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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苍柏-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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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和凤煌找了数日,也没找到。

这天,花颜和凤煌来到离国都城内找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南门,二人在南门附近的茶肆要了壶茶,打算歇一会儿再走。

“快来看啊快来,白家公子又要执法除害了。”

花颜淡定的坐着喝茶,见周围的老百姓都蜂拥似的往南门口跑,眉头微微一蹙。

“主人,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凤煌一向喜好热闹,玩心颇大。

“算了,我们歇一会儿就走。找人要紧。”

凤煌知道花颜好清静,虽然心里想去,可也不敢扔下花颜自己跑过去凑热闹。片刻后凤煌拦住茶肆小二,问道:“南门那里怎么这么热闹?他们刚刚说的白家公子是谁?”

小二将毛巾一抖,搭上肩膀,看了一眼凤煌和花颜道:“一看你们就是外乡人,这白家公子在我们这里可是个大名人。”

凤煌一下来了兴致,忙追问道:“怎么个大名人法?”

小二见凤煌这么感兴趣,扬眉笑道:“小爷不再来一壶茶么?您着喝茶,听我慢慢和您说。这多好。”

凤煌瞥了小二一眼,扔下几枚铜钱,道:“来来,那就再来一壶,和我们好好说说。”

“好嘞,您等着。”小二收了铜钱,忙跑去上茶。

“你呀!”花颜放下茶杯,颇责备的看了一眼凤煌。

凤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道:“反正歇着也是歇着嘛。”

小二上好了茶,茶肆里已经很清净了,大家都跑到南门看热闹去了。小二得了空闲,坐在凤煌身边的凳子上开始说话了。

“这个白家少爷是大将军白世奇的儿子。两年前和白将军在战场上阴差阳错的相认,后来他立下了无数的战功,当真是为白家光耀门面了。可就在大半年前,他在街上打死了当今皇上的三叔,被抓了进去。”

“喔?”凤煌不解道:“为什么要打死皇上的三叔?”

小二压低声音道:“这个嘛……自古英雄爱美人,据说他和那三王爷一同看上了一个姑娘,三王爷不肯让他,他就大打出手,一掌拍死了他。”

“噗……”凤煌一口水全喷在了小二脸上。“哎呀,对不起啊对不起老哥。”

小二拉下毛巾,不耐烦的擦了擦被喷上的茶水。

“去买身新衣服。”凤煌说着,从腰间摸出几枚铜板。

小二接过钱,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煌儿,我们该走了。”花颜还记挂着那两人,并不想听什么世家公子的故事。

“主人,您让我把这个故事听完嘛。”

“一个纨绔子弟罢了。有什么好听的。”花颜不以为意的道。

“诶,这位小爷,您可说错了。这白家公子可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除了打死了三王爷,他还真没做过什么鱼肉百姓的事。白将军在民间的口碑很好,是位好官,还是个大善人。常常为老百姓伸冤出头。可谁晓得白公子竟会打死皇亲国戚。唉,就算他们父子再得皇上器重,皇上也不会让自己的叔叔白死。”

“后来呢?不是说他被抓了进去么?”凤煌急忙追问。

“后来又被放出来了。白将军被罢官了,白少爷的所有官位也都没了,白家的势力一下子就倒了。”

“没死在狱中就不错了。”凤煌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说么。白将军可宝贝这个儿子了,后来白将军从山上摔了下来,这白公子就在南门外当了守卫。说是要挣钱为白将军治病。”

“喔?堂堂的大将军家里没点余财么?”花颜觉得很奇怪。

“白将军是个大清官,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小二越说越兴奋,道:“这白少爷绝对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当年是骑着白虎杀上战场的,两军之中,就看他英姿勇猛,万夫莫当了。那次大捷归来,白少爷就是驾着白虎回来的,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可惜这对父子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死三王爷。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说不定他现在正和皇上下棋呢。”小二眉飞色舞,偶尔的神态语气和说书先生如出一辙。

“树大招风。他既然这么有能耐,怎么会凭白无故打死皇上的叔叔?”花颜笑道。官场混乱,互相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位白少爷怕是被人陷害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又能如何呢。”小二叹了口气,继续道:“要说这白少爷是真不畏权贵铁面无私,就在昨天,他设计将黄腾的侄子抓了起来。黄腾的侄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下可算为我们小老百姓出了口恶气。”

“黄腾又是谁?”凤煌的好奇心非常旺盛。

“当朝宰相。”

“好了,煌儿,我们真该走了。”花颜放下茶钱,站了起来。

“二位客官慢走。”

“主人,我们去看看那个什么白少爷吧。”出了茶肆,凤煌拉着花颜央求道。

“有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吧,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骑着白虎打仗。”

“可是……”想着下落不明的单相权和云万生,花颜心里焦急。

“他们不会有事的,就看一眼,咱们就走,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花颜无奈道。

单柏在南门外站了一天,抓住了几个不守王法的绅民,以王法惩处了他们。回到府上时,已经是傍晚了。单柏虽然疲倦,可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白世奇那里请安。

白世奇的身体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单柏进去时,他正坐在榻上吃粥。

“爹。”单柏没顾上脱下外衣,就走到了白世奇身边。“您好些了么?”

“好多了。白儿。”

“您怎么吃这个?”柏见白世奇喝的是一碗清粥,将粥从他手上拿下,喊道:“何朗!”

“他出去了。白儿,爹吃这个挺好,想吃些清淡的。”

“吃这种东西身子能好么?”单柏有些生气。一气之下走出了房间。

“白儿!”白世奇见单柏走了,喊了一声。有些难过。

单柏出了房间,站在一棵树下,用力捶打着树干。若不是因为自己,白世奇怎么会受这种苦?害他失了官位兵权不说,竟然害他摔下山崖。可自己除了拖累他什么都做不了,连一些补品都没办法给他买来吃。单柏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白儿……”

听见白世奇喊他,单柏长吁了一口气,又回去了。

“爹。”

“白儿,对不起,你别怪爹,是爹没用,才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你别生爹的气。白儿,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单柏身子直哆嗦。

“白儿,你不要这样。你不高兴,爹也会跟着难过。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真的很好。以前是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可是没有你,爹的心里是空着的,活得一点滋味都没有。现在虽然喝白粥,可是爹很高兴,爹还从来没这么幸福过,白儿。”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单柏跪在榻边,张臂抱住了白世奇。

“我不是生您的气,我不会生您的气。爹,您要好好的。”单柏将脸埋在白世奇的手臂里,浑身颤抖。

“白儿,好孩子。爹会好好的,为了你爹也会好好的。”白世奇边说边疼惜的拍着单柏的背。

单柏伺候白世奇喝好药,才回房间去换衣服,准备吃口东西。这时,他看到桌子上有封信。

“单柏,今晚三更,南门等你。”

小字清秀,单柏觉得这字体有些熟悉,可到底是谁的字,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单柏”二字,单柏神色极为复杂。究竟是谁?是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没死,还知道他现在是白府的少爷?

如果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但复国无望,怕是白世奇也会因此遭受牵连。单柏有些不安,决定三更去会一会写信这人。

单弘回到了阴山中,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单相权。

那日,单弘接到手下的消息,说曾见单相权在都城附近出没。单弘等人已经快出了湛国,得到消息后,单弘一人先行,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来,在镇中的小客栈内找到了单相权。

看到单相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单弘心疼得不得了。抱起单相权,单弘连夜回到了阴山中。幸亏之前找的各种灵丹妙药还有剩。单弘非常庆幸,如果再晚些找到单相权,恐怕人又会有性命危险,万一有什么差错,他会悔恨终生,悲恸欲绝的。

可让单弘难过的是,单相权醒来后一直不肯理他。

只要是他进去送药送饭,单相权就一口不吃。单弘还从没被单相权这样冷落过,心里非常难受。

“二公子,您吃点东西吧。”因为单相权的关系,单弘连日来都无精打采,也没什么食欲。聂安很担心。

“父亲他好些了么?喝药了?吃饭了?”单弘接连问了三个问题,他满心都是单相权,在他心里,单相权的安康比自己的命重要得多。

“嗯,炎儿喂他吃了些。药也喝了。”

“那就好。”单弘看不清聂安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再过不久,自己就会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想吃,等一会儿父亲睡下了,我去看看他。”单弘想在还能看见时,多看单相权几眼。

“手好些了么?我拿来一些药,该换新药了。”单弘的手受伤了,前不久还发了炎,聂安有些担心。

“我没事。一点小伤。你把药留下吧,我自己涂。”

“二公子,您别难过,王爷肯定不是针对你。属下问不出什么。王爷的心情非常不好,也不跟属下多说。不过属下看王爷已经好很多了,那些药很管用,二公子不用担心。”聂安知道单弘只关心单相权的一切。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父亲在生我的气,对我有些不满。”单弘心里难过,可口气仍和往常一样,没让聂安发觉他的伤心。“他理都不想理我。聂师父,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单弘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单相权会这么说生他的气。

“王爷以前也总生大……单柏的气。父子哪有隔夜仇,过几天……”

“别在我跟前提他。让我见到他我不会饶了他。”单弘一掌拍在桌子上。

“二公子,您的手!我不再提他,不提他。”

单弘手心的绷带见红,聂安直替他手疼。

“如果父亲对我有对他一半好,我也死而无憾了。”

单弘说的很小声,聂安只听见单弘在说话,并没听见他说什么。

很晚的时候,单弘才偷偷进到单相权房中。只有单相权睡着时,单弘才赶来偷偷看一眼。单相权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他。想起这个,单弘心如刀割。

“父亲……”单弘跪在单相权榻前,小声喊道。

他不会吵醒单相权。他只想来看看他好不好,脸色是不是还那么差,他就想在看得见时多看他几眼。单弘的眼睛已经不行了,他只能大致看出单相权的五官,更细致的根本看不清。

“为什么生我的气?哪里做的不好,您告诉我。我不告诉您单柏被篡位的事,是怕您伤心,不是有意要欺骗您。”单弘叹了口气,声音很小。“儿子不知道还能陪您多久,儿子想在还活着时,多陪陪您,多看看您。我现在已经看不清眼前这个世界了,就只想再多看您几眼。别不理我,父亲。别不和我说话啊,父亲……”

单弘神色哀戚,忍痛跪在那里,轻声诉说。





第九十五章  兄弟相见

单弘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再次起来时,腿已经麻了。单弘慢慢挪着脚步,想回房间去躺一会儿,大概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砰”单弘看不清东西,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痛苦的倒在地上,单弘按着肋骨,火辣辣的疼。突然,他觉得浑身刺痛,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他的筋骨一般。单弘知道疼痛又发作了,他怕惊动单相权,咬牙从怀里掏出断魂散,哆嗦着往嘴里倒。

“呃……”实在太痛了,手一抖,药粉只倒了一半进嘴里,另一半全洒在了地上。单弘扭动着身子,咬住手掌,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天色渐明时,疼痛感终于没那么厉害了。单弘的手掌血淋淋的,齿缝间血腥气很浓。单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单弘吃力的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单相权。

还好,没吵醒父亲!

没有一点力气,像是虚脱了一样,单弘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坐在圆凳上,暂作休息。有了一点力气后,单弘倒了一杯隔夜凉茶,喝了一口。

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单弘越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又倒了一杯,单弘知道不能喝隔夜茶,可他实在难受,不喝些东西,他怕自己会难受得喊出声。

“你怎么在这?出去!”是单相权的声音。

“啊……父亲。”单弘放下茶杯,仔细看去,才发现单相权在看着他。

单弘怕单相权看出他发过病,一抬手,将杯中剩余的茶倒在自己脸上。茶水或许可以遮住脸色的苍白。

“对不起父亲,我这就出去。”单弘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又猛然坐了下去。

“你刚刚怎么了?”

单弘不知道单相权看到了什么,只是随口道:“渴了而已,没拿稳茶杯。”

“父亲,您愿意和我说话了?”

单弘有些激动。这两年多,单弘变了很多,和单相权在一起时话要比以前多很多,尽管对别人还是那么冷淡,可对单相权,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内敛了。

单相权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单弘。片刻后,他从榻上坐了起来。

“父亲,您好了么?伤口还痛么?”单弘见单相权坐了起来,很是惊喜。

见单相权不回答自己的话,单弘难过的垂下眼睫,攥紧了拳头。手掌侧还有血,单弘不想让单相权看到,将手藏到了身后。

“为什么要骗我?”单相权终于开口了,声音极为冷漠。

“怕您伤心。”单弘如实说。

“你骗了我,我更伤心。”

“父亲……对不起!”单弘觉得自己好多了,没那么痛了,扶着桌子站起来,抬袖擦去脸上的茶水和冷汗,走到单相权榻边,想扶他躺下。“您还是再多躺几天吧。”

“别碰我,躲开!”单相权抬手推开单弘。“躺着,躺着……是不是你也希望父亲一直躺着,永远不要再睁开眼?”

单弘被单相权推了个趔趄,听到单相权的这句话,猛然后跌,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那一瞬间,单弘觉得五脏六腑痛得都绞在了一起。

“父亲,您怎么会……”旋即,单弘明白了过来。“您是不是遇见他了?”

单相权默然不语。

“我去杀了他。”单弘知道单相权又被单柏伤了心,一怒之下,竟要去找单柏算账。

“你要是非杀他,就先杀了我。”

想起那日大殿上单弘和单柏兄弟相杀,单相权就痛心难耐。

“父亲!”单弘没想到单相权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您就这么……这么,爱他?”

单相权拧紧眉头,神色煎熬的闭上眼睛。并不承认,也没否认。

片刻后,单相权才道:“我不爱他,从今以后,我没他那个儿子。”可当他说完这句话睁开眼睛时,单弘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就在单相权没否认的时候,单弘就伤心的离开了。

回到房中,单弘着手准备。

上次在湛国,他打探到了一个消息。十日之后,湛双成会带着湛落去鹿山打猎,那将是刺杀他们的一个好机会,他要借这个机会杀了他们。反正他也没几天好活,还不如去拼一次,就算杀不了他们,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单弘准备了很多很多火药。自己带一部分人去杀他俩,剩下的人手去杀南逸,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么,有赢就有输。他没时间再精心算计了,如果瞎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反正单相权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再多喝些药就会完全好了。单相权也不会舍不得他,除了单相权,他在人世也没什么留恋了。当然,他不想让单相权知道自己去送死的消息,更不想让单相权在一段时间后听到自己的死讯,就让单相权以为他远走天涯去了罢。在刺杀湛双成前,他会易容成别人,再让别人易容成自己远走高飞。留给果果的信,够给单相权报好几十年平安的。

不过,临走之前,他决定去找单柏一趟。

单柏本来决定三更时拿着信件去找那人,可是又犹豫了一下。如果只是一计怎么办?谁说这世上不会有两个长相相同的人。他现在是白木白,不是单柏。就算有人把他当成了单柏,他说自己不是,谁能证明他是?也许那封信只是诈他,去了反倒中计了。

单柏权衡之下,并没赴约。

花颜见单柏没来赴约,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可是不该啊。等到后半夜,也没等来单柏的人,花颜和凤煌满腹疑问的离开了。还是先找到云万生要紧,至于单相权,以他的身份,也许有人暗中保护,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单柏被那封信搞得一夜都没睡好,次日早晨刚出了府门就在门外看到一个熟人。

是单弘。

第一眼看到他时,单柏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单弘走过来,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震惊,疑惑,还有惊喜。

“弘,弘弟?”半天,单柏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不让我进去坐坐么,大哥?”单弘很不客气道。

单柏还在发愣,脸色灰白。

“弘……弟,你没死?”

“大哥很想我死么?”

“那……那父亲他?”单柏猛的想到了单相权,既然单弘没死,那么……

“父亲他……”单弘恶狠狠的看了单柏一眼,“难得你还记得他。白府少爷当得高兴么?”

“父,父亲他是不是还活着?”单柏猛的抓住单弘的手臂,紧紧抓着,急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父亲要是死了,你也活不到今天了。”单弘通过单相权的反应,猜出单相权来找过他。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单相权就不会躺在客栈里半死不活的。

“啊?父亲没死,他没死?哈哈,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自己亲手,父亲……弘弟……太好了……好……哈哈……”

单柏语无伦次的说着,突然,泪水从眼角溢出。

靠着府外的石狮子,单柏像打摆子一样颤抖,嘴唇青白,痛苦的抽噎。一会儿又自己抹几下眼泪,边哭边笑,就像个疯子一样。

单弘看着又哭又笑的单柏,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单弘一点也不心疼他。就算单柏现在真的疯了,也是自作自受的。单弘最想知道还是单柏到底怎么刺激单相权了。

“父亲来找过你,你对他说了什么?你对他说了什么?”单弘的声音就像数九寒冰,质问着单柏,

单柏愣了一下。

“哼,别装糊涂。大概几天前吧。你知道父亲懂得易容之术。”

“啊!”

单柏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府外晕倒的那人。满手的鲜血,腹部和胸口严重的外伤。

——我在找我的儿子。他不见了。他不要我了。
——我很爱他,他可能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他大概希望我死了才好……他很恨我……这些伤就是他……在知道他恨我不死时,我真觉得活着没意思……我明明那么爱他……

想起这些话,单柏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住了,不再流淌。

——我以前有个父亲,不过现在才知道,不是亲生父亲。
——不好。他根本不爱我。

想起自己说过的这些话,想起最后单相权离去时的背影,单柏顿觉天旋地转。

“父亲……”单柏猝然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小石子顺着力道刺破了单柏的膝盖,可他根本察觉不到痛。

单柏面色凄惶,眼泪停在眼角。

“父,父亲受了伤?”

一大滴泪砸在地面上,砸起一些细小的微尘。

“哼,你还知道父亲受了伤!”单弘恨不得掐死单柏,根本不管他现在到底有多痛苦,只是怒道:“那些伤都是父亲在战场上受的。你杀了……”

单弘想告诉单柏单相权死过的事,可是又意识到绝对不能说。一旦说出来,早晚有一天单相权会猜到自己逆改天命的事,到时,单相权会为他心痛吧,会不会日夜煎熬呢?

也许不会。父亲只要有大哥就够了。

也许一开始会难过一段时间,可自己对父亲来说并没那么重要,人间别久不成悲,一段时间后父亲就会忘记这份伤痛吧。

单弘觉得自己的胸被人用力扎了一刀,很疼,流了很多血。

算了,父亲的平安,是自己最大的所求。人不可以太贪心。

如果单相权真的为了单弘备受煎熬,饮恨终生,单弘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他不会做出任何间接折磨单相权的事。所以他为了救活单相权而改变命数的事,到死都不会对任何人说。他不想让单相权难过,就算那份难过只有一点点,他也不想。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办法建立什么丰功伟业了吧。靠自己的双手一统江湖,也成了泡影。

单弘还指望通过这个赢来单相权的一点爱,看来没希望了。

单柏痛苦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那晚的场景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自己还帮他撒过药粉,亲眼看过那些伤口,原来那些都是拜自己所赐。

父亲该有多痛,多伤心?父亲一定心碎极了吧。

遽然,单柏抬起手,照自己的天灵拍去!

“你做什么?”单弘见单柏意欲寻死。眼疾手快,一脚将他的手从头前踢开。

“父亲还没原谅你,你就想死?没得到他的原谅,你不配死!想以死谢罪?你不配,孬种!”

单柏不反驳单弘的责骂,他满脑子都是那晚单相权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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