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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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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名字吗?”我见他小心翼翼的把画眉捧在小手里,便随意的逗了他一句。
“有,是我给起的,叫白眉。你没看见它的眉毛是白色的吗?”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哦?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是钜鹿王李承义。”他昂头挺胸,摆出了一副王爷的架势,一本正经说道。只一瞬便又眨着乌黑的眼睛,天真的问道:“你喜欢它吗?”
我微笑点头。
“那就把它放在你这里吧,娘亲不喜欢它。”承义嘟着嘴道。
“白眉这么可爱,娘亲为何不喜欢它?”我轻接过白眉。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它不会飞吧。”
我见他胖嘟嘟、一脸稚气的模样,心里顿起怜爱之意,正欲继续与他说话,却见一年长些的宫女匆匆进了院来:“钜鹿王,你怎么跑这来了?”说着瞥了我一眼,福了福礼,便拉起承义的小手:“快些跟奴家回去。”
承义随着那使女走至门口,又回头对我喊道:“我会再来看白眉的。”
我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见他出了院门,便唤来水儿,让她寻个鸟笼,把白眉放了进去,然后挂在了院中的桂树上。
我半仰在坐榻上,凝视着头上的白眉,想着胖乎乎的李承义,如枯木死灰般的心莫名的有些柔软起来。
“昭训,马车已备好了,正在侧门外候着。”
见有下人进院禀道,我收回目光,“知道了,这就过去。”
坐在石礅上的水儿忙扔下了手里的女红,扶着我出了院门。
“在下见过沈小姐。”
刚出了后门,便有一男子上前揖礼,我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是微微一怔,脱口道:“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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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成甚是惊诧:“是……沈小姐?”
水儿也是极其兴奋,“苏公子,真的是你?那日我说看到你,小姐还不相信呢。”
苏启成笑道:“殿下说让在下护送沈小姐回府,难道就是清梨小姐?”
我含笑点头。
苏启成不禁抚掌大笑:“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来,我们边走边聊。今日我苏某也做一回沈小姐的车夫。”说着让车夫下来,和几个侍卫骑马在后,自已则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水儿一上车便把前方的车窗拉开,迫不及待的与苏公子絮起话来。
原来苏启成到京后,无意中结识了从小与太子一同长大的好友韦挺,后又经他引见,才投到了太子的门下。进了太子府以后,才听闻薛中喜出事,牵连到了薛家。忙同太子告假,急急赶回了卫州,却见薛家已散,我家也已是院门上锁。又听闻薛小姐与我们在一处,心里稍踏实了些,因不好长做停留,便又赶回长安。想到人生兜兜转转几个回合,最后又在长安重逢。苏公子不禁喟自嗟叹,末了才轻问了句:“薛小姐,她还好么?”
“嗯,苏公子还是单身一人吗?”嗯我知他还惦念着,心里暗叹,有一个如此真心相待的男子,菀棠,真不知你还有何求?
“是,薛小姐呢?”他迟疑着问。
“也是……不过……”我深知菀棠心思,知他是此生无望了,可又不忍伤他,便似是而非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苏启成才思敏捷,也自是听出我话中之意,沉默良久,才洒脱一笑:“行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就要做太子的昭训了,实是可喜可贺。”
我心里骤然一紧,刚忘了的伤疤又开始疼痛起来。再无话,只目光凝向车窗外闪过的街衢房舍。
水儿看了我一眼,忙岔开话锋:“还是苏公子的故事有趣,不如说说苏公子是怎样和韦大人相识的,可就那么巧呢?”
苏启成也不再追问,只笑道:“那说来可就话长了。当日,在下到京也有些时日了,见事事无着落,心里难免有些懊丧。听闻长安城有一酒楼极是有名,便想去痛饮一翻,就前去寻了个雅座,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听着隔壁房里一群文人在吟诗作对,觉得甚是有趣。待喝得已是半醉之时,却听隔壁一人出了个绝对,居然满座无人对得出,恰巧在下当时来了灵感,便脱口对出……你道那出对的人是谁,正是韦挺韦大人……”
我听得出神,我还是第一次见苏启成讲了这么多的话,听得出他的心情极好,看来他终于达成所愿了。也知他口中的韦大人,就是去江都时与李建成同行的韦挺。想到他,便又想起同去江都的时候,几人说笑同行,以兄弟相称……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呢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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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儿轻轻的一声低唤,拉回了我飘远的思绪。
随着小慧开门进院,爹、娘和菀棠都已迎了出来,目光定在我身上,皆是满脸疑问。娘扯过我的手,不及开口,苏公子已是自我身后走上前来给爹娘施礼问好。爹娘一愣,旋即是又惊喜又意外,可我知道他们更意外的是我和太子之间的事,此时他们却不得不把想问的话都噎回去,与苏公子执手寒喧。
进了客房,我只坐在角落处静听着爹娘和苏启成说话叙旧,可看着爹、娘时不时飘向我的困惑目光,和苏启成偶尔停驻在菀棠脸上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几人却都是各揣心事呢。想来若没有这些个事,这一次重逢定是畅快的。
我见菀棠对苏启成进退有礼,落落大方,略动了动嘴角,暗然失笑,心里清楚越是这样的坦然,越是说明不可能的了。脑子倏的想起娘说过的话“这女人啊,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呢。”
直到送走了苏公子,娘和菀棠才急急的围到我身边,爹只站在后面沉声说了句:“进房再说吧。”
娘闻言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只扯过我的手疾步进房。我只觉已是筋疲力竭,再无法承受将心口的伤处一点点的重新揭起的苦痛。便停下脚步,近似乞求的对娘道:“娘,我累了,想回房歇息。有什么事,让水儿讲与你们罢。”说完轻推去娘的手,径自回房了。

清晨的阳光稀稀落落,淡薄的浮在雕花轩窗上。我坐在妆台前,静静的看着水儿和菀棠为我簪花挽髻。今日是太子颁诏下娉的日子。可我的心却如死水一般沉寂。
自从家人从水儿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就再无人提及此事了,闲聊也只是挑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说。我也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与家人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本想与他们在一起多待些时候,可坐在一处又往往只是沉默和叹息,却是强颜不来。
梳妆后,由女官引着按照礼仪到正堂与父亲接诏命和娉书。我面色冰然的听着司仪官唱赞,奏乐,然后父亲向担任此次亲事正副使的朝中大臣裴寂和太子好友韦挺参礼毕。才上前自韦挺手中接过诏令,我感觉到韦挺的目光始终锁在我脸上,我只是略垂眼睫,避而不见。只在领旨谢恩后,抬眼微睃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已在瞬间移开。
恭送走裴寂和韦挺,爹便与叔父去招待宾客了,所谓宾客除了宫中司典礼的人,大多都是叔父在朝中结识的官员,至于会不会有秦王府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由宫中女官引着到母亲房中拜母。婶婶正与娘在悄声絮话,见我进房,忙回避退向一侧。在我刚拜过礼后,她便上前笑道:“我就说嘛,我们清梨有福相,你瞧……”
不等她说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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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蹙起眉尖道:“婶婶,你与娘继续说话,我先回房了。”言毕也不顾一脸尴尬的婶婶,微略福了福,便转身出门。
教引女官刚掀起竹帘,便听院内有女子高喊了声:“沈清梨——你给我出来。”紧接着依莎已一阵风似的冲进门来,唬得门边女官连退两步,眉头已是皱起。
后面紧跟着的菀棠和红桃也是一脸焦急,只嗫嚅着说了句:“小姐,公主她……”便被依莎抢过话头,厉声道:“沈清梨,我还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攀龙附凤的势力之人。对了,你又是用什么手段攀上太子这金枝的?”
婶婶抢前一步,冷笑着道:“公主这是什么话?攀不攀高枝也是我们沈家的事,何况有人想攀还攀不上呢……”
“别说了——”娘瞄了婶婶一眼制止道,接着叹息一声,执过依莎的手柔声说:“公主有话好说,别在这里吵,让人笑话。”
依莎一把甩开娘的手,“怕笑话,就别做这种事啊。你们二老看着也通情晓礼,怎么如此教育女儿?”
我紧抿着唇,让她训斥我倒觉好受些,只是我知道爹娘却是丢不起这个脸的。随淡淡的开口:“依莎,有话到我房里说。”说完径自抬脚出门。
依莎紧跟上来,出了门就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我才不要去你房里,我们出去说。”随又转身对一脸惊慌的几人道:“谁也不许跟着。”又指了指一旁呆愣的女官警告说:“还有你”说完拉着我快步出院。
我疾步随着,转头对尾随上来的几人摇摇头,示意没事。
我跌跌撞撞的直被她拽到院外的街角处,才被她放开手,猛的一甩,我站立不稳,连着向后趔趄了几步,直被人拦腰环住才站稳。
我转过头,顿时一惊。面前的李世民脸色苍白如纸,下颔的青色胡茬没有理,已有半寸长,身上的月白锦袍也已略显宽松,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憔悴支离。
我顿觉呼吸不畅,心里剜疼,泪水也迅盈于眶。仅月余不见,他却已消瘦至此。我忍着心里一剜一剜的疼,想抬手去抚他的脸,可却只是无力的动了动手指,不曾越前一步。
“为什么?”他声音喑哑。
我咬唇无语,心中泣血。
“他们说,你是贪图富贵荣华才选择他的……我不信。”他说,语气凄苦,又透着丝企盼。“如果……你不愿意……我想办法。”
我背过脸,终是没勇气再看他,也没勇气再听他说下去。我知道我不能心软,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和他都回不去了。我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直到口里有些血腥的味道,才觉神智略清醒了些,将口内的腥甜咽下方狠下心道:“他们说得没错……我……是自愿的……秦王还是死心吧……”说完,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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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有些摇摇欲晃的身子疾步离开,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刚迈出脚步,却被依莎忽的拦在面前,接着猝不及防的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顿觉眼冒金星,一下跌坐到墙根处。同时身后的李世民低喝了一声:“依莎——”
我懵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忍着脸颊上的阵阵火辣,撑着起身。却在心里感谢依莎这一记耳光。我居然如此伤了他,我确是该打的。
依莎不知所措的扎着手,带着哭腔又近似乞求的说道:“清梨对不起……你打我吧,想怎样打都行。只求你……别嫁给太子,别离开世民……以前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
我咬着唇,听她的话像把尖刀一下一下划在我的心上,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忽听李世民冰冷的说了声:“让她走——”语气断然。
我心里一凛,整颗心好似在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世民,你定是恨透了我罢?也好,这样也好,断就断的彻底。
李世民大步从我身边走过,不曾侧目,不曾回头,傲然上马,抚在腰间的手猛的一扯,随之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香囊抛落于地,玉鞭狠狠甩下,白蹄乌如离弦的箭绝尘而去,挺拔的身姿竟是那么决绝。
依莎泪痕狼籍的摇着头,好似不认识我般缓缓后退着,微微颤声道:“沈清梨……你好狠……你这个坏女人。”说罢,抹了把泪转身上马,扬鞭驶去。
我挪着如铅一般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到那断了线的香囊边蹲□子,伸出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鱼戏莲叶间的图案渐渐在我的泪水里模糊,我用力握紧,当初绣制它的甜蜜心情我依然记得,如今它却变成了一把能伤得我痛不欲生的利刃。
我终是放手抛开,是该放手了,原来,我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一路近似小跑的回到院内,没有停顿的穿过院门处满脸诧异的众人,直奔回寝房。掩上门后,才一下跌坐到地上。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想用此来掩盖心里的绞痛,可却仍是难以自控的泪如泉涌,凄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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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宫新纳的昭训,想必不需要本宫引见了罢?”
听李建成说完,李世民有些不耐的扫向那华裳女子,只一眼,便如遭雷击,目光死死定在那张皎颜上,那张脸曾经与他轻言浅笑,那张脸连日来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他迷茫的任李元吉拉到桌畔,看着深垂着头的清梨,他想问,有太多事想问清楚,可终是没有开口,只是端起面前盛满汾清的金樽一饮而尽,只觉一股难言的酸苦顷刻从喉间一直流窜到心底。
他一杯一杯痛饮,想借酒浇灭心头的巨大苦痛和纷乱,却是越喝越苦,越喝越痛,越喝越乱。
直到听她颤声唤了一句“秦王……莫醉了”让他顿感气血翻涌,心里如堵了块巨石般沉重剧痛,他极力的压抑隐忍着。
直到听李元吉无耻的调侃时。他只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开始倒流逆行,心口一阵阵的剧痛,立时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终是隐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将眼前的一切染红。
如果这一刻,他还能站起,他一定会豪不犹豫的挥剑杀了他的大哥——李建成。可是,这一刻,他终究还是没能站起……
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杏花飞舞中,他与她牵手而行,笑语翩跹……
“这玉佩本就是公子的,物归原主也是应当,所以这银票,还请公子收回吧。”
“小女子想……想要一千两……银子。”
“秦王的问题还真多,我不抹脖子,我喝鸠酒、上吊,可以吗?”
““帛字,皇头帝脚,公子必非凡人哪……公子龙姿凤眼,必成大器,必成大器。”
“桃花娇娆,莲花纯洁,牡丹雍容,梅花孤傲……它们各有所长,我都喜欢,想必秦王也是一样吧。”
“不,我的香只给你和我用。以后若没饭吃了,我来做馄饨,然后你挑着担去卖。”
……
红色,刺眼的红色,是谁的一腔碧血,染红了满地的落花……
远处是谁和谁牵着手?朦胧中,那二人欣然转身,面庞渐渐清晰。却是大哥李建成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那女子清新雅致,梨涡淡笑。他心下一惊,忙四下找寻,身边却是吉儿流着泪的脸。他只觉得心里暴痛,俯首看去,原来那鲜血竟是自自己胸口涓涓流出,片刻顷满大地……
李世民睁开双眼,只觉四肢百胲都是酸痛无比。他静静的想着。
从第一次从见到她开始,春光中,娴小的她立在船舷上,眉眼间是不染风尘的月白风清,和着她绵远细腻的笛声,让人意境清远,忘却了名利,忘却了战争,忘却了身处俗世。那一刻,他心中有一时的恍惚,仿佛被阳光微醺了双眸。
她第一次近近的站在面前,一身普通的鹅黄素绫短衫,白色绫裙,乌黑的发上也并无装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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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副珍珠耳坠倒是稀罕之物。没有雍容华贵,只透着质朴明媚。一双漆黑光亮的眼眸,皎皎如月,有着不经世事的透澈,丰盈的秀唇犹带笑意,没有倾国倾城,却是自然清雅,只让他觉得无来由的舒适。
他想着,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为她心动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开始?或许是她昏倒在他的怀里微弱的呢喃“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开始?还是在紫槿山下她纤弱的身躯挡在他的马前,握着他的马缰,用企盼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开始?
犹记得从江陵日夜兼程的赶回时,一路上皆是想着她信中的那首《上邪》;犹记得拿到信笺的那一刻,他整颗心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充盈着。到了长安进宫见过父皇匆匆应酬后,未回天策府,便直接去了桃苑看她,那种迫切心情,只似离弦的箭一般。
久别重逢,昏暗的灯影中,看着她散着淡淡清香的长长秀发未曾挽起,随意的揶在耳后,如流水般倾泻于肩上,闪着魅惑的光泽。纯净的面庞娇柔含羞,在昏暗的灯影中,幻美如梦境。从未见她如此模样,他只觉得无法自控的沉迷,任何言语和方式也无法表达他此刻汹涌而深沉的爱意。
这种狂热是他不曾有过的,和长孙静雯没有,和吉儿没有。
是的,清梨,她与吉儿不同,与他身边的所有女子皆是不同。自然、纯粹,不加修饰,不加掩饰。清丽婉约中透着坚定,纤纤弱质中有着倔强,只那不加遮掩的轻颦浅笑,直让他觉得云淡风轻。
想到吉儿,他的心又痛了一下,如果这是爱,那算什么?对于一个拿一切来爱他的人,他又怎忍伤她?只是那爱和清梨在一起相反,而是让他觉得太沉重。
将她揽在怀里,脸庞贴在她散落的秀发上,他的心跳开始紊乱狂跳。第一次觉得似乎就要无法控制自己,可是他知道不可以轻薄于她,没有正式娶她之前,他不能愈矩,因为太爱,所以更要小心呵护。静静看着她熟睡面庞,在梦里嘴角仍微微弯起,犹现出隐隐笑靥。那一刻,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他想,这辈子就这样守着她,就够了。最后,直到天色将明,他才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依依不舍离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这样像把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从此,他的心里便只有这一个人了。
一切的美好都还好象就在昨天一样,可今天却已经结束了么?
想着,李世民又被一种世大的哀痛所俘获。他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一些娶她。
……
连续几日的秋雨连绵,让秦王府花园内曾经千娇百媚的鲜花在凄风苦雨中残败凋零。各种树木也不再葱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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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残留的黄叶在摇摆着的枝条上瑟瑟发抖。
李世民自太子府吐血而归,整整昏睡了七日才见醒转。虽调养了一些时日,却始终是精神萎靡,郁郁不振。
落地的黄花梨木格窗外,雨仍旧在静悄悄的落着,在沉寂的夜里如泣如诉。
秦王府书房内,房玄龄坐在李世民旁边的紫檀雕云纹的交椅上不紧不慢开口:“李神通、李世勣已是被刘黑闼打得大败。刘黑闼夺了不少城池,羽翼渐丰,再不剿灭,将是严重的隐患啊。”
“现下已是刻不容缓,如今有能力与刘黑闼一战的,只有秦王了。即使皇上有所顾虑,却也是再无他法了,想必这几日,便会谈及此事。”长孙无忌用杯盖轻撷着茶上的浮沫,缓缓道来。
“此乃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秦王作何打算?”杜如晦看着脸色暗淡的李世民。自太子府归来,秦王即变了性子,已没有了以往雄姿英发的气势,让他不禁在心里暗暗焦急。
李世民却始终闭着双眼,似是在考虑,又似是什么都没想。半晌才道:“本王今日累了,明日再视情况而定吧。”说着已是起身离座,不再多谈。
谁都看得出来,朝中形势已是对他不利,太子买通后宫嫔妃和不少大臣联手对他进行打压,他现今唯一可以凭恃的就是自己的军功。只有通过战争,他才能继续保持自己在朝野的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可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众人皆是惶惑,不禁面面相觑。
房玄龄稍一思索,起身:“秦王,下官有事要讲与秦王。”
“有什么事,改日再说。”李世民说着已是出门。也不接过匆匆赶上的侍者奉上的雨具,只吩咐道:“去备马来。”
“是”
房玄龄紧随其后,“秦王要出府吗?”
“嗯”
“秦王身子并未痊愈,秋雨冰寒,还请秦王小心,以免受凉。”
李世民也不答话,径自向院外走去,任萧萧秋雨落在他雪青色的华袍上。
房玄龄略一沉吟,跟上前:“秦王,沈小姐一事并非如此简单,只怕是另有图谋。秦王若就此消沉不振,岂不是中了他人之计……”
李世民放缓步子,他怎会不明白,李建成此计真的中了他的软肋。他深吸了口带着雨腥的空气,道:“房大人要讲的就是此事吗?本王已经知道了。”言罢接过马僮手里的缰绳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房玄龄见长孙无忌忙吩咐马僮又备两匹马来,紧随其后。
窗外雨密风骤。吉儿郁郁不乐的拨下头上的金钗,剔了剔烛芯,然后轻吹去钗尖上闪亮的烛灰。她知道世民回长安已有半个月了,可是他却还未来过桃苑。
“小姐,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吉儿点了点头,由墨兰服侍着换上了妃红色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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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上榻,便听见堂内传来低语声,紧接着香雪便带着笑意进来禀道:“小姐,秦王来了。”
略略惊异后,吉儿急忙吩咐:“快替我更衣。”
风雅堂正间,林执事和桃苑所有下人皆跪于正中地上。李世民一身雪青色绣如意银纹的锦袍已是湿透,负手背对众人而立,看不到他的表情。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表情严肃的立于他的身侧,屋内的气氛异常紧张,只听见雨声淅沥,阵阵冷风随着敞开的深色黄花梨木门穿堂而入,让人不禁打起寒颤。吉儿只觉心中倏然一跳。
“难道这桃苑就没什么事要报与本王的吗?”李世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空洞。
“回秦王,沈小姐一个月前去了太子府,一直未归。”林执事沉稳絮来,头却是垂得极低。
李世民冷笑:“林执事办事是越来越得利了,一个月前的事,现在才报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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