。
“怎么啦？”圣上大惊。
“护驾。”
岳阳王率先大吼一声，抽出了身边的长剑，然后迅速地站到了圣上的前方，紧紧地注视着那下面的禁军。
五方元帅和众将领也同时吼叫了起来，纷纷上前将圣上和一干文官护在中间，如临大敌一样。
周围的数千羽林军听到后纷纷瞬间围了过来，将圣上和众文武百官护在中间，然后布下了重重防御，将高台防御了起来。
长枪林立，刀剑生辉，弓弩轻响，箭已上弦。羽林军反应迅速，瞬间就将圣上林立的高台围得水泄不通，防守了起来。
而身在其中的童贯和高俅、秦桧等殿帅府和枢密院的众官则个个脖子上面架起了刀剑，只要圣上一声令下就要搬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童贯大惊叫了出来。
“不知道呀。”
“圣上，我们冤枉呀。”高俅哭着叫喊着。
不过，让众官略稍放心的是，远处的禁军并没有向这边冲过来的迹象，倒像是军阵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赵宸在人群中间也是非常紧张，因为在这样的大军之中要是发生骚动，那自己虽然实力不弱，可是也不能保证在乱军之中能够安然无恙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他的父亲呢。
他远远望去，在别人的目力看不到的乱军之中，发现了几名被其他士兵扶着的士兵，他们的头盔间露出丝丝白发。
而在他们的周围，则是潘仁美和张浚等官员，正在喝斥着那些士兵。但是其他的士兵似乎并不服气，与他们申辩着，而且还有一位身着都统服饰的将领在帮着那些士兵说话，让潘张二人异常恼火。
“没事，没事，好象是几个士兵摔到了，潘大人和张大人在骂那些士兵，可是其他士兵非常生气，在和他们理论呢。”
赵宸就在圣上身边，因此他连忙对圣上和岳阳王及周围的将帅们说。众人均非常惊奇，想不到他竟然能够看得那么远。
“宸儿，你能够看到那些人？”圣上也很好奇。
“是呀，你们看不到，那几个摔到的士兵，他们的头发都是白的。”
“什么，头发都是白的。这怎么可能？禁军中怎么会有白头发的士兵，皇弟你看错了吧？”
太子听了却不信。
“太子哥哥，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就叫人去把那些士兵叫上来就知道了。”
“圣上，太子，臣愿意去把那些士兵叫来看看。”
众将帅听了也觉得奇怪，于是杨业的独生子延文向圣上请命而去，果然不久就叫了张浚和潘仁美带着那几个士兵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名年近三十的年轻将领。
“圣上，臣罪该万死，惊动了圣驾。”
“请圣上责罚。”
潘张二人听说圣上已经被惊动了，刚刚上了高台，就咚咚地跪下了，而那几名士兵则在那名将领的带领下站在高台下面。
“让他们几个摘下头盔。”
圣上没有理会潘仁美和张浚，而是命令下面的那些士兵。
结果让众人大为震惊，原来那向个士兵摘去了头盔后，竟然个个都是五六十岁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花白，身形枯瘦。有的还在咳嗽着，而有的更是拄着拐杖，有的只有一条胳膊。
“潘太师，刚刚是怎么回事呀？”
“回圣上，刚才是因为他们几个站得太久了，所以晕过去了。”
“哼，我大宋的禁军站个半天就会晕过去，这传出去岂不笑掉那引起蕃国的大牙吗？这样的禁军也能称无敌之师、威武之师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乐妓
“臣罪该万死。”
“圣上恕罪。”
“圣上息怒呀。”
众殿帅府、枢密院里的大臣纷纷跪了下来，哀号求告着，心中如同坠如冰窖之中似的。
“哼，你们说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圣上顿了一顿，然后又问道：“先前演练的那些禁军是何人麾下的？”
“是禁军副都统赵鼎将军麾下的。”张浚连忙回答。
“恐怕也就这赵都统还懂得一点军事，你们都是只知道吃饭的。那赵将军现在何处？”
“圣上，就在台下。”
众人早看到了那台下的将领，觉得他的身上充满了英气，相貌也不凡，定不是普通人。
“宣赵鼎面圣。”
圣上立即让人通知赵鼎上台来，准备好好地封赏他一翻。
“臣赵鼎拜见圣上，愿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鼎的长相并不像一个将军，特别是他摘下了头盔之后，看起来更有一股儒雅的气息。英挺的鼻子，清秀的面庞，一双明亮而又乌黑的眼睛，充满了正气和无畏。
“赵将军，刚才演练的禁军就是你的麾下吗？”
“臣训练无方，多有失误，还请圣上责罚。”赵鼎跪在地上也是直着身子，微低着头答道。
“嗯，你觉得你的麾下在禁军各部中战斗力如何？”
“臣部下的禁军虽然平时加强了训练，但是却缺乏实战的经验，还算不上真正的英勇战士。臣不敢与各位元帅将军的边关将士相比，但是在禁军各部中，臣相信没有哪一部能够超过我们。”
“好，够自信。那你的部下中有没有这种老弱病残的士兵呢？”
“臣的部下，全部都是要经过严格的训练的，所以没有这样的士兵，有也让我换给其他的各部去了。是非曲直是非曲直”
“哦，为什么其他各部愿意要这些老弱病残的士兵呢？”
“这个”赵鼎沉吟了下来。
“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圣上的声音沉了下去。
“回圣上，因为他们吃用花费得少，而且还只要三分之一的俸禄就可以打发了。”
赵鼎抬头看了看张浚等人，然后终于说出了这个让众人震惊的事情来，而潘仁美张浚等人则是一脸死灰般的颜色。
“以后你就是副枢密使，正都统大将，全权负责紫禁城禁军的训练工作。至于尔等，全部各罚百万贯钱物，用于遣散安抚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另外罚薪俸三年，用于禁军军费开支。至于禁军补的军力补充，就着赵将军从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府里挑选吧。”
圣上最后并没有怎么处罚潘仁美、张浚等人，但是却把他们吓得亡魂皆冒。即使被罚百万贯钱财，有些肉疼，但是好过抄家灭族，最终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次事件之后，圣上将紫禁城里的禁军交给了赵鼎全权负责，变相地削减了殿帅府和枢密院的军事大权，让他们得不偿失，而且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触露了圣上。
此举当然让那些边关将帅们大快人心了，于是没过几日，他们就被赵鼎邀请到了禁军军营中。
一来赵鼎和手下众将向五方元帅请教练兵之道，并约定不时地派出禁军到前线参加实战，以训练出他们真正的战斗力来。
二来则是军乐司新近送来一名色艺双绝的军乐妓过来，正好请五方元帅和各地边将一同来欣赏欣赏。
当然，赵鼎这样做的目的也有与众武将搞好关系的意思，那天他已经得罪了潘太师和众太尉那一伙人，自然要另外找一些能够依靠的伙伴，加上他一直都非常敬佩边关的将领，自己也有着一身正气，所以也得到了边关众将的好感。
“赵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赵将军真有儒将之风呀。”
“是呀，那天看赵将军麾下的士兵演练，就知道将军有一套。”
“赵将军，我们也听说过你的为人，相信圣上把禁军的重任交给你是绝对正确的。”
众将纷纷赞扬着赵鼎，然后一齐进入了军营之中。而赵宸也和岳云、杨七郎一起来了，还是那天那一身打扮，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各位元帅、将军，今天能够赏脸来禁军中指教，赵鼎感激不尽。还请大家就坐，看看新来的乐妓手艺如何？”
众将说说笑笑着，围着大营坐了下来，只在门口一方留下了一方凳子，那是乐妓和乐师们的位置。
“大家先尝尝京城的琼酿吧，这是我特地为众位边关将帅们准备的。说实在的，我赵鼎就盼望着能够上边关去上战场，对于大家那是佩服万分的。”
众将帅桌前都堆满了时新的水果，放着大大的酒盏和一缸缸美酒，还有煮熟的牛肉羊肉猪肉以及整鸡整鸭整兔等等。
“赵将军客气了。”
“赵将军年轻有为，以后定有机会上前线战场的。”
“是呀，赵将军当也知道现在我大宋周围面临的形势，恐怕短时间内战争是无法结束的。”
赵宸和二个同伴坐在一起，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吃着喝着，而是静静地听着众将帅说话，希望能够从中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和东西。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急速地走了过来，然后只见三五个老者抱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后面跟着二三个女子走了进来，自觉地在门口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赵宸顿时发现，那三名女子中有两名都是成年人了，而且看她们的样子都是充满了风尘的味道，显然是久在欢场中打混的姑娘了。
而那另一名女子却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年龄和赵宸他们一般大小。梳着几条小发瓣，垂在头的两侧。一双清秀的眸子里，竟然透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神色来。
她看起来似乎有点胆小，也许是还没有习惯出席这样的场合，所以低垂着头，微微地抬眼扫了一扫座中的众人，发现全部都是一些身着甲胄的军官。
而让她的目光停了一停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在对着她微笑呢。
看到他的笑容，女孩竟然觉得有一种非常舒适非常温暖的感觉，仿佛他和她早就熟识了似的那样随意，而又充满纯真。
“严蕊姑娘，你不要害怕，这里在座的都是我大宋边关的各地将帅，全部都是国家的柱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杨元帅，这是呼延元帅，这边是韩元帅、宗元帅和岳元帅。”
“小女子严蕊拜见各位元帅各位将军，你们在边关英勇抗击敌人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全国。大家都知道没有你们在边关浴血奋战，就没有我们老百姓安乐的生活。小女子就借花献佛，敬各位大英雄大豪杰一杯吧。”
严蕊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说话却非常老到，不像普通的小女孩那样矫揉造作，反而还透出一股英气来。
她本来已经坐下了，但是却又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团团一揖，然后举起一杯酒来，向着众将帅高声说道，并自己先喝了一口，以示敬意。
“谢谢小姑娘，你也请坐下来吧。”
“小女子无以表达对各位将军元帅的感激之情，就唱几支曲子，为大家解解闷吧。”
“咿咿呀呀”
坐在后面的几位乐师纷纷起了手中的乐器，开始慢慢地调试起了音来，然后等待地望着严蕊，听她要喝什么曲目。
“小女子就先唱一首王之涣的《凉州词》吧。”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还名
严蕊的声音清脆宛转，如同出谷的黄莺，又如空中的百灵，抑扬顿挫，余音缭绕，唱得悲恻动人。
“不错。”
“啪啪啪啪。”
一曲终了，众将帅纷纷喝彩鼓掌。赵宸也在那里对着严蕊含笑点头，因为他也精通音乐，深感严蕊的唱功乐感果然超出一般的乐妓。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只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接下来，严蕊又唱了两曲，唱的都是历来有名的边塞诗，也是唐代大诗人王昌龄的两首名诗《从军行》。
“各位将军元帅在边关辛苦了，下面小女子为大家唱几首轻松的曲调，给大家解解乏吧。”
“好，有劳姑娘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这三首曲子《清平调》本就是当年李太白形容为唐玄宗舞蹈的杨贵妃的优美舞势的，其中充满了柔软的情意和无尽的娇媚。
现在严蕊唱来，顿时让人觉得仿佛一个深闺女子，正在对着自己的情人深情地倾述着，表达着自己那深深的情感。
众将帅平时听惯了豪爽的乐曲，加上他们中间多数人都没有多少音乐知识，所以听来并不觉得精彩，反而还被那软绵绵的声音弄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然而，赵宸却听得非常入神，而且严蕊一边唱还一边对着他巧笑倩兮，那眉目中虽无意却也自带了一翻风情。
严蕊唱完之后，才发现只有那名年轻公子拍着手叫起了好来，而其他众将帅似乎并不能欣赏她最为拿手的这三首清平调。
“宸兄弟，你能够听出这几首曲子什么好吗？”杨七郎和岳云在一旁问道。
“哦，这三首是李太白为贵妃专门谱写的曲子，极尽华丽的词藻描绘了她在玄宗面前舞蹈时那优美动人的姿态。刚才严蕊姑娘唱的时候，我就仿佛见到了当初太白所见的情景，真的是历历在目呀。”
“原来公子竟然是行家，小女孩这厢有礼了。”
严蕊听了赵宸话，双目一亮，眼中爆出一团精光，仿佛遇到了知已一般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送到了赵宸的面前递给了他，还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多谢姑娘所赐美酒。”赵宸端了起来一饮而尽，“今天大家高兴，我也来助兴一翻。以前读史书时，读到古代的那些名将英雄时，兴之所至也曾经写下几首曲词，今天就唱与各位元帅将军，以表我赵宸对国家英雄的一翻心意。”
赵宸说着，直接坐到了严蕊的位置上，将着她的古琴就弹奏了起来，然后慷慨激昂地唱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琴声高亢，但是却无法掩盖赵宸那激昂的声调，穿云裂石，直冲霄汉，激起在座众人心中的一腔热血，然后琴声又是一变，声调更加地高亢了。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边关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很难让众人相信，像赵宸这么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公子，竟然能够唱出这么高亢有力的歌声来。
而且，那歌声中透出一股苍凉悲悯的意味，仿佛千万人发出的生命绝唱，仿佛从历史上久远飘来的一代代遗民的悲音，凄恻则又充满斗志。
特别是对于最后一段，赵宸反复地唱着，渐渐地，岳云和杨七郎也跟着唱了起来，然后是更多的将领跟着唱了起来，悲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让那些禁军士兵听了，纷纷不觉地跟着唱了起来。
原来，在唱的时候，赵宸竟然突然在脑海里闪过穿越重生前自己曾经多次重复做过的那个梦，想起梦中所见到的一切，更想到了大宋的历史上的悲惨结局。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有一种心痛感，而现在，当他穿越来到了这个时代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是个局外人了。大宋的命运也是他自己的命运，大宋的一切也关系到自己的一切。
因此，他感慨万千，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但是，众将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那些乐师也情不自禁地拉出了十面埋伏的千古绝唱。
而赵宸身边的严蕊则是一脸泪水地望向他，也在跟着他唱着那最后的几句。而她的眼里，更是充满了未知的深深情感，静静地注视着赵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曲终了，但是大家的应和之声却久久不绝，整个军营都在响着那高亢的歌声，震动着天际，传得远远的。
良久之后，大家的声音才渐渐地停了下来，然而人人都已经泪流满面了。个个的心中仿佛都有一股热血在燃烧着一样，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的斗志。
“今天聆听小将军一曲，令严蕊耳目一新。请小将军允许我将这几首曲子在各地的军营中传唱？”
大家都沉静了很久，严蕊才首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寂，也惊醒了众人的心。赵宸还没有开口，众元帅就纷纷起立，大声地说了起来。
“不错，如此好曲当为我等军营的军歌才对。”
“应该让更多的好男儿听听这些乐曲。”
“让我们的战士们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战斗吧。”
“小王爷，请你允许将士们传唱你的歌曲吧？”最后，赵鼎等人竟然走到了赵宸的面前，就要给他下跪。
“各位将军，各位元帅，请不必如此。”赵宸连忙阻止了他们下跪，“我作此曲，本意也是想要用来激励我大宋军兵的。今天五方元帅都在此，我同意大家在军中传唱此曲，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王爷请讲？”
“那就是不要告诉大家此曲是我所作，仅此而已。”
“小王爷，这是为何？”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是我所作的。不如这样吧，大家都知道岳元帅也擅长诗词，不如就说成是他所作的，大家必定深信不疑的。”
“小王爷，这怎么能行？岳飞虽然也曾经读过一点书，会做一点诗词，但是却难以写出如此的千古名句呀。”
“岳元帅，我问你，这些难道不是你们心中所想的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去岳家庄
“不，小王爷的歌词非常恰当地表现了我们边关众将士的心声，确实是我们心中所想。”
“这不就对了，既然是大家心中所想，谁作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说是我做的恐怕也没有多少士兵会相信，但是若说是元帅所做，相信在军中起到的作用就更大了。”
“那好吧，岳某人就受之有愧了。”
“小王爷？他是”
严蕊听到赵宸和五方元帅之间的答话，不解地问赵鼎，因为她一直以为赵宸可能是哪一位将帅的子弟呢。
“哦，你不知道，这位小王爷乃是岳阳王家的小王爷，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将来必定也会是国家的栋梁人才。”
“原来竟是岳阳王家的小王爷呀，这几年来我们在江南一带时，也曾经到处听到百姓在传说，整个江南的百姓可是多亏了岳阳王呀，不然几年前的那次洪灾还会死更多的人，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恢复原来的生活。”
“严蕊姑娘。”严蕊正在和赵鼎说着话，赵宸突然转身叫住了她。
“小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不敢，姑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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