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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翎归故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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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沉一时语塞,想起之前那些荒唐事,皮肤微微涨红:“好你个宋昱!”
宋昱只是自抒己见,没想到鸾沉会生气。一见自己嘴拙又惹人不开心了,之前那些天在牢里受苦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皮肉之苦算什么?宋昱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就是千刀万剐痛不欲生,又怎么能和眼前这金玉之尊一蹙眉,一滴眼泪相提并论。
况且鸾沉不是已经收了自己这些天送去莫名其妙的礼物了,还把他叫进宫要赏他,东西随自己挑么?再退一步说,那天……还不是自己有错在先……大男人一个,唧唧歪歪计较那些过去的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宋昱越想心里越是一片慌乱,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悭吝小人,拖出去享尽晚清十大酷刑都不够。
来不及站起来,宋昱就着跪倒的姿势膝行上前,一把抱住鸾沉龙袍的下摆,口不择言的说道:“陛下……微臣就是喜欢您……即使这样您也要罚微臣么?”
鸾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的弄得气息弄的气息不稳,差点没往后摔倒,听他又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仗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欺负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衡住身子,无奈道:“你还怪我?”
“不!”宋昱仰头认真的看他,眼珠是漂亮的琥珀色。
鸾沉道:“也罢,你既然不说,朕来赐你最需要的。这次出征,我让你领兵二十八万,挂帅出征。上将军詹育韬,骁骑将军刘赟,殷景仁等人佐其右,且下令在战时实行军功累赏,以杀敌放人头数为准。朕在这里等你得胜归来,再行封赏。以至于……准许自由出入皇室寝宫。这个赏赐你觉得够么,宋昱?”
宋昱大喜过望,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君臣之礼,激动的抱住陛下的双膝,揽在怀中,道:“其实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陛下你!”
鸾沉听了发笑,这说的叫什么话呀,真是胆大包天。他抬手,指尖拂过少年乌黑的头发,宋昱的头发用一根素色发绳束在脑后,干净的散发着阳刚气,他自己也有些晕晕乎乎了,喃喃道:“你要什么不要,偏要我……你要得起么?”
……
战事来的疾风暴雨,第二天宋昱就离开了奉天。
詹育韬赫赫战功在外,虽然不敌陈放,但也算西周征战多年的一员老将。性格沉冷,处事稳妥,对待将士宽厚仁慈,赏罚分明,是个非常有魄力的将军。因为要和这个人对战,董怀瑾和凤渊还着实捏了一把汗。
然而却不知那昏庸的皇帝为何放着久经沙场的良将不用,反而重用一个年仅十九岁尚未弱冠的愣小子。
果然在这样的形势下,魏晋联军旗开得胜,第一战便在一夜之内攻下幽州,再入城内更是如入无人之地,可谓势如破竹,攻下城池后由魏国副将和晋安王凤渊领兵驻守。
不是没想到首战告捷,只是没想到胜利来的全不费功夫,怀瑾心里暗喜,这小皇帝到底只是个孩子,做事都不经大脑。一腔热血涌上心头,遂打算领兵趁胜追击。
凤渊对鸾沉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不懂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却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多次劝阻怀瑾应当等探子回来报其虚实,再作打算也不迟。
董怀瑾满不在乎的端详了这个有些漂亮过头的前太子,哼笑道:“晋安王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失掉这太子位的,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怀瑾可是从中学到不少呢!”
凤渊脾气本来就火爆,又被提及痛处,哪受得了这样的气,当下就领着八万晋安军和大批粮草打算撤退。
回到营地,军师劝凤渊不要逞一时之气,毕竟和鸾沉已经撕破脸皮,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然而怀瑾又是个庸才,只会说些漂亮话耍嘴皮子,正让他独自领兵,恐怕失败是早晚的事。一旦北魏灭国,晋安也很难自保。因此现在魏晋两军的形势可谓唇亡齿寒,相依相存。
凤渊反复思考,保持按兵不动,在像怀瑾低头和输给鸾沉这两个选择中,他显然更愿意选择后者。而北魏果然也不愿失去这个珍贵的盟友,派人送来魏王御赐的佩剑以示友好。虽然董怀瑾没有亲自来,但是也算给凤渊一个台阶下了,这种时候冷静下来,凤渊也不至于难分轻重。
他拿了佩剑算作接受,心里却十分不想再与怀瑾共事。最后做出决定——继续向魏军提供粮饷,但是晋军驻守幽州,名义上接到信号随时提供后援。
怀瑾显然对这一结果相当满意,魏晋联军有整整三十五万,周军却只有二十八万,即使抽掉八万晋安军,还是有足以和晋安抗衡的兵力,加上两方都是新人带兵,而自己有雄韬武略无所不能,于是带领大军日夜兼程,深入幽州城内直指都成奉天的东大门壁上。
宋昱早就在幽州与壁上交界处修筑战争工事,心急火燎的等那傻将军到自己设计好的圈套里,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最英明的时候,只有静候在宫中的鸾沉,才是对整个战役的掌控最为全面的人。
幽州自西北向东北地势逐渐降低,为了减少平民死伤,又迁走大批住民,凤渊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该猜到其中有诈。如果理由充足,他就能说服董怀瑾不上这套。最怕的就是这种状况,万一两军打起持久战,周军粮饷不足,兵力又少了五万,根本耗不起时间,一定要吃大亏的。
那么这时就必须用上宋昱这步棋。
鸾沉放着忠心耿耿的老将詹育韬、刘赟不用,领军将领清一色换成闻所未闻的新人,其做法白痴程度倒是和北魏狗皇帝难分伯仲。由这样的新将领,派出一支毫无战斗力的残弱之师,不和谐中居然有了那么一丝和谐。
这么做只是为了麻痹一个人——凤渊。
凤渊苦思冥想,不过七年,人应该越来越聪明,可是自己那个阴毒的弟弟当真变的如此昏聩?
他不明白,最完美的谎言是九分真、一分假,而那句假,却至关重要,足够令说谎者得胜天下,令被骗者满盘皆输。
这样不彻底的怀疑与不可能的放心交织在一起,最终放在优柔寡断的凤渊身上只会有一个结果:
凤渊为求自保,停止进攻壁上,转而驻守幽州城。
魏晋两军本来就不和睦,只不过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迫于形势面前联盟,加上董怀瑾和凤渊两人性格相冲,遇到意见不合之事,必然难以用和平方式解决,轻者行动不一致,重者两军各自为谋。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至少抽掉了联军的一部分兵力,使得西周与其中任何一个,都有硬拼的资本。
鸾沉也想过,宋昱那时候欣喜若狂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痛。他就像自己精心养在深宫里的小动物,需要用美丽的绸缎和精致食物来鼓励他,来宠爱他,让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他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鸾沉觉得,只要自己得的了天下,当的了最大方的饲主,付得起最昂贵的数额,就养得起宋昱这个最难得的臣子,最完美的情人。
……
“宋大人!”小多从人群里蹦出来,喘着气往正在说话的宋昱和殷景仁的地方跑。
宋昱一见是他,丢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走上前,咬着他耳朵道:“怎么样了?”
小多笑的可开心了:“大人英明神武!果然魏晋兵分两路,晋安王凤渊带兵把守幽州城,董怀瑾已经带着二十五万魏军打算攻打壁上了!”
宋昱不好意思道:“哦,谢谢,他们还要多久到?”
小多:“他们走的可气势汹涌了,看样子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能到!”
怀瑾一心想着乘胜追击,有长者有晋安这个后盾,只带了少量粮草,打算速战速决,这倒中了宋昱的意!
宋昱拉着殷景仁回临时搭建在户外的营棚,指着地图上一处做出简单的布置道:“他们肯定是想着撑着晚上偷袭营地呢,二货们。你回去继续看着,又别的动静速度回来和我汇报!”
小多一走,宋昱又对左边一个人道:“ 去一趟詹将军那里,告诉他两件事,第一、一切按计划行事,第二、董怀瑾明天日落之后攻打壁上,如果我这边没有发出信号,证明情况有延误,还请他孤军奋战一会儿,给我留出时间。”
那小兵也打发走了,宋昱拖住一直沉默不语的殷景仁的肩膀:“走走走……咱俩得继续挖渠道,时间紧张,今晚就不睡了啊!”
景仁,半推半就走出军帐,遥望那不远处,筑起的堤堰将自壁上城内滚滚而下的洢水拦腰截下,而一条新挖出的大通渠贯通东北部,将堤堰之内的水引至幽州。
远远望去,堤堰之上波光粼粼,十分壮丽。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宋昱,认识这人虽然有好几年,交手也不少回了,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憨厚少年,今天才发现人不可貌相,真真是没想到……居然想得出这样的毒的计策,或者说他竟为了功名利禄做到这个程度?

鞍前马后

北魏孤军深入,当天夜里就驻扎在幽州城内,凌晨有人来汇报,周军吃了一场败仗,不仅大军退守壁上,连住民也迁的干干净净。原本还盘算着破城而入,至少一路烧杀抢掠,带回些金银美女,也好犒赏三军,大震士气。没想到去村落城坊间一看,财物房屋都好好的在那儿呢,人却逃得光光,是在令人扫兴。
董怀瑾笑道:“难怪边境人丁流失严重,尽数归顺西周。原来周鸾沉那狗皇帝倒是知道护着子民,只是马上国家就守不住了,还只知道逃命似的做个胆小鬼,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哪儿去?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加快脚程,一定要在日落时分兵临壁上,一鼓作气攻下城池!”
副将听罢小心劝道:“将军,恐怕此事有诈,住民齐迁,幽州现今有如死城,千里空寂无人,是在阴森可怖,仔细想起来怎么能不令人毛骨悚然?”
怀瑾听了他的分析,也隐隐觉得有些害怕,可是军队衣襟在前进中,贸然止步,只怕贻误军机,况且就此止步,又该作何打算,难不成驻扎在幽州城里?
当初凭着一腔热血下令杀入城内,现在因为自己疑神疑鬼而去改变战术……实在提不起这个勇气。再说了,万一宋昱只是装神弄鬼吓唬人,就这样丢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回头再见到那个趾高气昂的晋安王凤渊,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军令迟迟不变,二十五万大军眼看就沿着西南山谷而下,日落时分,大军行至一处,忽听晚霞中一声冲天爆竹响彻云霄,董怀瑾才发觉事情不对,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接踵而至,接下来滔滔江水翻腾而至,一马平川顷刻间被淹没。
没过多久,就有人和马匹的尸体漂浮出水面。
……
不多时一骑快马迎着破晓,踏着奉天城内的官道,穿过纷纷扰扰的尘嚣,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入皇宫。
千万重宫门次第开,光芒自轰然开启的朱红色大门间漏入,高亢的嗓音穿透金銮宝殿。
“前线战报——!幽州大捷——!”
鸾沉轻轻推下一枚白子,空旷的殿内只有他一人,清风徐来,灯影摇曳,已然做了整整一宿。
那捷报他只当充耳未闻,手掌撑住棋盘边沿,自对面取出一枚黑子,歪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着什么。
年轻的君主就这样就着宫灯和自己对弈良久,宫殿里静得吓人,只余下棋子和石樽碰撞声声入耳,发丝与衣料的摩擦都显得焦灼难耐。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幡然醒悟一般,拍案而起,震的精心布置的一桌棋盘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来人!叫朱岂之来见我!”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朱岂之推门而入,清晨的光一下子倾泻而入。他话中透着喜悦:“陛下!宋昱出奇制胜,炸毁大通渠开闸放水,魏军三分之二尽埋于水下,现在詹将军大人带领十二万大军乘胜北上,追击回撤八万的晋安军,而他则率精兵围剿北魏残党。宋昱那孩子……是岂之轻看了他!”
鸾沉瞟了一眼,只道:“朕知道。”
朱岂之不解道:“陛下不高兴么,过会儿玩儿姑娘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在后宫带着嫔妃跳舞呢!”
鸾沉:“高兴不起来,后面的事儿还多着呢。”
朱岂之道:“陛下担心什么?北魏自此一败必将溃不成军,攻下都城久州指日可待,至于晋安,虽偏居一隅,毕竟地窄人稀,到底难成大患。”
鸾沉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出神的想了想:“拿锦书、笔墨来,朕要拟旨给詹育韬,即日便送去。”
岂之拿了明黄的锦缎和惯用的羊毫、徽墨,铺了一桌子,看着鸾沉挥笔写下一行字,脸上立刻颜色都变了,叩头道:“皇上!您这是养虎为患,这次绝对不能再放了晋安王了!”
鸾沉搁下笔,懒洋洋道:“你想的太多了,岂之,朕还是会杀他的。不过有个心结,必须系铃之人为朕解去。嗯,对了,传令那些记述的史官,开闸放水,淹没北魏这一笔,写的清楚些,宋昱不过是按朕的旨意办事,最后关头也是朕下的命令。”
岂之一听就红了眼眶,跪在他腿边:“皇上为何要为那人担下这千古骂名?”
鸾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手刃姨母,弑兄篡位……将来还有谋害宗族,不守祖训,罪名那么多,再加一条又何妨?况且罪名再多,也不会有人能把朕怎么样,换成宋昱,就大大不同了。”
……
幽州。
“宋大人——!”
一个小兵上来汇报,被殷景仁一把拦在庙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唇语道:“等等“。
他在门前静静的看着宋昱,忽然觉得这人其实很悲催。
既然觉得良心不安,为什么又要用这样的计,这虽然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奇战,然而民间传下来,必定是为千万人唾骂的罪名。
既然做了,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自己找个理由,只道忠心效主,以统一中原为己任,也好过这样在众将士吃庆功酒的良辰美夜,可怜兮兮的拜神烧纸,给敌方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超度,祈求人家早日升天。

情敌相见

宋昱领兵铲除北魏余孽,剩下十五万大军有詹育韬带领全力进攻晋安王凤渊的老巢,西周军队虽有人数优势,然而却在地形上相当不利。
晋安占据天险,有本土作战的优势,后勤补给线短,即使封上城门,守上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相较之下,周军远道而来,军饷本来就不足,重在速战速决。
况且凤渊既不是没脑子的董怀瑾,也不是毛头小子新兵蛋子,他早料到万一魏军吃了败仗,一定少不了这样两军对峙,兵临城下的时候。所以接到警报,他还是非常沉稳的把一切部署停当,而后穿戴整齐的走出营帐,自己站在城楼高处指挥作战。
以他对西周的了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周军物资短缺的难处?
一边死守,一边硬攻,对峙了将近一个月,打的日劳心咄。直到另一边的宋昱势如破竹的攻下久州城,灭了北魏,从皇宫抢回大批金银财宝、粮食米面,折返回到晋安给予支援,两军汇合,才总算把晋军扫平,结束了最后一役。
传言说,当朝天子与晋安王凤渊两人样貌相仿,气质神似,少年时代也曾手足情深,合理朝政,一时间传为佳话。
不过七年前一场凤渊主谋策划的以失败告终的宫变,让他被贬回封地。民间有传言说那是鸾沉怕兄长威胁帝位,设了圈套让凤渊往里面跳,最后顺理成章的赶走心腹大患。
当然,这是好多年前的旧故事了。
新提拔出的一批将领——宋昱、殷景仁等人都未曾亲眼目睹此人真容,他们听着那些传奇故事长大成人。今日打下城关,这几个年轻人自然都特别想见见凤渊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和皇帝陛下长的那么像。
兵败的王爷依然是王爷,皇上不说杀他,又有谁敢动他一更寒毛?
凤渊见了身为敌方头头的宋昱,面不改色的做在椅中,似乎还是高高在上,很有派头的样子。
的确长得像,父亲是同一个,母亲又是孪生姐妹,怎么可能不像呢?可是宋昱却觉得俩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晋安王凤渊凶声恶煞咄咄逼人,虽然已经成了阶下囚,依然像只随时会伤人的刺猬。鸾沉那么脆弱沉静,捧在手心都生怕化了,俩人如何相提并论?
宋昱压抑住内心拼命想要讽刺他的欲望,用尽量和平的语气试着与其沟通:“晋安王,我们已经将这里包围了!陛下宅心仁厚,也已经下令留你一命,让你平安回到奉天!你看这样子,挺不错的吧?”
凤渊冷笑:“说的好听,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他站起来慢慢走了几步又道:“不杀我?他才没那么好心!他只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要我回奉天再亲手杀了我罢了!”
宋昱心想,要正如你所言就好了,我真心看你不顺眼,愿王爷您早死早超生。嘴上却固执的争辩道:“陛下才不是那样的人!”
凤渊盯着面前这人尚且年少稚嫩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纹慢慢扩开:“哼,你能知道什么,天下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走近脸色已经有些发黑的宋昱,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声音柔和到令人惊悚:“你知道鸾沉他,在床上是怎么伺候人的吗……”
话音未落,宋昱已经红着眼睛一拳打在凤渊漂亮的脸上。
凤渊自小娇生惯养,对这等粗暴之事哪有招架能力?这一下立刻被掀翻在地,刚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周遭众人不明白自己憨厚的头头怎么忽然间妖魔化了,在原地愣了半天,只见宋昱使得都是狠招,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皇上可是亲自下的旨,留下晋安王一条命,要是给宋昱打死了,回去可怎么交差?于是十几条壮汉立即蜂拥而上,一人抱腿一人拉胳膊的,总算是把难解难分的两人分开了。
没想到宋昱瘦瘦高高一个少年,力气却极大,嘴里嘟囔着“小兔崽子!我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看老子打不死你!!”挣脱了众人的钳制,又冲上去补了几脚。
殷景仁急的满头冒烟,冲着宋昱大吼:“陛下说了不许杀他!宋昱!你要抗旨么?”
没说还好,一听这话,宋昱又是头脑一热,抄起案几上的镶金玉如意就朝着凤渊头上砸。
这时候詹育韬夺门而入,抱住凤渊就地一滚,那玉如意在身边的墙面上轰然碎裂,留下一个凹槽和几道内力制造的龟裂缝隙。
詹育韬喝道:“宋昱!你胡闹些什么?”
宋昱自己也打得灰头土脸,抹了一把灰,委屈道:“这小兔崽子,他、他出言辱骂陛下!”
詹育韬:“他说什么了?”
宋昱吱唔道:“他说,他说……”
凤渊被打得鼻青眼肿,嘴角流着血,说话却还是带着轻蔑的口气:“咳咳……哈哈!这位小兄弟……被本王说中了心事?咳,哈哈哈!嫉妒罢?”
殷景仁抱住又要爆发的宋昱,向凤渊笑道:“王爷您请自重,皇上只说要留你一条命,可是刀剑无眼,万一到了奉天城的时候,万一您缺了一条胳膊少了一条腿,或是嗓子哑巴了说不出来话什么的,微臣也记不清,这伤究竟是在战场上碰的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啊,王爷您自己也说了,皇上不过是要亲手杀您,图个爽快,那么您只要还有口气在,就够用了,您看微臣分析的对不对?”
凤渊听了,顿时脸色煞白,加上之前宋昱留德伤口开始疼起来了,遂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
宋昱没去和詹将军他们一起吃庆功宴,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坐在晋安城红红的城楼墙头上看火烧云。
殷景仁从身后递来一个热乎乎的馍馍:“吃罢。”
宋昱难过的摇摇头。
殷景仁对好兄弟的小孩脾气早就习惯了,执着的把馍馍推给他:“我们这几天把守城将士安排好,就能回奉天了,你在久州不是就天天盼着回奉天见陛下么?“
宋昱接过馍馍咬了一口,有气无力道:“是啊。”
可是现在仗也打完了,凤渊又回宫了,陛下还要我么,宫里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凤渊的临渊宫,现在回去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殷景仁笑道:“那你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宋昱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不过痴心妄想着,既然自己住在那人住的地方,就说明陛下心里觉得自己可以替代凤渊了吧?这一路打过来,做梦都在为能手刃情敌而沾沾自喜,然而到了晋安城,却得到命令,说是皇上亲自下旨不许杀凤渊,还要押送回奉天!
这本来就已经是晴天霹雳,没想到今天还遇到更憋屈的事——要听那畜生当着自己的面辱骂陛下,一想到这一点,宋昱就气愤的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
他想告诉那人,陛下是他的,陛下现在还养着他送的小猫,等着他得胜归来呢!
可是回去之后就真的会履行出征前的诺言么?
这样周而复始,百思不得其解的感情怪圈深深的困惑着少年将军宋昱,令他时而愁眉不展,时而义愤填膺,又时而笑逐颜开……
殷景仁安静的目睹了一切,在确定自己的友人已经基本疯癫之后,觉得回去陪詹育韬,刘赟将军吃庆功宴才是上上之策。

恃宠而骄

殷景仁勒住缰绳赶上一个人走在前面的宋昱,倾着上身小声道:“你倒是动了什么手脚罢。”了然于心的陈述。
宋昱抿着嘴,一脸得意的不爱搭理面前此人,夹住马腹一口气甩下他好几步。景仁摇摇头,在身后大声提醒:“你不要仗着自己立了点军功,闹得太过头了!”
说罢也不再徒劳去追他,宋昱顽劣而已,心不坏,分寸也还是有的,滔天罪行怕也是犯不来。
再者一路上晋安王让人心生厌恶,这样不冷不热的整整他也着实解气。
把久州和幽州一切安排妥当,全军上下都恨不能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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