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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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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梨——”李世民微蹙了蹙眉,开口唤道。
我一愣,不知道这当口他唤我做什么,蓦然抬头,却忘了回话。
李世民转过脸看着我说:“明日你到库里给二位娘娘备两厢首饰。”
我茫然的看着他,这怎么轮到我去备呢?忽的见二位娘娘正斜眼瞧着我,便只好低声应了“是”
“罢了,不劳烦了。首饰,本宫有的是。这位清梨姑娘,想必是秦王新纳的佳丽了,就留给她好了,全当是本宫的见面礼了。”
我只觉脸上热得发烫,忽听李世民淡笑着说:“那就多谢娘娘了。清梨,怎么还不谢恩?”
“嗯?哦。”我像个木偶似的上前给二人谢了礼。
“罢了,本宫还有一事。”张婕妤一摆手,已亮出了皇上的手谕:“皇上已下旨把洛阳南二十公里处阙下的官田赐给了家父。这个,秦王可还有意见?”
李世民却是看也未看,直言道:“实是不巧,娘娘来迟了一步,那块官田,本王已赐给了淮安王李神通,现已由他接管了,岂有再收回的道理?”
李世民此话一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半晌,张婕妤才脸色铁青,冷冷的道:“本宫倒不知现今是皇上的敕令作数,还是秦王的旨令作数了。”
李世民轻然一笑,不紧不慢的说:“自是皇上的敕令作数,只是秦王府的旨令在先,皇上的敕令在后。”
“那又如何?这块地本宫要定了。”
“淮安王为我大唐连下三十余州,是有功之臣,理当赐地。至于娘娘的旨意,恕儿臣不能从命。”
张婕妤柳眉倒竖,“啪”的将茶碗向案上一顿,忽然起身:“你……你想抗旨么?”
李世民眉头拧结,仍旧不卑不抗的顶了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张婕妤愤愤的哼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与尹德妃气休休的拾裙而去了。
我们几人忙跪下恭送。李世民也在二人身后一施礼,淡定的说:“恕儿臣不远送。”
我起身见李世民面色不畅,心想这次洗尘筵让这两位娘娘一闹腾,怕是又要延后了,看来是要与送行筵一起吃了罢。正想着便见李世民已是回身,撩袍就坐,吩咐道:“摆筵——”然后又抬手示意我们坐下。
长孙无忌款款落座,面含忧色:“张婕妤和尹德妃皆是皇上的宠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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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她们,只怕是对秦王不利啊。”
“父皇自会主持公道。”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何况竖敌太多终不是好事,毕竟烁口众金。”
段志玄也随之发了句感慨:“这女人最能坏事,古人云唯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看来真是不假。”
段志玄话音刚落,依莎便不让了:“段将军此言差矣,怎么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段志玄忙做挽救:“不包括你们三人。”
“不行,要罚酒三盏。”依莎仍不依不饶,又转身问我和菀棠:“你们说该不该罚?”
菀棠笑而不言,段志玄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笑得很甜,嘴上却说了句:“该罚”
李世民不禁爽声大笑。谈笑间,见菜品已是摆好,数个宫女也已将面前的白玉盏里一一斟满了荔枝绿,李世民才笑言:“段将军,你出言不逊,得罪了三位小姐,既然一致认为你该罚,本王也不能袒护你不是,就先饮了三盏罢。”
段志玄倒也豪爽,不屑的说了句:“长孙大人说得是,还真是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言罢,举盏痛快的饮了三杯。
他手中玉盏刚放下,依莎便讪笑着问道:“段将军,谁是小人啊?接着再饮三杯吧。”
段志玄眨着无辜的眼睛,结巴着说:“我……我可真没说公主您啊。”
我们几人都嗤嗤笑着,看这架势,不等开席,段志玄就要被放倒了。
菀棠含笑打着混合:“算了,公主,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饶他这一回。”
段志玄忙借坡下驴:“是、是、是,你们都是大人,我是小人。看来还是薛小姐心软。”
李世民端起案上的玉盏,笑着道:“来,今日的正事是给薛小姐洗尘,不过迟了些,还请薛小姐这位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菀棠嫣然而笑,娇羞的说:“多谢秦王盛情。”言毕见李世民已是一口饮尽,便也掩口喝了。
“呵,菀棠平素端庄贤淑,饮酒倒实是痛快,这点比清梨强,来,我也敬菀棠一杯。”依莎说着也举起玉盏仰头喝了下去。
菀棠只粲然含笑,便又一口饮了,我不禁看得直咂舌,她什么时候学会饮酒的?这可是烈性荔枝绿啊。
几人觥筹交错,谈景说笑,不一时便酒酣耳热了。
我见菀棠已饮了数杯,便有些担心的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菀棠却又将手中的荔枝绿仰头饮了,方转过红扑扑的小脸犹带着朦胧醉意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今日是秦王为我接风洗尘,我总归不能扫兴,要多饮些才是。”
“对,菀棠说得没错,人生得意须尽欢。”依莎也已腮颊潮红,说话也微有些含糊不清。
“秦王,我们行酒令如何?”菀棠面泛桃花的对李世民说。
李世民微微一笑,极痛快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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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菀棠揉了揉太阳穴,转脸对我说:“那些个抽签、猜数的都玩厌了,清梨,就你的主意多,你想一个新的花样来,要简单些的。”
我略想了想,“那就玩儿成语接龙罢,这个简单。”然后又将游戏规则与几人讲了一遍。
“嗯,好,就行这个罢。不过,接不上或是说错的不饮酒,要由起龙头的人来提问,不管问什么都要如实回答,这个玩法嘛,就叫“说真话”。”
菀棠刚说完,依莎便笑嘻嘻的接口道:“这个有趣,不过实不想说的怎么办?就饮酒六盏,如何?”
我不禁睁大了双眸,这也太狠了吧。转脸看了看三位男士皆是笑而不言,菀棠也是不置可否。只好由我出言反对了:“还是三盏吧,六盏太多了些。”
“不行,玩的就是说实话,不说就要罚。”依莎醉眼迷离的一口回绝,接着又道:“今日以菀棠为主,就从菀棠起龙头罢。”
菀棠笑了笑:“好,那我就先说了,“杯觥交错”。我挨着她,见她说完,紧接了句:“错失良机”。依莎接了“机不可失”。李世民接“失不再来”,长孙无忌道:“来日方长”段志玄也跟着接上:“长才广度”。
以此直接了数十回合,每次几乎都是到依莎和段志玄处停下。依莎和菀棠问段志玄的问题也很是有趣。
依莎问段志玄最恨的人是谁?段志玄毫不犹豫的答“沈清梨”。当菀棠问她最喜欢的人是谁,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沈清梨”。弄得众人皆是哭笑不得,依莎大笑着说他是真的醉了,他也爽朗的笑着承认,还说都怪依莎让他先饮了三盏。我就这样很荣幸的成了他又爱又恨的人,想来真是好笑。
长孙无忌更是有趣,让他提问时,他居然想不出问题可问,愣是要选择饮酒。气得依莎和菀棠都说他扫兴,直让他饮了六盏才算作罢。
又是一圈下来,我听菀棠随口接了句“面面相觑”,这一下倒难住了我,觑字打头的成语,还真想不出来,不得不认输,任由依莎来提问。
却不料她想都未想,便问了句:“清梨,你的意中人是谁?”
我一怔,这个问题实是难以回答,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何况这种问题,就是知道,又岂能在这众人之下说得出口?我正欲回答“没有”却听依莎又接了句“不许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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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见众人都在等着我回答,只得讪讪说了句:“我认罚”,接着举盏饮尽,辛辣的酒液滑入嗓间,呛得我猛咳了起来。菀棠忙拍拍我的背,递给我茶碗。
依莎手拖着下巴迷糊着提醒道:“清梨,可还有五盏呢。”
菀棠也盈盈浅笑:“清梨不会又要赖皮罢?下棋就是如此呢,饮酒莫非也要如此?”
李世民饶有兴趣的接口:“噢?沈小姐是这样的么?”
“她吃醉了,莫听她胡说。”我低声道。
段志玄哈哈大笑:“嗯,这种事,沈清梨倒是做得出来。”
我瞟了段志玄一眼,咬了咬牙,重又端起使女刚斟满的荔枝绿,就听长孙无忌说:“算了,在下替沈小姐饮罢,正巧我想饮酒还没有机会。”
我刚满怀感激的松了口气,就听菀棠和依莎同时出言反对:“不行,长孙大人想英雄救美么?”
“那就让沈小姐饮花雕罢。”李世民终是开口道。
他的面子,依莎和菀棠自是要给,二人这才悻悻的勉强同意。我暗叹他这回好人倒是做得及时。
可等五盏花雕饮完,我也已是面颊发烫,头脑发晕了。听菀棠开头说了句“四面楚歌”,我忙接了“歌功颂德”,依莎接上“德高望重”,李世民略一沉吟接了句“重蹈复辄”。
菀棠笑意嫣然,却是不依,说是同字不同音,属违规。
李世民温和一笑:“好——薛小姐说不作数就不作数,薛小姐有何问题,请问就是。”
菀棠有些迷醉的看着李世民,略犹豫,柔声问:“不知……秦王可有意中人呢?”脸上的红晕却不知是酒醉还是羞涩。
“有”李世民回答得干脆。
“噢?是谁呢?”菀棠的步步紧逼让我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真不知她怎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薛小姐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李世民轻扯嘴角淡笑着说道。
菀棠顿觉失仪,脸色更加酡红,只细着声说:“是我吃醉了呢。”
她的这副神态,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了。暗想,她问的问题实是笨拙,李世民完全可以很轻松的回答:长孙静雯或是依莎,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妃妾,说出来也自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知道,她多么希望能从李世民的口说出的是她菀棠的芳名。
我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不胜酒意了,居然又一次犯错,这一回却是由李世民来提问了,他只略一凝神道:“本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不如就刚才依莎公主的问题再重复一遍,冒昧问一句,沈小姐的意中人是谁?”
我蹙了蹙眉,见李世民正嘴角噙笑的看着我,这人分明是在难为我。我轻咬下唇,说不上来,可六杯花雕,我也实是喝不下了。
正觉无奈,旁边芳颜酡醉的菀棠,笑着道:“这种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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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说不出口,不如我来代说,说得对或不对,清梨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我一时无法,也不知她会怎样为我解围,却也只好无声默认了。菀棠见众人也都无意义,盈盈一笑道:“清梨的意中人是——宇文成都,可对?”说罢笑意吟吟,却又眼含期待的直视着我。
我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只垂下眼睫,微微点了点头。知她心里是踏实了。我暗自苦笑,原来她要玩儿的说真话游戏,目的就在此。
我心里翻搅着难受,不知是不是吃醉了,只略垂着头,听依莎欢快的起了句“比翼双飞”,便再无声息。
半晌,又听依莎笑着道:“世民接不上来了?那我可要提问了。”
李世民仍旧无语。顷刻,便听依莎撒娇的问了句:“世民的意中人是谁呢?”
这些个人真是可笑,除了这个问题就没别的了吗?我看她们不如直接问:李世民你心上人可是她们自己算了。
正想着听见李世民不急不徐的清晰回道:“沈清梨”
我一怔,脸上即刻如火烧一般,心里也跟着乱成一团,却更加不敢抬头,殿内一时静寂,连依莎也沉默了。
良久,方听见菀棠轻笑了一声,“这个酒令实是无趣,来,还是饮酒罢。”
依莎也在催促使女斟酒,二人你一杯我一盏的痛饮着。我担心,却是张不开口阻拦。
最后菀棠终是手擎额头,无力的趴在桌上,转动着手中的玉盏,脸上的笑容渐转为忧伤,凄凄如泣的说:“清梨,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上天的宠儿,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有倾国倾城之貌,有卓而不群之才,全卫州的女子都要艳羡于我。”她眼里闪起了泪光,笑得凄惶:“可是,转眼之间,老天便残忍的把他的宠爱全部收回了,我现在却是连你都不如了呢。”说完又是仰头饮了,然后将手中的玉盏无力的放到案上,却是“当”的碰翻了边上的白釉碗。
“谁说你不如我了?我比你差远着呢。”我哄劝着,却是心中酸酸,知她是醉了,便起身欲扶她离开,却被她猛的用力一推,我一下跌坐回椅中,痴愣的看着她,此时的菀棠再没有以往的温柔委婉,只让我觉得陌生和遥远。
她转过头看着我,泪水涟涟:“清梨,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么?你说过的,不与我抢的,你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的。”
“菀棠……你醉了,他们也都醉了,说的都是醉话……”我眼里涌上泪,见李世民几人都平静的注视着我,不禁有些气,是他惹的事,居然还能如此事不关已的做个旁观者。见菀棠无力的趴在了桌上,我转头对边上沉默的段志玄说:“段大哥,麻烦你送菀棠回房罢。”
段志玄低低的应了一声,过来正欲搀起菀棠,便听依莎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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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来。”然后起身推开段志玄,架起菀棠便走,却像未饮过酒一样镇定。
望着菀棠的身影消逝在雕花门处,醉了酒就可以畅所欲言,任意所为了么?菀棠心里的苦,我明白,可是那我呢?她想过我此时的感受吗?她既然说我的意中人是宇文成都,可他如今就要与她人成亲了,我心里又该如何?我们十几年的友情在爱情面情就这么脆薄得不堪一击么?我苦笑,一口饮尽面前的花雕,起身离开。
月上柳梢,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略带踉跄的行在蜿蜒曲折的回廊上,然后在湖边高大的海棠树下止步,夜晚微凉的风,驱散了花雕带来的烦热,感觉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仰起头,凝神看着天际的一颗孤星,在深遂的天幕上,闪烁着寥落的亮色。
“你的意中人不是宇文成都,对吗?”
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用转身,也知是谁。我依旧看着那颗寂寥的孤星,心不在焉,也无言以对。是的,我无法回答,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世民踱到我面前,面色沉静,目光直探向我眼底,似乎想在我的眼里找到答案。良久,他轻轻执过我的手,我欲抽离,却已被他牢牢握紧。
“不知是谁会有这样的福气,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月下,他俊朗的面庞被月光映照得异乎寻常的光滑和圣洁。
“这世上拒绝我李世民的女子,你是第一人。”他轻声说。随之仰天一叹:“可我却偏偏放不下。”
我的双眸又不争气的湿润了,从不知道自己的泪腺竟如此发达。
“拒绝我,是因为她?”他问得轻柔而小心,习惯于他的冷傲,这样的他总会让我无来由的心颤。
我低下头,细细思量,是因为菀棠吗?是,可也不全是。是因为宇文成都吗?也不全是。因为我知道我要的,他给不了我,我知道他的身边将来会有很多的女子,而我不想做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尽管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里有他的位置。不是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边缘上的花么,想摘取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而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我料定了结局,我知道这是一场无望的情缘,或许会绚丽如花,却注定要短暂如风。而我只想平凡无波的过这一生。
“其实,你心里有我。”
好象被他窥破了心事,我有些狼狈。抑住心里微澜,回道:“秦王的一片情意实是错付了。小女子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
“错付了?”他苦笑:“可是,已收不回来了。”
“秦王……”
“唤我世民。”他打断我,温柔而又霸道。
“小女子不敢。”我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他眸中含情,幽幽叹息:“清梨,你对谁都有同情和不忍,可偏忍心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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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我面前一直都是高傲和冷峻的,这样的他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我知道我不能犹豫不定,遂仰起头凝望着灰暗深遂的夜空,轻问:“秦王,你知道世上最远的距离有多远吗?”
他静静的看着我,无语。
“就像飞鸟和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深藏在海底。”我收回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眸:“我与你就是这样的距离。如一东一西此起彼落的参商二星,如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即便有意,却是无缘相守的。”说完拂去他的手,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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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和尹德妃回京后,只数日内,皇上便连下了三道诏书。同时调重兵驻屯潼关,又以迎接大军凯旋为由,修筑长安城墙,整饬禁军,皇城也全部戒严。
显而易见,李世民功高盖主,加上张、尹二妃和朝中部分大臣的怂恿挑拨,皇上已对他起了疑心。李世民收到密报后,便连日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商议应对之策。最后,李世民决定速回长安,临行前将陕东各州县的官属全部调换。又命几名亲信镇守洛阳,只等襄州来降,便率南征大军起程回长安。
他也果然料事如神,刚离开洛阳,行了几日,东都便传来迅息,郑行台、王弘烈、王泰等已献出襄州,归降大唐。李世民就此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高擎旌旗的十万步骑兵押着王世充和窦建德等降臣浩浩荡荡如长龙般在山路上蜿蜒前行。李世民身着银色铠甲,气宇轩昂的策马行在前端,左右则是徐世勣、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三十余顶盔贯甲的大将。我和菀棠、水儿乘的马车紧随其后。
李世民本是让依莎也同我们一同乘马车的,可她偏不肯,执意骑马跟在李世民身边。
我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菀棠,她正掀着车帘,向外眺望着,头上的珠翠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着。面色平静如水,却掩不住满腹心事。
自从那晚酒醉后,她经常会一个人凝神沉思,虽仍然会与我谈笑风声,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可却明显的有了几分刻意。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的与我絮话了。我和她之间已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距离,剩下的只有表面的敷衍了。这种变化让我觉得如心中塞了一团绵花般憋闷难受。我不明白,为何她可以接受李世民身边有长孙静雯和依莎的存在,却独独不能接受我?
我轻叹口气,别过脸,从马车前窗向外望去,看到依莎一身妃红胡服的身影,她如今也是一样,对我不冷不热,倒是与菀棠更亲近了些。我无来由的一阵心烦,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七月的天气依旧燠热难当,晌午的烈日大施淫威,炙烤得路边的野草无精打彩的昏睡,繁密的白杨树叶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泛着绿莹莹的亮光。
洛阳城已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宇文成都也将要成为过去了吗?绿水长流不息,青山峰回路转,而我们还会再见吗?是不是从此以后我们终将淡出彼此的世界?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终归是风里的誓言,连一生的不离不弃都是妄念。
大军行至一处山径通幽处,听到外面李世民传令下去,命大军就地歇息。
马车随着缓缓停下,菀棠由水儿搀扶着先下了车,我紧随而下正要上前与她絮话,她浅浅一笑,已是转过身路边一棵杨树下的平石走去。她刚拾裙坐下,依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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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凑上前,几人轻言浅笑的喝水,吃着干粮。
我立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沉重感觉。轻舒口气,便转身向相反的草坡行去。站在草坡上向下远眺,杂草中掩映着数不尽的繁花细朵,一条潺潺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着清亮亮的金波。长孙无忌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独坐在溪边垂柳下,更显飘逸超尘。
我静静过去,自柳枝上撷下一片柳叶,拾起雪白罗裙在他身边坐下,将柳叶轻含口中,望着远处夏树苍翠的山峦,缓缓吹了一支《牧羊曲》。记得小时候就常与清阳坐在院子里,用柳叶来吹曲子的,那时候是何等的轻松和惬意。
忽见一只燕雀低低的在眼前的溪水上掠过,我的目光紧随而去,直至它飞远,收回目光碰到长孙无忌如春风和煦又迷醉的眼神。我的眼里也漾起轻和笑意,如此美景,如此舒缓的曲韵,又怎能不沉醉?
长孙无忌的目光下意识的向后扫去,紧接着欣然起身。我转头看去,李世民已脱去铠甲,一身素色刺着连绵不断细致暗纹的蜀南锦袍,冷峻伟岸的立于身后。
我取下口中柳叶,也盈盈起身。见李世民只是定定的凝视着我,目光泛寒。垂下眼睫略动了动嘴角,却是什么也不想说,轻理了理罗裙,便欲离开。
刚刚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他突然的握住手臂,我一怔,却不得不停下。
长孙无忌垂下头,默然着走开。暖暖艳阳下,我看到他一袭白衣胜雪,却是显得莫名的萧瑟和落寞。
“我……不是与秦王说得很清楚了么?”我无奈凝眉。
“那只是你的想法。”他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可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的。”我无声叹息:“秦王……要怎样才肯放手?”
他没有回答,只是自腰间取下玉笛。见他托起我的手,正欲挣回,便听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本王命令你收下,你想违拗么?”
他郑重冷峻的口气让我一怔,木纳的任他摊开素手,将玉笛放在上面。
我只好顺势握住,低声说了句:“多谢秦王。”便抽回手,迅速从他身边走过,听到他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本王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我心中一颤,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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